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引子·(5)

其年輕時候,有老祖宗遺風。現咱們在荒荻女族境內,若冒然殺掉她,女王一旦震怒,聯姻交好成不成另論,只怕咱們大家的性命都難保。”

暮霭·深藍雖然年少,但極其聰慧,知道我說的很對,咬牙切齒的道:“那現在怎麽辦?難道便任她這樣……這樣……”小臉飛紅,再說不下去。

但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眼珠一轉,抿唇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你是太女王夫,現女王一死便是新王正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扳倒弄死個王爺還不容易麽?”

暮霭·深藍的眼睛慢慢亮起來,美麗小臉上第一次露出狠厲陰鸷之色,緩緩的道:“好!我便等着那一天,無論多久,必定叫這個醜女人死在我的手裏。”

我微愣,側首望向他,眉目五官依舊,但不知那裏就是變得不一樣了……

120 太女

話說豸彧趁夜侵犯暮霭·深藍被我打暈,茲事體大,我不敢隐瞞,便叫醒兩個昏倒在地的小太監,着他們請來藤萳大公商議。藤萳大公匆忙趕來,見此情景又生氣又後怕,但亦覺得不宜鬧大,以兩國聯姻交好為重,命幾個侍衛擡起豸彧,偷偷扔在荒荻女族營帳旁的荒草裏,任她自然醒來,她做出這種非禮醜事,料也不敢聲張,兩邊都假作未發生過便罷了。

暮霭·深藍驚吓過度,拉着我的衣袖說什麽都不肯放手,非得要我一直陪着他。這雖然不合禮數,但非常時期也沒辦法,藤萳大公只好點頭應允,讓我睡在前帳值夜太監的地鋪上,值夜太監則到外面守候。前帳後帳只有一簾之隔,暮霭·深藍卻仍然不同意,嚷嚷着非得要我把地鋪搬進來,睡在他床旁邊。我一直當他是小孩子,又覺得他可憐,他亦沒有什麽侵略性,對我造不成任何威脅,便在藤萳大公的默許下遷了進去,暮霭·深藍這才放心的閉上眼睛。

豸彧雖然吃了個啞巴虧,但第二日果然沒敢聲張,雙方都假作無事的一起拔營上路,只是晚間再紮寨時,藤萳大公加派守衛,把暮霭·深藍的大帳團團圍住,連個蒼蠅都不許放進去。我則依然在帳中打地鋪陪着暮霭·深藍,反正明天就到荒荻國都了,即使不睡覺熬一夜也沒什麽關系,見到太女便算勝利完成任務。

如此陣仗,豸彧便是有色心也無可奈何,況且我打她那一弓下手極重,她的脖子一整天都不自然的歪着,行動必定很不方便,所以當晚平安度過。

翌日伴晚,我們終于抵達荒荻女族的國都——荻蘆。

雖說是國都,但實際上卻只是個廣袤肥沃的草原,也沒有什麽建築物,住的都是蒙古包類的氈房,只是氈房聚集的地方自然便産生了縱橫的街道和市集。王宮亦由一大片大大小小的華麗氈房組成,外設高大栅欄,有重兵守衛。太女府邸、豸彧的王爺府邸也都差不多,只是規模小于王宮,也都由一片氈房組成。

女王生病,不宜見客。我們直接被帶至等同于地球國賓館之類的官方驿站,在此住兩夜,後天就是大婚之日,到時候太女便來驿站迎娶暮霭·深藍。

荒荻女族沒有婚前不許相見的規矩,我們到達驿站時,太女親自率衆出迎。

我策騎走在暮霭·深藍的馬車旁邊,遠遠便看見衆人中間站着個衣着華麗的肥大胖子,心中便先“咯噔”一下,但到底存着一絲僥幸,希望那只是個什麽女官大臣。來到近前,豸彧先甩鞍下馬,大步向那肥胖女子走去,并沒有什麽禮數的粗聲吆喝道:“老二,我可把美麗的小王子給你接回來了,你要怎麽謝我?”

