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霸氣
四下無人,席青沒再刻意維持虛僞假面。
“小初,我今天邀請你來這裏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席青臉上還殘留些許之前的斯文,但他的眼神卻赤.裸貪婪,這就讓他的面部表情看上去非常怪異。
席青敢這麽直接對洛初表白是因為他認為洛初既然答應了和他一起來陶居,那就是也有和他搞在一起的欲.望。
誰知洛初卻突然放下手中泥巴,微微蹙眉認真道:“學長,我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沒打算不要緊,我們可以先接觸接觸,等你有打算了我們再考慮之後的事。”席青對自己的形象很有自信,從上大學以後,他憑借自己斯文有禮的表象騙了不少學弟學妹和他睡,所以此刻,他認為洛初也會和之前那些人一樣接受他的示好。
席青又深情道:“小初,我在學生會見過的人多得數不清,但我只對你印象特別深,從一開始我就對你很有好感,我真的關注你很久了,像今天這種你我二人獨處的機會我也等待很久了。”
席青自以為深情的話讓洛初眉頭皺了又皺。
關注很久?二人獨處?等待很久?
席青的用詞讓洛初再次想起微信騷擾自己的那個人,之前席青邀請他那天他就覺得席青說話的口吻很像騷擾自己的人。
現在,看着席青的真實嘴臉,洛初更是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确定席青就是那個人。
“你想多了。”洛初後退一步,眼中滿是排斥,想說的話也直接說了,“我沒有和你接觸的打算,所以談不到以後。”
面對洛初此刻的眼神,席青就算再自戀也清晰感受到洛初的反感。
周圍沒人,席青的面色立刻沉了下去,他雖然還挂着一絲微笑,但那笑容怎麽看都不和善:“洛初,我都這樣表達心意了,你确定還要無動于衷?”
“沒什麽不确定的。”洛初的語氣也硬了點。
洛初平時的樣子可能會讓人覺得他偏內向,性子軟好欺負,但實際上,洛初并不是個能被威脅的人,在某些方面,他有着自己的執拗和堅持。
“還有。”洛初盡量含蓄道,“那幾條匿名微信也是你發的吧,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這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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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微信,席青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你知道?你看見我給你發的消息了?”
洛初點頭:“嗯。”
“你一直都知道是我?”席青眼中生出惱怒,他“豁”地站起身,“那你今天答應和我出來又拒絕我是來羞辱我?!”
斯文的假面徹底撕裂,席青上前緊緊摳着洛初肩膀,把洛初扯向自己:“洛初!你今天別想就這麽走了!”
洛初吃痛,可他的力氣比不過席青是事實,席青在洛初的奮力掙紮中把洛初摁在窗戶旁邊的牆壁上,沿着洛初的胳膊從肩膀一直摸到手背。
這雙手他想玩弄很久了。
本來他就垂涎不已,此刻細膩如玉的手指被他攥在手裏,他的欲.望瞬間被勾起。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洛初白皙的手部肌膚就被席青弄紅。
席青眼中冒着淫.光,他扯着洛初的手就往自己下/身按去。
“放開那個男孩!”
一聲大喊突然從門外傳來,席青被吓了一跳,他手上一頓轉頭去看,看見一個在32度天氣裏穿着長袖襯衫的四眼男大叫着朝他跑來。
四眼男奔跑的動作毫無威懾力,像一頭蹄子不靈活的笨驢。
席青沒把四眼男放在眼裏,他嗤笑一聲攥着洛初手指繼續往下面伸。
洛初漲紅了臉奮力掙紮,可還是掙不開,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指離席青越來越近……
“草!誰?!”
突然,一聲痛呼從席青嗓子裏喊出。
剛剛,就在洛初的手距離席青的裆只有不到三厘米的距離時,一條有力的手臂突然從洛初身邊的窗子伸進來,攜帶着堅硬狠辣的拳頭和呼呼風聲狠狠捶在席青臉上。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
席青捂着右眼痛呼不止,洛初怔怔看了兩秒,才懷着敬畏之心側頭去看窗外是何方神聖。
就在他把頭伸到窗邊的時候,一顆毛茸茸的大腦袋忽然從剛剛伸手臂的地方沖了進來,和腦袋一起的還有一條握拳的手臂:“席青,滾過來!”
洛初頓時懵了,他後退一步看清了這顆腦袋的全貌,驚訝道:“左……左溯辭?”
洛初懵了,左溯辭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左溯辭臉色陰沉地盯着席青,他連繞一圈從屋門走進去都等不及,直接拉開窗戶,仗着腿長跨了進去。
然後二話不說就去拎席青的脖子。
席青也不是傻子,他轉身就跑,但這時張維同也從外面跑了進來,他和左溯辭一前一後把席青的路堵得死死的。
左溯辭把席青像個王八殼子一樣踹翻在地,不等席青痛呼出聲,左溯辭一腳踩在席青胸口,那聲痛呼立刻變成劇烈的咳嗽。
和大多數人打架時嘴裏怒罵的習慣不同,左溯辭一句廢話都不說,只一味下死手,他連着踢了席青四五腳,席青疼得龇牙咧嘴。
被踢前兩下的時候,席青還擺着學生會副會長的官威,試圖威脅左溯辭放了他,還說後果是左溯辭承擔不起的。
從第三腳重重落在他腹部開始,席青那張嘴就再也硬不起來了,他只能苦苦哀求左溯辭大發慈悲放了他:“左溯辭你停下來!求你了!我錯了我錯了!”
