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戴亦進了門問:“你怎麽來了?”
戴亦的眼睛閃着黑黝黝的光亮:“我來看看你,你沒事吧。”
司道予撇嘴:“我能有什麽事?”她拉過被子蒙住頭“你快回去吧,一會兒學校鎖大門了。”
“嘿嘿,已經鎖了,奶奶,我今個得跟你們擠了。”
遲奶奶遲疑的看了司道予一眼:“那就在這邊上擠擠吧。”
“不行,你回學校去。”司道予不願意了
“學校鎖門了。”戴亦裝可憐
“你去錄像廳,或着跳牆。”
“不去,我就跟你擠了。”
戴亦說着上了炕,也不脫衣服就躺在了遲奶奶指給他的地方,司道予哼了一聲轉了過去:“無賴。”
戴亦嘿嘿笑着:“奶奶,你關燈啊。”
司道予翻來覆去睡不着,老覺得戴亦的呼吸就在耳邊,直到天邊發白,這才朦胧着睡着了。
醒的時候就見到司道予在頭前看着她,吓了她一跳:“你幹什麽?”
“懶蟲,快七點了,趕緊起來,奶奶的飯都好了。”
“哦。”司道予趕緊起來,一見戴亦還在:“你躲開,我穿衣服了。”
“嘿嘿,我都看見了。”
“你都看見什麽了?”遲奶奶端着一盆水進來“小亦,快洗臉,洗完吃飯了,小予啊,起來了沒?”
戴亦笑着洗臉去了,司道予麻利的套上衣裳下來地,迎着戴亦的目光死命的瞪了幾眼,這才洗臉吃飯。
戴亦好像一點也不介意那天被抹了一臉紅,去學校的路上一個勁的問:“小予,你昨晚哭什麽?”
司道予緊閉着嘴,一言不發。
“小予你說話呀?”
司道予不理他,戴亦倒着走,一邊走一邊問,司道予眼看着他撞上了一根電線杆子,也不提醒,依然慢悠悠的走。看着戴亦撞完一根電線杆子後,摸着腦袋依然沒有悔改,還倒着走,在學校門口又成功撞上了一位女生,司道予終于笑了起來。
戴亦回頭一看,居然是桃子同學。
桃子同學欣喜的看着戴亦:“戴亦?”看見他後面的司道予,秀氣的眉毛皺了起來:“戴亦,你沒在學校住啊?你又被她在錄像廳抓住的?”
戴亦咳了一聲:“能不提這事嗎?”
“哦,好,不提,不提,戴亦,這兩天怎麽沒見你打球啊。”
“沒空,作業多。”戴亦看着司道予似笑非笑的臉,他有些不耐煩了。
桃子姑娘好像沒看出他不耐煩來,自顧自的說:“我們作業也多,要不晚自習我去你們班做吧。”
司道予哼了一聲,戴亦忙擺手說:“別去,昨天我才罰了站,你可別去啊。”
“啊?為啥呀,老師不是不管串班的嗎?你們班主任怎麽那麽厲害呀。”
“嗯,我們班主任可厲害了,不讓串班,你別再找我了啊。”戴亦飛快的去追司道予,後面的桃子同學皺眉看着,咬緊了粉唇,司-道-予?
司道予的幾滴眼淚換了戴亦的警戒解除,但是司道予對他的警戒沒解除,這讓戴亦抓狂,幾次想去司道予班裏做功課都被趕了出來,氣的他讓王波去換司道予。
王波愁眉苦臉的翻着書本,并不理會他的話:“戴亦,司道予把薯幹還回來了。”
“我知道,我拿回來的,呃,那個薯幹我要了,你別往回拿了。”
“啊……”王波的臉更苦了,他趴在桌子上裝死:“給我留一點。”
“嗯?”戴亦一瞪眼。
王波連忙擺手,顧左右而言他:“我說什麽來着?我忘了。”
“去換司道予過來。”
“我肚子疼,要去廁所。”王波捂着肚子跑了。
戴亦在後面咬牙瞪眼:“拉死你…….”
