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口味。”歸海·月明聲音低柔沒有任何異樣,及時解除了我的尴尬。
“嗯,謝謝。”我不覺擡眸向他一笑,感激他的善解人意。體貼周到溫潤如玉,是我前世最心水的類型,可惜相遇于錯誤的時間,否則我十有八九會喜歡他吧。
“歸海大将好久不見……”一個明媚少女盈盈走至我們桌前,打斷了我的惆悵,笑顏如花的看向我,嬌聲道:“這位就是您新從白國娶來的影夫人吧?”
“哦……”那少女面目陌生,我完全沒有見過,不禁詢問的望向歸海·月明。
“東籬小姐你也來了,的确是好久不見。”歸海·月明微笑點頭,故作老成的向我介紹道:“這位是東籬大公的小姐,初見時還是個小丫頭,一晃都長成大姑娘了。”
“東籬小姐好,琥珀有禮了。”我見歸海·月明端坐不動,知道自己也不用站起來,但看她年齡應該和我差不多,可歸海·雲開卻是二十七歲,也就是說比我們大十歲,幾乎可以算差出一個輩分了,不好和他一樣托大,便站了起來,回了一禮。
“哎呀,夫人快請坐,這豈不是要折殺小女了。”東籬小姐忙屈膝回禮,自來熟的拉着我的手和我一同在坐于地塌上,瞄了一眼歸海·雲開,從袖中拿出一個繡得極其精美的荷包,悄悄塞給我,羞澀的道:“夫人能不能幫我把這個荷包帶給歸海家主?我好久沒有見到他了,去店裏找他,掌櫃的總是說他不在。”
“呃,這個麽……”我不禁擡頭望向戴着歸海·雲開面皮的歸海·月明,不知道他聽見東籬小姐的話沒有,這荷包我該不該替他收下?
他卻正在和旁坐一個大公打扮的男子寒暄,沒有注意我們兩在說什麽。
東籬小姐适時站了起來,嬌羞的道:“拜托夫人了,只要把荷包給他,他……他就明白了。”轉身一溜小跑的離席而去。
“哎,別走,等等……”我拿着她塞在我手中的荷包,扔也不是收也不是,不覺呆住。
歸海·月明此時已經和那大公寒暄完,聞聲轉首望向我。
我向他一舉手中的荷包,有些回不過神來的道:“送給你的。”
他一愣,脫口道:“你怎麽收下了?”
我無辜聳肩道:“她塞給我就跑了,我能怎麽辦,追上去再塞回給她?”
歸海·月明無奈的道:“這種東西不能随便收,裏面也許放了特別的什物,若是收下便表示接受對方心意了。”
Advertisement
“收下了又怎麽樣?還不是可以背信棄義,佯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個清脆女聲驟然響起,冷冷打斷歸海·月明的話。
————
O(∩_∩)O簡介裏的群已滿,親們要加就加這個群吧20494962
067 陷害
“收下了又怎麽樣?還不是可以背信棄義,佯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個清脆女聲驟然響起,冷冷打斷歸海·月明的話。
我聞聲擡頭,只見一雙十年華的清麗女子不知何時來至我們桌前,正滿面怒容的狠狠瞪着歸海·月明。她眉心的五瓣梅花妝,讓我立時想起了曾在洞房那天見過她站在歸海·星河身邊。
歸海·月明滿眼無奈,站起身來點胸施禮,放粗嗓子模拟歸海·雲開的聲線,道:“雲開見過郡主,郡主安康。”
郡主?我看那女子一臉怒容滿眼嫉恨,心思電轉間便猜到她是誰,十有八九就是歸海·雲開的心上人左丘·清韻郡主。
歸海·月明随即就驗證了我的猜測,給我介紹道:“夫人,來見過清韻郡主。”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心,居然首次叫我夫人,這豈不是會更加刺激到左丘·清韻?
我不解的望了他一眼,應聲站起,提裙屈膝,親切笑道:“琥珀見過郡主,郡主吉祥。”
左丘·清韻果然受到了刺激,面色更加青白了幾分,眸光如刀似箭,毫不掩飾眼底的怨毒,冷冷的道:“吉祥?那是什麽東西?”
