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不想吃糕點,莫非是想吃我?◎

二人不知注視多長時間, 秦敬禮會想到剛才一幕,腦海裏的怒火噌噌燃燒。

他精心呵護的姑娘怎能被司桁這種混蛋玷污。

司桁清楚感知到秦敬禮的怒火, 唇角一勾。

下一刻, 秦敬禮的拳頭就朝他而來。

司桁嘴角冷冷一扯,往強幾步接住秦敬禮的□□頭,秦敬禮手腕用力, 狠狠往下壓,司桁眼尾帶刀, 腰身用力, 将秦敬禮整個人都往後推, 秦敬禮借勢後退,後以極快的速度朝司桁沖過去,司桁站直身子,硬挺挺接住秦敬禮的攻擊,同時,腳朝秦敬禮踢過去,秦敬禮連忙躲閃, 但已然落了下風,可秦敬禮終究不是吃素, 回擊過去。

最後,二人雖然都挂了彩, 可秦敬禮被打得更慘。

司桁冷笑一番,站在祝溫卿身邊道:“上次你已經從我手中奪走過卿卿一次,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帶走她。”

說罷, 他彎腰将祝溫卿橫抱起來, 從秦敬禮身邊抱走她。

少女睡地沉, 加之兩個男人在打鬥時都心照不宣放輕聲響, 是以,沒有驚醒姑娘。

秦敬禮不甘地盯着司桁,他想站起來,但司桁出手太過陰險,他防不勝防。

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見司桁帶走祝溫卿。

可是有些東西卻在秦敬禮的心裏埋了下去。

司桁抱着祝溫卿大大方方進了府邸,但還沒有走幾步,鎮國公氣得胡子都飄起來,往他們方向走來。

司桁遠遠看見,嘆口氣,這老頭子真煩。

鎮國公原本想呵斥司桁,但看見睡地沉的祝溫卿,話硬生生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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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鎮國公壓低聲音命令道,雙手做出接祝溫卿的動作。

司桁垂頭看着祝溫卿,思考再三心不甘情不願地緩緩将祝溫卿遞過去。

鎮國公重重哼一聲,腳步輕緩往祝溫卿房間抱去,司桁跟了幾步,鎮國公眼神沉沉,加快幾步,司桁見距離越來越大,也放肆地加上步伐,幾匹狼狗從左邊沖出來,阻斷了司桁上前的步伐。

“世子,您退了小郡主的婚事,鎮國公會氣也是應該的。”司巳道。

司桁站在高牆上,看着圍在牆身下還在沸騰的狼狗,心中氣結。

秦敬禮就夠讓他心煩了。

這老頭子怎麽也!

司桁想弄點毒藥在晚上毒死這批狼狗,司巳在旁邊開口道:“這幾匹狼狗好像是鎮國公心愛之物,聽說還與小郡主玩過,小郡主頗喜歡這幾匹狼狗。”

司桁:“........”

“那就更應該毒死它們。”

司巳:“.........”

晌午,祝溫卿緩緩睜開眼睛,待她看清屋內擺設,慢慢笑起來,叫來冬眠秋蟬。

“小姐,你簡直要吓死奴婢們。”正在給祝溫卿梳妝的秋蟬擔憂道,旁邊整理桌面的冬眠動作一頓,去看祝溫卿。

祝溫卿感受到兩丫鬟沉沉的目光,想到昨夜看到的螢火蟲,情不自禁笑起來。

“小姐,你怎麽還笑!”秋蟬拔高聲音,祝溫卿怔了下。

祝溫卿看着銅鏡裏被秋蟬精心妝化的美人,心情頗好:“下次不會了,去哪裏都會跟你們說的。”

“這才好!”秋蟬收起心思,冬眠繼續收拾桌面。

看着脾氣大的兩丫鬟,祝溫卿一時間不知道她們誰才是主子。

祝溫卿思考半晌,瞧着自己兩丫鬟,笑起來,這樣也挺好,就這麽一直陪着她吧,餘光向下,看見角落裏的寧青,臉色一頓,想到若是昨晚沒有攔他們二人,還真的不知道誰會勝出。

寧青靠牆閉目,但感知到祝溫卿餘光落在他身上,他身子不由自主收緊。

這是他身上顯少會出現的情緒,只有祝溫卿,才會讓他出現異樣。

寧青身子越發繃緊,自家小姐為什麽突然看他,是不是昨夜沒有表現好?

