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二更合一}

◎他的姑娘是真的不好哄◎

“少俠, 還要再勞煩您管控下馬廄。”祝溫卿着急地說。

她從小深受鎮國公的影響喜歡養馬,加上她一直在外游歷, 馬是必不可少的出行工具。

她的馬廄裏好幾匹馬, 可突然這些馬像是發瘋似的,不受人控制,還踢傷了兩個奴仆。

不得已, 祝溫卿連忙讓人去請影。

影冷冷地,沒有說話, 翻身躍進馬廄裏面, 在祝溫卿注視下, 一手拉住一 匹馬的缰繩,用力将馬牽引住,腳下動作飛快,直接就往另外兩匹馬的方向奔去。

不出一會,馬乖順地排排關在馬廄裏,看得下人佩服不已。

祝溫卿松一口氣,上前道謝, 欲多給他結些工錢。

冬眠前貼在祝溫卿耳朵旁,道:“姑娘, 看馬廄的馬夫被馬踢傷了,怕是......”

冬眠為難地看着祝溫卿, 餘下的話沒有再說。

祝溫卿心裏長嘆一聲,目光看向影。

男人身子很高,肩膀寬闊, 一看就是讓人會安心的那種。

祝溫卿想了下, 往前走了幾步, 站定距離影幾步遠的距離, 開口問:“不知少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影搖頭,他整個人看上去無欲無求,像是走到哪裏算哪裏,或者就這麽一直漂泊下去。

“我家馬夫被馬踢傷,不知少俠可否多逗留幾日,幫小女子管理下馬廄?”

姑娘聲音清麗,整個人散發着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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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拒絕祝溫卿的請求,祝溫卿也從未以此為傲,只是現在事發突發,祝溫卿急需有能力的馬夫。

而眼前的男人,祝溫卿還真沒有把握他是否會答應。

“少俠,工錢方面您不必擔心,我以每日雙倍的工資結算。”

聽到錢,影的表情終于有了波瀾。

男人眉眼一擡,祝溫卿看見他的桃花眼笑了下。

“可以。”惜字的他很吝啬地吐出兩個字。

祝溫卿頓悟,錢真是個好東西,連他都為錢屈服。

了卻一件大事,将影安排到一處耳房。

回去的路上,冬眠忍不住開口:“姑娘,你對這個影太信任了吧!”

和影相見,總共不到一日,就許下高價。

冬眠很不認同。

祝溫卿沒有反駁,垂頭深思,不一會,她擡頭回答:“其實我也不知道。”

這個人給她很熟悉的感覺,她就是敢信任他。

“寧青,你覺得我能信任他嗎?”祝溫卿倏地問暗角裏的寧青。

寧青借助月色露出半個身子,思考半晌,點了下頭。

冬眠詫異,寧青怎麽也認同姑娘的話!

“你看寧青都認同了,你就不要太擔心了。”祝溫卿道。

秋蟬在旁邊附和:“我也覺得姑娘說的對。”

冬眠無法,只能放任他們。

深夜,影出來放水,看見廚房一角油燈還在亮着。

他走過去,冷不丁看見守在竈火前犯困的祝溫卿。

姑娘拿着蒲扇一下一下扇着,下颚擱置在左手手背上,整個人可愛又迷糊。

他看着看着,慢慢就笑了出來。

倏地,姑娘睡着,頭就要往下載,他心裏惶恐,下意識沖進去扶助姑娘

。下一瞬,姑娘也被自己吓一跳,驚醒過來。

姑娘迷糊着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蒸鍋噗噗冒着煙,姑娘一下就着急忙慌起來,看着他心裏發軟。

怎麽還是這麽馬虎。

他想着,面具之後的嘴上挂着淺淺的笑。

可當他看清蒸鍋上的東西時,笑容頃刻消失不見。

是荷花酥!

她為姜肅楊做的荷花酥!

他拳頭握緊,呼吸困難。

他的姑娘真的要離開他了嗎?

在這裏一刻都待不下去,他轉身就走,卻被祝溫卿發現,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餓了?”姑娘眼睛驚亮晶亮盯着他,他想走的腳步硬生生停下。

這樣的眼神,他舍不得走。

“我這裏有剛做好的荷花糕,你來嘗嘗。”姑娘甜甜地說,将身子讓開,露出後面賣相極好的糕點。

“吃吃看?”姑娘又催了一遍。

他想起他過生辰禮時,祝溫卿做的長壽面。

她就有一種神奇的能力,把食物外觀做的很好看,可吃起來能跟她的外觀相差十萬百千裏。

“你不擅長下廚,居然在為了他下廚!”心裏的嫉妒源源不斷升起,話沒有控制地說出來。

祝溫卿一愣,反問:“你怎麽知道我不擅長下廚?”

