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師妹,你拐我家貓,還不如拐我呢。”◎
祝溫卿不知道司桁心裏盤算什麽, 為何只是靜靜看着她。
她想了想,規矩叫了聲“師兄”便想從司桁旁邊走過。
豈料, 她剛準備越過司桁, 司桁出聲了。
祝溫卿心裏嘆口氣,她就知道,有什麽事就不能早些說了嗎?非要走到這裏才開口。
就非得這麽近的距離嗎???
她側目, 對上司桁深深的眼神。
司桁的瞳孔很黑,祝溫卿每次看都仿佛能被司桁吸進去。
“小師妹, 單憑一張臉, 能勾你嗎?”
祝溫卿:“.......”
她回答的還是很誠懇:“得看那張臉得長到什麽程度。”
認真地語氣直接讓司桁大笑起來。
“你怎麽這麽可愛!”
可愛?
那你可就搞錯了, 真把她惹怒了,可是會咬人地。
祝溫卿沒說話,剛準備走,司桁把他手中的食盒遞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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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吧。”
拿人手短,吃人手軟,祝溫卿不想接,但司桁并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食盒強硬塞到祝溫卿手上, 先一步離開。
無奈,祝溫卿只好提着食盒回到白愉堂, 白愉堂內,秦韻已經住進來了。
自從不用帶面紗後, 秦韻多次提出想跟她住一個院子,她應了。
秦韻見祝溫卿提着南樓的食盒,眼睛刷地亮起來。
“卿卿, 司桁又給你送吃的了!”
南樓飯菜雖好吃, 但祝溫卿并不是很喜歡, 多吃了幾次她就沒了食欲。
她應了下, 把食盒遞到秦韻跟前,秦韻笑起來,非常自覺幫祝溫卿解決起食物。
秦韻吃什麽都是一幅香噴噴的樣子,祝溫卿看着心情頗好。
秦韻吃了一半,突然想起什麽,跑進自家房間,等出來時也提着一盒糕點。
“我從家回來時,我哥非要讓我帶的,給你的。”
祝溫卿詫異,近日,秦韻每次從家中歸來,都會帶一些吃食,而那吃食都格外對她胃口。
祝溫卿打開食盒,軟香的栗子味就傳出來。
是她最喜愛吃的栗子糕,祝溫卿臉上瞬間揚起笑臉。
“卿卿,你喜歡吃啊?”
“對呀,我超級喜歡!”
秦韻奇怪,她哥怎麽那麽清楚卿卿喜歡吃什麽?
她都不是很清楚哎。
她尋思改明找個時間去問問她哥。
祝溫卿其實也奇怪,秦敬禮這人總是給她一股熟悉的感覺。
不久,例考成績出來,祝溫卿依舊是第一,求祝溫卿畫過重點的小姑娘們也都是歡天喜地,崇拜仰望着祝溫卿,而梁月,不知是不是耽誤月餘功課,成績很不理想,居然等了丙。
梁月看着被圍着的祝溫卿,氣的直接把試卷撕了,可除此之外,她無法在發洩心中憤怒,最後氣沖沖出去。
男子學堂那邊,衆人看見司桁成績直接笑出聲來。
大家成績最不濟還是有些分數的,司桁零分就算了,怎麽還是負分?!
宋博容盯着司桁那負三分,臉簡直要笑抽搐了。
司桁看着自己的負三分氣極反笑,這老頭給分越來越離譜了。
許老三跑進來,喊着祝溫卿還是第一,司桁看着自己負三分,第一次生出羞恥,将試卷反扣在桌面上。
他喜歡的姑娘那麽優秀,讓他可怎麽辦。
很快,大家發現司桁變了,平日裏在課堂不是睡覺就是玩的司桁開始認真聽課,課餘時間也會去找夫子讨教讨教。
許老三看着變了性的司桁,頭皮發麻。
“世子他?”
宋博容看着正在跟夫子讨論的司世子,收斂了下神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自從祝溫卿來了,太陽從西邊出來的例子還少嗎?