洛初數着數,在左溯辭的第五腳踢下之後,他上前拉住左溯辭繃緊的小臂低聲說:“好了,再打出事了。”
左溯辭眼神冷得吓人,但他沒有因為情緒激動而失去理智,他很聽勸地停下,沒有再毆打席青。
席青狼狽地躺在地上□□,左溯辭雖然沒再動手,可他并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席青。
“站起來。”左溯辭冷冷命令道。
席青疼得面容扭曲,但左溯辭的眼神太吓人,他不敢違背。
他好不容易半佝偻着腰站起來,左溯辭卻又趁着嗓音命令道:“彎腰,把手放在鞋下面。”
洛初不解地看向左溯辭,不僅他不明白左溯辭的意圖,張維同和席青也都沒明白。
“快點。”左溯辭不耐煩地動了動足尖。
這個小小的動作帶給席青的恐懼是巨大的,席青沒敢再磨蹭,小心翼翼地彎下腰撅着屁股把手指放在鞋底下。
席青艱難地用腳後跟保持着平衡,前腳掌下是他的手指,一旦壓到就會非常疼。
保持這個姿勢非常艱難,左溯辭的羞辱讓席青的臉一片黑紅,絲毫不見平常的斯文儒雅。
席青從來沒受過這種羞辱,但左溯辭對他的羞辱遠不止于此。
“席青。”左溯辭眼底一片森涼,他的語氣聽起來竟有些殘忍,“現在,立刻、馬上蹲下去。”
洛初微微睜大眼睛,他知道左溯辭的目的是什麽了。
左溯辭的命令讓席青的羞辱感達到尖峰,席青突然把手抽出來,但左溯辭似乎早有預料,還沒等席青直起腰,左溯辭已經擡高一條腿從他腰上方劈了下去。
下一秒,席青以一個跪拜的姿勢趴在洛初腳邊。
他的嘴離洛初的鞋只有十幾厘米的距離。
洛初看了看癞皮狗一樣的席青,又看了看英姿飒爽的左溯辭,慢慢把手疊放在心跳加速的胸口,眨了眨眼。
說句心裏話,這方法雖然粗暴。
但,爽!
洛初讨厭暴力,可此刻當左溯辭在他面前向欺負他的人輸出暴力時,洛初覺得暴力這東西也不是完全不可取,最起碼此刻他的身心都感到無比舒爽。
“起來,快點按我剛才說的做。”左溯辭冷冷垂着眼睑睨着席青,像看一坨垃圾一樣。
席青今天選擇帶洛初來這個房間就是因為他看中這裏偏僻,而此刻,這裏的偏僻成全了左溯辭。
無論他在這裏對席青做什麽,都不會有人發現。
張維同是個有眼力的,他明白,當左溯辭在的時候他就沒有出場的必要了。
于是他默默退了兩步,走到門邊守着,以防有人過來。
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席青清楚知道他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
他忍着羞辱站起來,把手放在鞋下,又哆嗦着腿腳一點點蹲下。
不動的情況下,他還有可能避免壓疼自己的手指。
但在蹲下的過程中,他根本無法保持平衡,身上所有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手指上。
十指連心,巨大的痛感讓席青疼得面容扭曲,甚至有口水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左溯辭深情冷冷。
陶居的房間裏都備着濕巾,左溯辭輕托着洛初的手腕,給洛初一根一根無比細致地擦拭手指,就連指縫都不放過。
他一邊像對待藝術品一樣對待洛初的手指,一邊瞥着席青森森道:“你那雙髒手也敢碰他?”
洛初的手剛剛被席青大力捏攥過,手背上布着半片紅痕,手腕處可能被指甲劃過,正在往外滲血珠,這些痕跡出現在原本白玉般無瑕的皮膚上,看上去愈加觸目驚心。
左溯辭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渾身上下都纏着絲絲戾氣。
洛初小心瞧着左溯辭的神情,他小幅度動了動手指,貓兒似的在左溯辭手心裏輕輕撓了撓:“我不疼的。”
左溯辭一癢,下意識收緊了手指,把洛初的小手包了起來。
但也只是輕輕包了一下,左溯辭就又把洛初的手推開兩三厘米的距離,冷着臉重複着給洛初擦手的動作。
他一聲不吭,也不擡眼看洛初,動作間帶着固執,那是生氣的表現。
洛初舔了下嘴唇,再接再厲地伸出兩根手指捏住濕巾一角,搖手絹似的晃呀晃,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左溯辭瞧。
左溯辭不為所動,冷酷地把濕巾松開,斷了洛初和他之間的橋梁。
洛初一愣,有些小沮喪地歪了下腦袋。
左溯辭托着他的手腕給他擦無名指,他就蔫唧唧地用拇指和小指搓濕巾玩。
玩着玩着,他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他柔柔地叫左溯辭:“阿辭哥哥,你看。”
說着,他靈活的把中指縮了回去,又晃了晃立着的兩根手指:“你看你看,是小兔子!”
左溯辭垂眸,有一剎那的怔楞。
在他手心,一個歡快地晃着耳朵的小兔子長了出來。
小兔子的耳朵尖尖是粉紅色的,又嫩又軟,讓人忍不出想要揉一揉,捏一捏。
左溯辭睫毛微顫,堪堪壓下了自己的想法。
但這是一只很不老實的小兔子,小兔子在他的掌心裏往前蹦了一下,用晃悠悠的兔耳朵輕輕點了點他的心口。
點得很有節奏,有點委屈,但更多的是理直氣壯:“左、溯、辭,你、為、什、麽、不、理、我?!”
作者有話說:
左溯辭(緊張捂心.jpg):他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心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