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太太掩嘴笑了:“你爺爺答應了,快起來吧,現在是新社會,不興跪啊拜啊的。”

司道予拉着戴亦站了起來,笑着說道:“我們家是答應了。”

戴亦始終盯着司道予,就差抱着腦袋啃一口了。

司道予拉着他說:“出去走走。”

戴亦忙不疊的點頭:“好好。”

倆人手拉手肩并肩親親熱熱的出門去了,司照雲對着老太太挑大拇哥:“媽,您這是攻心計啊,這下子戴亦這傻小子對您孫子還不死心塌地的?”

老太太笑着說道:“戴景山那老東西,就知道獅子吼耍脾氣,這回別說孫媳婦,就是孫子我都給他拐走了,讓他敢在我跟前摔杯子,哼,還反了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戴亦的情話

戴亦感動于司道予,狠狠的伺候了他一回,然後司照雲說:“你也出來這麽長時間了,再不回去也說不過去,你的報告我也看了,這回一鬧,你們家那老爺子不會讓你這麽容易退的,我得趕緊辦,你收拾收拾就回去吧。”

戴亦嘴裏答應的痛快,晚上和司道予變本加厲的折騰,司照雲耳朵裏塞着棉花球,聽了兩晚上,第三天黑着臉讓戴亦走人了。

司道予笑着送他走,戴亦倒是沒不高興,當着司照雲的面狠狠的親着司道予:“等我回來。”

司道予的臉黑的跟天要塌了似的,咬牙切齒的說道:“臭小子,眼睛裏真是沒人了。”

戴亦沒有直接回大營,而是回了南省的老家。

司道予回津門的第二天,戴梵來了,于是司道予聽到了這樣的版本。

戴亦回了家,先是跟自己的老娘閉門談了一回話,沒人知道是什麽內容,戴梵打電話問的時候,戴媽媽只是一味的後悔。“後悔不該誤導他不能生孩子,後悔自己放縱了戴亦卻去苛責一個可憐的姑娘,後悔當初賀妝告訴她司道予懷孕的時候她無動于衷。”

“要是在聽了賀妝的話以後我來看看,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面。”

司道予對着戴梵很久沒說話,最後說看句:“你媽真好!”

戴梵張張嘴,想給自己的老娘辯解幾句,但是他發現,他們家做的事根本就沒有跟人家解釋的餘地,戴家沒給自己留哪怕一步的餘地。

司道予聽說:戴亦直直的跪在戴家老爺子跟前,三個頭磕下去說道:“我有幾句話要問爺爺,請爺爺解惑。”

戴家老爺子板着臉問:“什麽話,說,不要搞這套。”

戴亦長跪,腰板挺的筆直問道:“這樣好,我要問的是:其一,俗話說的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的兒子在他媽肚子裏的時候你們知道為什麽不去接回來,反而屢屢的往外攆,你們這麽做是為了戴家着想還是欺負一個弱女子很有成就感?”

司道予挑眉,沒看出來戴亦那個二貨還能問出這樣的話來,他的臉色好了許多,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聽着戴梵繼續講。

“其二,事至今日我愛人的家人找你們來談我們倆的事,爺爺讓已經變成男人的小予穿着女裝進戴家門是什麽意思,是羞辱他還是以為這樣真的能給戴家長臉?”

司道予一口茶噴了出去,若是戴亦在他想狠狠的親他一口,這話問的,太有力度了。

“若是羞辱他,你就錯了,我認為您這麽做是在羞辱我,而我的身後是戴家,爺爺這樣做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麽?”

司道予釋然,臉是的笑意更深。

戴亦站直了身子高聲說道:“司道予是個男人,我戴亦也是個男人,我告訴你們,我戴亦就喜歡司道予這個男人。所以,今天無論你們怎麽做都是徒勞的。我回來是想告訴你們,我就要司道予,你們要是想讓我回家,那就答應我跟他的婚事,高高興興的辦一場婚禮。要是不答應,那我從此出了這個門,再不踏進一步。”

司道予拍手:“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好,他要是就這麽出來了,我養他一輩子。”