寧青越想越慌,心裏還有惱氣,但又怕被自家小姐瞧出破綻,強忍着。

祝溫卿瞧了會,實在看不出最後寧青跟司桁打,二人誰會勝,但看着角落裏的寧青,心裏突如其來的酸楚。

他好像一直待在黑暗裏。

祝溫卿剛準備擡手,招寧青過來,說她這邊日頭好,前面傳來響聲。

頓時,四人都被吸去了目光,等祝溫卿回頭來,寧青已經去往前院。

“鎮國公,本官身為卿卿的父親,理應為卿卿操持她的生辰禮。”祝乘大言不辭道。

鎮國公呸了一下,眼神裏全是厭惡:“卿卿若不是看見虞兒的面子上還姓祝,她早該姓寧了,老子今日告訴你,休想。”

“她是我鎮國公的親外孫女,鎮國公會幫她辦好,若是真想辦,咱倆就去皇帝面前掰扯掰扯。”

扯出天子,祝乘臉色霎變,當年,鎮國公鎮守邊境,耗時兩年打出近十年來最大的一場勝仗,皇帝特意等鎮國公回朝為他加官進爵,但豈料鎮國公回來,等來卻是自己女兒魂亡之事,皇帝氣憤,将祝溫卿賜予鎮國公撫養,而祝乘在朝廷上看了三年的冷面,直到南方大旱,祝乘憑借優秀的援災計謀,重新獲得皇帝賞識。

鎮國公見他如此畏縮之樣,瞧不起的放出狼狗,祝乘當下吓的直接滾出去。

寧青将前院的事情一一禀告與祝溫卿,祝溫卿聽到“祝乘”二字,臉就沒什麽好表情。

祝乘絕不是給她過生辰禮,不知道腦海裏憋着什麽壞。

不過,有外祖父在,她又有什麽擔心呢。

夜晚,祝溫卿準備睡了,外面一陣陣狗吠聲,她又猛然坐起身來,盯着自己的窗戶。

盯了一小會,祝溫卿嘆口氣,下床,剛打開窗戶,司桁提着南樓的食盒冒出一個頭來,嬉皮笑臉道:“卿卿,卿卿,有狗追我!”

“知道有狗,你還來啊!”祝溫卿責怪。

司桁像是聽不懂祝溫卿話裏的意思,一個翻身就躍進窗戶裏:“卿卿這不是來給我開窗戶了嗎。”

祝溫卿半咬着唇瓣,司桁自來熟将食盒放在桌面上。

“快來吃呀。”

司桁十分自來熟招呼祝溫卿:“放心,我沒有給那幾條狼狗下毒。”

祝溫卿大驚:“什麽!”

“你不許對它們出手!”

祝溫卿上前幾步叮囑,臉色認真,司桁很少見祝溫卿對什麽事情認真,心裏漠然下,嘴上輕飄飄應着:“放心。”

祝溫卿又盯着看司桁,一定要從司桁臉上看出他不會的表情,司桁見狀,直接把他臉湊上來。

“卿卿,你不想吃糕點,是想吃我嗎?”

少年五官淩厲,一放大到你跟前,極具沖擊力,祝溫卿被晃地失了神,連忙收回目光,司桁卻不依,問:“卿卿,要吃嗎?”

司桁桃花眼泛着光澤,好似發光的玉石,吸引着你。

他勾姑娘家就喜歡用這副樣子。

祝溫卿擡手将司桁的整張臉錯過去:“你是不是也對別的姑娘說同樣的話?”

司桁輕蔑地嗤了一聲,不正經地回:“那還真沒有,只有你一個。”

眼裏的光澤更剛才還深,一瞬不瞬盯着祝溫卿看。

祝溫卿臉上的熱氣噌噌噌往外冒,立刻打開食盒轉移注意力,偏偏司桁不許她轉移目光。

“卿卿,回答我。”

少年太固執,想要從她的口裏得出答案。

“不吃。”

明明知道答案,可還是要問,真不知道司桁怎就這般篤定。

司桁像是意料之中的反應,重新坐回椅子上,頗為自信地說:“你放心,本世子總有一天讓你改口。”

她才不會呢。

祝溫卿想着。

晚飯她吃了些,但因下午祝乘的到來,胃口不是很好,經過剛才和司桁插科打诨,心情好了些,吃了寫盤子裏的糕點。

司桁臨走前,祝溫卿還是不放心問:“真不會對那幾匹狼狗下手吧?”