司道予晚上回去,戴亦癞皮狗似的一直跟她到家,那袋子拿走的薯幹他又拎了回來。
司道予一邊洗腳一邊問:“不是說不讓住宿生離校?你怎麽跟老師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氣急開武行
戴亦盯着司道予那白皙的腳胡思亂想,他很想把那腳抱進懷裏,使勁的捏幾下。
司道予見他沒回答,自動的想成了他是偷跑出來的,沒好氣的把擦腳布扔進了他懷裏:“換水洗腳,洗完了回去。”
司道予今天有些為難,遲奶奶的侄子身體一直不好,夏天就起不來炕了,前幾天回去收秋的時候看着就不好,遲奶奶說要回去照看他幾天,中午是哭着走的。
司道予嘆口氣,這一去大概是要等那個叔叔有結果才能回來了,家裏就自己一個人,不,她看着坐在一旁的戴亦,還有一個懷裏扔着擦腳布手裏拿着薯幹吃的起勁的戴亦。
戴亦知道遲奶奶回了老家,特意來跟司道予做伴的。他說:“你是男的,我是男的,倆男的能有啥事?你怕我幹啥?我就跟你做個伴。”
司道予心想:這家夥,就這擦腳布也能吃的那麽起勁,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直鈎鈎的。
戴亦終于在司道予的叫聲裏回魂:“哎哎,別拉我耳朵,我這就去洗,不過我今天真是跟你作伴來的。”
睡覺的時候,司道予的心裏還算有底,戴亦鑽進了司道予給他鋪的被窩,滿意的啊了一聲:“還是睡炕舒服啊,學校那個破板床,冰涼梆硬,唉,司道予,今年冬天我住你們家吧。”
“不行,時間長了有人該說閑話了,你是沒事,我可是個女孩。”
“嘁,你哪是女孩呀?哎,司道予,你還沒告訴我你為啥要裝成女孩的事吶。”
司道予咬着唇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不告訴他,只低頭鋪自己的被窩,戴亦見她跪着的模樣,心裏癢癢的,上去一把就把她掀翻了,趴在她身上問:“說呀,為啥要裝女孩。”
司道予的臉刷的紅了,使勁推他:“起來,起來,要我生氣了啊。”
“不起來,你告訴我,我就放開你。”
司道予微眯着眼看戴亦,戴亦周歲已經十八,是個大小夥子了,長的很帥氣,難怪那個桃子追着他不放。
戴亦看着身下的司道予,白皙的小臉紅撲撲的,長長的睫毛忽閃着,粉嫩的嘴唇緊抿。他的喉頭骨碌了一下,頭輕輕抵在司道予的額上:“司道予,小予。”
司道予嗯了一聲,戴亦的嘴唇就落在了她的額上,輕輕的一觸,随即離開,司道予睜大眼睛看他,他低笑:“小予,你要不是男孩多好。”
司道予嗫嚅着:“我不是……”
戴亦一把摟過來她:“跟我一塊睡吧。”他沒有聽清司道予的話,也沒看清自己到底司喜歡司道予的人還是在意他的性別。
司道予被他禁锢在懷裏,動彈不得,慢慢的也就不再掙紮,戴亦見她不動了,伸手幫她脫衣服,司道予死拉着不讓他動。
“你這別扭孩子,你又不是女的,怕啥?”
“就不脫。”
“好好,不脫,不脫。”戴亦妥協,拉過她摟在懷裏滿意的睡了,戴亦覺的司道予雖然是個男孩,可是她身上也很軟,她的手比王波的手好看,細長白皙,十指纖纖。
司道予窩在他懷裏胡思亂想,她不是個純男孩,但是她也不算是個純女孩,最終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遲奶奶在第四天回來了,戴亦覺得很遺憾,那個表叔的身體實在是太糟糕了,才撐了這麽幾天,要是能多活些日子就好了。他回到宿舍躺在自己那鋪了兩張軍用棉墊子的床上輾轉反側,這床怎麽那麽硬,那麽涼。看來自己要跟老頭說說,到他們家睡覺去,就說自己已經知道司道予是個男孩了,這樣他們就能說別的了吧。
戴亦的性格是标準的軍事作風,可用四個字來形容:雷厲風行。老頭的答複也可用四個字來形容:堅決果斷。
倆人對話如下:
“爺爺,我們學校冷,我想去你們家睡,我把夥食費放到你們家,您看?”
“不行,你爸說讓你鍛煉,就別想享受的事了,紅軍長征的時候別說睡墊子,就是連蓋的都沒有。”
“爺爺,我知道你怕小予是女孩的事,那天我看見了。”
老頭的眼眉立了起來:“看見啥了?”