這日,夫子臨時出了一個前朝遺留的數算問題,一炷香之內算出來。
許老三看着那一大堆的數,頭天旋地轉暈起來。
笑死,這些數單個他就看不懂,跟別說把所有的放在一起。
他扔下筆,不信有人能解出來。
他往後看,看見宋博容紙面上也是一片空白,同情地笑起來,接着往後看,看見司桁紙面,整個人差點沒坐穩!
什麽玩意!
司世子怎麽寫了那麽多!
他寫的都是什麽呀!
一炷香時間到,夫子看着答卷,滿意表揚了下司桁,說司桁近日突飛猛進。
宋博容無奈攤手,許老三覺得司桁就算把作業扔到他跟前,他都未必能抄對。
許老三突然發現,之前是司桁不愛學不想學,一旦他認真起來,開啓屠殺模式!
司桁看着解出來的數算題,嘴角輕蔑地勾了一下。
成績優異有什麽難的。
然後親手把自己寫出來的答案撕掉,走到許老三跟前,将許老三那張寫了歪歪扭扭、想破腦袋的幾個大字的答卷抽出來,後大步走出學堂。
許老三:“......”
他這是鬧哪出!
司桁拿着答卷一路來到女子學堂。
他想好了,讓祝溫卿教他。
他美滋滋想着,但一進女子學堂,被排着長長的隊伍吓着了。
秦韻看着他,又看了眼他手中的答卷,就安排好他的位置:“司世子,排隊,卿卿忙,得一個一個教!”
司桁笑了。
原來男子都用求指點這個理由接近祝溫卿。
司桁不過猶豫一瞬,末尾又多站了十個小郎君。
司桁:“.......”
他都想罵人。
看着長長隊伍,他站在門口往裏面望,祝溫卿正耐心給小郎君講解題目,可小郎君目光筆直看着祝溫卿,自己臉慢慢紅了。
司桁拳頭一下握緊,心裏的火刷刷往上冒。
他擡腳就要進去趕人,腦海裏想到祝溫卿說的。
他喜歡溫文爾雅的人!
又硬生生停下來。
行,不動手是吧,不動手他也有辦法。
半刻鐘之後,清筠先生來把所有男子趕出去。
“在大家還未結業之前,還望諸位同學都把心思用在學習上,在未成年之前,不可早戀。”
小郎君們臉色羞紅走出女子學堂,清筠先生看着祝溫卿那張臉,無奈嘆口氣。
紅顏禍水呀。
祝溫卿無辜眨了下眼睛,朝清筠先生點了下頭。
“還真是懷念你帶面紗的樣子。”清筠先生道。
“先生,這樣也挺好,只是先生為何突然來了?”
清筠先生從衣袖裏拿出自己接到的舉報書信,揚了揚。
信上字寫的扭扭曲曲,醜的讓人不忍直視。
祝溫卿笑了,這年頭怎麽還有人舉報這事。
“先生放心,我不會。”
但是總有不懷好意的人惦記着。
清筠先生也不想說那麽早,也不願讓祝溫卿過早懂太多男女之事,只點了下頭。
“後日,你陪我去萬國寺。”
“是。”
祝溫卿目送清筠先生離開,秦韻走上跟前道:“你馬上就要及笄了,清筠先生怎還管你這種事?”
“可能及笄之後就不管了吧。”
“及笄之後只怕你家的門檻都要踩爛了。”
“那倒也不會吧。”祝溫卿覺得秦韻誇大了,不過,她還是補了一句,“誰踩爛誰修呗。”
秦韻哈哈笑起來。
“你跟你的情哥哥最近怎麽樣?”
