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的野心

江堰開始活動,粉絲們都激動瘋了,時隔一個半月首次露面,SKS大門被堵得水洩不通,甚至殃及了隔壁街道的交通。

不少粉絲發現,江堰的狀态的确不好,整個人透出一股抑郁的氣息。

同時,SKS宣布今年10月,A即将在H國出道。

掉隊許久的江堰先在練習室自我練習兩天,中午,他接到了顧商的電話。

“喂,”顧商道,“小鳥。”

應該是在跳舞,江堰的聲音有些喘,他舔了幹燥的唇,“顧商。”

“如果沒記錯的話,”顧商的聲音笑吟吟的,“練習室應該有一面落地窗。”

“嗯。”

“走到窗邊,往樓下看。”顧商說。

江堰照做,他其實有點恐高,沒敢靠太近,但他一眼就看到了顧商的車。

“下來,”顧商笑,他去談完項目回來,剛好經過SKS,“帶你去吃好吃的。”

江堰現在渾身臭汗的,來不及回宿舍洗澡,只好去洗手盆洗了個臉,連帶着把頭也洗了,換上幹淨的衣服就下了樓。

一個月了,沒有特別早的行程時,兩人一起出門,顧商開車将江堰送至千燈湖的大門,經紀人會來接,偶爾中午一起吃個午飯。

周三,一個電臺節目下班後,經紀人悄悄囑咐A,手指往上指了指,投下了一記重磅,“聽說上頭要換人了……你們不要在公衆場合發表一些站隊的話啊,謹言慎行。”

由于A沒有晚上的行程,所以有時候江堰比顧商還早到家。

他沒有千燈湖的戶主卡,只能在保姆車上等顧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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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過幾次後,顧商便帶着江堰去辦了個門禁卡,不僅可以自由出入千燈湖,還可以自由出入顧商的家了。是了,大家都說顧商被江堰哄昏了頭,竟然連家裏密碼都告訴了,書房裏有多少正山機密也不怕被偷去。

不過,更多時候,江堰會在練習室等顧商。

晚上七點,宋其亭又換下了一件老頭衫,他看着仍然在糾動作的江堰,悄咪咪同林稚珉道:“兄弟,你有沒有覺得堰最近特別的……”

他似乎想不到什麽詞比較合适,半天憋出來一個:“瘋狂?”

的确,林稚珉點了點頭,之前的江堰是他們五個裏邊對當明星最沒有想法的,陳春不在後,便更沒有理由了,可是最近……那拼命練習的勁頭,比他們所有人都狠。

源源不斷的汗滴至下巴尖,江堰撐着膝蓋,用手背擦掉。

明天上臺,他有一段舞蹈solo,一定要做好,不能出一點差錯。

一開始大家以為江堰還未從悲傷中脫離出來,企圖通過無休止的練習來擺脫思念。

後來,宋其亭不經意見聽到了江堰打電話。

“今天又晚回嗎?”

“好。”

“嗯,早點回來。”

江堰說話一直是那副冷淡平平的調調,可相處了很久的宋其亭還是聽出了越來越低沉的情緒,以及,一些偏執。

又到晚上九點了,江堰從時鐘上收回目光,最近顧商都很晚回家,不知道去幹什麽。

是厭倦了嗎?

同樣留到最後的宋其亭一轉頭,有些被江堰的表情吓到,他喊:“堰啊?”

江堰回神,“怎麽了?”

“我要回宿舍了?”宋其亭說,“你和我一起回吧,我們今晚說要偷偷點燒烤吃哦!”

江堰搖了搖頭,“我等顧商。”

于是宋其亭也要陪着一起等,直到晚上十點,顧商來了電話。

江堰一下摁掉了音樂,快步走到窗邊,他貼着玻璃往下望,“喂?”

“我今晚不回去了,小鳥,”顧商說,“我讓秘書接你回去,還是你同你的小夥伴們敘一下?”

江堰有些懵,他等了一天了,他想低聲問為什麽不回來,可又記得之前顧商被過問私事的不滿,他張了張嘴,想說很多,可最後只“嗯”了一聲。

電話挂了。

他好像又不怎麽恐高了,只望着樓下出神。

江堰先将宋其亭送了回去,之後自己打車回到千燈湖,他展示自己的戶主卡,摁上自己的指紋,電梯門打開,雪人跑酷一般地從房間飛奔至玄關。

擦擦擦,指甲刮蹭地板的聲音。

江堰蹲下,雪人輕巧地跳到他的肩膀上,他低聲道:“要給雪人剪指甲了,是不是?”