戴梵黑着臉:“那你就養着他吧,他已經出來了,爺爺不答應,他就在南省的凱旋酒店請戴家所有親朋好友,宣布了這件事,現在南省上下的都知道戴家的老七出櫃了,你也跟着出名了。”

司道予笑笑眯眯的說道:“這個名我還是願意出的。”

戴梵此時覺得戴亦那個二貨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至少這個人願意跟他共進退。

戴梵走後,司照雲的電話也打了過來:“戴家這小子忒能折騰,這下子鬧大發了,大營那邊的批複倒是下來了,同意退伍,這回的鬧的是沸沸揚揚,你還是少出門的好。”

“為什麽?”司道予不解

“為什麽?你不怕記者?”司照雲這個兒子的反應遲鈍有些無奈。

“記者跟我有什麽關系?”

司照雲暴躁的要暴走,索性不跟他解釋了:“你少出門就是了。”

司道予嗯嗯的答應,他本來就不愛出門,只是海邊那邊的地開盤了,他才跑的勤了點,也就是隔着三天兩頭的去那麽一趟半趟的。

司道予在網上搜索,開始還能看見幾條這樣的信息:豪門公子高調出櫃,對方是津門司道予,雲雲。

下面有一些回複問司道予是誰,各樣的猜測千奇百怪:

愛問問題的人:“這個司道予到底是什麽人?”

川辣子:“一定是大營的人,聽說戴家七公子十年來只在大營裏呆着。”

青天白日笑:“有沒可能是青梅竹馬?”

小竹簍:“可能是個被追緝的犯人,然後兩人相愛了……”

八卦掌門人:“我覺得是他哥哥的愛人被他橫刀奪愛,聽說他哥哥在津門做房地産……”

白雲:“他哥哥是誰?”

黑土:“(白眼)他是七公子,他哥哥當然就是六公子,聽說倆人是雙胞胎,很有可能是被橫刀奪愛。”

司道予笑着一條條的看完,回複了一條。

津門小開:“不是橫刀奪愛,是青梅變竹馬。”

下面立刻有人追問。

喵了個咪的:“那個小開,青梅變竹馬是什麽意思?”

津門小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汪星人:“字面上的意思是什麽意思?”

司道予笑着回複

津門小開:“他們很相愛,分離十年後重新找回了對方,他們有個十歲的兒子,所以請祝福他們,不要去打擾他們。謝謝!!”

喵了個咪的:“啊!啊!啊!他們有兒子。”

汪星人:“他們早就認識!”

“……”

司道予笑着下線,關了電腦。

小朱笑着說道:“戴亦這招還真挺爺們的,以前我倒是小瞧了他。”

司道予得意的道:“我看中的人還會有錯?”

小朱笑着看他,他第一次聽司道予這麽大言不慚的說話,眼睛裏多了幾分思量,這回賀飛該死心了吧!

賀飛拿着一張不知道在哪淘換來的娛樂報紙,大幅的版面是戴亦的背影,腰背挺直,仰首闊步的走着,仿佛前面是他憧憬的美好生活,他的腳步有力,有着一往無前的氣概。背景是凱旋酒店。

賀飛咬着嘴唇看了一會兒,把報紙摔在了桌上,拿着外套走了。

三日後,小朱接到的賀飛的電話:“我爸爸要見你。”

小朱激動的滿臉通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司道予,司道予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賀家爸爸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苦逼的戴亦因為當着自己準泰山兼準上司的面親他自己的準媳婦,被弄到了一個大山旮旯訓練新兵去了,準上司說了:“給我帶完這批新兵我就放你回去。”

“多久?”

“初步定為六個月。”

“新兵不是三個月?”

“這是新選出來放在特種營的,所以時間長點。”

“……您說了算”這擺明是了整人,可是他無話可說,只能乖乖的挨着。

司道予聽着戴亦講完電話問:“在山裏還适應?”