我沒想到她如此直接,完全不我留餘地,不禁一愣。
歸海·月明也吓了一跳,左右環顧一眼,低聲道:“這裏人多嘴雜,郡主有什麽事不如以後再說……”
左丘·清韻冷笑道:“以後你還肯跟我說嗎?我找了你多少次,你都避而不見,甚至對我望風而逃,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說個明白,你到底打算怎樣?”
歸海·月明緩緩伸手握住我放在桌面上的手,目注左丘·清韻,語氣平靜的道:“郡主不是都看見了,還需要我說什麽呢?”
左丘·清韻盯着我們相握的手,一個踉跄幾乎沒有摔倒,神色大變眸光駭人,渾身顫抖的戳指指向我,道:“你……你……你是說你愛上了她?”
我忙忙甩開歸海·月明的手,連連擺手道:“不是,沒有,我們是……”差點沒脫口而出周星馳電影的經典對白“我們是清白的”,可左丘·清韻這樣變聲變色的指着我喊,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目,衆目睽睽之下,我那敢說出我們是假夫妻實際上毫無瓜葛。
歸海·月明卻不知那根筋不對勁,一向溫潤如玉的人,居然無視泫然欲泣的左丘·清韻,斬釘截鐵的答道:“是,我既然娶了她,就應該對她負責,郡主還是請忘記我吧。”
“好……好好好……你好狠……”左丘·清韻再忍不住淚落如雨,聲音破碎的不成樣子,一句連貫的話也說不出來,咬牙切齒的哽聲道:“歸海·雲開……你……一定……會後悔的!”狠狠頓足,轉身向殿外跑去。
“哎,等等,聽我說……”我還打算要撮合左丘·清韻和歸海·雲開,被歸海·月明這麽一攪局,心下不由大急,忙撲前想抓住左丘·清韻的手臂,卻因為隔着桌案而只抓住了一小塊袖角。
左丘·清韻跑得太快,被我驟然抓住袖角,慣性使然的幾乎被扯得摔倒,不由回首向我低吼道:“賤人你還想做什麽?滾開!”振臂狠狠甩開我的手,繼續向外跑去。
我被她大力甩得也一個踉跄,好在歸海·月明及時伸手扶住我,關切的問道:“沒事吧?”
“哎呀,有事的很!你你你,唉……”我急得跺腳,沒時間和他多說,一把推開他,追向左丘·清韻。這祖宗簡直是要把我氣死了,來的時候還想着能不能遇見左丘·清韻,要是她也來了,得好好套套近乎,将來好撮合她和歸海·雲開,結果完全被歸海·月明打亂了計劃,近乎沒套成,還成了情敵,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這麽一耽誤,追出門後,只來得及看見左丘·清韻的青藍色裙角轉過回廊一閃而沒。
我忙随後跟去,但回廊幾轉後卻連個裙角都看不見了,而且亭臺樓閣次第起伏,長的都差不多,我發現自己好像又迷路了。我不敢再亂走,一邊懊惱一邊順着來時路慢慢向回走,卻覺得頭暈臉燒,酒氣上湧,眼前景物直旋轉。
恰巧旁邊有座花廳模樣的建築,我怕自己一腳高一腳低的摔倒,便想進去歇會定定神再回去,若是有人便更好,可以讨杯茶,再順便問下路。
“有人麽?”我強撐着敲了敲門,裏面沒人回應,一推大門應手而開,花香立時撲鼻而來,滿眼奇花異草姹紫嫣紅,居然真的是座花廳。
裏面沒人,但倒是有桌椅板凳可以休息。我扶着頭歪歪斜斜走至桌旁,一屁股坐下去便覺頭昏目眩,“噗通”趴在桌上立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好像有人在用力拍打我的臉。
“痛……”刺痛傳來,我不情不願的張開眼睛,眼前驟然浮現一張放大的臉。那張臉雖然很俊秀,但靠得這麽近,還是把我吓了一跳,不禁脫口叫了出來,“啊啊……”
那男子卻叫得比我還大聲,“來人啊,救命……”不但聲音尖利,人長得也秀氣,年紀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個頭和我差不多,長眉細目蒼白瘦弱。
“救命?”我被他叫得吓一跳,本能反應的跳了起來,左右環顧道:“怎麽了怎麽了?”
