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我閑來無事和小六分析歸海府的情形,覺得真是有夠複雜。最老的那輩老夫人出家修行,第二輩的歸海·茗是歸海府的忌諱目前生死不明,歸海夫人和二夫人只是表面和睦實則積怨極深,第三輩歸海·雲開斷腿酗酒,歸海·星河仇視親身母親二夫人,說來說去好像就歸海·月明一個比較正常。

我說得越多,小六臉色越不好,瞪圓一雙大眼睛問我道:“小姐,要是歸海大将真給了您休書,咱們就離開這裏好不好?您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這家人真是怪怪的。”

我微微搖頭,笑着安撫她道:“別急,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你只記住以後要謹言慎行,不要再心直口快的什麽都說,看惹事上身。”這段時間她言辭有點過激,借此機會讓她收斂一下也好。

小六畢竟年紀小,真有點被歸海府的複雜形勢吓到,聞言乖乖點頭應是。

今兒不用去歸海夫人處伺候,我和小六早早便吃完了晚飯,左右無事,便叫小六也早點回去休息,或者去府裏逛逛,做些她自己喜歡的事。反正接下來我也不過是在房中喝茶看書,用不着她一直在旁立規矩。

小六興高采烈的跑了,說要找新認識的幾個小姐妹說話,也可以趁機打聽點消息。我目送她的背影微笑搖頭,用銀針剔亮蠟燭,坐下來看書,卻滿腦子各種人和事,怎麽也靜不下心來,無奈只好放棄,披上件家常穿的素緞銀狐領棉披風走去外面想透口氣。

外面夜幕已經降臨,但新月如勾,才上柳梢頭,天色還沒有黑透,大約也就是地球時間19點左右。

我住的這進房子建造在高臺上,特別适合極目遠望,我沒事時也喜歡看圍牆外面的世界,今兒一如既往的習慣性看去,卻看見了個熟悉的人影正匆匆而行。

“長史·偉奇?”我不敢确認的揉揉眼睛,天還沒全黑,且月華如練,照得那人極為清晰,看衣着發型身材舉止,應該就是長史·偉奇沒錯。

我不禁感到奇怪,古人早眠,這個時候了,不在家休息,他打算去那裏?想起平彤,不由疑心長史·偉奇莫非……是要去見那個一點蛛絲馬跡也找不到的隐形情人?若是真如此,我現在跟上去豈不是就能知道長史·偉奇慢待平彤的真相了?

我素來膽大妄為,伸手一摸衣袋中有幾枚金幣,便更加沒有顧慮,直接走下高臺。悄悄從角門溜出去,遠遠跟上了長史·偉奇。走出歸海府所在的這條街,長史·偉奇雇了頂小轎,我也有樣學樣的雇了另一頂,讓轎夫跟着長史·偉奇的那頂小轎走。

我從轎簾的縫隙中看出去,穿街過橋,轉了幾轉後,發覺走入一條非常熟悉的長街,正是七日回門那次碰見江采蓉的那條街市。看見繁華依舊的街市,我心中陡然一動,隐隐知道長史·偉奇是要去裏了。而事實也正如我所料,他的小轎一直走到第一樓對面的那片歌舞坊區才停了下來,他亦熟門熟路的走入其中一間最富麗熱鬧的歌舞坊中。

我聽歸海·月明說過藍國的歌舞坊不排斥女客,所以亦跟着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而在門外迎客的男女侍者也果然沒有攔阻我,任由我走進描金畫鳳華麗異常的大門中。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跨過門走入大廳中還是被其異常喧鬧的場面吓了一跳。只見廳內以金藍兩色為主,輔以朱紅的燈籠地毯,金色弱化了紅藍的不搭,顯得鬧裏有靜,俗中透雅,別具匠心。大廳有上下兩層看臺,二層都是單間,雕花隔板珠簾為幔;一層則是散臺,一水的金絲楠木桌椅看着就價值不菲,但無論是單間還是散臺幾乎都坐滿了人。大廳的正前方是一個金碧輝煌的舞臺,臺上舞女如雲,衆星捧月般的圍着一個身着金紅色铠甲的将軍打扮的男伶在跳劍舞,距離太遠看不清那男伶的面目五官,但寬肩長腿身材極好,手持寶劍盤旋曲折輾轉騰挪,英武卻不失柔韌,陽剛裏又帶點妖嬈,尤其是一條細腰簡直比那些舞女還要柔軟百倍,靈蛇般的在舞女們組成的劍陣中倏忽進退穿插游移。

