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的回了學校,微笑的搖頭,這人真逗。
不知道是賀飛刻意還是巧合,司道予天天都能遇見賀飛,每次遇見倆人都聊的很熱鬧。司道予現在長的是雌雄莫辯,沒胸沒屁股的平板,人緣卻極好。
戴亦抓着一張紙在一點點的啃:“王波,你又看見司道予跟賀飛在一塊了?”好好的一張紙變成了碎末末
“是啊,倆人說的可熱鬧了,要說賀飛不是故意接近她我都不信,你就這麽認輸啦?司道予是多好的姑娘啊。”
“閉嘴,我跟司道予是從小的交情,她不會就這麽移情別戀的,那陣子我們很久沒說話她還不是沒找別人,她不是朝三暮四的人。”
看着戴亦走遠,王波長嘆一聲:“司道予是多好的姑娘啊,賀飛長的也挺好看,其實戴亦就是脾氣不好。”
賀飛和司道予走到教室的走廊裏,迎面走來了戴亦,戴亦使勁了瞪了賀飛兩眼,朝司道予道:“小予,你過來,我有話說。”也不管司道予願不願意,硬拉着她去了一旁。
司道予正了正書包帶問他:“什麽事,快說,要上課了。”
“你跟賀飛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你都看見啦。”
“我不允許,你是我媳婦。”戴亦的眼睛瞪了起來
司道予瞪了回去:“我們分手了。”
“我沒同意。”
“由不得你。”司道予轉身走了
“你等着……”戴亦放了狠話
晚上放學的時候,回到家的司道予發現了戴亦正坐在椅子上吃雪糕,她看也沒看他,直接去洗漱了。
戴亦拿着雪糕颠颠的跑到司道予的身邊說道:“小予,你吃口。”
司道予扭頭:“不吃,有你口水。”
遲奶奶坐在炕上直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這倆冤家。”
晚上,戴亦自然是住在了那裏,司道予覺的別扭,沒有做那件事還好,做過了覺得沒有以前的氛圍了,好像一切都變了。
有遲奶奶隔着,戴亦也不敢搞什麽小動作,早晨遲奶奶早早的起來去做早飯,戴亦一見遲奶奶下地,嗖的鑽進了司道予的被窩。
司道予還沒睡醒,見他進來“啊”的一聲,嘴就被堵住了,戴亦小聲道:“別喊,讓奶奶聽見。”
司道予瞪了了他一眼,看着手拿下來大聲說:“奶奶,戴……”
遲奶奶在外面點了小爐子,剛點着火,就聽見司道予叫,她回頭問:“小予啊,有事嗎?”
在戴亦的擠眉弄眼的示威下,司道予屈辱的朝外頭喊:“沒事,用我幫你不?”
“不用,你再睡會兒吧。”遲奶奶的善解人意讓戴亦非常滿意,喜笑顏開的摟着司道予說道:“小予,你看奶奶多可愛,你怎麽就不可愛點。”
司道予翻過去小聲嘟囔:“我哪不可愛了,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嗎?”
戴亦只聽見了前面的一句,樂的一口白牙:“小予哪都可愛。”吧唧一口親在了臉上,嗯哪一下印在唇上,司道予讓戴亦徹底打敗了。戴亦看準了遲奶奶在外頭她不敢聲張,可勁的欺負她,以報這些日子以來不理他的大仇。
在遲奶奶沒做完飯之前,他甚至在司道予的小溪裏給小和尚洗了個戰鬥澡,吓的司道予渾身僵硬,不敢動彈,直到小和尚心滿意足的出了小溪。
看着戴亦穿戴整齊的下了地,司道予才長出了一口氣罵道:“登徒子。”
上學的時候倆人拉開距離,誰也不理誰,你看我一眼,我保證瞪回去,戴亦覺的這是個小調調,樂此不疲,司道予覺得這人的臉皮堪比城牆。
倆人的關系就這樣若即若離,有時候戴亦硬拉着司道予去後面的小山上散步,散來散去的司道予就被他按着吃了,然後司道予好幾天不理他。
司道予在教室裏做功課,有同學跑來告訴她:“司道予,快去看籃球啊,戴亦對賀飛,在籃球場上吶。”
司道予一驚,就要起來,想想一屁股又坐了下來,這事她一猜就是戴亦挑的頭,不去,就不給他長臉。司道予四平八穩的在教室裏寫卷子,那邊球場上熱火朝天,別看是兩個人,可是打的如火如荼。
司道予終究是沒忍住,悄悄地去了,見着一紅一白兩個人影,紅的看着熱情似火,白的出塵潇灑。她暗暗撇嘴:打個球也整的這麽騷包,穿那麽好看做什麽?
