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親一個
很快客廳的門被撞開,江既遙是第一個沖進來的,精靈王緊随其後。
老爺子沒搶到第一個好像還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這臭小子跑得倒是快!
他才不想承認是因為江既遙腿比他長。
席寒跟吉古他們直接從牆洞裏貓腰鑽進來的,很快衆人就把卧室沾得滿滿當當。
洛桉一頭長發,滿身纏得都是花藤,要換做一般人估計還駕馭不住這個造型,但在洛桉身上,配着冷豔精致的面容,就跟誤闖人界的花仙子似的。
蔓延的花藤近乎把整個卧室的牆壁都纏滿,把江既遙這個只有黑白兩色的卧室弄得仙氣缭繞,而洛桉坐在那,手裏抱着的弓更像是一把彈奏用的豎琴。
要是忽略牆上那個大窟窿,整個人都散發着超脫萬物的恬靜之美。
江既遙看着洛桉的樣子也有些吃驚,但面上不顯:“有沒有受傷?”
他這麽問洛桉,卻沒感覺到自己側臉被劃出一道血痕,傷口不深,但鮮紅的血跡還在往外滲。
在冷白的皮膚上格外醒目。
剛才坐在客廳,就感覺身後一陣強大的氣流急速沖撞過來,一般這種情況直接用精神力回擊過去,能把自身的傷害降到最小。
但想到牆對面是洛桉,他迅速築屏擋住了身後衆人,為了減弱屏障的反彈,還把對面氣流不少都吸收進來,被氣流沖撞出的碎石貼着側臉劃了一下。
洛桉趕緊扔下手裏的弓,伸手撫上他的臉,把那道血痕治愈好:“我沒受傷,剛才本來是想試一下弓,沒想到沒放箭,只是撥了一下弦就會這樣。”
旁邊的精靈王看到那把弓,有些震驚:“這是小桉你的弓?”
洛桉嗯一聲:“是在我母親那把弓基礎上重組的。”
精靈王望着那把弓,目光微沉:“我能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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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洛桉把弓遞過去,沒想到就在精靈王的手要觸碰到弓的一剎那,那把弓忽然産生巨大的排斥,迸發出一陣耀眼的強光後,一下化作藤蔓,順着洛桉的手腕內側鑽入進去。
在鑽入的瞬間,原本圖騰的顏色也變了。
原本的綠色迅速褪去,只留下一片新葉狀的小圖案,在此基礎上,一片藍色的生長出來,接着是紅色、紫色、橙色、青色、黃色、銀色、金色,白色、黑色,一片片此起彼伏的在手腕內側綻開。
吉古驚訝道:“居然有11種顏色的圖騰!”
自他記事以來,好像精靈族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一種顏色代表着一種屬性的魔法。
雖然魔法種類不分高低,但由綠、藍、紅、紫、橙、青、黃、銀、金、白、黑,這一系列色系,越往前殺傷力越強。
精靈王陛下是金色,代表着光的力量。
總長是白色,代表風的力量。
公主珈百璃的圖騰是黑色,代表着大地的力量。
而這些顏色全都混在一起,可以說就代表着世間萬物的力量。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總長:“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嗎?”
阿生走上前,仔細看着洛桉手腕上的圖騰,也是駭然搖頭:“11種屬性都有,真是聞所未聞。”
連一向自诩閱歷最深的精靈王也是嘆為觀止:“在遠古時代倒是有過複色圖騰的傳說,我還以為只是杜撰,沒想到竟是真的。”
說着忽然朗聲大笑:“不愧是我乖孫!就是這麽與衆不同!”可是笑過之後又有些遺憾:“要是小桉能跟我回精靈國度就好了。”
有這麽厲害的乖孫,他非得帶着全國巡回顯擺一圈。讓精靈國度所有子民都羨慕他一下。
說到這看向江既遙又瞪起眼:“你要是不生十個八個的,都對不起我們小桉這基因!”
江既遙被吼得一愣,看憋着笑的洛桉一眼,颔首:“我一定努力。”
精靈王:“哼。”
洛桉坐上車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到自己頭發變得好長,上面小花苞開得目不暇接。
花色都很淡,花朵全部綻放也只有硬幣大小,墜在頭發上也沒有太沉。
但頭疼的是,這些花藤走到哪就往哪爬,剛才從樓上一路下來,整個電梯間開得都是小碎花。
雖然很感謝該娅給他做的這個與衆不同的造型,但洛桉有點忍不住道:“小娅姐,不然還是把這個魔法撤了吧。走哪哪開花,這給小區保潔帶來多大負擔?”