舞得正酣,一縷琴音驟然壓過所有絲竹聲,如銀瓶乍裂水珠飛濺,似風清月朗鶴唳九霄,像百鳥朝鳳引頸齊鳴,若雨打芭蕉如訴如泣。琴音之美,曲調之奇便是用盡這世上所有贊美之詞也覺得還是不夠。便是李賀的“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這幾句形容音色之美的登峰造極之作也還是不能完全表達出我此時的感覺。

我完全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跟着琴聲經歷高山流水,走過明月清風,一飛沖天展翅翺翔,飄飄蕩蕩魂游地府,全然被琴音控住心緒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一曲終了,人人如醉如癡,原本那麽嘈雜的廳內呼吸可聞,又過了好久不知誰先清醒過來,拍響了第一巴掌,掌聲才如雷般響起,綿延不絕經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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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時,一個男子聲嘶力竭的叫起來,“琴大家,是琴大家彈的,我有幸聽過一回,絕對不會錯。”

“對對對,沒錯,只有琴大家才能彈出這麽優美動聽的琴聲。”

“啊啊啊,我終于聽到琴大家的琴聲了,果然和傳說中一樣能使人寵辱皆忘百病俱消。”

“是啊是啊,琴聲入耳我連祖宗十八代都忘記了,更不要說什麽寵辱病痛,真真是神了。”

衆人紛紛應和,完全沒有在意舞臺上的舞者樂師們是什麽時候撤走的,直到一名極其美豔的半老徐娘走上臺宣布,今天的歌舞節目到此結束,諸位客人請自便,大家才如夢方醒般紛紛離席,但亦有一些客人開始點名要自己喜歡的歌舞伎相陪泛舟,或者幹脆招J女相狎飲酒作樂。

我也至此才省起自己是來做什麽的,忙轉頭四顧尋找長史·偉奇的身影。

055 絕色

我也至此才省起自己是來做什麽的,忙轉頭四顧尋找長史·偉奇的身影,但正在散場雜亂異常,瞧了一圈也沒看見長史·偉奇,不由暗想難道他在琴大家演奏的時候走了?可又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曲聲入耳還能走得動的人應該不多。連我這種習練姹女陰功定力非凡的人都沉迷其中,何況是長史·偉奇那樣的普通人。我甚至有些懷疑這個琴大家不僅是琴技高超,而是練有類似于魔音傳耳、獅子吼等那種用聲音制敵的高深內功,否則純靠音樂之美不會有這種效果。

堅定了長史·偉奇不可能早離開了的想法,我再次左顧右盼的仔細尋找,終于看見一個極似他的背影閃入大廳的後門。我心中一喜,忙忙舉步跟了上去。

廳後是歌舞坊的內園,亭臺樓閣層層疊疊占地及其廣闊,一眼望過去竟不知道有多少個院落,可也說明了這裏不知道有多少個備受**折磨的歌舞伎和ji女。

七色歌舞坊中一般分為只賣藝不賣身的歌舞伎和賣身陪睡的ji女兩種,文雅點的稱呼又叫做舞伶和花伶。舞伶都是青春少女,含苞待放花樣年華,眼高于頂不屑做皮肉生意。花伶則大都是25歲以上的過氣舞伶,年紀大了腰肢不再那麽柔軟,舞步不如以往輕盈,又沒有趁着年輕時候尋到個好歸宿,便只好放下架子接客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跟着那個酷似史·偉奇的背影穿園過院左拐右轉,走了許久卻突然失去了目标,找了幾圈都沒找到,路卻越來越僻靜,最後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了。看着全然陌生的地方,我不由着急起來,因為我是個純天然路癡,走過的路尚且會丢,更別說這種從沒來過的地方,左右環顧四面曲徑蜿蜒,完全不知道該選擇那條路。

正着急時,一道身影手中捧着個長方形包裹踏破月光漫步而來,因為那人穿着跟《哈裏·波特》裏面的巫師一樣的帶着帽兜的寬大黑披風,所以完全看不到面目五官眸發顏色,甚至連性別都分辨不出,因此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只好含糊的道:“您好,我好像迷路了,請問怎麽走才能回到大廳?”

