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飯了麽?你不記得我教你換尿布的事了麽?”我痛心疾首,心中充滿了弟弟大了不聽話了的蒼涼之感。

鼬沉默一晌。這些事的确都是姐姐對弟弟的立場,我不信他沒有把我當成過姐姐,看上去他也無法反駁。但他轉過頭來盯着我,深邃的黑眸裏映着我微微有些錯愕的表情,“你早就算不上是我的姐姐了,所以,不要再用那種标準去要求自己。”

這句話說完了之後,整個路途上我們幾乎沒再說話。粗神經的鬼鲛似乎也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安靜地閉上了嘴。蠍更是一直自顧自地走在前面,頭都沒有回一下——我有點懷疑緋流琥是不是可以自動運行,他躺裏面睡着了……

這種沉悶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我們看見長長臺階上那棟破廟的時候。我意識到這就是迪達拉藏身的地方了,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這種時候就需要金發傲嬌正太來調節一下郁結的心情啊!

我一個箭步踏上第一層臺階,準備當先沖刺上去,如果能說服迪達拉自願來曉就再好不過了。

鼬抓住我的手,有些驚訝地道:“你準備一個人沖上去?你平時可沒這麽沖動。”

啊對了,在木葉和鼬、止水一起出任務的時候,突入時我總是跟在他們倆後面,還沒有這麽奮不顧身過。想到“止水”這個名字,我的熱情被澆滅了一半,灰溜溜地跟到鼬後面去。

一行四人慢慢地上着臺階,離破廟越近越聽得見翻騰搗鼓的聲音,該是迪達拉又在創作什麽藝術品吧。

“誰?”還有幾步踏完臺階的時候,破廟裏傳來警惕的質問聲。聽見這還帶着稚氣的聲音,我再也忍不住了,從鼬身後蹿出來撲進了廟裏。

“迪達拉!”

“(⊙o⊙)哦,是你啊朽爛,嗯!”

“都說了是朽木岚了臭小孩!”

破廟前的三人顯然是被這歡脫的場面給驚住了,都沒想到要走進來介紹一下來意。我豪邁地單手勾住迪達拉的脖子,笑嘻嘻地道:“喲,沒過幾年倒是長高了不少嘛。”

“那當然,我可是正在成長期呢,嗯。話說回來,那三個人是誰?”迪達拉指着呆立在門前的鼬、蠍和鬼鲛,臉色變得不好起來。我說呢,這三個人齊齊地擺出兇神惡煞的樣子是要鬧哪樣啊,不知道祖國的花朵是需要好聲好氣地騙——哦不,勸說的麽?

鬼鲛看着鼬道:“他好像和你姐姐認識?”

鼬看着蠍道:“是他麽?”

Advertisement

蠍看着我道:“看這短命相,是的……你倒是認識不少人啊。”

我擺擺手,“好說好說。迪達拉啊,我們這次來呢主要是……”我向迪達拉說明曉這個“光榮偉大”的組織想要拉攏他的意圖,着意渲染了一下佩恩老大的優秀領導力。

“可是我不想加入什麽恐怖組織啊,我只是想找個地方好好研究我的藝術罷了,嗯。”迪達拉不情願地撓撓頭。

我正欲開口使出終極絕招,鼬冷冷開口了,“我來收拾好了,我贏了的話你就加入曉。”寫輪眼打開,鼬盯着迪達拉,面色不善。

我趕緊擋到迪達拉面前去,“鼬啊,人家一個小孩子你較真什麽,我一定會把他搞定的,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不符合你大少的形象啊!”

迪達拉在我後面有些狂躁起來,“那雙眼是怎麽回事啊?”

我轉身按住他,認真地道:“迪達拉你聽我講,曉有特別多藝術的人,你進去了之後就會覺得很有趣的。”

迪達拉像是想起了什麽,興高采烈地拿出一個粘土蜘蛛,“吶朽爛,我終于明白你說的升華的瞬間藝術是什麽了,來,我給你展示一下。”說完,他把粘土蜘蛛一抛,抛到了廟裏的佛像上,蜘蛛在上面爬了幾下,随着迪達拉的一聲“喝!”,粘土蜘蛛發出強烈的爆破聲,強光一閃,佛像被炸得碎渣亂飛。

“喂喂,這家夥還真是個危險分子啊!”鬼鲛見此情景不禁吐槽了一句,我也有些挂不住臉。這熊孩子怎麽這麽想不開呢,跟個獻寶的幼兒園小朋友似的。

“怎麽樣怎麽樣,比起你幾年前跟我提到的那個赤砂之蠍如何?”迪達拉激動地閃着kirakira的星星眼,讓我都覺得不誇他有點不道德。

“跟我的永恒藝術比起來,差遠了。”

“喂你說什麽呢!”