仿佛早已預料到他會這麽問。一夜沒睡,該娅還在車上給自己敷了張面膜,聽洛桉這麽說睜開眼擺擺手:“安啦,這是鮮花精靈做的魔法藥水,時效24小時,等明天太陽升起這些花就會自動降解,無毒無害無殘留,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剛才下樓我已經跟物業打好招呼,跟他們說順便還能美化環境,沒問題的!”
花還能24小時降解?既然這樣洛桉也就不擔心還得交罰款了。
他靠在車上,就感覺旁邊江既遙的視線一直凝在自己身上,眯起眼朝男人望去,視線相對江既遙還有些害羞的轉移開。
被洛桉揪住領帶,拉過來問:“我好看嗎?”
兩人這一靠近,洛桉頭上的花藤若有所感,一下就把江既遙纏住了。
江既遙看着他:“好看。”
洛桉嘟起嘴:“好看你都不親我一下?”
江既遙:“……”
聽到聲音,周圍人也開始紛紛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
“親一個!親一個!”
坐在前排的精靈王和阿生在後視鏡裏看着這些孩子瞎鬧,也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跟着喊:“親一個!親一個!”
雖然今天的婚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到底也是他們重要的日子,江既遙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慢慢俯下身,還沒等貼近嘴唇,脖子一下就被洛桉抱住了。
聽着兩人擁吻間傳出的粗重喘息,吉古咕咚咽了下口水,心裏癢癢的,就被旁邊的該娅捂住眼睛:“這個小孩子不能看。”
吉古氣得去掰她的手:“我上個星期都成年了好不好!”
虧她還是管個人信息登記注冊的,連這個都沒注意到。
該娅嗤之以鼻:“18算什麽成年,等你什麽時候工作能養活自己才算大人。”
提到這個吉古更無語了:“我在兩年前就開始工作了好吧,而且我的薪酬比你高。誰像你似的天天信用卡透支買這買那,拆了東牆補西牆。”
聽到這話的該娅臉色一僵,無疑是被戳中了痛處,她哼笑:“好了,本來你成年之後可以看,但現在這輩子你都別.想.看.見.啦!”
說着拿開手,吉古頓時感覺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看着視野猛沖過來的野獸大驚失色,趕忙喊道:“你把催眠魔法給我解開!再不解開我吹口琴了!”
很快車上就鬧哄哄亂作一團。
……
11點42分,車抵達王宮城門外。
開門進去時,精靈王率精靈國度衆人站在左側洛桉這邊,席寒和姜沉等司法部成員站在右側江既遙這邊。
洛桉牽着江既遙的手走在中間,踩着紅毯,一步步從宮門外踏進去。
長發拖曳在地上,所過之處皆是鋪天蓋地的繁花盛開。
夾道歡迎的貴族看着宛如一幅畫卷走進來的衆人,簡直不知道目光該停留在誰身上。
一邊是整齊劃一的黑色禮服,面容潇灑冷峻,滿足了對貴公子一切幻想的伴郎團。
一邊是衣着華麗,面容精致優雅,仿佛從童話故事裏游走而出的仙子妖精。
中間的大皇子和皇子妃更是萬衆矚目的焦點。
一黑一白的兩色禮服,在陽光下仿佛要融為一體,一個俊美無俦,一個冷豔優雅。
所有人都忍不住感嘆世間怎會有如此相配的人!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風忽然從中庭穿堂而過,接着精靈族衆人和江既遙帶的人耳畔都聽到一句話。
“殿內有黑暗精靈的氣息,小心。”
是舅舅的聲音。
洛桉不動聲色的朝周圍看去,今天來參見婚禮的人實在太多,別說在人群中隐匿一個人,就算是十幾個估計都很難發現。
這家夥還挺能湊熱鬧。
随後舅舅又補發了命令。
“我和吉古負責實時監控,阿旺壹和該娅注意保護少主和陛下,大家不要輕舉妄動。既遙你帶人繼續按計劃行動,原計劃不變。”
畢竟今天主要對付的人是王後,雖然經過這些天的周密計劃基本十拿九穩,可誰也不敢保證中途不會出什麽意外。
王後要對付,但也不能大意失荊州,讓別有居心的人鑽了空子。
只是一秒,衆人就恢複了臉上的表情,繼續往大廳裏走去。
等落座後,神父站在臺上開始宣讀婚禮誓言,身後的大屏幕自上而下,緩緩落下帷幕。
臺下衆人也沉浸在分享這段金玉良緣的喜悅中。
可沒想本該播放兩人視頻的錄像,忽然變成了一段鮮紅的文字。
【1003年10月12日被害人洛桉,被害人江既遙對嫌疑人蔣苑夕依法提起公訴。】
【嫌疑人蔣苑夕對被害人洛桉進行投毒,将含有導致不孕的有毒物質薏和放入手表中贈予受害者。】
下面放着化驗鑒定書,和洛桉拍下的被兔子啃咬開表鏈的照片。
頓時臺下的衆人都炸開了鍋,龍皇也一下站起來,怒喝道:“這是誰幹的!敢在皇室婚禮上搗亂我看是不想活了!到底誰幹的!”