紅的正是戴亦,白的是賀飛,戴亦找他單挑,三局兩勝,賭注卻不是司道予,而是請全班同學吃雪糕。最後一局,戴亦投球,進了,穩勝。不進,平手。
同學們熱情高漲的看着戴亦帶球跑,就在起跳的一霎,司道予高喊了一聲:“戴亦加油。”
戴亦手一抖,球在籃筐外轉啊轉,同學們一片唏噓聲,眼睛跟着轉成了蚊香,當的一聲,進了。
戴亦笑看司道予,露出了一口白牙:“我贏了。”
司道予接過王波遞來的雪糕吃了一口,慢條斯理的道:“有什麽好顯擺的?”
戴亦一把搶過她手裏的雪糕狠狠的咬了一口,恨恨的道:“我贏來的。”
司道予氣的瞪眼,王波眼睜睜的看着他搶走了,再看箱子裏也沒了,無奈的看着司道予。
司道予瞪着眼睛看戴亦,一支雪糕橫了過來,一個帶着笑的聲音道:“吃這個。”
司道予順着雪糕看過去,賀飛正舉着那雪糕微笑,示意她接着。
司道予沒等說話,戴亦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奶奶沒教過你不準吃陌生人的東西?”
司道予瞪着眼睛問:“他不是陌生人啊。”
“你要吃吃我的,他對你來說就是陌生人。”
“不要,你咬過的。”
戴亦瞪眼嚷:“你咬的我都吃了。”
面對着一大群同學齊刷刷的目光,司道予的臉嗖的紅了,戴亦也覺得不對味,趕緊拉着她走開了。
賀飛見倆人遠去,舉着手裏的雪糕若有所思,慢慢剝開自己吃了。
戴亦小心的哄着:“別生氣了,一根雪糕,別那麽小氣嘛,你去搗亂我都沒說什麽。”
司道予抱着胳膊:“為什麽要跟他賭球?”
“玩呗。”
“說實話。”
戴亦悶悶的說道:“實話就是不爽他跟你來往,告訴你啊,以後要是再跟他來往,我就……”
司道予仰着頭:“你就怎麽樣?”
戴亦一見她這樣就洩氣,雙手抱住她的雙臂,誠心誠意的道:“小予,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我這學期完了就要走了,咱們好好的不行嗎?咱不折騰了成嗎?”
司道予默然,然後輕輕點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
☆、要等我回來
十月一放假,地裏的活已經基本幹完了,每年都是大兵帶着小兵幫着老頭收,根本不用司道予和遲奶奶了。
戴亦去找司道予:“小予,跟我回黑山吧,過幾天冷了就回不去了。”
司道予說:“我要在家幫着糊火柴盒,你自己回去吧。”
戴亦可憐巴巴的看着遲奶奶,遲奶奶猶豫的點頭,在她擔憂的目光裏,司道予跟他去了。老頭回來的時候說:“部隊在裁軍,這邊就留下一個營守着糧庫和基本設施,剩下的人都撤走。”
這話遲奶奶沒跟司道予說,她大概知道戴亦一家也快要走了,就讓他們再在一起玩幾天吧,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見面。
戴亦騎着自行車帶着司道予,臨走的時候買了一堆零食,兩人邊走邊吃,一前一後有說有笑。戴亦拉着司道予的手,讓她摟着自己的腰,司道予抽了幾回,手沒抽回來,也就放在了那裏,戴亦樂出了一口白牙。
有人在後面坐着,戴亦就像是人來瘋,瘋狂的蹬着腳踏板,車子在路上飛馳,一個急剎車,司道予驚叫着整個人抱住了戴亦,戴亦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看着司道予撅嘴,哈哈大笑。
玩了一會兒,戴亦覺得司道予坐在後面不得勁,硬把她放在前面的大梁上,跟抱在懷裏一樣,看着沒人的時候就親一口,很是方便他吃豆腐。
他蹬着車子,司道予扶着把,配合的默契,時不時的往司道予嘴裏塞一個零食,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自行車就在大路上化做了游龍。
戴亦這個大咧咧的家夥對司道予是死心塌地,當初誤認為她是男孩,心裏懊惱了許久,一心想是個女孩子該多好。如今是男女一體,他的心思便成了九曲黃河,不停的泛濫。