戴亦把心一橫,死豬不怕開水燙,豁出去了,他深吸一口氣,雄赳赳的道:“我那天看見小予洗澡了,那個她……”
老頭一腳揣在了戴亦的屁股上:“讓你小子不學好,再過兩年是不是該去踹寡婦門了,連偷看洗澡的事你也敢幹。”
戴亦差點讓他踹個狗□□,他捂着屁股讨好道:“爺爺你聽我說,聽我說完。”
“我是無意中看到的,那個也就是我看到了,要是別人看到怎麽辦,是吧,所以,那個貓道……。”
“不用你管貓道,那邊那麽偏僻,除了你,沒人專門跑哪看人洗澡去,你說,都看見啥了?”
“嘿嘿,爺爺,我還真看見了。”
老頭的眼睛眯了起來。
戴亦投降:“爺爺,我說,我看見小予是個男孩,真的。”
老頭暗自松了一口氣,小予說了他偷看洗澡的事,可是不确定這小子看到了啥,他狠狠的瞪他一眼:“不學好。”
戴亦跟小巴狗似的的颠颠過去:“爺爺,為啥把小予打扮成女孩啊?”
老頭點着一顆卷好的老旱煙,噴出了一口,袅袅青煙裏,他的話顯的高深莫測:“你遲奶奶病的時候把她當成了閨女,後來就當閨女養大了。”
戴亦被雷擊中了……這個解釋一點也不高深。
“爺爺,我去你們家住好不?”
“不好。”
“我去你們家住行不?”
“不行。”
“爺爺……”
“沒門。”
戴亦沮喪的趴在課桌上想計策,他同桌王波又在家帶了一袋子薯幹來,分了他幾根:“戴亦,這回的比上回的還好,下雪以後曬的比沒下雪的多了股雪的香味,你嘗嘗。”
戴亦狠狠的咬着,含糊的道:“你們家雪都是有香味的,還有啥不帶香味的?”
“你不懂,雪是沒有味道的,但是凍進了薯幹裏,就多了味道,這個問題,你沒曬過薯幹,你不懂。”王波一副很高深的模樣。
“切,凍個破薯幹也裝的這麽高深,那我問你個不高深的。”
“你說”
“家裏有兩位老人,你想要擺平一個,你說,先攻克哪個?”
“這也算問題?”王波搖頭,“啧啧,這事太好辦了,家裏誰說了算?”
戴亦想了想,司道予家是奶奶說了算的吧,老頭雖然很厲害,可是家裏應該是聽遲奶奶的。他思量了一會兒:“好像是女的吧。”
“啥叫女的吧,家裏一般都是女的說了算,我們家就是我媽媽說了算,我爺爺家就是我奶說了算,要是我跟我爺要東西我爺不給,我就跟我奶說,我奶奶一瞪眼,我爺準答應。”
戴亦的眼睛一亮,對呀,找遲奶奶,遲奶奶是個很好說話的老太太。他摸着王波的頭:“你真聰明,你家薯幹真好吃。”
戴亦買了一袋子水果去了,去的時候司道予沒在家。結果遲奶奶三緘其口,最後說了句看過司道予洗澡,遲奶奶只沉默了一會就答應了。
戴亦高興的走了,司道予剛進家門就被遲奶奶拿着笤帚打了:“不知道自重。”打完了自己哭去了
司道予小意的哄着,哄的遲奶奶說了:“戴亦說看過你洗澡了,要來咱們家住,你說是不是你讓他看的?”
司道予委屈啊:“我怎麽能故意讓他看?就那天你送火柴盒他偷看的,我找他去。”
司道予心裏的火騰騰的,跑去學校找戴亦,教室裏沒見着人,跑去球場,戴亦果然在打球,大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球衣。司道予板着臉叫他:“戴亦,過來。”
戴亦見她來了,高興的跑了過來,司道予指着桃子同學手裏的衣服說:“穿上,跟我來。”
戴亦見他臉色不好,抓過衣裳就跟了過去,轉過籃球場到了一個花壇邊上。司道予轉了過來,冷冷的看着戴亦,問他:“你跟我奶奶咋說的?”
戴亦笑了:“實話實說。”
戴亦覺得眼前一花,司道予一拳就砸了過來,戴亦沒防備,被打了個正着:“我讓你實話實說。”
司道予練過散打,這一擊帶着怒氣,又直有準,打的戴亦的鼻子直竄出了血。
後面跟來的桃子見司道予把戴亦打出了血,尖叫着着:“戴亦……”,戴亦抹了一把,見出了血,氣急敗壞的叫:“司道予你瘋啦?”
