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還真打!
“你這眼睛怎麽了?”
易文傑換下工作服,打算出去吃飯,迎面碰到進來送材料的姜沉。
聽姜沉這麽一說,他才摸着摘掉眼皮上的東西,扔進一旁的垃圾處理器裏:“诶,今天眼皮一直跳,尋思貼張紙壓一壓。可能是昨晚睡太晚,今天得早點休息。”
然而紙片一摘,眼皮還是繼續跳。
他有些無奈揉了揉,希望能快點停下。
姜沉放下材料笑着看他一眼:“左眼皮跳財,右眼皮跳災。你最近可小心點。”
易文傑滿不在乎的切一聲:“都在司法部工作了你還相信這種迷信。”低頭去翻看他送的什麽材料。
“我之前是不信,可剛大學畢業那年我當律師給別人打官司,有一次從法庭出來我也是右眼皮跳得厲害,結果第二天剛出家門就被被告方家屬捅了一刀。”
說着姜沉擡起手:“看到這道疤沒有,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我靠!”
看到姜沉虎口上的狹長傷疤也是吓了一跳,傷在手心裏,要是不這樣攤開,平時根本看不到。
姜沉放下手,把袖口往下拽了拽,“不過我也就是給你提個醒,這個發生有一定概率,你也不用太在意。”
易文傑皺着臉看向他,“你都給我看這個了還叫我別在意……”說着本來打算出門的腳步一頓,從兜裏掏出通訊器:“算了,我今天還是不下去了,直接叫個外賣。”
說着就轉身回到了辦公室的工位上。
……
今天吃點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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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文傑點開訂餐頁面,搜索附近還有哪家沒吃膩味的餐廳,上面忽然亮起一個小點,有人給他發簡訊。
退出去一看,竟然是洛桉。
不禁有些奇怪,自從上次天樞區回來,可是好長時間沒聯系他了。
【洛桉:易先生,上次您說法檢科還缺一個臨床專業的,請問什麽時候考試招人?剛才我查了一下,說是司法部報考,需要持法考資格證,我看還有15天就要開考了,半月後才能下證,如果考試時我的證件還沒下來,會有影響嗎?】
易文傑:……
怎麽到現在他還記得這件事呢!
要不是洛桉提起來他都快忘了。
話說當了皇子妃還需要自己上班?整個帝國的錢不都是他家的嗎!
唉這矛盾的世界,沒錢的想鹹魚躺躺不了,有錢的就想發光發熱,他要是能跟洛桉換一換多好。
看着洛桉發來的消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今年整個司法部都在減員。他們法檢科一共十八個崗,年齡最大的也才42歲,根本就沒有需要補位的空缺。
冥思苦想後,易文傑還是給大皇子發了簡訊。
【法檢科.易文傑:老大!剛才皇子妃問我法檢科幾號招人,我該怎麽回答?】
【江既遙:法檢科缺人嗎?】
【法檢科.易文傑:今年整個部門都在減員,實在不缺……】
這次那邊過了好久,終于顯示正在輸入。
易文傑就等着江既遙的話救命呢,到時洛桉問他為什麽出爾反爾,他直接把大皇子推過去,反正人家兩口子,有什麽話他直接去問大皇子就行。
要是大皇子批準,到時候自然是他去跟議會聯系,也就不用自己出頭了。
可沒想到大皇子回了三個字。
【江既遙:想辦法。】
易文傑:……
我要是能想得出來辦法,還會請示你嗎!
不一會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擡頭一看,是姜沉提着一盒飯站在門口,走進來放到他面前:“怕你有血光之災,特意給你打包一份送過來,不用謝我,76飯錢加10元跑腿費,轉我賬上。”
易文傑擡起頭,一副要死的表情看着他,把姜沉弄得一愣:“至于麽,那再給你便宜兩塊。”
易文傑痛苦搖頭:“沒想到,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右眼皮跳真的會招災!”