這件事,只有很親近的人知道。

祝溫卿細細凝視着他,他心裏慌了半寸,又鎮定下來。

“今日偶然聽姑娘身邊的丫鬟說的。”

祝溫卿回想着在山頂春池時,秋蟬吐槽過一點。

祝溫卿收起打量的眼神,轉身拿了幾塊荷花酥放在盤子裏,遞到他跟前。

“那你嘗嘗,我學了好久。”

“學了好久”四個字像一把刀紮進他心裏。

可是,他現在有什麽資格質問她!

祝溫卿水眸無辜,不知對方為何這般看着她,兩人對視良久,男人還是殘忍拒絕她。

“不吃。”

祝溫卿心裏嘆口氣,在他這裏,她總是碰壁。

祝溫卿弱弱應了聲“好吧”,将荷花酥拿了回來,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吃,可是把今日摘的荷花全部都用了。”

她真的不太擅長下廚,摘了那麽多荷花,最後能做出來的只有這十個。

真的盡力了。

祝溫卿想着,要不自己吃一個吧,剛準備吃,外面吹進來一陣狂風,祝溫卿愣住,看見把她所有的荷花酥吃下的影,她連忙叫停。

“不能全吃!不能全吃!”

可男人就是不聽勸,甚至她說話聲音越急,男人吃的越快越猛。

眼看就剩下最後一個,祝溫卿想護住,伸手去拿,男人比她快一步,一口将最後一個和花酥吃進肚子裏。

“你!”姑娘氣地瞪他。

他倒沒臉沒皮起來說:“姑娘,臨時餓了,沒有控制住,還望姑娘體諒。”

怎麽體諒?已經沒有材料能做出新的和花酥。

明日姜肅楊鐵定是吃不到。

祝溫卿着一口氣,哀怨看他一眼,随後問:“那味道究竟怎麽樣呢?”

男人露出回味狀态,思忖着道:“還需進步。”

好吧。

倏地,她看見男人左手手腕處佩戴着一串珠子,珠子顏色深,讓她看不出是什麽材質。

她問:“你左手帶的是什麽珠子?”

話音還未落,男人直接把手背到身後,右手将左手的桃花串摘下,快速将桃花串藏進衣袖裏。

“姑娘看錯了,我一個大男人怎會佩戴什麽珠。”

不,她看見了!

祝溫卿讓他伸出手來,他聽話将左手伸出來。

沒有?

“把你右手腕也伸出來。”

男人也伸出來。

兩個手腕都幹淨的很,沒有珠子

。真不對呀,她分明看見了。

“姑娘,許是你太困看走眼了。”男人提醒着她。

的确天不早了,快要午時,或許真是她看差了。

躺回床上的祝溫卿還在回想着,她不應該看走眼,她真的看到他手上帶着串,那顏色......

不知怎麽地,祝溫卿想到桃花木,那很像是沉澱下來的桃花木。

祝溫卿猛然驚坐。

他會不會是......

會不會是!

心咚、咚、咚地跳。

這一年多她刻意将司桁這個名字從她周圍中抹掉,也沒有人在她跟前提起,她也只有在夜深人靜的事情想起。

随即,她又苦笑出來,怎麽會是司桁。

分別那日,他說的話那般決絕,她于他像是一個征服不了的玩物。

在他還沒有征服她時,他自然什麽都願意幹,可一旦他征服了她,他的征服欲得到滿足,自然也就不會對她感興趣。

祝溫卿,你怎麽那麽傻,還真信世間有真愛。

祝溫卿罵着自己,心口扯出疼痛感,慢慢也睡不着。

翌日,祝溫卿睡眼惺忪,冬眠嘆氣:“姑娘昨夜你又偷偷看書了!”

