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許久之後, 随着一聲門響，葉弦伸着腦袋立即望去。

看着門口探出的人影，她飛奔跑過去立即撲到穆柏舟的懷中。

兩條胳膊伸進他的棉服裏, 整個人靠着他溫暖的胸膛，“你怎麽才回來？”

語氣悶悶的，是毫不掩飾的擔心。

雪花在紛繁落下, 偶有的一兩片白雪落在她的黑發上。感受着懷中軟實的人，穆柏舟怔了怔。

從遠處開車回來，他就看到這裏閃着一片燈光, 就好像黑暗之中給他點燃的一盞明亮溫暖的燈光。

“等了多久？趕快進屋。”

他将圍巾取下，團團圍在葉弦的脖子上, 一圈又一圈。

圍巾上帶着他的溫度，都快要把她整張小臉給圍住了。葉弦扒拉兩下才終于從圍巾中露出兩只眼睛。

穆柏舟護着她想要趕緊進到溫暖的房間裏。

她制止了，“等一下。”

外面靜谧一片, 突然響起一陣悠遠又深長的鐘聲, 穿透層層黑夜。随後一瞬間空中響起噼裏啪啦煙花炸開的聲音。

璀璨的煙火照亮整個夜空, 也映亮了葉弦明亮的眸子。她拽着穆柏舟的羽絨服笑着，“新年快樂。”

竟然沒有想到就這樣跨了年。

煙花姹紫嫣紅, 卻不及眼前人的眸子更加璀璨閃耀。葉弦看着煙花，穆柏舟看着她。

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 立即拉着她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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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卧室沙發上，穆柏舟捏了捏葉弦的手, 一片冰涼。

“這麽冷的天氣，你跑到外面幹什麽？”

語氣中不免是擔憂，說着穆柏舟調高暖氣溫度, 也放了一個熱水杯讓她抱着。

室內溫度迅速升起, 他脫了外套也不覺得冷。穆柏舟拿出紙袋, 裏面放着葉弦點名想吃的酸梅餅。

他分出一些在盤子裏，将剩下的拿開，指着盤子裏的說道：“今晚就只能先吃這麽些。”

大晚上的哪敢讓她一個人将這些全部吃完。

擡眼一看，葉弦抱着個熱水杯縮在沙發上小小的一團，睜着兩只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還有一兩片雪花蓋在頭發上。

穆柏舟頓時洩了氣，伸手給她輕撫掉雪花。手指剛碰到，雪就融化了，濕了他的指尖。

“如你所說的，很多商鋪都關門了，徐記也關了。幸好徐記家的老師傅就住在附近，我請他起來為你做些，所以就耽誤了時間。”

這說的葉弦心裏面更愧疚了，她抿了抿唇，“沒有就算了。”

“都已經出去一趟了，還能空手回來？”

穆柏舟上了床，葉弦就坐在床頭慢慢吃，

外面喧嚣熱鬧，裏面靜谧一片。

聽着她如小倉鼠般的咀嚼聲，穆柏舟枕着雙手睜眼看着。

“葉家因為張晖的事找你了？”

葉弦正在啃酸梅餅的手一頓，“是。”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房間再次陷入一片靜谧。

穆柏舟知道是因為他找葉君昊談過，即便他不想理，但為了葉弦不再被傷害，他只能去問。

“我問你個問題，葉家那麽對你，為什麽你還願意留下來，而不是選擇離開。”

“因為……”

許久之後她才背對着緩緩回答，“比起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離開之後就真的沒有家了。”

別人都說想脫離原生家庭卻因為血緣關系脫離不了，而她沒有血緣關系的捆綁，卻不敢。

那樣她就真的是孤苦一人沒有家了。

其實仔細想想葉家也不是苛待到她無法忍受。除了那次葉陽輝出車禍需要錢之外，趙華萍雖然說話難聽，但沒有說從她這裏強行要過錢。

站在趙華萍的角度，誤解了女兒的為人，罵她不自尊自愛也有父母對兒女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除此之外也沒有罵過打過她什麽。