那肥胖女子喜笑顏開的道:“三妹辛苦了,你想要什麽謝禮只管說便是,只要我有絕不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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豸彧環眼亂轉,偷瞄一眼暮霭·深藍的馬車,咧開大嘴笑道:“老二這可是你說的,只要你有的便給我,不許反悔。”

那肥胖女子頗為機智的笑道:“三妹你不是想要我把太女之位讓給你吧?這可要得到母王的允許……”

豸彧搖頭道:“自然不是……”

那肥胖女子放松的笑道:“那便成了,你想要別的什麽,只管來找我,我的便是你的,咱姐妹還有啥舍不得的?”

豸彧眸現詭計得逞之色,撫掌大笑,道:“果然還是二姐對我最好,你等着我去找你便是……”

在證實這肥胖女子便是太女之後,我的心已經沉到谷底。她雖然沒有豸彧那樣高大健碩,但卻比之肥胖一大圈,荒荻女族的衣裙分為上下兩截,在華麗的圍胸和短裙之間,最起碼有五六層贅肉顫巍巍的凸在外面。裙下兩條水桶般粗細的大腿,簡直比暮霭·深藍的腰身還茁壯,面上五官被肥肉擠得聚在中間,除了和豸彧一模一樣的寬闊大嘴嘟在外面,剩下都顯得細細小小,眼睛更幾乎只剩下一條縫隙。

這副相貌連個普通藍國男子都不配,如何配得上麗色傾城的暮霭·深藍?

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太女不會怎樣好看,但醜到這個程度卻還是大出意料,連藤萳大公都傻住,半晌方緩過勁來,愁眉苦臉的同我對視一眼,強顏歡笑的下馬迎向太女見禮。

此時兩個随侍的小太監已經打起車簾,一個伸臂進去,讓暮霭·深藍搭着走出車廂。我非常想叫暮霭·深藍不要出來,怕他受不住這個打擊,但醜媳婦難免見公婆,他到底從車門中緩緩而出。

深藍色長發波浪般披洩而下,雙眸深深和額間寶石交相輝映,閃着醉人的光澤,鼻直如削,唇色櫻紅,瓜子形小臉晶瑩剔透,在落日餘晖下美得像一幅動漫截圖。

太女猝然呆住,雖然沒有像豸彧第一次見到暮霭·深藍時口水四溢醜态百出,但亦目眩神迷不能自拔。

暮霭·深藍也呆住,剎那間臉上血色褪盡,身形晃了幾晃,才在左右兩個小太監的攙扶下勉強站穩。緊緊咬住下唇,眼神驚懼而絕望,還夾雜着厭惡惶恐,求救般的向我望來。

可我又能怎樣?那些穿越小說中的女主角動辄沖冠一怒為藍顏,不計後果為所欲為根本是胡扯!別說我沒本事在衆目睽睽之下把他帶走,便是有也不敢,兩國聯姻,事關國家大計,一不小心便會引發戰争,到時候赤地千裏血流成河,民不聊生餓殍遍野,後果實難想像,因此我只好狠心避開他的眸光。

一時太女回過神來,顯然滿意之極,甩着肥肉急步奔至車前,伸出兩只豬蹄般的胖手,要親自攙扶暮霭·深藍下車。暮霭·深藍卻直往後退,堅決不肯讓太女碰他。藤萳大公忙出來打圓場,說藍國規矩,婚前男女連面都不能見,更加避忌身體接觸,請太女見諒。太女性子似乎比豸彧和善許多,聞言便點頭稱好,退開讓小太監們把暮霭·深藍攙下車。

進得驿站,分配好休息的氈房,太女便在最大的一間中設宴給我們接風。暮霭·深藍卻推說身體不适,不肯出來吃飯。藤萳大公為官多年慣看眼色,見太女神情不悅,馬上禀道:‘七色風俗,婚禮前三天新人見面,婚姻多不長久,殿下是想和太女殿下長長久久,怕一語成箴才不出來吃飯。’太女這才轉怒為喜,吩咐把吃食給暮霭·深藍送去房裏,又着他好生休息。

