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續傳來,已經不是救命的聲音了,而是另外一種司道予從沒聽過的,很讓人難受的聲音。再沒見過她也知道,這裏沒好事,左右轉着找了一圈,她竟沒找到順手的東西,大兵的紀律雖然松懈,但是衛生搞得不錯,別說木棍,磚頭瓦塊的都沒有一個。

司道予着急,就這麽赤手空拳的沖了進去。

左邊的牆角,她看見一個穿大衣的人正壓在另一個人身上猛烈的晃動,司道予的腦子一熱,想起戴亦給她看的帶子,忽然很憤怒,上去就是一腳,那人動作正歡快,冷不防讓他踢中了腦袋。

司道予這一下的力道有多大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見那人啊的一聲倒了下了去。司道予拖開他,把底下那人扶了起來,那是個女的,身上一片狼藉,頭發散亂,哀哀戚戚的哭着,看着半點力氣也沒了。

司道予忙幫她拉好衣服,扶她站了起來,問她:“你怎麽樣?”

那女的低低抽泣了一會兒,猛的推開司道予,到了那人的跟前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畜生,畜生,你這個畜生……”

那人毫無反應,司道予抽下他的褲腰帶說道:“來,咱們把他捆上,送派出所去吧。”

那女的打夠了,點點頭,可她本來就很萎靡,這一頓發洩下來更沒了力氣,只是扶着牆站着喘氣。

司道予沒辦法,只好自己動手,剛一接近,那正在昏迷中的人忽然一拳打在了司道予的小腹上,司道予本是蹲着的,這一拳就打的她坐在了地上,疼的她一捂肚子。那人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一腳正踢在司道予的頭上,司道予哼的一聲就暈了過去。

司道予醒來的時候躺在部隊的醫院裏,眼前是戴亦放大的臉。見她醒了,一眼是驚喜,再一眼,臉上的神情變的很複雜,跟他一慣的大大咧咧很不相符,莫名的多了點高深的味道。司道予覺得這個戴亦莫不是學會了變臉?

戴亦的媽媽進來,她是第二次看見司道予,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說:“你醒啦?感覺怎麽樣?”

司道予愣愣的點頭:“還好”她轉頭問戴亦“我怎麽在這?”

戴亦沒有回答,他媽媽笑着解釋:“你被那個人打暈了,是小亦把你送過來的。”她轉向戴亦“你先出去,我跟小予說幾句話。”

戴亦的臉色變幻的跟萬花筒似的,最後咬着唇出去了。

戴媽媽看着他關上了門,臉上依然是帶着溫柔的笑,說的話卻是讓司道予心驚。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看前塵

冷氣十足的酒店裏,兩個男人相對而坐,一個穿着短袖襯衫,領帶拉開扔在一旁,長的一派斯文模樣,卻是叉開雙腿毫無形象的攤在沙發上,這個是戴亦。

另一個穿着中華立領,衣着整齊,站姿也堪稱完美,挺胸收腹,一看就是個嚴于律己的人,他手裏拿着兩杯白開水,這個是司道予。

一杯遞給了穿短袖襯衫的戴亦笑道:“戴亦,怎麽說你在部隊也呆了十年了,怎麽還是這副德行,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

“切,我這不是看見你了嗎?在外人面前我也挺能裝的。”

司道予笑了,輕輕的抿了一口水,仿佛他喝的不是一點滋味也沒有的白開水,而是昂貴的拉菲。戴亦看他的模樣,笑着說了句:“司道予,我看你現在其實比我能裝。”

司道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轉動着手裏的杯子,仿佛要研究一下水分子,他道:“裝是門學問,做生意講究個虛虛實實,還講究個裝門面,這些東西最能唬人,裝好了你是專家,裝不好你是哲學家,最次也能裝個雜家吧。”

“呸,什麽雜家,就是雜毛。哎,司道予,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變成男人的?”戴亦倒是沒忘這個茬。

司道予撇開臉,沒理他這話茬,問道:“你要結婚了?”

戴亦坐了起來,撓着頭道:“家裏給我介紹了個大學老師,見過兩回,脾氣很好,長的看着挺舒服的,我媽想要抱孫子都想瘋了,戴梵就是不結婚,我媽管不了他,只好讓我來實現她這個偉大的理想了,那什麽,小予。”他有些緊張“你是不是還是以前那樣,你真的變成男人了嗎?這些年我總想着你,你成家了嗎?”