我拉住迪達拉,生怕他上去跟蠍拼命,“迪達拉,那就是赤砂之蠍!”

迪達拉被我一聲吼給震住了,難以置信地轉過頭望着我,“他就是你說的那個,比過我藝術的人?”

我沉痛地點點頭,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迪達拉啊,這次要你加入曉就是成為蠍的新搭檔。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誰的藝術更美好,但你要知道,藝術這種東西是要經過時間來證明的,如果你想讓沉澱的時間來證明你完美的藝術,就和蠍在一起吧,我相信你們倆之間一定會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迪達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欽佩地對我道:“哇朽爛,以前沒看出來你竟然這麽有智慧!好,我答應了!嗯!”

我笑眯眯地對站在那裏的三人比了個“OK”,卻看見鼬別過了頭去,臉色陰晴不定。

☆、Chapter 59 準備度假

自從有了鬼鲛和迪達拉的加入,曉變得熱鬧了許多,最明顯的就是蠍和迪達拉每日必做的功課——吵架,用更高端的話來說是為了藝術而争論。

鬼鲛和角都也有一堆的架要吵。自從鬼鲛來了之後,曉的夥食費大增,角都多次暗示明示鬼鲛控制食量都直接被無視掉。于是兩個人在一起的固定戲碼就是角都對鬼鲛各種明嘲暗諷,鬼鲛嘿嘿笑着跟個良好青年似的,時不時來一兩句“天真爛漫”的話噴角都滿臉血。

這不,今天我一出屋子就又看見這兩對冤家各自占據了大廳的一角,兩隊都正鬧騰得厲害,沒空理我,我就坐到石桌前倒了杯茶自顧自地喝着。真沒想到曉竟然也有這麽和諧的一面。

剛好喝完一杯茶,眼角餘光瞥見鼬從自己房間裏走出來,向石桌這邊走來。看到我坐在這兒,他腳步頓了一頓,接着才走到石桌旁,倒了杯茶給自己。說真的,最近鼬好像不怎麽喜歡搭理我,即便在有必要時和我說話也是點到即止。

我擡眼瞥了他一眼,“怎麽,最近有心事?”

他啜了口茶水,淡淡地道:“并沒有。”

得了吧,跟你這家夥在一起這麽多年,面癱你還能瞞過我麽?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該不會是壓力太大了吧?早就說佩恩老大壓榨人力資源了,既然蠍已經找到了新搭檔,那就多歷練歷練,別整天壓榨你們呢朱南組,我去跟佩恩老大求個情,讓你休個假。”

鼬繼續默默地喝茶,我就當他是默認了,起身去找佩恩老大。

佩恩老大最近的心情還不錯,新招了兩個苦力,任務質量和數量都有明顯提高。所以當我找到他對他沉痛地訴說了鼬身體和心理狀況的惡化之後,他很是理解地點了點頭,“最近這段時間是讓朱南組出的任務太多了,鼬的能力很強,為了讓他能有良好的狀态,休個假也是應該的,你就多照顧着吧。”

不知道是不是斑跟佩恩提了我和鼬的關系,他現在自動把我看成了鼬的姐姐,我也樂得清閑,正好借着鼬的名義放放風。回到大廳裏,我一拍石桌,笑嘻嘻地對鼬道:“搞定了,佩恩老大讓我多陪着你放下風!”

鼬皺了皺眉,“他同意了?”

“當然!我是誰,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

“诶朽爛,你要出去度假?”大概是我的聲音太大,迪達拉迅速放棄了和蠍的争論,飛速奔到了我旁邊。

我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所以這段時間你和蠍就多做點任務磨合一下吧,我相信你們的默契。”

“這倒是沒問題啦,反正旦那也很厲害……”迪達拉抓抓頭,扯了扯我的袖子把我拉到一邊。這熊孩子,跟蠍也沒出過幾次任務,旦那也喊上了,哎呦喂,腫麽有一種我滄桑了的趕腳。

“不過你确定你要和宇智波鼬一起去度假?他看起來好陰沉的樣子,嗯。”