年青便是有這樣的好處,你可以天馬行空的想,然後再一一去嘗試,身體力行的去體會個中奧妙。
戴亦帶她回來的目的是司馬昭之心,司道予悉知,可是她不想戳破。
一段一個鐘頭就能到的路,兩人硬是磨磨蹭蹭磨磨唧唧卿卿我我的走了兩個個鐘頭,一般人走着都能到家了。順着虎嘯河的小橋,直接就去了司道予家,戴亦根本也沒有回家的打算。
路上吃了許多零食,倆人也不餓,司道予找了點柴禾,燒了一鍋水,順便把炕也燒了。紅通通的竈火照着,司道予那張圓潤的小臉變的明亮,帶着甜甜的笑,戴亦看直了眼。為了怕別人看見,倆人沒敢開電燈,只點了個小蠟燭,屋裏的氣氛陡然暧昧起來。
戴亦看了一會兒,仰頭躺在了炕上,捂着臉打滾哀嚎:“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行了。”
司道予吓了一跳,趕緊過去扶他:“怎麽啦戴……”戴亦的抓住她的手一拉,司道予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戴亦摟着她說:“小予,你真好。”
司道予這才知道上當了,小臉憋的通紅說了句:“吓死人了,真幼稚,一點也不好玩。”
戴亦一翻身将她壓在身下,胯骨狠狠的向前一頂:“說誰幼稚吶?爺是純爺們兒。”
司道予啊了一聲,臉上頓時熱了起來:“你,你……”
“我什麽,要不試試我是不是純爺們兒?”
“不試。”
“你說我不是純爺們?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戴亦臉上帶着痞痞的笑,一把拉開了司道玉的襯衫,手伸了進去。
司道予咬着唇說:“戴亦,別鬧,洗洗再……”這話戴亦再不明白他就是個傻子。
戴亦歡快的跑出去弄了盆水嘩啦嘩啦的洗了起來,嘴裏還哼哼着歌:“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頭”
司道予趕緊叫他:“戴亦,你想把全村人都招來呀?”
戴亦向四周看了看:“沒事,你家這地方背角,沒人來,除非專程過來。”他看着司道予擠眉弄眼:“妞妞,過來,給爺香一個。”
司道予果然給他笑了一個,笑的春花爛漫,猛的回身,嘩啦一聲,一盆水就潑在了他身上,司道予這回笑的更加燦爛。戴亦從頭到腳被潑了個精濕,抹了一把臉笑着說道:“正好給我洗澡了。”
本來洗臉的時候他把上衣就脫了,光着膀子,水滴滴答答的順着腰線往下流,戴亦一把拉住腰帶,三下兩下的就把褲子也脫了,只剩下綠色的底褲。
看的司道予臉一紅,,轉身進屋了,戴亦慢條斯理又弄了水來,重新洗了一回,這才擦着頭發進了屋。
“我洗完了,你吶?”
“我也洗了,潑你的那盆水就是我用過的。”
“我說怎麽有股味。”
司道予的臉更紅了:“什麽味?”
戴亦一把抱起了她:“你還有什麽味呀?香味,唔,我家小予香的很。”
司道予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緊緊貼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砰砰的心跳,自己的心裏也像是擂起了鼓。
窗外的月光斜斜的灑了進來,映着昏黃的燭光,屋裏一片靜谧安詳,唯一的不和諧是越來越粗的呼吸聲。
此處删去若幹字……
司道予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進了屋,看着滿炕狼藉,她的臉紅了,昨夜太瘋狂了。
倆人抱着又親又啃的在炕上翻滾,就聽見有人在院子外喊:“戴亦,我知道你在裏面,趕緊出來,你媽找你。”
司道予吓了一跳,這聲音她不熟,但是戴亦熟,這是一連長的聲音。
倆人狐疑的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回來走的小路,應該沒人知道。狐疑歸狐疑,家是要回的,戴亦穿了衣裳去了。臨走的時候使勁的抱着她用力的吻:“等我回來啊!”
