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真好最好的一切,都給你

戚向安終止演藝活動,并被警方介入調查的消息,在短短幾日之內傳遍了大江南北。

雖然警方未給出介入調查的原因和結果,但在吃瓜網友們天花亂墜的猜測下,原因已經差不多地被猜出來了:因為洗錢和非法轉移財産。

“聽說經他之手轉移出的錢,沒有十個億也至少得有八個億。”

TOPISSUES造型室內,兩位豪門闊太又來剪發做臉了。和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還帶上了蘇厭希的經紀人周桐。

“八個億啊,夠偏遠鄉鎮修多少路、安多少路燈?”周桐接蔡譽研的話,搖頭感慨道,“這麽大的數額,夠戚向安蹲個十年八年了。”

“嚴重一點還不止呢,判十年以上都有可能。”蔡譽研輕嘆,“最可憐的就是他媽媽了。奔走十五年,好不容易找到兒子,兒子卻入了獄,保不準又要等個十五年。”

“是啊。”周桐也嘆氣,“希望戚向安能好好改過自新,争取減刑之後早日出獄吧。”

蔡譽研和周桐一個在左邊第一個,一個在右邊第一個,兩人隔着中間的蘇厭希聊得火熱。

蘇厭希眼神呆滞地聽着,思緒飛到了天涯海角。

“蘇先生,蘇先生?”

在店內接待的呼喚下,蘇厭希才回神應聲:“怎、怎麽了?”

“這位是為您挑選的造型師,小謝。今天您的造型由他來打理,可以嗎?”女接待介紹着身邊的造型師。

穿着工作圍裙的造型師,謙遜地向蘇厭希鞠躬,說了聲“你好”。

蘇厭希打量了造型師一眼,問:“擅長做什麽造型?”

“都挺擅長的,日常和華麗張揚我都有信心做好。”

“造型方面更注重哪一塊?化妝和服裝搭配,也可以勝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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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小謝自信點頭,“只要蘇先生放心地将答卷交給我,我就一定會給出讓您滿意的答案!”

“行。”蘇厭希點頭,“有自信,我喜歡。先剪個頭發吧,讓我看看你的審美如何。

“我想将頭發剪短一些,變清爽一點——但不能太短,不能脫離我飾演的角色形象。一會兒我要到大學母校領獎,就穿這身衣服去;希望我的形象能日常低調一些,又不會太過含蓄。”

“都要回母校了,還日常低調什麽呀?”蔡譽研拿弟媳開玩笑,撺掇小謝道,“給他往華麗高調的方向弄!必須閃閃發亮,從車上下來後閃瞎全校師弟師妹!”

蹭着貴賓卡、第一次來TOPISSUES的周桐問:“蘇蘇之前沒有慣用的造型師嗎,怎麽還要選人?”

“有的,蘇先生慣用的造型師,是我們店裏的小陳。”小謝造型師豁達地替蘇厭希回答,“小陳近期外出工作了,我便接替一下小陳的位。我和他是同一美容學院出身,風格比較相似。”

“哦?”周桐挑眉,“小陳知道你搶走了他的常客後,不會生氣吧?”

“不會,我和小陳是很好的朋友。”小謝爽朗地笑道,開始為蘇厭希分發路,“我們不玩暗中較勁那套,私下關系很好的!

“有時遇到一些脾氣不好的客人,我們還會相互推脫呢。”

周桐來了八卦之心,暗搓搓地釣魚:“誰脾氣不好?偷摸摸告訴我呗,我保證不說出去。”

小謝動了動嘴巴,差一點要上鈎之時,還是剎住了車。

“抱歉周小姐,我不能說。”

蔡譽研哈哈笑了兩聲,替造型師解圍:“別逗人小謝啦,他們店裏有規定,不能讨論客人八卦、洩露客人隐私的。

“我倒是好奇,最近是有什麽重要的活動嗎,怎麽店裏這麽多眼熟的造型師都不見了?”

“年底了,盛典活動多吧。”周桐忽然想起來一茬,“對了蘇蘇,你年底也有幾個重要的盛典要參加,你覺得有必要請随行造型師嗎?”

周桐問蘇厭希意見,蘇厭希卻久久沒做回答。蔡譽研看弟媳放空着眼神,奇怪喚聲。

“厭希……?你的經紀人問你話呢,你怎麽不回答?