我打了一下迪達拉附在我耳邊的手,嗔怨地看了他一眼,“什麽陰沉,其實人家鼬是一個溫柔細膩的好少年,你一個搞藝術的人怎麽光被表現迷惑呢。”我瞥了鼬一眼,見他還在自顧自地喝茶,便小聲地對迪達拉道:“我跟你講啊,他可是很苦逼的一人,為了最愛的弟弟,背了好大好大的黑鍋。你那天也看到了吧,那雙寫輪眼,那是詛咒啊詛咒,用多了眼都會瞎掉的。你說你一個12歲的好少年,應該是富有同情心正義向上的啊,別歧視人家抑郁人士。”

迪達拉手撐下巴想了想,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哎,沒想到他這麽可憐,看來我以前的确是浮于表象了。算了,你還是好好陪他度假吧,這兒有我和旦那呢,嗯。”

還好新入的迪達拉只有12歲,輕微中二想法還掰得回來,也幸好他沒和鼬打那一架。好好的少年,還是陽光點兒好。

我重新回到鼬的對面坐下,喋喋不休地跟他計劃着度假行程:“聽說玉之國風景挺不錯的,不過那會惹起我那次任務的傷心事,還是算了。聽說北之國的文化很是繁榮,不過最近那裏好像空氣污染很嚴重,交通狀況也不好,果然還是算了。聽說……”

鼬放下茶杯,杯底和石桌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随便去哪裏都好。”說完,他好像興趣缺缺似的,轉身走回了房間。

啊啊啊,這面癱小孩真讓人抓狂,我怎麽這麽有母□呢我?!

氣憤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我在房裏走了幾圈,最終還是軟下心來。就像我跟迪達拉說的那樣,咱不歧視抑郁人士,我還是好好搞度假計劃吧我。

在紙上劃來劃去,我最終在整個大陸版圖上訂出了一個直線型路線,就從雨之國出發,直奔終點泉之國,路上遇到什麽好玩的再臨時決定逗留時間好了。泉之國的溫泉久負盛名,國內八十八處名溫泉各有各的療養效果,就适合鼬這樣玩命兒出任務,玩命兒用寫輪眼的抑·郁·人·士。

我煩躁地用圓珠筆在紙上戳了兩個洞。真搞不懂鼬最近是怎麽了,我也沒做什麽惹他怨的事啊,最多阻止了他用寫輪眼解決掉迪達拉,可這不也是為了他的身體和世界和平麽?

“就你的破腦袋,再想十年也想不出。”緋流琥慢慢滑進門口,背身關上門。蠍從沉重的外殼中鑽了出來,一個躍身跳到了緋流琥的身上倚在門邊,嘴角泛起了嘲諷的微笑。

我說蠍子,就算你借了緋流琥的高度,對于增加你的真實身高仍舊沒有絲毫作用……

“我腦袋是破……诶不對吧,蠍子你知道鼬在想什麽嗎?”我拉着小屋裏的破板凳,腆着張臉湊到了蠍的面前,無比欽佩地仰望着他。

蠍那琥珀色的眸子裏顯而易見地露出了嫌棄的感情,就差沒拎着我的領子說“你怎麽這麽笨”了。

“他在吃醋。”言簡意赅,幹淨利落。

“噗……”吃醋什麽的,能和鼬少的面癱臉聯系起來麽?“蠍,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吃醋這個詞?”記得以前蠍也常這麽評價我,似乎我和鼬所有的不和諧都可以解釋為兩個字——吃醋,蠍你是不是詞彙貧乏?

蠍從緋流琥上跳下來,懶洋洋地掀開緋流琥的頂部坐了進去,我突然産生了一種僞正太坐碰碰車的萌感。他一手撐在緋流琥上扶住下巴,另一只手有節奏地敲擊着緋流琥的背部,“不是我重複,而是你太笨。可能到了有一天迪達拉都能理解了,你卻還不能吧。不要被十幾年的相處麻痹了,換個角度思考吧。”

我苦着張臉看着蠍,他說話總是高深玄妙,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進一步鄙視我亂成一團的腦花。

蠍蓋上蓋子,轉身慢吞吞地走出我的房間,“嘛,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趁着度假的這段時間。”

秉承着蠍的精神,我在出發當天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準備為了鼬少的身體健康赴湯蹈火,随時端茶送水跑腿打醬油。早上的時候,鼬竟然穿着身曉袍就準備出發了,虧得我及時發現,推着他進房間換了一套清爽的便裝,雖說還是灰撲撲的短袖短褲,但比之二逼的曉袍還是好多了。

