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的夫人終于得償所願了◎
司桁提出這要求後, 祝溫卿眉頭緊鎖。
他難道這是在要求行使夫妻之事嗎?
她不願意。
“我不碰你,只抱着你睡覺。”
祝溫卿沉默。
司桁呼吸灑在她脖頸間, 讓她癢癢的, 想躲。
男人知道她躲,跟着去追祝溫卿,兩人追逐打鬧間, 祝溫卿猝不及防撞進男人漆黑的瞳孔裏。
瞳孔裏,他只有她。
祝溫卿方才察覺到, 他好像滿身疲倦, 那疲倦似乎要将他包圍地密不透風, 他都快呼吸不了。
司桁像只軟貓貼在祝溫卿身上,許久之後,祝溫卿問:
“你真的可以讓我得償所願嗎?”
司桁點頭,并再三發誓道:“卿卿,我只是想抱着你睡。”
男人眼神很純,祝溫卿信了。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還願意再相信。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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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溫卿說完,感覺又怪怪, 這麽說好像是自己發出邀約?好像還是自己迫不及待?
祝溫卿糾結想着,不曾想擡頭撞進司桁的眼睛。
比起剛才的純真, 司桁此刻笑地像狡黠的狐貍。
這人就是故意的!
祝溫卿起身就要走,司桁使勁将她拽回來, 她一下跌坐在司桁的懷裏。
司桁手腳并用,将她整個人攀附住。
這個姿勢讓祝溫卿想到爬山虎,司桁像是把她當一堵牆, 要爬上她的身。
“陪我守着這個歲吧。”
沒有外祖父, 她不想守, 可司桁蠻橫地一定要她守。
“往年你都會守歲, 守完卿卿又長大一歲。”
司桁自言自語說道,祝溫卿感覺今夜的司桁很奇怪,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奇怪。
祝溫卿轉身想看個究竟,可兩人挨着特別近,她不曾想一轉身,唇瓣就貼在司桁的喉結上。
霎時,司桁身子僵住,目光斜斜向下。
“夫人,我雖答應你不做什麽,但是你若是勾引我,我一定順你的意思。”
祝溫卿倏地把頭轉回去,她坐在司桁的跨上,自然感受到司桁的身體變化,尤其是那裏。
他哪裏有疲倦,分明就是蓄勢待發。
爐火在新年鐘聲裏熄滅,祝溫卿困地眯着眼睛,聽見鐘聲迷糊地憑着感覺看去。
司桁無奈笑了。
“小困貓,該睡了。”
司桁輕松将她打橫抱起來,房間內生了銀碳,但溫度遠遠不及司桁懷裏。
他好暖和,是前所未有的暖和。
祝溫卿沒忍住往司桁懷裏縮了縮,司桁察覺到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祝溫卿看見司桁笑,窘迫地想移開點距離,豈料,司桁大手一揮将她抱地更緊。
将她放到床上,司桁脫去她的鞋襪,躺下貼附在她的耳邊,暧昧地說:“我就喜歡夫人抱我。”
好煩!
祝溫卿要轉身,司桁強勢将她轉過來。
司桁頭一低,就可以親到她的頭,祝溫卿從未有男人同窗而眠,當下又不困,她偷摸着仰頭,男人均勻的呼吸聲灑下來。
司桁睡這麽快?
祝溫卿不太敢信,動作放地稍大,用半個手臂撐着自己的身體。
一下,她比司桁高出好多,目光從司桁的臉往下移。
突然,定格在司桁的胸口處。
因她的動作,加上司桁并沒有安生穿着睡衣,祝溫卿看到司桁胸口處的傷痕。
很多.......
密密麻麻......
或直接拉出一道長痕.......
祝溫卿心中緊縮,手覆蓋在司桁的衣領上。
她看了眼司桁還在熟睡,手慢慢往下拉了下領口。
剎那間,觸目驚心的傷痕暴露在祝溫卿眼裏。
他身上怎會有這麽多傷?
祝溫卿手劃過那一道道傷口留下的疤痕。
認出其中司桁為她擋的傷。
認出她刺司桁胸口的那道疤。
他經歷了什麽,明明在上次,她刺他時,他的身上還沒有這麽多傷口。
頓時,祝溫卿心裏百感交集。
司桁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歲月裏承受着一些東西。
祝溫卿眼神逐漸壓抑,目光又移到他的臉上。
男人的臉從稚嫩蛻變到成熟,與她夢裏的男人徹底重合在一起。
若是他們之前沒有隔着這麽多,祝溫卿想,她會喜歡司桁。
這世間的女子,遇見司桁的這種,哪家女子能不心動!
祝溫卿正感慨着,司桁抓住她還準備往下的手。
“夫人,你在摸下去,夫君可就不忍了。”
男人不知何時醒來,一雙星目望着她。
祝溫卿臉色一紅,躺下就要睡,司桁壞心拉着她的手更往下。
“卿卿,是你勾的。”
祝溫卿驚呼一聲,男人的吻就落下來,如狂風暴雨般,将她卷進被子裏。
等外面天亮時,司桁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她。
祝溫卿此刻困地腦袋碰到枕頭上直接閉眼,閉眼前,想到,原來光是親就能親這麽長時間。
司桁看着懷裏熟睡的女人,目光溫柔地可以沁出水來。
從一旁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放在她的枕頭邊上。
卿卿,你又長大一歲。
很快,你就可以如願以償。
卿卿,你恨我也是好的,這樣等以後你想起我來也只會恨着我,而不是像我這般,夜夜想你想地渾身疼。
相思苦,他一個人吃就可以了。
司桁發現他竟然在慶幸祝溫卿不喜歡他。
慶幸祝溫卿離開他,還可以過的無憂無慮。
祝溫卿醒過來,已經是黃昏。
她迷糊着眼睛,聽到冬眠回答該用晚膳時,自己整個人都驚了。
阿婆看見她脖頸上的痕跡,開心地捂嘴笑。
笑什麽?
