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聽琴

檀木桌上的香爐飄出屢屢白煙,緊閉的房門內傳來袅袅琴聲。

引路的丫環說了聲:“這邊是菁菁的閨房。”就走了。

我推開門,正對上柳菁菁的眼睛。

關上門,我自桌旁坐下。

一曲畢,我鼓掌叫好。

柳菁菁道:“張公子懂曲?”

我不好意思地撓頭:“張某是個粗人,怎麽會懂這些,只是覺得悅耳便贊揚罷了。”

柳菁菁掩面而笑,我不客氣地把凳子移過去:“這個東西很有趣,我妹妹曾經學過,可總是彈不好,最後不得已放棄了。想必舍妹彈出的調子,柳姑娘簡直是天籁之音。”

從小,我和蘇淺淺,張淺寞便被父母進行"藝術氣質培訓",在家裏超沒地位的我和張淺寞,被勒令選擇學鋼琴。張淺寞是那種什麽事都追求完美的人,所以練地很認真,幾乎每次校慶都有他這個“鋼琴王子”的節目。讀大學後他也因為這個成為鋼琴社的社長。并因此結識了我現在未來美女嫂子秦念。

受寵的蘇淺淺公主,自由選擇了很多樂器嘗試——古筝是首選。

原因很爛,她們班班花學的就是古筝。

而我每次去她們班找她,都會誇班花有氣質。

蘇淺淺就固執地認為,班花是因為學了古筝。

半個月的奮鬥,蘇淺淺終于放棄了古筝,知道自己沒這方面的天賦,他又專攻琵琶,二胡,長笛。。。。。。

她的三分鐘熱度,幾乎嘗試了所有樂器,也沒能成就一個古典美人。

我們得出結論——蘇淺淺不能學好任何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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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淺最後只得灰溜溜地回來跟我們學鋼琴。

由于她熱情有限,只學會一首老曲《kiss the rian 》

為了教她這首曲子,我跟張淺寞的鋼琴已經爐火純青。。。

所以,在遇見柳菁菁之後,我覺得她跟音樂上毫無造詣的蘇淺淺簡直天壤之別。。。

想起被蘇淺淺學音樂時折磨的耳膜,我對柳菁菁大有相見恨晚之情......

柳菁菁是天上的樂者,她的手指纖細修長,白皙無暇。

這晚她跟我講了很多樂理,我受益匪淺。

要知道,我除了在初一那年買了把吉他心血來潮自己胡亂彈了兩年加上學過些鋼琴,其餘音樂方面基本上沒什麽涉獵。

聊了半宿,柳菁菁似乎有些困了。

她起身倒了杯茶,被對我輕聲說:“張公子,時辰不早了,我們......就寝吧。”

我聽懂她話中含義,連忙解釋:“柳姑娘才華橫溢,在下只敢仰慕,無心高攀。買下......買下今晚也只是不忍心姑娘被外面那些心術不正者玷污......"

柳菁菁轉過生來,竟是大膽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眼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噙滿淚光:“就算今晚救了我,以後怎麽辦,我遲早是要去接客的。與其讓那些人髒了我的身子,還不如......”

我打斷她:“別那麽悲觀,這樣,我跟老鸨談談,幫你贖身.....”

柳菁菁捂着頭,很痛苦:“她們不會就這麽放過我的......”

我憐惜地拍着她的背,想穩定她的情緒:“沒關系,不就是錢麽,我家是江南首富,不缺的......她們也不敢不給我們家面子。”

柳菁菁安靜下來,時間緩慢地流動。

她低下頭,然後解帶。

薄如蟬翼的輕紗飄落到地上,白皙的肩頭,瘦峭尖利的鎖骨,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我面前。

我整個人都傻了。

待我反應過來,聲音都開始哆嗦起來:“你你你....你你...你你你這是幹什麽?”

我退後兩步,指着她。

柳菁菁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以後菁菁便是公子的人了,所以......”

原來如此。

我長籲一口氣,幫她撿起地上的衣服,為她重新披上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她柔嫩的皮膚,心裏着實義蕩,強迫自己鎮定,我說:“柳姑娘誤會了,在下只是想還姑娘自由身,并無輕薄之意,帶我為你贖身,你大可自由決定去處。”

柳菁菁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重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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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透初曉。

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真的很不舒服。

我睜開眼睛,發現柳菁菁已經醒了,有些尴尬地指了指她無意敞開的領口,她紅着臉去整理,我假意四處張望,內心洶湧澎湃。

待她差不多了,我走到床邊,說:“你可以先起來麽?我還有些後續工作要做。”

柳菁菁從床上坐起,穿好鞋子站到我身邊。

我把茶杯打碎,撿起一塊碎片,一狠心,刮破左手中指,把血濺在床單上。

柳菁菁被我一連貫的動作吓壞了,連忙抓過我的手,擔心地握住。

我小心地把手抽回來,笑:“沒事,我只是不能讓老鸨懷疑,再拍賣一次.....”

柳菁菁明白了我的意思,誘人的小臉又是一紅,複又抓過我的手,皺眉道:“怎麽會沒事,留了這麽多血,得快些包紮。”

說罷馬琮衣袖裏拿出貼身手帕,細心幫我包紮好。

我聞到手帕上她的餘香,忍不住心裏又是一陣蕩漾。

門被推開,丫鬟們很不合時宜地出現,看見兩人交纏的手,不懷好意地笑:“六少昨晚看來跟菁菁相處得不錯嘛!”