和蠍、小迪、鬼鲛道了別,我和鼬正式踏上了度假之路。

☆、Chapter 60 逃離世界

從雨之國到泉之國,需要跨越成片的丘陵,植被從新綠一直過渡到褐黃,可以看出雖然泉之國有許多泉眼,但降水量仍是遠小于雨之國。

一路上鼬只是自顧自地走着,連眼角餘光都沒給我一秒。沉悶地走了許久,終于看見前面有一個小城鎮,我高興地喊道:“吶鼬少,我們去前面的那個城鎮休息一下順便吃個飯吧!”

“嗯。”鼬回答了一聲,很有敷衍的語氣。我不想和他發脾氣,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所以,我很明智地低下頭,盤算着怎麽讓他說出心裏話。你面癱就面癱吧,姐我也可以很淡定的!

點菜的時候,我氣定神閑地點了一桌子甜味的菜,笑眯眯地合上菜譜對鼬道:“還滿意吧?好好吃不要客氣喲,我請客~~”

鼬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疑惑地忘了我一眼,見我笑容标準而凝固,便無語地繼續喝茶。我這次可是忍痛割肉了,再怎麽着也得把鼬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讓他招供!

一頓飯吃下來,我又是夾菜又是倒水,對鼬少可謂無微不至,旁邊桌的小情侶都開始吵架了——

“你看人家小女朋友對他男朋友多好!”

“怎麽?想分手啊,想的話就去找旁邊桌的那個小美女啊,也不看看人家男朋友同不同意,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喂喂,有話好好說,別生氣嘛……”

我吃吃地笑了兩聲,捂住嘴偏向鼬道:“你看我是不是對你很好,別生氣啦,如果有哪裏惹到你了是我的不對。”

鼬拿着一串丸子的手微微一僵。他擡眸定定地看着我,墨一般暈染過的眼眸認真地注視着我,“你并沒有惹到我,我也沒有在生氣。”

你說不生氣就不生氣啦?可是你這表情你這行為分明就是在生氣啊喂!我笑着狠捏手上的茶杯,想象着它崩壞後碎片四濺的場面,慢慢平複我郁結的心情,“好……你慢慢吃……”沒關系,咱還有溫泉旅行……

進行短暫的休憩之後再次上路,鼬仍是一言不發。我吭哧吭哧地跟在他後面爬小丘陵,這片光禿禿的小丘陵,連個借力跳躍的地方都沒有。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稍稍落後,鼬站在前面等了我一晌,察覺到我跟上之後又繼續向前走,但卻連頭也不回一個。我、我怎麽有一種我在拖累他的感覺?可是鼬少也太不體貼了吧!

大概是以前被體貼慣了,我此刻心中湧起了無名火。哼╭(╯^╰)╮,鼬少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啊!”

剛剛的那叉腰一跺腳,害得我一個不平衡摔了個狗啃泥。鼬聽見如此大聲的響動,終于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有沒有受傷?”

我正想生龍活虎地爬起來,卻又想着不能這麽便宜了面癱哥,眼珠一轉苦着臉道:“好像摔到腳了。”

如果不是因為多年的積累有了深沉的面癱功力,我想現在鼬的糾結肯定不止表現為嘴角抽搐這麽簡單。他背過身去,拉起我的兩只手搭到他的肩上,帶了點無奈的語氣道:“上來吧。”

我忍住笑爬上了鼬的背,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将頭移到他的肩窩上。他背後束起的長發傳來好聞的洗發水香味。我嘿嘿笑了兩聲,吃吃道:“鼬少,你用的什麽牌子的洗發水啊?這麽香!”

鼬那上行的腳步一頓,手擡了擡我的腿,淡定地道:“應該和你的一樣。”

“噗……鼬你這是在諷刺我還是在誇獎我?”我伸長手摘下丘陵頂上唯一的一棵樹上的綠葉,搖着它在鼬的頸窩裏撓來撓去。

“不要鬧。”鼬說這話的時候像是一個哥哥對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妹妹,讓我有些沒底氣地懷疑起自己的智商來。我搭在他腰側的腳晃了兩晃,不理會他殘念的心,大聲說道:“啊,這樣的情景讓人好想唱山歌啊!”

