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可沒想到他們還是遭受了戒指的荼毒,在阿爾達中徘徊不去。”

“他告訴我說,他是因為執念才停留在阿爾達。”

“那是不可能的。次生子女死後,不論懷着多深的遺憾和執着,靈魂都必然離開阿爾達。他之所以對您撒謊,恐怕是為了避免您聽到索倫的的名字和力量之戒後就立刻對他産生懷疑吧。”

“一般來說,戒靈是肉眼不可見,也無法在陽光下行走的,但當初力量之戒對他的轉換并不完全,所以他只是被污染而沒有完全堕落,”芬國昐擡起費艾諾那只沾染了黑氣的手臂,仔細端詳了一下,“果然,他有毒的呼吸還是給您留下了傷痕。我帶來了一些阿塞拉斯,請允許我為你治療,兄長。”

費艾諾有些無法理解眼前的這一幕。芬國昐小心翼翼地放出他手臂裏的毒血,用幹淨的清水清理傷口後,将藥草細細地揉碎抹在皮膚上,然後一層層包上潔白的紗布。那急切卻又專注的眼神,仿佛是在擔憂他的安危一般。可這怎麽可能呢?在經過了這麽多事情之後,芬國昐是絕不會對他抱有幻想的。

給他包紮完之後,芬國昐看了看天色,說道:“戒靈的力量在夜間更強。今夜就先休息,等明天正午再去做個了斷吧。”

“他逃跑了怎麽辦?”

“歐西已經在周圍的海域戒備着了,要是親王試圖逃離的話就把他逼回這裏。”芬國昐站起來,整理着船艙內的床鋪,“放心,烏妮向我保證不會波及到這邊的。”

“話說回來,你剛才為什麽要逃跑?你應該是可以直接擊敗他的。”

“我不知道他會以什麽樣的方式奪取你的軀體,因此只能先帶你撤退。再說,如果直接消滅親王的話,王後陛下就無法完成她的使命了。”

見他們已經準備休息,彌瑞爾安靜地獨自走到船頭,眺望着島嶼的方向。他和芬國昐躺在船艙內的雙層床上,他在上鋪,芬國昐在下鋪(為了更好地監視他),休息着疲憊的身體。跟上次在曼督斯的高塔內不同的是,他們并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天來。費艾諾斷斷續續地講述了自己這些年來在島上的生活,從一開始枯燥的荒島求生,到阿門迪爾提出的交易,到這些年來的暗中博弈。

“你明知親王的計劃有可能危害到維林諾的安全,卻還是打算繼續與他合作嗎?”

“是的。我防備他并不是因為不認同他的計劃,只是因為這個計劃和他應有的形象不符而已。”費艾諾平靜地回答。

“你真的對……”芬國昐試圖接着質問,但還是中途停下,嘆了口氣,“你一點也沒有變啊。就不怕你的兒子也陷入危險嗎?他們可是都多少安定下來了。”

費艾諾有許多反駁的話想說,比如“我一開始不知道阿門迪爾試圖發動那麽大規模的戰争”“我覺得有維拉保護的話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但他知道說了也無濟于事。把責任推給他人本就是不夠重視的表現,既然沒有盡可能保證維林諾及其居民的安全,那麽他就沒有資格找借口。

“這次的事結束之後,你打算怎麽處置我?”他問芬國昐,“還是要把我交給納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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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納牟跟我說,他已經看到了你和我的命運,不會再主動限制你的自由。不過我要是能帶你回去,你還是免不了遭受牢獄之災的。對你在曼督斯做的事有怨言的可不僅僅是納牟手下的邁雅;所有人都覺得你瘋了。”

“也包括你嗎?”

“你的情感雖然熾熱,但那也只是性格如此而已,并沒有到不正常的程度。關鍵在于,你擁有能夠将荒唐的想法付諸實踐的能力和決心。凡人是無法從天才的視角看待事物的,因此大多數人才會覺得你精神失常。”

“既然你能理解,這麽說你覺得你自己也是天才了?”費艾諾笑道。

“當然不是。我只是為了阻止你,所以比常人更加努力地去理解你罷了。”

心髒跳得快了一些,但費艾諾自己也不清楚這句話哪裏擊中了他。他嗤笑了一聲:“你以為你是第一個試圖阻止我的嗎?”

“我明白,有很多人都嘗試過約束你。但是,諾丹妮爾選擇不再為了你的事而煩惱,你的父親和兒子太過偏愛你,你的老師和學生則太過敬仰你,所以他們都沒有成功。”

“你就能成功了?”