祝溫卿來到銅鏡前,看清自己被蹂.躏之後的慘樣,立刻躲進被子裏。
她與司桁并未發生關系,可司桁好會,變着法地讓她滿足他。
昨夜她的手好累。
那程度好似之後她再也不會見他似的,非要一次性弄完。
“司桁走了?”祝溫卿沒看見司桁,不确定地問。
冬眠點頭:“世子也睡了很久,是下午申時三刻離開。”
能不困嗎?祝溫卿心裏想。
手随便往枕頭裏伸,摸到一東西,她側目看過去,發現是紅包。
“那是世子給您留着。”
還挺像那麽一回事,祝溫卿沒看,放了回去。
“夫人,老爺對你真好,每個重要日子都會陪着你。”還錦衣玉食供着。
最後一句阿婆沒有說。
祝溫卿經過阿婆這樣提醒,她恍然大悟,是哦。
七夕、出息守歲,每個重要的日子司桁都出現。
祝溫卿的目光透過窗戶看見外面,紅紅火火的燈籠,是司桁吩咐換上的。
他在認真經營他的家。
祝溫卿說不上歡喜是假的,可是她不能喜歡上司桁,她壓下心中喜悅,只是淡淡點個頭。
阿婆見狀不再多嘴。
或許習慣司桁匆匆而來,匆匆而走,祝溫卿心裏沒察覺出什麽來,她每天照常生活,過了一日又一日,翻看了無數的藥書打發時間。
就這樣到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家家團圓的日子。
祝溫卿心中一沉,司桁會不會今日回來?
祝溫卿想着。
那她是想他回來還是不回來?
這個問題吓了祝溫卿一大跳。
祝溫卿心裏罵自己,她居然在期待司桁回來。
祝溫卿,你怎麽能這麽想!
她為了從這個狀态中脫離出來,回到書房翻看新一本藥經。
從天亮到天黑,司桁都沒有出現,祝溫卿心中松一口氣。
司桁大概不會回來了吧?
可目光沒忍住往院門方向看。
晚上,祝溫卿覺得自己吃飯冷清,團圓她也不知道該去找誰團圓,就讓院子裏的阿婆丫鬟上桌吃飯,丫鬟們哪敢,一直推拖着。
突然,一清揚的男聲落下,吓的丫鬟阿婆叫起來。
“阿卿,我來陪你吃飯如何?”
她這一日,沒有等到司桁卻等到姜肅楊。
一年未見姜肅楊,她整個人都跳躍起來。
“你是怎麽進來的?”
祝溫卿跑到姜肅楊身邊,倏地意識到屋頂上的暗衛,下一步直接将姜肅楊護到身後,目光筆直盯着暗衛。
姜肅楊愣了下,緩緩笑起來,将祝溫卿身子轉過來。
“阿卿,不但我陪你吃飯,還有好多人要陪你吃飯。”
“這可是團圓飯。”
什麽?
祝溫卿不懂。
姜肅楊露出個神秘笑容,走到門口,将院門打開。
一個年邁六十歲的老人神氣站在門口。
祝溫卿的眼淚刷地就落下。
不是她的錯覺吧!
祝溫卿飛奔過來,雙手拉着老人的手,目光不斷打量着:“外祖父,是你嗎?是你嗎?”
見過多少生死的老人此刻眼底含淚。
“卿卿,是外祖父回來了,外祖父回來了。”
祝溫卿飛撲進老人的懷裏,鎮國公安心地撫摸着她的頭發。
他的外孫女,他果然保護地很好。
鎮國公死而複生,祝溫卿心裏的情緒無法壓制住,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眼前是假的。
“傻孩子,外祖父沒事,真沒事。”
不但但鎮國公沒事,她的兩位閑雲野鶴的師父也來了,還有清筠先生。
還不止如此,秋蟬跪在祝溫卿跟前,痛哭流涕抱着她大腿哭:“姑娘,奴婢終于又見到你了。”
寧青跪在秋蟬旁邊,臉上表情難看,那是沒有對祝溫卿盡到保護之責的內疚u。
所有她在意的人都來了!
這才是團圓。
祝溫卿迎着大家進了院子,飯桌上,祝溫卿猛然察覺到,她所有的親人都在,司桁也把秋蟬、寧青都完好無損還給她了。
這張飯桌上,除了司桁,所有人都來了。
那麽司桁呢?
祝溫卿意識到那不對勁,連她屋頂上的暗衛也撤走了。
按照司桁的性子,司桁怎可能放她走!
“外祖父,究竟發生什麽了?”
她被關了快一年,姜肅楊從來都不能見她,而現在,像是施法般,所有人都出現了。
鎮國公拿出一紅色錦囊,交給她。
祝溫卿打開,獨屬于司桁的字體映入眼簾。
“團圓日,我的夫人得償所願了。”
不對,還是不對。
祝溫卿看完錦囊,那種不對的感覺越發強烈。
在場的人互相看着,似乎在猶豫整件事該怎麽說。
最終,清筠先生站出來将整件事全盤而出。
祝溫卿的心砰砰砰跳着。
所以,司桁做這些全是保護她?
而這段時間她還在不斷重傷司桁?
祝溫卿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
作者有話說:
更了!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