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雙更合一}

◎好久沒有見過這麽嬌的美人!◎

房間內, 男人坐在銅鏡前,目光筆直盯着銅鏡裏的自己。

銅鏡裏的人一身紫衣, 臉龐一如往日俊朗, 桃花眼笑起來能勾人魂魄,自帶幾分風流。

“世子,祝姑娘來了。”司巳站在門口禀告。

司桁沒回應, 依舊看着銅鏡裏的自己。

過了半柱香,門外傳來腳步聲。

是金鎖鈴铛的聲音。

祝溫卿進入門, 眼前的男人映入眼簾。

“祝姑娘, 聽說你找我?”男人聲音很淡。

這一刻, 祝溫卿清楚感受到以前的司桁不見了。

甚至,比她入學國子監時所看見的司桁還要冷。

“阿桁,我只是想來見見你。‘’

姑娘眼神急切着望着他。

司桁笑着,好像他蓄謀已久的事情終于做成。

“祝姑娘,我司桁什麽姑娘沒有想要,之所以在你身上花費時間,不過是覺得你有趣而已, 如今得到你,自然也就沒有興趣。”

司桁一字一句說的很慢, 生怕不能在祝溫卿心裏留下傷痕似的,非要祝溫卿全部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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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話宛如一把把刀紮進她的心裏, 她不信!司桁不會說這些話!

“阿桁,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我們是夫妻, 為何不能渡患難?”

祝溫卿問着, 目光裏的情誼足以讓世界任何一男子為她心動, 可偏偏司桁大笑起來。

那笑在赤裸裸調笑着她, 諷刺着她。

“祝姑娘,我不過就是無聊與你玩玩,打發打發時間,你怎麽就當真了?”

司桁臉上的笑越發輕浮,祝溫卿眉頭皺起。

司桁伸手将祝溫卿拉倒自己身上,把祝溫卿擱置在自己腿上。

“祝姑娘,我已經給你寫了合離書,你怎麽還如此恬不知恥來找我?”

男人聲音輕輕地,氣息落在她最敏感的白嫩脖頸旁。

“還是說,已經喜歡本世子到如此地步,沒名沒分都要跟着我?”

說罷,手落在姑娘的衣領上,好似下一秒就要伸進去,祝溫卿身子僵着,男人又輕輕笑起。

祝溫卿徹底被激怒,直接從司桁身上起來,一巴掌扇在司桁的臉上。

司桁臉硬生生側過去,左臉迅速紅起來。

祝溫卿看着司桁被她删的地方紅腫,驚呼下,心裏有後悔,但那些話還是像穿堂風灌入她耳中。

空氣靜了幾瞬,男人滿意的笑聲響起,祝溫卿不可置信望着司桁。

“祝姑娘不是喜歡在下嗎,怎連這點都受不了?”

祝溫卿後退幾步,臉色暗下去,不言一語盯着他。

慢慢,司桁也不笑,收齊那副輕浮的笑,也回望着祝溫卿。

“你不是司桁,你是誰?”

司桁捏了捏自己的臉,道:“我不是司桁是誰?”

說罷,還把臉伸向祝溫卿跟前,示意讓祝溫卿捏他的臉。

或許他是帶着□□的司桁,或許是被人僞裝的?

祝溫卿伸手過去捏了捏,是真的,沒有□□。

“祝姑娘,可是相信了?”

男人又輕輕笑起來,突然,祝溫卿看着司桁,像是看到在國子監時,他坐在廊亭美人背上笑着看同窗嬉戲打鬧。

那時司桁是在他們之中,但她知道,司桁只是冷漠瞧着他們,瞧着他們以為他融進去的那種自信。

他做喜歡摧毀別人的自信。

祝溫卿深呼吸一口氣,杏眸合住,等她再次睜開,像是做下什麽重大決定般。

“司桁,我問你,你今日之話可全是肺腑之言?”姑娘目光綽綽。

司桁心裏一梗,他知道他若說是,他與祝溫卿之間怕再無可能。

“是。”

“好。”