嗚噫一聲,抱着頭撲倒在桌上。
姜沉聽他說完前因後果後,只評價了兩個字:“活該。”
他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你這嘴欠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當初怎麽把你從法檢顧問調成法檢員的心裏沒數麽。”
“我當時也是好心想提醒他好不好,誰想到他就當真了!這下好了,要把他塞進來,還得去寫申請理由,通報議會,那些老家夥我真不想面對他們!“
姜沉拄着頭想了想:“其實也可以把洛桉招進來,法檢科三名法醫各有專長,沈渡功底紮實,擅長解剖分析和傷情鑒定。劉顯意感官靈敏,适合到現場作線索捕捉。你比較擅長足跡、齒痕之類的線索分析。洛桉是臨床科畢業的,最關鍵的他是精靈族人,精靈族跟獸族人體構造不同,因為人數稀少司法部至今還從沒招過精靈族的,上次天樞區那起命案,不還求助過精靈國度那邊的法檢顧問麽,這次正好招個精靈族的法檢員進來,以後都不再求助別國了。”
說到這,他又補充一句:“況且洛桉還是精靈王的外孫,以後咱們這邊再有什麽技術需求,直接拜托洛桉就好。上次求助精靈國度那一次就花了三百萬咨詢費,這不僅是招人,更是在節省經費開支。你把這條寫進去,財政部長肯定第一個通過。”
本來蔫蔫趴在桌上的易文傑一聽這話,腦袋瞬間從胳膊上支楞起來:“對啊!皇子妃還是精靈王的外孫,我怎麽沒想到呢!”
他喜出望外的拿起通訊器,直接給姜沉轉了一千:“剩下是我感謝你的紅包!”
說完還是忍不住誇贊道:“老姜你真不愧是連任兩屆的司法部秘書長啊,這腦袋的轉速确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以前我覺得你這秘書長有點名不副實,除了天天跑跑腿也沒幹什麽正事,工資還比我高那麽多,但現在我是真服了!絕對心服口服!”
看着傻啦吧唧的同事,姜沉由衷的拍拍他肩膀:“你挺誠實。但以後跟別人可別這麽心直口快。”
“那是,我就跟你和老大這樣!”
這些年社會毒打可不是白挨的。
洛桉在這邊盯着通訊器等了半小時,身後的江既遙也看着文件,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等着他。
終于叮咚一聲來了回複。
【易文傑:殿下您可以先準備司法考試,這邊我需要寫好材料提交議會進行申請,等審批結果下來,安排好考試時間會另行通知您。】
沒想到還挺順利,洛桉趕緊回複【非常感謝您易先生!我的戶籍沒入皇室,叫我洛桉就行。】
看着洛桉一臉滿足的笑起來,江既遙也默默拿出通訊器,給姜沉發了簡訊。
【江既遙:多謝。】
姜沉收到回複時微微一愣,随後唇角勾起一抹笑。
【姜沉:殿下客氣,我只是把您的意思轉達給他而已。】
上位者之所以是上位者,不是沒道理的。
就算他不用事無巨細的一一查問,你的一舉一動也盡在他的掌控中。
他也慶幸在那場考核中故意輸給了艾林,沒有選擇跟随龍皇,而是選擇了江既遙。
21點半。
以往每到這個時間,都是江既遙去書房看文件,洛桉去廚房倒騰食材,不然就是去卧室躺在床上刷光腦。
今天書桌對面卻又多了一把椅子,江既遙看了眼在翻閱司法書籍的洛桉,眉頭皺得半天都沒打開。
猶豫片刻,還是出聲:“看不下去可以看案例,或許不那麽無聊。”
司法考試的題目是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法學基礎,還有一部分案件分析。
兩門各100分,單科成績80以上為優秀,60以上為合格。
報考司法部,不但要求雙科優秀,而且按照往年的錄取情況來看,最好雙科都能在95以上,希望會更大。
他倒不擔心洛桉會學不懂,只是留給他的時間實在太少,只有15天,可複習範圍有三千萬道題的題庫。
洛桉把手裏的書合上,看向他:“倒是不無聊,只是缺點動力。”
江既遙若有所思:“什麽動力?”