“你今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我們聊天你也不插話,到底是怎麽了呀?”

第N次走神被抓包,蘇厭希趕緊向哥嫂和經紀人道歉。

“我……沒什麽,就是有點心神不寧,老是無法集中注意力。”蘇厭希支支吾吾,“說來說去,還是怪戚向安。”

怪戚向安死到臨頭了,還要在他在這裏拿什麽小分?

就因為那句“有更心水的兒媳人選”,蘇厭希已經輾轉反側多個晚上,一連好些天沒睡安穩覺。

他當時氣焰正旺盛,在勝者的高傲姿态下,沒對戚向安的話表現出在意。可幾天時間過去後,情緒是平複了,好奇心卻愈發強烈!

他越來越想知道,戚向安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那個人到底是誰?

是誰!

“除了拜托我替他照顧好季媽媽,要我為季媽媽找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外,他還……對我說了一些其他話。”蘇厭希感到太陽穴突突,又礙于理發圍布而不能擡手去按,“我不确定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在哥嫂和經紀人的目光注視下,蘇厭希将戚向安的話複述了一遍。

戚向安說了不少具體的,聽起來似乎很有說服力的詳細信息。如對方是家境優越的大小姐,大小姐家和別家是世交,兩家之間聯姻是衆望所歸、得天獨厚。

戚向安還說,大小姐是成績優異的天之驕女,初高中時期就表露出了極高的商業天賦。對商業巨頭別家來說,大小姐是非常獨一無二的兒媳人選;這段豪門少爺和天之驕女的聯姻,也注定會讓兩個家族的綜合實力更上一層樓。

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聯姻最終還是告吹了——因為蘇厭希已經和別允縱結了婚。

“戚向安告訴我,他之所以一直沒往結婚的方向猜想我和允縱的關系,都是因為聽說了這段‘聯姻傳聞’。他以為,允縱和‘大小姐’聯姻的消息是真的,我只是風流別少爺的婚前消遣。

“他甚至還信心滿滿,認為能拆散我和允縱,就一定也能阻止兩家聯姻。”

蔡譽研皺起眉頭,反問弟媳:“你信了他的話?”

蘇厭希心虛,弱弱答:“我當時就說了不信。戚向安見我不信之後,也沒再繼續往下說了,轉而拜托我替他照顧好季媽媽。”

“要是不信,你又何必發愁?”蔡譽研無奈,特地讓造型師停了動作,他挪椅子去戳弟媳腦袋,“允縱到底喜不喜歡女生,你心中沒點數嗎?”

蘇厭希委屈撇嘴,趁造型師停手換工具時摸摸頭:“嫂,允縱那不是喜不喜歡女生的問題——他就是個顏控!

“他的取向,不是按性向分的,而是按好不好看分的。”

周桐眉頭一挑:“顏性戀?”

“對,就是顏性戀!”蘇厭希想起這詞來,心裏一陣冒火,朝天翻了個白眼,“他嘴上說着不喜歡女生,但你看他的交友圈裏,難道跟女生玩得就少了?”

“又來了又來了。”蔡譽研滿臉無奈地看弟媳,“七年之癢還沒好啊?別人捕風捉影地挑撥兩句,你能直接腦補到允縱在背地裏出軌。”

“我也沒腦補錯。”蘇厭希不滿地哼哼,“居安思危嘛。換個角度想,不是那冤家成天在外幹偷雞摸狗的事,至于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傳聞嗎?還都傳得跟真的似的。

“同樣是別家少爺,大哥怎麽沒有奇怪的傳聞呢?因為大哥安分呀!”

蔡譽研切聲:“也不見得。”

“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別家大少爺已婚了吧?”全場唯一硠绂的老實人周桐,客觀答道,“已婚了,流言蜚語不好傳。造謠言的人又不傻,當然得挑個好潑髒水的。

“別二少爺天性風流,是個不錯的潑髒水對象。”

“确實是。那混賬玩意兒,明知自己容易被潑髒水,還不知道要收斂!”

蘇厭希心氣不順地瞥了眼手邊黑屏的手機。手機安安靜靜的,并沒有識趣地亮起,給蘇厭希一個“驚喜”的來電提醒。

“上回過來時,我還吐槽他粘人呢,這回倒好,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隔三差五就晚歸,行蹤一天比一天奇怪。今天送Nubi出門洗澡修毛,沒兩天又說要帶Nubi做洗護保養。他他他——他是真不怕把貓洗禿啊?”