祝溫卿還未辯解,冬眠的話緊接着而來:“不要老是半夜看書,長久下去眼睛定會壞的。”祝

溫卿欲開口,看見冬眠的奴婢就靜靜看你狡辯的眼神,話也就收回去。

哎,她們對她印象太差了吧。

小姑娘臉氣地鼓鼓地,看上去明豔的臉多了幾分可愛。

說起來祝溫卿半夜看書,是那段剛與司桁分別,她晚上整宿整宿睡不着,就起來看書,不曾想,書越看越上瘾,也就不想那點傷感的事。

她走出來的快,全靠書本。

“姑娘,姜公子快到了。”秋蟬在門口喊道。

祝溫卿不再磨蹭,換了身鵝黃色裙裝走出去。

祝溫卿頭飾總是很少,有時就一根簪子,或者一條發帶。

祝溫卿有很多簪子,但她不會用桃木簪,她厭惡一切跟桃木有關的東西。

“怎麽在修門檻?”姜肅楊遠遠看見她,就飛快朝她走來。

祝溫卿嘆氣,沒多說,将他迎接去,影看在馬廄的角落裏看着姑娘側頭對他笑着,他擡手愛戀地揉着她腦袋。

那一瞬間,他渾身氣血翻滾,擡步就朝他們二人走去。

男人氣勢陰沉,帶着想殺人的沖動。

“怎麽了,可是馬有問題?”姑娘清甜的嗓音讓他頃刻回神。

他剛才在做什麽。

影後知後覺懊惱起來。

姑娘認真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影看過去,看見祝溫卿身後的姜肅楊,姜肅楊沖他禮貌地點頭。

“有兩匹馬不好好吃飯。”道影語氣嚴肅。

祝溫卿緊張起來:“要不去請獸醫過來看看。”

她雖會醫術,但卻不會獸醫,兩行完全是不同的行業。

“是你的馬不聽話了嗎?”姜肅楊見她不開心,走上去主動問。

祝溫卿搖頭:“不是不聽話,應該是不舒服。”

“我去給你看看。”祝溫卿驚訝下,他怎麽還會這。

姜肅楊擡手點了下她的額頭,影的手又攥緊。

“別忘了,我家在西南有馬場。”

“勞煩您帶路。”

姜家公子文質彬彬,請求他帶路。

但他就看着他,目光裏透着一股不懷好意,好似姜肅楊搶了他心愛的東西。

姜肅楊等了幾瞬,未見他動,又有禮地問:“公子,可否?”

祝溫卿也古怪地看着他。

他看着祝溫卿目光,猛然意識到自己此刻失控。

他就是想用另外一種身份待在她身邊陪着她,哪裏還有他争的機會。

他怎麽就控制不住自己脾氣!

影沒有說話,沉默地帶着他們走去馬廄。

路上,影察覺到姜肅楊目光落在他行動不便的左腿上,雖然姜肅楊目光停留不到一瞬,他還是感覺自己最卑微的一面被姜肅楊看到。

“應是天氣暑熱,換些濕潤的鮮草即可。”姜肅楊淡淡道。

祝溫卿點頭,讓影之後準備鮮嫩的草,還特意命下人将馬棚往外延伸,确保馬不會被曬着。

馬沒有事,影就沒有什麽理由留祝溫卿。

屋內,祝溫卿問将姜肅楊:“不是要去泸州嗎,怎麽跑來我這小鎮了?”

泸州跟她這小鎮可是相差甚遠。

姜肅楊毫不遮掩道:“我來當然是見你。”

直接地讓她無法再說什麽。

信裏那些借口其實二人都心知肚明,姜肅楊只是單純來見她。

姜肅楊于她而言,不但但是好友,更像是親人,他們用一長大,同一玩樂,熟悉地不能在熟悉。

她昨夜做荷花酥也是不想虧欠姜肅楊,只是不曾想,全部被影吃掉。

“阿卿,你不用現在就回我,我等你,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男人的目光熾熱,祝溫卿對上他的視線,猛然想到司桁。

那時司桁也是用這般熾熱的眸光與她說了那麽多情話。

但最後,那些誓言不曾見光。

空氣靜下去,不時能看見院內影的身影。

他在外面走來走去,像是找什麽東西,但一直沒有找到的樣子。

祝溫卿為打破這沉默,來到門口問:“在找什麽?”

“昨夜丢了一把匕首,再找。”

匕首啊......

祝溫卿還真沒有聽下人說有匕首這玩意,姜肅楊聽到他們二人對話,看過去。

他對上影的視線,莫名覺得影再找的那把匕首像是用來殺他的。

男人眼裏對他攻擊性,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影找了一圈沒找到,就轉到別的地方繼續找。

祝溫卿沒察覺到,影的到來打破她和姜肅楊的對話。

之後,她和姜肅楊回到房間,每次剛準備開口,總有下人跑進來說,馬夫砸了一朵花,馬夫找匕首要搜他們屋子,搞地他們對馬夫都很不滿,覺得這人沒事找事。

祝溫卿頭疼,跟姜肅楊是徹底聊不下去,起身,去看馬夫究竟想幹什麽。

祝溫卿快要走到門口時,姜肅楊突然開口問:“阿卿,這人你何時招來的?”

