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不切實際的幻想,但男生們卻對他是不屑一顧的,但班上有一個同學在悄悄地向他走近。
這個人就是胡建軍。
胡建軍是青河鎮的,本來在班裏是有些優勢的,但他自小腿有點殘疾,走路總是拖着一條腿不太利索,自然也成為班上同學嘲笑的對象。相同的境遇使他們不自覺地親近起來,倆個人的友情迅速升溫,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很快就達到形影不離的狀态,胡建軍的出現和靠近,讓陳珂的生活多了點陽光,畢竟,人都是需要陪伴的,倆個人有點同命相憐的意味。
初中生活就這樣過去了,陳珂和胡建軍都沒有考上高中,沒有考上高中也就等于失學,所以,在失學後的那個暑假,時間是富裕而無聊的,倆個人經常在青河鎮上閑逛,陳珂家住陳家溝,離青河有幾公裏的路程,因此,陳珂經常在胡建軍家裏吃飯,也經常住在胡建軍家裏。
胡建軍有屬于一間自己的房間,倆人吃完飯就鑽進自己的小天地談天說地,睡覺的時候,也習慣了相擁而眠,雖然彼此對對方的身體都有着探究的興趣,但畢竟是同學關系,不敢太放肆,倆個人都小心翼翼地保留着最後一道防線,就像糊着窗戶的那一層紙,未曾捅破。
打開這個僵局的是一本手抄本。
這是一本在那個年代相當流行的手抄本,在電視、手機都還是稀罕物的當年,他們的精神食糧,便是這樣一本到處流傳的小冊子。
“有一個好東西,我抄了一個夜晚,要不要看看?”胡建軍湊近陳珂,眼神忽閃地說。
“什麽好東西?”陳珂問。
“這個嘛,你看了便知。”胡建軍神秘地笑着:“你先看着,我先去洗澡,對了,我也給你備好了換洗的衣服,我洗好了就叫你。”
胡建軍說着就先行下樓去了,他家住的是二層的小樓房,胡建軍住二樓,他父母都住一樓,廚房和洗漱間也都在一樓。
胡建軍把一本筆記本放在陳珂手上,陳珂看着封面寫有一行字:曼娜回憶錄。字體是他熟悉的,全部是胡建軍那工工整整的筆跡。
第十六節
第十六節
陳珂也沒有介意,拿起筆記本就看了起來,但才看過了幾行字,就感覺不對勁,這是一個少女的回憶,她的回憶充滿原始的本能,通篇寫的都是她和幾位男性交往的過程。行文十分大膽,男女之間最神秘的交往被她描寫得大膽露骨,栩栩如生。
陳珂的心立即狂跳了起來,他下意識地左右看看,房間裏沒有任何人,胡建軍可能是怕他尴尬,才選擇在這個時機下樓去洗澡。
男女之間交合的感受,少女的切身體會,都在字體行間流露無遺,陳珂的身體明顯有了變化,這是一種本能的變化,他無法阻止。
陳珂的心一直狂跳着,他一目十行,但同時又非常認真的将這本并不太長的手抄本看完了。
恰時,胡建軍也上樓了,他看到陳珂臉色微紅,心照不宣地笑了,他叫陳珂下樓去洗澡,陳珂應着,微曲起身體下樓了,他怕胡建軍看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因為他下體間非常堅硬。
陳珂洗完澡上樓來,胡建軍已鋪好了床,倆個睡在竹席上,望着窗外的夜色,一時沒有說話。
半晌,胡建軍碰了碰陳珂的身體,問:“都看完了。”
“看完了。”
“有什麽感覺?”
“沒什麽感覺。”
“你看,都這麽硬了,還說沒感覺。”胡建軍突然伸手去抓陳珂的秘密之處,而且很容易就得手了。
“硬了就硬了,你不也是嗎”陳珂也不服輸,立馬反擊。
就像突然之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倆個原本就互有好感的少年在一本手抄本的誘惑下,放縱了自己的欲望,他們本能的緊緊擁抱在一起,然後又情不自禁的接吻,他們發現他們之間的接吻也很有感覺,他們喜歡這樣的感覺,倆個人都覺得最後的這點衣服也實在是浪費了,于是,倆具年輕的胴體放肆地結合在一起,翻滾,糾纏,直到最瘋狂的時刻來臨。
那種讓語言無法形容的快感過後,倆個人陷入了夜色中,陳珂問:“建軍,我們為什麽會這樣?”