“我瘋啦,讓你跟我奶奶胡說八道。”又是一拳,戴亦也是練過的,扭頭躲了過去,司道予的腳就飛了上來。兩人打了起來。有桃子在一邊尖叫,不一會就叫來了許多同學。
司道予心裏有憋着氣,打的狠,戴亦不敢用全力,唯恐打着她,攻擊的少,躲的多。
王波在旁邊跳着腳的叫:“司道予加油,打,打……”
看熱鬧的人裏有一個長相斯文的學生,臉上是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散打?有那麽點意思,看來轉到這邊來也不是一件很枯燥的事。”
一個高大的胖子沖了過來,拼着挨了司道予兩拳,一把抱住了她:“小予,別打了,有話好好說,別打了。”
司道予掙紮不開,拼命的踢:“胖墩,你放開我,放開,我打死他,讓他胡說八道。”
此時的戴亦臉上已經挨了不知道幾拳,眼角破了個口子,往外滲着血,嘴角被打破,他擦了擦,裂開一個笑:“小予,出氣了嗎?沒出氣咱們回去打。”他一把拉過被圈在胖子懷裏的司道予“回家說去。”
“噢噢,兩口子打架沒見過啊,都散了吧,散了吧……。”
“真精彩,這倆人居然打了起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那個好脾氣的司道予居然打架了,而且居然會散打,厲害,厲害呀……”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拉小手
司道予雖然生理上有缺陷,但是心裏是健全的,這得益于尉爺爺的教導。老頭的手段不是糠的,教司道予的東西都很實在。司道予雖然是個在外面說是個女孩,其實骨子裏是有着男孩的剛強,只是因為這個身體,她的行事很小心,但是不代表她沒脾氣。
她的朋友很少,像戴亦這樣的只有一個,所以在她的心裏,戴亦就是唯一的存在,戴亦這樣做讓她很惱火。雖然她知道戴亦只是想跟她近一些,她也知道戴亦以為她是男孩,倆人只能做哥們兒,而不是愛人。但恰恰是這個認知讓司道予難過,因為她不單純是男孩,她也是個女孩,她想要跟戴亦的交往不止在哥們兒上,所以她不希望他去自己家住,但是又渴望跟他在一起,她很矛盾。
倆人沒回家,而是去了學校後面的小山,到了沒人的地方,戴亦放開司道予:“你打吧,能出氣就行。”
司道予上去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疼的戴亦捂着肚子皺眉道:“你真打呀?”
“打死你,讓你胡說。”司道予氣的小臉通紅,揮着拳頭卻不知在哪下手了。
戴亦笑着一把抱住她:“小予,小予,咱們不生氣了啊,是我錯了,我再也不說胡話了。”
司道予被他抱的死死的,掙了兩下沒掙開,就老實下來,慢慢的環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前,她這才發現,戴亦比他高了快一個頭了。
戴亦覺察到了腰上的手,咧嘴笑了,卻扯動了打破的嘴角,他嘶的一聲:“小予,你下手太狠了。”
司道予悶聲道:“你該打。”話是這麽說的,卻擡起頭伸手去摸打破的地方:“讓你嘴賤,放開我。”
“不放。”戴亦覺的這樣抱着她很舒服,心裏很滿足。
“我給你找創可貼。”
“不用,就這樣吧。”戴亦不舍得撒手。
司道予還是掙開了他,在書包裏翻了一會兒,找出了兩個創可貼,小心的給他貼好,一個在眼角,一個在嘴邊,看着很滑稽。
戴亦拉着司道予的手,放在嘴邊呵氣,委屈的道:“小予,這回別生氣了,你看我都破相了。”
司道予看着兩塊創可貼,再看他的臉上還有青腫的地方,很心疼,嘴上卻硬:“活該。”
戴亦伸開雙臂使勁的抱住她,頭放在她的頸間:“小予,小予,我喜歡你,只想跟你再近一點,你家我是不能去了,你看我也挨打了,以後可不可以隔幾天住一回?”
