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藝治好了張媽的不孕,生了張鑫出來。家裏都慣着張鑫,把張鑫養的刁蠻無比。
“你哥不也給你錢。”
文沐嘆氣:“不一樣。我哥辦公司的資本,拿了我媽給我準備買房結婚的存款。為了保證我哥對公司的絕對掌控,我把我的股份都給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背景普及下:聯城緊挨北京,和北京通路之前,封閉,經濟不甚發達,通路之後,人民一夜暴富,妥妥的土豪城~
文沐家有錢,但文沐很少出聯城,所以有點小土(豪)~
小劇場:
小盒子:爸爸,文沐爸爸不相信我們家有錢!
程易:甭搭理他,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金光閃閃富二代!
☆、楊太後不喜文沐
張卓反駁道:“依你的意思,我妹問我要錢不對,你問你哥要錢就是理所應當,你媽給你攢結婚的錢也是理所應當喽?”
說完就吃了文沐一拳。文沐恨其不争:“你腦袋榆木疙瘩做的?我是那意思?”
不管是朋友,還是親人,人與人交往都無非是個你來我往。別人借你一點,你再問別人要點,互相索取,互相幫助,才是維持感情之道。只付出不索取,你自己心裏不好受,別人對你也有異樣感覺。
感情最牢固不過父母與孩子。父母一味付出,不知道向孩子索要回報,孩子也不知回報,這樣的家庭能和睦?恐怕孩子養着養着就歪了,親情也會變了味。
王愛分把給文沐買房的錢給了文修,文修也沒說什麽要還的話,只是公司走上正軌後,時不時給文沐零花錢。兄弟倆一來一往,雖說話不多,感情卻好得很。
張卓就是不懂這個,只知道一味縱容張鑫。文沐不是沒勸過張卓,可張卓總覺得在家裏說不起話,不願意出頭。
“小卓。”張路媽韓嬌追出來,看着張鑫遠去的背影,狠狠瞪了張卓一眼,轉身回家拿了幾張票給張卓塞口袋。
“媽,我不缺錢。”張卓哭笑不得,他在文大藝的醫院拉業務,每月工資幾乎上萬,根本就不缺錢。
韓嬌朝着張卓腦袋扇了一巴掌:“有錢勾搭小姑娘去,沒出息。”張卓文沐集體沉默,勾搭小姑娘是個技術活,他們技術不行。
罵完張卓,韓嬌又對文沐道:“家裏蒸了菜面團……”
“我不吃。”文沐趕緊搶着推辭。他得回去給小家夥做飯。
韓嬌白了他一眼:“沒叫你吃,給我拿一串蒜去。”他們家吃的都是文沐給的健康蔬菜。
文沐尴尬地回去拿蒜,再回來的時候,韓嬌幾乎給了他一鍋菜面團。
“你胃不好不能吃。這你拿回去,給你爸媽和小易分分。”
******
菜面團其實就是将菜切碎,平攤在盤子裏,上面撒點面和鹽,蒸熟了,倒上蒜泥和醋就能吃。
文沐撇撇嘴:“這種東西難吃死了,不如炒菜。”
“就是就是。”小家夥也撇嘴,撇完嗷嗚吃了一大口。文沐悄悄咽口水。
“确實難吃。”程易也附和,将剩下的菜面團全倒進自己碗裏。文沐眼裏的光頓時消失,怎麽就不知道讓他吃一點呢!
