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楚桑也早已死亡了一千多年…………

“所以,他才會說,嬌靈是鲛人一族唯一的遺民?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早已死亡,是嗎?”我問公子傾城,而卻不覺怆然。

楚桑知道自己早已經死亡的事實,也就是說,他這些年來,雖然停步地生活在一千年前的時光裏,永遠循環地經歷一千年前早便經歷過的事情,而他的思想與意識卻并未因為時間的凝固而不前,換言之,他以繼續向前的思想與意識,在這麽多年的歲月裏,反複又反複,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都在經歷相同的事情。

他不覺得困乏嗎?

因為對一夢的深愛,所以選擇了這樣的續命方式,在不停重複的循環中,遠遠地看着他的一夢,卻要一次又一次地經歷體驗一夢對他的誤解,經歷一夢欲将幻術流光刺穿他心髒的事實。

興許是在我的表情中察覺出怆然之色,傾城笑了笑,說,“不必為他難過,如今,楚桑已經親手打破了時光冢的循環,這個時光冢遲早會被毀壞,那個時候,便塵歸塵,土歸土楚桑煙消雲散,卻也不用在承受被一夢誤解和痛恨的煎熬。”

楚桑親手打破了時光冢的循環?

指的是他将我和不落抓來這裏嗎?

這是一千多年前的時光,而那個時候,我與不落都還未出生,我們的出現打破了時光冢的平衡,是這樣的吧。

我暗暗思索了片刻,又問,“不落一到這時光冢便幻術盡失,是因為一千多年以前,并沒有不落的存在,就更談不上什麽幻術了。而你莫名其妙地身中毒素,便是因為你在一千年前的此刻,身體裏便具有毒素,是嗎?”

面對我一連串的疑問,傾城也只是微微笑了笑,道,“腦子倒是挺靈光的。”

而在一千年前,我也尚未出生,也沒有幻術,那麽,就算傾城解了我的穴道,我依舊沒有任何幻術,那為何他還說怕我恢複幻術之後一個人跑了,棄他于不顧呢?

又在耍我?

想及此處,我便睜眼直直望他,而公子傾城卻露出一副嬉笑的表情,“若是你聰明的話也就不會被我戲弄了。”

我哼了一聲也沒再說些什麽,一想不對勁,便又急忙問他,“既然你身中劇毒的時候幻術并不如一夢,那麽,你帶着我跳下懸崖的時候,使用了清雲減輕沖力,讓我們安安全全地落到這懸崖底下,如此一說,一夢也有這個能力毫發無傷地來到這懸崖底下,怎麽卻不見她追下來?不合情理啊!”

聽我這麽一說,傾城倒是氣定神閑得很,仿佛一切盡在他的執掌之中,慢條斯理地回答,“一夢斷不會跳下這懸崖,因為,讓我們安全落崖的清雲并不是來自于我的幻術,而是千面的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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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的幻術?

千面怎麽會在這懸崖下使用幻術化為清雲,幫助傾城逃于一夢的追殺?

難道是千面早有預見?

不!是公子傾城!他早想到一夢會追殺他,所以才事先讓千面在這懸崖底下布下清雲的,他早有預謀!

他來到這時光冢裏是故意前來的!

可他究竟有什麽目的?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時,傾城倒是似乎看穿了我的小心思一樣,淡淡而從容地說了一句,“瞧你想不通的模樣,倒挺是可憐,不如想想在一夢的竹屋裏,我都說了些什麽話。”

在一夢的竹屋時,他都說了些什麽話?

我擡頭緊緊地盯着傾城看,眉間鎖起,認真回想着。

在竹屋的時候,傾城問過一夢,在我身上瞧見了什麽未來……

在我身上的未來……

他想知道我的未來?

為什麽想要知道我的未來呢?

究竟有什麽用意?

對了,他說過我是會幫助他奪得天下的女子,所以,他是想借一夢之手确認我是否真的會助他奪得天下。

所以,從一開始就是他安排的,他故意封住我的幻術,讓沒有幻術的我輕而易舉地被楚桑捉到這時光冢裏!

“你卑鄙!”我怒目視他,“你知道楚桑痛恨不落殺死嬌靈,所以便讓楚桑以我為餌,引不落到這個地方,如此一來,時光冢便被破壞了!”

傾城淺笑着搖頭,答,“一千年以前,楚桑既然已經将他的自由與我交換,讓我為他編織這時光冢,而且,這時光冢存在是否與我并無關系,我又何必處心積慮地去破壞他呢?根本談不上什麽卑鄙之說。”

“可你卻利用楚桑報仇心切的心理,借由他将我帶來此地!”