她不願意搬回去獨自住在出租屋，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想自己一個人呆着，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安全空間。

因為是收養，她也沒有奢求過把她當親生的看待。

就這樣說出去雖然不是那麽幸福美好，但可以自欺欺人當做有一個不那麽和諧的家。

“現在你有了，這裏就是你的家。”穆柏舟說道。

“嗯。”

葉弦啃着酸梅餅點點頭。她相信她的人生終于迎來了光明。

室內又恢複了一片寧靜，聽着呼吸聲葉弦知道穆柏舟沒有睡。

她突然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拿了一塊轉過身，“你要嗎？”

“不用。”

出乎意料地，穆柏舟拒絕地幹脆利落。

拿到時他已經嘗了一塊，想知道讓她這麽心心念念的是什麽味道，結果差點酸掉他的牙。

不吃就算了。

葉弦轉過身自己繼續吃，知道穆柏舟在等她，她就加快速度。

吃完後再洗漱一番便上了床。

也許是心滿意足了，也許是懷孕的嗜睡症狀出現了，這一次葉弦躺到床上沒多久就呼呼大睡了。

看着身邊入睡如此快的某人，穆柏舟無奈搖了搖頭，他都快以為先前翻來覆去睡不着的是錯覺了。

他側枕着胳膊看着她，伸手輕撫過臉上的長發。

源于夢境，今生遇到她時心境已不一樣。現在穆柏舟沒有夢到後面的事，即便是前世那麽糟糕的相遇，他也明白為什麽會喜歡她了。

同情、憐憫、心疼，為她的命運傷神，産生更想要守護好她的想法。

對，是守護，是守護的使命感，就是在他身邊過得不好，他會産生強烈的負罪感。

由心疼開始，逐漸愛上。最重要的是身邊躺的這個人值得。

新的一年，聽着雪落下的聲音，穆柏舟睡去。

夜晚他又做了夢。

夢中小男孩自言自語，“媽媽怎麽又消失了，沒關系，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小男孩等的那個人還沒有回來，他委屈哭着，“爸爸，媽媽呢，我要媽媽。”

男人心疼地抱過他，耐心一遍遍安撫小男孩睡去。

小男孩睡去後，他一個人站在冰冷的陽臺上望着漆黑的夜，一站就是一整夜。

看不見他的面容，只是那背影蕭瑟又孤獨。

睡夢中的穆柏舟像是跌進無盡的深淵，一直在下墜喘不過氣。

等他從夢中驚醒已是後半夜，他大口喘着氣，在溫暖的室內卻是一身冷汗。

“嗯～”

他的動作讓被窩內進了風，葉弦哼咛一聲，一手搭過他的腰，靠着他的肩膀找個舒服的姿勢又沉沉睡去。

這一刻穆柏舟的心緒平靜下來，想着夢境卻已是睡不着。

前世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有關前世的夢境大都是孤獨憂傷的。

他看着肩頭的人，“你能為我解答嗎？你的秘密是不是也與它有關。”

回答他的只有女人沉沉的呼吸聲。

次日清晨，葉弦如覓了食的雀兒滿院撒歡。因為天氣原因，今天的拍攝暫時取消，她可以暫時不用去劇組了。

下了一夜的雪，整個世界都是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穆柏舟站在門口喝着熱咖啡笑着看着，只有吳姨緊跟在後面，“哎呦，小夫人，趕緊回去吧，這雪這麽冷，這地這麽滑，萬一摔倒可不好了。”

“吳姨，我注意着呢，沒事的。”

無論她怎麽解釋吳姨都不相信，一直跟随其後，甚至還頗為嚴厲瞪了一眼門口的穆柏舟，“你還站在那看戲，她是你老婆，懷的可是你孩子。”

被訓斥了，穆柏舟站直清了清嗓，“玩一會兒就回來，三分鐘。”

“不要，十分鐘。”

“好，五分鐘。”

