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首輔大人知道了托夢的真相◎
薛燕的心聲如果被周青鸾聽到。
她肯定會說:“幸福個屁!”
薛牧言一連三天都沒來立雪閣, 也沒讓她去湘暖閣。
桃花和梨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注意周青鸾有些抑郁寡歡的樣子,關心道:“二小姐是不是和二爺發生了什麽, 怎麽二爺都好幾天沒來了?”
周青鸾不想被人看出心事,含糊道:“沒有, 不是說他忙着。”
桃花可不信,她這兩天看過布經,兩個人還打了招呼, 布經說二爺雖然忙了點,但是每天都會回來。
既然能回府就不至于抽不出時間過來看二小姐。
“是麽, 可我看布經閑得很。”
周青鸾瞥了她一眼:“你和布經關系很好?”
桃花否認道:“那倒沒有, 不過遇到過幾次。”
梨蕊附和道:“我也遇到過他, 閑得很, 對了,他還問二小姐有沒有哪裏不對,我當然說沒有了, 不過二小姐确實不太對勁。”
周青鸾十分懷疑這兩個丫鬟太閑了:“手裏沒活了?要不要我再給你們兩個分派點工作?”
桃花和梨蕊趕緊閉上了嘴。
但只閉了一會兒。
桃花勸道:“二小姐,您住進王府這麽久了,前幾天游湖您又和二爺一起劃了船, 後來落水裏, 又是二爺救的您,奴婢說句不好聽的, 您要是不能嫁給二爺, 怕也沒人敢去國公府提親。”
Advertisement
桃花說的這些, 周青鸾何嘗不知。
有些心煩意亂地說道:“那能怎麽辦, 這事我說的又不算。”
桃花沉思道:“奴婢覺得二爺是喜歡您的, 您也不能什麽都等着二爺主動, 想辦法攏住二爺的心才行。
您總不想回國公府再等着國公爺把您送給老侯爺做續弦吧。”
周青鸾哪裏知道怎麽攏住一個男人的心。
無奈道:“那也得他足夠喜歡我才行,否則我眼巴巴地湊過去,沒準還惹人不高興呢。”
桃花不知道怎麽确定二爺的心思,倒是梨蕊有辦法。
“二小姐,不如我們想辦法打聽一下二爺的喜好,您多費點心思,哄二爺高興,別說二爺潔身自好,屋裏連個通房都沒有,就算有幾個姨娘小妾,您也是主子,只要娶進門,二爺總不會虧待您。”
梨蕊說的有理,周青鸾有些活絡了。
可她哪裏知道怎麽哄一個男人。
梨蕊看出主子的心思,毛遂自薦道:“二小姐,您放心好了,我先從布經那裏問問,他整天跟着二爺,肯定知道二爺喜歡什麽。”
桃花也道:“還有紫蓮姑姑,她一直很喜歡小姐,肯定會幫小姐的。”
桃花和梨蕊都是從小跟着周青鸾的。
一心為了周青鸾考慮。
周青鸾很感激有她們兩個陪在身邊,遇到事情也有個商量。
感激道:“辛苦你們兩個了,真有事成那天,我一定好好打發你們兩個,給你們一人找一個俏郎君,再備足了嫁妝。”
這話把桃花和梨蕊都說臊了:“二小姐胡說什麽呀,我們兩個可不想嫁人。”
就算桃花和梨蕊不找布經,布經也要主動送上門了。
最近薛牧言比以前還冷,他已經快凍成冰了。
聽到梨蕊問他二爺在忙什麽,心知梨蕊肯定在幫二姑娘打聽。
有心讓自己的主子早日脫單,稍微琢磨了一下道:“二爺最近事情多,忙得焦頭爛額,實在顧不上府裏的事。”
梨蕊哦了一聲,把話題往薛牧言的喜好上拐。
布經講起自己的主子來如數家珍。
什麽薛牧言喜歡吃甏肉,朋友不多,從小到大幾乎沒怎麽出去玩過。
他的生活裏除了讀書只有讀書。
別看他是王爺的嫡子,但他小時候并不得寵,王爺和王妃都不怎麽喜歡他,明明他事事做得都好,可他從來得不到王爺和王妃的誇獎。
就算中了狀元,王爺也只說了一句二郎才堪大用,臉上并沒有什麽笑模樣,仿佛中狀元的是別人家的孩子。
布經還講到了世子。
世子和薛牧言是一母同胞,按理該是最親的兄弟。
可世子似乎更關注三爺,在世子眼裏,二爺仿佛一個透明人。
梨蕊聽糊塗了:“會不會王爺和王妃本來就這樣,對哪個兒子都淡淡的?”