一頓接風宴吃得食不知味,只見太女把酒肉流水般的倒進寬闊的大嘴裏,無底洞一樣沒有。好不容易候她吃完,我上前行禮說明自己受歸海·月明所托,奉上精美絕倫的七色繡衣,太女自然大喜,說明天叫人把繡衣的尾款給我送來驿站,又同藤萳大公寒暄幾句,終于率衆離開。

太女走後,我和藤萳大公不禁相對嘆氣,正憂心忡忡時,一名小太監跑來禀告道:“三殿下非但不肯吃飯,還把奴才們都趕了出來,不許任何人進他房間。”

藤萳大公怕出什麽事,忙讓我同他一起去看看,我自然沒有異議,和藤萳大公三步并作兩步的趕了過去。

雖是氈房,但因基本定居,已經把棉簾改良成為氈門,裏面有插關,我們在外面進不去。而無論如何叫門,暮霭·深藍都沒有反應,藤萳大公情急之下便要侍衛強行用刀把門劃開,好在我靈機一動想氈房既然有門,那會不會也有窗?四下一找,向陽面居然真有兩個小窗,大概暮霭·深藍也沒有注意到,所以并未插上,一推便推開了,一個侍衛忙從窗戶跳進去,幫我們把門打開。

我們進去後發現暮霭·深藍并沒有事,只是縮坐在床裏面,目光發直神情呆滞一動不動,任我和藤萳大公怎麽和他說話都不回答。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坐在一邊看着他,可他就像石化了一般,過了兩個多對時仍然毫無變化,若非眼睛還偶爾眨動一下,簡直懷疑他是沒有生命的美麗玩偶。

夜已深,藤萳大公畢竟上了年紀又在席上喝了幾杯酒,不禁有些支持不住,我便讓他回去休息,自己留這照顧暮霭·深藍。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藤萳大公已經非常信任我,客氣幾句便起身先回房去了。

帳中一時寂靜,只剩我和暮霭·深藍相對而坐,我雖想勸他也早點休息,但口唇翕張到底化為一聲嘆息。将心比心,我若被強嫁給太女這等模樣的肥胖男子,也不會有什麽睡意,想想将來便要惡心害怕死了。

時間靜靜流逝,不知又過了多久,暮霭·深藍仍是蜷縮在床裏面,了無生氣的動也不動。我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覺的迷糊睡去,恍覺只過了一會便被什麽響動驚醒,睜眼天光已經大亮,卻是藤萳大公睡醒了,不放心進來看望我們。

藤萳大公望了望坐得跟他離開時一模一樣的暮霭·深藍,皺眉小聲問我道:“殿下一宿都沒睡麽?”

我揉揉眼睛,苦笑道:“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但看他這個樣子,應該就是一直沒睡。”

藤萳大公愁眉苦臉的道:“明日便要大婚了,殿下若是一直不吃不睡,身體如何受得了?”

我試探着叫了暮霭·深藍兩聲,他卻依然固我不理不睬,好像魂魄都已經離體而去。藤萳大公亦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反應,不由色變,忙召來随行醫師診看,醫師說暮霭·深藍旅途勞頓郁結于心,又不肯吃飯睡覺,現神智已經不清醒,急需補眠。拿出兩塊安息香,讓小太監點上,過了一會,暮霭·深藍才慢慢合上了眼睛,軟倒在床上。

我這一宿也基本沒睡,雖然困頓,但因路上一直沒有洗澡,感覺身上癢得難受,便先要熱水泡了個澡,才回到自己房中倒頭大睡,一覺醒來天色又已經黑了。才想爬起來去看看暮霭·深藍怎樣了,便有小太監在外面敲門,急聲道:“三殿下又把自己鎖在了房裏面,說除了姑娘誰也不見,藤萳大公請姑娘速去。”