那男子卻根本不理我,一邊拽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蒼白勻稱的胸膛,一邊更大聲的尖叫道:“來人啊,非禮了,救命呀……”
“非禮?色狼在那?”我雖然醒來,頭還是很暈,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瞪大眼睛左看右看,也沒看見我們兩之外的第三人。
“你不就是?”那男子壓低聲音向我惡意的勾唇,“撕拉”一聲拽裂衣領。
門便在此時被人從外面撞開,呼啦啦的進來一大群宮婢太監,紛紛叫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那男子即時撲向我,抓起我的手,作勢在他胸上狠狠一推,然後假作被推倒,撲在地上顫聲叫道:“救……救命……”
“啊?”那群宮婢太監齊皆一愣,目瞪口呆看看他又望向我,好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女人非禮男人比較少見。
我此時才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這男人好像是在說我非禮了他。
那群宮婢太監中有認識那男子的,詫異的道:“咦,這不是齊徹家的小公子?”
“齊徹家小公子?二王子妃的幼弟?”
“正是。”
“哎呦,這位爺咱可惹不起,快去禀告太子殿下吧。”
一時間有人去禀告,有人上前攙起那男子,就是沒有人理我,偶爾瞥來的目光也滿是鄙夷。
“琥珀,你怎麽在這,我到處找你……”堵在門口的宮婢太監被兩面分開,歸海·月明滿眼焦急的走了進來,眸光所及突地一滞,轉首看向別處,卻反手解下身上輕裘披在我的身上。
我一愣,順着他的眸光低頭一看,我的衣襟不知何時散開了,露出一抹銀紅色抹胸,和大片雪白肌膚。“啊……”我低聲驚叫,忙抓緊輕裘擋住胸口。
正在此時腳步聲驟然響起,随即太子在一群太監侍衛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對衣着華麗的中年夫婦。那對夫婦看見那秀氣男子衣衫破裂的縮成一團坐在椅子上顫抖,一起沖了過去,叫道:“我的兒,你這是怎麽了?”
“父親、母親,我我……嗚……”那男子眼眶濕潤,滿面委屈的指着我,哽咽道:“那個女人……趁我酒醉……撕……撕我的衣服……”
那中年男子面貌威嚴,憤慨的望向我,低聲咆哮道:“什麽?這還了得!”
068 辯護
那中年男子面貌威嚴,憤慨的望向我,咆哮道:“什麽?這還了得!”
他中氣十足嗓門極大,無防之下我不禁被吓了一跳,自然反應的後退一步。正關切的望着我的歸海·月明适時眸色一沉,眼底隐有寒光流轉。
太子亦一愣,微微皺眉道:“齊徹大公莫急,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再說。”
歸海·月明悄無聲息的斜跨一步把我擋在身後,沉聲道:“齊徹大公,我想這其中可能有什麽誤會……”
“沒有誤會!”那男子神情委屈又憤怒,眼含水色,指着我叫道:“今天玉妃娘娘華辰,我一時高興便多喝了兩杯,覺得有些頭暈就出來透口氣,結果誤走來這裏,看見她趴在桌子上,我怕她有事,便好心上前想看看她怎麽了,是否需要幫助,結果她卻突然跳了起來,說什麽好熱,要和我……和我燕好。我自然不同意,她便撕我的衣服,想……想強來……”
“胡說八道,簡直荒謬!向來都是男人**女人,誰聽說過女人**男人?”我被吓來吼去的已經完全清醒,氣得推開擋在我身前的歸海·月明,邁步向前卻驟然迎上一雙美麗之極的迷蒙深眸,原來暮霭·深藍混在太子身後那群太監侍衛裏,正凝眸看向我。
“怎麽沒有?”那華服中年女子,滿眼心痛的把那顫抖得更加厲害的男子摟進懷裏,沖着我尖聲叫道:“你什麽都不知道就閉嘴!”安撫幼兒般的輕拍那男子後背,柔聲道:“娘在這裏,瑜兒不怕,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那中年男子氣得面色紫漲胡子直翹,突然“噗通”一聲對着太子跪倒,叩頭道:“殿下知道瑜兒的情況,自從……自從那次事件後從來不近女色,平時婢女嬷嬷們稍微靠近一點,都會緊張不舒服,怎麽會亂說這種事?定是這女人真欲行不軌,瑜兒才會叫起來,還請殿下為瑜兒做主啊。”
“這個自然,既然是在我府上發生的事,我自然會查個清楚,齊徹大公你先起來再說。”太子被他說動,再望向我時眸光不由寒了幾分,冷聲道:“齊徹公子的話是否屬實,歸海夫人你可認罪?”
