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竟然就懷上了。”

臺上附和聲不斷,臺下聽衆表情奇怪。

文沐哭笑不得,這要讓文大藝聽見,分分鐘脫褲腰帶上吊給他們看。

作者有話要說: 又晚了~哎

總算是能保證二更的,我去碼晚上的更,争取按時~

小劇場:

文沐:作者如果你吃綠園的菜,收藏就能漲了喲~

程易:作者白癡。如果給我們點浪漫,收藏還能這麽可憐!讀者大人才不要看兩個逗逼滾來滾去~

☆、把窗戶摘了下來

楊娟美一直認為,是文沐在倒追他們家程易。

直到她看見程易大半夜給文沐送胃藥,裹着被子在文沐窗前一聲聲問“還疼不疼”。她不知道文沐疼不疼,她自己心疼了。

她只有程易這麽個金疙瘩。程易從小也争氣,什麽方面都沒讓她失望過,除了性格。

以前,她知道程易總被文沐欺負。為此,她沒少找文沐和張家兄弟的麻煩,但之所以沒徹底管到底,一是希望程易自己立起來,二就是文沐雖然欺負程易,但也極其護短,有了文沐的“欺負”,旁人誰也別想占程易的便宜。

她不是很喜歡文沐,成績爛,沒工作,性格差,又極其懶。家裏雖然有錢,但文大藝熱愛藝術到腦子有病的程度,文修性格霸道是個不上檔次的土豪,唯一正常的王愛分還是她多年的死對頭。

文沐拿出手的也就是綠園的菜了。但不過是菜好吃了些,加不了多少分。

她嘆氣回屋,看見程正果在給孫子修玩具,不由火起,叉腰大罵:“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孫子都是人家了,你還疼個什麽勁!有本事你讓你兒子喜歡女人去,給咱們也生個血脈相連的親孫子。”

程正果慌忙把玩具收起來,楊娟美搶過去就摔,好好的一塊魔方摔了個稀巴爛。她又後悔了,小家夥來中國後沒什麽玩具,這個魔方還是他倆給帶回來的,是小家夥抓周拿到的禮物。

“你有氣沖我發,摔孩子玩具算什麽本事。”程正果難得厲害一回,他已經做好被楊娟美揍的準備了,沒想到楊娟美擺了擺手,疲累至極,癱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了。

他走過去,給楊娟美倒了杯熱茶。

“心疼兒子呢?”

“昨晚,你也看見了,他……”楊娟美恨鐵不成鋼,氣的咬碎一口銀牙。他倆都以為程易已經完全把文沐拿下了,兩人甚至還故意給文沐和文家人臉色看,為的就是給程易擡高地位。

不想,文沐壓根就沒接受程易。

他們倆如何知道真相,得從昨晚上說起。

因為王愛分感冒發燒,文大藝和文修都到外地出差,文沐就搬回來照顧王愛分,程易帶着小家夥也搬回胡同。

晚飯,文沐給王愛分煮了清淡的粥,他自己約了張家兄弟吃小火鍋,吃完他又吃了個冰淇淋。圖一時嘴貪,到了睡覺的時候,胃部突然抽疼,他伏在床邊吐了一地。

不能指望王愛分,文沐自己也起不來。掏出手機求救,以前他都是打給張卓,這次大腦還沒發出指令,手指已經自動撥了程易的號碼,好像就理所應當打這個號碼。

程易來的很快。文家大門已經鎖了,為了不吵醒王愛分,程易翻牆頭進來,一進門看見文沐趴在床邊犯惡心,他心疼壞了。

他想送文沐去醫院,文沐卻不樂意。

“我爸是院長,我也是半個醫生,知道該吃什麽藥。”文沐報了個藥名,讓程易去買。文沐脾氣倔,說不去就不去。程易只好倒了杯水給他,自己開了大門出去。

程易挂斷電話出來的急,楊娟美和程正果聽到動靜跟出來,就看見程易小跑着出了胡同。當時已經是十一點,驟然降溫的夜晚有零下一兩度。楊娟美穿着厚厚的睡衣都覺得冷,程易卻只穿了個當睡衣的背心和大短褲。

連披件衣服的時間都沒有,這是多着急?