司道予在窗前跟他揮手告別。
作者有話要說: 司道予生包子會慢慢回憶完,可能看着亂,這塊我會盡量掌握節奏,不要寫混才好
☆、孕事耶運勢
司道予撫摸着自己的唇,仿佛戴亦的溫度還在,仿佛他們剛剛分別。可是他知道,這一別,整整十年。十年了,那少年特有的清越聲音還在耳邊:等我回來啊!
等你回來,等你回來,可是你沒回來,你一走就是十年,而我,就這麽傻傻的等了十年。
司道予緊緊攥着手機,他手裏有戴亦的電話,他很想問問他:為什麽沒回來?為什麽不守信用?為什麽留下我一個人承受……
那天,他等到了晚上也沒見人來,心想着是不是他爸爸知道了他們的事又打他了,坐立難安的一天過去,第二天一早就去他們家找他。
他記得,那天的軍車很多,一輛輛蓋着迷彩車棚的卡車拉着一車車的壯士們向南去了,司道予走了小路去了他們家,他們家的門上只有一把鐵鎖。
他又去敲隔壁家的門,那家的院子裏很亂,那個照相的阿姨告訴他:“轉移了,戴亦家先走了,我們也要走了,以後就不能給你們照相了。”
戴亦走了,就那樣走了,一句話也沒有,她不相信,跑遍了整個家屬院,問了好多人,結果是一樣的,戴亦走了……最後他去了溫泉山找他,全都沒有,只有冷冰冰的石頭和熱氣騰騰的泉水對着他。
司道予的心像是被摘走了,疼!非常疼!他有太多的話要問他,可是他沒有說,他怕有他不知道的理由,他怕那些理由讓他心軟,他要恨,他要一直恨下去,直到恨不動為止。他恨,是為了能記得更深,他忘不了他。
就在司道予在水深火熱的思念中等待了一個月後,戴亦卻悄然回來了,滿臉疲憊。那時候司道予正在上課,看見在窗外的戴亦滿臉驚訝,頻頻向外望。導致後半截課講的什麽完全沒有記住。
下課後,司道予被戴亦拉到了他的宿舍。
司道予覺得,世上最苦逼的事就是遇見了這個莽撞的戴亦,可是比着更苦逼的是她喜歡這個莽撞的少年,而且喜歡了這麽多年,至今不忘。
那天很混亂,戴亦先在她兜裏塞了張字條:“這是我家的地址和電話,你要記得給我寫信。”
司道予驚愕的看着他,眼裏滿是不解。
戴亦道:“我就算是提前回去了,我偷着跑出來的,只想來看看你,你等我回來。”
他們緊緊的擁抱,誰也舍不得撒手,開始只是抱着,後來變成擁吻,那是前所未有的激情,就像是訣別。
然後狗血的一幕發生了。
宿舍的門被踢開,進來了幾個人,司道予的記憶非常好,那幾個人裏有自己的班主任,她的眼睛裏帶着悲憫和憤怒還有失望。
然後是教導主任,那個刻薄的圓規女士,她那大金魚眼裏閃着興奮和狂熱,進門後那特有的嗓音讓司道予至今難忘,尖銳高亢,細細的像是能刺破人的耳膜。
“看吧,看吧,我就說她不老實,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這種不要臉的事,真丢人,我當了這麽多年的教導主任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戴亦把司道予擋在身後,跟她辯解:“是我找的她,不是她的錯,要說說我吧……”
圓規女士立刻向他噴去:“你的問題也不小,等會說你,告訴你,你爸爸早打了電話過來,讓我們看見你告訴他一聲。”
司道予看見戴亦的臉刷的變了。
司道予搖頭流淚,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她的目光沒有了焦距,她恐懼,慌亂,不知所措,滿腦子都是圓規女士刻薄的話:傷風敗俗,品行不端,勾引學生,最後的一句:“通知家長,開除。”
司道予沒有焦距的眼睛終于找回了焦點,腦子裏也有了一點靈光:不能被開除,她還要上學。
她抓着圓規女士的手哀求:“老師,我錯了,不要開除我……”
圓規女士厭惡的甩開她的手:“上辦公室說去。”
在出門的時候,司道予瞥見了桃子姑娘,她仰着下巴看着司道予,眼中是幸災樂禍。司道予忽然明白,是她找來的老師。她漠然看了她一眼,轉頭跟着老師去了。
忽然聽見圓規女士喊:“戴亦,你給我站住。”
司道予聞聲望過去,臉色變的煞白,戴亦的身影在宿舍的轉角處消失了。
他,跑了?