那男子唱作俱佳颠倒黑白時,我心中已經明白他是蓄意陷害我,反而鎮定下來,見太子質問便屈膝一禮,冷靜的答道:“民婦不認罪更加無罪,因為他說的都是假話。喝醉酒的人是民婦,民婦因不勝酒力而進來休息卻沒想到睡着了,再醒過來時便看見他扯開自己的衣領,大喊非禮救命,民婦乍醒頭昏腦脹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門便被宮女太監們撞開了,他見來了人便抓起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假作是我推倒了他,後來的事太子您就知道了,想必不用民婦再重複。”
太子狐疑皺眉,道:“你們各執一詞,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
齊徹公子滿面委屈的嗚咽道:“殿下,您這是在懷疑瑜兒麽?瑜兒是您看着長大的,品行如何您最清楚,況且您也知道自那事後瑜兒便不沾女色,瑜兒又不認得她是誰,幹嘛要破戒誣陷她?”
太子微微點首,安撫的道:“我不是懷疑你,但她是歸海大将的新夫人,事關歸海大将的名譽,總要慎重一些。”
“什麽?她竟然是歸海大将的夫人?”齊徹大公夫婦倒是貨真價實的驚訝,齊徹公子的神情就有待商椎了。
歸海·月明适時握拳點胸,施禮道:“啓禀殿下,臣下相信妻子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齊徹大公咆哮道:“歸海·雲開你什麽意思?你相信你妻子,就是說我兒子撒謊了?”
歸海·月明目注齊徹大公,鎮靜的道:“大公相信您的公子麽?”
齊徹大公一擡下巴,道:“那是當然,我家瑜兒從來不說謊。”
歸海·月明贊同的颔首,微微笑道:“那雲開相信自己的妻子有什麽不對?雲開也認為夫人從來不說謊。”
“這這……這個麽……”齊徹大公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歸海·月明不再理他,轉望向靠坐在齊徹夫人懷裏的齊徹公子,道,“可惜了公子這身衣服,領子都扯破了,沒辦法再穿了。”
齊徹公子語帶蔑視的道:“衣服是重點麽?只會看這些绫羅綢緞,大将倒真不愧為是珍寶坊的大公子。”
歸海·月明卻不以為忤,繼續微笑道:“正是呢,自小耳濡目染的原因,總喜歡盯着別人的衣服看,改了很多次都改不過來,讓公子見笑了。公子這身衣袍的料子非常名貴,是蜀中真絲錦,最易出褶很難打理。”
女人天生喜歡談論這些,齊徹夫人不覺帶點自豪的接口道:“可不是,雖然穿着好看但真的很難打理,出門之前丫頭們熨燙了好久。”
“哦,真的是很奇怪……”歸海·月明突地話風一轉,道:“真絲錦這麽容易褶皺,但齊徹公子的下身卻平整的很啊。”
衆人聽了自然都望向齊徹公子的下身,果然平整光潔,和淩亂破裂的上身恰好相反。
齊徹公子憤然作色的道:“這有什麽奇怪的?”
歸海·月明不理他,轉向太子點胸施禮,道:“殿下,事關臣下妻子的清白,雲開就有話直說了,若有不敬之處,還請殿下見諒。”
太子點頭道:“恕你無罪,直說無妨。”
歸海·月明再點胸一禮,謝完恩後才道:“殿下
佳麗無數,您應該比臣下更了解女人,當女人情難自禁yu火中燒時,會觸摸男子那裏?”
太子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下……”好在及時省起齊徹夫人和我在,才沒吐出那個“體”字,但一掃齊徹公子平整的下袍,眸中流露出異色。
歸海·月明再接再勵,道:“男女生理結構不同,男人主動,可能會先拽上衣,因為有雙……”一頓望了我和齊徹夫人一眼,君子的略過,繼續道:“但是女人主動,十之八九不會撕上衣,因為拽開也沒用,基本都直奔主題。”擡首環顧花廳,一指被撞破的大門道:“尤其是在這麽不安全的環境,時間可貴,更沒道理舍下取上,撕扯半天卻沒有一點用。”
這話分析得十分在理,不僅太子便連同是男人的齊徹大公也露出認同之色。
歸海·月明不緊不慢的走至齊徹公子身前,探手抓起他的袍擺輕輕一揉,再放開果然便出現幾道細褶,“殿下請看,這真絲錦極易出褶,只要被揉捏過,必定會留有痕跡,可是齊徹公子的重要部位處平整如新,也就是說這裏一點都沒有被手揉搓過……”
衆人已被歸海·月明生動的解說吸引,不約而同的都盯着齊徹公子的那處看去,齊徹公子自然反應的反手捂住重點部位,面紅耳赤的叫道:“歸海·雲開你到底在胡說什麽?”