那人卻恍如未聞般的繼續前行,完全當我是空氣,徑自從我面前走了過去。

若是平時遇見這中眼高于頂的人,我會一笑置之,再找別人問路,可現下人影皆無,我要是放這人走了,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遇見第二個人,所以我只好又道:“閣下請等等,我真的迷路了,您若不願說話,就給我指下方向便行。”

那人卻仍然置若罔聞,步伐如一毫不停頓的均速前進,宛如我根本就不存在。

我不禁暗暗皺眉,覺得這人未免有點傲驕過頭了,若非實在無法真想拂袖而去,但眼下別無選擇,只好再度揚聲道:“等一下……”

那人卻依舊不理,反而加快了腳步。泥人還有三分火性,我不僅怒從心頭起,擡手抓向那人的肩膀,冷喝道:“請留步。”

那人聞聲警惕,向旁側閃避,身手卻是稀松平常,雖然避開了肩膀但卻被我一把抓下帽兜,立時露出一頭波浪般的長發。乍一看我還以為是黑色,可卻在月光的照應下泛出淡淡藍光,這才發現原來發色并非是黑色而是深藍色,甚至連身上的披風也不是黑色而是同樣的深藍色,就是天太黑一時沒有區分出來這兩個相近的顏色。

深藍是職業套裝最愛用的顏色,嚴肅不失名貴,低調亦很典雅。這個顏色很普通,但實際這個顏色亦非常挑人,同樣的材質款式有的人能穿出幾萬甚至幾十萬的範,有的人卻穿得像銀行職員房屋中介,不知眼前這個人能否駕馭這挑剔的深藍。

但我的這個懷疑只存在了一瞬便被秒殺了,因為那人轉過了頭來,橫眉立目的怒顏也破壞不了一絲美麗,這個人只有“美麗”二字能形容,漂亮都是對其容貌的亵渎。

煉乳一般純淨無瑕的皮膚,在月光的照應下泛着瑩瑩寶光;眼睛輪廓狹長卻有着清晰而流暢的雙眼皮,瞳色深藍眸底雲霧缭繞暮霭升騰;長睫濃密如蝶翼戰顫,朱唇水潤似一抹櫻紅。那種美麗弱化了性別,只覺非人間所有,是傳說中的精靈神怪才能擁有的異樣容色絕世豔光,讓人如醉如癡,不知不覺的沉迷其中。

我雖見慣俊男美女,但驟然間卻還是被其容色所懾,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那人冷冷瞪着我,雲霧缭繞的眸中帶着一抹了然的譏諷,大約是見慣了我這種被其容貌震懾到的樣子,眼底沒有得意只餘深深的厭惡,神色漠然的把雙臂環抱着的長方形包裹交予左手,擡起右手把帽兜從我的手中狠狠拽出來。因為太過用力,所以雖把帽兜拽了出來,但其身體亦慣性使然的跟着猛然向後一作,波浪般的長發随之兩面蕩開,露出烏銀色的三骨三尖人魚形狀的耳朵,三個耳尖上各鑲嵌着一顆極品藍寶石,在暗夜中熠熠生輝璀璨奪目。因為早前見過那個叫迦旃的風流男子戴過類似的耳飾,所以這次我一眼就認出來這并非是其真耳朵而也是金屬假耳,只是做工精美幾乎能以假亂真。

“美……美人……”便在此時突然從我身後傳來一聲男人的驚呼聲。

“嘩……”緊接着傳來另一個男人的應和聲,

穢語的道:“真真是好美,魚娘竟然私藏着這麽好的貨色,既然被咱們撞見,自然該着給咱們享用……”

“正是正是,和當咱們鴻運當頭,走錯個路也能撞見絕色佳人……”

“是啊,今晚就她了,可惜只得一個,你先還是我先?”

“老規矩,還是猜拳決定。”

真是一對奇葩,還沒等弄清對方是否真是ji女,就私自決定誰先上了,如若不是還要用強不成?我聽得不由火起,霍然回首望向聲音來源處。

056 逢兇

真是一對奇葩,還沒等弄清對方是否真是ji女,就私自決定誰先上了,如若不是還要用強不成?我聽得不由火起,霍然回首望向聲音來源處。

只見兩個形容猥瑣的中年男子口角垂涎的望着那絕色麗人,當他們看見清我的相貌時,眼中yin光更盛,對視一眼桀桀笑道:“咱們兄弟今晚真是豔福齊天,這個竟然也不錯,兩個對兩個正好可以輪換着享用。”

若是以前我早就一腳踹過去,在他們臉上留下到此一游的印記,現在實在不想惹事,便強擠出一絲假笑道:“兩位爺大概是誤會了,我不是歌舞坊的花伶,我也是客人,看完歌舞後和同來的家人走散了,在尋找他的時候迷了路,才走來了這裏。”

“和家人走散了?”兩人對視一眼,其中稍高點的獰笑道:“走散的好,證明咱們有緣分,否則如何能遇見呢?”

