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重合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沒有補上章後半部分的記得補,有重要劇情】

景晟滿眼深情,嘴裏說着:讓他去冷宮吧。

慕熙:你就不會攔着,不會說點好話,不會直接親親抱抱囚禁play?

有個直男男朋友是種怎樣的體驗~

他終于坐上了那個位置,但心裏并沒有太大波瀾,并沒有剛才王弟說的那般得意高興。

不過是換了身衣服,換了個地方。

是他五歲時,便被确定了的人生,之前數十年一直為了這個位置學習準備,現在要用所學做好這個位置該做的事。

還沒有慕熙陪他看國策有趣。

想到慕熙,面無表情的景晟才露出些微笑,吩咐張大福拿了最高階侍君的佩飾。

他其實不知道該怎麽對慕熙,他只知道不想這個人離開,他就應該照顧他保護他,讓他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

慕熙跟着他從幽閉的東宮進了王城,還沒有安排。

他的老師們并沒有教過有關君王後宮的東西,他也不感興趣,但他知道地位的重要,尤其是一個男子。

摩挲着手裏的羊脂玉,他要親自給慕熙挂上。

他從來沒有覺得慕熙是什麽侍君,但在宮裏,慕熙需要一個權利地位不低的身份。

“你們在外面候着。”

景晟把人留在外面,自己進去,慕熙不喜歡寝宮裏總是有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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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的人正坐在小案旁,專注地聞着香料的味道,他進門方走了一步,慕熙就望過來。

“結束了?”慕熙問。

景晟過去,抓住人的手,“恩,擇日便啓程去遠鞍封地了。”

慕熙笑,“聽名字就挺遠。”

景晟又去摸他的笑臉,“是挺遠。”

慕熙鼓着腮幫子,景晟附在上面的手指被頂起,“害你被幽閉兩年,那麽久,該發配到南極去。”

“南極是哪裏?”

“額……”慕熙撓了撓頭,“這個……”

慕熙很多時候都會說一些奇奇怪怪,他沒聽過也聽不懂的話,不過沒關系,景晟知道對他來說一定不是壞話。

景晟從懷裏掏出一珠挂飾,少見的有些緊張,拉住慕熙的手,“把它挂上吧。”

慕熙看過去,一顆大小适中的珠子挂在墜繩上,渾身圓潤,摸上去手感細膩,上好的羊脂玉。墜子下簡單的流蘇加以點綴,這個腰飾還挺好看的。

想什麽便說什麽,慕熙說:“還挺好的。”

“你喜歡就好。”景晟有些高興,說着就要幫慕熙挂上。

慕熙嗅到了幾分不尋常的味道,朝旁邊一躲,抓住景晟的手,“等等,你是不是有什麽企圖,快說,這是幹嘛的。”

絕不是一個腰飾這麽簡單。

他之前一直喊景晟太子哥哥,景晟登基後,慕熙一時不知該喊什麽。

景晟做太子時,他也不是沒喊過名字,可是景晟現在已經是萬人之上,執掌天下人生殺大權的一國之君了。

“這是身份的象征,”景晟老實交代,“帶上他,王宮就你最大。”

他用慕熙立馬能明白的方式解釋。

慕熙一愣,笑說:“真的我最大?”

景晟老實點頭。

慕熙當然不信,回道:“我最大,那你呢?”

好像是這個道理,不是最大,王宮是他最大,景晟陷入了苦惱。

“我不要。”作為穿書者的慕熙,當然知道這個設定,但原身是無從知曉這些的,只裝作不知,正好本身也是不想要的。

他不想做誰的侍君,等身體情況穩定,說不定,也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離開了。

只是每每想到景晟未來的命運,如鲠在喉,意難平。

景晟急了,老老實實開始解釋這其中的道理,慕熙暫時與他住在一起,在後宮如果沒有一個身份,他是怕慕熙吃虧。

“男侍,”有些艱難地開口,對慕熙說這些總覺得委屈了他,“從八珠到一珠,一珠是最高的身份,比起其餘還有些權利,孤不在的時候還能護着你。”

慕熙聽着景晟給他科普男侍的分級地位,等他說完,只道:“你會不在嗎?”

景晟立馬道:“不會。”只要你不走,會永遠護着你的。

“那不就行了,我不需要這個。”

慕熙撒懶,身子都坐不直了,直接倒進景晟懷裏,景晟自然地接住他抱着。

手指梳着那枚腰飾的流蘇,慕熙嗔怪,“還有八顆珠子的呢,你居然就給我一顆。”

景晟頭疼,思維立馬就與他家小財迷接上了軌,說道:“一顆的材質是頂好的。”

“我不聽。”慕熙翻了個身,把珠子扔回給景晟,“八珠可比一珠值錢,哪有放棄八顆珠子選一顆的。”

景晟:“……”