五分鐘結束，葉弦才鏟了一點雪，連一個雪人的墩都沒做成。

她三步一回頭，可憐巴巴看着，“我想在院中堆個大雪人。”

說完想到什麽，可憐一掃而光，她拽着穆柏舟的衣袖，“你不讓我玩，那你幫我堆一個。”

唉，穆柏舟還能拒絕不成，他撸起袖子正巧見也從裏面端着咖啡出來看景的二叔，他眉頭一挑，朝着葉弦使了使眼神。

葉弦立即領會，“二叔，我想要個大雪人，你也來幫幫忙。”

她還摸着肚子頗為傷神，“唉，要不是這裏面有個小家夥，我就自己來了，不麻煩二叔了。”

穆康盛咖啡才喝一口，就突然被分配了任務，瞧着侄子得意的笑，他磨了磨牙。

穆柏舟說道：“二叔，今天公司上下所有人休息，閑着也是閑着。”

結果就是兩個男人鏟雪堆雪人。葉弦裹得嚴實抱着一個暖手袋站在一旁指揮，偶爾站在門口的秦瑢也會來一句。

葉弦還給雪人搞了個披風，非常厲害的模樣。

她拍照發到微博上，立即引起粉絲的追捧和熱愛，大家紛紛在評論區曬出自己的雪人圖。千奇百怪，熱鬧一片。

堆完雙手通紅的兩人得到葉弦親手沖泡的熱咖啡以及甜蜜溫柔的笑容。

現在的家庭地位可不一樣了，葉弦肚子裏揣着一個小家夥，又跟秦瑢搞好關系，現在地位可高了。

不用上班開工，所有人在家裏過了一個平靜溫馨又熱鬧的一天。

吃過早飯兩位男士就開始家裏工作，掃雪。要把院中的雪掃起，露出人走的地方。

葉弦看着穿着棉服奮力掃雪的男人，她勾了勾唇，這樣的日子平靜，但她好喜歡。

拍攝期間，穆柏舟有空就會去探班。每次探班期間都擔了陳延的工作，根本不需要陳延去遞毛巾。

同組人員知道他們的關系早就現場磕起CP。

最初他們确實不太滿意葉弦，總覺得她是仗着自己的丈夫拿的這個，會攪和了一整個好電影。還是懷孕進組，更是不得了，還不得把劇組鬧翻了天。

幾個月的拍攝下來，這種觀念被徹底推翻了。葉弦不是來胡鬧的，不說她有沒有天賦，就說她懷着孕接受這麽高強度的拍攝都沒有喊過苦喊過累，足以說明她不是嬌氣有韌性的。

更何況人家是真的演得好還長得漂亮，長得美的誰不喜歡？

休息時間大家都喜歡找葉弦玩，還會摸摸她的肚子。

随着拍攝時間增大，葉弦的孕肚也逐漸開始顯現。不過因為她本身就很纖細，又是一個特殊的孕媽媽，懷孕六個多月孕肚還不是很明顯。看起來像是普通女孩吃胖了肚子上長得肉，穿個寬松衣服遮一下就看不出來了。

劇組有生過孩子的媽媽誇葉弦的孩子很懂事，誇她很幸運。因為孕肚很明顯拍攝必定會受影響。

這一聲聲誇的葉弦趕緊去醫院産檢問醫生，确定這種情況是正常的孩子沒有問題，她才舒了一口氣。

拍攝五個月，《異鏡》臨近結束殺青。大家都卯足了勁，誰也沒想到葉弦頭三個月那麽危險都沒事，卻在這個時候出事了。

關婕将劉敏用鐵鏈鎖在泳池底下，打開進水口進水，水位一直增高逐漸沒過鼻孔。劉敏掙紮，關婕看着親姐姐将要窒息而死，愉悅欣賞着自己的節目。

最後劉敏當然是被其他警察救了，沒有死亡。

但這場戲裏面葉弦的下水量是最大。

關婕作為施暴者當然不會讓自己在水裏處于危險絕境的狀況，所以她的戲雖然下水了但是不嚴重。

而劉敏的戲相對複雜，不同水位的都要拍攝一個反應的鏡頭。

在三場過後，鄭元看着葉弦略有點蒼白的臉色不确定問道，“葉弦，你還行嗎？你的臉色不太好。”