他倆沒回去,在自己門口等着。程易很快就跑了回來,胡同外一百米有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路過程家的時候,都沒注意到兩個大活人在門口站着。他們也跟着往文家走。

程易再回去卻打不開客廳的門,只能從窗戶給文沐把藥遞過去。

門是文沐鎖的,屋裏被他吐了一地,刺鼻的味道快能臭死人了。程易剛才趕過來,文沐正難受,還不覺得有什麽。等程易跑出去給他買藥,他吐完腦子也好使了,突然發現此刻的狼狽。

不能讓程易看見。文沐這麽想。

會被程易嘲笑。他雖然懶的收拾屋子,但自認絕對是個幹淨人。不能讓程易看見,文沐反複在心裏念叨。

他扶着牆挪到門口,把客廳的門鎖了。把卧室的窗戶打開個小縫,他就坐在地上,一邊幹嘔,一邊等着聽程易的腳步聲。

對于楊娟美來說,程易回來的很快。可對文沐來說,程易去了很久很久。

久到文沐的思緒翻過去一篇又一篇,都能寫一本“剪不斷理還亂”的心情散文了。

當聽到程易的腳步聲,他的心就開始加快速度跳動。他伸手把藥拿進來,捧着程易給他倒的水,也不看說明書,一口氣吞了好幾個。

“還難受麽?”程易在外面急的直敲窗。

文沐沒回答,坐在地上發呆。

“還疼不疼?”程易一疊聲地問。

楊娟美和程正果在院子裏看得直咬牙,說好的文沐沒有節操投懷送抱呢?自家兒子這麽優秀,文沐不是早跪在兒子的西裝褲下了?

程易凍得打冷戰,上牙磕下牙的聲音,在靜谧的夜裏聽得尤其清晰。文沐讓他走,他也不肯離開。文沐扔了床被子出去。

文沐壓根就沒注意到程易沒穿衣服,以為夜太冷,穿了衣服也扛不住,所以直接扔了被子出去。

“好點了沒?”程易堅持不懈地問。

吃完藥,文沐好多了,攢了點力氣沖程易笑喊:“小爺我已經好了,明天照樣能吃能喝能跑能跳。”

程易道:“把門打開。”還真是個沒心沒肺地主兒。

“我要睡了。”文沐檢查窗戶确實鎖開了,這才小心避過嘔吐物,準備拿出厚被子湊合一晚上。他剛躺倒床上,就看見程易把窗戶摘下來,跳了進來。

把窗戶摘下來!

文沐擡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的啊,這不是在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文沐吓得臉色蒼白:呀呀呀呀呀!你是什麽東西?

程易微微一笑:老子是野獸,專撲別扭男~

PS:不知道大家看出來文沐的感情了沒?

說下,楊娟美和程正果,只知道孩子是文沐的,并不知道孩子也是程易的~

沒幾章就揭開小家夥的身世之謎了【其實也沒啥謎了~

容我短小下,居然快到12點了~晚安~

☆、程易要對肉負責

徒手将窗戶摘下,這得多大的力氣。文沐都忘了惡心,愣愣地看着跳進來的程易。

程易掃了一眼屋裏的狼藉,把被子給文沐蓋好。文沐這才看見程易只穿了小背心和大短褲,這麽冷的天,程易的唇都凍紫了。

其實文沐該說一句“上來鑽被窩暖和會”,但是他張嘴發不出聲音。

他想起第一次見面,程易為了不讓茶水燙到他,從對面站起來捧住茶杯的動作十分的快,當時只覺得是眼花了,現在想想那速度根本不是常人能辦到的。

會不會程易運用了生物基因技術,把自己的腦子放入了機器體內,所以現在站在他跟前的是個機器人?

或者程易跟外星人做了交換,出賣人類,得到了某種異能?

“想什麽呢?”滿屋子的異味,程易本來不想說話,但文沐看他的表情越來越扭曲,他不得不張嘴問一句,怎麽看他跟看人類公敵似的!