我顧不得梳洗打扮,草草整理下衣裙,披頭散發的便跟那小太監跑至暮霭·深藍處。藤萳大公正在氈房外面團團轉,看到我如見救星,說暮霭·深藍這次連窗戶都插上了,誰也不讓進去,只吵着要見我。明日便是良辰吉日,今夜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請我再陪暮霭·深藍最後一夜。

三十六拜都拜過了,實在不差這一哆嗦。我自然應下來,敲門說是我,讓暮霭·深藍給我開門,門內一聲插關響,我再拉門應手而開。

走進氈房中,卻吓了我一跳,外帳黑乎乎的沒有點燈,但不知為何水霧彌漫,只裏帳一燈如豆,隔着錦簾發出朦朦胧胧光芒……

121 一晌

走進氈房中,卻吓了我一跳,外帳黑乎乎的沒點燈,但不知為何水霧彌漫,只裏帳一燈如豆,隔着錦簾發出朦朦胧胧的光芒。

地下鋪着厚厚的羔羊毯,我被長毛絆得一個趔趄,不禁嘟囔道:“……烏七八黑的,怎麽不點燈?”

暮霭·深藍的聲音即時從裏帳傳來,答非所問的道:“把門插上。”

我不在意的道:“我都進來了,還插門做什麽?我在這裏,藤萳大公自然不會再派別人來煩你……”

暮霭·深藍的語氣似惱還嗔,使本就悅耳的聲音更加動聽,“讓你插上你就插,那這麽多廢話。”

我和他鬥慣了嘴,才要反唇相譏,忽然想起這是他婚前最後一夜,也許亦是我們的最後一面,他昨晚又是那副模樣,今天便順着點他又何妨,就閉上嘴乖乖回身插上了房門。

越往裏面走,水汽越重,及掀起簾子走入裏帳,簡直就像走進了澡堂子一般,連蠟燭臂上都凝着小水珠,獨不見暮霭·深藍的身影,一側五折屏風後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衣服聲。

我不由詫異的道:“喂,你不是在洗澡吧?”

“不是。”暮霭·深藍的聲音果然從屏風後面傳出來。

我奇怪的道:“不是洗澡,那裏來的水霧?”

“我不是在洗澡,而是洗完了……”窸窣聲更大,暮霭·深藍緩緩從屏風後面走出。果然是才洗完澡,還有水珠不斷從濃密長發上“嘀嗒”而下。煙雲缭繞暮霭蒸騰的雙眸,在水霧的遮掩下愈發如夢似幻。本就宛若凝脂的肌膚被滋潤得更加晶瑩剔透,好似吹彈可破,雙頰卻泛着瑩瑩珠光,和櫻紅唇瓣交相輝映,得令人直想一口咬下去,狠狠蹂|躏。身上穿着一件繡滿金銀雙色鳳紋的大紅直領長袍,袍尾極長蜿蜒數尺,裏面層疊着金銀白三層細緞深衣,領口卻都沒有攏上,亦沒有系腰帶,松松垮垮的随着步伐飛揚,行走間都能隐約看見玉璧般的胸膛和中間一條性感的凹線。

“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綠波。披羅衣之璀璨兮,珥瑤碧之華琚……”那瞬間,我被他麗色所迷,腦中一片空白只餘下這兩句話,張大嘴巴喉嚨作響,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的樣子一定蠢斃了,他卻沒有如往昔似的嘲笑我,反而張臂展開繡滿累累花紋,宛若羽翼般華麗的闊袖,微微皺眉有些嫌棄的道:“好看麽?荒荻嫁衣的顏色好奇怪……”

我靈魂出竅,傻傻點頭,吶吶的道:“好看,不奇怪,好看得不能再好看了……”

他跨前兩步,衣內膚光脂色隐約閃爍,不太相信的道:“真的?那你喜歡麽?”