“沒事，化妝化的。”

葉弦只覺得身體有些疲憊，并沒有多想。

泳池水已經放滿，葉弦深吸一口氣俯身鑽進水裏。

因為劉敏的掙紮會牽到她的傷口，血液融在水中，染紅了清澈的水。

血包帶在葉弦身上，在一分鐘後導演喊咔。

葉弦立即從水中竄出，求生本能讓她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在被綁的那一塊，清澈的水已經染紅。都以為是血包，沒有人在意。

葉弦覺得頭昏昏沉沉有些缺氧，她感覺自己是被工作人員拽上來的。上來後陳延立即給她披了厚毛巾擦幹她的頭發，帶着她到換衣間換幹淨的衣服。

比起下面的不适，整個人穿着濕了的衣服更是不适。她強忍着換了衣服，低頭伸手一摸，摸出了一手鮮紅的血。

霎那間她舉着手僵在原地，缺氧的腦子反應遲鈍。再低頭看一眼，心跳仿佛停止了呼吸。

“換好了嗎？”陳延在外面問道。

葉弦僵着身體一步一步拖着地走到門邊，打開門，她害怕地手在顫抖，瞬間紅了眼眶。

“血，出血了。”

“什麽血？”陳延的視線下意識掃過她的手以及新換上就染了血跡的褲子。

“出血了！”

陳延大呼一聲，立即撥打了醫院電話。劇組工作人員聽到動靜，立即将她緊急送往醫院。

打給穆柏舟打開電話是第二通，葉弦被送到醫院時，穆柏舟也從公司正好到達。

躺在擔架車上，看着醫院走廊天花板上的燈一個個閃過，葉弦慌了。

她害怕，用染着血的手緊緊拽着穆柏舟的衣袖，眼淚也不知何時擠滿了眼眶，視線中男人都是迷糊的。

“如果……你保住孩子好不好？”

穆柏舟握住她的手，“你在說什麽胡話？”

“我沒有說胡話，保住他，醫生，求求你們保住他。”

葉弦乞求着，躺在擔架車上她才驚覺，此時的乞求多麽無力。

大主角醫生肯定不會聽她的胡話，她知道産婦媽媽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在有沖突的情況下，一定會先保她的安全。

她就是在乞求，無力乞求一個不會沖突的情況。

這個不是別的孩子，他是言言呀，就是這一年這個七月出生的，沒有了就不是他了。

“求求你們了……”

視線逐漸模糊，所有的力氣也逐漸被抽走，葉弦昏過去。

醫院高檔單人病房中躺着一位極美的女人，她的臉色蒼白，如蝶翼般的睫毛緊閉着，一動不動。

床邊坐着一位俊逸的男士，他低垂着頭趴在床邊，滿身都是疲憊。

窗外喳喳的麻雀擾亂了這一場寧靜，女人動了動睫毛緩緩睜開眼睛。

“你醒了？”

穆柏舟揉了揉疲憊的雙眼，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我……”

聲音沙啞，葉弦還以為聽錯了，她接過水喝了一口。

“孩子，小家夥呢，他是不是沒有了？”

剛放下水她就迫不及待問道，做了最壞的打算，瞬間又要難受了。

穆柏舟輕聲笑了笑，給了她最大的安慰，“沒事，就醫及時，你們都沒有事。”

“真的？”

她自己撫上肚子，感受着那裏鼓起，葉弦終于松了一口氣。

還好，小家夥福大命大還在。

葉弦放松身體躺到床上，慶幸之餘依舊覺得恐怖，“《異鏡》要拍完了，我還有幾個鏡頭，不過還好不是危險的戲份，殺青之後暫時我就不接工作了。”

