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司桁道:“我就怕你不纏着我!”◎

司桁嘴巴動了下, 祝溫卿的水眸凝着失望。

“不是,我……”

半個時辰前, 司巳禀告祝溫卿行蹤。

他聽到祝溫卿要去馮禦船只, 他頃刻間想明白祝溫卿這些日的反常。

她認為她遮眼地很好,但他太在意她了,一舉一動他都認真分析, 而這些日子他總覺得卿卿哪裏不對。

尤其那日,他給卿卿送栗子糕, 再祝溫啊聽到他聲音, 原本還交談甚歡的兩位姑娘立刻收斂了笑聲。

祝溫卿藏地很好, 但可惜她偏偏遇見他。

“世子,暗中監控祝姑娘的其中二人沒了蹤跡。”司巳如實道。

太奇怪了!

第一次,跟蹤的暗衛能失去蹤跡!

司巳想到祝溫卿身邊那個暗衛。

“我知道了。”

卿卿,你在為我謀局嗎?

“司桁,你還要狡辯嗎?”祝溫卿問,水眸裏的人失望已經轉化為淡然。

司桁原本就該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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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應該對司桁抱有希望。

司桁不在掩飾:“我只是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祝溫卿反問。

“我可以護你周全,在上京, 你絕對不會出事,所以, 你的身邊不需要暗衛,我也不許有男性可以陪你如此長久。”

這人在說什麽?

好離譜啊!

祝溫卿不懂司桁腦袋是怎麽想的, 只覺得他是個怪人。

“走吧,卿卿,我送你回去。”

司桁往前一步, 欲送祝溫卿離開, 祝溫卿卻不自主地往後退一步。

司桁眼神一暗, 又往前一步, 祝溫卿又往後一步,司桁擡頭,眼神幽幽凝着祝溫卿。

“你記得答應過我什麽嗎?”

司桁臉色一怔。

祝溫卿一字一句道:“司桁,若是你有什麽騙我,或者你做什麽事讓我失去自由,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當初是你應我的!”

那是她對他踏出來得第一步。

可是,她的第一步就踏錯了。

司桁暗地裏監視她,若不是秦敬禮頻繁約她,且方式私密,她根本查不到。

“司桁,你千不該萬不該對寧青下手。”

祝溫卿拔下頭上簪子,直接沖着司桁的胸膛而去,司桁躲都不躲,眼神依舊筆直望着她。

溫潤且深情。

祝溫卿掙紮幾下,在距離司桁胸膛前一寸得地方停下,司桁大笑起來:“卿卿,你太善良……”

司桁話還沒有說完,簪子突然轉了方向,直接沖着祝溫卿的左肩膀而去,司桁頃刻緊張,立刻反抓祝溫卿的手,最後,簪子插入司桁的右肩膀,雖不深,但血浸了出來。

“你做什麽!”司桁怒吼道。

“你救我一命,我一命還一命,日後我們再無瓜葛。”祝溫卿冷冷說,手松開簪子。

簪子被司桁拔·出來,血頃刻流出來,祝溫卿看了一眼,背過身,往外面走,不帶一絲流連。

司桁冷眼瞧着祝溫卿,嘴角含着一抹笑,往前快走,祝溫卿聽見身後的動靜,知道司桁追上來,自己也加快腳步往前跑。

但她終究抵不過少年的速度,在她即将跑出房間,司桁拉住她的手腕,然後她親眼看見冬眠、秋蟬拼命喊着她,寧青與司巳糾纏,而敞開的門緩緩關上。

那一瞬間,她像是深陷深淵中,再也看不見光。

黑暗裏,祝溫卿聞到一股淡淡的人血腥味。

“放我走。”祝溫卿倔強地說。

司桁笑地像只妖孽,語調輕柔:“不能放,放了卿卿就不理我了。”

黑暗裏,她隐約看得清司桁的身影。

他好像在脫衣服,又像是在穿衣服。

“司桁,為什麽一定是我呢?”祝溫卿不懂,“司桁,我想要的你給不了,就放我走吧。”

“放心,出去之後我絕不纏着你。”

“卿卿,我就怕你不纏着我。”

祝溫卿知道自己跑是跑不去,索性找了一個板凳坐下去。

“那你要關我到什麽時候?”