在蘇厭希看來,帶貓兒子出門是假,借貓兒子打掩護才是真!

“你這麽在意,直接問問他不就完了?”蔡譽研誠心提議,“厭希,你真的很喜歡憋着事不說。允縱的性格那麽直球,你該多跟他直來直往的。”

“算了。”蘇厭希吐氣,“不大事。是解決了戚向安之後,我忽然沒了可以關注的東西,不得已地将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允縱身上。

“過段時間劇組重新開機,我将注意力轉到了工作上,自然就會好。”

蔡譽研一言難盡地隔着座位跟周桐打眼神,示意周桐:聽見了吧?這人不對勁,多幫忙照看着點!

周桐明了地點點頭。

“行吧行吧,你們的情感事兒,你們自己解決。”蔡譽研切過話題,“但傳聞怎麽辦?要不,哪天有空去爸媽家時,我替你當面問問?”

不問吧,蘇厭希心裏別扭,老琢磨着自己不是婆婆的第一選項;他會越想越難受,仿佛和冤家丈夫的姻緣,是他運氣好了撿來的。

但問吧,蘇厭希心裏同樣別扭。這點小事還要過問婆婆,會不會給婆婆留下他不顧家、不靠譜、不夠值得托付的負面印象啊?

“算了算了,別問了。傳聞而已,我沒太在意;還是別因為亂七八糟的小事,去打擾爸和媽了。”

“你這是不在意的表現嗎?我看你分明是在意得很吧。”蔡譽研表現得不耐煩,實際卻很耐心地開導着弟媳,“你覺得那傳聞像話?都什麽世家聯姻、衆望所歸的啊?

“我堂堂別家,已經淪落到要靠聯姻來更進一步了?”

蔡譽研一語驚醒夢中人。蘇厭希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對诶……”

別家這種級別的超級豪門,需要聯姻嗎?需要靠聯姻來獲取商業資源,然後“更進一步”嗎?

哪天真到這一步了,那屬于是別家家道中落了。

“你再仔細想想,你為什麽會被媽媽牽紅線?還不都是因為媽媽沒有好的兒媳人選,導致她只能去學校裏挑人嗎?”

蘇厭希茅塞頓開,驚喜地轉頭看哥嫂:“嫂,你說得好有道理!奇了怪了,我怎麽就沒琢磨出這麽多不對的地方呢?”

蔡譽研好笑地哼哼,嗔罵道。

“因為你被強烈的勝負欲蒙了眼!”

剪完頭發,一行三人又做了個簡單的面部護理套餐,順帶再修個手。

弄好之後,小謝為蘇厭希化了個淡妝,讓素顏也精致好看的蘇厭希,看着更明豔動人。

蘇厭希感覺妝太豔了些,有點過分惹眼了。但蔡譽研和周桐都說剛剛好,不會出格。

因為最後呈現的效果還不錯,蘇厭希便想直接預訂小謝的行程。《紅花》再拍一個多、不超兩個月就能殺青,殺青後,他會參加不少盛典,借機刷臉宣劇。

盛典活動上,他可不能沒有随行造型師。

周桐比較謹慎,要先看看小謝的過往作品。影視盛典上大牌雲集,大家都拼了命地在紅毯上争奇鬥豔,周桐可不能讓自家條件優越的藝人,在紅毯造型這一環上拉胯。

小謝說沒問題,他有兩次外出随行的經歷,能一晚上為藝人準備至少24套風格迥異的紅毯穿搭,絕對有信心勝任蘇厭希的造型師。

蘇厭希也說好,他會等着小謝發作品集。

待去北戲校園內領完獎回家,又是傍晚時分了。蘇厭希抱着Nubi來到後院,看着大片大片灑在地上的金黃,心裏是沒來由的一陣惆悵。

九月了,又到秋季了。後院的樹變黃了,葉子開始脫落了;蕭瑟微涼的秋風一吹,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七年前的那個下午了。

他吹着秋風,在院子裏看西邊的斜陽一點一點消失,靜靜地抒發了好一會兒情緒。

他的身後,有狗狗祟祟的身影緩慢靠近。

那人踩着小心翼翼的步伐,終于來到與他僅有一臂之遠的位置,正興奮地要伸手一攬時,他忽然回頭。

“幹嘛?”蘇厭希挑眉,“想吓我?”

