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上廁所也跟着你
挖掘過程中,老槐樹前的甬道被黃色警戒線圍起來,除現場勘察的刑偵隊和挖掘人員外,所有人都站在了警戒線外。
洛桉陪着江既遙一起站在外面,趁周圍人不注意,悄悄握住他的手。
畢竟裏面可能埋葬着他生母的骸骨,親眼目睹這種場景,就算是內心再強大的人,也不可能毫無波瀾。
随着甬道上的石磚都被一塊塊挖開,明顯跟周圍顏色不同的土層顯露出來,江既遙面色平靜,但只有洛桉知道,握着他的手已經開始一點點收緊。
洛桉也回握住他的手,想以這種方式,将自己的力量給予他。
一鏟子下去,根據刑偵多久的經驗都能感覺出,這裏多半是埋着東西,土壤很松軟,跟周圍其他地方夯實的土層結構完全不同。
如果十幾年後再看,這裏的地表會明顯比周圍要凹陷下去一塊。
可令人意外的是七八鏟子下去,除了土還是土,根本沒有發現骸骨的跡象。
最後刑偵隊直接把後花園整條甬道的石磚都用機器撬開,都沒發現其他土層被撬動過的痕跡。
刑偵隊長在現場做完簡易報告後,拿給江既遙看:“殿下,根據勘察結果顯示,老槐樹這段确實有土壤被翻動過的痕跡,但并沒搜尋到骸骨,不過裏面的土壤明顯是從其他地方後移過來的,不排除後續有人又把埋在這的骸骨移動到其他地方。”
在一旁被兩名執法人員按住的江賀潮,看到最後沒挖出任何東西,緩緩松了口氣,随即看向江既遙也理直氣壯起來:“我就說那個瘋女人胡說八道你也信!你生母生下你之後我就把她送走了,一個女人對我根本沒有任何威脅,我還至于殺人滅口?”
說着把兩只手朝前一伸:“趕緊放了我!”
江既遙淡淡掃他一眼:“蔣苑夕的證詞訴訟時效期三個月,三個月內如果依舊沒有指控你的證據會恢複你的自由。現在開始要對你進行集中監察,無特殊情況禁止離開王宮,帝國首相職務暫交由議會和皇室助理代辦,保留你的決策權,但要暫停你各種權限的使用。”
“……”
龍皇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要把我職務交給議會?”
上個月他在多少次會議上鬥智鬥勇,熬幹了多少心血,才把部分職權從議會那争取過來,結果轉眼這小子就要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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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以這麽不堪的原因,就算三個月後這小子沒找到證據,那他這個龍皇的顏面還往哪放?
被自己兒子暫停公務□□在家三個月,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家夥非得背後笑死他!
看着江既遙轉身就走的背影,江賀潮當即怒吼出聲:“江既遙我是你父親!你以為我殚精竭慮半輩子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給你将來鋪好路,讓你在王座上穩穩當當不被議會那些老家夥拉下來!你出生後我是沒怎麽管過你,但別人有的,我給你的只多不少。我教過你做人不能忘本你是不是都忘了!”
手上帶着禁制環,江賀潮無法使用精神力,被兩名執法人員拉住,只能扯着嗓門幹喊。
走在前面的江既遙忽然停下腳步,拉着洛桉的手轉身看向他。
江既遙:“你還教過我先做人後做王,連自己都約束不了如何約束天下人。我從沒忘過,忘的是你自己。”
“……”龍皇微微一愣,就這樣看着江既遙和洛桉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裏。
……
坐在車上,氣氛明顯要比來時沉悶不少,連氣氛擔當該娅跟吉古都自覺的安靜起來。
精靈王在後視鏡裏看着江既遙沉默的樣子,幹咳一聲:“臭小子,你跟小桉結了婚就都是我外孫,以後精靈國度也是你家,想家就跟小桉一起回來看看我這個老東西。”
這一波下來,王後被定罪入獄,龍皇也被監察起來,還是以弑母犯人的名義,估計以後江既遙逢年過節也不會再想回王宮了。
雖然他這麽做也是公事公辦,但作為兩個孩子的長輩,精靈王不能不表示。反正精靈國度地大物博,還差他一口吃的?
他還巴不得讓倆孩子跟他回去算了。
江既遙被洛桉抱着,聽到精靈王的話才從思緒中回過神。
“謝謝外公。”
他将手放在洛桉手背上,洛桉也擡起手,跟他緊緊扣在一起。
其實倒也沒有多悲痛,這麽多年一直找不到,他基本就已經預料到會是這樣,只是今天突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仿佛一塊石頭落地,徹底砸滅了最後一點渺茫的希望。
也多虧這些年在戰場上的殘酷歷練,見慣了太多的生離死別,讓他已經對外界的幹擾有了一定抵抗。
吉古側頭看向旁邊,沒想到身邊坐的席寒也一臉沉痛的表情,有些奇怪,小聲道:“你幹嘛也這麽難過啊?”