“關到你不生我氣的時候。”

“可是,這樣我并不會喜歡你,只會更加讨厭你。”

祝溫卿冷淡地說,空氣瞬間靜了聲。

“司桁,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讨厭你,我寧願死,也不……”

剩下的話,直接被司桁捂在她得嘴裏。

少年力氣大,猛然的力氣沖向她,祝溫卿身子站不穩腳步往後退,司桁跟着祝溫卿往後退,直到祝溫卿小腿肚碰到屏風,身子向後跌,她慌了下,司桁卻像是自動反應那般,将她轉了個圈。

祝溫卿跌在司桁的懷裏,司桁悶悶地嗯一聲,雙手緊緊護着祝溫卿。

祝溫卿臉貼在司桁的右肩膀上,黏膩的血液粘在她的臉上,她立刻起身,司桁自嘲般笑起來。

“祝溫卿,你對我到底下什麽藥了。”

他也不想喜歡祝溫卿。

誰想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

可是,他做不到。

就像剛才,那種自然反應就是護着祝溫卿。

就像祝溫卿要殺自己,他卻擋住祝溫卿的簪子。

“司桁,我們不是一夥人。”

“不,我們是。”司桁篤定道。

祝溫卿皺眉,一下就怒起來:“你在說什麽,我與你怎會……怎會……”

祝溫卿反駁着,突然沒了聲。

是。

他們骨子裏其實是一種人。

“卿卿,你和我都是能以自身設局的人。”

為引祝溫卿入局,他不惜裝作溫潤公子。

祝溫卿為引他入局,不惜以身涉險,只引她知道,他不許任何男人靠近她。

黑暗裏,司桁将祝溫卿表情一點一點收盡眼底,随後攻破祝溫卿最後一點防線。

“卿卿,承認吧,你和我一樣。”

“看似對什麽都不在意,其實一旦在意起來,不惜任何代價。”

“不!你胡說!”

祝溫卿大聲反駁,連連後退,司桁步步緊逼,突然,祝溫卿像是失控般,捂住眼睛。

是吧,她或許跟司桁一樣。

傷了寧青的黑衣人她全部讓寧青自己處理。

寧青怎麽會對那些黑衣人心軟。

她知道,所以只要讓寧青處理,即可。

她借寧青的手達到自己的目的。

“卿卿,我說過,我會成為你的刀,只要你放棄寧青,我不會比寧青差。”

不!

不不不!

不應該是這樣的!

“司桁,你閉嘴!”

祝溫卿揚起手,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空氣裏響起,圍着外面的衆人心顫了下。

司巳無奈嘆氣,世子又被打了。

“司桁,你在逼我,你就別想在見到我!”

“還有跟蹤我的黑衣人全部撤掉,不然,你看到的只有屍骨。”

司桁還要堅持,祝溫卿開口道:“真的,司桁,別把路走死。”

司桁堅持的心松軟了下。

“司桁,做個正常人好嗎?”祝溫卿聲音軟下來,“算我求你了。”

司桁身子頹然地松了下去。

緊閉地大門猝不及防打開,秦敬禮帶着人沖進來,晃眼的光照在祝溫卿眼睛裏,她晃地睜不開眼睛。

待她睜開,看見司桁臉頰沾血,渾身像是從戰場裏走出來的戾鬼。

“圓圓,哥哥帶你離開。”

秦敬禮護着祝溫卿的肩膀,想把祝溫卿帶走。

司桁伸出手要攔,藏在暗地裏的暗衛一瞬間全部沖出來,拔刀對準秦敬禮祝溫卿。

祝溫卿咬住唇瓣,渾身顫抖,眼裏是對司桁的抵觸。

當他看清祝溫卿的感情時,突然明白,是他做錯了。

把祝溫卿越推越遠。

“只此一次。”司桁咬牙切齒道,“讓他們走。”

秦敬禮帶着祝溫卿快遞離開,從頭到尾,祝溫卿都沒有回頭看。

待祝溫卿離開,司桁像是失去渾身力氣猛然半跪在地上。

“世子!”