文沐拉被子蒙過頭。在不知道敵人底細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尤其這個敵人對他還有非分之想。

他聽見被子外面悉悉索索的聲音,是程易輕手輕腳在做什麽。過了會,被子掀開,突然明亮的光線讓他很不适應,更讓他別扭的是,程易穿着短褲鑽了進來。

“好冷。”程易說。

他盡量貼着牆睡,離程易遠一點。

“睡吧。”程易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背,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安撫意味,這讓他安心不少。

管程易是外星人還是機器人,程易都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

他們倆連朋友都不是。

文沐想起當年他以為程易死掉時,他幾乎恨不得跟着一頭紮進冷水河裏。他從很小開始就圍着程易轉,那時沒什麽理想和追求,生活中的唯一樂趣就是和程易鬥智鬥勇。

大家都只知道他欺負程易,知道程易性格軟弱,其實并不是這樣。每次欺負程易,這家夥都低着頭一聲不吭,但回頭就在日記本上寫他壞話,有時一天的事程易能寫五六頁,都在罵他。

他就去找這些日記本,程易就藏。這是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游戲,從小學玩到了高中,一年一年,樂此不疲。

後來程家突然就搬走了。等程家安定下來,楊娟美才捎話回來,說是因為在聯城有一處宅基地,被程易的二叔霸占了,那二叔混蛋的很,軟硬不吃,非要程家出五十萬買下,那宅基地本就是程正果名下的,不過看二叔沒個房子讓他們住着而已,這錢自然不願意肯出。

正好程易收到了國外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楊娟美迅速将房子賣掉,在二叔反應過來之前,一家人當晚就搬走了。

誤會程易溺水身亡,是在程易一家搬走第二天。胡同的人都還不知道程家已經空了。文沐去公園河邊,也是因為和程易有約,他要程易多帶點錢出來,給他買游戲卡。

結果趕到那裏,遠遠就看見有個跟程易身量差不多的少年跳水了,來不及多想,他就跳了進去,結果他因為抽筋,反被人救上了岸。

等他吐完河水,跟着來到醫院,醫生很快就宣布搶救無效,患者已經死亡。

聽到程易的死訊,他當時什麽感覺?

唔,好像沒什麽感覺,就是呆住了,世界在那一刻安靜的很。他就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看着一幕幕啞劇上演。

推着屍體的車子從來跟前過,他擡手想再次确認,但就是沒力氣站起來掀開白布。他沒有那個勇氣,看着自己從小到大的夥伴變成一具冰冷而僵硬的屍體。

他在醫院坐了很久,才想起來要通知程爸程媽。手機浸了水,跑到小賣部去打,打了十幾次也沒人接通。他又往家裏打,讓王愛分去傳話。

王愛分很快趕到醫院,張卓媽韓嬌也來了,她們告訴文沐說程家大門緊鎖,裏面沒人。王愛分和韓嬌去了太平間,回來告訴文沐,那不是程易。

可文沐到底吓到了,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兩個多月,快開學了才好,這一病,就再也不是以前那種肥嘟嘟的樣子了。

他對外說是因為生病而瘦的,其實他自己心裏清楚,他是被吓得,再加上生程易不告而別的氣。生病就能瘦?他從小到大生的病還少?

程易得對他的肉負責!

******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程易已經不在身邊了。小家夥趴在床上玩手機,見他醒了,光着腳就往外跑:“爸爸,奶奶,文沐爸爸睡醒了?”

王愛分進來,看文沐臉色不差,放心後又埋怨,這麽大個人了,一點自我控制力都沒有,胃疼也活該!

說着話,到底心疼,看見程易端了煮好的小米粥進來,眼巴巴地等着文沐全喝進去。

程易頂着個大大的熊貓眼,身上穿了件文沐的大衣,衣服有些小了,程易行動間束手束腳,很不自然。

兩家之間才幾步路,連回去換件衣裳的時間都沒有?文沐埋頭喝粥,心裏亂的很。程易是不是往碗裏放點碎菜末,給米粥加點味道。

“今天去醫院查查看,怕是急性腸胃炎?”王愛分不等文沐拒絕,就打電話給文大藝,讓他派人來接文沐。

文大藝開的雖然是專治不孕不育的醫院,但裏面也有門診,一些常見的病也會收治。

“我送他去。”程易自告奮勇,“我開車還快點,他喝完粥就走。”

小家夥也舉手報名,他也要跟着去。

文沐繼續專心喝粥,喝完就被送去了醫院。

張卓是醫院的業務代表,聽說文沐去了門診,特意跑過來瞅瞅什麽情況。程易領着小家夥去拿檢查結果,文沐就躺在醫生值班室的床上打盹。

“怎麽了,這虛弱樣!”張卓走過去,在文沐肚子上不輕不重砸了一拳,文沐差點沒吐他一身。

兩人玩笑幾句,張卓突然提起一件事。

“昨晚其實想跟你說,但看你那麽高興,我就沒說。”張卓磨磨唧唧道,“我想跟張路去北京闖闖。”

文沐吃驚的很:“你去北京?在醫院工資高,工作又清閑,有什麽不好?”