因為恰巧聽見韓嬌的囑咐,程易就跟奉了聖旨似的嚴格遵守。
“主要是菜好。”程易轉移話題,問起文沐綠園的事。他回來有一段時間了,綠園也住了幾次,沒怎麽看過文沐去忙綠園的活,而且綠園的工人也不多,偶爾會看見一兩個。
綠園主要是全機械化生産,從播種到收貨,都有機器幫忙。實在不能用機器的,才用人工。
文沐興趣來了,才會去忙一會,比如在地裏四處搜尋雞鴨藏蛋的窩,跟豬絮叨絮叨鍛煉長瘦肉的問題。
程易聽完好笑:“所以說你的生活可以總結為……”
“吃喝等死。”文沐搶答。
正和程易想的形容一樣,兩人相視而笑。
小家夥突然伸手放到他們視線中間:“你們看起來好像要約好了做壞事。”
是想做壞事,程易暗暗想。
白天就在混吃等死中度過,要了傍晚,三人都要去接程爸程媽。不但他們去,胡同裏三戶人家都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楊娟美的殺傷力太大,胡同裏三個媽媽都打扮的花枝招展。韓嬌把張鑫拉上了,王愛分想拉上文修震場面,文修直接關了手機不理會。
在機場等的時候,文沐總是偷偷瞄程易,後者轉過頭來,他又趕緊移開目光。一來二去,程易就直接站在他身邊,盯着他看。
果然不是以前的程易啊!文沐無語。因為被他看了兩眼,就幹脆盯着他什麽的,程易現場的性格也太要強了些。
他之所以偷瞄程易,是因為好奇。
在出發前,小家夥突然問他:“爺爺奶奶要來,你不害怕麽?”
他當然不害怕。小時候被楊娟美揍得哭爹喊娘叫姥姥,他都沒怕過。雖然說他算是搶走了程易的兒子,但一來這兒子也不是他送過去給程易的,二來是程易自己還回來,楊娟美不能怪他。
小家夥吭哧吭哧說:“我聽他們說,如果你表現不好,他們就不接受你,還回美國去。”
“什麽意思?”文沐扯開一根棒棒糖,砸碎,跟小家夥一人吃一半。“意思是我表現不好,他們就不接受我是你爸爸,要帶你回美國?”
“有可能。”小家夥迷迷糊糊點頭。
啧啧,原來還沒徹底打算把孩子還給他!那程易回來打底打的什麽主意?
戲弄他一番,再把孩子帶走?
程易不怕傷了孩子的心?
不管了,反正他就好好表現,争取讓程爸程媽接受他是小家夥爸爸的事實。程爸程媽人不錯,跟他爸媽多年交情,不會由着程易胡來!
嗯,就這麽決定了!
竭盡全力讨好程爸程媽!熊孩子雖然熊,但是自己的就要牢牢看住!難得這個熊娃還能接受!
飛機晚點了半個多小時才落地。小家夥等的都睡着了,幾個大人也都有了乏意,除了一心想要讨好程爸程媽的文沐,和拉着程易說話的韓嬌、張鑫外。
楊娟美穿着一身名牌,老佛爺似的扶着程正果的手走出來,勾着眼将衆人一一掃過,正要姿态雍容華貴地講兩句,文沐已經飛奔過來要抱抱。
比文沐更快的,卻是踩着恨天高的張鑫。
“阿姨,我好想您。”張鑫抱楊娟美的時候,趁機掃了眼楊娟美大衣的牌子,之後笑容更燦爛了。
“哎喲喲。”楊娟美突然柔弱往後仰,程正果一臉尴尬地抱住她。
張鑫吓一跳,趕忙退開。文沐本想沖過去表現表現,餘光掃到程易居然沒動,他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也沒往前出頭。
“怎麽了?”王愛分擔憂問。
楊娟美拍了拍胸口,拿手帕擦了擦臉,心有餘悸:“在國外養的太金貴了,一下子被人抱住,那香水味太……哎,我差點嗆暈過去。你們也知道,我鼻子靈。”
沒說完的話,是在說張鑫的香水太廉價。大家夥都心知肚明。
文沐爸媽是事不關己,也不生氣。張路爸媽有求于程家,自然不肯翻臉。張卓爸媽想把張鑫說給程易,也不願撕破臉皮,只好默默忍了。
有了這一出,盡管韓嬌夫婦多次暗示張鑫主動讨好,心高氣傲的張鑫也不樂意了。
拿行李的活,自然派給了幾個大小夥子。文沐拿的最多。楊娟美掃了文沐一眼,只給出了兩字評價:瘦了。
文沐趕緊憨憨一笑。
他們去的是首都機場,開車回聯城得三個多小時。大夥都打算是直接開回去,楊娟美卻讓程易去安排酒店。
“北京的酒店哪個好訂哪個?”楊娟美優雅地抱着小家夥,高貴地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然後小家夥就在她懷裏放了個屁,又響又臭的那種!