“要送,就送多的給我吧。”慕熙笑起來,像奸計得逞似的。

景晟無奈地搖了搖頭,慕熙開心就好,他多護着些,總不至于叫人受了欺負,慕熙喜歡多的給他便是了。

其實哪有什麽八珠比一珠值錢,實質的價值永遠是身份的象征,八珠的材質加起來也不及羊脂玉圓球的十分之一。

從此,景王宮多了一個傳說,一個挂着八珠最低等的侍君,擁有一珠侍君都比不上的地位權利。

那八顆珠子,從身份的象征,硬生生變成了單純的擺設,閃爍的光芒,閃瞎了後宮衆人的雙眼。

曾經與現在奇妙的重合,讓置身于其間的人,分不清時間。

搖擺在慕熙腰間的龍紋玉佩早已停住,景晟從往昔的回憶中艱難抽身,身旁的人已經轉身走遠,只能看到一個灰白的背影。

景晟連忙跟了上去,一旁的林非成了徹徹底底的背景板,驚得合不攏嘴。

這個哥哥,也太受寵了吧。

林非心想,這何止是受寵,簡直就是無所顧忌肆無忌憚。

慕熙回到太阿殿,開始打包自己的行李,心情好多了,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月祿懷疑自家公子被氣暈了頭,已經情緒錯亂了。

“公子,咱們真要搬啊。”月祿覺得吧,現在簡直不要太好。

“當然。”

“那家裏的事?”本來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慕熙停下手,“不會有事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月祿也沒明白,但是大事上他絕對一百分的相信公子。

張大福比月祿還着急,滿頭冒汗,急的直跺腳。

這些日子,他眼看了他家陛下越來越正常,給慕侍君尋的去處也是這宮裏最好的了,怎麽轉眼兩人就鬧掰了呢。

心裏竟有些開始怪慕容公子,總之是他來了,氣氛才開始不對的。

“慕侍君,我們還是等陛下回來吧。”張大福說着軟話。

“陛下知道了,立馬就去找您了呢,現在還沒回來。”

“方才遇到了。”慕熙語氣淡淡的,“在路上正巧遇到文太醫,知道陛下出來了,……,後來便碰到了。”

張大福內心升起希望,不過怎麽陛下沒有一起回來,“那您……”

慕熙一笑,打趣:“不過一同碰到的,還有陛下的新寵。”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這幾年,陛下有了新人便把舊人抛之腦後,也因此,礙于陛下威嚴,後宮明面一片祥和,暗鬥也是天昏地暗。

又來了,該來的躲不了。

陛下明明就說了,不過是一點兒喜歡,怎麽這麽多年,這茬始終沒過去呢。

景晟回來的時候,慕熙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本來也沒什麽東西。

張大福苦着臉,像見到了救星。

“陛下,慕侍君這就要搬出去了。”

“恩。”景晟機械的答應,就像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這句話,跟外界失去了聯系,只是無意義的出了聲。

“陛下?”這不對太明顯了。

景晟眼睛緊緊盯着寝宮的方向,移不動半分,“他想搬,就搬吧。”

張大福是真的要哭了,“可是慕侍君說,他說要搬去冷宮。”

景晟擰緊眉頭,“他還說了什麽。”

“慕侍君說,他……”太難了。

“恕你無罪,說。”

張大福:“慕侍君說,他故意模仿自己表哥接近陛下,別有目的,魅惑君主欺君罔上,罪該萬死。”

聲音越來越小,“去冷宮,算是求個恩典了,只盼着,只盼着陛下能恩準。”

景晟突然笑出聲,拿人根本沒有辦法,說不出話來。

無措感攀上心頭,緊張地指尖都在顫抖。

“這是記恨了,開始算賬了。”半晌,景晟自言自語道。

第一次見他,他定他禦前失儀之罪,當時他戰戰兢兢,為了活命,只能跪在塵埃裏,為自己求個不死的恩典。

“陛下,這慕侍君與您鬧脾氣了?”張大福看這個小侍君良善着呢,就沒信過慕熙的話,只當是年少輕狂不懂事,拿這等大事耍脾氣呢。

“恩。”該鬧。

“陛下,老奴鬥膽為小侍君求個情。”

“準。”景晟說。

“這小侍君此番是太不像話了,平時脾氣也差,不知伺候陛下還總是與陛下耍性子,實在不應該。”張大福自顧自地說,沒發現景晟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但後宮來來往往這麽多人,這慕侍君,也是老奴見着對陛下最用心的一個。”

景晟的臉稍稍有了些溫度,“繼續說。”

“平日裏那些細的先不說,”閃瞎人眼的秀恩愛太傷他這個太監的心,不提也罷,“就這次陛下生病,晚上老奴瞧着慕侍君都快急哭了,跟平日裏任性的樣子,哪是一個人啊。”

“而且,那晚上,還有前兒個晚上,慕侍君對陛下的事親力親為,不讓人插手的。他身體又差力氣也不大,那情義真真的。”

張大福其實還是後怕的,但他總覺得他家陛下該做點什麽,這樣慕侍君能留下,兩個人說不定就好了呢。

大拇指攆着食指,指尖發燙,連心間都燙的吓人。

景晟的眼睛終于從寝宮的方向離開,吝啬地給了張大福個眼神。

張大福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當然也不知道景晟這一眼是給他記上一功的意思。

“把徐茂宣來,”景晟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讓文華一道來。”

“諾。”

“還有,”景晟語氣加重,“把後宮所有人的戶籍都調來。”

張大福搞不懂陛下怎麽提起了兩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但看着他家陛下總覺得哪裏不一樣了,直覺告訴他沒有壞事。

“那慕侍君……”

景晟抹了一把臉,振作起來的人又整個陷入無奈。

“他想去冷宮便去吧,順着就好。”

一句打入冷宮的話,居然是滿滿的寵溺,幾乎能将人溺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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