第11章 (11)
另外的房間找找吧。”這兩人好像對我避之唯恐不及,招呼都沒打就徑直走出去了。
我鎖上房門,呼了口氣,解除了迪達拉身上的縛道。
他坐起身來,神色間有明顯的疑惑,“奇怪,剛剛他好像看不見我似的……嗯。”
我坐到凳子上,翹起腿,“的确看不見呢。”
迪達拉青藍色的眼睛頓時充滿了警惕之色,“你是忍者,嗯?”
“算是吧。我救了你,你總該對我說聲謝謝吧。”
“謝、謝謝!”
迪達拉緊張又尴尬,別過頭去,朝向我的這邊臉幾乎全被金發擋住。
“叫什麽名字?”
“迪、迪拉!嗯!”
“噗……”我捂着肚子笑起來,這家夥,用個化名都這麽沒品。
金發少年怒了,他猛地轉過頭來看着我,金發劃過好看的弧線,“很難聽嗎?嗯?”
“沒有沒有……”我擺擺手,憋着笑正色道:“其實我是想起了一個我仰慕已久的藝術家,你和他名字挺像的。”
少年的眼裏煥發出光彩,他略帶期待卻面露滿不在乎的神色,“誰啊?嗯?”
“咳咳,岩隐村的迪達拉。其實吧,我是木葉的。這次我有任務去岩隐,順便也想去看看迪達拉的作品。”
迪達拉的面頰上染上了紅暈,此時的他還是個十歲的孩子,會為了別人的贊美而歡呼雀躍,何況還是別國的崇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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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麽任務?我也是剛剛才從岩隐出來,那些人煩死了,說什麽我的忍術太恐怖了,非要讓我回去練老頭子的忍術,我才不想呢,我要追求更高的藝術,嗯!”
噢,這孩子,還沒叛變呢。
“我也不知道什麽任務,只知道還有後續指令。聽你這話,你也是搞藝術的,你認識迪達拉嗎?”
迪達拉似乎這才意識到他剛剛撒了個謊,于是他神色不自然地道:“他是我哥哥,嗯。”
“哦~~”我信服地點了點頭,內心卻在狂笑:迪達拉啊迪達拉,你還能更沒技術含量點兒嗎?我湊近了點,眼裏閃着金光,“那,你能帶我去見見你哥哥嗎?我是他的忠實粉絲!”
迪達拉被我閃瞎了,眼神渙散、思維錯亂的同時還得意地笑笑,“沒問題,不過我們悄悄地去,不要讓老頭子發現了,嗯!”
我鄭重地點點頭,心裏還略有點小愧疚。雖說這樣利用迪達拉進岩隐村有點不道德,但我會很認真地去看他滿屋子的藝術品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迪出現~~先說明一下,小迪是不會喜歡女主滴~~不過,這兩個人還是有孽緣的……
☆、Chapter 38 遭暗算,棋子苦逼!
現在的迪達拉比我還要矮上一點,但卻總是不肯稱呼我一聲姐姐,而是簡單地以“喂”代之。
“迪拉,我說過很多遍了,我有名字,我叫朽岚。”
正行到一個大瀑布前,迪達拉聽不清我的話,很是不耐煩,“那個名字那麽難聽,叫什麽不好,非要叫朽爛,嗯!”
沒辦法啊,誰叫你要跟我用化名的?我嘆了口氣,“算了,你還是叫我‘喂’吧……”我無語凝噎,走神之際腳底一滑——
“啊啊啊!!”被瀑布淋過的地滑溜溜的,我一屁股摔在地上還往前滑了兩下呢。一下子屁股痛,腳也痛,我簡直不知道該先摸哪裏了。
迪達拉跑過來想拉起我,誰知他手一用力,我的腳又開始不聽使喚。他勉強把我扶穩,還有點嬰兒肥的臉頰鼓了起來,“你怎麽回事啊?還是木葉的忍者呢,嗯。”
我嘴角抽了兩下,苦着臉道:“趕路的時候太亡命了,之前就不小心摔着了。”
金發少年咬咬牙,一幅豁出去了的表情,“算了,既然這樣就只有用黏土鳥了。本來還想低調點的,都是因為你,嗯!”