“還行吧,就是想你。”

“可以打電話。”

“不讓。”戴亦覺得這日子沒發過了。

“呃,這樣啊,那就寫信吧。”司道予想不出那裏的情形,只能安慰他。

“寫信也發不出去,離郵局遠的很,供給車一禮拜來一次,我平時也出不去。”

“你寫了信讓他們捎下來吧。”司道予聽着戴亦在那邊不停的抱怨,笑的眉眼彎彎,這個人在自己面前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戴亦的抱怨在一聲斷喝裏被打斷:“戴亦,沒事不要打衛星電話。”

司道予聽他哀怨的說了句:“知道了。”然後飛快的給司道予說“小予,我要挂了,過幾天打給你。”司道予笑着答應,聽着那頭有小小的叭叭聲,會心的笑着,這個戴亦,真是拿他沒轍。

戴亦走後,司道予忙的腳不沾地,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清閑,海邊的地已經開盤,黑山那邊也動工了,他來回跑,人很快就瘦了一圈,也曬的黑了,眼神裏倒是多了幾分銳利。

難得的閑了一會兒,司照雲打電話給他:“去看看段芝惠吧,她總是你的母親。”

司道予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拿着鑰匙要一個人去,小朱看他滿臉疲倦,不放心,接過鑰匙倆人一起去了。

段芝惠的臉上帶着病态的蒼白,看着司道予溫柔的笑着:“我以為你不會來。”

司道予答:“為什麽不會?”

“我抛棄了你。”

“可是你生了我。”

“嗯”段芝惠抿起落下的頭發說“我後悔生了你,其實我恨你,所以我抛棄了你,當年我完全可以帶你回去的,但是我不想。”

司道予笑了:“為什麽?”

段芝惠笑的很溫柔,可是說的話卻很冷:“因為我恨司照雲。”

“為什麽”為什麽恨他還要跟他生一個孩子,完全可以做掉的。

“你不過是我作為回城的賭注,但是很遺憾,你沒有用上,所以對于沒用的東西我從來不再看一眼。”

“嗯,你很有魄力,最為一個女人,做到你這份上已是極品了,不過你不能讓我憤怒,因為你不值得我憤怒。我來不過你因為你給了我生命,作為回報,我應該給你養老送終,我希望你可以活的久一點,這裏的環境不錯,人也很可愛。”

司道予環視四周,看到那些可愛的人有的在喋喋不休的追着人說話,有的拿着東西在亂丢,還有的在靜坐,有的傻笑,千形百狀,不一而足。他微微俯身對她笑着說:“這裏真的很好,希望您長命百歲,活的健康快樂。”

他如願的看到段芝惠的完美笑臉逐漸裂開。

司道予笑着離開,他決定每月抽時間來看她兩次,人活的太安逸了不好,要給她找點事才好,法律以外也要有公理,在做了那麽多惡心人的事後就這麽安逸的活着,他有點不甘心吶!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标題黨,盡量看內容

☆、也見見家長

司道予沒把司照雲的話當成一回事當然有他道理,他不是名人,知道他的人不多,而且知道他身份的人除了戴家和司家就沒外人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戴家見過他的人只有戴亦和戴梵。至于戴媽媽和戴爸爸,他認為,過了這麽多年,他們已經忘了他。

司道予的記性好,戴家的人記性也好,司道予看完段芝惠回來,戴梵約他見面,地點是一家中式餐館,司道予奇怪戴亦為什麽要見他,到了餐館看見戴媽媽和戴爸爸才明白過來,敢情正主在這吶!

他看了一眼戴梵,笑的意味深長,戴梵怕他走了,連忙道歉:“我這不是怕你不來嗎?”

司道予笑的完美:“怎麽會?看在戴亦的面子上我也應該過來看看,再說,我還有話問戴媽媽。”

禮貌的寒暄過後,戴建國給司道予道歉:“小予,我能這麽叫你吧,這麽多年我才知道你的事,真是對不起,我們家給你帶來了那麽大的傷害。”他抱拳示意。

司道予同樣抱拳還禮:“叔叔見外了,我跟戴亦的事沒人逼我,所以我不曾後悔過,叔叔不必跟我道歉,只是我有話想問問阿姨,希望阿姨能給我一個解釋。”

戴媽媽見了他以後滿臉驚訝,從坐下來開始她還沒在見到司道予的驚訝中回過神來,那個記憶中瘦弱的小姑娘很難和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合在一處。

司道予輕輕叫了聲:“阿姨!”她這才回神,笑着道:“真沒想到你的變化這麽大,這要是在外邊我是斷斷不敢認你的。”

司道予玩着手裏的茶杯笑着說:“能變成這樣,說起來阿姨功不可沒,我還要謝謝阿姨。”

戴媽媽尴尬的擠出了一個微笑:“不要客氣。”

司道予靠在了椅背上說道:“我真沒跟您客氣,我是真心的,要不是阿姨的那句話,我也許不會跟戴亦在一起,我們也到不了今天,所以我要謝謝阿姨。”他直直的看着戴媽媽,笑的很真誠。

戴媽媽呵呵的幹笑,戴建國問:“你說了什麽?”