祝溫卿從懷裏掏出她費盡心思給他準備的生辰禮,當真他的面,親手将桃花串扯斷。

珠子噼裏啪啦掉落在地上,姑娘的手心被桃花串的細線拉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豔的血滴在地上一顆珠子上,而那顆珠子恰好被祝溫卿踩碎。

“司桁 ,不用寫合離書了,我把你的合離書也帶來了。”

緊接着,姑娘從懷裏掏出合離書,血手按在合離書上,将合離書展開給司桁看。

司桁輕描淡寫說:“這樣最好,不耽誤咱們二人之後的婚嫁之事。”

祝溫卿淺淺笑起來,眼淚倏地流出來。

她一邊哭,一邊将合離書撕碎,揚手一扔,轉身離開。

祝溫卿不知道,她一離開房間,男人控制不住的身子顫抖着從椅子上摔下來,然後他在怎麽憑自己的力量都坐不回那個椅子上。

祝溫卿哭着跑出來,直接越過秦韻、秋蟬、冬眠她們往樹林方向跑去。

她的心像是撕裂般那樣疼痛。

司桁怎麽可以對她說這種話!

明明三月之前,他還在床榻上發誓,說他會珍愛桃花串比她的命還要重要,可短短三月,什麽都變了。

祝溫卿哭着哭着就笑出來,這世間還真是唯獨情愛不能信!

琴韻她們一夥人找到祝溫卿時,祝溫卿已經暈倒在大樹旁。

“祝姑娘已經被阿韻帶回去了,大夫說是心力交瘁導致昏倒,往後需要修養數月。”

司桁沒有應聲,只是沉默望着窗戶外面。

宋博容看着司桁這樣,冷冷問:“司桁,你後悔嗎?”

後悔嗎?

司桁自己嘴角拉扯出嘲諷至極的笑容。

後悔!怎麽不後悔!

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很後悔!

可是他現在能怎麽選!

他連這個房間都走不出去!還怎麽兌現那些承諾!

宋博容原本還想諷刺司桁一番,你看看你拼命讓姑娘愛上你,最後卻親手将姑娘推開,司桁,你自己心裏怕也是要疼死,但他這般無力坐在地上的司桁,殘忍的話就那樣憋在喉嚨裏。

司桁對祝溫卿的愛,都能改變司桁那偏執的性子,都這般深愛,還能是不愛嗎?

宋博容心裏感嘆着,外面猛然沖進來一人。

來的男子動作迅速,宋博容還沒有攔住,男子的拳頭就招呼在司桁臉上。

“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她!你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勇氣才敢承認愛你嗎!你憑什麽在她最愛你的時候說這些話!”

姜蘇楊的拳頭猛烈而急促,宋博容要拉開,司桁揚手不讓宋博容拉。

一拳一拳砸下,司桁的臉不一會就鼻青臉腫,血從嘴巴裏、鼻子流出來。

明明司桁要死了,他臉卻在詭異地笑着。

姜蘇楊在準備打下去時,看清司桁狀态,猛然收住手,重重把司桁扔到地上。

司桁從未如此狼狽,但他艱難爬起來,口齒不清地說:“你打死我,打死我......”

你以為他想活嗎?

他更像是祈求般說出來。

姜蘇楊凝眉嚴肅打量司桁,目光冷不丁落在司桁的左腿上。

那腿......

司桁上半身坐起來,目光也落在自己坐腿上。

猛然,在姜蘇楊沒有預料中,手狠狠砸向自己的左腿,一下一下,毫不留情。

宋博容看不下去出聲制止:“阿桁!!!”

司桁充耳不聞,依舊砸着自己的左腿,直到他自己發洩完,渾身像是被抽去故土般,軟在地上。

“你看他,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司桁絕望趴在地上,這副樣子與那些爛在臭水溝裏的人無異。

梁月扔到她腿上的那支飛镖,有着劇毒,加之二人在繼續下落的時候,他只想着保護祝溫卿,全然沒有察覺到左腿上的疼痛。

挂到樹上時,祝溫卿已經昏迷,他努力尋找安全點,等二人落下時,他墊在祝溫卿身下,而腿上的飛镖插地更深了些。

宋博容發現他倆時,他還是清醒,可這時他知道他的腿出了問題。

他動一下,像是有刀在割你的肉。

他時刻都想暈死,但他知道他不行,他要守住卿卿,護住她。

狼時不時會圍攻上來,他拖着一條殘腿費力點好柴,每天想盡辦法給祝溫卿灌點水。

就這樣,他撐了五日,在撐不住的時候,宋博容終于找到他們,但那時,他也徹底失去左腿。

這樣的他還怎麽站在祝溫卿身邊!