我被閃花了眼,自然而然的跟着退後兩步,完全不能思考,呆呆的道:“喜歡,喜歡得不能再喜歡了……”

他再跨前兩步,神情糾結複雜,緊張中透着凄苦,倔強裏隐有羞澀,半阖眼簾濃睫撲閃,幾乎有點咬牙切齒的道:“那……那你想要我麽?”

我跟着又退後兩步,本能的用力點頭,“想……”

他繼續逼近,雲霧缭繞的藍眸中依稀有水汽升騰,迷蒙大眼濕漉漉的更加動人,小臉飛紅,粉唇緊咬,聲音越來越小,“應該怎麽做?我不太會。要不,要不你來好了……”

“什什……什麽?”信息量太大,我完全暈菜,看着他越來越近的小臉,不禁沒用的向後退去,卻不知何時已經退至床邊,腳跟猛然磕到腳踏上,一個站立不穩,坐倒在床上。

暮霭·深藍亦跟着跨前,皺起漂亮的眉眼,自言自語般的嘟囔道:“要先脫衣服麽?”猶豫不定撣手抓住衣襟向兩邊一拉,立時春光大洩,這熊孩子裏面竟然什麽也沒穿,非但露出精美如琢般的胸膛,下面粉紅色的小|鳥亦倏然閃現。

“啊,不能脫……”我幾乎沒流出鼻血來,有色心沒色膽的本質被活生生血淋淋的展露出來,動作比思想快半拍的倏然跳起,一把抓住他半褪的衣衫死命往裏拽,恨不得把他蝤蛴長頸都全部遮住。兩眼卻瞪得溜圓仍直愣愣的盯着他重點部位,腦海中全是那和唇色一模一樣,粉紅粉紅的小鳥。活了兩世,也算閱人無數,但真滴真滴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粉紅色小|弟弟,活得久果然有好處啊啊啊(胡思亂想語無倫次中……)。

“咳咳,放手,你勒到我了……”暮霭·深藍拍打我因驚慌失措,而無意識的越拽越緊的手。

“哦……”連驚帶吓,我終于完全清醒,心中有些明白他的意圖,又不敢十分肯定,讪讪松手,假作拍打他衣袍上的褶皺,幹巴巴的道:“……那個……穿好衣服,當心冷……”話一出口就想搧自己,這裏相當于地球亞熱帶,荒荻女子終年穿圍胸短裙,我卻拿這個做借口,真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暮霭·深藍氣得一把把我又推倒在床上,“你才說完我好看,喜歡我想要我,怎麽現在又推來擋去?”

他這麽說,我若再不懂他的意思,那純粹是白癡了,但因為太震驚,致使語無倫次,“我說的喜歡是那個喜歡,不是這個喜歡……”

“有什麽不一樣?”他忽然俯首嘟唇在我嘴上用力一撞,大眼微眯,揚起精致的小下巴,傲嬌的道:“別以為我什麽都不懂,不就是這樣麽……”

我驚吓過度,又被他撞得生痛,本能的一手揉嘴唇,一手攀上他的額頭,脫口道:“你是不是發燒了?”手下溫度正常,一愣駭然瞪大眼睛,“難道是瘋了?”

“你才瘋了!”他一把抓下我的手,神色着惱狠狠磨牙,直似要咬我兩口,轉瞬卻又洩氣,黯然道:“我只是想留下個美好回憶……”聲音更小,宛如自語,“男子初夜雖然沒什麽珍貴,但我也不想給一頭豬……”

我呆住,不禁心生憐惜,口唇翕張想勸慰他幾句,可太女實在就是一頭豬,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幫她說好話。

暮霭·深藍見我沉默不語,一時惱羞成怒,小臉漲得通紅,卻更添麗色,豎眉吼道:“你不願意麽?”