戴媽媽的讪讪的不開口,司道予說道:“還是我來說吧。我想問問阿姨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

“呃,你,你說”戴媽媽看着戴建國滿臉的忐忑不安,這事他不知道。

司道予清了清嗓子:“當年飛機場下邊出了起強奸案叔叔知道吧。”

戴建國點頭:“這事我知道,是你救了那姑娘。”

司道予“嗯”了一聲繼續:“我是個雙性人的就是在那事上被阿姨知道的,阿姨那時候跟我說我這身體只能做個男人,不能做女人。是吧阿姨?”

戴媽媽被他看的有些難堪,點頭說:“是。”

“阿姨說要我長大後選擇做個男人,你看,今天我做了男人,阿姨,其實我是個很聽話的孩子。”司道予笑的溫和無害。

戴媽媽的冷汗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她頻頻點頭。

司道予繼續笑着:“不過阿姨說的跟我有些出入,我不僅懷了孕,還生了個兒子,這點怕是阿姨看錯了。”

戴梵驚愕的看着戴媽媽,戴建國拍了桌子:“怎麽回事?”

戴媽媽臉上的肌肉僵硬,十使勁的擠出了個微笑:“我給他做了檢查,可能是我檢查的不夠仔細。”

司道予審視着看她,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他慢慢的說道:“其實我應該謝謝阿姨的,要不是你那句話,我真的不會跟戴亦在一起。我身體的秘密從小就被藏着。我不跟同齡的孩子一樣玩,也不敢交朋友,我就怕他們知道了看不起我。”

“我的朋友除了胖墩,就是戴亦了,我喜歡他,但是我也不敢很喜歡,我怕他知道了也會不理我笑話我。可是後來”司道予苦笑“阿姨那樣說,我知道戴亦也要走了,所以我就豁出去了,既然以後不能做女人,那就在自己還算是女人的時候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吧,當年我就是這麽想的,我也做了。”

司道予依然笑看着戴媽媽:“阿姨,我知道賀醫生跟你聯系過,賀飛跟我提過。可是你不僅沒來,而且把戴亦弄走了,弄的遠遠的,這一走就是十年。你可想過一個懷了孕求助無門的弱女孩的心情,我若稍微的脆弱一點,你面前就沒有我這個人了。”他盡量說的輕松,可聽在那三人的耳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戴建國總算是明白,自己這媳婦都做了什麽,先是騙人家說不能做女人,想讓她認為自己不行自動離開,後來看分不開了,就把自己兒子弄走,後來知道人家懷了孕竟然無動于衷。他的拳頭攥緊了又打開,心裏在暗暗憋氣。

司道予笑了一下:“嘁!若我說,以後我把戴亦也弄走,讓你們這輩子也見不到面,您,會想他嗎?”最後一句他特意加重了“您”的語氣,在戴梵聽來,這不是尊重而是嘲諷。司道予恨他媽媽。

是的,司道予恨這個戴媽媽,自私虛僞,沒有愛心,他絕對不會讓司小亦跟這樣一個親人生活在一起,他不允許他變的冷血無情,眼睛裏看到的只是自己。

戴媽媽搖頭:“小予,你不要這樣做,我已經老了,以前是我對不住你,我不能見不到我的兒子,我會想他的。”

“您這樣冷血的人都會想自己的兒子,您可想過我當時的心情?我也會想啊,我想的肝腸寸斷,想的撕心裂肺,我以為他不要我了,他抛棄我了,我以為此生跟他再也不能見面了,我想的失去了活着的動力,您可體會過我的心情?”