在辦公室裏,班主任痛心疾首的說了一句:“你真讓我失望。”
然後她走了,抛下一句話:“我去找校長說說,你好自為之吧。”
圓規女士總是不放棄任何一個打擊小姑娘的機會,這個司道予讓她有些打怵,可是這回,她終于可以出一口氣了。
“我早說過你不是個安分的學生,你這是早戀你知道嗎?學校三令五申的禁止,你膽子不小啊!搞到了宿舍,你知道學校是什麽地方,學校是傳播知識的地方,不是你讓你來搞破鞋的。”
“你以為長的年輕、漂亮就有資本了?自以為是!你才多大?你才十七周歲,十七呀,正是好時候,你學什麽不好?你非要學着社會上的這些壞習氣,看你裝的一副老實樣,一肚子男盜女娼,這麽大就這樣,長大了還得了?就是個狐貍精,想男人幹脆回家嫁人好了,在學校混什麽。”
圓規女士罵的口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繼續進行潑婦大業。司道予木木的轉着眼珠看向窗外,腦子裏亂亂的,戴亦跑了,撇下她自己跑了。
司道予在經歷了圓規女士兩個小時的精神摧殘後被班主任叫走了:“你回家等着聽信吧,這回的事說嚴重也不嚴重,說不嚴重也嚴重,談戀愛的多了,學校也抓到過,但是都是說服教育,你和戴亦也沒影響別人,你的成績好,學校會酌情處理。”
司道予的心稍稍放了下來,班主任又說了一句:“你只是被戴亦連累了,他爸爸親自打電話來說你們的事,所以教導主任那邊的動作就大了。況且又有人一直在盯着你,以後你小心點。不過也好,戴亦走了,以後你好好學習,高三了,你要努力,不要讓我失望。”
司道予吶吶的問:“老師,戴亦去哪了?”
班主任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她,忽然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小姑娘啊,總以為愛情至上,可是有多少愛情是敗給了現實?戴亦和你不是一路的,你看出事他就跑了吧?你們要要做的是好好學習,感情的事以後再談。戴亦走了,我聽說他們家也是有點背景的,你們倆人的差距太大,不會有結果的,你好好學習吧。”
司道予就像是失了魂一樣的走了回去,趴在炕上無聲的抽泣。第二天,她跟沒事人一樣背着書包出去,中午回來吃飯,下去繼續出去。如此過了三天,胖墩來了,給她帶來口信,他們班主任找她。
再回到學校的司道予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觸,雖然學校沒有對她怎樣,但是還是有一些流言蜚語傳了出來,那些話讓她難堪。她變的更加低調,不去打球沒事不出教室,天天躲在教室裏看書。她想高考完了,這一切就結束了。可是事情遠遠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
元旦前,學校組織體檢,往年都是簡單的檢查一下視力,量量身高,測測微量元素。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增加了坑爹的尿檢,可就是這一尿檢,學校裏又添了多少風雲。
司道予在一堆試卷裏擡起頭問:“知道班主任找我什麽事嗎?”
“不知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同學欲言又止,班主任的臉色不好看,發了好大火。
司道予去了辦公室,班主任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裏是無可奈何,帶着遺憾,她遞給司道予一張單子:“自己看。”
那時一張報告單,上面粘着幾張化驗單,微量元素合格,尿檢結果呈陽性。司道予看着報告單上醫生那堪稱草書的結論,雖然很亂,但是她認了出來:尿檢為陽性,妊娠十一周……
司道予死死的盯着那幾個字,像是要盯出窟窿來,她滿眼的不可置信,為什麽?戴媽媽說自己懷孕的概率極低,可是為什麽會……
班主任沉痛的說道:“我一直很看重你,覺得你是個穩重的姑娘,沒想到你也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來,這是一輩子的事,你就這麽把自己的前程毀了……唉,現在說什麽晚了,學校的意思是勸退,你要是不同意就開除。勸退只是給你和學校留個面子,說實話,我真舍不得你就這樣走了。”
司道予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她懷孕了,這怎麽可能?