司道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把杯子放在了茶幾上,當的一聲,戴亦沒來由的心驚,擡頭看了司道予一眼,司道予笑道:“那預祝你早得貴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戴亦莫名其脈,伸手拉他:“司道予,咱們很久沒見了,好好聊聊,你成家了嗎?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變成男人的?”

司道予在門口看了他一眼,冷淡的道:“沒必要了,你結婚的時候記得給我喜帖。”他關上門走了,戴亦抓起衣裳追了出去,卻愣愣的看着司道予的背影在走廊裏越走越遠,在一個轉彎,消失了。戴亦呆立在門口,他覺得司道予的背影裏怎麽看着有些滄桑,悲涼?那挺直的脊背很……孤單。

司道予跟助理交代了一下,自己開車走了,呆立了一會兒的戴亦追出去後,司道予的車屁股對着他噴出了兩道青煙便揚長而去。

戴亦也想開車去追,可是小助理告訴他:“戴總,車子拿去店裏檢修了。”

戴亦對着遠去的司道予無奈的瞪眼問小助理:“你們戴總什麽時候過來?還有,去給我弄輛車,我要出去一趟。”

“戴總已經來了,您要去哪?用不用我陪着?要什麽樣的車子?你還跟戴總說一聲嗎?您……”

“哪那麽多廢話?快給我找輛車來,戴梵那裏我自會去找他,你甭操那份心。”

小助理見他惱了,一溜煙的去了,很快拿了一副車鑰匙過來,帶他到了一輛銀灰色的越野跟前說道:“戴總說了,您去的地方也許不好走,就開這個車好了。”

“還算識趣,去告訴戴梵,等我回去跟他算賬。”戴亦一把拿過小助理手裏的車鑰匙,開着車尾随司道予而去,他猜測,司道予一定是回了機場。

司道予真的去了機場,站在他們家昔日住的房子上邊往下看去,那裏只剩下兩個房框子,院裏子長滿了草。村裏的人一年比一年少,以前為了一分地都要打破頭,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人願意種地了,家裏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青壯年都出去掙大錢了。

司道予順着場道慢慢的開着車走,路過雷達站,到了場務一連,這邊已經廢棄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塔臺和一排灰色的房舍默默伫立,像是在等待他的回歸。司道予自嘲的哼了一聲,回來又能怎樣?已是物事人非……

他把車子停在了以前去過的山洞前,換了雙鞋,拿了個手電筒走了進去。手電在洞裏忽明忽暗,司道予的心也跟着忽明忽暗起來,這裏有他太多的回憶,那個青蔥羞澀的年紀,那個風一樣的男孩在自己的記憶裏始終沒有褪色,随着年齡的增長,那抹身形越來越清晰。

所以當他聽到他要結婚的消息,他動用了不願動用的力量促成了今天的相會,可是,那又有什麽用?那些不都已經塵封在這座山裏了嗎?為何非要挖出來,非要把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揭開,還要殘忍的再抹一把鹽。其實自己跟孩子這樣過挺好,這一切是為了情還是因為心中那股不平的意氣?

司道予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洞裏慢慢走了四十分鐘才到盡頭,那裏依然是大兵看守的糧庫,司道予跟看守的大兵禮貌的點頭,順着小路攀上了有暖泉的那片小山。

坐在暖泉邊上,他把腳浸在了水裏,滾熱的水讓他有一瞬的心悸,他閉着眼睛慢慢适應着水的溫度,過了一會兒,便麻木了,不再覺的水熱。他長出了一口氣:凡事,只要适應了接受了就好。可是,有些事他不能适應也不想接受,比如,戴亦要結婚這件事,他不想看到他娶到任何一個女人,或者,是男人。

司道予看着水旁的山洞,眼睛眯了起來,這個山洞,這個算是她的洞房吧,她的第一次給了戴亦,在這裏有着他們的甜蜜過往,他拿着走了,再沒回來。十年後,他回來了,帶給他一個好消息:他要結婚了,那張着的洞口,看着司道予嘲笑,傻子,感情能當飯吃嗎?