光禿禿的紅褐色丘陵上,一個身着灰色短袖的面癱少年背着一個神色雀躍的黑發少女緩步前行,整個世界都變得幹淨純粹起來,剛剛經過的樹在身後被風吹得簌簌作響,越發襯得這世界好安靜。

“一道道的那個山來喲一道道水

咱們中央紅軍到陝北

一杆杆的那個紅旗喲一杆杆槍

咱們的隊伍勢力壯

…………”

鼬腳步一僵,頭微微側偏,餘光瞥向我,“你在唱什麽?”

我摸摸頭,龇牙咧嘴地笑道:“嘛嘛,你不覺得很符合現在的氣氛麽?”

“雖然聽不懂,可我覺得一點都不符合。”鼬回轉頭,繼續默默地一步一步向前走。

“山丹丹的那個開花喲紅豔豔~~~~

□領導咱打江山~~~~

□領導咱打江山!”

我铿锵有力地唱完了這首歌,手中的綠葉張狂地搖來搖去。這種随性的感覺真是棒極了,就像我已經脫離了這個殘酷的世界,帶着一顆對黨的紅心,根正苗紅地生活在黨的紅旗下。

我用雙手死死地抱住鼬的脖子,腳也夾住了他的腰,說出了一句連我自己都覺得害臊的話:“鼬,如果能逃離這個世界,你要一直一直陪着我。”

他的呼吸紊亂了一下,随即又很快平靜下來,“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沒有。還有,你快勒死我了。”

“哦哦哦,不好意思╮(╯﹏╰)╭”

日落時分,我們終于到達我泉之國。算準了這個時候是旅游淡季,也就是泉之國氣候上的旱季,我們成功地訂到了泉之國最大的一家溫泉旅館。泉之國本來就是小國,支柱産業就是旅游。據說這裏的溫泉對忍者疲憊的身軀也有很好的調養作用,所以基本沒什麽來砸場子的,可說是一個社會和諧的好地方。

溫泉旅館都有一個妩媚的老板娘,這裏也不例外,當鼬終于把背上的我放下,安置在大堂的椅子上時,老板娘撫着自己的臉略顯憂傷地道:“哎呦,你可真是好福氣,有一個這麽體貼的伴侶,想當年我那狠心的丈夫……”

老板娘徐娘半老,很有風韻,可是我沒興趣聽她的悲情往事,便點了點頭,随口感嘆道:“真是可悲可嘆,可歌可泣啊!話說回來,現在池子裏人多麽?”

“現在是入夜的時候,人自然是比較多的,等到夜深了人應該就少了。咦?你還沒聽我說完怎麽就知道可悲了……”

老板娘的聲音還在後面回響,我邊走邊伸了個懶腰,上了去向二樓的階梯,“還挺累的,先去睡個覺吧。”鼬把我放下之後就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真是個不聽話的小孩。

拐上二樓,我照着老板娘給的門牌號打開了一間和室的門,與此同時旁邊房間的門也打開了。鼬轉過頭來看我的一瞬間,我立馬腿一軟,可憐兮兮地扶住了門牆。

“東西都幫你放進去了,有什麽需要就叫我,少走動些。”

我點點頭,心說果然沒有看錯鼬,就知道他靠譜!

“哦,剛剛老板娘說現在池子裏應該會擠,建議你晚點去喲!”我扶住門牆進了和室,手一動将門滑上。雖說裝腳痛騙鼬少挺不好意思的,但由此獲得的福利還真是好啊,稱職管家宇智波鼬一枚~~

裹上被子倒頭就睡,被人背了一天感覺好累呀哈哈!

黑甜黑甜地睡了一覺,再醒過來時已經是午夜了。打開紗窗,看見外面的月亮彎彎地高挂在樹梢,四下裏靜悄悄的一片。我高興地拿起浴衣,輕手輕腳地走下樓。

掀開印着大紅“女”字的布簾,入目便是一片霧氣氤氲,整個浴池裏無比靜谧。

我也樂得享受溫泉包場,一個躍身跳入溫泉裏,在腦袋觸底之前手撐底一躍,翻了個身将腦袋露出水面,脖子以下的部分都好好地接受溫泉療養。

“啊,真是惬意啊!”用手劃了幾下水,我滿足地感嘆道。

“岚?”

僅有一牆竹簾之隔的隔壁,傳來熟悉的聲音。我一驚,劃到竹簾旁湊近叫了一聲:“鼬?”