另外那個矮點的附和道:“可不是,既然這麽有緣不如我們一起去喝一杯,喝完了我們再送姑娘回家。”

那個絕色麗人一語不發的重又戴上帽兜,視我們如無物一般的回身便走。

“哎,美人別走啊……”那個高個男人身手竟然不錯,一閃身擋住那麗人的去路,色眯眯的yin笑道:“跟我們一起去喝酒吧。”也不等那麗人回答,就色膽包天的伸手抓向那麗人的手腕。

那麗人不知是不屑于和他們說話,還是原本就是個啞巴,反正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聽見她發出任何聲音,見那男人抓來仍是一言不發的側身躲避。但身手顯然遠不及那高個男人,雖沒被其抓到手腕,卻拽住了手中那個長方形的包裹。

“嗯……”那麗人似乎及其珍視那長方形包裹中的東西,見包裹被那高個男人抓住,美麗之極的深藍色眼眸中寒光閃爍暮霭沉沉,終于發出了低低的悶哼聲。

我雖然不喜歡那麗人傲嬌的樣子,但同為女性看着她被色狼輕薄還是不太舒服,正想要否援手時,那個矮個男人已向我湊了過來,握拳點胸自以為潇灑的笑道:“姑娘別看他們了,咱也走吧。”擡起瘦骨嶙峋的爪子便向我手上抓來。

我暗暗嘆氣,真不想惹事但事來惹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任其拉走吧?所以只能反抗了。

說時遲那時快,那矮個男人伸手抓來,我急忙旋身閃開,長發和衣裙亦随之傘般飛旋開來,如花突然怒放。

“咦?”矮個男人一抓未得手,詫異輕呼道:“這個雛兒,居然會兩下子。”

那個高個男人正一手抓着長方形包裹,一手再次去抓那麗人的手腕,聞聲yin笑道:“會武豈不是更好,皮肉比尋常女子緊實許多,壓着更有彈性……”

那矮個男人眼中yin光更盛,桀桀笑道:“老大你說的對,今晚咱兄弟可要好好享受一番。”說話間驟然施力,雙手連環向我抓來,身手竟然相當不錯。

我輕輕吸氣霍然躍起交剪飛踢,裙飄飛隐起修長的腿,完全看不出預兆的瞬間踢出四腳,不但踢斷了那矮個男子人的連環抓,且反攻了兩腳,把他直踢得倒退了三步。

“裙底腳?”那矮個男人驚叫,“這是破尖山莊的武功,你從那裏學來的?”

“破尖山莊?破尖山莊,破尖……”我愣愣的看着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麽會裙裏腳這種武功,但破尖二字卻覺得熟悉而親切,再想胸口卻莫名的痛起來,好像遺失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般。

“嘶啦……”一下布錦的碎裂聲把我驚醒,卻是那個高個男人拽破了那個麗人的袍袖,露出煉乳般白皙的小臂。

我陡然挑眉想也未想的回旋飛踢向那高個男人,那高個男人見我踢得高而勁,自然而然的側身閃避,我便趁此機會把那麗人擋在身後,微微轉頭,小聲對她說道:“我擋住他們,你先走。”這兩個男人武功說高不高,說低又不低,暫時沒看出來有無內力,若無只拼拳腳功夫我還有幾分勝算,但若有我則鐵定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我有魂弓魄箭一定是最後的贏家,但這個美人不會武功,若被他們先行抓住做人質可就麻煩了,所以我讓她先走。

那麗人聞言想也沒想的直接抛棄我向前奔去,令我頗覺不是滋味,就是不大義淩然的表示要跟我共同進退,最少也應該像地球影視劇中一樣猶豫下說句什麽恩公你也要小心之類的再走吧?方才問路的時候就覺得她目中無人,現在看來完全是人品有問題啊。

