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因為你不喜歡聞血腥味◎
司桁長年被宮內各種武打師父訓練, 身手自然不在話下,而寧青, 被鎮國公丢在軍營裏, 小小年紀久見過世間的各種險惡。
二人心狠程度,都不壓于對方。
祝溫卿感受到耳邊呼呼聲,那是自身勁道所帶出來的聲音。
其實, 祝溫卿也想看司桁與寧青正面剛的局面。
她想知道,寧青能否鬥過司桁, 未來她能否在寧青的保護下脫離司桁的掌控。
思考到這裏, 她突然不明白, 為何夢裏寧青沒有保護她。
難道,夢裏的寧青!
祝溫卿走神間,司桁與寧青之間已經打的水深火熱。
兩個人都一門心思致人于死地,全然不顧自身身體能否扛住。
到了夏季,衆人都褪去春季厚重衣裳,尤其男子怕熱,更是一件單衣, 司桁冬季就不好好穿衣服,更別說夏季。
等祝溫卿回過神來, 她看見司桁白衣後背上出現血跡。
祝溫卿頃刻想到那夜她在司桁懷裏,司桁哄着她時身子輕、顫了下。
“住手, 你們兩個都住手!”祝溫卿大喊!
但殺急眼的二人全然不聽祝溫卿,司桁也好像不知道自己後背傷口裂開,那血跡侵染地地方越來越大。
祝溫卿一着急, 直接沖進二人之間, 二人看見橫沖出來的祝溫卿, 瞬間收了拳腳, 皆是往後退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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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次是為了護寧青?”
祝溫卿臉朝向司桁,雙臂打開,在司桁的目光看去,她就是在保護寧青。
司桁心中怒火燃燒,為何上上次她是為了護衛辰,上次為了護秦敬禮,這次卻為了護寧青!
她護別人那麽多次,怎麽就不能護他一次呢!
“你若執意護他,我今日偏偏就不留他!”
司桁急了眼,理智全無,當下就沖寧青過去,祝溫卿見狀,連忙抱住司桁的後腰。
少女柔軟的腰肢貼再他身上,明明她沒有多少力氣,可就是有着千斤般的重量在拉扯司桁,硬是讓司桁無法在往前走一步。
“不是!不是!”祝溫卿大喊,“你知不知道你後背的傷口裂開了!”
經祝溫卿這般提醒,司桁失去的理智慢慢回歸,喪失的感觀一同回來。
傷口撕裂得疼痛讓他劍眉一斜。
“你再打下去,會因失血過多而死的!”祝溫卿說這後果,司桁卻奇怪笑起來,祝溫卿不解。
“你在笑什麽?”
“這次你是在護我是嗎”
“這次你是為了我而沖出來的,是嗎”
祝溫卿愣神,她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她看見司桁身上的傷,下意識就沖出來。
“我不知道。”祝溫卿誠實說。
司桁皺眉,顯然很不滿祝溫卿這個回答。
“我是一名大夫,無論我看見誰受傷,應該都會沖過去保護她。”
司桁臉色冷下去,祝溫卿認真解釋完,司桁無可奈何嘆口氣:“卿卿,你就騙騙我怎麽就那麽難呢?”
“你知道,哪怕是你騙我,只要說是,我都會很開心的。”
祝溫卿抿唇未語。
她不喜騙人,也不想騙司桁。
“卿卿今日我是鐵定要帶你走,你看你是自願跟我走,還是我打敗寧青後,帶你走?”
司桁很搞笑,明明把決定權教給她,但卻沒有全然把決定權教給她。
祝溫卿看看寧青,再看看司桁後背的傷口,無聲的掙紮幾下,最後心軟了下。
如果不是司桁後背的傷口,她真的就會讓寧青打死他。
不過,寧青能打過司桁嗎?
至少今夜沒有得出答案。
“寧青,我跟司世子出去一趟,你無需跟着。”
寧青心裏雖不滿,但臉上絕對不會表露出本紛,他恢複到面無表情的樣子,重新隐于黑暗之中。
“你要帶我去哪裏?”
司桁保持神秘感,不說。
祝溫卿索性也就不問。
兩人相伴走了一會,祝溫卿盯着司桁後背,再也走不下去。
“就算不告訴我,能不能處理完傷口再去?”
“怎麽,擔心我?”
“倒也不是,我不想在沒有寧青的守護下,出去回不來。”
司桁還不容易好轉點的臉色又瞬間暗下去。
“祝溫卿,你說我怎麽就喜歡你呢!”
“沒幾句話就能把我氣得半死!”
被吼地祝溫卿摸摸耳朵,沒說話。
司桁沒好氣地繼續往前走:“走吧,就算我死了,也會把你平安送回來。”
他真的沒有打算處理傷口的意思。
既然你自己都不管,那她還管什麽!
她最讨厭不聽話的病人。
月色漸漸深沉,墨色籠罩在地上,祝溫卿仰頭除了空中幾顆繁星加一彎彎月,她只能看見司桁的一身白衣,聞到白衣上濃烈的血腥味。
但走着走着,司桁突然停下腳步,祝溫卿學聰明,這次沒有直直撞向司桁後背。
“你穿了幾層衣服?”