那麽,司道予想,那麽自己這十年的思念該做何解釋,他以為,他一眼能認出戴亦,戴亦也該一眼能認出他來,但是戴亦沒能認出他,這讓他火大又失望。少年時的愛戀只是一場夢?那麽自己身邊那個十來歲的戴小奕是夢裏衍生出來的嗎?

司道予鑽進了死胡同,戴亦走的時候已經十九周歲了,已經長成,相貌基本不會再變化,只是在氣質上會些差異,但是以前認識的人一般會認出來。

而司道予不同,戴亦走的時候她十七周歲,那時候長的雌雄莫辯,雖然戴亦一直當他是男孩,但是他還是有些女性化的。在生完孩子以後他居然又長了一點,而且因為這麽多年心境的變化,他在氣質上跟在中學時代已經完全兩樣了,就是相貌雖然還有些像,也只是眉眼看着像,但是若是對比的話,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所以不怨戴亦看不出來。

司道予慢慢靠在山石上,閉眼想着過往。

戴亦是在他救那個被□□的女孩的時候知道自己是個雙性人的,那時候她媽媽微笑着說:“小予,你沒有受到侵犯,但是我查到了一件事,”她的表情有些為難,帶着憐憫,眼神是溫柔的,她撫摸着司道予的臉“你是真雙性人,我查過了,不過能做手術,等你到了十八歲以後,你可以選擇你想要做的性別。”她輕輕笑着“你比別人多了個選擇。”

司道予想,那時自己的心情怎樣來着,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又帶着惶恐無助,戴亦知道了會怎樣看待自己她驚慌的看着戴媽媽,眼神帶着詢問。

“小亦知道了,他自己看到的,他說那人差點侵犯了你,他幫你穿的衣服,那人被他打的昏死過去了。你知道嗎,那是個退伍軍人,在派出所上班,有些功夫在身的,想來是小亦氣急了,你們也真是萬幸,唉。”

她的口氣一轉,不顧司道予瞪大的眼睛,繼續說道:“你們已經不是普通的朋友關系了吧,你長的這麽好看,難怪。不過我想跟你講的事跟你有關,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是告訴你個實情,至于為什麽要告訴你而不是你爺爺奶奶,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用心,我這也是為你好。”她盯着司道予的眼睛,像是要個保證。

司道予點頭:“阿姨您說。”

“嗯,你真是好孩子,難怪小予喜歡你,就是我也喜歡你這性子,處事不驚,你爺爺奶奶把你教的很好。”戴媽媽滿臉的贊賞,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這話她還是要說的,每個媽媽都是想着自己的孩子不受傷害。

司道予斂了眼睑,低聲說:“謝謝。”這話很真誠,她爺爺奶奶應該為她驕傲。

“你的身體裏有兩副器官,我用儀器給你做了檢查,發育的都還不錯,但是男性的發育的更好一點,女性的那部分,子宮比較小,盆骨狹窄,而且……你來月經的時候是不是痛經?”

司道予點頭,每次來的時候她都如同死過去一回。

“你的子宮發育的不完善,非常小,也就是說,你以後有孩子的幾率很小,就是懷孕的話,随着胎兒的增大,子宮可能會受不了,你的健康也是問題,要想生孩子必須要剖腹,若是選擇的話,我建議你不妨想想做個男孩。”

司道予垂頭不語,心裏卻是驚濤駭浪,做女人的幾率失于做男人的,那就是說,自己以後不能做媽媽,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那戴亦?她雙手死死的揪着被子,聽戴媽媽的意思,自己跟戴亦幾乎是不可能的,自己不能給他生兒育女,而戴亦也不喜歡男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在回憶的時候會有些亂,要仔細些看,一目十行估計就混臺了,嘻嘻

☆、終于找到你

戴亦找到司道予的時候,司道予靠着山石睡着了,他很久沒睡了,為了這個項目,他可謂是殚精竭慮,其實只是為了見一個人,如今見過了,他的精神便松懈下來,腳泡在溫泉裏睡了過去。

這十年來,戴亦一直在找他,開始的時候是瘋狂的思念,可是自己被扔進了部隊,死活出不去,只好求戴梵幫他找。

找了這麽久沒找到,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還要找。後來找司道予就成了習慣,只要他有時間就找,找到司道予也成了他心中的唯一的執念。