“站住,那裏走……”那個高個男人見麗人奔出,想沖前攔阻,卻被我一輪飛踢給截住,他接連幾閃雖沒被我踢到,但亦透出幾分狼狽,眼中兇光大盛,向那個矮個男人吼道:“老2你在發什麽呆,還不快去把那美人抓回來。”

“可……可是……”那矮個男人面露懼色,遲疑的道:“這丫頭使的是裙裏腳,那是破尖山莊的功夫,她別是和武神有什麽關系吧?那位咱可惹不起。”

“武神,武神……”我喃喃的念,心髒突地痙攣般的絞痛,不知為何這次聽見熟悉的稱謂痛的不再是腦袋而是心口。

那矮個男人聽見我低喃,駭然道:“你真的認得武神?”

我一手按住心口,愣愣的望向他,心太痛一時竟然忘了不管真認識否,先應下把他們吓退再說。

“看她這樣子應該不認識,否則那有不說出來炫耀的道理。”那高個男人目露兇光,獰笑道:“再說就是認識又怎樣,這裏離綠國破尖山莊十萬八千裏,若怕有後患,我們爽完直接殺了就是,死無對證,誰能知道是我們做的?”擡眼望向已經奔出十多步遠的那絕色麗人,口角垂涎的道:“那麽好的貨色百年難見,已到嘴邊的肥肉你真舍得放棄嗎?”

色令智昏,那矮個男人意動,道:“好,我去抓那個美人,這個你也快點搞定咱們速戰速決。”話音未落,人已經沖出追向那個麗人。

我想阻止他,那高個男人卻踴身撲向我,我忙擰腰避開,顧不得還擊,順勢接連兩個後空翻追上矮個男人,趁着頭下腳上之機,把全身的力量灌注于腿上,狠狠一個壓劈劈在那矮個男子的後頸上,那矮個男子雖然在匆忙間擡手擋了一下,但還是被我巨大的力量劈得慘叫一聲直跪下去。

慘叫聲在靜夜裏格外清晰,引得那麗人本能的回頭望來,卻因此而沒看見從側旁小徑上走出來的兩名男子,一頭直撞向當先那人。那人身手卻出乎意料的好,袍袖一揮便把那麗人振了出去,勁風激蕩吹落了那麗人頭上的帽兜,露出其下絕美面容。

此時月光皎潔,照得那麗人肌膚瑩透,清麗如精靈,美好似夢幻,那兩名男子觸目所及不由一起愣住。

057 化吉

此時月光皎潔,照得那麗人肌膚瑩透,清麗如精靈,美好似夢幻,那兩名男子觸目所及不由一起愣住。

“臭丫頭,居然敢下黑手……”那矮個男人抱着脖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叫道:“看我不活剝了你。”

我見到有人來了,膽氣更粗豪幾分,冷冷笑道:“我不下黑手,你也沒打算留我活口不是麽?”

那矮個男人被我問住,結舌道:“你……你……”

那高個男人目注前方,插話道:“跟小丫頭逞什麽口舌之利,過去看看那兩個是什麽人,看方才露的那手流雲袖好像有幾下子,別把咱們的美人給搶走了。”

那矮個男人狠狠瞪我一眼,揚聲嚷嚷道:“喂,兩位兄臺,這兩美人今晚我們兄弟包了,你們要是也喜歡,請明天趕早。”ji院有不成文的規定,若鐘意的ji女被別人先點走了,就只能等明天再點,若強搶那就是生事,ji院的打手會把生事之人扔出去或者送交官府處理。而一雙玉臂千人枕,今天沒點到,明天也一樣,大多數客人不會為了個早晚都能睡到的ji女惹麻煩,換另外一個就是了。矮個男人就是想利用這點,讓那兩個男子知難而退。

我見那麗人仍然悶聲不語,知道是指望不上了,只好也跟着矮個男人向他們跑去,同時解釋道:“不要聽他胡說,我是來看歌舞表演的客人,根本就不是坊中的姑娘,何來包夜之說?他們是見色起義欲行不軌,還請兩位公子明鑒。”我不知道那麗人是否是歌舞坊中人,一是不好替她發言,二是讨厭她那眼高過頂目中無人的樣子,所以幹脆只撇清自己。

站在當先那男子身旁的另一名男子,道:“嗯,這兩位姑娘的确都面生的很,并非咱們坊中之人。”

