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讓你成為皇帝

楚恒熠眯着眼睛,只覺這個少年有些眼熟。

“放開他。”

阿九掙脫開士兵的手,走到馬下淚眼朦胧的說道:

“君上,小君哥不見了。”

楚恒熠躍下馬背,将阿九揪住。

“你說什麽!”

阿九絕望哭出聲來,一邊哭一邊說。“連君上都不知道,那小君哥在哪兒……”

營帳內,楚恒熠站在矮桌前,阿九跪在下方與他說起洛小君失蹤一事。

“小君哥發燒生病一直在家養病,五日前我熬藥給小君哥送去,發現他不在房中,我們将整個歷城尋了個遍都沒找到人,小君哥臨走前曾經與魚嬌提起過君上,所以我才冒死前來,以為小君哥在君上這裏,誰知……”

“你什麽時候來的。”楚恒熠陰沉着臉。

“兩日前。”阿九膽怯的看向榮堯。

楚恒熠明了,冷哼呵斥。“軍營何時輪到他人擅作主張了?”

榮堯跪下。“微臣唯恐此時會擾亂了君上,故此隐瞞了下來。”

若楚恒沉着臉,四周的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固。

“來人,将丞相榮堯押下去,仗責五十。”

楚恒熠走出營帳,翻身上馬,“接下來的事情,交給胡将軍。”說罷,策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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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追出去,乞求的看向楚恒熠。

“君上會找回小君哥,對不對。”

楚恒熠只回答了兩個。

“當然。”

……

洛小君失蹤多日,魚嬌與魚三兄弟二人留在歷城幫他打理店中事宜,阿九一去也不聽消息傳來。

魚三總是悶悶不樂,平日裏最喜歡的東西現在也喜歡不起來。

整個人無精打采的站在門口等着洛小君回來。

魚嬌常常自責,若洛小君說出那番話的時候,自己能多陪陪他興許就不會出意外了。

“唉。”

魚嬌嘆了口氣,轉身進屋去,剛邁過門檻,便聽外面傳來馬蹄聲。

魚嬌猛地回頭,坐在門口的魚三率先沖出去,魚嬌緊随其後到了大門外。

馬蹄踏着雪地,在路上留下一串串的痕跡,一匹黑色的大馬上騎坐着一位高大的男人,在雪地裏十分醒目。

“您是?”

魚嬌與魚三并未見過他。

“楚恒熠。”

魚嬌掩着唇,魚三怔住,二人同時看向他,騎在馬背上英俊非凡氣勢強大的男人便是北梁國帝君,是那個令洛小君念念不忘的人。

魚三攥緊拳頭,眸裏閃過一抹厭惡。

男人躍下馬背,魚嬌讓開路來,魚三站在門口卻不讓開。

魚三雖比他個頭矮,雖然氣勢弱,卻強撐着不讓不懼。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但是我明确的告訴你,小君不是任何人的玩物。”他眼眶通紅,強忍着男人所帶來的威圧感。

與洛小君初遇時,他是個為了銀子去碼頭偷荷包的小偷,是洛小君幫助他救出了哥哥,擺脫了困境,帶着他與哥哥改變自己的人生。

若沒有他,現在他們兄弟二人還在被王大福利用,魚嬌還不得不裝扮成女子渾渾噩噩的過一生。

他愛慕他,更多的是崇拜,他知曉自己的身份,知曉自己給不了他更好的未來。

可若,自己這樣仰慕的人被迫成為別人看不起的玩物,哪怕豁出命,他也必将維護到底。

魚三是魚嬌養大的,他深知若魚三犯倔,十頭牛都拉不回,是別人還好,可這位是殺人不眨眼的楚恒熠。

“魚三。”他拉了拉魚三的袖子,示意他冷靜。

魚三甩開他的手,魚嬌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

他上前一步,指着楚恒熠。

“你不喜歡他,喜歡他的人多了去。”

魚嬌暗道完了,他以為君上會發怒,卻聽。

“我喜歡他,我會娶他為我的帝後。”

魚三的手微微一顫,眸子閃了閃,緊咬着的唇松開,讓開路來。

“小君的房間,在那邊。”

楚恒熠朝洛小君的房間走去,進入的他房間,掃過一圈,最後将目光落在地板上殘留的淤泥上。

“歷城被大雪覆蓋哪來的泥土。”

猛然想起了什麽,楚恒熠沖出屋子,翻身上馬離開。

待他離開,魚嬌松了口氣,轉身便見魚三緊繃着身子發抖的模樣。

輕嘆了一聲,走過擁住他輕輕的拍打着他的背。

亦如兒時他被人搶走了心愛的小竹鳥,獨自哭泣時安慰他時的模樣。

“哥,我應該開心的。”

“傻弟弟,就算你難過也沒人怪你。”

淚水啪嗒啪嗒的落下,魚三哭了,長這麽大,頭一次哭得這麽慘。

……

北門關軍營,阿九在營地焦急的等待,直到下午臨近天黑時馬蹄聲傳來。

楚恒熠騎馬歸來,并沒有理會迎來的阿九,進入營地與将士們宣布回宮,将後續處理的事宜交給胡将軍後,就帶着兵馬朝帝天宮的方向而去。

“君上!”