他不以為意,似乎并聽不出我話語裏的埋怨之情,悠悠然說道,“在現實世界中,我并尋不到一夢的下落,所以,想要知道你的未來結局,唯一的辦法就是将你帶來時光冢。所以,我封住了你的幻術,又讓你以為我會對閑雲不利,所以,你為了看看閑雲的安危,必然會前往不落的府邸,而不落十有九成會讓你見一見仙水湖。”

“而仙水湖便是時光冢與現實世界的唯一通口。”他繼續說道,“為了防止意外的出現,我讓千面事先到這時光冢的懸崖下布置好清雲。而楚桑很快便會通由一夢之口知道,我和你在這懸崖底下,他必然回來搭救。”

我雖然心有不甘和埋怨,卻還是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心念楚桑對一夢的神情,遂問到,“一夢對楚桑究竟有什麽怨念,以至于讓她殺了楚桑?難道她不知道楚桑對她的愛意嗎?還有,一夢對楚桑有沒有感情?”

我問得急切,傾城卻一笑置之,“怎如此關心他人之事?”也不再與我說起。

見他不答,我心裏又疑惑得厲害,便追問,“既是他人之事,你告訴我也無妨啊!”

誰知傾城見我追問倒得瑟了起來,揚眉不屑,“我與你很熟絡嗎?為何什麽事都要講與你聽?”

我瞧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心中甚是郁結,竟涎皮賴臉地答到,“行過夫妻之事,算不算熟絡?”

話說出口連我自己都大驚失色,暗自大叫不好,忒丢臉了。

傾城卻笑得陰險,“小色女,這個回答,為夫倒是滿意得很。”

他這樣回答,我更是羞赧無法自處,臉頰兩片燒紅襲來,我怕傾城嘲笑我臉紅,便扔下一句“我去找水喝”便徑直出了洞穴。

洞穴外自然是寒冷一點,風吹着也替我的臉頰降了降溫,我随便亂逛着,忽而見到一些的蔓藤,蔓藤纏繞在石壁之上,而蔓藤上卻結出許多的紅色果實,月光灑在紅色果實上,給人一種多汁的感覺。

我摘了一些果實,又到了清塘邊,将果實擦拭幹淨,剛想吃下卻頓住,心想,還是去傾城面前吃這些果實為好,也可以饞饞他,滅滅他的威風。

想着便不由高興,竟不自覺唇角上揚,懷揣紅色果實便興高采烈地回了洞穴,剛進去,卻見傾城在悠然自得地用樹葉喝着清冽的泉水。

“你哪來的泉水?”我的高興勁兒立馬消失了一大半。

他擡眸瞧我一眼,“這崖底大得很,我怎麽就找不到泉水了?”

他這是在利用熟悉這裏地理環境的優勢嗎?

我想着便甚是郁結,坐在傾城對面,又轉念一想,泉水雖好,但也終究抵不住果實的美味多汁,便故意咳嗽了一聲,好引起傾城的注意。

他果真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我也作勢着拿出新摘的紅果,剛送到嘴邊,他卻笑眯眯地問我,“你确定要吃下這些果實?”

我怎麽看都覺得他的笑容不懷好意,是想同我一起分享,便也沒顧及什麽,道了一句“當然”,就一個接一個地吃了所有的紅果。

吃完後,我甚是得意地去看傾城,“想吃的人自己去摘。”

他卻笑得妖氣橫生,“小色女,沒想到你如此貪戀我的姿色。”

貪戀他的姿色?

什麽意思?

他是在酸我?

我理直氣壯,“我吃些紅果而已,怎麽就是貪戀你的姿色了?”

“你可知道這紅果的名稱?”他唇角漾開,“欲果。”

欲果?

一陣不妙頓上心頭,我看着他的笑容,不免發毛,而身體也開始起了異象,竟是開始燥熱起來。

“吃了這欲果會怎樣?”我害怕地問他。

傾城笑得山河失色,“當然是獸性大發了。”

我看着眼前的傾城,怎麽看都覺得他風華絕代,光芒萬丈,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他傾國傾城,颠亂衆生,竟覺得他美豔至極,讓我突然有種想要靠近他、抱緊他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獸性大發?

我吃的不是紅果,而是發春的藥?

他笑着向我靠近,理智告訴我要後退,要遠離他,可是我卻又抵制不了心裏的渴望,想要上前擁住他,甚至想要親吻他。

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覺得自己就快爆炸!

而後,傾城終于走來我身邊,伸出手将我輕輕抱住,我一陣絕望之下竟有一種滿足之感,絲毫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把緊緊抱住傾城的腰身,在他懷裏蹭來蹭去。

他的恥笑聲在我頭頂響起,“你猴急什麽?還怕我不要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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