“可我還年輕。”張卓道,“我不能一輩子都在醫院拉業務。文沐,我想去闖闖,一輩子待在這裏,我不白活了麽?”

文沐理解不了張卓的想法,就像張卓也不明白文沐為何只想要生活安穩。文沐是希望生活一成不變,張卓卻是希望不斷變換新的生活。

張卓捶了文沐一拳,笑道:“自從高中畢業那年你大病一場,性格就完完全全變了。以前你可是口口聲聲嫌棄咱們聯城小,要去大城市闖蕩。現在卻只想着找個人安穩無事地過完一生。”

“人總要變的。”去了大城市又如何,很多不屬于自己的,再強求也求不來。不如安安心心尋個能過一生的人,沒有大喜,卻也不會有大悲。

“對了,我怎麽聽張路說,你約了咱們副校長一塊喝茶?”這雖然是件新鮮事,但張卓并沒往心裏去,昨晚忘了說,此刻說出來,也不過是想轉移文沐對病痛的注意力。

文沐躺的也煩了,坐起來往走廊外面看。程易拿了結果回來,正在走廊跟小家夥說什麽事請,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他之所以約副校長,還是因為畢業舞會的事。當年參與幫助學校籌辦畢業舞會的人,幾乎全去了國外。這位副校長也是前年剛從國外回來,為此還丢掉了學校的鐵飯碗。

他看見程易拽了拽小家夥的耳朵,兩人親密無間。從側面看,小家夥居然跟程易有幾分相像。他想起小家夥的性格,很多地方也跟程易相同。

“張卓,你找人幫我……算了,我在想什麽!”文沐苦笑着拍了拍腦袋。他竟然猜想小家夥不是他的兒子,而是程易的。

這不可能,他第一次見小家夥心裏就有感應,那是屬于父子間獨有的感覺。如果小家夥不是他的孩子,無論是抱,還是親,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感受。

程易不會為了追求他,而造假的親子鑒定。

只是程易必定隐瞞了他什麽,他一定會查出來。

“回來了?”文沐見程易進來,立刻收口。小家夥掂着腳尖把藥給文沐遞來,文沐一張臉頓時皺巴了。

醫院更側重中醫,而中藥一般藥都苦的要命。

小家夥把藥袋剪開,又遞回文沐嘴邊:“爸爸喝。苦苦的,治病呢。”

張卓也點頭:“中藥治本,喝兩天就沒事了。”

文沐垂着腦袋喝藥,突然有個醫生進來點程易的名。

“怎麽了?”來人是米青子管理室的主任,他從院長那裏知道了程易,希望優秀的程易能考慮捐米青。為了醫院的發展,文沐自己也捐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醫院:才不是為了省錢,見個熟人就拉來捐~

一直進入不了狀态,煩躁ING~

☆、回歸回歸回歸

程易拒絕了捐米青的提議。

文沐問他為什麽,他指了指小家夥:“有他一個就夠了。”文沐就不樂意了,什麽叫有一個就夠了,小家夥可是他的。

這家夥是沒想把小家夥還他。

不,準确來說,這家夥并不是來送還小家夥的,而是拿小家夥作誘餌,想要釣他這條金魚。

于是他積極勸程易捐米青,從人性本善的大道理,說到不孕婦女的悲哀,說的唾沫星子亂飛。張卓只待了十分鐘就給吓跑了,程易卻是全程聽完了他的叨叨。

他說的口幹舌燥,邊喝水問:“你聽我說了這麽多,總該明白捐米青是多麽利國利民的一件事了吧。”

程易點頭。他十分滿意,讓劉主任帶着程易立馬就去,不料程易沒動。

程易說:“确實利國利民,但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如果我一人就能造福千千萬萬的少婦,那要別的男人都當太監去。”