這個時候找酒店也不容易,程易找了朋友,才在一家高級酒店訂了幾個套房。夫妻兩人一間,張鑫自己一間,張卓張路一間,還有兩間房。程易是想跟小家夥一間,另一間給文沐住。
分房時,楊太後又發話了:“小盒子跟我睡,文沐跟程易睡。”
“為什麽我跟他睡?”文沐詫異,不是還有間空房?
“怎麽,你不樂意?”楊太後語調上揚。
文沐使勁點頭:“樂意樂意。”
讨好楊太後還來不及,他哪敢反對?
莫非是在考驗他?
比如他想認回小家夥,就必須跟程家搞好關系,以後兩家人因為小家夥肯定聯系多多。這是必須的。
楊太後可能是想要借此機會,看看他跟程易關系是否修複好了?
他如果不願意,楊太後說不定就把小家夥帶走了。
想到這裏,文沐摟住程易,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楊太後陰陽怪氣看着他倆。
程易頭疼:“媽,還空着一間房,錢都付了。”
“空一間才好,這樣媽心裏寬敞。走着,回房。”楊娟美手搭在程正果肩上,遷移蓮步回房。
關上門,程正果感嘆:“文沐長大後斯文多了,人也瘦了,對小易态度也轉變了,我看他倆不錯。”
楊娟美斜他一眼:“那是你兒子有本事,這回來才多長時間,就把文沐迷成這樣,而且他們已經發展到睡一張床的地步了。你兒子真是把他吃的死死的。”說完深深嘆了口氣。
“嘆氣幹麽?這不挺好?”
“你懂什麽?”楊娟美道,“文沐上趕着跟咱小易睡一個屋,太主動,太輕浮,我不喜歡。”
程正果背對着她往廁所走,嘴型說了句:“神經病。”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楊娟美不屑道:“文沐太輕浮。”
其實心裏內牛:麻蛋,兒子你終于争口氣了,幹得好,就是要讓文沐求着跟你好!
程易:除了剛回來時霸氣側漏了點,後來我就王霸不起來了。現在文沐跟我睡覺,還穿仨內褲呢!
這幾天JJ抽了?磨人的小妖精們,求輕浮現身撒花!
☆、那就算賬吧
酒店的浴室設計的很特別。
推開門就是巨大的浴缸,淋浴頭也在浴缸內上方,而坐便器則在簾子後面擋着。文沐沒出過幾次遠門,但也知道一般來說,在簾子後面的應該是洗澡的地方。
也許設計酒店的人就是為了顯示與衆不同?文沐單純地猜想。
浴缸設計的倒是非常合他心意。他迫不及待脫光,□□地躺在浴缸裏,吃着自家帶的葡萄,玩着手機,昏昏欲睡。
浴室的燈光有些過于明亮了,文沐懶得去關,稍稍側頭玩手機。
程易就站在門外,通過透明的幾乎可以視作不存在的玻璃門,将裏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他朋友常帶着人來這家酒店,為的就是這間浴室。
當裏面有人在浴缸泡澡或淋浴時,門外的人就可以摁下電視遙控器背後一個特殊的按鍵,使原本不透明的門變的透明。
他本來沒想這麽做。但文沐一進門就樂悠悠洗澡去了,他就想看一眼,這一眼就把他定住了。
真想推門進去……撲倒……表白……吞吃入腹……
“小易。”程正果敲門。
突然想起的聲音,讓做賊心虛程易吓得不輕,手裏的遙控器下意識就給扔了出去。等他趴單人沙發底下把遙控器撿起來,程正果已經不耐煩地敲了半天。
關了浴室門的透明效果,程易緩了口氣才去開門。
“這麽慢!”程正果怒叱一句!在兒子面前,他就是這麽有威嚴!
