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會被殺死。為此他有時候甚至會故意挑釁她來讓她給自己下毒,以此來從自己血液中提取出她的毒液。這是一個可以預見的漫長過程,因為烏茍立安特的毒不但猛烈,且種類繁多,在生物資源匮乏的阿瓦沙,想要研制出抗體十分困難。大致的研究方向只能是讓他自己在多次被毒素侵襲之後,從自身的血液中提取出一定的抗體開展研究。

在山谷中的生活是痛苦、孤獨且毫無尊嚴的。他飲用谷底河流中的水,以烏茍立安特的各種畸形子嗣為食——對此她沒有任何異議。除了費艾諾主動挑釁她以獲取毒液的時候,她基本上不與他有任何交流,仿佛是在把他抓來之後感覺結果已經板上釘釘了,成天就是趴在網上做她的白日夢,自言自語地計劃着要怎樣咀嚼亞爾諾的果肉,怎樣吸吮伊希爾的花蜜,在飽餐之後怎樣好好“享用”一番阿瑞恩和提裏昂。有時候她想到興奮的地方了,就随手把費艾諾綁來打上一劑媚藥,欣賞一會兒他被情欲折磨的模樣,然後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把他放回去。每次發生這種事之後費艾諾就會用力地在河裏擦洗身體,恨不得剝下自己身上一層皮來,然而就連谷底的河水都帶着她的臭味。

計劃有變。他不僅要讓他的親族找到他,他要讓大能者們也找來。光憑他自己在這種地方,就算是他想要把她碎屍萬段也不可能做到,但若是維拉,事情或許會有轉機。

被屈辱和怒火激勵着,他愈發努力地工作。既然确定了要把維拉引來,那麽該做的事對他來說就很清楚了。研究成果是現成的,他只要把之前用來引導星辰偏離軌道的裝置稍加改造,變成簡單粗暴的狙擊弩炮,然後在這棵巨樹達到足夠的高度時,在樹頂将一顆星辰擊落就好。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都會引起外界的注意,而若是瓦爾妲能察覺,其他的維拉也遲早會得到消息。這麽大的陣仗也必然會立刻暴露他通風報信的目的,烏茍立安特會一怒之下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因此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偶爾當他躺在大樹內部的空洞裏時,他也會思考事情究竟是為什麽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不知為何,雖然一切證據都表明這次只是他單純倒了血黴,但內心深處,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就像總有一天浩劫将會降臨至阿爾達,将一切毀滅并帶來新的樂章一樣,他所做的一切也不會僅僅以永恒的牢獄之災告終,而是會迎來最後的清算。唯有這場災難的發生他不可以抱怨命運不公;這雖然帶來了諸多痛苦,但卻也是一場機遇,只要能夠跨越,就一定能夠迎來一個新的開始。

思考讓他的心靈沉靜,他按部就班地準備着計劃,終于迎來了執行的那天。樹冠如同花朵般在伊爾門綻放,連接着天與地。由于整棵巨樹都是被烏茍立安特的黑紗包裹着的,所以他不能倚仗樹本身的顯眼來成為信號。在某天的破曉時分,他趁着烏茍立安特躲在山谷裏喝水避光,向仍在空中清晰可見的星辰發射了弩炮。

轟雷般的巨響過後,流星拖着絢爛的長尾墜落,在大氣中摩擦出美麗的火光。星辰墜落的剎那,他清晰地感覺到其餘的漫天星鬥仿佛都變成了某種活物,将無數只明亮的眼睛向他的方向投去。緊接着,周圍原本凝固的空氣突然之間有了風,呼呼的響聲仿佛竊竊私語。即使曼威仍在受罰期間,他依然是最先與瓦爾妲分享知識的那個。随着流星墜落到地上,砸出深坑引發震動,沙土與岩石也不安了起來,帶動着地面上稀少的植物一起沙沙作響。

所有的一切都讓費艾諾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他絲毫沒有放松警惕,急忙向下看去。果然,黑影已經在幽深的山谷中蠢蠢欲動,烏茍立安特已經察覺到了他所做的事。逃跑既沒有用處也不可能來得及,還可能出現各種意外,所以他必須面對烏茍立安特,想盡一切辦法活下來。直面維拉的一刻終于到來了,費艾諾懷着興奮又絕望的心情地整理好裝備,心想這是否就是當初芬國昐挑戰魔茍斯時的感覺。