文沐:“……”

因為這事,文沐跟程易賭了兩天的氣。程易也不管文沐給不給好臉色,該怎麽照顧文沐,還怎麽照顧,一天到晚不離開文沐的視線。

讨厭的人總在眼前晃,其實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文沐整天氣鼓鼓的,每天也不忙着養肉了,全身心跟程易鬥氣。

他這一張嘴已經夠厲害了,偏偏惹不過程易。或有贏的時候,也是程易有心放水。

被文沐當奴隸使,又得幹活又得挨罵,程易自己毫無怨言,倒是王愛分忍不住了。她勸程易:“你又不是不知道文沐什麽性格,你要真想跟他當朋友,不如跟他打一架,打贏了的話,他在你跟前就能老實一段時間。”

文沐欺弱怕強的性格,也是出了名的。

王愛分還說:“你越是對他低聲下氣的,他越上臉。”

她之所以這麽說自己兒子,十分當中有一分是真看不過眼,程易是鄰居兒子不假,但也是她看着長大的,從小就恨不得是自己兒子。

還有九分原因卻是為了小家夥。 程家不但對文家有恩,而且小家夥這個時候在法律上還是人家的兒子,想要和平的要過來,當然不能得罪程易。

聽見王愛分這麽說,程易只是笑笑,露出一副略委屈卻堅強的神色:“他從小就這脾氣,我知道的。我自己願意照顧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從小到大的交情,這輩子能有幾個。”

王愛分瞬間感動的不行。

程易趁熱打鐵,讨好未來丈母娘。“文修哥在國內開了很多黃金分店?”他知道文修是王愛分的主心骨和心頭肉。

在王愛分心裏,文修确實比文沐地位要高。不為別的,她年紀一天天大了,總要考慮養老問題。文沐又懶又沒志向,又不掙錢,以後靠不住文沐。她只當自己生了個兒子,又生了個祖宗。

“我不知道文修哥有沒有往國外發展的心思,現在都是國際市場,國外的錢也不難掙。文修哥店裏的黃金擺設都走的是中國風,在國外賣的最好。如果想在國外發展,我可以幫他。”

他随口一句話,卻讓王愛分眼睛大亮。她知道張路一家想搭上程家這條大船,程家到底家底多厚,他們都不知道,但知道程家這些年絕對發展的很好。

如果程易真能幫的上忙,那文修的事業就不只是上了一個臺階,幾乎可以說是上了一層樓了。

王愛分心裏留了底,再想讓程易幫忙,也不會着急到立刻去求程易的地步。等文修回來,她可以先跟文修商量,看看程易到底能不能幫上忙。

盡管只是留了個底,可程易在王愛分心目中的地位就不一樣了。再看見文沐罵程易,王愛分就叉腰替程易出頭。

程易表面上裝委屈,其實心裏不知道多得意。王愛分說文沐有欺弱怕強的毛病,卻沒想起來文沐還有依賴性強以及念舊的性格。

不管是做小伏低,還是趾高氣昂,只要能幫他擠進文沐的世界,能在裏面占據一席之地,他都能做到。

現在文沐是得意了,等有一天,文沐就會發現……

******

張路好幾天沒露頭,後來收到文沐生病的消息,百忙之中趕過來探病,頭一次知道帶點禮物來文家。以前過來,不只是吃,走的時候還要拿點水果。這舉動并不惹人嫌,因為胡同四家吃的水果蔬菜,都是文家給的。

當時文大藝也在,看見張路過來,問了問張卓要辭職的事。張卓性子軟,文大藝覺得張卓要辭職北漂都是張路撺掇的。

“去北京?放心,我不打算去了。我不去,他肯定也不去。”聽文大藝說張卓居然已經提了辭職的事,張路訝異的很。

文沐心裏清楚,可能對于張卓來說已經是拍板定案的事,對張路可能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張路身上沒有任何包袱,做事一向随意。現在說不去,出了門就改了主意也有可能。

但文沐這次猜錯了。張路一直暗示文沐把程易打發出去,文沐讓程易去看看小家夥。

等程易走後,張路才說:“我們家公司讓程叔給收購了。”