我把手迅速藏到身後,眼瞟見她們收走床單,暧昧地咯咯笑了。

等她們退出去,我對柳菁菁比了個“V”的手勢:“搞定。”柳菁菁掩面而笑,甚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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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張府,正好看見源禮在大廳對着鏡子左看右看。我走過去拍馬屁:“四哥,你這是又要出去游說麽?嗯,穿的很潇灑,不錯不錯。”

源禮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我:“四哥?你小子也會叫我哥讓我瞧瞧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我總不能找張老爺要錢去吧......廢話不多說了:“四哥,借我點錢好嗎?”

源禮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你昨晚一擲千金為紅顏現在鬧得滿城風雨了,怎麽,現在來找我哭窮了?”

八卦的傳播速度真快啊......

源禮溜出門外,大聲喊道:“爹要是知道我借錢給你泡妞,肯定會罵我的,兄弟去學堂講學了,先走一步......”

沒義氣的家夥!我只好去找源智。

我去敲源智的房門,源智在裏頭問:“誰?我有事,不見人。”

我說:“我是源信,有要事找你。”

源智說:“不......”但話似乎被什麽打斷,片刻後,又說:“進來,記得帶上門。”

我覺得很奇怪,狐疑地推開門,看沒什麽異樣,剛一關上,一把匕首當面劃過,一個黑影一閃,速度很快,我還沒反應過來,匕首已經架上脖子。

一個熟悉的女聲自背後響起:“轉過身來。”

源智被綁架?

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

我乖乖關上門,轉過身。

匕首迅速縮回去,面前的女孩興奮地說:“真的是你?太好了!”

原來是之前書房的女賊南宮詩。做賊做到源智這裏來了。真的是算她運氣好,遇到的是好欺負的源智。

“我哥哥呢?”我問。

南宮詩指了指被綁成麻花狀的源智:“早知道你小子就是花錢如流水的張源信,我就不費這麽大勁了......”

我一邊幫源智松綁,一邊說:“你要是早來個一兩天我還有些錢,可是現在,我自身難保。。。”

南宮詩道:“此話怎講?”

在我跟南宮詩的威逼利誘之下,張源智在我的陪同下跟張老爺要“科學研究基金。”

姜還是老的辣,張蓋茨不信任地看着我:“不是你的錢又花完了敲詐哥哥吧?”

我連忙擺手,張蓋茨嗤之以鼻:“人家花都樓讨帳都讨到家裏來了,你還想瞞多久?你呀,你呀,你呀,唉...”

張源智連忙幫我說話:“沒有沒有,真的是因為我缺錢,”

張蓋茨慈祥地拍了拍源智的肩膀:“六兄弟裏最單純的就是你了,你一撒謊,我們都看得出來。”

源智低下頭:“爹,孩兒知錯了,但是源信真的很需要錢......”

張蓋茨再次慈愛一笑:“我有說不給嗎?源信的爛攤子,哪次不是我幫忙收?不過,源信你花錢的理由,必須說清楚。”

我實話實說:“孩兒仰慕柳姑娘才華,想幫她贖身。。。”

張蓋茨不信:“只是因為仰慕才華?源信什麽時候也變虛僞了嗎?”

我無語了...“真的,柳姑娘實乃孩兒的紅顏知己,孩兒決無其他想法。”

張蓋茨感慨一笑:“源信,這次回來你真是變了很多呢,以前根本都不會解釋的。好了好了,你也長大了,我也不想過問你太多私生活,要多少錢去帳房劃吧,生了你這麽個敗家子我也認了,但你也要多為自己前程想想,收收玩心,務正業,別讓人當成纨绔子弟。。。”

張蓋茨的臉和張躍的臉重疊起來,我心裏一暖,輕輕說:“謝謝你,爸。”

“爸?”

呃...叫錯了...

我掩飾地笑:“我說,謝了,爹。”

也許是我說得太過深情,親情的溫馨籠罩在我們之中,難以言說的,父愛如山。

最終還是沒來得及劃錢,仆人來通報:“六少爺,花都樓的柳菁菁有請。”

正好張源禮教書回來,眼巴巴地湊過來:“花都樓的柳菁菁,哇,相見她的人排着隊都等不到,你小子行嘛,一個晚上就把她收服帖了?我也要去一睹芳容!走起!捎上四哥,兄弟有福同享!”

我拍開他的手:“有福同享,還有一句是有難同當。”

張源禮還是死皮賴臉地跟來了,并且跟柳菁菁很聊得來。回家時一直誇贊柳菁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

此次柳菁菁喊我來是與我商量一件事的。

柳菁菁說:“菁菁是弱質女流,江湖人心險惡,恐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所以我跟老鸨說好了,以藝人的身份,只賣藝不賣身,雖然這樣贖身的時間長了,但至少有了容身處,菁菁能自食其力,心裏會舒坦些。”

我還是不放心:“這種地方魚龍混雜...”

柳菁菁打斷我:“出淤泥而不染,菁菁會保護好自己的。”

張源禮趁機插話:“嗯,以後我們常來看你,有什麽需要對大哥說,大哥一定幫忙。”

我鄙視地看了眼這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大話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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