死的人又不是他親媽。
席寒苦大仇深的嘆口氣:“我是難受現在小海在醫院躺着,過幾天我回軍部,是不是要跟姜沉上個月一個狀态了。”
說到這他回頭看江既遙,慘兮兮道:“既遙,不然你跟我回軍部吧?”
不等江既遙開口,就被洛桉跟姜沉一口回絕:“不行!”
洛桉:“新婚燕爾,你侄子還沒敲門呢,就把他爸爸叫走,你不怕你侄子恨你嘛?”
姜沉:“席将軍,您這不是要大皇子,這是要我們整個司法部的命。我們無冤無仇,何況軍部能人輩出人才濟濟,大可不必如此吧。”
席寒:“……我這說一句,你倆怼我一堆。行行行,他香饽饽,你們自己留着啃吧。”
這時,前面開車的阿生忽然看到可視屏中,車後方出現一道狹長黑影,他看了眼太陽,又看了眼可視屏中的黑影,不動聲色吹起一陣風聲。
“他就在車後,全員小心。”
一瞬間車上剛歡快起來的氣氛蕩然無存,江既遙迅速築起防禦牆将整個車身團團罩住,同時調動精神力,将感知範圍擴大至方圓50裏。
江既遙:“他離開了,但沒走遠。要不要立刻攻擊?”
如果是對付普通獸族,他自然有足夠多的經驗。但對方是精靈族,還是問精靈王比較穩妥,對未知對手他一般不會輕易出手,一旦打草驚蛇,再誘捕對方只會更加困難。
精靈王搖頭:“別攻擊,一個影子,殺了也沒用。”
洛桉低聲問:“他還在跟着?”
江既遙:“嗯。”
洛桉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麽,提議道:“外公,我有一個辦法。”
……
在中途洛桉跟江既遙換了另一輛車,讓外公跟舅舅他們先離開。
洛桉問:“還在跟着我們,還是去跟外公他們了?”
江既遙感應到:“還在我們這邊。”
洛桉迅速降低航道,彎起嘴角:“果然是沖着我來的。想吃我的心髒,不過他怕是要白來了。”
聽他這麽說,江既遙疑惑的看他一眼。
洛桉笑得小狐貍一樣:“因為我的心早就給你啦,不在我這。”
江既遙:“……”
要是席寒在這肯定會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說一句好油膩,可偏偏洛桉生來一副不食煙火的長相,就算說再油膩的話,估計聽得人也是甘之如饴。
江既遙看着洛桉的側臉,冰山初融般笑了笑,忽然道:“我會保護好你。”
知道他說不出太矯情的話,這句承諾對江既遙而言,已經無限等同于“我愛你”。
洛桉也像宣讀誓詞一樣,鄭重的擡頭親吻他:“我也愛你。”
雖然你不說,但我都懂。
不言而喻,世間最默契的搭配不過于此。
航道由高到低,速度越來越慢,洛桉選的航道只比貼地飛行快了一個檔次,本來家就住在帝都邊境,等到家時天都快擦黑了。
兩人開門回家,洛桉打開燈進了客廳,燈光一亮,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江既遙進了卧室。
因為他拽得太狠,兩人一起跌到床上,江既遙怕壓到他,還用手臂把上身支撐起來。
洛桉卻樓住脖子不讓他動,目光灼灼:“就這樣親我一下。”
雖然今天發生一堆糟心事,但兩人親的絕對是自打認識以來最多的一次,剛才在車上江既遙就感覺唇角被咬得微微刺痛,反觀洛桉有些充血的嘴唇,也沒好哪去。
不過兩人卻誰都沒說阻止的話,就這樣任由甜蜜和刺痛混合交織在一起。
忽然江既遙的通訊器響起來,他伸手去接,被洛桉一把拉住,咬着他下唇拉扯起來:“結婚還打電話,不許接。”
說着威脅的眯起眼。
江既遙被咬得唇角又添一道血痕,還是縱容的抱住他:“可能很重要。”
兩人這在大眼瞪小眼半天,江既遙主動又深吻他一次,洛桉才把電話給他。
姜沉說是有重要事需要江既遙回司法部一趟。江既遙有些愧疚的回過頭,洛桉哼笑一聲,轟人似的擺擺手:“趕緊去吧,我心系天下的皇子殿下。”
江既遙:“我盡快回來。”
說着走出去關上了卧室的門。
卧室迅速恢複安靜,洛桉坐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就在這時,一只手忽然從黑暗中伸出,捏住了散落在床邊的一縷頭發。
不等這縷頭發繞到洛桉脖子上,一根嗡嗡蜂鳴的弓弦瞬間抵住了後者的脖子。
洛桉适時回頭,望着身後的不速之客笑了笑:“私闖民宅,不怕死嗎。”
黑暗中的蒼白面孔或許沒預料到洛桉的反應會是這樣。
沒有慌亂。
沒有恐懼。
甚至連意外都看不出分毫。
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也笑了笑,跟之前刑偵人員人像側寫不同,這個人身高不高,四肢細長蒼白,看着就沒什麽力量。
五官雖然端正,毫無血色的唇卻帶着一種病氣,比起殘暴變态的掏心殺人魔,或許走五步一咳血的病弱青年人設更适合他。
他被洛桉發現,不但沒跑,反而還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床上,一開口聲音也文文弱弱,如果不了解估計會以為這是個慢性子,很溫吞的人。
他好奇道:“你知道我是誰,為什麽不怕我?不怕我像對你室友那樣把你的心髒挖出來吃嗎?”