祝溫卿回頭望他:“剛招來不久,怎麽了?”

姜肅楊搖頭,笑着說:“就是問問。”

祝溫卿也沒有在意,轉身去處理馬夫之事。

待祝溫卿一走,姜肅楊表情變地嚴肅。

司桁的左腿廢掉無法走路,知道的人少之甚少,祝溫卿更是全然不知情。

可是如果司桁左腿可以走路了呢?

是不是就像剛才那馬夫一樣走路微跛?

頓時,姜肅楊心裏有了個可怕的想法。

可随後他又笑起來。

當時他腿傷的那般嚴重,怎麽可能行走,就算華佗在世,也無濟于事。

終究,是他想多了吧。

祝溫卿來到馬廄前,剛準備質問,影一反常态主動致歉。

“姑娘,是小人挑事在先,請責罰小人。”

太怪了!

太怪了!!

他現在太好說話了。

祝溫卿盯着他,想要從他身上瞧出什麽破綻。

可惜,她看了半晌,男人就是把頭低地很低,認錯認的幹脆。

祝溫卿罰了他三日工錢,其餘仆人才作罷,影接受地更是幹脆。

等所有人都散去,院內只剩下祝溫卿和影。

祝溫卿開口問:“你不缺錢?”

影身子一怔,糟糕,沒有裝地很徹底。

“你來我身邊究竟何意?”

不缺錢、武功好,還時時帶着一面具。

祝溫卿心裏是懷疑的。

影原本心裏緊促着,可仰頭看見姑娘真誠的容顏,繃不住笑了。

傻姑娘,哪有人直接這般問,這麽問,誰會說實話。

“所以你究竟何意?”姑娘又問了一遍。

一年過去,她其實什麽都沒有變,心性還是跟以前一樣。

一瞬間,他心裏有點感激姜肅楊。

卿卿這般,姜肅楊沒少花費心思。

可能是骨子裏的愛意從未消散,他緩緩道:

“若是我來是為了姑娘呢?”

“我想要姑娘這個人呢?”

桃花眼看過來,祝溫卿看見裏面的深情,跟那個人一模一樣。

頓時心驚,直接往後退了幾步。

“我心悅姑娘。”男人說地誠摯,祝溫卿聽着聽着就笑了。

姑娘笑地涼薄,他見姑娘這般心像是被撕裂般。

“從前我前夫也是這般對我說的。”聽到她猝不及防提到前夫,他身子宛若被釘子釘住。

他顫顫巍巍問:“然後呢?”

祝溫卿冷冷一笑:“他死了。”

影:“.......”

“我祝溫卿沒有合離,只有喪偶。”

影:“.......”

他的姑娘是真的不好哄。

不過,也是他該死。

“既然如此,不是最好?”

“男未婚女未嫁,我們不是剛好?”

男人一步步逼近她。

這話真熟悉,她好像在哪裏聽過。

祝溫卿淺笑了下,道:“你沒有機會。”

什麽意思,他還沒有尋思出來,寧青就在祝溫卿身後出現,直接朝他出手。

他忘了,她身邊還有寧青,她最好用的刀。

被趕出去的那一瞬,男人可憐自己般地笑了。

他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也在嘲笑自己太心急、太控制不住自己。

怎麽能對卿卿說那些話,這下被趕出來,再像之前守在卿卿身邊就難了。

走到很遠的角落裏,确定身後沒有寧青跟蹤,他摘了面具,露出司桁的容貌來。

“哥哥,你這幾日跑哪裏去了?”小姑娘跑出來,抱住司桁左腿。

司桁痛地皺了下眉頭,小女娃立刻松手:“哥哥對不起,阿福給你吹吹。”

司桁摸摸她的腦袋,讓她跟司巳哥哥玩。

司巳見自家世子這般,就知道肯定在祝姑娘那裏碰了一鼻子灰。

“姑娘,他走了。”寧青回來禀告,祝溫卿點頭。

寧青很想問,為何只讓他跟着他走一段路,卻不徹底看着他去哪。

他想着,也第一次大膽的問。

祝溫卿不想自己他住在哪裏,真正的樣子是什麽,她只是确保他不會再回來,再與她有任何關系。

這才是祝溫卿,不喜歡的東西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按照秦韻的說法,祝溫卿就是個膽小鬼,不會主動去交接朋友,害怕被傷害着,比世上最會瑕疵必報的貓都要謹慎。

倏地,祝溫卿想到男人的那雙眼睛,越想越覺得像是司桁的眼睛。

這可世上會有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嗎?