可是找到了做什麽他沒想過,理所當然的認為司道予應該在等他回來他。他不是沒想過司道予經過這麽多年可能會變,但是他覺得,就是再變也就是結婚了,他唯一沒想到的司道予變成了男人。

後來家裏給介紹了個女友,那女人的眼睛很像司道予,他對她的印象挺好。他想既然這樣,就結婚好了,給家裏個交代。可是見了司道予他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直在找他,因為他想他,他想要跟他在一起,他這麽多年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司道予。

此時,家裏介紹的那個準結婚對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戴亦扔到爪哇島去了。

戴亦看着睡着的司道予,悄悄的過去坐在他身邊,搬過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動作雖然輕柔,但是司道予還是警覺的醒了,睜眼看是他,笑了一下:“你來啦。”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呼吸綿長均勻。那笑容一如當年,溫柔恬淡,戴亦的心就像是被什麽猛烈的撞了一下,疼。他的視線打在司道予的臉上,有些模糊,擡手抹了一把,一片水漬。

戴亦小心的抱着他,就像是在抱着一件稀世瓷器,小心翼翼唯恐弄碎。看着他的睡顏,已近三十的人了,皮膚還是那樣的光滑白皙。以前看過他的眉,平和靜美,如今眉宇間隐隐有了道細細的川字,那是用怎樣的愁緒寫成的?從前從沒覺得他的眉是這樣的淩厲,那斜飛入鬓的眉似是帶着劍氣,就如同他現在一樣,眼神和話語都是那麽犀利和冷漠。

那張紅潤的唇,以前不知吻過多少回,看他抿唇,戴亦心裏那藏着的火苗漸漸的燃燒起來,越來越旺,他的身下一緊,已然有了反應。

戴亦悄悄的攥緊拳頭,又松開,這一刻心裏的掙紮是那麽的激烈。他不知道當年的離開對他的影響有多大,以至于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可是他真的很想吻那個唇。

他是個行動派的人,雖然當了這麽多年的兵,自控能力已經相當不錯,但是對着司道予,他一點也不想控制自己,或者說,他想試試司道予對他的态度。

輕輕挪過那睡着的臉,他把自己的唇印了了上去,誰知道剛一接觸,自己的後腦就被扣住了,一聲輕笑傳來:“呵呵,你的自控能力還是不及格啊。”

戴亦一驚,原來他醒着!就要答話:對着你,我寧願永遠不及格!嘴卻被堵的嚴嚴實實。

司道予在來的時候已經醒了,後來不過是懶得睜眼,想看看這家夥會作什麽?想着要自己跟他說些什麽,雖然想過一千回一萬回,可是到了近前他有的近鄉情怯的踯躅。他正閉着眼睛嘲笑自己的時候,沒想到戴亦居然吻了上來?這讓他大感意外,心中暗道:既然是你要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司道予死死地吻住了戴亦,戴亦的腦子空了,他一向認為自己是不喜歡男人的,可是面對着司道予這個變形的男人,他無能為力。

一吻已畢,司道予松開他,慢條斯理的穿上了襪子,然後再蹬上鞋,回手拉住了戴亦的手說道:“這個山洞你可還記得?”

戴亦點頭

“既然來了,重溫一下如何?”

戴亦的腦子在司道予跟前似乎永遠慢半拍,待他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拉進了洞裏,矮小的山洞不足以讓兩個高大的人并肩站立。

司道予連拉帶拽的把他按到在洞裏的幹草上,屈膝壓在他身上逼視着他問:“你可記得十年前做過的事?”

戴亦點頭:“記得。”

“那就好”司道予一把拉住他的褲腰帶解了下來,一邊狠狠的說道“今天再做一次。”

戴亦護住自己的腰帶,帶着笑看他:“司道予,你要幹什麽?”