歸海·月明毫不退讓的直視他,與他眸光在半空中交接,乍然如有火花四濺,淡然道:“我在說,沒有道理女人采取主動,卻一指頭都不碰主題,而只撕扯上衣。”
齊徹公子臉上陣紅陣白精彩異常,結舌半晌才掙紮道:“你……你是說我誣陷她了?”
歸海·月明輕輕搖頭道:“我沒這樣說。”
齊徹公子色厲內荏的道:“那你什麽意思?”
歸海·月明躬身向太子一禮,道:“殿下在,雲開不敢逾越,一切還請殿下定奪。”
069 實情
在歸海·月明十分有說服力的推論下,一場鬧劇,草率收場。
太子的結論是我們兩人全喝多了,一切都是幻覺,此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勒令在場諸人不許向外透漏半分,否則以軍法處置。
發生了這種事,我自然沒心情再回大廳繼續參加壽宴,歸海·月明向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即時同我向太子請辭,太子知道我們心情自然不會挽留,揮手許我們早退。
向出走時,我問歸海·月明真的相信我麽?一點也沒懷疑過嗎?他眸光澄淨的鄭重點頭。
說不感動是假的,我側首望着他,心底慢慢慢慢泛起絲暖意。
歸海·月明如有所感的回望我,了解的溫柔一笑。
那溫柔如水的笑顏,就此定格于我的心中。
無關風月,冷漠世界中的一點暖,尤其珍貴。
我心情不好嫌轎子氣悶,搶了伶舟的坐騎,和歸海·月明策馬并肩而行,回想起方才是事,不覺問道:“我又不認識那個齊徹·瑜,他為什麽要陷害我?”。
歸海·月明搖頭,道:“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這齊徹公子我雖見過兩次,但并無過節,亦沒聽說過大哥和齊徹家有什麽恩怨。”
“這真是奇了……”我糾結的道:“看齊徹大公夫婦的樣子不像裝假,事先他們大約也不知情,也就是說此事是齊徹·瑜自編自演,和其家族無關,純屬私人恩怨。可我們見都沒見過,能有什麽私人恩怨?你了解齊徹·瑜麽,他是怎樣一個人?”
“不是很了解……”歸海·月明微微沉吟道:“只聽說他在十四五歲時,曾被荒荻女族的蠻女搶去過,差點沒被強……,最後雖獲救卻留下了後遺症,再不肯近女色,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仍單身未娶。他性格孤僻深居簡出,很少參加今天這種宴會,也沒有什麽朋友。因為沒有留意過,所以目前我只知道這麽多,等回去後我着人查查他,有消息再告訴嫂子。”
“好。”我點頭,真心誠意的道:“多謝你如此信任我,替我辯解,否則今天的事斷不會這麽輕易了結。”
歸海·月明搖頭,道:“不用謝我,是嫂子你自己做的好。”
我詫異道:“我什麽也沒做呀?是你說得齊徹·瑜啞口無言,太子才……”
“不是說今天……”歸海·月明稍一遲疑,側首望向我,道:“我是說以前。”
我茫然道:“以前?什麽以前,以前沒有碰見過這種事啊?”
他輕輕嘆息,無奈的微微搖頭,道:“婚禮前夜,我曾跟你說過,願意負任何責任,其實……其實……”
“其實不是真心話,而是在試探我?”我真的吃了一驚,但腦子轉的快,立時明白過來道:“當時我若中計,說要你娶我作為補償,你打算怎麽辦?”