沒想到衆目睽睽下,江既遙從姜沉手裏接過擴音器,在席位上站起來:“我做的。”
不輕不重,一聲卻止住全場的沸騰。
然後不疾不徐在龍皇驚愕的目光下走上臺。
“不是搗亂,這一切都是事實,就在一月前,王後送給我伴侶的手表裏裝滿了這種白色粉末,經鑒定為導致不孕的藥物,薏和。”
不等江既遙說完,坐在龍皇身邊的王後就起身打斷他:“我怎麽可能給小桉下不孕藥?給自己兒子的伴侶下不孕藥,我是瘋了嗎!”
站在後面的二皇子也是一臉匪夷所思的看向江既遙:“哥,你這是怎麽了?母後對你最好了,你怎麽這麽說?”
江既遙靜靜看着她,等她歇斯底裏的喊完,只透過擴音器說了一句:“如果你是我生母确實不能。”
……
……
一語激起千層浪,座位席的賓客們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王後竟然不是大皇子的生母?”
“怪不得一直感覺長得不太像。”
“王後真給皇子妃下不孕藥了?!”
“就這樣之前還總出席各種慈善晚宴,這也太惡毒了吧。”
王後一臉慘白的站在那,龍皇也是滿眼震驚。
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二皇子江既海卻是一陣頭暈目眩,後退一步,差點支撐不住跌倒在地。
他跟大哥竟然不是同胞兄弟?!
被臺下一束束目光盯住,蔣苑夕緩緩點下頭,垂下的一縷發絲落在額前,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小遙,我确實不是你生母,那款表也确實是我送給洛桉的。但表裏為什麽會有薏和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款表是上個月我在展會上買的,回來一直放在偏廳裏,之後就送給小桉,但我沒有在裏面放薏和!”
洛桉在臺下看着王後辯解的樣子,唇邊露出一抹笑。
果然就跟預想的差不多,畢竟偏廳裏面沒有監控,就算是她進去下藥也沒有證據直接指向她。
江既遙對着臺下姜沉點點頭,很快,一個穿着黑色衣裙的年輕女人從幕布後走出來,只是雙手被帶上了禁制環。
腿有些一瘸一拐的。
女人一看到王後就撲通一聲跪下:“薏和是王後讓我去黑市買的,直接在店裏研磨成粉帶回來,為了不留下證據,她還抹掉了我出宮的記錄。但我不知道她會下給皇子妃,我是不知情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她匍匐在地,把頭埋在手臂裏,肩膀還在微微發顫。
沒人知道她在司法部究竟經歷了怎樣的可怕折磨。
明明已經構建好的心裏防線,卻在無數個瞬間轟然崩塌。
她現在只求趕緊結束這場惡夢,絕對不能再回司法部那個鬼地方了!
證人陳述完證詞後,江既遙看向王後,開始審問:“陳源是你的私人助理,司法部派遣的刑偵人員在黑市調取過她購買薏和的記錄,而且通過技術人員還原,發現是你用權限删除了她出宮的記錄,能解釋一下原因?”
看着被司法部的人審訊完,完全陷入恐懼中的女助理,根本不管王後怎麽使眼色,一味的磕頭認錯,這項投毒罪俨然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王後只能臉色鐵青的承認:“不用再問了,是我做的。”
随後将目光轉向洛桉:“可我只是不滿意你娶他而已!精靈國度素來跟帝國不合,一旦你們結合,日後勢必會跟精靈國度繼續牽扯不清,我只是不想讓帝國就此陷入兩難的局面!”