“這這這……我我我……”我張嘴結舌,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說實話,我既不是黃花大閨女,又非迂腐老夫子,亦沒想為誰守貞潔,這樣的極品美少年主動投懷送抱要求破|處,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一樣,有什麽不願意的?可一則,我一直當他是孩子,對他沒有半點私心情|欲,突然間要xxoo,根本就“硬”不起來啊。二則,他實在是小,才16歲,還未成年,我若上了|他,感覺就像老牛吃嫩草,如在地球都是犯法的。我一向奉公守法,是大大的良民啊良民,所以好“憂傷”……

“不願意也沒用,你還欠我一個要求,現在我便要使用它!”暮霭·深藍當我是在拒絕,羞惱更甚,突然如憤怒的小鳥一般撲過來,壓住我便胡啄瞎咬,一手扣住我的胸,一手便探入|裙|下|亂|摸,而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做,抓得我比常人更加柔嫩的蜜|處生痛。

“呀,痛,好痛……”他探指,大概是想尋找幽徑,卻戳在了實處,那種地方多麽嬌|嫩,如何經得起亂|捅,痛得我不禁大叫起來,“小祖宗,不是那裏……”本能的用力一推,卻忘了我力氣多麽大,把他一下便推得飛了出去,仰面摔倒在地上。

地上雖然鋪着厚厚的羔羊毛氈,但這一下也摔得不輕。我吓得忙爬起來看他,他卻一動不動瞪在地毯上,好似已經摔昏了過去。

“殿下,殿下你沒事吧?”這一驚非同小可,我忙撲了過去,探手于鼻下,氣息溫熱,證明生命無礙,方松了口氣。

他雙眸緊閉,眼角卻靜靜滑下兩滴淚,淚珠晶瑩剔透,順着他牛乳一般的皮膚蜿蜒而下,緩緩浸入鋪陳在雪白毛氈上的濃密長發中,簡直就是于無聲處聽驚雷,美麗的驚心動魄。

“你既然不願意,便走吧。”他仍然閉着眼睛,聲音裏透出絕望。

“……”我低頭看着他,赤紅如血的嫁衣都不能把他蒼白的小臉映出一絲血色,容顏平靜得近乎沒有生氣,卻依然傾國傾城,致美麗亦致慘然,致悅目亦致可憐。上天就好像跟這個少年開了個的玩笑,給了他尊貴的身份,無暇的相貌,動聽的聲音,和與這些美好正相反的醜惡婚姻。若可以選擇,他寧願好和壞都不要,只做個普通人吧。

“你怎麽還不走?快走,別等我改變主意……”他緩緩睜開眼睛,眸底一片空洞,斂盡喜怒,沒有哀樂,絕非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眼神。

我不由得雄,輕聲問道:“我走了,你怎麽辦?”

“……等天明。”他麻木的道:“你放心,陌夏姨母和精靈歌舞伎都在父王手裏,我不敢死。”

剎那間,我心痛得無以複加,猛一咬牙,道:“我若答應,你會不會後悔?”

122 貪|歡

剎那間,我心痛得無以複加,猛一咬牙,道:“我若答應,你會不會後悔?”

暮霭·深藍愣了愣,忽然仰首笑,聲音說不出來的譏諷,“你覺得我會後悔麽?”

“……”我無語。我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和太女相比,的确是母豬與貂蟬的區別。

暮霭·深藍微微撐起身,空洞的眼底慢慢透出一點光來,轉瞬點亮美麗藍眸,伸出|小舌一舔下唇複用雪白貝齒咬住,神情天真無邪卻又莫名誘|惑,“我絕對不會後悔,你……來吧……”

我心一橫,四肢着地傾身俯去,眸光在他圓潤耳珠、粉紅唇瓣間游弋,正猶豫從那裏下嘴好時,卻不期然的撞上了他大睜的雙眼,眼中霧氣如水波般輕輕蕩漾,好奇又期待卻沒有半分情|欲,純淨得令我不禁洩氣。身體一軟撲倒在他的身上,惱羞成怒的捶打他胸膛,切齒啐道:“你這樣天真無邪的看着我,我怎麽做壞事呀?閉上眼睛!”