不等穆柏舟安排，她就自己說了。

經過這一遭發現，她萬不可因為小家夥懂事不折騰她，就掉以輕心。工作暫時還可以重新做，但小家夥丢了就沒有了，再有恐怕也不是言言了。

“好，聽你的。”

穆柏舟留在醫院照顧她半天便離開去公司。

葉弦被接到家裏後幾乎是被供養着的，好吃好喝伺候着。

在她休息調養身體這段時間劇組也沒有閑着，趁機将其他人的戲份拍攝了。

葉弦還沒有再次進組将剩餘的拍完，就接到《柳河之下》要定檔播出的消息通知。

雖說不是主演，但也是裏面角色之一，跟着大團隊轉發微博，祝賀播出。

《柳河之下》是在熱度最大的網絡平臺和電視臺同時播出，可見各方對于這部劇的器重。

葉弦看了宣傳片，出乎意料地宣傳片中她的鏡頭還挺多。她盤着腳丫子重複觀看着，越看越覺得自己演得不錯。

想想五年後關于這部劇的評價，她更是喜不勝收。

這麽高質量的劇，肯定會拿獎吧。

這是葉弦演戲以來最高的憧憬，她其實并不在乎有多麽的火，流量有多麽的高。黑火也是火，這些真真假假的，誰也說不定。

可是獎項是對實力的一種認可，就像是上學期間她拼了命的一定要拿到優秀學生獎，這是一種榮耀。

突然，腳丫子頓住，她哀嘆一聲，得不得獎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有沒有那個福氣去享受。

她大概是有點懸。

休息了一星期，葉弦已經調整好狀态再次進組。

不巧的是當天晚上《柳河之下》的首播葉弦沒有看成。

第二天要拍《異鏡》，打戲恰好拍完，剩下的都是文戲。臺詞眼神戲特別多，她一個人躲在書房看劇本背臺詞。

辛苦，但換來的是好的結果。

次日拍攝葉弦争取一次過或只NG幾次，幾乎沒有在臺詞上卡過殼。

五天拍攝結束，《異鏡》宣布正式殺青。

大家一起吃了一頓殺青飯，葉弦就開始癱在家裏睡到自然醒。

這大概是工作中的人最期待的事吧，自己拿着iPad，将這段時間更新的劇集全部補回來。

當有了粉絲，哪怕只是磕顏值的粉絲，只要他們在，就不敢有別的粉絲肆無忌憚随意地黑。

當沒有一邊倒的負評時，大家才開始冷靜下來。這時竟然發現，咦，葉弦演得不錯啊。

然後網上就開始了瘋狂的打臉行為。

葉弦翻看着，吃自己的瓜吃得咯咯笑。

在宣傳片發布不久之後，網上就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大肥魚：某人不是主角，卻在宣傳片中的時長跟主角一樣，不會是劇方看有熱度，就把所有的戲份都剪輯出來了吧。葉弦的粉絲只看宣傳片就行了，冷笑gif。

于是，對家粉絲開始起來。冷嘲熱諷這麽高質量的劇都被葉弦這顆老鼠屎毀了，她肯定是全劇組最拉跨的。

結果正劇一播出，葉弦演的柳兒很受路人喜愛，這些冷嘲熱諷的紛紛慘遭打臉，且打得啪啪響。

甚至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友對此事件紛紛畫了簡筆漫畫圖，反諷力度堪稱一絕。

穆柏舟走到院中，就看到她坐在吊床上抱着iPad，一個人在那憨笑。

“什麽事？這麽高興。”

“你過來，我讓你看看。”葉弦往旁邊移了移，騰出一個位置給他。

在穆柏舟坐到旁邊時她就迫不及待将超話裏的評論圖片給他看。

看完穆柏舟也被逗笑出了聲，“他們眼神終于好了。”

可不是，之前不止眼神不好，脖子上還是擺設。

葉弦可得意了，如果有尾巴的話一定可以看到她的尾巴翹起，不斷地打着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