“幹你。”司道予的臉上隐隐帶着笑意,眼底漸漸泛紅。

戴亦直覺喉頭發幹,以他的身手,司道予不可能把他怎樣。可他卻不想動,嘴裏嚷嚷着:“小予,小予,有話好好說,你讓我起來,咱們好好談談。”

“等我幹完了再談。”司道予的手下一直沒停,在戴亦的半推半就下,褲子很快被拉了下來,露出白色的底褲。

戴亦認命的緊閉雙眼,嘴裏笑着:“小予,你輕點啊,聽說那玩意進去挺疼的。”

司道予“噗嗤”笑了出來“你還是那麽無賴。”他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旁,他的手在他的底褲上來回劃拉,看着底褲漸漸撐起了帳篷,嘴角帶着一絲嘲諷:“你不是不喜歡男人嗎?怎麽這麽大反應?”手指來回亂動,到底沒拉下他的底褲。

戴亦松了口氣,心裏隐隐有些遺憾:“你還不知道那玩意不受大腦控制,我想不讓他起來,可是他見了你就興奮,我也沒轍。”

司道予“啪”的一下打在了正在奮起的柱子上,戴亦哎呦一聲:“司道予,你打壞了它,我媽怎麽抱孫子呀?”

這句話惹怒了司道予,他翻身騎在戴亦的胯間:“我讓你抱孫子,讓你抱孫子,我打你個孫子樣……”噼裏啪啦的就是一頓拳頭。

不過倒是給他留了面子,全打在了前胸上,打的戴亦一個勁的悶哼,司道予冷笑:“你叫出來,你不是爺們兒嗎?你叫個聽聽。”

戴亦真聽話,司道予的拳頭還沒到,他“哎呦”一聲叫了出來。

司道予一拳打在他的肩窩上:“配合的不好,我還沒打吶。”

這一拳很重,戴亦弓身張嘴“啊”的一聲,聲音短促高亢。司道予又一拳:“這點出息。”

戴亦的臉刷的紅了,他說的這點出息可不是指剛才那一拳叫了出來,而是戴亦的底褲濕了。司道予打的正起勁,忽然感到下身來了一股熱流。原來是他把戴亦來回折騰的噴出了他媽若幹的孫子,盛夏季節,穿的那麽少,司道予的褲子自然跟着濕了。

司道予貓腰出了山洞,低頭看自己的褲裆,跟自己弄的一樣,氣的他回頭罵戴亦:“你就管不住自己那玩意?”

戴亦也爬出了山洞,拎着褲子滿臉不忿:“你試試有人身上來回動,你大爺的,老子我都存了一個多月的貨了,哪禁的住你這麽折騰。”

司道予的臉色一沉,涼涼的說道:“一個月就憋不住了,可見這十來年你沒少找人出貨吧?”

“出你大爺,老子一年到頭難得見一回母的,就是見了,底下那玩意它認人,不是司道予它就不起來,你讓我怎麽好意思找人,人家脫了衣服它不起來,我丢人吧我。”戴亦急赤白臉的梗着脖子跟他嚷,他有些急了,他怕司道予誤會。

司道予的心裏發緊,卻哼了一聲:“不是說要結婚了,它不起來你他媽用五姑娘種地啊,那能種上嗎?”

“種上種不上就不怨我了,反正他們逼着我結婚的,我結了就行。”

“呸”司道予一口吐沫啐到了他的臉上“你就是個孬種,我常說戴梵那厮是個賤人,但是他就是敢做敢當,你他媽标榜是好人,你想過人家姑娘沒有?人家跟你結婚為守活寡的嗎?你個膽小鬼,十年前你就跑了,現在還這麽膽小,你逃避責任,看你逃到什麽時候,我呸。”

司道予連着吐了他兩口,脫下褲子放在水裏嘩啦嘩啦的擺了幾下,搓了搓褲裆,擰巴擰巴套在了身上,看也沒看他,大步向山下去了。可惜了那一條幾千塊的褲子,讓他在熱水裏這麽一泡全完蛋了,這要是以前他可沒這底氣。

戴亦抹着臉上的吐沫,在他身後叫着着:“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自打跟你一夜風流,老子看誰都他媽不順眼,誰他媽長的跟你似的啥都是全的,整個一人妖,你讓我上哪找第二個司道予去?家裏一個勁的催着結婚,他們管不了戴梵,只好找我的晦氣。我要是再不答應,他們非氣出好好歹來,我想找你那就更不行了。”

司道予冷哼:“這些關我屁事,你沒事找我做什麽?”