于是,本來苦逼無比的我得到了意外之喜——高級待遇之乘坐迪達拉的黏土鳥!
一坐上白色的大鳥,我就精神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弄得迪達拉青筋暴起,“喂,我說,你一個負傷人員有點負傷人員的自覺好嗎?嗯!”
“哦哦。”我嘴上答應着,眼睛還在四處亂瞟。我們已經進入了土之國的地界,這裏果然被高聳的岩壁所環繞,想要不經過關口進來簡直就是難上加難,普通人肯定做不到,忍者也得費不少力氣。
迪達拉駕駛着大鳥環繞盤旋,似是在躲過某些探測,即使在空中,也不是那麽好繞過瞭望點的。
好在迪達拉出逃經驗豐富,沒過一會兒就繞過了國界的邊緣地帶,朝岩隐村的方向而去。
他盤着腿坐下,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我:“那個……你為什麽喜歡迪達拉的藝術?嗯。”
我從觀察地形中回過神來,手扶下巴,“嗯……這個嘛,因為我覺得瞬間的藝術很美好。”
迪達拉反而露出疑惑的神色,“瞬間的藝術?可是我、不是,他的粘土造型都是一直擺在那的啊……嗯。”
哎呦糟了,我居然忘了,迪達拉是在偶然的爆炸中才發現他起爆粘土的藝術的,現在的他還沒有得出“藝術即爆炸”的結論呢!
我呵呵笑了幾聲,慌忙掩飾道:“我的意思是,迪達拉做的粘土造型的确都很有美感,但是如果能升華成瞬間的美就更震撼了。”
迪達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我該不會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良久,他又問道:“你說的挺有道理的。你說,如果迪達拉做到了這一點,是不是就可以做到完美的藝術了?”
诶……你這個要我怎麽回答啊。我的腦海中浮現出死掐的蠍和迪達拉的對話:
“你說什麽?你那種爆炸也算是藝術?藝術是能夠長期存留下去的美,永恒的美才是藝術……”
“我們同為創造型,旦那,雖然我很尊敬你,但是美麗而又轉瞬即逝的那一瞬間的美才稱得上是藝術啊……嗯。”
“藝術即爆炸!嗯!”
“藝術即永恒,小子……”
不行不行不行——我使勁搖搖頭,雖說我目前得跟迪達拉保持良好關系,這孩子也确實是個大萌物,但是怎麽說我跟蠍的交情都要深得多,不能在背後說蠍的壞話,嗯。
“迪拉啊,說了你別告訴你哥,其實我知道一個藝術家,他的藝術可能連迪達拉的升華版都比不過。”
迪達拉的鼻子眼睛眉毛都皺成了一團,“是誰?叫他出來跟我哥比比,嗯!”
我沉重地拍了拍迪達拉,“孩子,他現在在很遠的地方,而且他深居簡出,一時半會兒請不出來。等到你哥的升華版練成了,你就可以叫他去挑戰了。”
“叫什麽名字?嗯。”迪達拉瞪着一雙眼,讓我不禁一哆嗦。
讓迪達拉提前知道蠍的名字有沒有什麽影響呢?應該沒有吧……
“赤砂之蠍。”
迪達拉眼珠一轉,“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嗯……”
我一瞥下方,趕緊對迪達拉叫道:“诶,看看,是不是要到岩隐村了?”
迪達拉的注意力被地面所吸引,他站起身來,朝下面望去。
“的确要到了,我要降落了,抓緊點兒,嗯。”
我趴在黏土鳥上,注意着迪達拉低空飛過的路線。他把大鳥降落在村裏的一個破舊作坊裏,扶着我佝起身子悄悄向前行。
“這裏是我小時候經常來玩的地方,在村子的最邊緣,現在已經廢棄了。我馬上帶你去看我、我哥的造型屋,也在村子邊上,嗯。”
迪達拉故意壓低的聲音非但沒有讓我感到緊張,反倒讓我忍不住想笑。總覺得看到了小時候一本正經在一起讨論任務的止水和鼬。
迪達拉回過頭來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小聲點,我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一擡頭,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
迪達拉順着我的目光看向前方,也是臉色大變。
前方湧過來一群忍者,這還不算,我們的四面都開始有忍者趕來,這簡直就是——早有預謀的合圍。
“煩人!都說了不要來抓我了!嗯!”迪達拉正起身子,大聲朝他們吼道。
領頭的忍者竟然是昨天在客棧遇到的那個掀我被子的矮小岩忍,他朝前走了一步,對迪達拉道:“迪達拉,放開那個女的,她是間諜!”