“不知道,但我肯定,我們之間會這樣。”
“這樣子不好吧,人家書上寫的是男女,可我們倆個……”
“可是我很快樂,你剛才不是也很……”
“快樂是快樂,可是……”
“不要想那麽多了,總之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就夠了。”
陳珂便不再說什麽,他心裏略有些說不出來的失落感覺,可是睡到半夜,倆個人又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将先前的激情又重新上演了一遍,這一次,倆個人沒有初次的那麽緊張,态度也更多容了一點,甚至還配合着上演了一點小技巧。胡建軍對陳珂的性器頗為留戀,并第一次用嘴讓對方享受到不可妙不可言的快感。
整個暑假,倆個人只要有機會,便在一起放縱自己,像上瘾般的一遍又一遍地放縱着年輕的身體,揮霍着無盡的青春。
但是好景不長,先是陳珂要去學徒,來跟胡建軍告別,後來胡建軍也去他鄉學了理發,這一別,就是三年。
三年後,陳珂從他鄉歸來,這時陳珂已完全是一個英俊的男人了,他的身體已充滿成熟,舉止投足之間都充滿了男人的英氣。
英俊的陳珂身邊自然也乏有愛慕他的姑娘暗送秋波,可是陳珂對女孩沒有多大的興趣,他經常想起胡建軍,想起他們之間那些神秘的快樂,就是夜裏也只是那些充滿陽剛的身體來入夢,他們在夢裏放肆地糾纏。
正思忖間,感覺肩頭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陳珂猛地回頭,看見眼前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眼神,都那麽的逼真傳神。
胡建軍!
三年後,在青河鎮的街道上,倆個人再度相逢。
在胡建軍的房間,在這間熟悉的房間裏,倆個人相對而視,彼此的心跳加快了些許,幾乎就在瞬間,倆個人同時抱住了對方。
“珂,我好想你,想死我了。”
“建軍,我也想你。”
倆個人緊緊地擁抱着,急切地尋找着對方的嘴唇,相思的苦楚和相逢的快樂糾纏在一起,又苦澀又甜蜜,胡建軍一路将陳珂的衣服脫落,雙手從他的臉上一路向下,然後,他蹲下身體,張嘴含住了陳珂的性器……
然後,倆個人倒在了床上,迫不及待地将對方赤裸着,欲望将倆具年輕的身體像粘合劑一樣粘在一起密不可分。胡建軍一遍又一遍地在陳珂耳邊低喊:“珂,要了我,要了我……”
就像多年前,那本手抄本上的激情重演,只不過故事的角色體驗是兩位雄性,胡建軍在痛與快樂的邊緣之間游走,他的身體和靈魂都都在苦難與快樂之中徘徊。沒有人告訴他為什麽,他只知道他必須這樣做,他需要的是和陳珂身體以及靈魂的結合,而唯獨只有這樣,才是最完美的境界。
他付出了身體的痛楚,他得到的是靈魂的釋放。
第十七節
第十七節
自此後,倆個人的關系又上了新的一層。
胡建軍喜歡臣服于陳珂寬闊的胴體之下,感受着他身體內雄性的力量。他愛上這種感覺,愛上這樣的結合。只有這樣,他才是徹底地擁有了陳珂,擁有了這個讓他從初中時代就迷戀不已的男人。
但是,這種感情是偷偷摸摸的,不可被人知的。
就在這時,陳珂家裏突生變故。
陳珂的哥哥陳琦,原本是陳家溝的驕傲,他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重點大學,然後又是考研,畢業後分配在一家研究所工作,前途無量。
可是突然的噩耗就傳來了,陳珂回家的時候,看到家裏來了幾個陌生男人,都是哥哥單位上的同事,媽媽正哭得暈天黑地。原來,哥哥陳琦終于也得到死神的臨幸,在他的住處悄然而逝。
像摩咒,更像無法擺脫的噩運。
像哥哥安葬,母親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一夜之間頭發全部白了,她眼神呆滞,神情恍惚,以前那個精明強幹的母親一下子沒了,失去哥哥,等于失去了她最大的精神支柱。
七七四十九天剛過,母親開始催促陳珂早日完成人生中的婚姻大事。态度非常強硬,也許陳琦是她心頭最大的心結吧。陳琦多年在外求學,據說也有一個女朋友,但由于事業剛定,還沒有進入婚姻的狀态,這是母親心頭最大的遺憾。
因此,傳承陳家香火的任務就落在陳珂身上。