戴亦聽了他的話苦笑:“找你做什麽,我找你做什麽,我也不知道,就知道要找到你。”

看着道予遠去,他又笑了,褪了褲子撥了撥那個軟趴趴的玩意道“你的司小予回來啦,你可以跟五姑娘分手了,呢嗎,老子喜歡的明明是又香又軟的妹子,你非要跟這個人妖不可,讓老子情何以堪。”

說完了看看四周,拎好了褲子道:“還好沒人,這話可不能讓他聽見,要是讓他知道我說他人妖,他非活劈了我不可,話說他的脾氣怎麽變成這樣的了?得打聽打聽他這些年是怎麽過的。”不管怎樣,已經找到了,後面的事就是刀山火海也比這十年的找尋來的容易,因為,人在眼前。

司道予下了山,看見一輛銀灰色的越野停在了糧庫門口,眼珠轉了轉,靠在車上等他下來。

戴亦下來,就見司道予靠在自己的車上抽煙,搓弄的皺皺巴巴的褲子竟然看了多了幾分人氣,不再那麽冷清。修長的手指夾着煙的動作讓戴亦剛軟了的柱子又躍躍欲試。戴亦咒罵一聲,這人真是自己命中的劫。

司道予見他下來,扔了煙道:“陪我走一段。”

戴亦哈巴狗似的跟在後邊進了山洞,他忽然想起那年帶司道予進來只為了拉他的手,心裏多了幾分感慨,沖動之下,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讨好的叫道:“小予……”

司道予由他拉着,倆人誰也不吭聲,幽深的洞裏只聽見兩人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

戴亦實在忍不住,手使勁一拉,另一只手攬住了司道予的腰,細軟的腰肢貼在身上,讓他的血液跟着沸騰起來,他的頭放在司道予的肩上,啞着嗓子在他的耳邊說道:“司道予,小予,這些年我想你,想的狠……”

司道予深吸了一口氣,讓心裏的激動慢慢平複下去,這麽多年的等待,原來沒有白等,他的心裏還是有自己的。可是,當年他就那麽走了,揮揮衣袖一點雲彩沒留下,音信全無,如今就這麽回來了,難道就這麽原諒他?他攥緊了拳頭,這不可能。

戴亦緊緊的抱着他,不停的叫着小予,敘敘叨叨的說着這些年的思念。

司道予聽的心裏發緊,眼眶發澀,索性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将他按在洞壁上親了個夠,直把他親的臉上滾燙一片,身下□□的頂着自己的小腹。

戴亦撫摸着他的後背:“小予,小予,我們在一起吧,我想你想了這麽些年。”

司道予默不作聲,只是安撫性的親親他的額頭。然後再繼續那窒息性的、如同絕望一般的吻,那裏帶着的不僅是思念,還有司道予的恨意。他咬破了戴亦的唇,狠狠的在那傷口中吮吸,血腥味讓他的眼神變的瘋狂。

兩人還是出了山洞,看見外頭明晃晃的太陽,司道予手搭涼棚看了一會兒,忽然有種重生的感覺,他猛的甩開戴亦的手,大步的向車走去。

戴亦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耳邊聽見汽車啓動的聲響,司道予大叫一聲:“戴亦。”

戴亦擡頭望去去,司道予在窗子抛出一樣東西,他趕緊接住。

再看司道予的車子向後一倒,一打轉向,司道予白皙的手在窗子裏伸了出來,遙遙的跟他擺手再見,車子噴出兩道青煙悠悠的去了。

戴亦看着手裏的手電筒,再回頭看看山洞,朝着絕塵而去的車子大罵:“司道予……我操/你大爺.”其實他更想說:小予,等我一起走……

可是有些話,在幽暗的山洞裏和在這燦爛的陽光下說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戴梵的秘密

司道予開着車去了酒店,酒會基本結束了,他懶得應付開發商,讓下面的人去接觸,只告訴助理要回京。

戴亦再次被司道予的車蔑視了,眼睜睜的看着車子牛逼哄哄的噴着青煙離去,這次卻沒想去追,他要先見見戴梵。

戴梵穿了一套中式休閑家居服,鼻子上架着副金邊眼鏡,看着倒是一派儒雅斯文,正在裝模作樣的看書。見他進來,只撩了眼皮問了一句:“見過司道予了?”

戴亦雙手按着桌案逼視着他:“你們早就接觸了是嗎?”