迪達拉一怔,就這一瞬,已經有忍者瞬身上來把我們倆分開。
“放開我!放開我有話好好說!”我死命地掙紮着,心頭如一團亂麻。怎麽回事,怎麽一到岩隐村就說我是間諜,什麽判斷都得有調查依據的,他們還一句話都沒問過我呢。
迪達拉反應過來,想沖上來拉我,“你們說她是間諜,有什麽根據?”
“今天我們接到安插在木葉附近的人的密報,說是有一個黑發黑眸,會使奇怪血繼限界的女忍準備潛入岩隐村,為木葉盜取情報。”
我的心猛然一沉。如此準确的描述,很難讓人相信不是內部人員放出來的。而且這明明是宇智波家的絕密任務,根本就不是為木葉盜取情報。
胸口悶得難受,原來我還是不被富岳所信任啊。
迪達拉聽見這種話,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其實就連他自己也正被另外的岩忍抓着走。畢竟是十歲的迪達拉,起爆粘土什麽的還沒開發出來,加之和我又相識不到一天,何必挺身而出呢。
我垂下眼眸,任由岩忍的人把我投進了地牢。
呵,待遇還真好,還是單人的。
我自嘲着觀察周圍的環境,除了光線暗點,地板髒點,蚊蟲多點……其實也沒什麽不好,至少比宇智波家那種地方好多了。一想到族長家那間和室裏讓我跪過無數次的地板,每次從膝蓋浸上來的刺骨寒意,我的心裏就泛起了冰冰涼涼的痛感。
那個時候鼬對我的阻止……難道他竟是知道的嗎?那麽止水呢?
我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想再想下去。
好吃好喝地喂了一天,在夜間的時候那個領頭的岩忍出現了。他站在我的牢房前,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岩隐警備隊的隊長山口次郎。相信你也猜到了,你之所以會被抓到這裏,是有你們村裏的人洩露了你的行蹤和目的。經過我們的調查,你是寄住在宇智波家的忍者朽木岚,從小就顯示出怪異的血繼限界的才能,曾經和宇智波家聞名的天才‘瞬身止水’及宇智波鼬組隊完成過S級任務。說直接點,你這樣的才能我們不想浪費。既然你已經被木葉的那幫人所背叛,我歡迎你加入岩隐的特別小隊。”
我真想大笑一場。無論在哪都是這樣,看上了你的能力就把你當成順手的一把槍,不想用了,覺得這把槍興許生鏽了,就毫不猶豫地丢給別人。
我看着山口次郎,他顯得短小精悍,随時嚴峻着的表情讓人一看就覺得不好惹。
“哎,我想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棋子什麽的,在我的人生中只要當一次就好了。”
山口次郎最後看了我一眼,那紋絲不動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遺憾的表情。但他沒有再說什麽,徑直走了出去。
這下,我該怎麽辦呢?因為防備我的能力,牢房的四周都安排了監控的忍者,讓我以一敵多顯然不是我的風格。要不就在這兒坐以待斃?那不更傻麽?
我是被富岳的行為打擊到了,但是剛剛山口次郎的話隐約讓我猜到了富岳的目的。不就是一個測驗嗎?我還怕你了!
照這個情況看來,止水和鼬怕是不能趕到了——不管是他們自己不想還是富岳不讓。
我盤算到半夜,覺得這事情不能再拖了,要是山口次郎明天就派人來咔嚓我怎麽辦?
我屏息凝神,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氣息。有□個忍者,拼命一點還是有機會逃出生天的。
“縛道の二十六·曲光……”我先把身形隐藏,嘗試着朝牢門走去。看起來很堅固的鎖,想要摧毀就必須得發出聲音。我掏出苦無“锵”地一聲弄斷了鎖,立時就有忍者瞬身到了我面前。雖說他看不見我,卻明顯感覺到了我的存在。
“縛道の二十一·赤煙遁!”我在一片煙霧中趁亂脫出,還沒跑出幾步,就從四面八方裏刺來各種各樣的武器。郁悶,還真是好方法!