洛桉手腕一晃,弓弦就在他脖子上割出一道猙獰的血痕,笑意更甚:“獵人見到獵物為什麽要怕?而且”
“這裏還有四個獵人。”
話音剛落,窗簾後就走出了阿生和席寒,這時卧室把手響動,江既遙就站在門外。
三人立刻守住卧室前後的門窗。
蒼白的人站起身,若有所思道:“原來你們剛才是在演戲給我看。”
他看着将自己團團圍住的人,也沒有露出驚懼的神色,反而笑着看向洛桉:“四對一,你贏了我也勝之不武,這樣就不好玩了。你不是覺得你的弓很厲害嗎?那我們一對一來,看到底誰能贏。”
言語中帶着一股很強的求勝欲。
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多好荒唐。
說到這又看向江既遙:“其實如果有機會,我也很想跟你玩一下。我所見過的人裏也就你們兩個還算可以。”
阿生:……
席寒:……
這是看不起誰呢!
沒想到洛桉竟然點頭道:“行啊,那我給你這個機會,如果你能贏我老公,我就跟你玩玩。”
接着聲音一沉,話鋒一轉:“但你要贏不了,輸得就是你的命。”
“……”席寒震驚的看向旁邊的阿生,用眼色道:你外甥怕不是個瓜皮?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能答應這種條件!
阿生真的收手站在原地,一副我就聽小桉的模樣。
江既遙看了眼洛桉,在後者點頭後,他站在蒼白青年的對面:“你想怎麽比?”
“我們就先”
不等他把話說完,空一聲悶響,頓時左側的胸腔崩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滲出的血水瞬間染透了身上的襯衫。
他怔了片刻,回頭看向正在拉弓的洛桉:“……”
洛桉故作驚訝道:“呀,原來你的心髒不在左邊嗎?”
毫無背信棄義的自覺。
緊接着空一聲,又在右側的肋骨上打出一個更大的血窟窿。洛桉更驚訝了:“也不在右邊?”
“……”
蒼白的人抿住唇,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被氣得,臉在燈光下變得更加毫無血色。
忽然間,腳下四個人影子都開始扭動起來,像是要掙脫腳底的束縛,跑到另一個地方。
洛桉揚唇一笑,擡手用弓弦轟爆了吊燈。
頓時卧室陷入一片黑暗,影子消失了。
無光的情況下精靈族是看不見的,但龍族可以,耳聽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窗口奔去,江既遙迅速用精神力凝成一道氣屏擋住他的去路,阿生禦風緊縛,席寒抓緊機會一腳踹倒他。
聽着一陣刺耳的尖叫,阿生淡淡道:“可以開燈。”
洛桉去把卧室的兩盞壁燈打開,昏暗中,就看蒼白的人捂住腹部緊緊蜷縮在地上,阿生:“我把風送進他肚子裏,一旦他操控影子,風會化成利刃攪碎他的身體。”
洛桉看着他身上兩個駭人的血窟窿,“要留活口嗎,他身上的傷挺不了多久。”
估計精靈的身體可能比一般人要強不少,其實他剛才還有力氣跳樓逃跑洛桉都覺得是個奇跡了。
阿生搖頭:“殘害同族,死不足惜。”
之後很快,被捆縛住的人就再也沒有了呼吸聲,阿生叫來吉古一起幫忙回收走了屍體。
可洛桉卻始終感覺奇怪,為什麽那個人身上沒有心髒?
就算是精靈,人類有的器官和構造他們也會有。
或許存在某些特例?