陳珂本能地對婚姻有一種抵觸,他試圖用哥哥的經歷來說服母親,他怕英年早逝對不住将來的媳婦和孩子,母親不管這些,她只要看着陳珂完婚,她還要看到陳珂能為她帶來未來的生命。
母親開始到處托媒,為陳珂求親,陳珂将這事告訴胡建軍,倆個人默然無語。
“結婚是好事,我也不能一直霸占着你,你該了了她的心願。”胡建軍說:“只是結了婚,別忘了我才好。”
“結婚也沒什麽,只是,我怕以後誤了人家的青春。”陳珂嘆了口氣。
“或者,你會不同呢,不是像你那樣。”
“我祖父,父親,哥,都是這樣,命運會對我有什麽特別的優待嗎?”陳珂說:“我沒有未來,別人都有,我沒有。”
望着絕望的陳珂,胡建軍不知說什麽好,只好默默地抱着他。
在母親的努力下,陳珂将金素貞娶進門來。
金素貞家距陳家溝有三十裏之遙,所以關于陳家溝或者關于陳珂的身世并不是十分了解,金素貞只是在媒人的陪同下看到了陳珂,這樣一個斯文英俊的男人幾乎讓金素貞一見傾心,因此,沒費什麽周折,這門親事很快就成了。
神秘的新婚之夜,紅蠟燭歡快地跳躍着,金素貞也在幸福地期待。
可是,身邊那個可人兒卻始終一動不動,像老僧入定。
金素貞決定采取主動,她知道她都過門了,她是一個新娘了,她知道一個新娘該擁有什麽,她要擁有眼前這個男人,擁有他的一切。
這麽神秘的新婚之夜,怎麽能安然度過呢。
一切在金素貞的掌握之中,女人主動了,男人再也不能沒有表示了,很快,倆具溫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但是,就是最有緊要的關頭,陳珂停止了動作。
“素貞,我不能害了你,我必須把我的故事告訴你。”陳珂抱着金素貞,在沒有将她徹底變成一個女人之前,陳珂将他的家世,将這一切告訴了金素貞。
金素貞像聽到一個天外傳說。
陳珂希望金素貞能把這門婚事給退了,他不想讓她以後空守寂寞的日子,他說他本不起結婚的,可是實在不能拒絕母親的态度。
金素貞哭了。
哭了一會的金素貞突然抹掉了眼淚,她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既然嫁過來了,這就是我的命。我要為你們陳家留下香火,我也要成為陳家的媳婦。”
金素貞一件件地褪盡了自己的衣服,陳珂第一次見識到了女人的胴體,雖然他心裏對它并沒有多少迷戀,可是,這個女人的決心和态度還是溫暖了陳珂,在異樣的肉體面前,在青春的支持下,陳珂的欲望還是一點點地升騰了起來,他将她的身體壓在身下,他聽到了她的呼吸和呻吟,在一種持續的沖擊動作中,他将金素貞由一個女孩變成了一位女人。
第十八節
第十八節
陳珂婚後的生活過得很平靜。他開始在家裏編織拍器,然後拿到集市上去賣,他知道胡建軍也開了一家理發店,他開始避見胡建軍,可是無從避開。
在青河鎮,胡建軍攔下了陳珂。
陳珂又來到胡建軍的房間。
“我無法阻止你結婚,可是你為什麽要避開我?”胡建軍單刀直入:“我不求天長地久,只求能經常擁有。珂,你不要丢下我,這些天我的心好空,那種感覺好難受,你體會不到。”
“我的心裏也不好受,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現在已是人夫,建軍。”
“那又怎麽樣,你的第一次是給了我,我的初次都奉獻了你,珂,你是屬于我的,她是後來者。不過對這些我都無所謂,我不會和她争,我只要你能常來看我,我只求偶爾能擁有你。”
胡建軍的眼神裏滿是悲情,這種神情讓陳珂心頭複雜,他低下頭,吻了胡建軍,倆個人悲苦地抱在一起,就讓未日來臨一樣,胡建軍瘋狂地和陳珂糾纏在一起,這種舉動很快點燃了陳珂,倆個人在床上翻滾到了一塊,胡建軍伸展開自己的身體,讓陳珂兇猛地沖擊了進來,在痛與快樂的興奮中,胡建軍雙手緊緊地拉住床欄,承受着陳珂瘋狂的沖撞,倆個人都狀若瘋狂,将那種激情演繹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
他怎麽能忘掉這種迷情。
他也無法從這種情感中自撥。
雖然過後,陳珂會對金素貞有內疚,可是他又經不起胡建軍的挑逗,隔三差五,胡建軍就要将陳珂從集上市截住,将他領進自己的房間,對此,陳珂也沒有更好的方法,只能随波逐流。
有時,陳珂也會問自己,和胡建軍的交往,到底是感情還是情欲呢?