說到這裏,布經可為薛牧言不公了,“怎麽可能,從小到大,世子要什麽王爺就給什麽,世子想做什麽,王爺都支持,世子生病了,王妃整宿不睡覺地守在旁邊,王爺更是把宮裏的禦醫請回來,其實世子根本沒什麽大毛病。
二爺呢?
生病了王爺從不過問,王妃也從來不過去看望,只命府裏的大夫開些藥,反正二爺的待遇都不如庶出的三爺,幸虧二爺聰明好學,中了狀元,自己拼出一份前途,否則……”
……
周青鸾還是第一次聽說薛牧言小時候的事,她怎麽也沒想到,延紹王的嫡子,如今的首輔大人,竟然是這麽長大的。
梨蕊說給她聽的時候,她根本無法相信。
“會不會是布經故意編排的?”
梨蕊還是相信布經的:“不可能吧,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可能說謊。”
周青鸾有些心疼薛牧言了,原來他的成長生活并比她好多少。
可這一切都不應該啊?
王爺她見過,很溫和很大度很有儀态的一個人。
王妃她也見過,很溫柔很美麗很端莊很娴靜的一個人。
同樣都是他們的兒子,他們對世子和對薛牧言的态度怎麽這麽大?
周青鸾實在無法理解,如果說薛牧言不是嫡子,那倒是情有可原。
可他是王妃所生啊?
這王爺和王妃還真是奇怪。
梨蕊看見周青鸾為薛牧言難過,又道:“還有一件事,布經說之前選通房的事,并不是二爺的意思,是他想着二爺都這年紀了還沒成親屋裏總該有個女人,就和紫蓮說了,紫蓮幫着二爺選的通房,因為這事,布經還被二爺罰了半個月的月銀。”
周青鸾嗤了一聲:“他活該。”
梨蕊笑道:“他确實活該,說是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還說二爺肯定喜歡二小姐的,要是二小姐沒事的時候多去湘暖閣走動走動,二爺肯定高興。”
周青鸾倒是想去,可薛牧言都發話了,她哪敢打擾人家。
梨蕊繼續道:“我也是這麽說的,二爺都讓人傳話了,這些天不見小姐。
布經說二爺就那麽別扭,嘴上那麽說,您去了,他肯定高興。”
周青鸾很認真地思考梨蕊的話。
梨蕊是真心為周青鸾打算,忽然想到一個好辦法:“之前二爺不是救了您嗎,要不您就以感謝二爺救命的借口過去看看他?”
這個辦法不錯,周青鸾終于有了一絲精神:“救命之恩不能不報,你幫我梳洗一下,我一會兒就過去。”
頓了下,“是不是應該帶點禮物?”
桃花也覺得這個辦法好,提議道:“之前您幫二爺打的穗子,二爺一直戴着,不如再幫二爺打一條。”
周青鸾從善如流,讓桃花把針線拿過來。
梨蕊幫她梳頭,她則趁着這個時候打起了璎珞。
下午,周青鸾打聽到薛牧言回來了,帶着自己準備好的禮物去了湘暖閣。
之前兩個人不歡而散,薛牧言再也沒見過她。
她雖然願意率先低頭跟他示好,但她也不是沒有骨氣的,如果他敢甩臉色,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薛牧言一回到家就進了書房,北疆不太平,早晚會有一場大仗。
只不過朝廷沒有合适的帶兵人選,這事就一直拖到現在。
有能力帶兵的皇上不信任,皇上信任的,沒有帶兵的實力。
薛牧言對此也是一籌莫展。
皇上疑心重,自己做什麽都要三思而後行,盡量讓朝局保持平衡。
皇上對他有知遇之恩,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周青鸾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還以為是紫蓮喊他吃飯,連頭都沒擡就說了一句:“出去!”
