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職【大改】

歐陽倩雲走後,牧言夕魂不守舍地回到銀行,渾身冰冷,就像是落單的燕子一般孤立無援。

那些流言蜚語雖然是無稽之談,然她卻也不能全部免疫。

她越發地覺得同事的目光是有些異樣的,是另類的,耳邊似乎也能聽到一些閑言閑語。

牧言夕的心就這樣空牢牢的懸在那裏,挂在那裏,左右搖擺,失去了方向。

這一天,她沒有再打電話或者發短信給傅思遠……婆婆的話,她記得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傅家的面子,他的面子,還有傅氏企業的體面。

但是一定不會是她的心情。

人說,家是人最後的港灣,疲了,累了,倦了,家總能讓你休整一番。

于是,牧言夕下班後沒有回傅思遠的公寓,而是回到了牧家。

她剛進家門,就看到牧年成坐在沙發上打瞌睡,面前的茶幾上,放着一個考究的紫砂壺,下面壓着一張報紙。

牧言夕看了一眼那種報紙一眼,心往下沉了沉,她沒有想到這照片傳播速度之快,居然已經傳到家裏了。

她輕手輕腳靠進去,想要把那張報紙抽出來。

卻沒有想到把牧年成吵醒,他瞟了一眼她手裏的報紙,示意她坐下。

父親向來是嚴厲的,一向都是對她不茍言笑的,而這一次卻有一些例外。

可是牧言夕的心卻始終是懸着的,生怕這無影的事會讓父親動怒。

牧年成卻一反常态地沖着她笑了,皺紋縱橫的臉上,眉眼都擠在一起,本就傾斜的嘴,更加歪斜了。

他看着愁雲慘霧的牧言夕,忽然指着那報紙上的照片,對牧言夕說了一句話。

“這年頭就有人喜歡出風頭,瞎起哄,瞎鬧,還說什麽這是炒作,上位.”

“……”牧言夕楞了楞,沒有弄明白父親的意思。

“爸,這個照片……”

“言言,有些東西你一直無視它,那麽它就是一文不值的。如果你老是惦記着它,那才是擡舉它。”

牧年成已然青筋畢露的手顫顫微微地抓住牧言夕的手,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言言,只要你覺得無愧于心,那麽就不用在乎別人的眼光。不管怎麽樣,爸爸媽媽都相信你,支持你。”

牧年成有些僵硬的手掌緊緊的抓住牧言夕的手,雖然不似傅思遠的手掌那麽厚實,卻是異常的炙熱和貼心。

也許她要的不多,只是需要她在慌亂無措的時候,有那麽一個人能夠緊緊地握住她,然後告訴她,無論她做什麽,他都會相信她,支持她。

以前有季揚哥哥,而現在她只剩下爸爸,媽媽了……

而她本以為傅思遠會和她說這樣的話,然她錯了,她等到的是婆婆對她的指責和他們無理的決定。

她一把抱住牧年成,眼圈很快就紅了,那窩心的溫暖和安慰,讓她忍不住了。

那個已然灰暗的心卻在淚水的澆灌下,開始有了生機,再也不像像無根的野草一般左右搖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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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遠來接牧言夕已經是晚上9點了,他似乎有些心事,不再像以前一般和牧年成談笑風生了。

只是稍坐了一會兒,便告辭,拉着牧言夕回家了。

在回來的路上,車子平緩地開在車水馬龍的路上,而車廂的空氣微微有些沉悶。

“今天,媽來找我談話了……”牧言夕側着頭,大大的眼睛不斷在他的眉眼間徘徊,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她跟我說了……”傅思遠低沉的嗓音在車廂內回旋。

“那麽讓我辭職也是你的意思?”她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眸清澈如水。

“是我爸我媽的意思。”傅思遠微微一愣,斟酌着她話裏的意思,緊握住方向盤的手極細微地滞了一下。

不過,他本來就不喜歡牧言夕在外面這麽辛苦的工作,她本來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家裏面,養尊處優。現在出了這麽一檔事,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查清楚那個居心叵測的“局外人”到底是誰?那個局外人手法很老道,像是職業的網絡推手。

那麽那個幕後黑手是誰?他究竟想幹什麽或者他下一步想幹什麽?種種疑團,他無法解開。

這樣一來,他也真的不放心牧言夕一個人進進出出,就怕那個局外人再針對她。

他并不希望,再授人以柄,更怕會把牧言夕再一次推上這樣的風口浪尖上或者再生出什麽其他的枝節來。

這一次”緋聞“事件,對于他有影響的,傅氏企業上上下下的員工,凡有微博的,都收到這一組照片,他頂着一頂并不存在的綠帽子,滋味并不好受。

而更有甚者,在那一組照片被封殺後,那局外人居然堂而皇之地在上傳了一條微博。

“傅總,您頭上的帽子真好看,跟您花園裏的草地一樣。”

直逼傅思遠的底線,公然挑釁他,可以大膽地推測,這個局外人就是沖着他來的,沖着傅氏企業來的,照片一定不會是普通的炒作那樣簡單。

作為傅氏企業的掌門人,事關公司的形象和體會,他不能不有所顧忌。

而這件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連爸媽都知道了,他們的意見,他也不能不置若罔聞。

所以當傅興國和歐陽倩雲提出讓牧言夕辭職來回避種種流言的時候,他默認了。

他本來是想晚上回家後才告訴她這個決定,卻沒有想到母親已經急匆匆地去告訴她了。

“那麽,你也是贊成的,對嗎?”