他上下打量程易,臉頰潮紅,呼吸急促,滿頭大汗,這是?
哦!
他小心往卧室看了一眼,明白了。
兒子在跟文沐一起做運動啊!
“看我……”程正果懊惱的很,給程易比劃了個加油的手勢,“這麽快就……年輕人,多注意。”
說完,給程易一個“你懂的”眼神,笑嘻嘻走了。
程易幾乎脫力。
他靠在客廳的牆上,腦子裏不同的想法打的正酣,幾乎要帶着他的腦子同歸于盡。
去看?太卑鄙了,不行不行!
不去看?這才是正人君子所為。但是太傻了,難得的機會,期待已久的某個人……
不看,不看,堅決不看!
程易一邊暗想要當正人君子,一邊倒了杯紅酒,在單人沙發上端坐着認真看。
裏面文沐這只小土鼈發現浴缸竟然是帶按摩功能的,他給樂壞了。
“嗯嗯嗯嗯啊啊啊啊!”有點疼!但是好舒服!
“嗯啊唔……”
門外,程易臉上的汗大顆大顆往紅酒杯裏掉。這些飽含隐忍的汗水和活潑的紅酒相撞,仿佛突然炸開了火花,燒的程易再也端坐不得。
“程易,你不能!”左手抓住右手。
汗水幾乎要浸透衣服。
“我能。”右手反抓住左手,并且嘴巴還咬了左手一口。
“程易,你就是個王八蛋!”他小聲罵自己!
罵完身心輕松不少,他站起來,決定放縱自己一回。
“我就是個王八蛋。”
他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去,瘋狂地撕扯衣服。如果有人看見的話,大概會驚掉下巴。
程易做了多年的學霸和老板,骨子裏都透着股“我不是凡人”的高貴感,即便他笑着,別人也只覺得是“哎喲,他竟然很親切”,而不是“他應該就是這麽親切”。
唯一可以欣賞這一幕的人,卻快睡着了。
程易不管不顧地撲進浴缸,文沐驚醒,下意識高擡腿狠踢敵人最柔軟處!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
張路挂完電話,跟張卓吹噓:“哥這次找來的絕對是美女中的美女,你今晚給哥争氣點,別跟沒見過世面的文沐一樣。”
張卓使勁點頭,搓搓手神色猥瑣。張路終于同意給他介紹女友了,他就喜歡長的漂亮的。
兩人正等着,門突然被敲響。張卓從床上翻跟頭跳下來,光着腳就要去開門。張路攔住他。
“沒出息。客廳坐着去,我給你跑腿,你給我拿出大款的氣質來。”
張卓點頭,掏出拇指粗的金項鏈帶上。
張路吹着下流口哨打開門,卻發現門外站着的是落湯雞文沐,好心情瞬間跌落,一臉嫌棄地讓文沐進來。
“你不是陪大款睡覺去了?”張路問。
文沐點頭,抓着浴巾把自己捂得更嚴實些。“他是真有那個想法。”
屋裏靜默了三秒鐘。随後張家兄弟笑的在地上打滾。
“文沐你別逗了,程易怎麽可能喜歡你?你這自戀的勁兒啥時候能過去?”
