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哈利沒有想到他們會出現。
也就在看到他們的一瞬，哈利腦子裏忽然湧現出許多原本應該被忘掉的東西。
“哈利，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題？”鄧布利多溫和地問道。
電光火石之間，哈利猛地一把将相框取了下來，帶着他們就往尖叫棚屋去。
“斯內普在哪裏？！”哈利将相框放到自己的對面，近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
他什麽都想起來了。
斯內普根本沒死！
他根本沒死！
哈利因為痛苦，滿眼翠綠變得深沉，祖母綠的好看顏色，渾濁得就像是水溝中滋生的苔藓，濃烈得好像會随着他的眼波蕩出。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蔚藍的眼看向身邊漆黑的斯內普畫像。
“我怎麽知道你的鳥兒會把他帶到哪兒去？”斯內普的畫像黑着臉。
“那好吧，”鄧布利多摸摸自己的胡須，“哈利，拿出你的魔杖，呼喚福克斯吧。”
哈利咬着牙，對天放出魔力。冬青木鳳凰尾羽的魔杖，它的杖芯是福克斯的羽毛，它們之間有着獨特的感應。
畫像上的兩個人安靜地等待着，而哈利也是雙眼無神的等待着。
事情總是這樣，會在自己意想不到的時候轉彎。
福克斯清亮的鳴叫聲，喚醒了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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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鳥兒是那麽的美麗，羽毛流光溢彩，展開的雙翼，尾羽飄動間，仿佛還帶着火光。
他近乎是哀求地讓福克斯帶他去找斯內普。
只是福克斯僅僅是繞着他飛舞，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這是什麽意思？”哈利問畫像。
“意思是……他就在你身邊。”鄧布利多猶豫地回答道。
哈利環視周圍，他尋人的魔咒都沒有效果，而且他也看不到斯內普在哪裏。
“你出來！”哈利不打算和他繼續玩找人游戲，他也不知道自己離開這裏以後，還會不會記得。所以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果他不出來，那這一切就結束吧！
“你出來！”
“斯內普，你這個懦夫！”
“你敢在夢裏出現，你為什麽不敢親自出來？！”
“看着我為你意亂神迷，你很得意是嗎？！”
“斯內普！你這個混蛋！”
“我為什麽要喜歡你！”
“你竟然敢改變我的記憶！”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既然讓我忘了，又什麽要出現在我面前！”
“耍我很好玩是嗎？！”
“斯內普！你給我滾出來！”
……
哈利頹然地倒在地上，福克斯停在他懷裏，鳥喙輕輕在哈利側臉蹭了蹭。
哈利想要抱住它，但福克斯卻自己又飛舞起來。
哈利擡頭去看它，福克斯眼中的淚正好滴入哈利的眼中。
剎那之間，哈利眼中的世界天翻地覆。
他好像能看得見微塵漂浮在半空，又看得到一些零星閃爍的光點……
“你在這裏！”哈利沒有轉身，他的手只是向後一抓，便抓住了熟悉的袍腳。
避無可避的西弗勒斯顯出了身影。
哈利奮力轉身，将這個可惡的老男人壓倒，一拳頭揮向西弗勒斯的臉，兇狠的拳頭揍在西弗勒斯的臉上，哈利丢開魔杖，一拳一拳砸在西弗勒斯的身上。
眼淚一滴滴地落在西弗勒斯的身上。
“斯內普，你混蛋……”哈利哽咽着，雙手揪住西弗勒斯的衣領，臉埋在西弗勒斯的胸膛，狠狠地哭泣着。
西弗勒斯的雙臂輕輕收攏，哈利身軀一顫，并未拒絕。
西弗勒斯将哈利帶入懷中。
兩人靜靜相擁。
良久，哈利掙脫了西弗勒斯的懷抱。
“我做的夢，是不是你做的？”哈利的雙眼盯着西弗勒斯。
“是。”西弗勒斯喉頭微動，承認了。
“那羽毛是你的東西？”
“嗯。”
“夢裏的那個年輕的你，不是我的想象，是你。”
“是我。”
“他為什麽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刻意阻斷的。”
哈利一拳頭又砸在了西弗勒斯的胸口：“為什麽又要走？”
“羽毛的聯系是有限制的，能量用完了。”西弗勒斯黑着臉道。
“我找你為什麽不出來？”哈利忍着怒氣又問。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想要看到我。”西弗勒斯的下巴貼在哈利的額角，黑色的眼中，盡管隐忍克制，卻仍有歡喜流露。
“為什麽要讓我忘了你？！”哈利磨牙。
他一直一直都喜歡西弗勒斯，只是他沒有發現，直到西弗勒斯被納吉妮咬中喉嚨瀕死。那麽多血，還有那些記憶……他以為西弗勒斯是喜歡莉莉的，而他并未知道自己的心意，而且那時候正是決戰，他沒有辦法去救西弗勒斯，他只能試着召喚福克斯，希望能救他，但福克斯沒有回應他，時間緊迫，他直接與赫敏他們回到了戰場上。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西弗勒斯的“屍體”。
他想盡辦法找到西弗勒斯，他和金妮不斷争吵，直到分手……他一頭栽進了名叫斯內普的坑裏。
只是他想要和西弗勒斯坦白的時候，他就忘記了他。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他只是捏着哈利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唇齒相依間，一片片不屬于哈利的記憶飛入他的腦海。
走馬觀花般的，哈利看到了屬于西弗勒斯的記憶。
他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他們身上太多不能逾越的線綁縛着彼此。他制止他的告白，他消除了他的記憶，但是他卻無法離開他的身邊。更甚至，看到他真的忘了他，渾渾噩噩地度日時，西弗勒斯也是痛的。
“你不能再做那些事。”哈利紅着眼，“命令”道。
“好。”西弗勒斯答應。
“你要和我回家。”
“好。”
“現在我們就回家。”哈利緊緊攀附着西弗勒斯，卻沒有動彈。
西弗勒斯抱緊了哈利，起身，手中魔杖一揮，相框便自己往霍格沃茨飛去。而他給他們身上加了一個忽略咒後，就着這個姿勢帶着哈利回去。
哈利緊緊貼在西弗勒斯身上，雙腿纏住西弗勒斯的腰，擁抱着這個人，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他不溫柔，不體貼，喜歡自作主張……但是他就是喜歡他！
不，是愛！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