“言言,你可以依我這一回嗎?"傅思遠轉過臉,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眸如一潭深水一般鎖着她,吸着她,仿佛想要把她融進那一潭水裏。

究竟是要她依他呢還是只是來通知她,他們的決定呢?

其實牧言夕懷着某種期待來等待他的答案的,甚至把這個答案放到天平上來衡量傅思遠跟她說過那三個字。

只是她終究是失望的,傅思遠和婆婆一樣不是來和她商量的,而只是來通知她的、

牧言夕好不容易長出來的棱角,好不容易想要發出來的脾氣,居然在那一句傅思遠淡淡的話語裏被消磨了。

只不過,在那短暫的失落後,她倒反而輕松,依然是那個沒心沒肺的牧言夕。

也許她本就不該對他有太多的期待?他願意娶自己,願意哄她父親開心,就足夠她一輩子對他感激涕零了。也許他告訴自己的愛,就是這些天,他在在床上帶給她的瘋狂。

他有傅家,有傅氏企業,兩個本來就不再同一個層面上人,想法如何能步調一致呢?

她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笑了笑,淡淡地說了一句。

“傅太太一定會服從傅先生的安排的。”

她的話和她的眼眸一樣平淡如水,不溫不火。

倒是身邊的傅思遠猛地踩下剎車,在一陣颠簸後,車子停在路邊。

在忽明忽暗的車廂內,他看着女人臉上那個虛無缥缈的笑,那個讓他直晃眼的笑,那個讓他曾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笑了,讓他的心徒然下沉。

沉悶的空氣裏,兩人就這麽對持着,仿佛是一場無形的拉鋸戰。

傅思遠亮如星眸的雙眼,越發地沉寂,傅太太,這個稱呼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用了。

許久後,他伸手摟住牧言夕的身體,

“言言,沒有讓你辭職。只是讓你停薪留職兩個月而已。”

“謝謝!”牧言夕淡淡地看了一眼傅思遠,那句一聲謝謝讓她有些苦澀,沒有想到自己想去工作也成了傅思遠的一種“格外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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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言夕的停薪留職是立竿見影的。

第二天,牧言夕就開始在家裏休息了。她忙碌慣了,腦子裏滿滿都是數字,時時刻刻地緊繃着神經,這樣猛一下子休息了下來,倒真的有的無所适從了。

她做完了家務,練好了瑜伽,一個人看着偌大的客廳裏,百無聊賴地換着頻道,到處都是放地都要爛掉的電視劇,肥皂劇。

好不容易挑到一個不是電視劇的頻道,卻是一個當地很有名的財經訪談節目。

那裏面的兩個受訪的人,很眼熟,不對,應該是很熟悉。

那電視機屏幕裏,與美麗的主持人對坐在一起的這個城市最有名的年輕企業家傅思遠和趙知娫。

牧言夕這才知道原來趙知娫已經是趙家企業的掌門人,雖然沒有傅家那麽風光和強大,但是發展也很不錯,特別是房地産領域內,趙家是傅家強有力的競争對手。

那節目已經進行到一半了,主持人為了調和一下氣氛。問了一些私人的問題。

剛巧被問到的是趙知娫。

“趙總,聽說您以前和傅總是戀人,但後來分手了,能不能透露其中原因嗎?”

“因為愛情.” 趙知娫明豔的臉,淺淺地笑着。

“愛情?“女主持人微微地吃了一驚。

“不是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嗎?“趙知娫打趣着開口,看了一眼旁邊面無表情的傅思遠。

趙知娫聰明而又幽默的回答,引來主持人的一陣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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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聰明的答案,牧言夕竟然不自覺地回頭看看這空曠而又豪華的客廳。

墳墓倒不像,卻像是牢籠。

難道做了傅太太,就不能夠再做牧言夕了嗎?

牧言夕看着電視裏兩個光鮮亮麗的傅思遠和趙知娫,他們真的是一對璧人。

因為愛情,好聰明的回答。因為愛情而分手,物是人非,而愛情卻是永恒了。

那麽是不是意味着他們現在還是有愛情的呢?

牧言夕被自己突然冒出了的念頭吓了一跳,咬了咬唇,手指按下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不想再看讓她更加心煩意亂的畫面。

她扭過頭看向外面的窗戶,才發現已經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了。輕輕地敲打在玻璃窗上,一片水霧迷蒙。

牧言夕空白着腦袋,抱着膝蓋,一個人坐在木地板上,隔着那巨大的落地窗,欣賞起外面的雨景。

有時候,回憶就是這樣的時候,從夾縫裏慢慢地鑽了出來,從某一個地方破殼而出,就像是一股泉水細細而來,連綿不絕。

她的雙手貼在那玻璃窗上,想起小時候,季揚從他爸爸那裏偷來望遠鏡,陪她看星星,從挑選顏色和圖案都漂亮的挂歷為她包書皮,帶着她去抓螢火蟲,放在漂亮的玻璃瓶子…………

而她與季揚最浪漫的事就是站在那水氣彌漫的玻璃窗,他從身後摟住她的身體,握着她的手,手指交纏着寫下彼此的名字,在名字中間畫上一個心。

想想是那麽幼稚而又可笑,卻是那麽的簡單和溫馨。

作者有話要說:他們兩終于吵起來了…………

親們請多多留言啊,你們的留言說不定是落寫作的方向。

**8月21日:換情節,大改第二十一章和第二十二章,希望親們能夠理解落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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