“獎勵啊,或者懲罰什麽的。”洛桉雙臂交疊,把下巴擔在胳膊肘上:“你小時候上學沒有過嘛,考得好老師獎勵小紅花,考得不好一張卷子抄10遍。”
江既遙搖頭:“沒有。”
有些奇怪道:“學習是給自己學的,為什麽要別人獎勵或者懲罰?”
洛桉笑了聲:“對你這種自覺的學生,當然什麽都不管都能做到最好。但對我這種不自覺的,就需要給塊糖激勵激勵,或者用戒尺鞭策一下。”
說到這,洛桉看着被壓在下面的《案例分析大全》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老公,不然你出題考我吧!”
說着把手裏的書遞給江既遙,“今天看完的這本,等明天你可以從裏面出題考我。”
江既遙每天都有公務要處理,今天都已經很晚了,明天等他有空的時候可以出題考一下自己。
有時自己看覺得毫無漏洞,可一旦讓別人考起來,就是破綻百出。
江既遙是以法考第一名的成績被錄取的,雖然是皇族,但也按規定走了考試流程。讓議會那些人想抨擊也無話可說。
讓他監督自己自學,肯定事半功倍。
洛桉起身本來打算去洗漱睡覺的,沒想到江既遙忽然叫住他,那本書連翻都沒翻開看一眼,直接在紙上寫了一道題遞給他:“時限20分鐘。”
“呀。這麽快?”
洛桉有些驚訝的接過來看着紙上的題目,只有四行字,但幾乎每半句話就是一個考察點。
法學跟醫學還不太一樣,學醫考察的是應變能力和對知識的熟練和運用,而法學更偏向考察應試者的思辨能力和邏輯分析。
洛桉看着這道題目,簡直就跟短篇小說一樣跌宕起伏。
一開始的受害者後面反轉成嫌疑人,被告方反而成了受害者,被殺害的死者死而複生,原告方又在法庭上意外死亡。
短短四行讀下來,信息量快趕上普通刑事案件的四五倍。
洛桉在下筆之前不禁默默看了江既遙一眼,真不愧是法考第一名出來的。
這道題要是出現在今年的司法考試上,估計所有考生都得倒吸一口涼氣。
江既遙也在那邊給他掐好時間,20分鐘的最後一秒,洛桉才剛寫完句號。
這還是第一次讓他心裏如此沒底的考試,但同時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謎底,對錯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江既遙四行字的題目,洛桉在下面洋洋灑灑寫了五百多字。
看他認真審閱的樣子,洛桉也搬着椅子坐過來,跟他一起盯着答案。
忐忑道:“怎麽樣,答案對嗎?”
江既遙看了一遍:“結果是對的,但分析過程有兩個點不對。錯的很巧,正好負負得正。”說着直接用筆在旁邊給他批改過來。
明明說一下就行,他卻一筆一劃的在洛桉的答案旁邊寫出來。
兩人離得近,江既遙身上一股特有的冷香彌散開。
以前洛桉還以為是他衣服用了什麽熏香,可後來住在一起才發現,他就算洗完澡身上也是這個味道。
看着筆鋒淩厲的字跡在紙面上迅速排開,紙面上倒映出棱角分明的側影,嗅着他身上的氣息,洛桉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
視線沿着骨節分明的手指不老實的爬上了寬闊的肩膀上,眼看馬上就要瞄到臉時,被江既遙的聲音打斷。
江既遙:“能懂嗎?”