“縛道の七十三·倒山晶!”無奈之下我只好喚出倒三角的防禦壁擋住兵器陣,但這樣一來就把我的所在暴露了。
岩忍們想要的也正是這個效果,不少人已經開始結印準備上遁術了。我焦急四顧,完全沒有發現可以突破的地方。
突然,一個已經結完印準備發招的忍者被“邦”地踩在地上。
金發的少年一把抓過我,朝一個方向飛奔而去。看得出來,那裏守備的忍者已經被他解決掉了。
我的心裏湧出大股大股的感動,這麽一比,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簡直就是混蛋啊喂!
迪達拉在到達地面的那一剎那便喚出黏土大鳥,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騰空而起。
少年的眼神躲閃着我,不斷往別處瞟,語氣也很是不好意思: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就是迪達拉,嗯!”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迪達拉好搶戲……果然我還是不能抵擋萌物的魅力
☆、Chapter 39 做人質,絕處求生!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就是迪達拉,嗯!”
原來他在為騙了我而不好意思!
我瞬間覺得好羞愧……面對一個如此善良純潔的少年,我竟然還想着要利用他。帶着這種心情,我無比真誠地對他說道:“迪達拉,其實我也騙了你,我叫朽木岚。”
迪達拉大度地擺擺手,“有什麽區別?不就是從‘朽爛’變成了‘朽木爛’了嗎?嗯。”
好吧,我忍,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迪達拉飛得高高的,躲避從地上冒到空中來的各種土遁,嚣張地對着下方的人張開了大大笑臉。我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他更高興了,駕駛着大鳥飛速沖向村外。
“那個……我們要去哪啊?”
“當然是去我在村子外面的工作室了,嗯!”
哦對了,還有這檔子事。想來對迪達拉最好的報答就是多誇一誇他引以為傲的作品了,我會努力的……
大鳥降落在一座小山包背後,山下有一間用木頭和茅草搭成的小屋,想必就是迪達拉的工作室了。他興沖沖地拉着我走了進去,我卻有些憂慮。這裏離岩隐村的距離不算太遠,岩忍們應該很快就會追過來,不過看迪達拉這麽高的興致,我也不好掃他的興。
房間裏簡直就像是擺滿了地雷一樣,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黏土造型,其中以蜘蛛、螞蚱這些爬行類動物做多,也有貓頭鷹、小飛鳥什麽的,可以稱作爬行類和飛禽類的仿真動物園。
“怎麽樣怎麽樣,嗯?”
迪達拉青藍色的眼睛在我眼前閃啊閃的,我禁受不住這期待的目光,趕緊說道:“很好,很不錯,做得太逼真了,他們能動起來嗎?”
“當然能了,嗯。”迪達拉随手從地上拿起一只蜘蛛,往裏面注入了一點查克拉,蜘蛛立刻就歡脫地爬來爬去,還爬到我身上噌一噌的。
我抖着手把蜘蛛遞還給迪達拉,冷汗直冒,“可以了可以了,動感也很好,就是不夠華麗……”
迪達拉自滿地解釋道:“關于你提的那個意見我已經有想法了,會找個時間試試看的,等到成功了就去找那個什麽赤砂之蠍挑戰,嗯!”
少年喲,你的熱血精神值得肯定,可是你确定不會對蠍充滿崇敬之情,最後直接喊上“旦那”嗎?
我還是勸勸迪達拉,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
“迪達拉……”
嗖——
強大的破空之聲讓我和迪達拉都同時朝側面躍去,我們緊張地對望一眼,同時躲到了門的兩邊。
門外的聲音緩慢而又沉穩:“迪達拉,你不把那個女的帶出來的話,你的造型屋可就要遭殃了。”
隐約嗅到的硫磺味兒讓我的心裏不安起來,如果因為這樣連累了迪達拉的話,還不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呢。
我一打定主意,就向門外走去。
迪達拉猛地拉住我,把我拖到他那邊去,“你在幹什麽?我的黏土造型是想要多少有多少,根本就不怕他的威脅!嗯!”
