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卿卿,你怎麽就這麽勾我呢◎

漫天的螢火蟲圍繞在二人之間, 初夏的風帶着暖意,司桁終是忍不住閉上眼, 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但少女身嬌體軟, 頭發散發着荷花的味道,他垂頭,鼻子輕輕嗅了一下, 腦海裏浮現出夏季荷花在碧綠的湖水中随風搖曳的畫面。

美而輕盈。

正當他越發沉浸其中,身上溫熱的觸感逐漸減少, 他睜眼, 垂眸看, 少女正好奇

打量他已然紅透的耳朵。

他立刻就要去捂耳朵,姑娘已經低聲笑起來。

“風流成性的司世子是耳朵紅了?"

"可是因為我紅的嗎?"

少女水眸勾人,眼神藏着幾分狐貍的狡猾。

司桁凝着她的眼睛慢慢笑了,她分明知道他是為誰而紅,卻還偏偏問他。

說她最是心壞也不為過。

“你覺得呢?”

“你不說我可不知道。”祝溫卿身體後退,意識到自己剛才動作過于大膽,但此刻的司桁豈會放過她。

她後腰剛往後移動了一寸, 司桁長臂一勾,少女的軟腰被他輕而易舉勾住。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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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溫卿還未來得及反抗, 她又貼在司桁身上,似乎比剛才還要貼的更緊。

“我什麽?”司桁問, 祝溫卿水眸含嬌,宛如秋波将司桁纏住,司桁眼神暗了一寸, 往祝溫卿耳邊貼了下, “你不想看看其他更紅的地方嗎?”

祝溫卿臉色單純, 司桁見狀, 眸色更加發暗。

祝溫卿瞧着司桁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剝般,她下意識害怕,想躲,司桁卻緊緊抱住她,而她的耳邊是司桁輕柔又暧昧的嗓音:“卿卿,這麽怕?”

她當然怕!

她夢裏見過司桁眼睛更紅的時刻。

那是在他們二人歡愉之時。

他總是會壞心地将她放在上面,一雙充滿情.欲的桃花眼沉沉望着她,而她卻控制不住自己,每每往司桁的懷裏趴。

司桁喜歡她抱他,但這時,司桁卻不許放縱她。

司桁會看着她因他而牽引起來的情愫。

“你在想什麽,臉突然也這般紅?”司桁手在祝溫卿如剝皮雞蛋般光滑的臉蛋上劃過,祝溫卿倏地回神。

她擡頭,看着司桁,司桁的桃花眼裏的情.愫赤.裸着,祝溫卿半咬着唇瓣,一邊懊惱自己怎麽就想到那種事,一邊懷疑,夢裏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發生過,不然為何那些感覺如此清晰?

“嗯?”司桁繼續追問。

祝溫卿偏頭,看見日頭漸漸露出來,興奮指着那一輪金烏,拉着司桁手道:“快看,太陽出來了!”

一夜未睡的二人并無困意,太陽慢悠悠照耀整個大地,圍繞在他們身邊的螢火蟲慢慢散掉。

司桁看了眼祝溫卿抓他的手,唇角勾了下,随後将她手握緊了下。

彼時,金烏升至東下,大地覆蓋在一層粉色上,祝溫卿眼睛沉靜望着,全然沒有注意到身邊男人的心思。

少女凝望着金烏,而她身邊的少年卻只望着她,仿佛天下所有的美景都不及眼前的美人。

司桁送祝溫卿回來時,祝溫卿在路上随便給他買了身男人衣服。

看着地質粗糙沒什麽做工美感的衣服,司桁不樂意了,作勢就要扯下來,祝溫卿見狀,連忙按住司桁的手。

“你穿着穿着,難道你還真打算穿我的衣裳回去嗎?”

司桁問的理直氣壯:“有何不可?”

當然不可。

若是被有心人看見,他倆該不清白了。

但這話絕不能對司桁說。

“我知道覺得這衣服襯你。”祝溫卿真誠看着他。

司桁垂眸,看看那粗糙的衣服,再看看祝溫卿笑地快要僵硬的臉,淡淡“哦”一聲,帶着尾音,在祝溫卿耳朵裏便是他同意了,她心中松了一口氣,下一刻,司桁又問:“如何襯我?”

黑漆漆的眼眸看你,非要你回答個所以來。

祝溫卿無奈再次打量那衣裳。

司桁生性殘忍,理應黑衣與他最為般配,但他平日貫穿紫衣,一身紫衣将他的玩世不恭、風流倜傥展露地淋漓盡致,或者,祝溫卿想到昨夜被司桁扔掉的白衣,穿白衣的司桁也是好看。

他還真的不适合穿黑衣。

“黑衣讓你看的更加冷酷,實不相瞞,冷酷的男性看上去總是讓我想到外祖父,會給我安全感。”

祝溫卿從容不迫地說,司桁還未等祝溫卿話音落地,便已主動穿上黑衣。

“嗯,我也認為黑衣襯我。”

祝溫卿:“.......”