“老師,是不是弄錯了?”
“怎麽會弄錯?這些都是嚴格按着程序來的,不會有錯,不就是你一個,別的班還有一個懷孕四個多月的。”
“不,老師”司道予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緒,沉思良久說道:“老師,我跟正常的女孩不一樣,我檢查過,我不會懷孕的。”
“怎麽個不一樣?”班主任不以為然
“老師,我的身體不同,我确定我不會懷孕,可不可以再檢查一遍。”她把自己身體的秘密說了出來
班主任看着司道予的眼中帶着審視:“你真的确定?”
司道予鄭重點頭:“嗯。”
“好,我相信你一次,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我去跟學校說,等我們在醫院拿回結果再說別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河蟹改動
☆、孩子的去留
司道予滿懷信心的去了醫院,可是結果讓她震驚,她真的懷孕了,确确實實,她在醫生那鄙視的眼神下瑟縮。
女醫生用她X光一般的眼神掃過司道予,那青澀的面龐她見的多了,她斷定這是個失足少女,她機械的說道:“懷孕十一周,已經錯過服藥的最佳時間,要手術。”
班主任看着她的眼神幾經變化,最後化作一聲嘆息:“我可怎麽說你好,我做主,做掉吧。”
司道予沉思了一會兒點頭,也許戴媽媽說的不對,她以後還會懷孕的。她想找到戴亦,她要跟他說她懷孕的事。
回到學校,班主任在抽屜裏找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個是我一個學生的電話,他在外縣一個高中當主任,你去找他吧。”
司道予拿着名片木然的問:“老師?”
“把孩子做了,明年複讀,學籍的事有我,你不用擔心。”
“老師……”司道予的眼淚流了下來“老師,謝謝您。”
“誰沒個犯錯的時候,但是錯了就要改正,以後長記性,知道嗎?”她在名片上記下了一個電話號碼“這是我家的電話,有事給打我電話。”
司道予經過短暫的調整,心緒基本穩定下來,老師說的沒錯,改正了錯誤,還是好人,她說道:“老師,不要找我爺爺了,這事我跟他說,他們的年紀大了,經不得事。”
司道予不知道怎麽回的家,呆呆的坐了半天,忽然想起那天戴亦給他的紙條,在家裏翻了起來。在一個日記本裏找到了,那上面的字跡讓她熱淚盈眶。
司道予緊攥拿着字條出了門,她要給他打電話。
她找到了公用電話亭,投個一元硬幣進去,小心的撥着字條上的電話號碼,嘟的一聲,通了!司道予覺得心跳如鼓,手心裏都是汗,粘膩的難受。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那邊的聲音清脆:“喂,哪位?”
司道予覺的自己的手在抖,忙用另一只手也握住了話筒,盡量平靜的說道:“喂,你好,是戴亦家嗎?”
“嗯,你找五哥?”
“我找戴亦。”
“你是誰?叫什麽名字,找我五哥做什麽?”
司道予忐忑的說道:“我是他同學,你告訴他我姓司……啪嗒,嘟嘟嘟”司道予驚詫的看着話筒,挂了?為什麽?
司道予按下挂機鍵,準備撥過去,電話突然打了過來,司道予吓了一跳,狐疑的接起。
電話那邊還是那個清脆的聲音:“你是司道予吧,我跟你說,不要打來了,我五哥不在家,那天他跑了是去找你了吧,我叔叔派人抓他回來的,把他弄到部隊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嬸嬸說不會同意你們倆在一起的,你明白了吧。我挂了啊,要是他們知道我給你說這些會挨罵的,再見了”
清脆的聲音說的又急又快,司道予有一種幾百只黃莺同時在耳邊叫的感覺,她始終沒說上話,那個清脆的聲音又說:“其實我很好奇,五哥為什麽會喜歡你,非要娶你不可,可是我們似乎見不到了,再見啊,我爺爺回來了,哎呦,還有,我差點忘了,我五哥說,你要是打電話來就讓我跟你說:等他回來。哎呀,我挂了啊。”
司道予聽着電話那端有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莺莺,給誰打電話吶”
“沒誰,打錯了。”
“啪嗒”一聲,嘟嘟嘟的響了起來,她看着話筒發呆,他非要娶我,這是什麽意思?那麽為什麽要跑?他被送到了部隊……
司道予消化着電話裏的信息,戴亦被家裏扣了出不來,那天逃走是為了什麽?