我心裏感動是感動,卻有些怕起來了。我不知道憑我和現在的迪達拉的實力能不能從外面的一衆精英岩忍中突圍。不确定地看向迪達拉,發現他的臉色竟比我還要猶疑。
“怎麽了,迪達拉?你表情看上去有點不對勁。”
他仿佛從思慮中回過神來,趕緊對我擺手道:“沒什麽,沒什麽,嗯……”
我們正面面相觑,就聞到一陣越來越濃的焦味。朝門外瞥了一眼,果然他們已經開始燒屋了。
“你會水遁嗎?”異口同聲地問出這句話之後,我們馬上就意識到了情況的糟糕性。兩個人都不會水遁,那麽遲早是會被逼出去的。
“迪達拉。”我突然朝他笑了,弄得他沒頭沒腦的,“我知道你不想對你的同伴們用你才開發的忍術,所以……”
迪達拉想拉住我,可惜我向門外跌出的速度太快,甚至還推了他一下,反向的作用力導致他一時無法沖出。
“結界·鏡門。”透明的門覆蓋上了茅草屋的門,我也被門外的忍者們抓住了。
迪達拉想要從鏡門裏出來,卻總是越不過那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我在這幾年加強了鏡門的防禦能力。如果說白哉少爺只能用它來防住外部的攻擊的話,那麽我就是把內部也強化了,雙層鏡門。
所以,那邊在嘗試突破進去的忍者,就更是白費力氣了。
山口次郎把我押住,淡淡地道:“你還是被我們抓住了。”
“那又怎麽樣?”
“你剛剛設下的那個結界又是聞所未聞的,我還真是舍不得殺掉你。”
不要說這種容易引人誤會的話啊喂!
少年的金發有些散亂,一绺绺地搭在額頭上。
“朽爛,快放我出去!嗯!”
我向山口次郎使了個眼色,他點了一下頭,把我押到了鏡門面前去。我對火氣正大的少年笑一笑,說道:
“迪達拉,你現在還不是那個迪達拉。等到你意氣風發的時候,再找我去評判你的藝術吧!”
忽略掉迪達拉在後面的叫喊,山口次郎押着我快速移動,基本是沿着石壁的方向。
幹嘛,繞村一日游啊?
山口次郎注意到了我輕慢的眼神,那向來沒有任何笑容的嘴邊突然也詭異地有了弧度,這樣一來反倒讓他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我見他的手伸向忍具包,還未及反應,眼前就寒光一閃——
“啊啊啊!”
腹部的鮮血汩汩流出,我的手發出青藍色光芒,顫巍巍地貼在流血不止的腹部上。
“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會醫療忍術。真是不好意思,因為你的能力太奇特太不能預測了,所以比起增派忍者,讓你重傷不是更為方便嗎?”
原來一個人最可怕的表情不是從始至終地嚴肅,而是在你已經習慣了他的嚴肅之後,他突然亮出危險的笑容。
“混蛋……混蛋……”我的口中也開始吐出鮮血,腹部痛得要失去知覺了。雖說之前也受過不少傷,但向來有止水和鼬護着我,從沒受過這麽重的傷——被人從正面一刀捅到腹部,甚至還在裏面攪動……
被山口次郎駝在背上,我在高速移動中感覺快要吐出來了。一只手還在給自己療傷,另一只手無力地拽着他。
後面只跟了零零散散的三個忍者——其實根本就不用的,我已經被虐得毫無還手之力了。鬼道的發出也是需要極強的精神力的,要不然為嘛阿散井副隊鬼道那麽差,就是因為他腦袋太笨了嘛!
“喂……要去哪?”我有氣無力地問了山口次郎一句,他幹笑一聲,答道:“去一個顯眼的地方。”
我不解,他也看出來了我的不解,所以他十分“好心”地解釋道:“本來是想把你殺了的,但是仔細一想,你興許還有別的用處。只要是木葉的人都知道吧,你不是一向和宇智波家的兩個天才關系很好嗎?我們得到了這個情報,難道還能不好好利用嗎?”
我的心中警鈴大作,掙紮着想從他背上滾下來。
山口次郎抓緊我,冷笑道:“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與其讓傷口撕裂,不如留點兒力氣,等到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來了以後再做打算,不過……”
“不過什麽?”