好象,情欲的成份更多一點吧,胡建軍總會有各種辦法讓陳珂心滿意足,讓他的身體得到徹底的放松。
婚後第二年,金素貞為陳家續了香火,陳小柯來到人世間。陳珂的母親喜極而泣,終于在半年後安然地離開了人間。生命的誕生與結束,人生的悲與喜總是相伴相随,陳珂心頭無限感概。
埋葬了母親,望着日益長大的陳小柯,陳珂心裏頭産生了一種想法,這種想法在他心裏漸漸清晰,終于成為了他的一個人生大計劃。
新春,陳小珂也已經學會走路。一家三口回金素貞娘家過節,宴席上,陳珂突然對着金家父母跪下了。
金家父母不知何故,表情吃驚。
“懇請父母答應我一件事情,否則我将長跪不起。”陳珂說。
“有什麽事情起來說話。”
“您們先答應我,否則我不起來。”陳珂固執地。
金素貞隐隐地猜到陳珂會說什麽,臉色發白。
果然,陳珂提出了離婚的請求,而且坦然地把自己的疾病,以及祖父,父親,哥哥等都因這種病而過早離世的事情講了出來。
金家事先從不知道這些事情,現在從陳珂口中聽到陳家的離奇故事,一時很茫然。從陳珂的角度上來說,他放棄了家庭,放棄了兒子,這本身就需要相當的恿氣,也實屬無奈,如果事實如此,站在女兒的角度上來說,金家也希望女兒有一個好的歸宿,如果年輕輕就守寡,對金素貞也是一種殘忍。
金母悄悄地将金素貞拉進屋內詢問情況,金素貞默默流淚。
陳珂說,他想自己在人生最後彌留之際,将妻子及兒子的事情安排好,他希望金素貞能再找一個有責任心的好男人,好好照顧好陳小柯,他此生就無遺憾了。
金家經過從長計議,最終同意了陳珂的請求,倆人辦了離婚手續,金素貞抱着陳小珂先回了娘家。
半年後,金素貞帶着陳小珂再嫁,對方家境和人品都不錯,陳珂的一顆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此後,陳珂安心地呆在陳家溝,默默地靜候死神的到來。
第十九節
第十九節
月光如水,秋夜的風一陣陣地次進窗,帶着襲人的涼意。
陳珂第一次靜靜地講述着自己的故事給阿哲聽,委婉而平靜。
“哥,你想小柯嗎?”
“想,自己的兒子,怎麽會不想,但是,雖然他不知道我是誰,但是這并不重要,只要我知道他以後會過得平安健康就行了。”
“我師傅呢,你和他這麽多年……應該有很深的感情了吧。”阿哲輕輕嘆道。
“怎麽說呢,若說沒感情,那是騙人。我們從少年時就相識相惜,彼此安慰,再加上這種天性,不過,他終于結婚成家了,也開始有正常的生活,我也安心了。”
“可是他心裏有你。”
“那也未必,其實我知道他還有和別人來往,只是,我不說罷了。”陳珂說:“我也很理解他,畢竟我是不久于人世的,我希望他心裏還能有別的依靠。”
“哥,你太善良了。哥,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問吧。”
“你對我,有過喜歡嗎?”
“我只當你是我弟,不敢多想,我不能給你什麽承諾和保證,我也不能付出絲毫的感情。像我這樣的人,喜歡又能怎麽樣呢?”
“哥,我只想知道,你收留我,是出于同情,還是別的,我只想你說真心話。”
“真要聽嗎?”