司道予回家了,她平靜的跟遲奶奶說:“我懷孕了。”
“啪”的一聲,遲奶奶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就印在白皙的皮膚上,司道予只是微微的偏頭說了句:“對不起。”
遲奶奶指着她罵道:“你糊塗啊,你想走你媽媽的老路嗎?一個未婚的女人帶着孩子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嗎?是我沒看好你呀,都是我的錯……”
司道予滿臉羞愧,是自己任性,可是老人只說是她的責任。
司道予最終沒有用上那張名片,不知道懷孕的時候她沒有反應,可一旦知道了,就像是得了什麽心理暗示,她吐的一塌糊塗,吃什麽吐什麽,喝口水都要吐出去,沒幾天,折騰的就剩下一把骨頭架子了。
算着日子到了四個月,司道予的孕吐反應好了許多,遲奶奶帶着她去了醫院,醫生說她的體質太弱,不能做,只好又回去了。司道予有些絕望了,孩子做不下去,就要生下來,那就再也不能上學了,家裏這樣,這日子可怎麽過?有一瞬,她想到了死。
司道予絕食幾天,遲奶奶瘦了一圈下去,老頭回來罵了她一頓:“孩子這樣不怨你,你哭個什麽勁。”
司道予當然也不會例外,照樣挨了老頭一頓斥責:“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你這樣不死不活的像什麽話,不過是活着,只要有人,日子就不愁過。”
司道予哭了一場,慢慢的恢複了精神。
學生放寒假的時候,司道予回了老家,天天不出門就一個人在屋裏躺着,因為是冬天,沒人知道。這期間司道予又去了跟前部隊醫院,因為之前戴媽媽的原因,醫院裏的婦科大夫知道司道予。
她細心的給做了全面檢查,十分為難的告訴她:“你這個情況比較特殊,要是早做的話可以打碎了吸出來,現在孩子已經五個月了,你舍得做掉嗎?還有就是,你的血型,你是Rh陰性血,就是咱們常說的熊貓血。你懷孕不容易,如果二胎的話就會發生溶血,胎兒流産、早産、死亡都有可能。以後有孩子的機會很少,也可以說幾乎是零,這孩子雖然來的不是時候,但是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司道予咬着唇想了了一會兒:“做掉吧。”前程和孩子,她選擇了前者,她的選擇總是比別人多,可她寧願一條路走到黑。
醫生表示理解,拍拍她的肩:“那就辦住院吧。”
司道予住院了,胖墩知道他的事,來看過一回:“小予,你真傻。”
“回去吧,別跟別人說。”
住了三天,第三天要做的時候老頭來了:“收拾東西回家,那是條性命,已經成型了,你怎麽那麽狠心,我教你做人,可沒教過你殺人。世上活的方法千千萬,不就非要上大學一條。”
司道予下地就走了,她只是少了一個替她做決斷的人,她又何嘗想殺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已經會動了,她翻身的時候會動一下,早起的時候在肚子裏做運動,這邊鼓個小包,一會兒那邊又鼓個小包,她有時候會跟他說話,其實她也舍不得做掉他。
随着時間的推移,司道予的肚子越來越大,雖然她瘦高看着不明顯,但是有人知道她是因為懷孕被學校勸退的,于是各種流言也湧進了她的耳朵。
她走過的地方就有人指指點點:“就是她,沒結婚,懷上了。”
“看見了嗎?老尉家的,叫啥予的,那個瘋婆子撿回來當寶似的的養着,看看,肚子裏揣上了。”
“還不是跟她媽一樣,她不就是個私生的?”
魔音入耳,司道予自動屏蔽,開始的時候還躲着,後來也不躲了,有些人就是那樣,你越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