山口次郎看上去很滿意我那一臉緊張的表情,他猛地停下趕路的腳步,偏過頭對我說道:“他們兩人的确已經進入土之國國境,但行進的方向卻完全和岩隐村相反吶。你說,這是為什麽呢?”
心上一寸一寸地被凍裂,直浸到五髒六腑和才被止住血的腹部傷口上。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留着我?”
山口次郎又繼續趕起路來,“留着總比不留好,況且你的血繼奇怪是奇怪,卻還可以對付。但寫輪眼可是難求的珍寶,這個機會不能放過。”
寫輪眼……又是那紅紅的兔子眼,那該死的血繼限界。
山口次郎終于停了下來。
在一道勉強能看到頂端的石壁前停了下來。
這道石壁有多高呢?
就是那種必須用繩子才能上去的高度。
這裏離岩隐村已有一段距離,但是從我那天在黏土大鳥上看到的地形來看,應該就是岩隐村外的第二道屏障,一圈高聳的把村子圍住的石壁。石壁有狹窄的出入口,可謂易守難攻。朝向村子這邊的出入口旁拴着一根繩子,而我和山口次郎正在這根繩子下。
這種連忍者都要拉繩子以确保安全的高度,簡直就是要了我的小命。
我的身體狀況已不能再使用腳底下的查克拉吸附,所以身為岩隐警備隊長的山口次郎也得吃力地扶着我,使勁地拉着繩子,牢牢地吸附在岩壁上才能上去。
好不容易上到絕壁之上,山口次郎把我放到兩米多寬的岩石上,重新拉住了繩子,“你就在這兒等着吧,我會隔幾個小時上來一次,如果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真的來到這裏,恐怕也是沒有那麽輕易地能夠救下你的,瞭望臺上随時都會有人在的。”
我麻木地向旁邊一望,只見一個四四方方的瞭望臺嵌在石壁裏,一個岩忍正在進行監測工作。再往下一望,下面的一排小點分明就是緊張待命的忍者。
絕壁上的風呼呼刮個不停,我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啊啊,又成了這種角色了呢。
可是山口次郎,你真的确定他們會來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我說這周木有榜單,我又開了新坑,這文更得不會太勤,你們會打我麽?
☆、Chapter 40 被要挾,重傷又傷!
夾雜着土石的風越吹越急,呼嘯着在我的身旁一卷而過,吹動衣袂嘩啦作響。
我打了個噴嚏,摸摸紅紅的鼻子,困意一陣陣地襲來。已經在這兒幹坐了那麽久,黑夜也來到了。山口次郎沒幾個小時就會上來看我一次,剛剛還給我帶來了晚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總之配菜全部都是超辣的,像是擔心我傷口好得太快一樣。
我找了岩壁上一個比較平滑的部分,蜷縮着躺了上去。
已經顧不得夜風的寒冷了,身體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緊張讓我高度疲憊,必須得睡一覺。如果晚上不小心翻身翻過了掉下去……只有自求多福了。
也許是持久不斷的冷風讓我睡得不太安穩,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我不停地跑啊跑啊跑啊,不停地追着前面走得飛快的人,一個?兩個?或是三個?到了最後,所有的追逐都成了漫無目的的奔跑。時空無邊無際,天上紛紛揚揚地下着六角形的雪花,落地之後就變成了紅,血一樣的紅。
最後,眩暈,旋轉,然後看着只剩下我一個人的空曠天地,呵呵呵呵地直笑……
我一頭冷汗地猛地坐起身來,夜還是一樣的夜,冷清、孤獨、蕭瑟。做了這樣一場夢,嗜睡如我也沒有再會周公的心情了。
我抱膝坐在高聳的絕壁上,等着看地平線上将要躍出的太陽。在沒有石壁遮擋的地方,土之國是寥廓的。一望無際的裸石平原,起伏的低山丘陵,在我的視角看去,都能一覽無餘。
所以,當我牢牢地注視着地平線時,那兩個突兀冒出的小點不得不讓人注意。
就像追随獵物的禿鷹一樣,我的目光緊緊了鎖住了那兩個身影,心也砰砰地跳動得更快了。與我一樣的,當然還有瞭望臺的偵察忍者,還有得到報告馬上趕上來了的山口次郎。
“他們真的來了。”山口次郎站在我的身後,手放在了我的脖子處。
“你又怎麽知道一定是他們兩人,在我看來不過是兩個小黑點而已。何況,你不是說他們已經往反方向去了嗎?”