“真要聽。”
“那天看到你在江邊,我只是出于普通人的心理把你救下了,後來你要跟我學藝,我看到你在家庭裏的狀況也不好,所以将你收留下來了。我只是想短暫地收留你,盡我所能幫你一把。但是,人和人之間相處都是有感情的,何況你我都是同樣的人,若說是一點感情也沒有,那是騙人。”
“那你是喜歡我了?”
“沒讨厭過,否則豈能容你在我身邊為所欲為。”陳珂輕笑着。
“哥,我喜歡你,你相信嗎?從你給我洗頭的那一瞬間,我就喜歡上你了,愛,或者迷戀,我不懂。跟你在一起生活,你是真心的處處呵護我,關愛我,這在我人生經歷是從未有過的。沒有人對我這麽好過,跟你生活在一起,我感到很充實,很快樂。所以,無論你對我怎麽樣的态度,我對你都是喜歡和迷戀的,我一生一世都不願意離開你。”
“我收留你,從來沒有想過有明天,因為我只想盡我所能,現在,你也有一技所長,應該是離開我的時候了。”
“我不會離開你,你不要試圖趕我走。”
阿哲說着突然給陳珂跪下來。
“你這是幹什麽?”陳珂試圖将阿哲扶起來。
“哥,你也答應我一個請求,否則我不起來。”
“你先起來再說。”
“不,你答應我,我才起來。”
“好吧,我答應。”
“哥,我不回師傅那裏去了,我想好了,我要帶你離開陳家溝,過我們自己的生活。你不是給了我一個存折嗎,我想動用這筆錢,在縣城自己開一家發廊,哥,相信我,我能行。”
“嗯,我相信,這錢本來就是給你的,你想怎麽支配是你的權力。”
“哥,你不是在人世間的日子不多了嗎,這是命運的安排,我無法改變。可是,我只想在這最後的日子裏,你讓我在你身邊陪着你,不管以後的時間有多少,我都要守在你身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離開,哥,你這樣善良,你把別人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唯獨對自己狠心。”
“阿哲……”
“哥,你答應我好嗎,我求你,哥,我求你。”
“阿哲,你對我真好,不枉我收留你一回。”
“哥,這麽說你是答應了我的請求了嗎?”
“跟你在一起,我也很開心,既然心知在人世間的時日不多,我為何要專違背自己的心願呢?”
第二十節
第二十節
聽了陳珂的真心獨白,阿哲心花怒放。
陳珂這麽說,等于是承認了他對阿哲的感情。
“哥,時候不早了,沐浴更衣,早點休息吧。”
阿哲早就燒好了熱水,又幫陳珂找好了換洗衣服,他特意找出了那套月白色的睡衣睡褲,每每看到這條寬松的短褲,阿哲便會想起那夜偷窺他的情景。
“哥,我幫你搓背吧。”阿哲又無事獻殷勤。
“不用啦,不用啦。”陳珂躲躲閃閃地說。
“怕什麽,哥,你身上哪件零件我不清楚。我學了一些按摩的技法,你享受一下。”
阿哲不由分說,和陳珂一起進了洗浴間,陳珂一邊洗浴,一邊享受着阿哲的按摩,這場景實在太過暧昧,下面的小弟已經不安分地昂起頭來,阿哲看在眼裏,心裏在偷笑,其實他那裏也是早早地豎起了大旗。
阿哲按耐住心裏的情欲,認真地給陳珂做着按摩,他想,長夜漫漫,急什麽呢。
陳珂第一次享受着這種按摩,那種恰到好處的力道,以及阿哲溫暖的手掌帶給他身體上的暢快滋味,都是一種無法述說的享受。陳珂的心頭也充滿了情意。
昏黃的燈下,阿哲給陳珂洗浴,洗了後背,再洗前面。陳珂只着一頭短褲,可絲毫也掩飾不了此間的秘密。
“洗澡還穿什麽褲頭,怕什麽,又不是沒讓我見過。”阿哲說着不客氣地将他最後的武裝也解除了。
陳珂下意識地用手掩飾着。
阿哲心頭暗笑,手上的力道加大,溫暖的水流在陳珂身上游走,所到之處像阿哲的雙手,溫暖而讓人浮想聯翩。
阿哲蹲下身,假意幫陳珂擦洗雙腿,有意無意間,頭發不時輕确碰着陳珂的性器。
“行啊,阿哲,洗後面。”