要說起文沐自戀,還真不是一般的嚴重。
初二那年,文沐坐在中間最後的位置,他身後的牆上挂着教室唯一的表。有個小姑娘總是愛扭頭看時間,文沐就以為人家在看他,是暗戀他,每天上課都要捯饬帥帥的,供人家小姑娘看。
“反正借我沙發睡。”文沐也懶得解釋,直接躺沙發上了。
張路突然心生一計,拉過張卓道了個歉,躲進衛生間打電話。
“喂,你到了麽……我剛才說錯房間號碼了……不是一三零四,是一三零五。”
一三零五正是程易的房間號。
文沐看了會電視,突然發現張卓脖子上帶的項鏈眼熟。
“那是我哥送我的生日禮物吧?”
“還給你。”張卓本來想在美女面前顯擺顯擺,剛才張路說美女不來了,這項鏈也沒用了。
小心将項鏈收好,文沐打算留給張小盒娶媳婦用。不管黃金多俗,價值是永不會掉的。
一低頭想起剛才他把程易給傷了,程易那一刻眼中的痛苦,似乎不只是肉疼。
別亂想,程易怎麽痛苦跟他有什麽關系!痛苦才好!
居然敢趁機輕薄他!他還沒有被女漢子輕薄過,漢子怎麽能往前擠!
看時間差不多了,張路拉過張卓,躲卧室悄聲說話:“你去敲程叔的門,跟他和楊姨說程易把文沐關在外面,怎麽敲也不開,讓他倆去敲。”
“你要幹嘛?”張卓皺眉。
“少廢話!”張路把張卓推出去。文沐看見,問張卓去幹嘛,張路說張卓爸媽叫張卓去一趟。
張卓走後,張路竊笑。
他早就看程易不順眼了。憑什麽他要去讨好程易?那個弱雞,當年要不是文沐定下規矩,除了文沐帶頭外,誰也不許擅自欺負程易,他早就把那弱雞給揍成白癡了,也就不會有程易如今的風光。
今天就當給程易個禮物。
當家教甚嚴的程爸程媽看見程易招/妓,會發生多麽有趣的一幕。
“你手機響了。”文沐把張路手機扔過去。張路接住,發現是他約的美女打來的。
“什麽,沒人……我在啊……我沒想不給錢……你等着,我找你去。”張路壓低聲音不敢讓文沐聽見。
要是讓文沐知道他找了不幹淨的人,非跟他斷交不可。現在他不敢讓美女來他房間,只能出去料理。
他出了門,發現走廊沒人,斜對着的一三零五房間大門敞開。他試着往裏走,美女說房間沒人,說明程易沒在……
“你想诓我?”美女上前摟住他。
在他解釋的時候,門被人輕輕關住。
三分鐘後,在張路和美女正吻的難分你我時,一大波警察沖進了房間。
******
第二天一大早,張路爸媽把張路從警察局帶出來,要先走一步,實在沒臉跟大夥同行了。文沐跟着張路爸媽去保的人,卻不跟他們提前回去。
張路跟文沐發誓:“我絕對是被陷害了。程易回來就是想報複我們。文沐,幫我報仇。”
“怎麽報?”文沐道,“你知道,我早就不愛跟人争鬥了。”
“你那都是假象。當年要不是程易走了,你會變成……”
文沐喝道:“閉嘴!”
張路舉手投降:“我不說了。但是你要幫我,只有你能幫我。”張路聲音低沉的可怕,他道:“把他兒子徹底搶過來。”
他說這話時拽住了文沐的手。文沐冷笑着把手抽開。
“張路,我是你哥們,你受欺負,我肯定幫你。但別拿我兒子說事。”
文沐警告他:“你要敢背着我跟我兒子說什麽屁話,我讓你怎麽說出來的,怎麽給我咽下去。”
等回到酒店,楊娟美才起,正跟大夥一起用早飯,順便聽昨天張路的事。
“聽說張路哥沒跟那女的怎麽着,但那女的在警察那兒早混的臉熟了。警察一看她就知道這兩人要幹什麽,就給抓了。”說話的是張鑫。張路總幫着張卓欺負她,她跟張路沒什麽感情。
文沐把程易叫了出去,擡手就要打,程易閃開,反抓住文沐的手,背在背後,迫使文沐臉貼着牆。在他沒有失神或實在躲避不及的情況下,文沐壓根就碰不了他一根毫毛。
“怎麽,要替你好哥們出氣?”程易垂下眼,掩飾失望和怨恨。
他終是比不上張路張卓麽?