戴媽媽再也忍不住了,雙手掩在臉上哭了起來,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真的就是不想讓你們在一起,我真沒有別的意思。”

“您是沒有,但是您連一個做女人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沒有,一個懷着孕的小姑娘,她的心情你體會過嗎,您也是做媽媽的人,懷孕的人的心情您不了解嗎?我的身體你也很清楚,賀醫生一共打了三次電話給你,第一次是我懷孕的時候,你勸她讓我做掉,她沒答應;第二次是我在快生的時候,她說最好能讓我見見戴亦,她說我很不好,怕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你沒答應;第三次是我孩子病了以後,你知道是個病孩子,你說了什麽?”

說道這裏,司道予的口氣變的咄咄逼人,帶着質問,戴媽媽擡起眼睛看着他,眼裏是驚慌和恐懼。

司道予沒等她說,“哼”了一聲說道:“你怎麽說的你還記得嗎?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作為一個女人,我覺得你很無情。你說:那樣的人能生出什麽樣的好孩子來,我不會認的。這是您的原話吧,戴亦媽媽!”

戴建國和戴梵已經由驚訝變成了憤怒,戴建國一巴掌就扇在了戴媽媽的臉上:“你還是人嗎?”

戴媽媽被打了一個踉跄捂着臉哭泣:“我也是為了家裏好。”

戴建國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對着司道予卻是一臉歉意:“對不起,我就聽家裏人說你的身體不會有孩子所以我才沒有答應,我要是知道這麽多的事,我早就來找你了,是戴家對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今天本來是說你跟戴亦的事的,看這樣我也沒臉讓你去戴家了。”

他說的很真誠,司道予相信他說的是真話,戴家也未必知道這麽多,但是他還是不會答應去戴家的。

司道予擺着手:”叔叔不要這樣,我知道不關你的事。”

“是我對不住你,我對不起老班長,改天我登門道歉,你一定要讓我去。”

“您去看我爺爺我歡迎,別的就不用提了。”

戴梵正正經經的跟司道予道了個歉:“我代表媽媽給你道歉,我這些事你從來沒提過。”

司道予笑笑:“過去的事提它做什麽,不過是徒添煩悶罷了,戴家怎樣我不管,你父母怎樣我也不管,我在意的是戴亦,只要他知道我的好就行了。”

戴建國沒有再提什麽,帶着戴媽媽回去了。

戴梵帶着歉意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媽媽在這裏面扮演了這樣的角色。也許是回去後心裏的落差比較大,讓她的心裏變的扭曲了。”

司道予問:“這話怎講?”

戴梵點着一支煙說道:“我爸爸是個大老粗這你也知道,雖然我爺爺一直很疼他,但是爺爺畢竟年紀大了,影響力也沒有以前那麽大了。家裏的事漸漸的有我大伯做主,我大伯四個孩子,我們回去的時候我大哥已經出去歷練了,現在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剩下的三個哥哥有一個在大營,另外兩個經商,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我二伯家裏一個兒子也早早的有了出息,我二伯也是一地的父母官。到了我們家,我爸爸只是一個團長,家裏這麽兩廂比較,我媽的心裏就有了落差。戴亦回去後就大吵大鬧的說非你不娶什麽的,我媽媽覺得丢了面子,你這邊的事她就瞞的死死的,所以我們家裏都不知道,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也就是我知道一點了,後來你還走了。”

司道予嘆了口氣:“人心是最難揣摩的了,走到了這一步,我從來不怨天尤人,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想的是怎麽過好以後的日子,而不是跟你們家較勁。”

戴梵噴出一口煙說道;“也不知道我爺爺怎麽想的,竟然提出讓你那樣進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當真是老糊塗了。莫說是司家,就是我也不答應,還當自己是南省一霸,這都是什麽時候了,也不看看形勢。”

司道予跟戴梵聊了很久,司道予覺得戴梵這人其實挺不錯,腦子好使,眼界寬綽,他在這個社會上才是能吃的開的人。

戴梵笑着跟司道予說:“其實你也不是個厚道的人。”

司道予不以為然:“厚道也是要分人的,我就跟你講厚道,你跟我玩陰的,我那就是個傻子。要是跟一個老實人辦事,那就得厚道,咱不能欺負人。”

作者有話要說:

☆、從打架說起

過了些日子,司道予接到了戴亦的信,一邊看一邊捂着肚子一笑,當真應了那句:滿紙荒唐言。四頁十六開的信紙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個:戴亦想司道予。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發揮的,上學的時候寫作文也沒見他寫了這麽多。

司道予見戴梵的時候偶然提起,戴梵笑着說道:“當年他給我寫的所有的信只有一個意思:找司道予。

司道予心中一動,問道:“那些信在哪?”

