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死心眼

作者有話要說:  妄想跟男朋友講道理,證明還沒有受過無情毒打,害

麻煩大家補看後面的劇情了QAQ

前面有微改不影響,後面補齊本章。這周末出去了,對8起,周六周天應該是最少3000+兩章,現在只有近四千,應該欠了兩千多字,下周很忙想辦法堅持日更,忙完了補欠債請大家監督。

【另我雖然不是金剛心但接受不是過于因個人喜好及非杠類的任何建議,會聽會努力進步。大家麽麽】

景晟還未出太阿殿,就被文太醫攔了回來。

他轉身就回了正殿,邊走邊說:“怎麽是你?徐茂呢?”

“怎麽,陛下是不歡迎老臣?”文太醫摸了摸胡子,看着上座的人給了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咳,看來是挺不歡迎的。”

不過對于看診,景晟一向很配合,手腕搭在脈枕上,給了文太醫一個快點孤有事的表情。

這是例行診脈,每次陛下用這種非常之法後,必須定時連續診脈一個月。

只是每次都是徐茂來,今天他專門攔了徐茂,自己來了。

有件事讓他着實疑惑。

“陛下年輕,身體好,但以後最好還是不要用此種非常之法,傷了根本,藥石難醫。”

文太醫總是把情況說的比其他太醫要嚴重許多,為人固執,有些事別的太醫做也就做了,讓他來做便是違背了為醫者的初衷,死活不肯。

“孤知道了。”每次景晟也都是這個态度,知道了,下次依舊。

文太醫也知道他管不了一國之君,提起了自己專門來此的目的,只為問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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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那便是不當問。”景晟滿臉別問了,站起身,理好袖子準備走人。

“陛下且慢,”文太醫趕忙起來,“老臣确實有個問題。”

“說。”

文太醫:“陛下可曾向那位慕侍君,提起過老臣。”

景晟失笑,“診治都是徐茂來的,孤提你做什麽。”

果然不出所料,他與陛下素來不對付,他就知道陛下不可能提起他。

那時候柔侍君企圖用藥迷惑陛下,被發現後,陛下便下旨要太醫院吊着柔侍君的身子,不讓他的病痊愈,生生拖成了個風吹就倒的病秧子。

柔侍君罪該萬死,但身為醫者,他做不了這些事,因為這事陛下再沒召過他,倒也沒為難過什麽。

所以怎麽可能與一個侍君提起他呢。

景晟也發覺了問題,心突然砰砰直跳,直覺有什麽即将破土而出,這件小事似乎會對他有地覆天翻的影響。

“他與你說了什麽?”景晟問,不知在期待什麽答案。

文太醫将那天的對話告訴了景晟,雖然疑惑但想來想去又覺得,一個小侍君,只是撒了個謊,也可能是有別的原因吧,看面相也不像什麽奸惡之人。

正準備把心裏想的說出來,面前的人已經風一般從他身邊掠過,大步向門口走去。

文太醫:“壞了,沒想周全,不會害了那個乖巧孩子吧。”他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哪來這麽大好奇心呢。

有些後悔。

直到沖了很遠,景晟的步子才慢下來。

他在期待什麽?怎麽可能呢。

也許只是小寵侍撒了個小謊罷了。

但如果就是可能呢。

景晟不敢想,不知是慶幸還是後怕。

如果沒記錯,他第一次見面,就把人給整治了。

絕望地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太渴望了,以至于魔障了,那麽微弱的星星之火,居然便能燃起他如此大的希望。

他都已經在心裏開始計劃,要如何一點點賠罪把人哄回來、追回來。

景晟猛地發現,他心裏是無比期待的,文太醫的話不過是給了他借口和理由,讓他沒有心理負擔地就把慕雲當做慕熙。

不知什麽時候,這種想法就開始在他的心裏打轉,直到今天,被揭露出來,讓他痛苦又難堪。

慕雲就是慕熙,他沒有失去愛的人,一切都可以回到多年前那個夜晚,慕熙問他喜不喜歡,這次他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心裏的答案。