“嗯。”

“那邊也只有你一個人麽?”

“嗯。”

“那我們來聊天吧!”說完這句話之後,對面一聲不響,對我熱情的呼籲完全沒有反應。

我揉了揉臉,将臉頰上的肉堆到嘴邊,怨念地道:“鼬,你其實很恨我吧……”

“別說傻話。”

“你要是再這樣別扭地對我,信不信我把頭埋在水裏自裁。”

“……”

…………

一陣靜寂之後,我聽見竹簾對面響起了一陣嘩啦的水聲,面前的竹簾猛地被掀起。

我鼻子以下的地方都埋在水裏,嘴巴在燙燙的溫泉裏吹着氣泡,雙眼掙得老大老大地看着眼前面帶急切之色的鼬。

他的眼神漸漸冷卻下來,濕漉漉的黑發柔順地搭在面頰兩旁,法令紋越發冷硬起來。他放下竹簾猛地轉身,看那樣子像是要出浴池了。

我也顧不得什麽觀察美男的身材曲線了,趕緊從池子裏冒出來,兩手齊上死死拽住他的手。

“逗你是我不對,但今天你一定要說清楚才能走!”

他擡頭望着月亮,黑眸中泛起了淡黃的光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他的語氣裏帶上了點點悲涼,“你要我怎麽說?”

☆、Chapter 61 告白承諾

“你要我怎麽說?”

我怔住了,口不擇言地道:“你、你這段時間為什麽總是在躲我?”

鼬不說話,我拉住他的手也漸漸變僵。夜風吹過,我□出來的肩膀上的水珠被風吹得蒸發掉,帶來沁骨的涼意。我放開鼬的手,重新泡回溫泉裏。

“你再想想吧,是我太着急了。”我覺得很難受,好像跟鼬變得無法溝通起來,他總是什麽事情都不告訴我。他以為他是救世主麽?一個人承擔所有,也不需要有人分享他的心情。

水珠濺起,鼬也重新泡回了溫泉裏。溫泉裏蒸騰起的霧氣慢慢升到夜空中,彌散成濕漉漉的一片,夜色也溫潤起來。

就在我快要在這靜谧中忘懷難受心情的時候,鼬突然輕輕問道:“你這段時間開心麽?”

這算是什麽問題?我一頭霧水,可還是打起精神來認真回答了鼬的問題,“還好,總不能永遠沉浸在過去的悲傷中吧,還有更需要我做的事等着我呢。”

“我是說,和曉的人相處的都還算融洽吧?”

“嗯,還好啊。”我點點頭,趴到兩個浴池間的石壁上,手交疊起來,搭在手臂上的頭歪着看向他,“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我的同事關系嘛。”

“嗯……”鼬垂下頭,似是在觀察水中倒影,話語在水裏被揉碎,泛起層層波紋,“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忽然意識到有什麽不對,這是什麽語氣?托孤麽?遺囑麽?

我擡起頭,伸出手抓住了鼬的手臂,“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想和佐助拼命?老規矩,別問我怎麽知道的。”

鼬仍是低頭看着水面,波光裏他的倒影支離破碎,“反正有蠍和迪達拉在,不是麽?”

天,這小媳婦兒般的話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他的語氣平靜一如既往,我卻被這奇怪的思路給震驚了。

“聽着鼬,不要用這種‘我把你交付出去了我可以安心去死了’的語氣和我說話,你難道不明白嗎?你不一樣,一直都不一樣。”

我認真地看着他,他終于擡起頭來,眼裏氤氲着濕潤的霧氣,朦胧溫軟,直直看進了我心裏。剛剛下意識地說出了那句話,可是鼬究竟有哪裏不一樣呢?我自己也說不清,也許是從小一起長大,過多的感情積累起來,現如今揉成一團無法分清了吧。

“對不起。”

夠了,別說出這種像是拒絕告白的話啊喂!

“對不起……看見你和迪達拉那麽熟絡,我嫉妒了。”如此沉靜的聲音,仿佛在敘述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可我卻猶如殘遭雷劈,死死抓住他肩膀的手顫抖起來。

“鼬、鼬少啊,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結結巴巴,手腳也變得不聽使喚起來。

“我知道的。”鼬突然伸出右手,摸了摸我的頭,我順着他沾滿水珠的手臂看下去,戰戰兢兢掠過條理分明的肌紋,目光落到他柔和的臉龐上。

我從沒看過這樣的宇智波鼬,眉眼裏都是笑意,眼睛彎彎的一如他身後的那輪弦月,就連刻板的法令紋也帶上了柔美的弧度。

我愣住了,像鴕鳥似的縮回手,将頭埋在臂彎間,只留下微微往上望的眼睛不安地看着他。

“岚,我喜歡你。”

這完全出乎我的預料,宇智波鼬不應該是忍着忍着就成了忍者的禁|欲型角色麽?怎麽轉換成了溫情告白型了?!

