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林潤不知其他女人的閨房是如何擺設的,娘親屋子裏一向樸素,雖說沒那些貴重玩意,但時令鮮花,花瓶案幾還是有的,但這女人屋裏,除去鋪在地上柔弱至極的毯子,其餘的就只是一張大床,帳子半挂,被褥淩亂,見羽拖着長裙從林潤面前走過,就這樣半卧在那,支着腦袋笑望林潤。

“林滋呢?”林潤看了見羽一會,出聲詢問一起來的弟弟。

“我讓他去隔壁房間歇息去了,畢竟有外人在不方便。”見羽笑道,她似乎很滿意林潤,一直打量着林潤,從上到下,還在林潤下半身逗留半刻,見林潤隐隐有惱怒之意,不見驚慌之色,反而捂嘴笑道。

“元陽未洩,真真叫我心動。”

林潤聽了凝起幾只冰箭來,指着見羽道,“再說我就不客氣了。”

見羽依然躺在那,一雙柔荑從脖頸劃過,搭在腰上她穿的少,松松垮垮的衣服完全暴露了見羽的身材,加之暗示一般男人心裏早已癢癢。

林潤只冷了臉甩出手裏的冰箭,從見羽臉頰貼過,隔斷幾縷碎發,深深紮進床後的牆壁裏。

冰箭從臉頰劃過的感覺并不美好,見羽摸了摸臉蛋,清楚只是威脅沒有真正傷了自己,便咬着手指可憐兮兮道,“郎君心也太狠了。”

林潤後悔和林滋來了這裏,他看也不看見羽,轉身欲去尋林滋走人,身後卻傳來聲音道,“方法你真的不要了?”

剛邁出的腿又重新收回來,林潤背着見羽問道,“你會告訴我?”

見羽從床上坐起,以指代梳慢慢理着長發,過後低聲道,“總得讨點東西。”

“你要什麽?”

一只手從背後伸了過來,它的動作很慢,在肩上停留一會才往脖頸那去,到了先是用微涼的指尖觸碰喉結,再沒有得到拒絕後它開始慢慢往下滑,欲往衣襟裏去。但很快的,有人抓住了這只手,同時一只冰箭抵上了見羽的喉嚨。

“你在幹什麽?”林潤問她。

她眨了眨眼,無辜笑道,“我想和你雙休啊。”

“雙休?”林潤一愣,他清楚眼前這個女人或多或少和修仙界有關,但是從她口裏得知的東西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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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這個詞。

“你不知道嗎?”她似乎猜到了什麽,笑得越發燦爛,“雙休可是能增進雙方修為的功法,你元陽未洩,若與人雙休能大大增進兩人的修為。再來,雙休可以加速愈合我的傷口。”她扯下身上的紗衣,露出一具胴體,本該一片光滑的腰部卻有一道猙獰傷疤。

她見林潤扭頭不看自己,吃吃笑了起來,“佛家有言空即是色,你若心中真無邪念,看一眼又何妨,況且我是叫你看我身上的傷。”

傷?林潤心中微恙,猶豫再三還是轉頭看了見羽一眼,見羽沒有騙他,她身上确實有一道傷口。

“我沒有騙你吧。”見羽沖林潤一笑,彎腰撿起地上的紗衣,穿好後見林潤又是背過身去,臉上好笑道,“你還真呆。”

“你……”林潤不知該從何問起,他似乎誤會對方了。

“我是羽族沒錯。”見羽說時背後的羽翼若隐若現,證明對方的說辭,“從一個地方逃出來的,因為是逃出來的,所以身上帶了傷,那些人還在抓我,所以我不得不隐藏身份,至于為何藏在這種地方……”

她舔了舔手指,眸光沉沉道,“我需要男人的jin液。”

“療傷可以有更好的辦法。”林潤忍不住道,他覺得見羽在自甘堕落。

見羽詫異望着林潤,“有捷徑走為什麽不可以,他們助我療傷,相應的作為羽族的我也能幫助他們……又或者說。”她笑着湊近林潤,“你真覺得我是邪修,專門行采補之術。”

林潤沒有回答。

見林潤這個樣子,見羽誇張道,“我可是羽族,擱在修仙界就是鼎爐,被人采補的命,怎麽可能有能力害別人。”