山口次郎正想反駁我,卻見那兩個小黑點突然消失了。他也愣住了,我感到他的手更加緊張地箍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早應該想到的不是嗎?宇智波家的精英怎麽可能為了我這樣一個外族人就把最有價值的兩雙寫輪眼送給你們岩隐村呢?”
“不要多話!”山口次郎聲音沙啞,眼睛狠狠地盯住前方,好像前面會突然冒出來什麽一樣,“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瞬身止水’的瞬身術是有可能做到剛剛那樣的。”
算了,我看這人是說不聽了。想也知道,富岳花了那麽大心血才培養出來的兩個天才,斑那麽費盡心思要開的萬花筒……就算富岳攔不住,斑總是攔得住的。
我悠閑地盤腿坐着,甚至繼續打起盹來。
山口次郎對我冷笑一聲,仍是一動不動地制住我。
然後下面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我和山口次郎同時朝下面望去,卻只見黑壓壓的一片,而身着綠色馬甲的忍者如同落入烏鴉巢穴的食物,時不時在烏鴉群中露出一點點深綠的痕跡,瞬間又被壓了下去。
這種生物的出現立刻就讓我瞠目結舌了。很顯然,它們讓我聯想到了一個人。
但出現在我面前的,卻不是那個人。
宇智波止水就這樣突然站到了石壁上,站在了我的眼前。他仍是淺淺地笑着,就像我身後的那個人根本就沒有鉗住我的脖子。
我想回頭看山口次郎,但卻看見了另一個人。
那個放出烏鴉的少年,此刻正緊緊地貼在山口次郎的身後,手也抓住了他的脖子。山口次郎呢?他正緊緊地閉着雙眼。
我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山口次郎的嘴角彎起了譏諷的弧度,“等會兒你怕是就笑不出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瞬身止水’的幻術也是高絕無雙的。”
“這你就錯了。”我也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你這樣說的話,你身後的那個人怕是會不高興的。要知道,宇智波鼬的幻術也是數一數二的。”
不錯,他的烏鴉分、身已足夠騙過岩隐村的偵查員,把他們引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鼬皺了皺眉,似乎對我輕松悠閑的态度有些不滿。他壓低了聲音,在山口次郎耳邊說道:“放了她。”
“我還沒有這麽笨……既然她已經在我的掌下,我又怎麽會丢掉這個絕好的機會呢?”
“可是不放開她的話,你會死。”鼬說死這字的時候,一點停頓都沒有。
可是山口次郎不願意,他也不可能願意。
氣氛一下子就僵持起來。止水蹲□來,輕聲細語地道:“餓了沒有?”
我突然就覺得很委屈。我餓了沒有,渴了沒有,這些你常常關心我的事,此刻卻顯得那麽地諷刺。你們那時要我不要來,但為什麽最後卻還是讓我來了呢?
我承認自己是自私的,是我想要得到富岳的承認,是我想要在這個宇智波家待到最後。可是,我最想要的是你們放棄這個所謂的測試,真真正正地承認我啊。止水,鼬,為什麽你們不相信呢,我是絕不會因為這一點點事,就背叛你們和你們身後的宇智波啊!
所以此刻,我也對止水扯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我餓不餓?噢,這邊這位可是對我好得不得了呢,好吃好喝地供着。岩隐村水土又好,人傑地靈的,這位山口隊長還邀請我成為特別小隊的一員呢。”
我看着止水越來越發白的臉色,心裏也陣痛起來,“所以啊,你們不用在這兒耗着了,趕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止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的心也像被割去了一塊一樣。
從他們站在我面前開始,那所謂的堅持就已經崩塌了。待在宇智波又怎樣呢?看到最後又怎樣呢?不過是徒增痛苦而已。既然宇智波一開始就沒有要把我納為一員的意思,我又何必堅持呢?
山口次郎狠狠地抓住了我的脖子,“別耍花樣!要不要讓他們看看你過得有多好?”他一腳飛起,重重地踢在了我的肚子上。
本已合起的傷口重又裂開,我蜷縮成一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