這人有時候倒是很好哄。

倆人低頭說笑,秦敬禮看過去格外礙眼。

“卿卿?”秦敬禮出聲,祝溫卿溫柔的表情凝固一瞬,司桁聞聲望過去,看見秦敬禮,身子悄無聲息朝祝溫卿靠近幾分。

“秦世子,您今日怎麽在這裏?”司桁說這話時,眼神看着祝溫卿,身子微微貼着祝溫卿。

祝溫卿感覺到司桁手臂碰到她手臂,她仰頭打算警告司桁,司桁像是知道她的想法,立刻低頭朝她笑:“卿卿,我後背突然疼。”

司桁聲音小,還故意不低頭,祝溫卿需要墊着腳尖,才能聽清。

“你說什麽?”祝溫卿問。

司桁偏頭,低語:“後背疼。”

祝溫卿禮儀向來極佳,在隴西是出了名的,但當她聽到司桁說的那句後背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不疼誰疼。

“卿卿,你兇我!”司桁指控祝溫卿。

祝溫卿上半身往後傾斜,看了眼司桁的後背,當下嘆口氣:“禮哥哥,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處理,就先不招待您了,我外祖父這時估計醒了。”

說罷,祝溫卿拉着司桁的衣袖往醫館走,司桁笑着跟着。

兩人走了幾步,司桁轉身,挑釁看着秦敬禮,秦敬禮臉色沉沉,司桁臉上笑容更重,嘴裏卻念着:“卿卿,慢點,走快我會疼。”

聲調不似剛才,大到可以讓秦敬禮聽見。

祝溫卿聞言,腳步放慢許多,無聲的配合司桁,司桁笑意加重,秦敬禮臉色更沉。

醫館內,大夫欲為司桁脫下外衣,祝溫卿自然往外退,司桁出聲:“不是你幫我看嗎?”

“什麽?”祝溫卿凝眉。

司桁攔住大夫的手,沖着大夫道:“大夫,這位姑娘也會醫術,之前一直是這姑娘為在下看病,在不不懂藥理,不知這中途換大夫可有什麽弊處?”

中途換醫者,自然不好。

藥引、習性自然一個醫者從頭跟到尾。

祝溫卿不緊不慢看着司桁說話,她算是明白司桁。

司桁哪裏是疼,真正疼的人哪裏還會這麽多話?

況且從頭到尾她就沒有給司桁看過病。

“你到底想幹什麽?”

“看病啊。”司桁回答的理直氣壯,甚至覺得祝溫卿有些莫名其妙。

“那就好好看病。”

也不是沒有看過司桁□□的上半身,怕司桁又說出什麽令人震驚的話,祝溫卿索性搬來一個小凳子,坐在司桁對面。

“脫吧,我看着你脫。”

姑娘說的坦然,大夫、司桁二人同時不得勁起來。

大夫是覺得留一個女子在這裏不好,有傷女子清譽,但又考慮到女子也是大夫,或者可以.......

司桁則是發現祝溫卿看他的眼神很清明,絲毫沒有看男性的羞澀,他覺得不對。

祝溫卿眼神清明地眨巴了下眼睛,看出司桁的疑惑,解釋道:“我自若想當大夫,早就對男性身體熟絡,如今你只是我的病人,與我其他男性病人并無一樣,自然清明正直得很。”

祝溫卿說完,堅定地又補了句:“請世子相信我身為大夫的操守。”

司桁:“............”

誰要你這種操守。

“大夫,您開始吧。”見大夫遲遲不肯脫司桁衣服,催了下大夫。

大夫聽着祝溫卿的話走神了下,又被祝溫卿的促成叫回來,他“哦哦”兩聲,剛要脫司桁的外衣,司桁陡然開口:“你出去,本世子還不習慣。”

祝溫卿皺眉:“世子你在懷疑我?”

“你大可放心,我閱男性屍體無數,絕不會......”

司桁聽到“男性屍體”四個字,都要被氣出血來,難道他在她的眼裏就是衆多男性屍體中的一個嗎?

他還活着好嗎?

在祝溫卿還未說完之前,打斷道:“出去,本世子豈是誰想看就能看的?”

祝溫卿覺得這人古怪地很。

說話沒有一個準。

陰晴不定。

想讓她留下來的是他。

不想讓她留下來的也是他。

祝溫卿不慣着司桁這臭毛病,當下就離開。

待祝溫卿走後,司桁嘆口氣,低沉的趴下:“大夫,麻煩您了。”

大夫脫下司桁外衣,看見少年後背觸目驚心的傷痕,吓了一下。

“大夫,還望您不要跟她說。”

她是誰,大夫心裏知曉,點了下頭。

一炷香之後,司桁出來,看見頭枕在胳膊上睡着的祝溫卿。

一夜奔波,的确困了。

姑娘睡地香,鴉羽般的睫毛落在眼角下方一寸陰影,呼吸綿長,讓人覺得安心。

司桁靜靜站在祝溫卿旁邊看她一會,随後低頭,更加仔細打量祝溫卿。

起初,那一雙幹淨的眼睛吸引着她。

但慢慢他發現,如果當時祝溫卿眼睛無神,他還是會被她吸引。

她來時攜帶的氣息讓他沉淪。

“卿卿,你怎麽就這麽勾我呢。”司桁低頭,沒有控制地親親吻在祝溫卿的發頂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

司桁心裏得到安寧,但餘光裏進來一個他厭惡的影子。

秦敬禮在看着他。

司桁也直起身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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