文沐吓一跳,不是說要合作,怎麽變成被收購了。文大藝在客廳聽到這句話,也快步進來詢問。

“最近房地産不景氣,你們也知道。我爸不但借了銀行的貸款,還弄了個合/作.社,征集大家夥的閑錢,給高利息。可房子賣不動,我爸沒錢周轉,新開的樓盤建一半沒錢買材料,也發不了工資,工人都不幹了。不知道公司怎麽出了內鬼,放出了消息,儲戶都拿着條要兌錢,我爸哪有現錢兌給他們。”

張路嘆氣,再沒有以前吊兒郎當的勁兒,繼續說:“儲戶聯合起來,說不給兌,就去告我們。現在民間集/資都是非法的,我爸收了幾千萬,這一告非進去蹲到死不可。我們沒辦法,只能把公司賣給程叔。”

“這事怎麽不跟我們說?你爸他真是糊塗,那公司可是你爸打拼了十幾年的成果啊。”文大藝氣的直跺腳。都是多年的老鄰居了,張家怎麽能不說,程家怎麽能趁火打劫?

張路道:“怎麽說,不是十幾萬的事,好幾千萬都不夠。除了幾千萬的集/資,還有一整個樓盤都是合作商和建築公司先墊的錢,都得立刻還。程家接手公司和樓盤,用了一個億才還清了債。”

一個億太多,文家就算是想幫也幫不了。張卓他們家給張路家打工,自然也沒多少錢能幫。

這事倒是讓文大藝和文沐對程家的家底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敢接手一個億的債務,程家至少得有七八億的身家。

甚至更多。

這或許還只是程正果的錢。

“我一直以為程叔每天不是挨揍挨罵,就是跪門旮旯呢。”文沐受不了這麽沉重的氣氛,開口調和。

文大藝還是嘆氣。但轉念一想,要不是程家肯接手這麽個爛攤子,張路他爸非得蹲牢子去。現在挺好,連債都不用還,至少保住了老底。

程家的大方遠遠高于文大藝的想象,程家還讓張路張卓他們兩家在公司上班,甚至并不完全奪走他們的實權。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救了張家。

“我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張路道,“程家遲早得回美國,他們家在那邊的生意做得可大了,不可能真的全家都搬回來。這邊公司找人看着,肯定是找我們家,交情在嘛。”

文大藝點頭:“确實,他們家遲早得回去。”

文沐低頭看了看床頭櫃上程易給他準備磕牙的零嘴,心裏煩躁的很。

從程易一回來,他就知道程易待不久。有野心的人,往往不會眷戀某一個地方,他們向往征服整個世界。

他不是早就知道了麽?那還煩躁什麽,反正沒有這家夥在眼前晃悠才好呢。

張路待了會,很快就走了。程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等張路一走,他就帶着小家夥過來了,手裏還端着個鐵盆。

“我媽用你給的豆子磨得豆腐,特別好吃。”程易把蓋子打開,讓文沐瞅瞅。他知道文沐喜歡吃豆腐,高中那段時間最喜歡,幾乎跟着了魔似的。

“哇哦,好漂亮。”不等文沐反應,小家夥先湊頭看,叫了一聲還不滿足,小巴掌直接拍了上去。

“如來神掌。”拍上去的同時,小家夥還大喊,豆腐碎成了渣。

程易和文沐:“……”

“咳,蒸熟了加點鹽、蝦皮,照樣好吃。”程易揉揉小家夥的腦袋,等着文沐怎麽表态。他看出文沐生氣了,他就扮好人,等文沐發作。

文沐眉心跳了好幾跳,他正想吃豆腐呢。熊孩子居然一巴掌給拍碎了,他就不理解,好好的一塊豆腐礙熊孩子什麽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自畢業後就找不到寫文的感覺了,有時候是逼自己再寫,想寫的搞笑點,其實一點都不好笑。想寫虐文,又狠不下心,還是希望不管是我寫文,還是大家看文,都圖個高興吧。

調整了下心态,恢複八點日更!