戴梵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想要?”

“嗯,還有嗎?”

戴梵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我找找。”

第二天,戴梵打電話找司道予說:“信找到了,但是我不能白白給你,我要換點東西。”

司道予問:“要什麽?”

“海邊蓋的別墅在你們住的旁邊給我留一棟。”

司道予一口答應。

後來戴亦知道戴梵的房子是拿自己那些信換的,不依不饒的要錢。

理由是:“信是我寫的,我才是信的主人,你不能拿我的東西換我們家的東西。”

雖然戴梵也據理力争的說:“我才是信的持有人。”

但是戴亦說:“我是原著作人,我有版權,你的房子有我一半。”

戴梵無奈,房産證上當真在自己名字的旁邊加上了戴亦的名字。

眼看着天氣轉暖,司道予抽空參加了司小亦的六一運動會,別人家是父母一起參加的親子活動,他們家就他帶着孩子。有好事的家長就問司道予:“你是他哥哥吧,你們的爸爸媽媽怎麽沒來啊?”

司小亦捂着嘴樂,司道予尴尬的解釋:“我是他爸爸。”

那家長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哎呦,這麽年輕的爸爸呀!真看不出來呦”就緊閉了嘴,再不說話了,轉身跟別的家長嘀嘀咕咕的說話去了。

過了幾天,司小亦的老師打電話給司道予:“司小亦跟同學打架了。”

司道予趕緊去學校,司小亦和另外一個孩子在辦公室裏。司小亦白皙的小臉帶着傷,身上也一條子一道子的,那個孩子也沒好到哪裏去。

司道予看了心疼,趕緊抱着問他:“怎回事?你怎麽會跟別人動手?”

老師在一旁說:“司小亦同學先動的手,我問他為什麽動手,他就是不說。”

司小亦低聲說:“爸爸,對不起!”

司道予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跟同學打架,溫和的說:“怎麽回事,能跟爸爸說嗎?”

司小亦瞪眼看着旁邊那個低着頭的孩子,司道予也看了過去,他覺得那孩子有些面熟,看了一會兒想起來是六一的時候在一起做過游戲。

司小亦指着那孩子憤怒的說:“他說我是私生子。”

司道予的臉瞬變,他不知道那個孩子的母親在六一回去後說什麽。孩子只會學話,還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他不知道這樣的話會傷害人到什麽程度。

對于這樣的事,司道予無法改變,唯有告訴自己的孩子:“不要去理他,你管不了別人的舌頭,唯一能管的只是自己。以後不要跟別人打架了,在你不能确定有自保的能力的時候,打架會傷到自己。”

司小亦似懂非懂的點頭。

那孩子的家長聽到自己的孩子這樣說的,眼睛裏露出了驚慌的神色,半真半假的在自己孩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腳:“讓你胡說八道。”

那孩子捂着屁股梗着脖子叫着:“是你說的,你說這麽年輕就有那麽大的孩子一定是沒學好,這孩子準是私生的。”

那女人聽了惱羞成怒,揚手就給了孩子一個耳光,那孩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潑打滾的哭鬧。

老師看了不高興,說了了一句:“您怎麽能打孩子吶?”

“我的孩子我願意打就打,願意罵就罵,關你什麽事?”那女人不客氣的把老師的話嗆了回去。

老師生氣了,憋的滿臉通紅說了句:“願意打孩子回家去打去,這裏是學校。”

“我的孩子,我願意在哪打就在哪打,你管的着嗎?”

“你這家長怎麽這麽不講道理?”

“我就這樣。”

司道予看着家長跟老師吵了起來,拉着司小亦的手就走了。

一邊走一邊問:“小亦,我給你換個學校好不好?”