下一次有機會可以問問外公。
總之新婚之夜就這麽有驚無險的過去,沒有甜蜜浪漫,只有打掃不完的衛生。
等衆人走後,該娅和阿旺壹還過來幫忙打掃了房間。等收拾好天都見亮了。
連續兩天沒睡,兩個女孩都困得歪在沙發上,洛桉悄悄幫她們蓋上被子,去廚房做早餐。
江既遙給卧室的吊燈換好燈泡後,也過來幫忙。不過烹饪他是真不擅長,只能打下手,問洛桉:“有什麽需要我幹的?”
洛桉系好圍裙,看着站在身旁像小動物一樣眼神期待的愛人,伸手捋了一把江既遙額前的碎發:“你也兩晚沒睡,不困嗎?去休息一下吧。”
“沒事。以前參戰經常二三十個小時不睡。”
洛桉用頭撞了他一下:“那是在戰場,現在是在家。”
身旁的聲音頓了頓:“……那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洛桉洗菜的動作一頓,擡起頭,視線相碰,江既遙微微垂下眼睫。
“噗”洛桉又被萌到了,妥協似的把自己洗好的菜裝進盆子遞給他:“那幫我切了吧。”
“好。”
等沙發上的兩個女孩悠悠轉醒,帶着香氣的早餐已經端上桌,簡單的中式早餐,蔬菜燕麥粥、小籠包和一小盅雞蛋羹。
該娅似乎從來沒見過小籠包這種食物,看着白胖胖的小包子在籠屜裏排排坐,用筷子頭輕輕戳了一下:“呀,是軟的!”
阿旺壹用筷子夾一個聞了聞:“好香。”然後才試探性的咬了一小口。
在她們好奇的時候,洛桉早就吃下兩個了:“這是我做的蟹黃包,之前包好沒吃完速凍起來的。咬的時候小心點,裏面有湯汁可能比較燙。”
聽他這麽說,該娅學着洛桉的樣子,在包子邊緣咬出一個缺口,先把湯汁慢慢吸幹淨,再把整個包子啊嗚一口吞掉。
嚼在嘴裏,面粉的麥香和蟹黃的鮮香混合在一起,舌尖還殘留着湯汁的餘韻,一并在味蕾上爆炸!
“這個好好吃!等有機會少主你得教我怎麽做!”
該娅迫不及待又伸出筷子夾,生怕再晚就搶不上了。怎麽會有這麽好吃的東西!
阿旺壹明顯比她的暴風式吸入要克制很多,但也看得出手裏的筷子一直沒停下。
洛桉笑了笑:“好啊,等你們回精靈國度,我們開視頻聊。”
胡天胡地一星期,每天都被喂得飽飽的。
周末,又是不早起的一天。
看通訊器上的日期一天天過去,洛桉趴在江既遙腿上,看着還看公文的男人眨眨眼:“老公,是不是下周一你就要回司法部上班了?”
“嗯。”
洛桉一聽就鼓起腮幫:“我不想你去,我想你在家陪我。”
說完眼神幽怨的盯着他。
江既遙眼睛盯着公文,手卻摸上他的頭:“下班回來陪你。”
“可我想一直看見你。”
說到這,故意抱着江既遙把臉埋在他懷裏不出來:“為了彌補以後看不見你的損失,從現在開始我要寸步不離的跟着你,你上廁所我都在旁邊看着。”
若是以前,或許江既遙真的會認真回應他,可現在知道多數情況都是洛桉在鬧別扭開得玩笑。
他撩起洛桉擋在額前的頭發,想看他的臉,被洛桉動了動,躲掉他的手,又把臉往懷裏埋了幾分。
就是不給看。
江既遙:“午休的時候可以視頻。”
“哼~”
洛桉埋了一會,終于按捺不住擡頭看他,發現江既遙視線早從公文落到他身上。
不禁自豪的想,工作跟他,果然還是他比較重要。
伸手勾住愛人的脖子嘆口氣:“都怪你長這麽好看,要是長得醜點我也不至于老惦記着。”
說着眼神就像融化的焦糖,越看越粘稠。好像空氣中都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甜香。
江既遙合上手裏的光腦,緩緩低下頭,眼看兩人的臉就要疊合在一起,洛桉卻眼睛一睜,像是想起什麽事,猛然擡起頭,猝不及防就跟江既遙咚一聲撞在一起。
“……”
洛桉也不顧上額頭上紅起來的印子,驚喜道:“之前在天樞區,易文傑不是說他們科室剛好缺個臨床專業的麽,我要是考上不就可以每天跟你一起工作了?”
說着就翻身去找光腦,他得趕緊去聯系一下易文傑。
江既遙看着洛桉火急火燎,生怕晚一步被搶先的樣子,有些複雜。
部長就在這,為什麽要急着聯系易文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