莫不是.....

想法剛冒出來,被祝溫卿反駁掉。

男人走路跛腳,左腿曾受很重的傷,怎麽可能是司桁呢。

司桁走路雷厲風行,一身上好的輕功。

對,這個男人的輕功沒有司桁好。

翌日,姜肅楊實在放心不下那馬夫,特意去馬廄裏蹲守一番,卻沒有看到馬夫。

他詢問下人,被人告知,那人已經被祝溫卿辭退。知道辭退時,姜肅楊心放下一些。

“阿卿,小鎮過幾日舉行長樂會,我們一起去看吧。”

姜肅楊從窗戶裏伸出腦袋,祝溫卿正在練字猝不及防被吓了下,姑娘惱怒瞪他,剛過弱冠的男人還帶着一股英姿飒爽的少年氣,樂呵呵笑着。

“卿卿,卿卿,我們一起去看嘛。”姑娘拿他沒有辦法,應下來。

不遠處的司桁看着這一幕,臉色鐵黑。

他當時就是太控制不住,心裏更加後悔,不然現在一定能破壞他們的相約。

司桁想着又別扭起來,那他現在能做什麽呢?

他知道他該放手,可骨子裏就是做不到放手。

他真的不能看着心愛的姑娘投入別人的懷抱。

有的時候他還為祝溫卿的冷漠而感到開心,至少有那麽長長的一段時間,祝溫卿不會再喜歡上其他男子。

“姑娘,聽說有采花賊出沒。”秋蟬不安地說,将她從鎮子上聽到的話全部将給祝溫卿聽。

祝溫卿輕輕“嗯”一聲。

“真的,已經有姑娘遭殃了。”秋蟬生怕祝溫卿不信,舉了幾個例子。

西戶獵頭家的女兒,北邊農戶家的女兒,還有.......

“姑娘,你說前幾日的那個馬夫會不會就是采花賊?”秋蟬不确定地問。

他身手好,體型優越,雖然左腳跛着,但他帶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太容易成為懷疑對象。

祝溫卿詫異一下,想到那人對她說的輕薄的話。

還真的有可能,尋常男子哪裏會脫口而出那些話。

不過,祝溫卿還是搖頭。

“不是。”

秋蟬震驚看着祝溫卿,不明白她家姑娘怎麽就那麽信那馬夫。

祝溫卿也不知道,她為何就是信那馬夫。

到了長樂會這日,祝溫卿選了一身淡青色裙裝,她看着銅鏡裏的自己,莫名想到與司桁七夕那日的見面。

那日,少年等了她很久,也硬要闖秦侯府。

突然,她發現她與司桁總是不順,若不是司桁強求,她們之間怕是早早就斷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誰能想到,是司桁親手斷了她們的情愛。

怎麽又想到司桁了!

祝溫卿連忙搖了搖腦袋,自從那日将馬夫趕走,她的腦海裏總是會時不時浮現出那雙桃花眼。

那雙跟司桁一模一樣的桃花眼。

祝溫卿為了不再想,提前出發去長樂會。

會上,百姓們絡繹不絕,附近三四個鎮子的人聚集過來。

看着人流量過大的集會,冬眠秋蟬自動将祝溫卿圍住,寧青也不知何時來到她跟前。

祝溫卿覺得她們大驚小怪,采花賊之事好像被她們警惕着。

等入了夜,集會正式開始,人比之前還要多。

蜂擁而來的人讓秋蟬她們防不勝防,倏地,人群中不知誰喊“采花賊”,人全都亂了起來。

被人沖着走的祝溫卿想去拉冬眠的手,但人群的阻力只能讓她被迫卷走。

期間,不知是誰踩了她一腳,她整個人吃痛起來。

這時不能蹲下去,蹲下去會被人踩死。

就在她逐漸無力應付着混亂的場面時,一個男人将她從人群中拽出來。

男人攬着她的腰,将她護在懷裏,越過層層人群。

這感覺.......

祝溫卿側頭看,是影。

但她感受到司桁的氣息。

之前被她否定的想法再次冒出來。

是司桁嗎?

男人放下她,桃花眼帶着諸多說不清的情愫看着她。

祝溫卿鬼使神差将手伸過去,去摘男人的面具。

面具後的是他嗎?

是他嗎..........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大肥章!把兩章合一起了!誇我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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