司小亦問:“那裏的家長也這樣?”

“不是家長的事,這樣的家長哪裏都有,這樣的同學也哪裏都有,人活着要面對各種各樣的事情,這不過是一個開始,你願意接受這樣的事還是換個環境?”

“換了環境還這樣嗎?”

“這個不一定,那裏的人大概不知道你是爸爸一個人生的。”

“為什麽是不一定,為什麽是大概?我不是爸爸一個人生的,我有兩個爸爸。”司小亦不解

“嗯,不一定就是別人不知道你的事就不一定不會說你壞話。大概的意思是別人以後也許會知道你的事。”

“懂了,既然這樣,為什麽要換環境讓別人知道了我的事再把今天的事重演一遍?”

司道予驚訝的看着司小亦,他就覺得他兒子的思維跟同齡孩子不一樣,他覺得他想的比別人的孩子想的多,想的遠。

他蹲下身使勁的把他抱了起來,腦門頂着他的笑着說:“兒子,我為你驕傲。”

“爸爸,我也為你驕傲,別的同學都是媽媽生的,而我不同,我是爸爸生的,所以我很驕傲。不用換學校了,我在這都熟了,今天跟我打架的同學挺好的,我不愛聽他說的話才先動了手,其實我也不對,我應該問清楚了,不該先動手,動手總是不對的。”

“嗯,認識到錯誤就好,要改正,你們是同學,要在一起讀六年書,要搞好關系知道嗎?”

“我知道,以後我盡量忍着。”

“嗯,爸爸相信你。”

“爸爸”司小亦使勁的抱着他的脖子“爸爸,我想他了,不知道他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司道予知道他說的是戴亦,他使勁的抱着他說:“他也許會跟我不同吧,我們的思維方式不一樣,處理事情的方法就不同。嗯,其實我也想他了,可是他得罪了你爺爺,被你爺爺發配了。”

司小亦歪頭想了一會兒說:“我去求爺爺把他放回來吧,我想知道他的看法。”

“嗯,你要去的話,他回來的速度會大大加快的。”

“好。”司小亦高興了“我回去就給爺爺打電話。”

爺倆個高興的往回去,司道予慢慢問着他學校的事,司小亦忽然指着一個人說道:“爸爸你看那個人,她天天在我們學校的門口,那天還跟我說話來着,他說她是我奶奶,我沒理她。”

司道予順着司小亦的手看過去,戴媽媽赫然站在那裏,向學校裏張望,顯然她沒看見司道予他們。

司道予的眼睛眯了起來,戴家人?哼!

他放下司小亦說道:“她是你爸爸的母親,也就是你奶奶,爸爸不喜歡這個人。但是,她是你戴爸爸的媽媽,出于禮貌,你要叫她一聲奶奶。”

司小亦問:“爸爸為什麽不喜歡她?”

司道予不知道怎麽告訴孩子以前的事,他斟酌了一下說:“不是爸爸不喜歡她,是她不喜歡爸爸。爸爸和戴爸爸分開這麽多年只要是因為有她,所以爸爸才……”

“我知道。”司小亦截住了話“就像是牛郎織女一樣,她是王母娘娘,是她分開了你和戴爸爸,我明白了,我一點也不喜歡王母娘娘,那我還理她嗎?”他有些為難,一邊是戴爸爸的媽媽,一邊是親爸爸,讓他難以抉擇。

司道予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左右了孩子,他笑着摸着司小亦的頭說:“你自己決定,不要顧顧忌爸爸的想法。”

司小亦想了一會兒,小心的說:“我跟着爸爸的時候不理她,跟着戴爸爸的時候跟她打招呼,否則我怕戴爸爸會傷心,這樣可以嗎?”

司道予笑了,這個孩子知道顧忌別人的感受了,可是他不希望他這樣,他希望他無拘無束的活着,活的肆無忌憚,不用看別人的臉色。只要遵循着社會規則,別人的想法跟自己何幹?

司道予帶着司小亦剛進家,就看見站在院子中央的戴亦,司小亦高興的撲了過去:“爸爸,你怎麽回來啦?我爺爺放了你嗎?”

戴亦一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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