被抓現行的狡猾狗狗撓頭,搖着尾巴來到漂亮老婆跟前:“怎麽是吓呢?我分明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你确定是驚喜不是驚吓?”蘇厭希沒好氣地哼聲,“詭計多端。”

“什麽詭計多端?老婆,你怎麽什麽貶義詞都往我身上疊?”別允縱親昵地抱過老婆,将老婆和老婆抱着的貓,一塊兒圈到懷裏蹭蹭,“嗚,今天也最愛老婆!”

Nubi被順勢蹭了一身亂毛,嫌棄地甩了甩尾巴,要從蘇厭希懷裏跳開。

蘇厭希松了手,哭笑不得地看貓兒子甩了甩身,無語地跳到貓爬架上開始舔毛。

“惡心巴拉的,Nubi都嫌棄你了。”

別允縱切聲:“我還嫌棄它呢。它怎麽不想想,他吃的糧食都是誰給喂的?”

蘇厭希又噗嗤一笑,戳着別允縱的胸口,問冤家丈夫:“你沒覺得我哪裏不一樣了嗎?”

“哪裏不一樣?”

漂亮老婆的眼睛太好看了!特別閃,特別亮,比貓兒子時圓時尖的貓瞳還好看,別允縱看一眼就會被吸進去。

被老婆這麽一問,別允縱才趕緊打量老婆全身,檢查老婆與平時不同的地方。

“老婆剪頭發了?”還好別允縱夠機敏,平時看老婆看得多,成功找出了不同!“好看诶,跟沒剪一樣!”

聽不出誇還是罵,蘇厭希無語地将白眼一翻,伸出雙手展示手背:“還做了臉跟手。臨離開造型室前,造型師給我化了個妝。

“是新造型師做的,之前沒用過這個人。好看嗎?”

“好看好看好看!”別允縱雞啄米點頭,癡漢地盯着老婆塗了微閃唇蜜的嘴巴看,“你的嘴巴,看起來很好吃。”

“變态。”蘇厭希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又問,“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今天要打扮得這麽好看?”

“噢噢。那你為什麽要打扮得這麽好看?”別允縱乖巧地順着老婆的話說。

但這個問題,他自己就能回答上來。剛一問完,他立馬笑嘻嘻接上。

“因為要去北戲校園內拿回你的全優學生,對不對?”別允縱來了勁兒,高興地抱起老婆轉了一圈,“太好了,老婆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蘇厭希理解臭冤家心情好,但每次被抱起來轉圈時,他都特別遭不住。

他二十五了啊!雖然骨架小、長得不太高,又因為進食節制而BMI值偏瘦,但也不能像小孩那樣被抱起來轉圈圈吧?

“行了行了,別晃。你這樣晃我真的容易暈。”蘇厭希掙紮着從別允縱懷裏出來,輕嘆,“但老公,我的心情有點奇怪。可能是太多年過去,我已經不在意在這個獎項了,所以……我好像也沒那麽高興?”

“唔,我理解你的心情?”

別允縱拉着老婆回裏屋,在沙發上坐下,避免老婆被傍晚的秋風吹着涼。

“有時候,‘補償’一詞會讓我覺得很蒼白無力。補償補償,到底能補回什麽呢?

“政府補償了咱爸又如何?多年冤獄之苦,不還是咱爸承受了。學校現在補償你獎金和獎牌,可當時的歡呼已經讓戚向安享受了,你丢失全優獎的落寞和不甘,已經——”

話未說完,蘇厭希忽然湊前一聞,在唇舌交換之間,吃掉了別允縱剩餘的話。

接吻的時間不長,但甜得別允縱以為,他吃了滿口的蜜糖。

短暫親吻之後,蘇厭希松開丈夫的唇,再自然不過地将丈夫脖子一圈。

“你說得很對,解釋得也很好,但我想表達的并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單純想說,這個全優學生在我心中的份量變輕了而已。因為和這份榮譽相比,我有了更重要的人,和更重要的事。”