正準備翻窗戶的司桁動作一停,轉身看她:“你猜。”

她才不要猜!

她正要追問,司桁一個翻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裏,随後院子裏想起狼狗的叫聲。

待祝溫卿躺下,怎麽都睡不着,腦子裏全是司桁臨走前的“你猜”,這下可好了,心裏總想着司桁,早知道就不問了。

過了一炷香時間,祝溫卿傳來秋蟬,問狼狗怎樣。

秋蟬納悶,但還是去看了,回來說狼狗一切都好。

祝溫卿心放下去,這幾匹狼狗是她離開上京到隴西小舅舅送她的禮物,在那段格外昏暗的時間裏,也是他們陪着。

後半夜,祝溫卿額頭上沁出汗珠來。

夢裏,她看見外祖父坐在牢獄裏,渾身頹廢地背對司桁,司桁雖背對着她,可這麽多日的相處,她知道司桁渾身壓抑着。

什麽情況!

祝溫卿想走近幾步,看清楚真實情況,她畫面一轉,只剩下外祖父無力又蒼涼的痛苦聲。

她心頃刻被揪起來,等眼前場景清晰,她看見自己拿着匕首抵在司桁的胸膛,嘴裏喊着:“司桁,我恨你!”

可司桁像是不知道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是何物,冷冷一笑,還是強硬地要将她抱與懷中。

她掙紮着,反抗着,一切都沒有結果。

“不要!”祝溫卿大喊一聲,身上博衣濕透,像是經歷了什麽大事。

秋蟬打着燈籠推門而進,擔憂喊:“姑娘,你怎麽了?”

祝溫卿搖頭,秋蟬低頭摸着被濕透的衣服,剛準備叫下人換床被,祝溫卿擡手壓住她的手:“沒事,一會天就亮了,我換套衣裳就行。”

在祝溫卿再三堅持下,秋蟬沒在堅持。

等秋蟬離開,祝溫卿躺下,腦海裏還是夢裏的場景。

是因為自己外祖父有了牢獄之災嗎?

可是外祖父是赫赫有名的鎮國公!

不過,依照司桁的權勢,怕真的有可能做到。

為什麽?

是夢裏的祝溫卿不聽話嗎?

理不清的頭緒圍着着祝溫卿,祝溫卿一直睡卻怎麽也睡不着。

與此同時,在院牆的東南處,有一人蹲在狼狗跟前,身上帶着一塊白玉流蘇,臉上溫潤看着那些狼狗吃下制作精美的糕點。

而那些糕點恰好就是昨夜司桁送給祝溫卿的糕點。

雞鳴時,祝溫卿實在睡不着起床,梳洗一番坐在書桌上翻看醫書。

一直到用過早飯,秋蟬着急忙慌跑進來。

“姑娘姑娘,狼狗們、狼狗們出事了。”

祝溫卿心中一驚,連忙跑出去,到了現場,幾條狼狗已經毫無聲息。

“卿卿,我剛才從前院警告,看見你匆匆忙忙,可是發生何事?”秦敬禮着急走過來,身上穿着一襲青衫,腰身用白色腰帶束着,腰帶上帶着相同配色的白玉流蘇。

祝溫卿眼淚刷地哭出來,更是看見旁邊狼狗吃下的糕點。

夢裏的司桁直接沖上腦子。

為什麽司桁一定要這麽殘忍!

司桁是被司巳叫醒,還不知道發生何事,等他看見死去的狼狗,在看見旁邊糕點,剛要解釋,祝溫卿冷冷的目光就看過來,秦敬禮在旁邊也是一臉悲痛萬分的樣子。

他的拳頭一下就握緊。

作者有話說:

小世子受受委屈就好了!

各位寶貝們我大概還有一個星期就忙完了!就能回來穩定更新了!在等等我呀!本章評論有紅包!

感謝支持的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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