阿九在軍營門口斬揮手。

楚恒熠的馬駛過,一把将阿九抓上馬背。

阿九僵住!

雖然不一會兒便被他丢到別的将士馬上,可臉上的紅暈卻如何都消散不掉。

望着最前面的背影,他的心砰砰直跳。

三日後,楚恒熠抵達帝天宮,他剛回來鎮守郾郡的齊郡守便匆匆迎了過去。

“君上,大事不好了。”他灰頭土臉,精神萎靡,看着一副極其沮喪的模樣。

楚恒熠像是早有料定,平靜的道:“随本君來。”

“君上,我。”

阿九想跟上去。

楚恒熠停下,吩咐身側的太監。“将他安排在宮中住下。”

說完,與齊郡守一同朝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禦書房中,齊郡守跪在地上,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君上與禹國皇帝大戰之事,燕南國餘孽帥軍殺入郾郡,奪了郾城。”

楚恒熠眯着眼睛。“果然是他所為。”

歷城一直都在下雪,鮮少能看到幹燥的黑泥土,唯有南楚國溫度宜人四季如春常年不降雪,土地肥沃泥土為黑色。

在洛小君的房間裏發現了黑土,也就說,擄走洛小君的人極有可能是燕南國的餘孽。

齊郡守見楚恒熠沉着臉不說話,心中忐忑不已,剛上任郡守不到半年便丢了城池,這下恐怕要被降守城不力之罪。

君上恐怕會将他打入地牢,進去了少說也得脫一層皮再扣半年俸祿。

來時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楚恒熠治下嚴謹可不是說說而已的,他沮喪的垂着頭。

正當他以為楚恒熠會下令處置他時,卻聽楚恒熠問道。

“你還有多少兵馬。”

“回君上,只有微臣一人,其餘人……全部……戰死。”

楚恒熠擰着眉頭。“退下。”

齊郡守忐忑的退出禦書房,如遭大赦的扯着袖子擦了把額前的汗。

禦書房內,楚恒熠背靠着窗戶而立,俊臉陰沉得駭人。

“來人。”

常愁閃跪下。“在。”

“查清楚逆賊之首是何人。”

“是。”

常愁領命離開與迎面而來的洪長老碰上,常愁低着頭從他身邊走過,洪長老瞥了眼禦書房內。

“君上可是遇到了什麽煩心的事情。”

楚恒熠淡淡的看向站在門口的洪長老。

“洪長老好生清閑。”

“還不是托了君上的福。”

洪長老不親自來的走入禦書房,“君上可是為了南楚國餘孽而發愁。”

楚恒熠并不理會,洪長老不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區區亡國之臣竟将齊郡守的守衛軍殺得不剩一兵一卒,此人絕不簡單。”

他眯着眼睛,滿是精明與算計。“君上可否記得鄭元晝。”

楚恒熠起回憶與南楚國的那場戰役,那一役足足纏鬥了一月才勝利,之所以如此之久,是因為南楚國的鎮國将軍鄭元晝。

此人骁勇善戰十分難纏,故此多花了一些時間。

當初他的心思全部都花在了洛君懷身上,壓根就關注過鄭元晝,若無人提起,他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他這個人來。

“他……”

猛然,楚恒熠記起北門關前陣法為何如此眼熟。

與燕南國那一戰中,鄭元晝曾用過相似的陷阱,只是兵力太過懸殊,他圍困不住楚恒熠的兵馬,最終落敗。

“老夫還要去給孩子們授課,就不陪了。”

洪長老走出禦書房,滿是褶皺的三角眼裏盡是惡毒。

“禹國老兒翻臉不認賬與那逆賊合作,說好的好處半點都沒給老夫,也休怪老夫不留情面。”

雖然這些事遲早楚恒熠會查清楚,可積了一肚子火的洪長老還是不吐不快。

……

兩日後,夜深,郾城皇宮。

洛小君坐空曠的宮殿中,這裏曾今是洛君懷居住的寝宮,亡國之後此處被封鎖,而今再來他不是洛君懷而是洛小君。

這一切對他來說很陌生。

“醒了。”

盔甲與劍柄的碰撞時的叮當聲,在這空曠的宮殿裏聽得格外清楚,不用看都知道來的是誰。

“放過我吧。”

鄭元晝走到龍榻前,坐在他身邊,替他掖了掖被子。

侍從進來,手捧着銅盆,鄭元晝擰幹手帕輕輕的替洛小君擦拭着臉頰。

“我若放開你,你會乖乖留在這裏?”

這語氣,像是在懲罰不聽話的孩子後,問他可否知錯。

“我已經這副模樣,又被你帶來這裏,能逃到哪裏去。”

鄭元晝放下手帕,從侍從手裏端着的托盤裏取出一把梳子,仔仔細細的替他梳頭。

“很快我會為你舉辦登基大典,讓你成為皇帝,在此之前只能委屈一下你。”

“就算我再次稱皇,能維持多久?到頭來只會讓更多的人枉死,收手吧,楚恒熠并不好對付。”

鄭元晝忽然用力,扯得洛小君頭皮刺痛,咔,梳子斷開。

“來人,看好皇上!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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