距離越來越近,已能看清那兩名男子的面容,觸目所及我卻是一愣,因為這兩個人我居然都認得。說話這個男子藍發藍眸,纖腰一束相貌娟秀,身着還未換下來的舞臺裝紅色铠甲,竟是方才那個領舞的男伶。而揮袖振開那麗人的男子長身玉立風流倜傥,金橙色眸發在黑夜中亦爍爍生光,卻是七日回門那天接連遇見過兩次的“不離金樽,常攜*,慣倚青樓。”的風流商人迦旃。

我認出了他們,但他們顯然都不認識我。

“姑娘你說你是客人,那這位姑娘和你是一起的嗎?”迦旃目注于我,長眸流光,雖然朱唇斜挑面帶笑容,但不知為何我就是覺得他及其危險,甚至比方才單獨面對那兩個yin蟲還要緊張。

我根本也沒打算隐瞞,才要實話實說,卻在不經意間看見那麗人秀眉微皺眸露緊張的向我望來,表情雖然倔強但卻隐隐透着股祈求的意味。她長得實在太美,即使性格那麽乖張,此時稍微流露出一絲柔弱,我便不忍萃睹心中發軟,瞬間轉過無數個替她開脫的借口,比如說她可能也是客人不認得路,或者她真是個啞巴無法說話,所以我硬咽下了已經到口邊的實話,移步走至她身邊,點頭道:“是,我們是一起的,還請公子為我們主持公道。”

迦旃深深望了那麗人一眼微微點頭,轉首向那男伶道:“胭影你确定這兩位姑娘當真不是坊中人嗎?”

胭影?我暗暗尋思,這個名字怎麽好像在那裏聽說過?

男伶胭影點頭道:“我來此已有三年多,除了粗使的丫頭婆子認不全,餘下舞伶花伶沒有不認識的,再說這二位姑娘相貌都如此出衆,若真是咱家的伶人,即使不是頭牌也必定當紅,我怎麽會不認得?”一頓,玩笑道:“再說了,憑這二位姑娘的容貌若真是伶人,就算我不認得,你迦旃公子也應該認得不是?”

迦旃不以為忤的笑道:“這話說得好,可以當做是恭維,我也覺得如此絕色佳人若當真是伶人我必定會認得。”

胭影橫眸笑道:“正是哪,只要她們是伶人,即使不是咱家的,迦旃公子也不會不認得,這藍都那個美伶迦旃公子沒有把臂同游過呢?”

迦旃手撫下巴,勾唇邪笑道:“越說越對,所以我才喜歡找你喝酒,這就叫美人易得知己難求。”

那高個男人适時道:“聽兄臺所言,應該也是青樓常客花叢老手,既然都是同道中人,不如就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假裝什麽也沒看見繼續走你們的路。”

迦旃淡笑,眸光睥睨,“我雖常攜*遍倚青樓,但向來奉行你情我願,強來便是得到也沒意思,兩位莫若亦就此罷手,換幾個情願的花伶過夜。”

高個男人目露兇光,道:“哼,說得倒好聽,實際是你也看上了那個絕色吧?好,我就再退一步,一起如何?”

我聽得不禁心中發毛,這迦旃也不是什麽好人,瞧他方才看那麗人的目光,顯然亦是驚豔非常,若他同意和那兩個yin蟲分享,那情況豈不是更加糟糕?因此我忙忙接口,對迦旃道:“多謝公子仗義援手,時間已晚,家裏人必定非常擔心,小女就此告辭了。”不等他回答,轉身就走,卻見那麗人沒有反應過來,依然呆立不動,不禁一把抓住她手腕,在她耳邊低喝道:“傻了麽,還不走!”那麗人才驟然清醒,比我還快的轉過身去,邁步急行。

“喂,站住……”身後一如相像的傳來那高個男人的喝止聲。

我自然不會聽他的話,反而加快腳步,催促那麗人道:“別回頭,快走。”但那麗人顯然不用我再提醒,眼尾都不向後瞄一下,越走越快。

“哎呦……你真要多管閑事麽?”