小劇場:

熊孩子:我只是想練練新學的如來神掌而已,拍牆太疼。

順便說一句,剛才我在你每包零食上都拍了一掌。

如來神掌,唯我獨尊。

☆、程易決定坦白

程易等着看文沐發怒。真要是從心底把小家夥當成自己的兒子,那就沒有隐忍一說了,該罵的時候還得罵,甚至偶爾有想要體罰孩子的想法也不算過分,不管怎麽樣,都是為了孩子好。

寵愛不代表不會批評,他覺得文沐對孩子還沒有到溺愛的程度。畢竟,兩人成為父子的時間不長。

但程易顯然不理解文沐的腦回路。在文沐憋氣憋了好一會後,小家夥都感受到危險來臨了,文沐愣是憋出一張笑臉來,招呼小家夥去他櫃子裏拿他的舊玩具箱。

程易很是吃驚,文沐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以前的舊玩具居然都在。

挑出一副兒童拳擊手套,文沐趴在床上,手肘支撐着身子,低着頭認真給小家夥戴好。他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難得正經:“如來神掌并不存在,你要想變成厲害的人,我帶你去學泰國拳擊,或者學中國武術。”

小家夥瞬間眼睛亮晶晶,指着程易結結巴巴說:“可是爸爸說四肢發達的人沒腦子。”程易瞬間黑臉,這話能在文沐跟前說麽,這是在給我找揍!

果然文沐就斜眼看過去,怪聲怪氣:“某些人從小軟趴趴,被我這個四肢發達的人欺負了十八年。”現在能他跟前橫,不也是因為身強體壯能打過他了?

程易苦笑一聲,目光轉移到拳擊手套上,目光中盡是溫柔。

這副拳擊手套曾是文沐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初三那年,程易給文沐補課,兩人回家晚了。文沐因為得罪了高中的混混,被人圍堵。

從來只受過文沐欺負的程易,哪裏見過腦袋上頂着黑紅黃綠毛的小混混,這些混混手裏還拿着手臂粗的棍子。

當時程易正騎車帶着文沐,小混混在後面狂追,程易手抖個不停,騎的破車子也是左右晃蕩,根本騎不快,眼看就要被追上。

文沐罵了他一句“窩囊廢”,跳下來,使勁推了一下,車子迅速向前蹿了不少,拉長了和混混們的距離。

而跳下來的文沐,則差點被最前面的混混抓住。文沐雖然體型是個球,但逃命的本事還不錯,轉頭就往一側的小胡同裏跑。混混們跟程易沒仇沒怨,都追着文沐走了。

程易在原地愣了兩秒鐘,随後大吼着“我報警了”,撿了個磚頭就追。

那次文沐憑着機智跑開了,小混混們正無處發洩怒火,程易就自己送上門了。還好有人聽到程易的喊聲,真的報了警,幾乎就是在程易挨了第一拳後,警車就趕到了。

回去後程易去找文沐邀功,反被文沐罵了一頓。

“你傻啊,我讓你跑,當然是因為沒了你的拖累,我也能跑開。我要是跑不開,肯定拉你一起死。那些人可不是善茬,人家懷裏都藏着刀子的,你還敢拿着磚去,你真是瘋了。”

文沐嘴上罵罵咧咧,回頭在程易生日的時候,送了程易一副拳擊手套,并積極邀請程易曠掉晚自習,跟他去學拳擊。

學霸程易當然拒絕了。

為這個,文沐揍了程易好幾頓,還把生日禮物搶了回去。

這副拳擊手套差不多有十年了,已經沒有當年泛着像是少年人熱血一樣鮮紅的光澤,但是很幹淨,像是經常有人打理。

這個人不會是文沐,文沐那麽懶。程易無力地勾了勾唇,回不去的從前,很多時候他不願去回憶。

那些年的時光,別人都替他委屈,只有他很懷念,希望還能回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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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沐說要帶小家夥練拳擊,立刻就讓張卓幫他找了家拳擊館,預約了晚上一對一的教練。文沐自己花錢并不大手大腳,但是對小家夥從來都大方的很。可能送第一件禮物就是個十幾萬的玩具,下限被大大拉低了,以至于後來在金錢上很少管着孩子。

他自己病還沒好,晚上卻瞞着程易,開車帶小家夥去拳擊館。

等到進了拳擊館,卻看見被甩在家裏的程易,居然跟他約好的教練正在喝茶,兩人似乎是認識多年的樣子。文沐心裏清楚,教練不可能是程易的老朋友,因為文沐認識程易所有的老朋友,就像程易知道文沐所有的狐朋狗友。

“小盒子,跟教練玩會去。”

“嗯。”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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