“不行。”
“可是……”
“沒有可是,我是為我們以後着想,我們家離學校這麽近,總會有人知道的,那樣不好。”
戴亦很委屈,白挨了一頓打,這叫什麽?偷雞不成蝕把米,唉,流年不利啊。
雖然他沒達成心願但是有一件事讓他很意外,司道予抱着他的頭親了他那塊創可貼,他很嫉妒那塊創可貼,所以在司道予的小嘴移到嘴角的創可貼上時,他迅速的動了一下,司道予的嘴準确無誤的印在了他翹起的唇上。
司道予驚訝的瞪大眼睛,戴亦的眼睛則眯了起來,這是接吻了吶,司道予主動的呦!
比司道予大兩歲的戴亦,這一年多的錄像廳不是白混的,至少他會接吻,雖然是看來的,但是他自學成才了。就在司道予的唇印在他的嘴上的時候,他溫柔有力的扣住了司道予的頭,微微開啓了自己的雙唇,将司道予的小嘴含了進去,用力的吮吸……
司道予的思緒淩亂了,她不過是想表示一下對傷口的慰問,可是現在的情形讓她很慌亂,她被動的接受着戴亦的一切。她用唔唔聲表示抗議,可是抗議無效,戴亦的扣着他頭的手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而且這唔唔聲讓戴亦的血脈偾張,舌頭便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
司道予在被吻的背過氣之前,戴亦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唇,卻還在臉上一點點的啃噬,猶如蟻行的滋味讓司道予欲罷不能,嗓子裏發出了嗯嗯的聲音。
戴亦的臉漲的通紅,使勁把人擁進了懷裏:“小予,小予,我喜歡你,喜歡的心疼,你為什麽是男孩?”此時的戴亦,尚不知男人之間也能戀愛。
司道予的心裏一緊,那不經大腦的話就要沖出來,可沖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憋的她差點翻白眼,她想告訴他:其實我也是女孩。可是她不敢,她不敢冒這個險,她喜歡戴亦,那種刻在骨子裏的喜歡,她怕失去他。
學校的鈴聲打斷這一對剛和好的小情侶的卿卿我我,今天是周日,晚上要上自習的。倆人飛快的奔回了學校,在走廊裏道別,司道予依然是帶着淡淡的微笑,而戴亦卻帶着膩死人的笑臉進了教室,看的王波心驚膽戰。
倆人打架的時候他喊的最兇,眼見的戴亦臉上粘着創可貼,卻笑的那樣膩,他心裏實在沒底。他怕戴亦整他,只是戴亦現在沒空,他的腦子裏還在不停的回放司道予閉着眼睛接受他的吻時那美妙場景。以至于整個晚自習他都托着腮在發呆,這邊胳膊累了,換那邊托着,臉上挂着微笑。在王波看來,戴亦讓司道予打傻了,破相了還笑的這麽詭異。
在他們班裏的女生看來,戴亦迷死個人,戴亦長的很帥氣,不是那種很男人的帥氣,他的長相随他媽媽,跟他的性格完全相反的長相。他的性格是張揚的,他的長相是斯文秀氣的,若是不動,他就是個乖孩子,只要一動,他就是只上蹿下跳的猴子。這樣的人完全有迷惑女孩子的本事,他這樣癡癡的發笑,那兩片創可貼讓他秀氣的臉看着多了幾份匪氣,迷倒了一片看着他發癡的女生。教室裏時不時的發出兩聲驚嘆和抽氣聲:“怎麽辦?我喜歡戴亦,他太好看了,我要倒追他。”
“是呀是呀,那創可貼真可愛,貼在他臉上真帥氣,我想做創可貼。”
司道予跟戴亦的創可貼很普通,就是藥店裏賣的那種沒有任何圖案的,可看在這些花癡女生的眼裏,那個也是最美的。
戴亦的夢沒做多久,老師就把他和司道予叫到辦公室去了。
司道予很是驚異于教導主任的精力,雖然他們家就住在學校的家屬院裏,但是,她這麽敬業校長大人知道嗎?是誰嘴這麽快就打了報告,真是好事者多的年紀啊。
圓規女士敲着桌子問:“你們兩個為什麽打架?”
司道予剛要說話,戴亦搶着說:“那個,老師,您不是讓司道予管我來着?我沒聽她的話,所以她在教訓我。”
司道予驚愕,就要笑出來,看了一眼圓規女士,趕緊斂氣收功,強忍着沒憋出內傷。
圓規女士的金魚眼瞪着司道予:“是這樣嗎?”