還怎麽陪祝溫卿去看她的五湖四海。

那是他姑娘最想去的地方。

那是他心愛的姑娘從未改變過的想法。

他不可以成為祝溫卿的累贅,他無法接受自己成為祝溫卿的累贅。

姜肅楊被震地一句話說不出來。

宋博容走過來,将司桁攙扶到椅子上。

難怪司桁一直坐在椅子上,見祝溫卿時從不離開椅子。

離開椅子,他怕他在姑娘心中最後一絲體面都沒了。

他怕他的姑娘會心軟而來陪他。

司桁呆呆坐在椅子上,還是沉默望着外面的天。

突然,宋博容明白司桁為什麽一直望着外面。

那是他一直都想去的地方,那片天空之下有祝溫卿。

“既然如此,對阿卿我不會在讓給你。”姜肅楊落下話,轉身離開。

姜肅楊恨自己出手太晚,他出手時,祝溫卿已經被司桁關在小院裏。

他想過營救祝溫卿出來,但朝廷勢力終究要比他江湖勢力要龐大些,他知道,祝溫卿在司桁身邊會更安全。

可是這次不會了。

司桁聽到姜肅楊的話,拳頭一下就握緊。

轉身看,姜肅楊已經離開。

不一會,血腥味在他嘴裏漫出來。

他硬生生咬掉一顆牙。

自此,祝溫卿再也沒有找過司桁,像是從司桁的生活裏消失了般,同樣,祝溫卿的生活裏也沒有司桁。

“你聽說了嗎,最近小鎮上來了個菩薩醫女!”在河邊洗衣服的婦人交談着,一婦人“欸”一聲,另外一婦人接話。

“俺知道俺知道,上月末,家裏那瓜娃吃壞肚子,是那醫女看好了,那醫女可厲害了,光是一眼,就知道他哪裏不對!”婦人說着都快把這個醫女誇上天了。

“有這麽神嗎?”

一婦人不信,另一婦人連忙反駁她。

“你還真不信,去看看就知道。”

“切。”

小鎮依山傍水,尤其在初夏,到處都是兒啼歡愉之聲,簡直就是一副神仙畫。

“姑娘,怎麽突然打算在這裏多住了?”

祝溫卿翻看醫書的動作頓住,笑着回答:“這裏空氣好。”

這一年,祝溫卿帶着秋蟬冬眠走過很多地方,爬過雪山,下過海。

卻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超過一個月。

他們走走停停,期間走山路不乏有看見祝溫卿長得漂亮,想動歪心思的人,但是祝溫卿有一把刀在身邊,無人能靠近。

秋蟬深呼吸一口,樂呵呵回應着:“是呀是呀,空氣就是好。”

冬眠無奈笑了。

遠遠看上去,三人不像主仆,倒像是出來游玩的三姐妹。

入夜,秋蟬提着酒回來。

“姑娘,我看見昨日你救治的大伯,大伯一定要我把酒帶回來。”

祝溫卿皺眉,冬眠道:“姑娘收下吧,不然這裏的百姓心裏也會覺覺得過意不去。”