他平靜的道:“送你離開,見異思遷的女人不能留在大哥身邊,斷腿之痛已經讓大哥痛不欲生,自然不能再讓大哥受到精神上的傷害。”
“……”我簡直無語,半晌後方苦笑搖頭道:“我當時還感動來着,認為你是個大好人,原來真相卻是如此,好在我一諾千金品行端正視美色于無睹……”
“噗嗤……”歸海·月明忍不住笑出來,湛藍明眸彎如新月,笑容卻比月光還要柔和皎潔,“你的言行總是出人意外,幾次以為你會生氣,卻都一笑了之。”
我輕撫被風吹亂的鬓發,淡然道:“有什麽好生氣的?以你的立場來說沒有錯。本來我還想你這濫好人的性子,如何能管理龐大的家族買賣,但顯然是我多慮了。”
歸海·月明誠懇的道:“多謝嫂子關心,月明從來沒有想去欺負別人,但也不會任人欺負就是。”
我點頭,“你顯然有這個本事,即使今天你不說,我也逐漸感覺到了。”一頓狐疑道:“可是這事和你相信我沒有非禮齊徹·瑜有什麽關系呢?”
歸海·月明俊臉微紅,輕一咬牙無奈道:“那齊徹公子相貌雖然不錯,但比之……比之我還是稍有不及,你連我都斷然拒絕,沒有道理乍一見他就色迷心竅做出那等事來。”
我恍如大悟,開心笑道:“小叔你太謙虛了,齊徹·瑜不是稍有不及你,而是和你差了十萬八千裏遠,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那小身板紙糊的一樣,瘦得肋骨都能一條條看清楚……”
歸海·月明詫異的脫口道:“你怎麽這樣清楚?不會是……”
我知道他在懷疑什麽,忙搖手道:“天地良心,他衣服真不是我撕開的,但他既然自己脫了,我沒道理不看幾眼對吧?”在心裏偷偷把沒敢說出來的話說完,“否則我多麽吃虧呀!”
“你……”歸海·月明再次搖頭,回首一望跟在我們五六步外的侍衛小厮們,輕聲叮囑道:“這話對我說無妨,但不要和別人說,尤其是回家後更不能說,希望母親不會知道今天的事。”
我好笑的道:“那是自然,你以為我真傻麽?我比猴還精呢。”
歸海·月明再次被我逗笑,輕輕搖頭道:“那倒未必,但你總是能讓人由衷的笑出來,和你說話很輕松。”
讓人由衷的笑出來?我心中突地一痛,這話怎麽如此耳熟,好像有誰對我說過一般,是誰呢?我忘記了誰?
歸海·月明見我神色不對,斂去笑容關切的道:“怎麽,那裏不舒服嗎?”
我搖頭,搖散腦中的疑問,岔開話題道:“是想起了清韻郡主,你為什麽要那樣對她說?清韻郡主要是在失望之餘嫁給別人怎麽辦?”
歸海·月明淡然道:“我就是想她嫁別人才那樣說的。”
我脫口道:“你莫不是瘋了,清韻郡主嫁了別人,大将怎麽辦?”
歸海·月明挑眉道:“嫂子真這樣想麽?你可知道清韻郡主答應嫁給大哥的條件之一就是寵擅專房,不許大哥有任何妾室,便是通房丫頭夷烏也要遣散。她若真嫁進來,以大哥對她的感情,嫂子你還有立足之地嗎?”
我一愣,詫異的道:“你是因為怕我會被大将休掉,才想要清韻郡主另嫁?”
歸海·月明點頭,道:“你為大哥做了那麽多,這是你應得的。”
“哎呀哎呀哎呀呀呀……”我要不是騎在馬上,簡直想跳腳,這要怎麽辦才好?真是錯得沒邊了。難道要和他攤牌,說我本來也沒打算長留在歸海府,等歸海·雲開康複後,就要開溜麽?
歸海·月明聽見我的哀嚎聲,吓了一跳,關切的上下打量我道:“怎麽了,是那裏痛嗎?”
“痛!痛的很!”真是氣死我了,簡直就是在幫倒忙,我咬牙切齒的道:“心肝膽肺都痛!”