薛牧言聲音冰冷,神色間盡是陰鸷,周青鸾滿懷期待,忽然被人潑了一瓢冷水。
無邊的委屈從心底蔓延,她噙着眼淚站在門口。
一時竟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屋裏忽然響起啜泣之聲,薛牧言以前沒覺得紫蓮這麽不懂事,不由地擡頭看去。
就見小姑娘一臉委屈地站在門口,眼角還噙着淚。
薛牧言心口一緊,下意識地解釋道:“我還以為是紫蓮。”
周青鸾反應也快,她本來就是過來哄人的,哪有資格生氣。
很快便換了一張笑臉,握着穗子走到了薛牧言面前。
“我知道二哥哥肯定不是在說我。”
薛牧言可不覺得周青鸾能想的這麽通透,可他沒哄過女孩子,除了解釋這句也不知道說什麽。
默了半晌才問:“找我有事?”
周青鸾将自己做好的穗子放到桌子上,道:“這個是我新做的,那天落水二哥哥救了我,還沒報答過二哥哥。”
周青鸾做的穗子很漂亮,薛牧言難免多看了一眼。
不肯入他的夢,也不肯和他親密。
做了這個穗子,算是她的态度?
薛牧言将穗子接了過來,随即又遞給了周青鸾,“幫我換上。”
周青鸾之前幫薛牧言挂過穗子,那個時候薛牧言反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是兩個人現實中第一次接觸。
他的掌心足夠有力,她根本掙脫不開。
周青鸾想起這些不由得紅了耳根,慢慢俯下了身。
她先将薛牧言腰上的無事牌解下來,再換上新的,然後給他換上去。
這個時間不算長,但也不算短。
薛牧言坐在椅子上,周青鸾蹲在他身邊,視線所及正好是男人勁瘦的腰,這個姿勢總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
周青鸾只想快點完事,快點逃離這個危險的姿勢。
卻不想她蹲久了兩腿發麻,起身的時候竟然沒站起來,直接趴到了薛牧言的腿上。
薛牧言為了方便挂無事牌,是岔開兩腿坐着的。
周青鸾正好撲在中間。
這一瞬間,周青鸾耳根燒得通紅,慌亂無措地往起爬。
手掌一不小心按到了不該按的地方。
薛牧言悶哼一聲。
他反應迅速,大手按在她的後背上控制住了她将要起來的身體。
周青鸾重新趴了回去。
薛牧言一手勾起她的下巴,睨着眼睛瞧着她的臉色。
含了幾分戲谑地問:“勾引我?”
想來他的夢就來他的夢,不想來就幹脆地拒絕。
把他當成什麽?
周青鸾被薛牧言的話吓了一跳,她眨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仰頭望着薛牧言:“二哥哥,你在說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薛牧言是想把托夢的事情說出來的。
可到底是自己喜歡的姑娘,不忍讓她難堪。
只道:“難道是我誤會了?”
周青鸾想讨好薛牧言是沒錯,可怎麽能用勾引這兩個字?
一下就把她的感情貶低了。
周青鸾無法接受這樣的評價,她努力從薛牧言身上爬起來,往後退了兩步道:“如果二哥哥這麽想我,那我無話可說。”
她俯身行了禮,挺着脊背不卑不亢地走了出去。
想起自己剛送的穗子,那可是她一針一線做出來的,一片好心喂了狗,她轉身走回去搶了過來。
這次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薛牧言手裏握着瑩潤溫涼的無事牌,眼睜睜的看着漂亮的穗子被人搶走,心口窩得特別難受。
竟然還生氣了。
既然生氣,為什麽要給他托夢?
夢裏那些場景不是她所期盼的?
她想要的到底是這湘暖閣女主人的身份,還是他的愛?
成親才能做那些親密的事情,難道他不想成親?
不過是時機不夠成熟,他一時做不到而已。
薛牧言又生了一肚子氣,布經忽然闖進來通報:“李公子上門拜訪。”
李文峥這個好色之徒,薛牧言不想見,“不是打發去軍營了嗎,還沒走?”