“該洗的地方都會洗到,急什麽。”阿哲瞧了瞧它:“想入非非了吧,沒地方安置是吧,我來處理。”
阿哲說着,一口就包含了進去。
沒有一點提防,陳珂輕叫了一聲。要躲閃已來不及。
阿哲一手握起,一邊吞吐,技巧性極好,陳珂的身體繃得像一張弓。
沒來由地,陳珂将阿哲拉起,将他擁入懷裏,嘴唇死死地壓在阿哲的嘴唇上。
這是陳珂第一次突由其來地親吻阿哲,這個吻如此之長,如此之瘋狂,許久壓迫着的愛意,都在這個長吻裏釋放出來。
阿哲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不過這是幸福的淚水。
夜色暧昧,秋意濃。
倆個人并排躺在床上,許久沒有說話,但沒有說話并不代表沉默,因為他們都在用身體的肢體語言來诠釋倆個人之間那種忘我的愛。
倆個人的身體在床上翻滾,糾纏,木板床吱吱地響着,似乎不勝負重。
但是倆個人依然忘我地親吻着,撫摸着,互相瘋狂地索取着對方的身體,夾雜着粗重的喘息,喃喃的呓語。
“哥,我要,我還要……”阿哲永不滿足。
“拿去吧,都拿去吧。”陳珂也狂放地說。
這是個不一樣的陳珂,阿哲從未發現原來陳珂也能這樣瘋狂,這樣激情,這樣柔情蜜意又這樣氣勢洶洶。阿哲臣服在他熱度副人的身體下面,讓情欲再度泛濫。
“哥,我要你,把我整個地拿去吧,我是你的。”
“不行,阿哲。這樣子不行……”迷亂中,陳珂還想保留最後一份理智。
“怎麽不行,你和我師傅都可以……我不想輸給他,我不要輸給他!”
“不行,阿哲,你會痛……”
“這點痛算什麽,比起我的得到,這點痛楚簡直微不足道。”阿哲說:“哥,我要你,我可整個的擁有你,給我吧,你是我的。”
陳珂無法把持,也不想把持,帶着愛意,帶着體貼,帶着心疼,他小心翼翼地進入了阿身體。在進入的那一瞬間,阿哲大叫了一聲,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意,陳珂本能想退縮,可是阿哲将身體死死地貼了近來,巧妙地配合着陳珂,倆具生動的身體緊緊地膠合在一起,好象原本就是這樣,密不可分。
第二十一節
第二十一節
這一個星期,是阿哲人生歷程裏最幸福的一個星期。
陳珂徹底打開了心結,和阿哲縱情山水間,他們先是在陳家溝周邊玩了幾天,然後又去了縣城,說是考察市場,尋找合适的店鋪,可是倆個人在縣城閑逛,優哉游哉,逛大街,吃美食,充分享受着這難得的快樂。晚上,倆個人在旅館便是瘋狂地做愛,享受着對方的身體。
“我們是不是太放縱了,把人生的幸福都提前支取了?”當倆個疲憊不堪地癱倒在床上時,陳珂喘息着問阿哲。
“放縱也是一種享受,我還覺得不夠呢,哥,我又想了……”阿哲說完又去撩撥陳珂,倆個人又一起倒在床上……
人生的第一次給了他,阿哲想,自己已經無遺憾了,就算以後陳珂真的不在了,也已經有足夠的回憶,在他今後的人生歷程裏回蕩。
倆個人在縣城逛夠了,也找到了幾家相對合适的店面,有了初步的意向,阿哲心情十分激動,如此說,以後就要在這個陌生的縣城紮下根了?
倆個人興高采烈地回到了陳家溝,商量着第二天一起去青河鎮把陳哲的東西收拾回來,這些天,胡建軍天天打電話來,一開始阿哲還找借口搪塞着,後來,阿哲幹脆明明白白地告訴了胡建軍,他不想在他店裏幹了,胡建軍呆了半響,然後說也好,你也應該自己出去闖一下了。當然,胡建軍不知道阿哲還打算把陳珂也帶走,阿哲覺得這是自己和陳珂之間的事情,沒必要告訴胡建軍,當然,以後胡建軍是肯定會知道的,但知道又如何呢。阿哲想到自己成功地将陳珂從胡建軍那邊奪了過來,頗為得意。
陳珂在自己的屋前屋後來回轉着,又不停地東張西望着,而且還去後山的墳地裏走了幾趟,阿哲知道陳珂有點不舍,是啊,故土難離,哪個人不是如此呢。阿哲想,以後一定要對陳珂好,讓他安心地渡過人生最美妙的歲月。
“哥,明天我去拿行李,你去嗎?”