蘇厭希歪了歪腦袋,溫柔地看着別允縱。

“可能是秋風過于蕭瑟,金黃的斜陽讓我想起了那個躊躇不安的傍晚。我意識到我在看着同一片斜陽、吹着同一陣秋風,但我的處境已經和那時截然不同了。

“而改變我命運的人,是你。

“謝謝你,允縱。”

高高在上,如天山雪蓮一般清高而不可觸及的蘇厭希,別允縱喜歡;被害羞的話題挑逗得滿臉通紅,卻還要咬牙切齒試圖控場的蘇厭希,別允縱喜歡。

在媽媽那聽過陰差陽錯的真相後,一吹秋風就會想起初見畫面,感時傷事顯得格外脆弱、惹人憐的蘇厭希,別允縱更喜歡。

喜歡喜歡,關于老婆的一切,別允縱都要喜歡。

“厭希,這不應該感謝我。”別允縱對漂亮老婆開朗一笑,“在我看來,這是你理所當然應得的。而我,我只是把我最好最好的一切,都給了你。”

“是,你是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我。”蘇厭希雙手捧住大狗狗的臉,“你開朗直爽。”

“嗯~”

“你帥氣高大。”

“嗯!”

“你睡覺擰麻花。”

“嗯?”別允縱一愣,“不應該誇我床上功夫到位嗎?”

“你還酷愛耍賴。別人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你是一哭二鬧三上床。”蘇厭希用最溫柔的語氣,罵最嗔怪的狠話,“你在我面前,是個十足十的變态。”

別允縱啧聲:“不是該誇我嗎,怎麽還罵上了?”

“總之……老公,有你我真的覺得很幸運。”蘇厭希又往別允縱臉上親了一口,“你不會辜負這份幸運,将我的幸運變成不幸的吧?”

蘇厭希沒點明地說別允縱近期晚歸、行蹤詭異的事,但與蘇厭希同床共枕多年的別允縱,靠實力聽出來了。

“當然不會。”別允縱圈緊老婆的腰,“老婆,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明白的。我向你保證,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是嗎?”蘇厭希輕笑。

他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割裂又糾結。他可以一邊做好心理準備,允許別允縱到外四處交際,又可以一邊躲在家裏,暗暗地生悶氣、自己氣自己。

他會因為別允縱晚歸而黑臉不快,又會因為一束白玫瑰、和冤家臭狗軟乎乎的撒嬌而心軟,最終放下所有脾氣對別允縱說:過來。

他不好騙,卻又很好哄。

他将腦袋輕輕地靠到別允縱胸膛上,輕聲答:“那我相信你。”

當晚,在造型室小謝将作品集發來之前,蘇厭希已先一步打電話到TOPISSUES門店,将小謝的外出行程定了下來。

不為別的,就沖着別允縱今晚拉着他的手,對着他說了不下三十遍“你真好看”。

好色之徒的審美,應當是百分百不會出錯的。

那天之後,蘇厭希不再多想別允縱的行蹤問題。雖然心裏還是會有所不安,但秉着對丈夫的信任和承諾,他沒再把冤家狗子的詭異行為,往不三不四的方向猜。

戚向安一句話差點引|爆的謠言危機,也被縱希二人用堅固的七年感情化解,成為了一段無人會再提及的趣談。

至少,蘇厭希認為是“無人再提及”的。

九月中旬,《紅花》劇組整裝待發,在經歷過幾番休整後開始第二階段——也是最後一階段的拍攝。

拍攝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接替成卓位置的新人演員陳永言,确實表現出了極高的演技天賦。和新男二號拍的每一場對手戲,蘇厭希都感到很絲滑、很順利。

但又好像不是那麽順利。

随着拍攝日子的增多,蘇厭希對陳永言越來越熟悉。在他的敏銳觀察下,他發現陳永言很不對勁。

同樣發覺了不對勁的別允縱,更是在拍攝結束後頂着黑臉,直接明了地告訴蘇厭希。

“老婆!”

黑臉狗狗怒瞪老婆,像是憤怒到了極致。臭狗子咬牙啓齒的模樣,讓蘇厭希特想丢給他一根磨牙棒。

“我覺得新來的男二他——!

“他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老婆,這次是我懷疑你了!

蘇蘇:我又不是食色本性之人,有什麽好被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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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05五號小可愛的招牌檸檬茶*5瓶啦!雖然酸酸的,但更多的還是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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