司道予趕緊說:“是這樣的老師,他這幾天不好好上課,我說他不聽,我只好動手了。”
圓規女士看着戴亦臉上的創可貼道:“都是同學,打屁……呃,打看不見的地方,別打臉了,讓同學看見不好。”她覺得這樣說好像不對,補充道:“不許打人,說服教育為主,實在管不了找老師,以後不準動手了。”
“是,老師。”倆人行動一致,異口同聲。
圓規女士很滿意他們的态度,點頭說:”沒事了,回去上課吧,以後不要打架了,司同學,戴同學的工作還是要你來做的,你要多留心。”
“是,老師。”
“小予,你看老師都這樣說了,我以後的由你負責,所以你要二十四小時監督我,以後我要經常去你家”在辦公室出來,戴亦拉着司道予的衣袖,就像是只乞憐的小狗。
司道予看看他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怎麽跟家裏以前養的那只小黑一樣啊,總喜歡咬別人的袖子。
戴亦依然拉着她的袖子搖晃,司道予咬牙:“松開,癞皮狗。”
“不!”戴亦的态度非常堅決。
司道予氣的甩了幾下,愣是沒甩開,只好由着他拉着自己的袖子在後面亦步亦趨的回教室了。
戴亦倒也不總是去司道予家,三天兩頭的去一趟,晚上偷着出來在司道予家擠一宿就樂一整天。每次睡覺的時候他總是想法跟司道予套近乎,親個小嘴啥的,然後在身體霹靂啪啦的燃燒中度過一個個難熬而又覺得十分甜蜜的晚上。
司道予的晨豎現象在戴亦來了以後狀态尤為明顯,她納悶:戴亦不覺得難受?
戴亦其實每次都是強忍着撲倒司道予的念頭,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進廁所,然後自撸一把,解決問題。每次都這樣,他卻樂此不疲,心裏默默的想着這事怎麽是個頭?
兩人在磨磨唧唧、卿卿我我的狀态下結束了一個學期。
寒假到了,司道予和遲奶奶回了老家,戴亦跟她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多,兩人幾乎天天膩在一起,難免的有個肢體小接觸,戴亦對司道予的渴望越來越強烈,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對一個男孩子做那樣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戴亦的決定
戴亦很好奇,他喜歡司道予,想跟司道予好,可是怎麽個好法,他不懂,或者說,他看的錄像裏沒有男男在一起的。想了好久,在放假的時候,他去常看錄像的地方租了一盤帶子,他要研究一下男男在一起是怎麽做的。
通常男孩看這個的時候都不是一個人,而且一般都是三四個半大小子在一個比較富裕的家裏,窮孩子的家裏,那時候可沒有錄像機這麽個高檔的玩意。
誠然,司道予的老子是團長,但是很顯然,他們家也沒這東西,因為他老子覺的這玩意沒用。他們家沒有,不代表部隊沒有,戴亦知道,場務連就有這麽個高檔玩意。他借了帶子直接奔場務連去了。
場務連有兩個連,場道兩頭一頭一個,戴亦去的是離司道予家比較近的一連,連裏有個膏藥國生産的機子,聽說很貴。戴亦在以後的部隊裏才體會到,他爸爸這個團的紀律實在是太松懈了。
戴亦在書包裏掏出那個據說是來自米國的片子,帶着一臉的神秘跟那個有機子的大兵道:“這個可是我費了好大勁借來的,押金就五十,放出來看看。”
其實戴亦想借這個機子去司道予家放放,可是一想司道予家那個十二寸的電視機的時候就打了退堂鼓,那個機子應該放不出來。
部隊的東西質量都是最好的,那膏藥國生産的錄像機的質量也很不錯,帶子放出來清晰的連臉上的雀斑都看的一清二楚,那放大的部位讓幾個看錄像的大兵哥同時吸了一口氣。
然後戴亦知道那個玩意是進入了男人的哪裏,他後面的小雛菊一緊,彎下腰幹嘔了幾聲,深為後悔一天花一塊錢租這個惡心人的玩意來看。
尼瑪,那個地方不是用來拉臭的嗎。雖然很不爽,但是他堅持看完了,這個花錢租來的,不能白花錢。
戴亦恹恹的坐在在場務連外頭的訓練機上發呆,一個兵哥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勸道:“戴亦,不要這麽悲觀,這個看着是不好,其實男人之間做起來很爽的。”
戴亦擡眼看他,此時兵哥正背對着冬日的陽光,戴亦的眼睛眯了起來,無端的讓兵哥有些害羞,其實他跟戴亦只差一兩歲而已。
戴亦呲着一口白牙:“你做過?”