“麻蛋,老子是給自己讨公道!”文沐低吼,“昨晚我本想冷靜後再跟你算賬,免得出人命,結果我發現我根本冷靜不了。”
程易眼裏的怨恨頓時散去:“那就算賬吧,我随時奉陪。”
作者有話要說: 精神分裂小劇場:
程易A:我愛文沐,我打沒出娘胎就愛他,我愛他愛的不可自拔。
程易B:我恨文沐,從小他就欺負我,我恨不得壓死他。
面對文沐,怎麽辦,是相愛還是報複?
AB拔劍相向,決鬥吧,勝者擁有文沐。
文沐:……麻蛋,最後還不都是你擁有我!
☆、決鬥吧!情敵
等長輩們吃完飯出來,準備走時發現少了三個人——程易,文沐,還有躲在房間裏賴床不起的小家夥。
“兩人肯定是帶着孩子出去玩了,北京比聯城好玩的地方多。”程正果昨天晚上被楊娟美一腳踩在後腰上,竟疼了一夜。他也不敢叫疼,只想快點回家歇歇。
幾個長輩給文沐他們打電話,也沒人接。他們一合計,兩個二十多歲的大人照顧個娃娃,還能丢了不成。
于是退了房開車回了聯城。
要說文沐這家夥從小腦袋瓜子裏裝的奇奇怪怪的想法就多。這次他找了程易算賬,也不打架,也不拼命,卻找了家小門店的川菜館,用程易的錢包了店。
“我呢辦事一向公平,不像張路偷偷摸摸的。”文沐敲敲桌面,模樣又有了幾分當年的痞樣,只是沒有肥肉跟着顫了。
“咱倆都吃辣,對吧?”
程易嘴角往上抿了抿,要笑不笑。
“咱就比吃辣。”文沐拍拍手,店老板親自帶着人送了八大盤紅紅綠綠的辣椒來。
河北有一縣,産的辣椒是出了名的。店老板撿最辣的擺上,也是有心想要看這兩人的笑話。文沐當然不能讓他如意,擺好之後就讓他出去了。
紙巾備了三大包,冰過的飲料管夠。文沐還差人給小家夥買了塊蛋糕,怕小家夥鬧騰。
“咱們輪着吃辣椒,一人一根,誰先跪地求饒就算輸。我要是輸了,你也別可着法兒的報複我,找根棍子,把我打的吐血咱倆就算扯平。”
文沐接着說:“你要是輸了,咱倆以前的事就不提了。以後做不成朋友,也做個彼此尊重的鄰居。”
話說到這裏,程易才明白文沐的意思。原來文沐壓根就不是為了找他算賬,是為了怕他報複,想把以前的事給抹了去。他估摸着,文沐以為他對文沐做那種事,是為了報複。
文沐精着呢!想要抹了以前的事,又不願意做小伏低地道歉,借着昨天的事,拉他來這裏算賬,無論輸贏都能達到目的,而且也不喪失尊嚴。
只是他回來,不是為了報複文沐。
他承認他心裏有幾分怨文沐以前欺負他,偶爾也會表現出來對文沐的不滿和不屑。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希望文沐能好好待他的感情上。
不論他是恨還是愛,都得承認,文沐這家夥可真是有意思,确實能勾他的魂。
文沐搓搓手,勝券在握般斜了眼程易:“我也不欺負你,你先吧。”
程易:“……”
“好,我先。”程易的眉頭不着痕跡地皺了下,很快便展平。他吃辣不假,可拿着辣椒直接吃,還是頭一次。
就算被辣死,也比跟文沐兩個人躺豬圈打架強。
他咬了一口,只上下牙一磕,舌頭一沾,一股火氣就騰地在嘴裏燒起來。這辣椒的辣度遠超他的想象。
為了不讓文沐看扁,他咬了半大一口。此時都在嘴裏,嚼也不是,吞也吞不下,直燒的他臉都紅了。
文沐不客氣地指着他大笑。小家夥不明白是什麽情況,但知道程易辣到了,推了瓶飲料過去。程易擰開,灌了一大口,才把辛辣勁兒給壓下去。
“認輸吧。”文沐嘚瑟道。他沒想到程易這麽不能吃辣,才第一口就辣成這樣!