祝溫卿心中泛起警惕,一臉戒備盯着司桁:“你問這個幹嘛?”
“你覺得呢?”司桁見祝溫卿這樣,心裏起了戲弄之意。
他漸漸逼近祝溫卿,祝溫卿連連後退,不斷警告司桁:“司桁,你說的會把我平安送回去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姑娘水眸瞪圓,司桁笑着反問:“我何時說話算話?”
這話問住祝溫卿。
祝溫卿認真回想下,道:“你對我一直都說話算話,除了你說你是個好人!”
姑娘眼神純真的不行,比雪巅之上的白雪還要幹淨。
司桁聞此,笑容收斂,擡手在祝溫卿飽滿的額頭上彈了一個腦門。
“問你幾層衣服是想借你衣服穿穿。”
“????”
祝溫卿滿眼問號。
司桁說這話簡直不要太離譜!
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要穿一個姑娘的衣裳!
且不說能不能穿地下,這個想法本身就很荒謬了吧!
“怎麽,難道你想看我裸.着上身?”
這她也不想,但她因為天生怕冷,的确穿的厚,脫一件外衣給司桁也不是不可……
她還在猶豫着,司桁眼睛一轉,幽幽笑起來:“我知道了,沒想到小師妹竟然是這樣的人。”
祝溫卿皺眉,直覺覺得司桁想歪了。
果然,下一秒司桁話還沒有說完,祝溫卿直接脫掉外衣甩在司桁身上。
司桁道:“我看小師妹挂念本世子美色許久,怕是早就想看……”
少女的芬香順着衣服傳到司桁的鼻尖,司桁渾身一緊,話一噎,明明只是穿她的衣裳,他卻感覺他仿佛侵.占了她。
司桁緩了緩一口氣深呼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将白衣脫下,換上祝溫卿的外衣。
祝溫卿在司桁換衣間隙間,發現司桁動作優雅,一時失神竟然忘記背過身去。
司桁衣服褪下一半,眼神戲鬧看向祝溫卿,祝溫卿連忙背過身去,卻聽見司桁低笑的聲音,祝溫卿渾身煩熱。
饒是少女外衣在寬大,但穿在一個即将成年的男性身上,怎麽樣都顯得小。
因為衣服的束縛,司桁走路都變得扭捏起來。
祝溫卿見狀,毫不客氣笑起開。
司桁恐吓的眼神偏過來,祝溫卿依舊不收斂,最終還是司桁放縱着祝溫卿,無奈地嘆口氣。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程,祝溫卿好奇問:“世子,你怎麽突然要換衣服?”
司桁似乎在辨別路,回答祝溫卿顯的不是那麽認真,但偏偏随意說出的話,讓祝溫卿愣住。
司桁說:“因為你不喜歡聞血腥味。”
司桁這話說的在自然不過,可祝溫卿卻心裏激起千層波浪。
她望着司桁,不知道該說什麽,司桁卻突然興奮起來,像一個孩子般興奮朝她跑過來。
“你怎麽突然……”
她剛說了句話,司桁繞到她的身後捂住她的眼睛。
“別說話,帶你看個東西!”
司桁走路腳步很輕,帶着祝溫卿也緊張起來。
她緩緩跟在司桁旁邊,司桁一步一步挪動。
猝不及防間,有什麽小蟲子飛過她的耳邊,她驚吓一跳,司桁安慰着她。
“沒事,別怕,一會你看它們,你會很喜歡。”
她感知着司桁,像是被司桁帶回那夜。
那夜,濃烈的血腥味包裹着她,唯獨司桁身上的味道安撫了她。
慢慢,她感知到自己來到空地中央,小蟲子飛舞的聲音越來越重,司桁猛然撤去他的手。
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将她圍住,層層疊疊在她身邊飛舞。
黑暗的世界頃刻間被點亮起來。
祝溫卿欣喜若狂看着這一幕。
“你怎麽知道我想看螢火蟲?”
話剛問出去,祝溫卿自己反應過來。
在馬球宴會前,夫子曾在課堂上讓她們寫過此時她們最想看見什麽。
可是她明明把她真正的心願壓在書本底下,藏起來!為何司桁會知道!
祝溫卿不解看向司桁,司桁笑:“你有什麽東西是可以瞞過嗎?”
男人傲慢又自然,祝溫卿眼淚刷地流出來。
這兩日的惶恐在此刻真的煙消雲散。
她情緒激動直接飛奔過去,雙臂壞住司桁的腰身。
司桁想過祝溫卿抱住。
他會是欣喜若狂!
他會是激動不已!
他會內心狂跳表面淡定!
可當夢裏上演過千百次的場景真的實現時,他發現他是僵硬地!
全身上下都僵硬地不能動。
然後右耳朵開始慢慢變紅。
作者有話說:
純情小世子!
你們愛不愛呀!
我好愛純情小世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