這裏就是民風太過淳樸。

祝溫卿想通,的确這樣,點頭應下。

當夜,那酒被秋蟬、寧青二人喝了。

寧青起初是不喝,是祝溫卿逼着他喝。

很多事情過去,有些人走出來了,有些人還困在原地,祝溫卿出事那夜,寧青被人灌了些酒。

寧青總覺得是自己讓祝溫卿無法得償所願。

深夜,衆人睡下,祝溫卿推開窗戶,望着外面圓月。

又是一個滿月呢。

祝溫卿換了一身白衣,提着燈籠往城中央走。

她踏上青石板臺階,一步一步走到石橋中心,廣闊無邊的荷花池映入眼簾。

風吹着荷花池,陣陣香味襲來,祝溫卿閉上眼,陶醉着享受着。

突然,荷花池瘋狂搖曳,祝溫卿警惕地睜開眼睛。

借着月色,她看見荷花池下有人。

她下意識蹲在橋邊,将自己藏起來。

那夥人身上帶的殺氣太明顯了。

祝溫卿回頭看,整個鎮子的人都睡了。

他們都沉靜在一片美好中,而現在有人要把這美好打斷。

荷花大片大片倒下,不知哪裏來的強盜一個接一個從水裏冒出頭來。

祝溫卿想蹲着偷偷跑去衙門,倏地,看見在她的左手邊,有個小姑娘。

小女娃估計貪玩,也是偷偷跑出來看荷花。

從河裏出來的強盜也察覺到那小女娃,其中一人轉了方向,當下,祝溫卿顧及不了那麽多,直接朝那小女娃跑過去。

“姐姐!”小女孩驚喜,是荷花裏出來的荷花仙子嗎?

祝溫卿可沒有那麽多心情,她回頭看,更多的強盜朝她們跑來。

“老大,有個漂亮美人!”

“美人”二字一下就吸引他們所有目光,彼時,祝溫卿心裏後悔,她真的不應該讓寧青喝酒。

祝溫卿抱着小女娃狂奔,但她終究是個姑娘,力氣大不起來。

很快,祝溫卿手臂就沒有力氣,支撐不住。

可偏偏,小女娃還以為在玩捉迷藏:“荷花仙子,身後那些人時不時要把你抓回河裏呀?”

祝溫卿原本急促的心情瞬間松了些。

可往回看,神情又緊張起來。

他們追地好緊。

後面追的男人看見祝溫卿容貌,身子一緊。

好久沒有見過這麽嬌的美人!

男人目光讓祝溫卿不舒服極了,祝溫卿只能不斷往前跑。

突然,腳下石子絆了下她,她重重摔倒在地上。

眼看身後的男人就要追上來,祝溫卿抱緊懷裏的姑娘,還在掙紮着,一個男人像是從天而降般落在她跟前。

她緊緊閉着眼睛,只聽到耳邊強烈的打鬥聲,等打鬥聲停止,她三丈遠的地方躺的全是強盜。

男人一身黑衣,帶着面具,如一座孤山站在她跟前。

祝溫卿看不清他的容顏,只覺得他站地格外筆直。

“少俠,謝謝您,小女子感激不盡。”姑娘清清甜甜的聲音讓人如沐清風。

但祝溫卿跟前的男人紋絲未動,也不轉頭看她。

祝溫卿想着謝他,便自己起身,來到男人跟前,剛準備行禮時,男人伸出手,虛虛扶了她一下,還遞給她一手帕。

“血。”男人言簡意赅,聲音幹啞地像是沒有說過話似的。

祝溫卿往自己胳膊上看,發現單薄的衣服被石頭磨破,雪白的手臂往外滲着血。

是有點疼,祝溫卿道謝,接過手帕,餘光發現,男人在說完話又把目光移走,好像不是很想見她似的。

祝溫卿邊擦邊思考着。

如果她真的礙他的臉,她自己先走好了。

可手帕好像被她弄髒了。

“少俠不如留個地址,明日我将手帕洗幹淨歸還你?”祝溫卿溫柔說着,男人輕飄飄說着“不用了”。

祝溫卿還想說,身後的官差舉着火把出現。

她回頭看一眼,那男人就消失不見。

祝溫卿心裏嘀咕:輕功挺好的。

她不想跟官差打照面,怕被外祖父知道,到時外祖父肯定會派很多人過來保護她,那可就行動不便。

“小妹妹再見。”

“荷花仙子再見。”

小女娃手上不知何時拿了一朵碩大的荷花。

她将那朵荷花遞給祝溫卿。

祝溫卿笑着,将荷花舉過頭頂,沖着她盈盈一笑跑了。

遠遠看上去,還真的是移動的荷花。

祝溫卿一路跑回小院,将荷花插進院裏的水缸,回屋睡覺。

“阿哥,你都跟了人家一路,不再跟進去看看嗎?”