歸海·月明一愣,他那麽聰明自然看出來了我說的不是真話。
我沒空理他的反應,徑自在心中哀嚎道:“這可怎麽辦?我要如何幫歸海·雲開挽回清韻郡主?神啊主啊耶稣啊,幫幫我吧……”
————————
七色群:20494962,敲門磚,你喜歡的男主名。
070 利用
一晃幾天過去了,基本風平浪靜。
太子的命令顯然起了作用,歸海夫人竟然真的沒有得到消息,我懸了幾天的心終于落回原處,原本還以為至少要被大罵一頓,當然最怕被借機趕出去。
假肢雖然還是磨腿,但歸海·雲開毅力驚人,即使舊創未好又出新傷,斷腿處一直血肉模糊難以愈合,也不肯放棄訓練,現已經可以拄着雙拐走很遠。
我看在眼裏,十分心痛,但卻沒有辦法幫助他,只能更加用心的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和不斷改良假肢,希望能早點做出不磨腿的完美版,好讓他少遭點罪。
這期間歸海·星河終于按耐不住,尋了個由頭把古嬷嬷一頓鞭打,二夫人再三求情也不行,最後急得差點沒給她跪下,才放了已經奄奄一息的古嬷嬷。此事弄得人人側目,家丁仆婦們私下都說歸海·星河忘本攀高枝,蛇蠍心腸忤逆不孝。
還有就是長史·曉曉大病初愈,人卻變得沉默寡言,與以往大相徑庭,時常一天也不說一句話,亦不再喜歡看書畫畫,只是坐在角落裏發呆。長史夫人請大夫來瞧,卻說是心病,得心藥才能治好。
此時長史夫人已經隐隐知道長史·曉曉的心藥是什麽了,可她更加了解自己的妹妹,知道求也沒有用,歸海夫人既然要把曉曉嫁出去,就必然不會同意歸海·月明娶她。而且也曾私下探過歸海·月明的口風,發現歸海·月明完全把曉曉當做妹妹看待,一點私情也沒有,于是徹底絕望。
——————
七色362年10月95日,午後。
七色星球,藍國,街市。
将近新年,街市變成了年貨市場,貨攤林立人頭聳動熱鬧之極。
平彤久不出門想出去逛逛順便買點年貨,長史夫人讓她帶上長史·曉曉,讓曉曉跟着散散心。平彤怕自己照顧不好曉曉惹婆婆怪罪,便非得拖着我和她一同來,于是便變成了三人行(不包括随行的小六等三個貼身丫鬟和幾個遠遠跟着暗中保護我們的随行護衛。)。
平彤左顧右盼想買東西,又不放心不言不笑兩眼發直兀自前行的長史·曉曉,我便叫平彤只管去逛,我來照顧長史·曉曉,平彤這才安心而去。
我亦步亦趨的跟着長史·曉曉,沒話找話的大聲笑道:“表妹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胭脂水粉、釵環飾物或者零嘴吃食,今兒我全程買單,表妹有想要的只管挑選便是。”
長史·曉曉面無表情目光呆滞,聽若罔聞一點反應也沒有的繼續前行。
“新出爐的餡餅,餡大皮薄,咬一口直流油……”
“各種彩燈、宮燈、走馬燈……”
“快來看啊,天衣無縫珍寶坊的最新款式,衣料考究精美刺繡……”
小販們各式各樣的叫賣聲,充斥整條大街。
“天衣無縫珍寶坊……天衣無縫珍寶坊……”便如被啓動了開關一般,長史·曉曉驟然有了反應,止住腳步,喃喃的不斷重複這幾個字,眼中突地流下淚來。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長史·曉曉的貼身婢女珠兒忙掏出手帕想給長史·曉曉拭淚,卻被長史·曉曉推開,珠兒一時錯手,手帕便随風飛了出去。
“哎呦,小姐的帕子……”珠兒忙追出去想撿回,那帕子卻随風飛起老高,在空中搖曳。
一道比陽光還要燦爛的身影,閃電般從臨街的一個酒肆的二樓中射出,袍袖震動間飛鳥似地翺翔于空中,一把抓住飄飛的絲帕,腰身曲折風車般幾旋,穩穩落在我們身前。
“姑娘的手帕。”他将絲帕遞于長史·曉曉,勾唇一笑風流倜傥,眉宇間充滿誘惑,卻是老熟人迦旃。
真是陰魂不散。我暗自呻吟一聲,才想上前一步趕他走,卻見長史·曉曉茫然沒有焦距的眼睛驟然一亮,神情雖然還是有些呆愣,但卻慢慢伸手接過了絲帕,蒼白的臉上亦泛起兩抹暈紅。
被珠兒的叫聲引過來的平彤疾步走向我,慌然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我一把拉住還欲前行的她,低聲道:“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