說話間李文峥已經進屋了,布經趕緊解釋道:“我已經攔過了,可李公子推開小人硬闖進來的,說是有要事找您。”
“老薛,出事了。”李文峥慌慌忙忙地跑進來,一見薛牧言就跪了下去,“出大事了,你可得救我。”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李文峥可從來沒給他跪過。
心知肯定有什麽對方處理不了的大事發生了。
“到底什麽事,起來說話。”
李文峥爬到薛牧言面前,哭訴道:“老薛,薛大人,你可不能不管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薛牧言無語道:“那你倒是說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李文峥先回頭四下看了一眼,确認環境足夠安全。
薛牧言不悅道:“這是我的書房,沒有外人。”
李文峥這才哭着說出口:“那道士出事了,被大理寺拿了。”
薛牧言納悶道:“出了什麽事?”
李文峥:“說是那道士給人托夢鬧出來的,那兩家是鄰居,晚上一起吃飯喝酒,然後做了夢,一時沒弄清楚是夢還是現實,第二天又要做,被人抓個正着,出了人命官司,本該府尹負責,可那兩家人都有點身份,不知道怎麽就鬧到了大理寺。”
薛牧言涼涼的看着李文峥,他知道李文峥托過夢,可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無非就是和自己的小妾嬉鬧一下而已。
反正李文峥也沒什麽好名聲。
“這和你什麽關系?”
李文峥還有一半話沒敢說呢,被薛牧言問起來,支支吾吾地道:“是我一時鬼迷心竅,給了那道士小郡主的生辰八字……”
薛牧言沒聽李文峥說完,擡腳狠狠地踹過了過去。
李文峥當場就倒在了地上,半晌都沒爬起來。
竟然敢拿郡主的清白嬉鬧,李文峥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再加薛燕可是薛牧言的親妹妹,他能不生氣麽!
“你真是混賬!”
李文峥委屈道:“我是請了道士,可根本就沒成,進入夢裏的是劉瑤樂,哪有什麽風花雪月,還被她揍了一頓,薛大人,我可以沖天發誓,這事真的沒成,你發發慈悲,救救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做這種混賬事了。”
這事宣揚出去有損薛燕的清白,薛牧言自然會壓下來。
可不代表他不會處理李文峥。
“把你那些小妾都給我遣散了,然後去軍營鍛煉三年,否則就是被滿門抄斬我也不會管你。”
李文峥哪敢分辨,趕緊磕頭求饒。
“薛大人,只要你幫我過了這次,我保證洗心革面,再也不敢好色了。”
薛牧言懶得聽他賭咒發誓,讓他滾。
李文峥不敢忤逆,爬起來往後退,一邊退一邊抱怨:“都是那個臭道士,竟然還記了名單,如今所有請他托夢的人都到了大理寺卿手裏。”
薛牧言心裏一驚,問道:“你說什麽?”
李文峥如實回道:“就是那道士還有一份求他托夢的名單,如今落到大理寺卿手裏了。”
薛牧言認定了周青鸾請人托過夢。
豈不是……
一個姑娘家和人在夢裏私會,傳出去還怎麽做人。
薛牧言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知道這事。
他大步流星地出了書房,命人備轎,直奔大理寺。
作者有話說:
薛牧言:給媳婦擦屁股去了。
給我的預收求個收藏:《魔尊他嬌軟可欺》
穿成獻祭給魔尊的祭品,賀岚雪被村民從幾百米高的大山頂上扔了下去。
賀岚雪還以為必死無疑,誰知道正好落入魔尊的宮殿。
那大殿極為雄偉,中間豎了根幾米粗的大柱子。
一個四肢綁着鐵鏈子,長得極為妖冶,烏發紅唇,看起來十分病弱的男人被拴在那大柱子上。
肯定是個被魔尊折磨的小可憐。
賀岚雪心生憐憫,逃跑之時還不忘想辦法救出小可憐。
兩人手拉着手一起逃出魔宮。
正準備沖破最後一層魔障的魔界至尊,為了不被沖破魔障的孽力反饋,他将自己鎖在了天石打造的大柱子上。
誰知道忽然冒出個鮮美至極的人間美味。
他正準備食用。
就見這人間美味竟然打開他的鎖鏈,拉着他跑了。
跑了???!!!
魔界至尊:吃還不是吃?
或者等會兒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