“……”
洛桉拿起他寫的答案看了眼,寥寥幾句話,就把晦澀難懂的知識點剖析的一清二楚。
好像萬變不離其宗,由淺入深,由深到淺,都只不過是相互轉化罷了。
有這麽好的老師,想不懂都難。
洛桉看着江既遙,故作難過道:“我答錯了。”
江既遙把剛才洛桉遞過來的那本書還給他:“只是有些小問題,轉化率還是可以的。回去再看看。”
他剛才也算是抽查這本書的知識點,洛桉能答到這種程度,基本這本書已經掌握了90%以上,一晚上能有這種效率,已經很厲害。
洛桉卻不幹,“可我就是做錯了,你要懲罰我,不然我下次學習就沒動力了。”
看着又開始胡鬧的愛人,江既遙很配合的問:“怎麽懲罰。”
洛桉看着自己這雙細皮嫩肉的手,自言自語:“一般都用戒尺打手,可手打壞我就沒法做飯了。”
說着忽然提議道:“不然你打我屁股吧!”
不等江既遙做出反應,洛桉已經趴在他腿上把屁股撅起來,很大方道:“不用客氣,江老師随便打。”
“……”
江既遙:“算了吧,沒戒尺。”
洛桉趴在江既遙腿上,笑着視線朝腰下某處移去:“沒戒尺不是有棍子麽,而且還有兩根這麽粗的。”
說着手就跟不老實的貓爪一樣扣下去,捏起來。
本以為又能好好調戲一番,沒想到下一秒,屁股上就傳來清晰的脆響,啪一聲,打得洛桉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随後一臉不可置信的朝後看去,屁股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熱度順着被打的地方迅速擴散,很快就蔓延到了耳根和脖頸。
雖然洛桉從小皮到大,那也從來沒挨打過,何況還是打屁股。剛才他也只是想逗江既遙,沒想到自己真會挨打。
頓時眼角都紅起來。氣得。
讓你打你還真打。
江既遙也怔住了,被洛桉盯着抿了抿唇角:“對不起。”
剛才他也是下意識的舉動,并沒想打洛桉。
看愛人紅着眼睛,起身就回卧室,他嘆口氣,也合上光腦跟過去。
洛桉走回卧室就趴在床上,江既遙在旁邊站着,無措道:“不然你打回來?”
洛桉悶悶的不說話。
可能真的很疼。
江既遙俯下身:“對不起,我去找藥。”
“不用。”洛桉伸手把他拉住了,雖然疼,但也沒矯情到要抹藥的地步。
他把江既遙按在床上,跨上去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以前每次這樣突然被按倒,多半後半夜都不用睡覺了,江既遙看着他去解自己襯衣扣子,解到一半卻忽然停下,低頭就在上面啃了一口。
洛桉在他鎖骨上磨牙:“每次我推倒你,你都這麽安靜。你能不能掙紮點,讓我有點強·暴你的樂趣。”
江既遙不太懂洛桉的這些癖好,想了想:“可我要掙紮你可能會抓不住我。”
洛桉挪挪下巴,又在旁邊啃一口:“那你就不能裝一裝嗎!”
但想一想,這個難度對江既遙确實有點大,他剛才那一巴掌看似沒用多大勁,可現在他大腿根還在發顫。
他跟江既遙的力量相差實在太懸殊,要是江既遙不願意,誰能強迫得了他。
正郁悶着,洛桉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什麽,随即唇邊綻開一抹笑,連被打屁股的仇都不記了。
興致勃勃的跟江既遙交代起來:“那可以這樣,咱們倆角色換一下。待會我再從門外進來一次,你就演入室強·奸犯藏在門後,等我一進來你就蒙住我的眼睛撲到我,無論我怎麽掙紮你都不管不顧的強上,然後再從後面綁住我的手,把我捆在床頭,再用領帶把我的嘴勒住……”
聽洛桉聲情并茂的說了一通,江既遙聽着,表情越來越複雜。
江既遙:“這樣你不害怕嗎?”
洛桉搖頭:“不怕啊。”
江既遙:“可綁你會疼。”
洛桉:“疼才過瘾嘛,玩得就是這個調調。”
“……”
洛桉摟住他使勁親一口,收拾好卧室後,又囑咐一句:“記住待會要代入角色,就像案件實景模拟一樣,你不是我老公,你是入室強·奸犯,千萬別對我手下留情。”
看着洛桉迫不及待的走出去關上門,江既遙回憶着剛才他說過的細節,眉頭微皺。
……他盡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