她說的擲地有聲,好像真有多大公無私一樣。
結果一擡頭,就對上江既遙那雙仿佛淬了寒冰的眼睛。
平時同她說話時,一直沉默疏離的人,居然會有這麽淩厲壓迫的目光。
江既遙:“按照你的陳詞,不想讓帝國陷入兩難,所以給洛桉下不孕藥。那你為什麽要在我的精神樹裏投放寄生蟲。”
說着直接在光屏上轉了下一張圖片,同樣上面一行鮮紅大字。
【1003年6月25日嫌疑人蔣苑夕買通皇室醫生,在被害人江既遙的精神體內投放未知寄生蟲,同天,以體檢為由也給江既海安排同一種手術,而後根據測試結果:江既遙的病例一直顯示精神力長期虧損,而江既海的精神力測試,三個月內從A+直接上升到SS。】
下面同樣附帶江既遙的病例,和上次席寒測試後寫下的精神力鑒定書。
接着,當初給江既遙和二皇子做手術的醫生也帶着禁制環被帶到幕前,只是他的樣子顯然比旁邊的女助理還要狼狽。
剛才被抓住想逃跑時,腳上的皮鞋掉了一只,鼻梁上的眼鏡也摔碎了,把右眼睑紮得全是血。
即使如此也沒逃過司法部的魔鬼級審訊。
在醫生聲音沙啞的陳述完證詞後,開始第二輪審判。
江既遙:“衆所周知,獸族人的精神力都是先天決定,可根據測試來看江既海的精神力卻在三月內連升兩級,待我方咨詢過精靈國度方後,了解到有一種蟲名子母蟲,能夠短期內将一個人的精神力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不知道王後刻意将子母蟲寄生到我們身上,有什麽目的?”
聽到如此奇聞,臺下更是一片嘩然。
聽着江既遙語氣冷漠的說完審判詞,二皇子淚流滿面的看向王後。
“母後……大哥說的是真的嗎?您,您真的給我們安排過這種手術嗎?您說話啊!”
在王後無聲的沉默下,江既海也痛苦的低下頭。
或許他早該察覺的,從小就是因為精神力低,他從剛入學被安排就讀法律系學校。後來皇兄出了意外,他才有機會被派到軍部參與訓練。
一開始他都覺得軍部的訓練實在讓他吃不消,甚至還産生過自暴自棄的想法,可沒想到短短一個月後,立刻各項能力都得到了突飛猛進。
不但表現在體力上,連視覺、聽覺、觸覺等感官也開始變得異常靈敏。
當時他高興的以為是自己終于開竅了,沒想到原來都不是他的。
都是盜取的大哥的精神力……
在精靈王起身,在公視屏上為大家演示出子母蟲的進食方法後,整個場面都陷入一片混亂。
要知道無數人都夢想着有朝一日能研究出提高精神力的方法,沒想到今日竟然成真了,只是一方提高,就要以犧牲另一方為代價,這消息要是一經傳出,肯定會引起社會混亂!
然而緊接着精靈王便宣布:“諸位請放心,此類蟲種只誕生于精靈國度,從今以後我會嚴禁該物種向境外傳播,很快該項法律也會提交議會,進一步謹防嚴控,大家不用擔心會引起社會恐慌。”
這下衆人才稍微松口氣,只是站在主席上一臉愕然的龍皇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先問什麽了,這場婚禮才剛開始20分鐘,輸出的信息量已經快趕上他一個月。
自己的妻子給兒媳投毒。
還給自己大兒子身體下什麽寄生蟲……
想到這他看向一旁早已木然的王後,怒吼道:“怪不得小遙的病一直不好!原來都是你這賤人!這麽做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
被江賀潮吼了一通,早就渾身僵硬的王後,像是被上旋的木偶,忽然慢悠悠的動起來,将頭轉向一旁的丈夫,發出一陣瘆人的怪笑。
“對我有什麽好處?哈哈哈,當然有好處。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精神力高的子嗣嗎?當年新婚之夜你把我扔到婚房裏,自己跑到那個女人房間第二天都沒回來,你不知道吧,我一直都在門後偷偷聽着你們在行茍且之事,我一直聽到了天亮!”
“等孩子一出生,你還敢抱過來讓我當成親生孩子養。你這麽對我,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很好笑麽?”