這句話聽來沒錯,可林潤又覺得哪裏不對,他看着見羽半響,對方眼裏那種理所當然的态度讓林潤心裏抽搐難受。

“不是這樣的……”林潤直視見羽,一字一句道,“首先你是一個修士,其次你才是羽族,才不是什麽鼎爐。”

這聲音有太多情緒,過于激烈的感情讓見羽一愣,她低着頭小聲道,“你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人。”

林潤心頭一熱,抓起見羽的手道,“你随我走。”

不想見羽抽回手來,按着腰部沉默半天,“我不走。”

“為什麽?”

見羽道,“沒有時間了,那些人還在追殺我,我需要盡快療傷,打坐運功有用沒錯,但是我需要更快的辦法,雙休再好不過。”

“可是你……”

“你願意和我雙休嗎?”見羽只問。

林潤一腔熱血突然冷了下來,他望着見羽許久說不出話來。

“你是修士,并且元陽未洩,和你雙休我可以加速愈合傷口,這樣我也不會去傷害別人,傷好以後我就會離開這裏,走得遠遠的,再也見不到你。”見羽說時輕輕環住林潤的腰,低垂的眉眼顯得她脆弱無比,那雙秋水剪瞳在懇求林潤。

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

“……我要做什麽?”

**

“萬物相生相克,符紋亦是如此,金火相加可以威力加倍,火水卻可以廢了一道陣法,因此如何使之生生不息,就是符紋的重心之重,昨日我讓你回去繪制符紋可是繪好了?”顧白伸出手來,欲想之中的玉符沒有被交到手中,反而是一陣無言的沉寂。

“潤兒?”

“潤兒?”

出神的林潤猛地驚醒過來,看着雙眼無神的顧白莫名心虛,他撇開眼去,視線又落到顧白那只白皙修長的手上,這雙手算不上有多好看,因為帶着毒,只在指尖泛一點點紅,手心白的毫無血色,再往下看去就是蒼白的手腕,腕心皮膚過于透明,青色血管清洗可見,它的末尾接着手心,起點接向心髒,從手臂延伸上去,經過上臂,肩膀,鎖骨,直到胸膛的心髒。

林潤眼前又浮現哪一天他為顧白更衣時的情景,曾經在心窩燃燒的火焰一路下移,往着小腹而去……

“林潤,你在想什麽?”顧白收回手問林潤,他的語氣是一如既然的平淡,甚至連高興的時候都沒有太大激情。

主上的情緒很少有大起大落。林潤想到這點,小時候還會見到主上心情開朗,自從主上失明以後就極少見主上肆意開懷。

“主上是因為毒的事所以一直不開心嗎?”林潤忽然問道。

這個問題太過突然,以致顧白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摸着自己的右手答道,“是。”縱使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他還是無法原諒林玄雨,失明帶來的黑暗讓他無法看清一切,只能在記憶中拼命回想,蘇晴的,柳靜姝的,梅澤語的,到最後他驚訝發現,自己對林玄雨的印象最深刻。

讓一個人刻骨銘心記住另一個人,如果不是愛,那就是恨,并且恨意比愛意更持久,更難忘。

他是如此恨林玄雨,是林玄雨害他淪落到這個地步。

“我想幫主上排憂。”林潤道。

顧白笑道,“你陪在我身邊已經很好了。”

林潤想搖頭否認,但想到顧白看不見便開口道,“不夠。”他走到顧白背後,不知何時林潤已經不再是那個抱着顧白哭鼻子的孩子了,他可以一把将顧白抱在懷裏,也可以輕易壓制顧白。

突然靠近的男性氣息讓顧白一愣,緊接着有什麽東西靠近羽翼,過後一雙手臂環住顧白,林潤的聲音在顧白響起,帶着難以化解的粘稠,像是壓抑了許久。

“我想幫主上解毒。”

“這事不是你能做到的。”顧白側過頭去,他覺得林潤的氣息過于灼熱,以致讓自己不适,那雙環在胸口的手臂也讓顧白備有壓力,他擡手想拿開這雙手臂,不想有人反握住了顧白的手。

“主上,我已經長大了。”

“我可以和主上雙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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