說起情哥哥,秦韻臉瞬間紅彤彤,好似二人幹了什麽壞事。
“沒怎樣,就是修沐日見見面。”
秦韻害怕祝溫卿還問,連忙說:“卿卿,後日我家也要去萬國寺,到時候見。”
祝溫卿點頭,但是去萬國寺之前,她還得回祝家一趟。
祝家,這是祝溫卿第一次跟祝乘吃飯。
僅僅是跟祝乘。
宋芸芸、祝溫玉都沒有資格上桌。
“我還想父親近日比較忙,沒有時間傳我回家吃飯呢。”
祝乘看着祝溫卿那張臉,仿佛看見寧虞,語氣竟然溫和起來:“無妨,那莽夫已死,損害不好你妹妹的名聲。”
祝溫卿筷子啪的落在桌面上。
她看着眼前這個說殺人都如此平靜的男人,心裏厭惡起來。
“我吃飽了,走了。”
祝乘回望這個從不與他同心的女兒,慢慢也生起氣來。
“我多次叫你回家吃飯,你從來不回,連回到上京,也不住家裏,祝溫卿,你膽子好大!”
祝溫卿眼神淡淡,沒什麽感情往外面走。
祝乘喊道:“給我攔住她!”
奴仆從門兩側出來,伸手攔住祝溫卿的去路。
祝溫卿轉身看祝乘,臉色堅毅。
祝乘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樣的祝溫卿仿佛讓他回想到他見寧虞的最後一面。
那時,寧虞也是這副無欲無求的面孔。
“祝溫卿,說到底,你才是祝家嫡女,加上你馬上及笄,這件事本不該由我跟你說,但是你母親去世的早,也只能由我跟你說。”
“後日你從萬國寺回來,想安排你與紀家長子相看。”
“你閉嘴!”
祝溫卿一雙美眸全是怒氣!
紀家?
她聽過紀家,紀家長子多年流連煙花之地,之前曾有一妻,但他曾在妻子孕中當面在妻子面前與別家姑娘行男歡女愛,妻子直接氣的一屍兩命。
如今,祝乘想往上升,必須通過紀家老爺提攜。
“我的婚事會有外祖父做主,輪不到你說話!”
“我是你父親!聽也得聽我的,不聽也得聽我的!”祝乘怒斥道。
他是喜歡這個女兒的,但不喜歡這個女兒的叛逆,簡直跟寧虞一模一樣!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祝溫卿打了一個響指,安靜的院子立刻響起奴仆痛哭哀號的聲音,寧青帶着一身冷氣幹掉攔住祝溫卿去路的人。
“姑娘!”
祝溫卿沒有再看祝乘一眼,轉身離開。
出了祝府,祝溫卿讓寧青退下去,寧青看着祝溫卿失神的臉龐,應聲退下。
夜未深,祝溫卿轉個身,來到繁華的主街。
街道張燈結彩,将天渲染地宛如白晝。
她茫然走了一會,走到一處做栗子糕的店鋪前。
“老板,來十文錢的栗子糕。”
老板高興應一聲。
聞着栗子糕香味的間隙,“喵喵”的叫聲從她腳底傳出來,她低頭,看見一只通體全黑的貓咪蹭着她的腳踝。
那貓咪像是有靈性,也仰頭望她。
祝溫卿蹲下來,順着黑貓柔軟的貓毛。
“小可愛,你是不是迷路了”
黑貓小聲“喵喵”叫着,可憐兮兮,叫着祝溫卿心裏軟乎乎。
“我也沒有家,不能帶你回家。”
黑貓像是感知她的痛苦,頭靠近祝溫卿的腳踝,喵一聲蹭一下,像是在無聲安慰着她。
“小姑娘,你的栗子糕好了。”老板喊着。
祝溫卿起身接過栗子糕,栗子糕的香味醇厚濃烈,強勢驅趕她的悲傷。
她吃了一口,又喂給貓咪,想通了。
她才不是沒有家呢!
隴西外祖父家永遠是她的家!
清筠先生是她的幹娘!
弘遠先生、奉洺先生是她的師父!
只要她想,這些地方永遠都是她的家!
“小貓咪,我有家,我帶你回我家好不好?”
黑貓連連“喵喵喵”,聲調高且急。
什麽意思?
餘光裏落近一男子身影。
“小師妹,你拐我家貓,還不如拐我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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