雪人:“喵~”

江堰給雪人弄好所有,洗了個澡後,早早地上了床,他睡在了顧商平常睡的那邊。

明明同一張床,江堰将臉埋進顧商的枕頭裏,怎麽顧商睡的這邊都香一點?

夜晚,人總是脆弱多疑的,睡不着的江堰無休止地想念這張床的另一個主人,他想———

顧商現在在幹什麽?

和誰在一起?

有和誰躺在一張床上嗎?

做着親密的事?

越想,陰暗的氣息越無窮無盡地冒出來,籠罩着他。

惴惴不安,患得患失。

江堰終于知道了,他們的地位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只要包養這個關系存在着,他就無法真正的得到顧商,甚至,他連詢問顧商的個人行程都不配。

明明他和顧商的關系已經是前所未有的好了,可目前的狀況早已無法滿足江堰的野心,他想要更多。

包養已經開始,他失去了同顧商處于平等位置的機會,那他只能盡可能地縮小這些差距。

想舅媽了。

“你怎麽現在才和我講?”顧商皺緊眉頭,“我的這百分之二轉給你,能頂上嗎?”

岑青搖搖頭,滿目都是疲憊,他已經同傅沙鬥了快一個月了,“他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竟說服了大部分股東将股份賣給了他。”

顧商罵了一聲,“瘋子。”

岑青也跟着罵:“媽的我受夠這狗日子了,躲來躲去的,我要出國。”

“你認真的?”顧商問。

“可認真了,”岑青冷笑一聲,“我之前管公司累死累活,現在我股份不變,拿的錢也沒少,我幹嘛不去享福。”

雖然報酬不變,但另一方面講,這何嘗不是自己一手建立的公司被搶走了。如果是顧商,他肯定會不甘心,可岑青從小就是随性的性格,他點點頭,“你決定了就行。”

“沒決定呢!”岑青道,“不知道去哪個國家,你幫我選選!不然喊你來是吃白食的?”

顧商也冷笑一聲,“你要去享福,我可忙着。”

岑青湊過來,“怎麽了,說給哥哥聽聽?”

“Muss,你應該知道吧,”顧商道,“當時以為是昙花一現,沒想到竟不是。”

岑青回想了下,“聽過……等等!A接的那個代言?”

顧商冷哼一聲。

“這不關我事啊!”岑青連忙撇清自己,“是傅沙點頭的!”

自A小有名氣開始,顧商就沒再扶A,而是僅給江堰提供個人資源。

當時正趕上江堰舅媽出事,少了一個江堰,也絲毫不影響Muss吸粉,畢竟A正當紅。

由于顧商絲毫不關注其他人,現在江堰一歸隊,他讓秘書将A的行程一查,才知道這件事,但已經晚了,只能插手不讓江堰也同Muss搞上關系。

廢話,他的人,去給對家代言那是怎麽一回事?

“九月份體操世青賽,”顧商道,“大概率會是Chansan和Muss競争,顧業山把這個項目交給了我。”

五年一次的體操世青賽将在L國首都溫卡西亞舉辦,他們國家的十八位體操運動員需穿上新設計的戰服前往新戰場。

這不僅要驚豔世界,替國長臉,更是向全世界展示、宣傳正山品牌的好機會。

非常重要,絕不能出錯!

而且,都以為Muss是突然冒頭的新品牌,沒想到人家早創辦了,只是一直沒有起勢。

Muss,中文名很可愛,慕思,與慕斯同音不同字,取自創始人真名思真姓慕,是一位能力極強的美麗女性,現由其兒子慕色掌權,據說正在同其姐姐慕希争奪。

“公司都心知肚明,這是顧業山在考驗我,”顧商說,“同時也是為了讓老的那一批人見識到我的能力,讓我能夠服衆。”

“哇……”岑青拖着腮幫子,“家族企業真麻煩啊,萬一你沒能拿下來怎麽辦?”