有了第一口,程易好歹忍着把一根吃完了。為這一根,他幾乎灌了大半瓶的水,用了不少的紙巾。
“該你了。”程易嗓子都啞了。
“請好!”文沐嘚嘚瑟瑟拿起一根來。他不懼吃辣椒,幫他爸出去跑業務,有時嫌去飯店吃飯浪費時間,就買倆饅頭,把自家産的辣椒往裏一夾,就是一頓飯。
他嗷嗚咬了一大口,幾乎只剩了個辣椒把兒,把整根都吞了。程易看得眉毛都挑高了,然後就看見他眼圈瞬間紅了。
程易扶着桌子憋笑。
“噗。”文沐想吐又不敢吐,嘴裏跟吞了團火似的,燒得他幾乎要死。
這是什麽破辣椒,辣死個人!他自己種的辣椒,切碎過油,香辣辣的好吃,不像這個,辣的他命都快沒了,也就吃不出香了。
“爸爸,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小家夥直接爬桌子上,斜着身子,歪着小腦袋,就近觀察文沐的表情。
文沐使勁咽了大半辣椒,一邊嚼,一邊止不住地掉淚,嘴角還使勁勾起,扯出個比鬼臉還難看的笑容來。
“我們在做大人的游戲,你不要管。”說着話,只覺得他都能噴火了。
小家夥看了會,剛開始還覺得有意思,後來就煩了,翻出程易的手機玩,開機後見程正果打了很多未接電話,懂事地給打回去了。
程正果自然先問他們在哪,又在幹什麽!
“在一間小屋子裏,爸爸他們……”小家夥往旁邊一扭頭,仔細看了看兩人,“他們一個在哭,一個臉都燒成猴屁股了,可怕着呢。”大人簡直不能再無聊了,居然比吃辣椒,他們小孩子都知道要愛護自己呢!
一個在哭,一個臉紅!
程正果又想歪了,囑咐小家夥不要往跟前湊,也不要走遠,帶耳機玩游戲。
“我知道,我也不想在他們跟前了。”小家夥拿着手機去了衛生間,因為就在屋裏,程易他們也不用跟着。
小家夥認真說:“我在衛生間玩消消看。”
“乖!”程正果挂了電話,一臉的惆悵。
兒子大翻身,從在文沐面前懦弱不堪,到現在把文沐欺負得要哭,地位是從地底下到了天上。
他呢,混多少年,還是被楊娟美壓得擡不起頭。
文沐吸溜鼻子,掉着淚笑:“程易,你就認輸吧。”求你快認輸,我真的頂不住了!
程易鼻子都紅了,但好在忍着沒哭,比文沐強點,聞言也笑:“我吃的這個有點甜,不辣。”
“你吃傻了?”文沐舌頭都大了,說話含糊不清。
程易卻十分肯定點頭。文沐好奇,也想順着臺階下,找個理由休戰。“我不信,怎麽可能甜?”