兵哥雖然有些羞,但是終歸認為自己是個爺們兒,坦然點頭:“嗯,這裏好多人都做過,我們管這叫兄弟情。”
“額……”戴亦覺的自己是外星來的,在部隊這麽多年這樣的好事居然沒撞見過,還跑去借帶子來看,他非常興奮的問:“你們怎麽做?”
兵哥讓他的熱情吓了一跳:“戴亦,你不是在學校交了男朋友吧?”
“切,你哪眼看我交男朋友了,我的朋友就一個,司道予,你見過的,我不過是好奇來的。”戴亦記得司道予告訴他的話,不能對別人說她的秘密。
兵哥笑:“那個司道予看着真不像女孩子,除了長的很漂亮,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一點女人味也沒有,你怎麽會喜歡她呀?”
戴亦怒了:“小予哪都好,要女人味做什麽,婆婆媽媽哭哭唧唧,煩都煩死了,你懂什麽。”他丢給兵哥一個衛生球“這叫蘿蔔白菜,各有所愛,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我走了,跟你說不到一塊。”
兵哥哈哈笑:“還蘿蔔白菜,我看你是王八瞅綠豆,哎,戴亦,你不想聽聽他們怎麽做的?”
“我才不要聽。”
“哈哈哈哈。”
戴亦淩亂了,這不是他要的結果,看着外頭瓦藍瓦藍的天空,他憂傷的想了一會兒,他決定,把這個難題交給司道予。因為他覺的,自己肯定不喜歡這樣做,可開始萬一司道予喜歡吶?
戴亦做了有生以來最難最重大的決定,因為這個決定,讓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好事多磨。
戴亦趁着他老子不在家,他媽媽上班的時候把司道予約到了家裏。神秘的拿出那盤帶子說道:“給你看個好東西。”其實在他心裏,這個可不是什麽好玩意,那麽惡心。
司道予好奇的看着他把錄像機接在了電視上,放了帶子進去,瞪着大眼睛看電視上到底出現什麽好東西。
吱吱扭扭的聲音過後,一個白人和黑人出現在熒屏上,那分明是黑白雙煞。
司道予覺的戴亦家這臺十七英寸的彩色電視機效果比自家那個黑白十二英寸的效果好多了,那兩人男人的體毛都能看出來。到那兩人脫光壓在一起,司道予才沒明白戴亦到底給她看了什麽。她瞬間紅了眼睛,抖着手指着電視問:“這就是你要我跟你一起看的好東西?”
戴亦側着臉點頭:“你看出什麽沒?”
“我看你姥姥!”司道予爆了粗口,真想一拳打死他,這都是哪跟哪,尼瑪,真當我是男人了?她忽然很哀傷,眼淚忽的湧了出來“戴亦,我再也不理你了。”她認為戴亦侮辱了她,然後風似的在他們家卷了出去。
戴亦眼看着她跑了,又不敢就這麽放着錄像機,趕緊關了,把東西藏起來,這才出去追她,可人早沒影了。
司道予沒敢回家,在東院出來沿着小路跑上了山。到了山頂,她漸漸冷靜下來,忽然覺得好笑,戴亦這到底要做什麽?是不是該告訴他自己身體的事。想想還是搖頭,萬一戴亦不喜歡,連朋友都做不成了,等到他要走的時候再說吧,那時候倆人分開後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
司道予滿無目的的在山上游蕩了半天,看着天漸漸黑了,才往回走,走到場道盡頭,聽到有人喊救命,司道予想誰還開這玩笑?要知道他們這裏駐着官兵,治安一向是很好的,怎麽會有人喊救命?
場道盡頭,距場務連大概五百米的山根有兩個山洞,其實不算是山洞,應該說是機窩,當地人就這麽叫的,裏面應該是盛放飛機的地方,因為長期不用,基本是閑置狀态,有兩扇很厚的鐵門,可是最近卻沒關門,聲音就是在那裏發出來的。
說起場務連這邊的紀律真的是很松散的,若沒有飛機起飛項目,基本上在場道上看不見大兵的身影,尤其是冬天,這裏根本看不見人。
司道予走近了,看見一輛自行車停在門口,人卻不見了。機窩裏的聲音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