“嗯,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幫你收拾。”
“哥,以後我們都可以在一起了,永遠都不會分開了,想起來就讓人興奮,就像個夢一樣。”阿哲靠在陳珂的懷裏,憧憬着以後的生活,一臉的幸福。
“永遠……”陳珂的心裏湧出一股悲涼,當然,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不想讓在興奮期中的阿哲感到失落。
“睡吧,天不早了,阿哲。”
“急什麽,睡前的……今天是我們在陳家溝度過的最後一個晚上,哥,你得用心點。”
“你啊,色小子……”
“就對你色,一輩子纏住你。”
…… ……
第二天,陳珂和阿哲騎着電動車上路了,阿哲坐在身後,一路上阿哲沉浸在美好的未來中。
鄉間道路上,秋風正緊。
坐在後面的阿哲,根本沒有想到,死神竟然悄悄降臨了,一輛大貨車象喝醉酒似的搖搖晃晃地向他們開來,待他們覺得不妙時已經來不及了,陳珂一把将阿哲推倒在路旁的稻田裏,而大貨車卻從陳珂身上無知無覺地輾了過去!阿哲看到那輛電動車的前輪象一只陀螺般飛快地空轉着,而貨車那巨大的輪子下面有一灘鮮血,阿哲茫然地悲叫一聲,那聲音驚動了附近樹上的一只鳥,它撲楞楞地飛走了,白色的翅膀在天空中攸忽不見。
慌亂中的阿哲撥打了陳順寶的電話,他斷斷續續地哭喊着,陳順寶好久才聽清了發生了什麽,急忙撥打了交通事故的電話,半個小時後,警車來了,救護車也來了,但看了看血泊中的陳珂,救護車上的人員搖搖頭,而交警們正在事故現場鎮靜地做着他們該做的事情。
陳珂終于沒能死在祖傳的那種病,卻死在一場猝不及防的車禍中!
第二十二節
第二十二節
阿哲跌入了人生的最低谷期。
雖然也許知道陳珂是不久于人世的人,可是竟然是這樣的分別,這讓阿哲欲哭無淚,尤其是阿哲眼睜睜地看着死神将陳珂帶走,可是阿哲卻無能為力。
失去了陳珂,對陳家溝也是一種悲痛。
陳珂的後事,基本上由陳順寶料理,阿哲這幾天都是處在恍恍惚惚的狀态。陳珂的靈堂就安放在陳珂家小院,阿哲作為陳珂唯一的親人,一直跪在那裏答謝前來吊唁的人。其間胡建軍也來過,他默默地跪在陳珂的靈前,眼中含淚。
因為陳順寶也知道陳珂有一個兒子,但眼下的事實卻是沒有人給他戴孝送終。沒人送[終是人生最悲慘之事之一,陳順寶派人去找到了金素貞母子,希望她能戴小珂來盡個孝,關于想讓陳小柯來給陳珂戴孝的事情,金素貞倒不反對,畢竟是陳珂的親生骨肉,可是金素貞的男人卻反對,他說什麽為了不讓小柯有心理上的陰影,硬是從中阻撓,什麽狗屁歪理,但是陳家溝的人也知道此事不能強求。阿哲知道事情原委後主動跟陳順寶提出要求,他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作為陳珂的徒弟,阿哲願意披麻戴孝給師傅送終。阿哲還跟陳順寶表白說自己只是僅僅戴一個孝子的名份,絕對不會觊觎陳珂的財産。陳順寶知道阿哲和陳珂師徒如兄弟般的要好,他拍着阿哲的肩膀連聲贊嘆,說陳珂有你這樣一位好徒弟總算也是可是含笑九泉了。
陳珂的喪事終于在陳順寶等一幹人的操辦下順利地完成了。阿哲說他還要留在陳家溝為陳珂守七。按照風俗,由親人為陳珂守完七七四十九天,陳珂的靈魂才能安息,才能轉世為人。阿哲一個人守在清清冷冷的陳家溝,這屋裏只有他一個人,陳珂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可是陳珂的身影、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