程易瞟了眼小家夥沒出來,坐到文沐旁邊,猛然抱住文沐腦袋就親了上去。
兩人唇齒相交,程易嘴中的辣椒渡到了文沐口中,不知怎麽回事,掙脫不開的文沐當真還嘗到了一點甜味。
他嘴裏的辛辣感頓時消散不少,這甜味似乎比冰水還管用。文沐腦子給辣的有些糊塗了,竟然認命的閉上了眼。
程易大喜,加深了這個吻。
******
聯城的古街胡同。
一群小紅帽跟着導游在胡同裏走了一走,這種老房子也是他們當地歷史的一個代表。有人被同伴托着爬上牆頭,看見裏面的情景倒吸一口氣。
“我滴個上帝呀,這家人咋真有錢!他們家有兩個金花盆。”
底下就有人反駁了:“假的!”再有錢,誰也不舍得拿金子當花盆使。
爬牆男人就不樂意了,他又爬了這房子前面那一戶,看完又吸了口冷氣。
“我滴個老天爺喲,這家人更有錢,瞧瞧那許多花,都是金貴品種,這家不是花盆,倒是花成了金子做的了!”
他這話一出,大家夥都不以為然地笑笑。有人也要爬上牆頭看個熱鬧,導游忙攔了,帶着人浩浩蕩蕩出了胡同。
張路張卓看着他們走了,都唾了一口。他們胡同也不是景點,為了聯城的文化,錢不收,白讓看不說,竟然還翻牆頭看到人家裏去了!
“哥,你那天給我介紹的,真是……那個?”張卓有些惱。他其實也不是沒小姑娘喜歡,他就是想要那種又性感又漂亮的,身邊哪有這樣出彩的,所以求了張路給他介紹。
他是想找女朋友的,并不是為了瀉火。真是要是那個,無論多性感漂亮,他都瞧不上。
張路自知理虧,吭哧半天說不出什麽話來。他這人雖然壞,對兄弟是一顆真心。這次也是看張卓年紀大了,還沒嘗過成人的滋味,替張卓着急而已。
要說給張卓找女朋友,他不贊成張卓找性感美女,還是保守的女人更适合長久相處。
聯城一夜暴富的後果是,有些人思想前衛的很,大部分人的思想卻仍保守。
“你那天真跟……”張卓滿臉通紅地問。
張路搖頭。他怕程易回來,自然不會跟那女人胡纏。只是那女人非抱着他,他只想哄了人出去,沒想到才兩三分鐘,警察竟然就來了。
可見這是程易布好局等着他呢!
張路正要罵程易兩句,突然飛來只冰淇淋正砸他腦門上,冰的他打了個哆嗦。
小家夥急急跑過來,低着頭乖乖站着不吭聲。張路憋着一肚子火,但看見是個孩子也不好發作。最後在張卓的視線下,還掏出錢,讓小家夥再去買零食吃。
程易和文沐随後跟過來,都帶着大口罩,見了兩人,躲躲閃閃也不打招呼,往家裏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啦~昨天胃疼!管不住自己的嘴,傷害的是柔弱的胃,哎~
小劇場:
程易到了北京:呀呀呀呀呀呀呀!北京人好有錢,買個包包都要好幾萬!
北京人到了聯城:呀呀呀呀呀呀呀!聯城人好有錢,花盆都是金的!
☆、程易微微一笑
文沐沒跟程易回程家,他這副模樣實在不好見程爸程媽。小家夥跟着他回了文家,幫他分散父母的注意力。
一進門,沒想到王愛分和文大藝都不在,他哥翹着二郎腿在客廳坐着,看見小家夥進來,擡手就叫往跟前來。
“叫大伯。”文沐教小家夥喊人。
文修感嘆一聲:“想不到我年紀輕輕就當了大伯。”
這話說的文沐臉紅,十九歲就有了娃,非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喝醉酒辦壞事啊,他打算以後再也不喝白酒啤酒,最多喝點紅酒。
沖小家夥的面子,文修難得沒有忙。把小家夥抱在腿上逗弄,掏出了幾個金球出來,他們小時候常打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