當初芬國昐來曼督斯營救他時攜帶的那柄神劍,如今他也給自己打造了一把;雖說是荒涼的阿瓦沙,但金屬資源還是足夠豐富。衣服下面的軟甲是用精挑細選後最堅韌的蛛絲編織而成的,除此之外還做了繩索和鏈鞭,鞭子上帶着烏茍立安特褪下來的老刺加工後做成的倒鈎。背上的背包可以展開滑翔翼或降落傘,用來應對最極端的情況。身後的弩炮需要時間冷卻,但時間可以拖延出來。除此之外,他最厲害的武器就是他那張嘴了。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到最好,接下來只有鼓起勇氣。

即便如此,在烏茍立安特爬到頂端,身軀完整地顯現的那一刻,費艾諾的胸膛還是因本能的恐懼而劇烈地起伏了起來,肩膀也微微顫抖。在明亮的背景下,長滿茸毛的漆黑巨型蜘蛛甚至比黑暗中更加惡心,那悉悉索索的爬蟲聲更是折磨着耳膜。下意識地,費艾諾哼唱起來他在提裏安聽來的歌謠。弗羅多,弗羅多,快快跑,恐怖的屍羅在你身後緊跟(Frodo, Frodo, hurry and flee, Shelob the horrible is at your heels);山姆懷斯,山姆懷斯,快快來,用精靈之鐵将你的朋友守護(Samwise, Samwise, hurry ande, defend your friend with elven steel)。

“你背叛了我!”烏茍立安特嘶吼道,“你背叛了我,小渣滓!”

“我沒有。按照你的要求,我讓你來到了伊爾門。”

“你給那群當官的報了信!”‘當官的’指的是維拉,“虧我還特意讓你活着!”

“沒錯,想必他們馬上會來讨伐你了。不過你看,亞爾諾已經很接近這裏了。你是打算先應戰,還是先去吃了它?”

威脅或狂妄的話語只會激怒她,而花言巧語她又不會聽,只有這樣冷靜而真實的發言才足以勉強維持平衡。果不其然,烏茍立安特發出惱怒的嘶嘶聲,那無數只眼睛在北方與亞諾爾的方向之間切換着。可以預見地,她的食欲戰勝了危機感,臨走前用毒刺狠狠紮進了費艾諾的右側肩膀,惡狠狠地說道:“等我回來,我要讓你恨不得自己當初待在了你母親肚子裏!”

這句話觸碰到了費艾諾的底線。“操你的,你這坨屎!”他破口大罵,但烏茍立安特已經順着樹冠遠去了,順便将他随手拍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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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在高空中浮游,失重感讓心髒狂跳。烏茍立安特敢這麽做是因為下方山谷中那連空間法則都能破壞的蛛網能夠接住他,但他不會就這麽乖乖地讓自己重新掉進那山谷裏去。麻藥雖猛,但他事先給自己打了抗體,所以還有力氣摸向背包上展開滑翔翼的拉環。雖然有力氣,但畢竟還是受了影響,又是在狂風中,手指數次打滑,但他盡可能調整着姿勢,冷靜地抓住拉環。

可他還沒有拉下,身體就撞進了一個有力的懷抱。費艾諾驚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能勉強看到巨鷹的羽翼和尖尖的鳥喙。

“費雅納羅!”

聽到想念了無數次的聲音,費艾諾猛地轉過身去,确認了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精靈之後,立刻把他拉進懷裏,一遍遍地吻着:“諾洛芬威!你終于來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費雅納羅,你沒有受傷吧?”芬國昐焦急地查看着他的情況。

“我沒事,”費艾諾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把芬國昐推開,“別碰我。”

“費雅納羅?”

“別碰我。”腦中浮現出被媚藥折磨的記憶,費艾諾不敢看他,“我等下跟你解釋……先別碰我。”

“蘇利缪在上,竟然是真的!”他們身下那頭巨鷹驚嘆道,“我還以為那些什麽你們二位在一起了的話都是騙人的!”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不信,關赫!”芬國昐喊道。

“你是誰?”費艾諾疑惑地看着這頭明顯算是年輕一輩的巨鷹,“梭隆多呢?這麽重要的事情他不親自出馬?”

“為什麽您在瞧不起我?”關赫抱怨道,“喏,太爺爺在那邊!”

遠處乘着勁風飛來的正是鷹王梭隆多,背上則乘着一位光芒萬丈、怒發沖冠的維拉。然而那不是曼威,不是瓦爾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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