身下人寂默了默,忽然“噗嗤”一笑,聲音不似以往的清幽,而是帶着一點鼻音,在昏黃的暗室中莫名誘人,“原來你也有不行的時候,我還以為你無所不能呢……”

“我又不是如來佛祖,怎麽可能無所不能?”我不禁磨牙,擡頭瞪他,偏巧他亦仰首看來,疑惑問道:“如來佛祖是什麽?”雙唇間距離不過幾寸,彼此呼吸可聞。

紅唇就在嘴邊,反正又已經決定要做了,我幹脆一口咬下去,還不忘回答他的話,“就不告訴你……”卻因雙唇相接而模糊不清,無巧不巧的反而使氣氛真正绮麗迷亂起來。

我本來只是懲戒性的一咬,可唇上觸感卻出奇的好,柔嫩細膩得簡直超出想象,讓人不禁忘乎所以,欲一探究竟。身體代替理智,本能的伸出舌|尖細細勾描他的唇形,卻還是不能滿足,撬開他緊咬的貝齒,口中津|液竟然比想象的還要甜美,柔滑小|舌更就酥糯得讓我忍不住勾住吸|吮,恨不得咬将下來吞嚼入腹。

“唔……”暮霭·深藍從未有過這等經歷,傻傻的不會喘息,以致小臉憋得通紅,純淨眼底卻被情|欲悄悄沾染,雲霧裏透出藹藹霞光。

鼻端襲來一縷奇香,清幽曠冷中又透着些許海水的腥味,混在一起形成膩膩的鮮甜,好聞得無法用語言描繪。

我亦有些喘不上氣來,卻又留戀那美好之極的觸感,便貼着他的唇瓣輕輕喘息,悄聲問道:“你薰的是什麽香?竟從來沒有聞到過。”

“海上花,三年前迷疊·香大師給我研制的……”他下意識的攀住我的腰,用力吸氣,大眼輕眯,回味舔唇,卻一不小序在了我的嘴上。

立時天雷勾地火,引得我又俯首重重吻下去。手也随之探入他衣|襟|內,沿着精美如琢的鎖骨往下滑動,在他光|滑|細|膩的胸|膛上流連,指尖輕輕撥|弄其上小珠,等其巍巍聳|立|硬|如堅果,才又沿着腹線摩|挲向下,遲疑片刻終按上還未擡頭的小小獸角,緩緩握住揉|捏|磨|搓,任其在手中慢慢脹|大,尺寸卻出乎意料的可觀,最後五指竟然環不住,直欲破掌而出。

少年新筍般嬌嫩的身|體在我手下戰顫,牛乳樣白膩的肌膚上泛起粉紅珠光,因渴|望而冒出層薄薄的汗,卻使得肌膚更加滑不留手,摩挲其上竟宛如有種引力,牢牢吸住手掌不能放開。

123 惜別

初|嘗|雲|雨,難免食|髓|知|味。

這一夜他要了又要,也不知到底做|了|幾次,最後我無論如何都不肯再應他,方才罷休,卻說什麽都不許我獨眠,把我拉到床上,抱布娃娃般的緊攬在懷裏一同睡去。

翌日清晨,敲門聲把我們驚醒。

随行但監嬷嬷恭請暮霭·深藍起身着裝,免得誤了吉時。

暮霭·深藍不過才睡了一個多對時,自然不想起床,嘟囔兩聲埋頭又睡。我卻吓個半死,急忙爬起穿衣,他卻在半睡半醒間抱住我的纖腰不放。

我掙脫不開,只好柔聲哄道:“小祖宗,快放手,若被他們闖進來看見我們這個樣子,我就要被拖出去殺頭了。”

暮霭·深藍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嘟唇道:“誰敢殺你,我滅了他九族……”

他的嘴唇薄厚适中,嘟起來時嫩肉乎乎,就像在邀吻一般。以前我雖然也覺得可愛,亦想過滋味一定美妙之極,但只能暗自花癡YY下,自然不敢動真格的。昨晚我已經把他吃光抹淨,此時那裏還會客氣,低頭噙住他嘟起的唇瓣,用力啃咬幾下,方才戀戀不舍的松口,捧起他美麗的小臉,輕聲道:“寶貝,乖,我真得起來了,你也知道若被藤萳大公看到是什麽後果。”