景晟停住,表情有些猙獰,往遠處看了看,那一眼凝視蘊含着最深的渴望,但最終他轉身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他沒有去找慕雲,他應該去找慕熙。

東宮的西花園,一直種着慕熙喜歡的熙髻花。

慕熙走後,他在太阿殿西邊,距離其他各宮都不算近的位置,尋了一處清淨的地方,種了不同品種的熙髻花,這裏已經成了一片熙髻花海。

沒人知道,這片花海中央有一處禁地,就連貼身的張大福每次也是守在遠處,不允許往近再走。

景晟艱難地推開門,幾個月無人居住,屋子已經落了一層灰,毫無生氣。

如果慕熙此時在,會驚訝的發現,這間屋子是東宮太子書房的縮小版,連帶太子寝宮,一間連着一間,還有他的卧房。

景晟在案前坐下,也不嫌髒,就着手把案上和硯臺上的灰塵擦幹淨,拿起一本國策慢慢翻開。

就像多年前在東宮一般,他翻過一頁,看向一邊。

“慕熙,是不是無聊了?”

屋裏一片沉寂。

景晟看着一旁虛空的位置,繼續說:“是孤的錯,孤不該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裏這麽久。”

他把靜靜靠在硯臺裏的墨條推向對面,“你繼續給太子哥哥磨墨好麽?”

伸出去的那只手抖着,景晟的眼睛終于紅了,捏着國策的手指節突出,指蓋因為過度用力血色全失,泛着慘白。

頭深深低下去,在這無人的小屋,他能不顧一切地思念慕熙,做一切不正常瘋狂的事,但眼淚還是掉不下來。

大概因為他知道,眼淚一旦流出來,他就再也沒辦法堅持了。

在外面,他還有那麽大的家那麽大的國,偏偏不能給他心愛的人一個小家。

諷刺。

“如果你在,一定會怪我。”就像你表弟一樣。

景晟說:“還好你不在,你那麽好那麽同情弱勢的人,如果讓你看到這樣殘忍的現實,你該怎麽辦呢?”

我怎麽能讓你,讓我想拼盡一切保護的人,看見這麽肮髒的世界。

“就算你會怪孤,孤也一定會這麽做。”景晟眼神堅定而冰冷,吐出的每個字毫無溫度,此時他就像個複仇者,那些從小學的正确選擇、道理、利弊,統統被他摒棄。

“你是那麽不肯吃虧的人,小算盤打得那麽好,怎麽能為了我……”

擡首間,景晟的眼神瞬間變換,溫柔地像一汪春水,讓人想溺斃其中。

右手在硯臺旁虛握着,看過去像抓着一個人的手,對面空無一人。

“你瞧,他們都自食惡果了。那些争寵奪利勾心鬥角,一心想要害你的人,都得到了懲罰。”

“既然他們喜歡鬥,孤便讓他們鬥個夠。”景晟從未有哪一刻,帶着最深的惡意。

景晟突然露出分外可憐的模樣,低聲道:“看在孤幫你要賬的份上,少記恨孤幾分,行嗎?”

說完,把自己逗笑了,露出幾分凄苦。

景晟突然對着空氣,“慕熙,是你回來了嗎?”

經歷了太多的絕望,就連燃起希望的勇氣都快失去了。

“我跟他們什麽都沒有,沒有……”說着說着,語氣不再篤定,甚至心虛起來。

景晟捂住眼睛,“除了你表弟。”他昨天也認了弟弟的人。

他拉了他的手,抱了他,還與他睡在一起。

說不清了。

“他別有意圖,還妄想用你的名義,孤是定要懲罰他的,讓他嘗嘗什麽叫衆矢之的。”

“但是,他那麽像你,就連生孤的氣都那麽像……”

景晟拿起了方才推向對面的墨條,摩挲聲起,沙沙作響,像一曲悠揚的旋律,讓人心安。

“孤心軟了,不是因為他,是因為你。”