男人低頭,看見小女娃眼睛裏的取笑,伸手彈了下小姑娘的額頭。

“走了。”

阿哥就是嘴硬!

明明擔心要死!

翌日,百姓醒來,看見城中央殘損的荷花,紛紛大罵。

秋蟬出門逛街回來,将城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祝溫卿聽。

“姑娘,到底是什麽喪心病狂之人居然毀壞荷花!”

祝溫卿睡地遲,現在還很困,沒有應,翻了個身繼續睡,還嘟囔着:“好困,不要煩我。”

姑娘都快十七,正是當嫁的年紀,還越發跟個小孩似的。

秋蟬無奈,走出房門。

自從那事之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從未提起司桁。

司桁就像被刻意從祝溫卿生活中抹掉。

祝溫卿睡飽已然下午。

她懶懶伸着攔腰,問秋蟬要不要去山上玩。

秋蟬應着好啊。

按理來說出去玩充當馬車那人都是寧青,可這次,祝溫卿想找個本地人。

“你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個本地人給咱們帶路當馬車。”

秋蟬剛應下,外面有前幾日看完病的大娘登門拜訪。

“大娘,你可是哪裏疼?”

大娘看着水靈靈的祝溫卿,直腸子道:“沒事沒事,卿卿的手藝沒話說。”

祝溫卿笑起來,問大娘可是有其他什麽事。

大娘直接拉着祝溫卿手道:“就是想問卿卿許人家了沒,或者有相中的男子沒?”

話一出,除了大娘外,院中所有的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他們不約而同看向祝溫卿,祝溫卿神情愣了一小會,随後緩緩地說:“沒有呢,勞煩大娘多操心操心。”

大娘瞬間笑地眼睛都快找不到,直言“好說好說”。

送走大娘,祝溫卿又窩在樹下的美人椅上翻閱醫經,整個人悠哉悠哉。

只是角落裏的寧青時不時沒有人影,不知跑哪裏去。

經過大娘的嘴,不到半日,祝溫卿門檻就快要被踏破。

“姑娘,他們都是來給你說親事的。”秋蟬抵着門,回頭無奈對着祝溫卿說。

祝溫卿詫異,收起醫經就往屋內跑。

小鎮上大家的熱情都快讓她頂不住。

“冬眠,找到車夫沒?”

冬眠搖頭,祝溫卿皺眉,車夫這麽難找嗎?

“姑娘,不是難找,而是太多挑選不出來。”

祝溫卿:“.........”

後院車夫站了三排,若不是寧青攔住一大批,怕是要容不下這些車夫。

鎮上車夫是全跑來了嗎?

祝溫卿親自挑選,見大老爺們一個個緊張,她露出一個淺笑,大老爺們都直接羞澀起來。

秋蟬、冬眠:“.......”

還是算了吧,別招來色鬼。

祝溫卿摸着自己臉,問她們二人:“如今我已經這般漂亮了嗎?”

秋蟬冬眠沉默,姑娘您的漂亮就您一個人不知道。

祝溫卿想着,算了,還是讓寧青來吧,突然一人映入她的眼簾。

那個男人身形高大,帶着一面具,漆黑的眼眸幹淨透亮。

很漂亮的眼神。

“你來當我馬夫如何?”祝溫卿溫柔問,其餘馬夫羨慕地看着那一面具男。

面具男喉結滾動,未言。

祝溫卿頗有耐心等了半晌,見他還未回答,正準備問別人時,面具男開口:“好。”

這聲音.......

祝溫卿感覺自己在那裏聽過。

“怎麽稱呼?”祝溫卿問。

“影。”

“單字影,影子的影。”

這名字好怪,但祝溫卿也并沒有在意。

秋蟬命令影去牽馬車,他順從地轉身去馬廄。

祝溫卿看着他背影,察覺到他的左腿一瘸一瘸。

帶着面具的男人筆直站在馬車旁,祝溫卿帶着人走過去。

在她上馬車時,影伸出手,但又快速收回去。

祝溫卿進馬車前古怪看他一人,那眼神似乎在警告他,随後進入馬車。

祝溫卿不知道,在她進入後,男人左腿在劇烈顫抖。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快出來!不許養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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