暮霭·深藍雖然任性,但極其聰慧,知道我說的是事實,若被撞破我們這個樣子,便是他也救不了我,所以仰首貼上我的紅唇深深一吻,又眷戀的緊抱幾瞬,便松了手,自己亦翻身坐起。

我忙跳下床,穿好衣裙,又幫暮霭·深藍套上中衣小褲,把我的地鋪弄亂像有人睡過一樣,才急急跑去開門。門外諸人已經等得有些着急,還以為我們出了什麽意外,正商量要把氈門劃開,見我出來,自然大喜,端着洗漱用品魚貫而入。

我不宜再留,且“一夜夫妻百日恩”亦不想看着暮霭·深藍痛苦出嫁,遲疑一下,回房和暮霭·深藍告別,“殿下,小女已經把七彩嫁衣交給了太女殿下,此間事了,今天便想啓程回去了。”

暮霭·深藍正在幾個小太監的服侍下穿外衣,聞言一驚,脫口道:“這麽快?為什麽不多呆幾天?”

“回去還有事,殿下今天也要大婚了,我再留此亦沒什麽意思,不如歸去。”我垂眸,不敢和他對視,他年少純真,不會隐藏感情,看我的眸光如火,把心中的愛戀赤|裸|裸的表現了出來,有心人一看便知蹊跷,所以速速離開為妙。

“殿下珍重……”我竟然有些哽咽,聲音入耳自己都吓了一跳,忙掩飾的清清嗓子,壓下心中酸痛,沉聲道:“小女琥珀就此別過,願殿下天天開心滿,事事順意。”我沒有說祝他新婚快樂,因為我知道他不快樂,那樣說等于在他傷口上撒鹽。

“……好,你也是……”暮霭·深藍知道我真的要離開了,聲音難以抑制的微微,眸中水汽彌漫,使勁咬住粉唇,頓了一頓,才能繼續說話,“姑娘也要天天開心,事事順意……”

我鄭重點頭,承諾道:“一定!”飛快的再看他一眼,屈膝盈盈一禮,便想轉身離去。

“哎呀……”暮霭·深藍卻好似踩到了袍擺,突然一個趔趄向我撲來。

“殿下,小心。”我下意識的張臂把他抱住,他亦順勢緊緊攬住我的纖腰,俯首在我耳邊,聲音痛楚難言,“琥珀,寶貝!我會記住你,你也要記住我,于你可能只是一夜,于我卻是濃縮的一生,所以你亦絕對絕對不許忘記……”

剎那間,我心痛得如割似絞,緊緊抓住他的衣衫才不至于軟倒,發誓般的低語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忘記……”

“今世無望,若真有來生,我一定好好習文練武,成為強大的存在,找到你保護你……”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再抱我一下,随即決然放手,站直身體,揚聲笑道:“多謝琥珀姑娘相扶,我沒事,你……走吧。多加珍重,一路順風。”

鼻端異香還在,懷中卻已經空了,我保持原狀,愣了一愣才放下手臂,使勁咬牙,吞下口中苦澀,斂去眼裏水痕,強牽嘴角點頭示意,看他最後一眼,猛然轉身走出房門。

門外晨風拂面,吹幹我濕潤的眼眸。

再見,暮霭·深藍,我美麗的寶貝!

即使你不一再強調,我也絕對不會忘記你的美好……

124 信息

我與暮霭·深藍作別後,先回到自己房中梳洗穿衣整理行李,球球圓圓貪睡未醒,我便把它們兩一起塞進行李箱裏,再把行李箱放到坐騎後面綁好。太女昨天如約送來了七色繡衣的尾款五千金幣,偌大一堆金幣,帶着實在不便,我便請藤萳大公幫我帶回藍都交給歸海·月明,本來想寫封信給月明,但寫了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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