“嗯,有三年了吧。”戴梵頭也沒擡,依舊在翻書

戴亦驚愕:“什麽?”他以為戴梵不過是為了這個飛機場項目而跟司道予搭上關系,他尚不能确定司道予的身份,只知道他很大的背景,這些信息來自于小助理。可是聽了戴梵的話,真的讓他吃了一驚,自己這麽找司道予,可戴梵跟他接觸了三年,自己居然一點不知情。他是不是太相信戴梵了?

“三年,你們接觸了三年?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他火大

戴梵翻着書,不在意的說道:“你也沒問啊。”

“你明知道我在找他。”

“唔,知道,可是那又怎樣?”

“什麽能怎樣!”

戴梵站起,背着手看着窗外,帶着無限感傷:“偶感辛酸時落淚,初逢落寞倍揪心,十年啊!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十年?戴亦,其實我一點也不希望你們見面?”

戴亦有一霎的失神,還好他已經習慣了戴梵的偶發神經,皺眉問道:“為什麽?”

卻聽戴梵冷靜而又果斷的道:“你還是把老娘那裏擺平了再說吧,司道予可不是十年前那個呆萌的小姑娘了。”傷春悲秋的情緒一掃而空,戴亦氣的瞪眼,神經!

戴亦坐進沙發,好整以暇:“你跟我說說他的事。”

戴梵開口說了句話,吓了戴亦一跳:“你有個兒子,今年十歲了。”

戴亦在沙發上彈了起來,戴梵不着調的按了按沙發,自言自語的道“沒彈簧啊,都是海綿的。”

戴亦一點也不奇怪戴梵的反應:“你能正常點不?”

戴梵點頭:“嗯,你的彈跳能力還這麽好!”

戴亦沉下臉:“說重點。”

“唔,你兒子不錯,知道我是他爸爸的哥哥,叫大伯叫的那叫個親熱,其實我一直引誘他叫我爸爸來着,可是那孩子死心眼,愣是不叫。”

戴亦死死的盯着他的道:“你真不是個東西!”

戴梵不以為意:“你不也一樣。”

得,他們的老子娘躺着中槍,養了一對兒混蛋。

戴梵看着戴亦的臉漸漸變黑,他才收了一臉的吊兒郎當,改口道“呃,那個,我偷着做過檢測,那個孩子是你的兒子,你要是想擺平老娘,不防先跟小亦接觸接觸。”

“什麽小亦。”

“哦,忘了告訴你,你兒子司小亦,今年十歲,上三年級,在津門住。”

戴亦如同做夢,才一天的功夫,他不僅見了找了十年的人,還升級做了爹,他使勁揉着臉,慢慢理清思緒:“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戴梵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其實我現在也不想告訴你,可是沒辦法,司道予那家夥太壞了,逼我讓你來。你要是想要知道他的事,你最好回黑山一趟,去醫院打聽一下,那孩子是在部隊醫院生的,他當時受了不少罪,還有,跟他以前的鄰居了解一下。”

他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戴亦怒目而視,可是戴梵要是不說,他也沒辦法讓他開口,他伸手拿過了衣裳道:“我知道了,這就去。”

戴梵伸手攔住他道:“明天去吧,今天的事夠多的了。”

戴亦撥開他的手:“不行,我等不了。”在他知道司道予給他生了個孩子的時候他的心就狂跳不已,那個人,不是說不能懷孕的嗎,怎麽就懷孕了?懷孕後難産的幾率高于正常人,而且死嬰的幾率也高于正常值幾倍,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戴亦覺得自己這顆心被戴梵放在了炭火上,烤的吱吱作響。

戴梵見他離去,慢慢坐回了椅子上,閉目沉思,按實說,他們在九年前就見過。

他想起自己見到司道予的那一刻。

那是他在上大三的時候,放暑假,接到戴亦的信,戴亦在信裏反複的求他,說他往司道予學校寫的信全部返了回來,都是查無此人,讓他去司道予家看看。

戴梵在司道予家附近下了車,順着路找到他的家,院子裏依然是雞飛狗跳,但是那到人影卻不是他記憶裏的那個。

那時的司道予,到現在戴梵想起來都心疼。

一身洗的看不出本色的衣服,很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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