顧商壓力也很大:“沒有這個選項。”

岑青一邊啧一邊搖頭,“有什麽幫的上忙的盡管和哥哥說啊。”

最後兩人還是商量着敲定了一個國家,岑青找關系,訂了一張淩晨的票。

顧商看岑青胡亂地收拾了一通,又坐了一會,忽然站起來,“走了。”

“啊?”岑青吃驚,“不是說今晚在這睡嗎?你房間我都讓阿姨收拾出來了。”

顧商穿上外套,“想了想,小狗自己在家有點可憐,舍不得。”

“媽的。”岑青呸了一聲,“重色輕友,你遲早也會跟我一樣吃虧!”

晚上十二點,顧商回到了千燈湖。

江堰迷迷糊糊的,似睡着了又像醒着,他恍惚中好像看見顧商站在他面前。

顧商笑着,摸他的側臉,“小鳥。”

江堰盯着他看,驀地伸出手抱住顧商往床上拖。

顧商沒有拒絕,順着力道上了床,很是寵溺,“怎麽了?”

江堰搖了搖頭不說話,只抱着。

顧商笑:“好委屈啊。”

下一刻,他感受到了側頸上的嗅聞,濕漉漉的觸感落在他的皮膚上,像是在聞他在外邊是不是有狗了。

沒有別的香水味,只是顧商自己的味道。

江堰後知後覺的,發現他沒有在做夢,顧商真的回來了,他遲疑地喊:“顧商?”

顧商閉着眼,“嗯。”

江堰又喊了一遍。

“嗯,”顧商親他,“別喊了,催命一樣。”

江堰激動起來,他死死圈着顧商,密密麻麻的吻劈頭蓋臉地澆下來,他要脫顧商的衣服,要翹開顧商的牙齒,要打開顧商的身體。

山一樣的重量壓着顧商,顧商有些喘不過氣,他回想,最近也沒有餓着江堰啊,怎麽跟餓狗撲食一樣……

還說不是小狗。

第二天一早,周一,江堰有行程,身旁的人睡得很熟,還未醒來。

他撐起身體,極具占有欲地在顧商的側頸又咬下一口。

顧商全身上下都是已經變青變紫的印子,他“嗯”了一聲,沒醒,昨天累壞了。

江堰來到SKS,所有藝人和工作人員都被召集到會議室開會,主座坐着一位他們從未見過的新面孔。

緊接着,SKS宣布岑青退位,傅沙成新的總CEO。

傅沙臉色極臭,仿佛有人再說一句,他就能暴起打人。

這次會議僅用了短短五分鐘就散了會,他們的新CEO對于上位好像一點不開心,衆人排隊出去,輪到A時,傅沙突兀地開了口:“江堰留下。”

等所有人離開後,傅沙上下将江堰打量了一遍,他嗤笑一聲,“是顧商喜歡的款。”

這目光讓江堰不舒服,他警惕起來,以為傅沙沖着顧商去。

“張一鄰導演有個新電影正在試鏡男演員,你知道的吧?”傅沙道。

張一鄰,被稱為國內第一導演,總共執導了11部電影,均在國內外屢獲電影獎項,四次刷新了國內電影票房紀錄,六次奪得票房冠軍。

江堰不說話,他不認識傅沙,不知道傅沙同他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麽。

傅沙冷嘲熱諷,“你不會還打算靠顧商吧?丢不丢人啊?”

這戳中了江堰的痛腳,一些好的資源,他的确不想再通過顧商拿到手了,因此這段時間的他很努力地去社交了,可他不會說話,也豁不出臉。

江堰沉下聲音:“你想說什麽?”

“岑青去國外了。”傅沙答非所問,他以為自己已經夠快了,但沒想到,岑青連夜跑出去了,他抓都抓不到。

傅沙像是在教他:“要得到喜歡的人,就得把那個人的利齒全部打碎,他才會心甘情願地待在你身邊。”

江堰終于想起來了,他曾經聽顧商說過,說岑青遇到了一個瘋子,看來就是這位。

江堰:“不是這樣的。”

傅沙又是一聲嗤笑,他話題總轉得很快:“張一鄰看上了你的外型,覺得你很适合演改邪歸正的混混男二。”

他晃了晃手上的一張紙,“于是他的劇組發來了試鏡邀請,可是……公司不同意,你屁都沒得去。”

江堰好像要猜到他講什麽了,深深皺起眉來。

“幫我一個忙,”傅沙道,“我就同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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