由于腎上腺素分泌過剩,腦中一片空白的我只有不住地“哦哦”着,被溫泉包裹起來的身體在發燙,一直蔓延到臉頰、耳朵、頭頂。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腦袋裏有一種奇異的眩暈感。阿勒,是溫泉泡久了麽?

我起身摸着腦袋,迷茫地看着眼前搖搖晃晃的鼬,腳下一個不穩——

砰!

迷迷糊糊從水裏被撈上來的瞬間,我馬上移動了身體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倒在了鼬的懷裏。腦中的最後一根弦崩掉之前,我聽見他輕輕的聲音,“可是這不關你的事。”

我特別想吐槽他,你以為你是歌德麽?“我愛你,但與你無關”?但溫泉帶來的眩暈感很快讓我的意識陷入了黑暗中。

醒來的時候,滿目天光斜射進這間窄小的和室裏,我下意識蒙住眼睛,回憶昨天的場景。好像……好像鼬昨天跟我告白了?然後,我暈了?!

有接到告白就暈倒的人麽喂!

我氣惱地撓了撓腦袋,思慮着怎麽跟鼬說。雖然他昨天說了這不關我的事,可還是覺得好奇怪……表白了之後轉身走人告訴你: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可這和你一毛錢沒有,你該幹嘛幹嘛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真是令人不忍直視啊摔!

我實在是按捺不住,砰地打開滑板門,正準備擡腳往鼬的房間破門而入,卻看見鼬正好站在我的房間門口,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該回去了,佩恩剛剛用戒指傳訊過來,有任務。”

佩恩你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啊!诶不對,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我歪頭迷惑地看向鼬,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裂痕,完美地冰封千裏不帶一點冰渣,好像昨天跟我表白的那個人他根本就不認識。

我只好點點頭,跟縮頭烏龜似的縮回房裏,小聲道:“好,我回去收拾東西。”

“關于昨天的那件事,你不用在意。”鼬在我身後用一種極其官方的語氣說道,并且再次強調:“這是我自己事。昨天那種情景,誰都會不小心說出來的。”

我只好不住地點頭,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暗自吐槽:你說這算個什麽事啊?你讓我以後怎麽面對你啊?

走出溫泉旅館,我哆哆嗦嗦地跟在鼬身後,都不敢去看他的背影。他卻渾然不覺,迅速地在前面帶路。一開始道路比較平還覺得沒什麽,後來走到了丘陵地帶,我實在是對這貨絲毫不憐香惜玉的行為憤怒了,在後面跳腳道:“宇智波鼬,你就不能等我一下走慢點麽?”

好吧,我承認我對他發火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為走不動,而是被那種“我跟你表白了沒錯可是你還是不算什麽”的态度傷透了心。

鼬轉過頭看我,悠悠地吐出一句話:“你的腳不是受傷了麽?蹦的真高。”

我瞬間石化在風中……我、我竟然忘了我之前明明還在裝腳痛來着。

鼬默默地回轉頭,繼續一步步快速地跋涉在前。我焉着氣兒跟在他後面,看那被紅繩紮起的長發搖來晃去。現在想來,他昨天說的那句話真的像夢境一樣,鼬真的喜歡我嗎?為什麽我都沒怎麽感覺到……突然想起蠍說的那句話——“他在吃醋”。诶诶,難不成大家都知道了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麽?

我死死盯住鼬的後背,他好像感覺到什麽似的,認命一樣嘆了口氣。

“上來吧。”

我看着他微曲的背脊,瞳孔漸漸放大。

“耶!”我一個躍身跳了上去,壓得鼬一聲悶哼。

“你能溫柔點麽……”

我摟住鼬的脖子,滿足地在他背後蹭蹭臉,“不溫柔你還不是喜歡我。”意識到這話有點撒嬌的意味,我吐了吐舌頭。

“嗯。”

鼬總是給我這種感覺,如果他想的話,即使很簡單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