“此言差矣,我這不是管閑事,而是憐香惜玉……”

我們把腳步放到極致,很快便聽不見身後的聲音了,但既然沒人追來,就顯是迦旃攔住了那兩個yin蟲。不管他品行到底如何,畢竟是幫了我一個忙,因此不禁對他的印象稍有好轉。

為了遠離他們,我不分方向的跟着那個麗人一通疾走,再想起分辯南北時,卻見周圍更加荒涼,迎面一道高大圍牆,甚至連路都沒有了。

“暈,這是那裏呀?”我站住喘息,吐氣埋怨道:“不認識路,還走在前面,這下真走丢了,怎麽辦?”

那麗人亦緩下腳步,若有所思的側首向我望來。

“別看我。”我擺手,頹然道:“我是純天然路癡,看我一點用都沒有。”

那麗人形象全無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卻完全無損她的美麗,皮膚真的像牛乳一般,感覺掐一把都能擰出奶汁來,深深藍眸中雲霧缭繞如夢似幻,唇瓣櫻紅,長身玉立,渾身上下挑不出一點瑕疵,簡直就是老天嘔心瀝血的傑作。

058 誤會

那麗人形象全無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卻完全無損她的美麗,皮膚真的像牛乳一般,感覺掐一把都能擰出奶汁子來,深深藍眸中雲霧缭繞如夢似幻,唇瓣櫻紅,長身玉立,渾身上下挑不出一點瑕疵,簡直就是老天嘔心瀝血的傑作。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這個級數的美人,一時不由花癡大發,張大嘴巴眼冒心形。氣得那麗人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切,小氣,都是女人被我看兩眼又能怎樣……”我這才回神,沖她背影喊道:“你沒看見前面已經沒路了,還往前走什麽,咱們回頭吧,那幾只色狼應該也打完了,小心點應該不會再碰上。”

那麗人卻充耳不聞,一直走到高牆下面,伸手在牆上拍打幾下,那面牆竟然悄然無聲的裂開一條窄窄的通道來。

“咦,這……這是怎麽回事?”我詫異的走近前,見那麗人進去後,通道便開始緩緩合攏,不及多想,只好跟着側身穿了過去。眼前霍然開朗,牆後別有洞天,竟是一座精美的院落。院落雖然不大,但房舍精巧,奇石飛泉,一眼就能看出來此處造價不菲,

我心中着實詫異,沒想到煙花之地竟然會有如此雅致的院落,不由疑惑的問道:“你到底是何人?這又是什麽地方?”

那麗人卻仍是不言不語,徑自走到院中的石桌旁,把手裏的長方形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顯然是及其珍惜包裹中的東西。

“喂,美女,你到底有無聽見我說話?”我繞到她面前,在她眼前猛揮手,狐疑的嘟囔道:“你該不是真不會說話吧?連聽也聽不見麽?”她若真個又聾又啞,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麽我問了幾遍路,她都不理我了。可感覺又不像,話的确是沒說過,但卻好似能聽見,否則怎麽會配合我的指令,讓走就走。

那麗人狠狠瞪我,一巴掌拍下我在她眼前亂晃的手,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拖到一座小巧的假山後面,那假山後面的圍牆下赫然有一個貓狗出入的洞口。她把我拽到那個洞口前,便嫌棄的甩開手,用尖尖下颌向那個洞口一揚。

我望望那個狗洞再看看她那張幾乎擡到天上去的小臉,愕然道:“你不是要我從這個狗洞爬出去吧?這通向外面嗎?”

那麗人一臉的不耐煩,想也不想的點頭,戳指指向那個狗洞,好在不會說話,要是會大概早就叫我滾了。

我百無禁忌,鑽狗洞倒無所謂,可怎麽說我方才也救過她,她不謝謝我也就算了,居然還一臉的嫌棄,好像我是什麽病菌似的趕我快走,這也太不知道感恩了,方才真是多餘一再幫助她。

我正郁悶時,她不耐煩的猛一推我後背,差點沒把我推到。我踉跄站穩,不禁着惱的回頭瞪她道:“不用推了,我走就是,不過給你一句忠告,你除了臉蛋漂亮外,脾氣人品真是差得一塌糊塗,若不知悔改,再美麗也是枉然。最起碼我若再看見你被調戲,是不會管的!”一般我不會對女人惡言相向,但眼前這個太奇葩,不罵不快。

“嗯……”那麗人喉中發出一聲悶響,狠狠的瞪向我,連連揮手催我快滾,大有我再不走她就要動手把我從狗洞塞出去之意。

我翻眼,冷哼道:“這就走,你以為我很願意和你呆在一起麽?”一矮身,仗着腰肢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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