“那個女人逃跑後來也被你殺了,我還以為你有多愛她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說到這蔣苑夕看向了江既遙微微笑道:“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生母嗎?到現在都沒找到吧?我告訴你吧,她在後花園老槐樹的甬道下面,我特意移到你房間窗外的,讓你每次開窗都能看見她被無數人踩踏過去,千人踩萬人踏!哈哈哈哈哈……“
……
……
……
在龍皇語無倫次的争辯中,臺下的喧鬧聲已經壓不住了。
他們本來是想參加個婚禮,沒想到今天跟婚禮沾邊的事,真是一件沒有。
這要是消息不控制,估計帝國網絡至少要癱瘓個十天半個月的。
看着狂笑不止的蔣苑夕,江既遙始終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個毫無個人感情的法官,只是依法處理一場刑事訴訟。
洛桉悄悄拿起桌上的酒杯,打算朝蔣苑夕扔過去,就算要批評罰款他也認了。
可還沒等出手,就聽一聲怒喝:“你閉嘴!”
這石破天驚的一嗓子,衆人都忍不住看過去,就看一直帶着痛苦面具摘不下來的二皇子一步一頓走到蔣苑夕面前。
“為什麽?大哥他一直對你很尊敬,知道你不是他生母,我不是他的同胞兄弟,還代替我去參軍,本來當年應該去參戰的人是我!不是他!”
蔣苑夕冷笑一聲:“那跟我有什麽關系,還有你這個蠢貨,就算把江既遙精神力換給你用,你也還是廢物!我當初就不該把你這種廢物生下……”
不等她說完,臉就被狠狠打了一耳光。
二皇子看着她,無聲搖頭,眼淚随着搖頭的動作不斷往下落,強忍發作的樣子把一雙眼睛憋得血紅。
“這些年你只對大哥好,對我一直沒有好臉色……每次我想親近你,你都對我冷嘲熱諷,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我不争氣,沒有大哥優秀所以你才不愛我……可現在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愛任何人,你根本不配我們叫一聲母親!”
說着啪一聲又是一個耳光,畢竟現在身負SS級精神力,他這一巴掌直接把王後扇倒在地,鼻孔和嘴角都開始血流不止。
王後有些驚懼交加的望向他,不自禁的向後縮瑟身體,害怕他繼續毆打自己。
然而江既海只是最後看她一眼,就回過頭,朝江既遙走去,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聲音啞得厲害。
“大哥,是我對不起你,這身精神力是你的,拿回去吧。”
江既遙抓着他肩膀,把二皇子拉起來,沒說話。
反倒是對面的精靈王朝他招招手:“想把精神力還他很簡單,你過來小孩。”
在見到二皇子之前,他本以為跟江家這些敗類也是一丘之貉,沒想到剛才看到二皇子連扇王後兩耳光,一點沒有包庇姑息的意思,發現這小孩還挺有正義感的,至少心術正。
等二皇子走到精靈王面前,精靈王猛然一拳擊中他的腹部,頓時疼得捂着肚子縮成一團,一會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精靈王看着跑過來的侍衛,不急不慢道:“沒事,疼昏過去而已。母蟲已死,這兩人的精神力不久就會恢複原樣,以防萬一拉去醫院全方位檢查一下吧。”
很快司法部就來人把王後和兩位證人扣押回去,二皇子也被送上了急救車。
在所有人簽過安全保密書後,打開大廳的正門後門,一同疏散了趕來參加婚禮的賓客。
看着空蕩蕩的席位,龍皇站在臺上,感覺今早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
他看着還站在面前的江既遙,簡直要吐出一口老血:“我知道這是王後對不起你,但這麽大事,你就不能提前先跟我商量一下?還非得挑在婚禮上審判!現在弄得人盡皆知,就算控制住消息不洩露,但咱們皇室在整個帝國的勢力也會受到嚴重影響,還讓精靈國度的人來看笑話,你怎麽一點輕重緩急不知道?”
等江賀潮絮絮叨叨說完後,江既遙走過來,忽然握住他的手腕,不等龍皇明白怎麽回事,就聽咔噠一聲,一對禁制環出現在手腕上。
輕輕一掙,上面立刻出現環繞的電流,打得皮肉一陣刺痛。
龍皇:“???!!!”
江既遙面無表情的吩咐随行的執法人員:“準備工具,帶嫌疑人江賀潮去花園找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