“你應該也很清楚吧。說到底,在所有試圖阻止你的人當中,我是唯一一個來抓你而不是來勸你的。”

費艾諾翻了個身:“那位阿門迪爾親王也有着危險的執念。你為什麽相信他能接受王後的勸說?”

“親王只是因為目睹了太多的痛苦以及力量之戒的扭曲而迷失了自我。我相信只要有人能為他指明道路,他就能找回本心,就此安息。”

費艾諾想說,他也目睹了許多痛苦,他也曾受到蠱惑,但突然發現如果這麽說,就是承認自己也迷失了自我。

“等這一切結束,你還是打算留在這裏,繼續找那顆海裏的寶鑽嗎?”芬國昐問。

費艾諾沒有回答。從窗簾的縫隙間,他隐約看到明輝之星高挂在天邊,那是整整一個紀元來為努門諾爾的水手指明方向的星辰。僅僅是看着那光就足以讓費艾諾産生巨大的渴望。可是他雖然放不下心中的渴望,這一路上的努力卻作了他人的嫁衣,甚至差點帶來災禍,這一切讓他感到疲憊不堪。但或許他有這種感受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畢竟這次芬國昐能夠阻止他,不至于讓痛苦蔓延成第一紀元那樣的悲劇。

第二天,他們挑選了最合适的時間出發,到達島上據點的時候正好是太陽最毒辣的正午。話雖如此,阿門迪爾也并不是傻,他待在研究樓內的大廳中,避免陽光削弱他的力量。

“歡迎回來,兩位陛下。”即使已經反目成仇,親王仍然彬彬有禮,“能夠見到兩位諾多的至高王,讓我倍感榮幸。要知道我生前由于國王不允許與精靈接觸的禁令,連吉爾-加拉德王都沒能見上一面。”

“停止你這瘋狂的計劃吧,阿門迪爾親王。”芬國昐擡高聲音說道,“你的後裔已經在中洲繁衍生息,重現了努門諾爾的富足和榮耀。為什麽不就此釋懷呢?”

“釋懷?”阿門迪爾冷笑道,“諾洛芬威王,我的先祖,你難道會因為你的子女已經從曼督斯重返阿爾達就不再憎恨魔茍斯了嗎?你難道會因為得知埃爾隆德閣下平安無事,就會忘了你英勇的兒女是如何犧牲的嗎?”

“索倫已經被消滅了,你……”

“但他的共犯還沒有!”阿門迪爾激動起來,指向芬國昐身旁的費艾諾,“你應該是最理解我的才對,諾洛芬威王!對已經決裂的兄弟抱着最後一點重歸于好的幻想,結果他根本不拿你當回事,反而去利用你殘餘的忠誠道德綁架、為所欲為,到你忍無可忍反抗他的時候,卻認為是你背叛了他!”

費艾諾抱起手臂,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可沒有逼他跟我一起去中洲。”

“別在我面前故作清高,費雅納羅殿下,我很清楚你這副嘴臉。一意孤行,不擇手段……那些從一開始就不認同你的,你就認為他們是毫無抱負的懦夫;那些一開始認同你,後來卻改變想法的,你就從抛棄他們的行為中汲取快樂。我打賭你是帶着驕傲對你的妻子說你們的兒子一個也不會留給她,燒毀本應回去接你兄弟的船時還哈哈大笑,不是嗎?我甚至能想象出你是怎麽笑的,就跟法拉宗看着忠貞派在火刑架上尖叫的時候的笑一模一樣!”

怒火在胸膛裏激烈地燃燒着,但令費艾諾更加氣憤而羞恥的是,阿門迪爾全部說中了。此時的親王顯得跟芬國昐無比相似,都會毫不猶豫地指出費艾諾的本質,只是他比芬國昐更加直接,更加不留情面。阿門迪爾惡狠狠地咒罵了他之後,重新轉向芬國昐:“不要阻止我,諾洛芬威王。我會奪走他的軀體而不是你的,這條性命不會算在你的手上,你可以盡情享受他自食其果的模樣。我會讓步,只殺法拉宗一個人,之後就會離開阿爾達,不再打攪維林諾的安寧。”

“我們今天來這裏不是為阿爾-法拉宗或維林諾的安寧,”芬國昐平靜地說道,“我們是為了讓你獲得安寧而來,阿門迪爾親王。”

說着,彌瑞爾的身形如同海中的泡沫般顯現出來。阿門迪爾看見她的瞬間,整個靈體都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女王陛下?!”

“好久不見了,我的表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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