不一會,整個船坊都知道,司世子為一個姑娘傷了馮禦,也知道秦世子着急忙慌趕來,只為從司世子手中帶走一姑娘。

頃刻間,祝溫卿再次成為衆人羨慕得對象。

梁月看着被秦敬禮帶走的祝溫卿,心裏的怒氣直沖頭頂。

祝溫卿!

她到底憑什麽!

翌日,祝溫卿正常上課,司桁告了假。

秦韻心裏覺得昨晚一定是發生什麽大事,但她哥哥、卿卿都不跟她說,搞地她很郁悶。

“你就別不開心啦。”祝溫卿捏着秦韻的臉,秦韻臉頰兩側鼓這一口氣。

“馮禦已經被趕出上京,我很開心,但是我覺得你們有事情瞞着我!”秦韻氣憤憤說!“不要什麽事情都瞞着我!”

“我都及岌了!”

“是是是。”祝溫卿哄着她,“那我的好姐姐,你可以給我買栗子糕不?”

姐姐兩字叫的秦韻心花怒放,當即帶着祝溫卿去買栗子糕。

秦韻特地帶祝溫卿去了南樓,南樓的栗子糕已經排了三條長街,祝溫卿看見那長長隊伍就沒了興趣。

“有沒有搞錯!”秦韻掐着腰,她怎麽不知道上京的人這麽愛吃栗子糕!

秦韻古靈古靈的轉着圓眼睛,很快,黑白分明的眼睛亮起來。

“卿卿,我帶你翻進去。”

“啊?”

祝溫卿還沒有來得及反抗,秦韻拉着她,來到南樓的後門,裝模作樣敲了敲門。

“芝麻開門。”秦韻像是說什麽謎語似得,南樓後門打開。

祝溫卿:“……”

“卿卿你不知道吧,南樓其實是宋祁家的産業,他說我每次說這個口令就能進。”

秦韻說的酣甜。

祝溫卿沉默,她感覺宋祁把秦韻當小傻子養。

兩人剛進去,有四十多歲的男人往外面走,秦韻拉着祝溫卿就躲進旁邊的小矮牆下。

“王大廚,你這麽早就要走了?”小厮問。

王大廚嘆氣:“是呀,栗子糕太火爆,大家需求又這麽高,一直做都未比能滿足衆人需求。”

“可是王大廚你好厲害,居然研究出如此美味的栗子糕。”小厮得意拍着馬屁。

王大廚笑容一頓,看向小厮的眼神苦不堪言。

“哪裏是我想研究,是司世子為讨一姑娘歡心,逼我研究三天三夜做出來的。”王大廚說到這,頓了下繼續道,“其實每日司世子都會來這裏拿栗子糕,今日不知為何沒有來。”

王大廚想不明白,但看着漸落地日頭,不在逗留趕緊走。

聽聞小厮和王大廚的對話,祝溫卿想到每日出現在自己窗臺上的栗子糕。

司桁每次放上去,不出聲就走,若不是被寧青發現,她還真不知道是司桁放的。

秦韻聽完跟沒聽似得,還傻乎乎地問:“卿卿,你說司桁是為了哪位姑娘求的?”

祝溫卿:“……”

“我也不知道,我要走了,今日不想吃了。”

秦韻連忙去追祝溫卿,怎麽好端端就不吃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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