景晟神情專注,心裏不再有任何疑惑,痛苦中掙紮,選擇中搖擺,猶豫不決,退縮逃避,本身從來都不是他。

只因為那冰冷世界中唯一的一點熱,無邊黑夜裏唯一的一盞燈。

“只有你,只是你。”沒有替身。

景晟笑了,他這一輩子,不可能愛人,不會有愛情。

如果有,已經全給了慕熙,再給不了別人。

景晟起身進了慕熙的卧房,合衣睡在床邊,一旁的被褥虛掩着,就像慕熙睡在那裏。

模糊間,有輕微的腳步聲,就像以前的所有夢境,慕熙回來看他了,然後又匆匆離開。

景晟驚醒,不知不覺間他竟然睡着了,右手在空氣中握住,什麽都沒有抓住。

在床邊坐起,兩根手指按着額頭,屋裏太涼了,睡的有些頭疼。

他的小寵侍應該已經發完脾氣,回太阿殿去了。

然後又要鬧着不搬出去,但不管他怎麽鬧都必須搬出去,有合适的時機他也會放了他,所有的一切都該停止了。

沒想到,他剛一出西花園,才走了兩步便看到了他的小寵侍,正在跟人吵架。

……

“慕侍君鬼鬼祟祟……”

慕熙打斷了他的話,“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小孩,看到我腰上這墜子了嗎,按禮你可是要下跪行禮的。”

林非不服氣,他不懂景國的禮制,第一天入宮就被賜了一串八顆珠子的挂飾,當時他還挺開心的。

“我也有,我有八顆珠子呢。”有點兒底氣不足。

慕熙看向他腰間的八珠配飾,有些感慨。

林非接着說:“這位哥哥,我承認你确實在某些方面是有本事的,但是我也不差,讓我完全屈服于你,我做不到。”

這是什麽清奇的腦回路,慕熙心中吐槽,他被慕容如楓的奇葩邏輯氣的,走得急撞了林非,怎麽就成了非要讓他屈服了。

“咳。”

林非轉身,看到個玄衣男子已經離他們很近,立馬跪下來,“拜見陛下。”

景晟:“起來吧。”

慕熙還在生氣,看見了景晟一點兒反應都不給。

林非震驚,這個人當真如此受寵?他見景王陛下,沒有半點不悅。

景晟越過林非,來到慕熙身邊,“越來越不像話了。”

慕熙伸手拽他腰間,把身側壓皺的玄衣理好,又抖了抖他的袖口,讓壓在一起的布料散開。

景晟整個人僵住,任由慕熙動作,時間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的一天。

景晟抱着慕熙睡午覺,袍子被慕熙壓的全是褶子,他醒來就要去議事,慕熙就坐在榻邊,抓着他的腰,幫他理衣服。

“陛下?”

景晟回神,不想再看他。

“哼,”慕熙還在氣,但氣的已經沒那麽大了,只是不酸不甜地說:“你不能因為陛下的寵愛便不明事理不分對錯為所欲為,你要做陛下身邊的賢臣。”

景晟看他。

慕熙繼續道:“沒有國何來家,覆巢之下無完卵,要懂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懂不懂?”

景晟被逗笑了,真是學誰像誰,不過倒是太反諷了。

“慕容如楓這麽說你了?”

“陛下的愛寵,您以為呢?”一對着景晟,慕熙就委屈了,知道慕容如楓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但就是想陰陽怪氣。

“他不是。”

慕熙沒對上號,“不是什麽?”

景晟輕咳,“不是孤的愛寵。”

慕熙嘴角抽了抽,看向一旁的背景板林非,“那誰是,他麽?”

景晟:“……”

這個小寵侍沒辦法講道理。

“陛下,你居然沒與我講過,還有八顆珠子的。”

順着身旁人的手指看過去,林非腰間挂着一串八珠挂飾,每顆珠子都是上乘貨。

景晟抓起身旁人腰間的龍紋玉佩,心想,這有什麽可比性?

慕熙不服,氣呼呼的,“八珠可比一珠值錢,哪有放棄八顆珠子選一顆的。”

玉佩從景晟指尖滑落,在慕熙腰間搖蕩,久久沒有停下,周而複始,像極了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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