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赤司前輩……看上去一下子變得好可怕。”

“這就是進入了‘專業領域’的模式之後會有的展現啊。”雖然真的很中二,但我差不多習慣了。我聳了聳肩,“比喻一下……阿綱你開啓超能力的那個、你頭頂着火時候的狀态不也是會變得判若兩人嗎。”

“……那個叫死氣模式。但是前輩你居然能看見死氣之炎?”沢田綱吉有點驚訝地看向我。

“诶、原來那個正常人應該是看不見的嗎?”我側目反問,然後幹脆利落道,“那我以後會裝作看不見的。”

“能看見為什麽要裝作看不見啊!這又不是什麽可怕的東西啊!這種說法槽點好多啊?!”沢田綱吉深吸了一口氣,吐槽道。

“頭頂着火但頭發還完好無損就是很可怕啊。”我理直氣壯,說到這裏又忍不住腦補了一下阿綱的頭發真的被火燒着的狀态。

“前輩你難不成在腦補什麽我頭發被燒然後變成禿子的畫面嗎……”他垂下肩膀,怨念且控訴地看着我。

我默默撇開視線:是的沒錯你猜對了,但我不說。

“……明音,幫我拿一下外套。”平穩的聲音打斷了我和阿綱互相吐槽的對話,我順手接過了赤司遞過來的外套,眨了眨眼,問道:

“真的要和他們打籃球嗎?”

“诶——”面前紅發少年的聲音上揚了幾分,“這不也是你想看到的‘定番’嗎?”

“我可沒說——”我拉長聲音,反駁道。

“唔,那就換個說法,或許明音你會想看我打籃球?”

我:……這我也不能說不想看吧。

我摸了摸下巴:“說起來确實有一陣子沒看阿征你打籃球了呢。”

“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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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反正阿征你肯定能贏嘛,那些炮灰完全不是對手。”

聞言,我面前的紅發少年勾起唇角,這次的笑容是平日裏那種有溫度的笑容。

他轉了個身,進入球場。

和球場上另一邊的多數人對峙起來,他所散發出來的氣場完全可以碾壓對面。剛剛出言挑釁的、被他用“瞳術”放倒的那個家夥,腿現在甚至有點發抖,只是礙于面子沒有逃跑,一直用一種“這人是怪物嗎”的懷疑眼神看着阿征。

“繼劍道、拳擊、排球之後又要比賽打籃球嗎……救命……我完全不行啊。”沢田綱吉垂頭喪氣地捂住臉。

我側目看向阿綱,對他涉及的方面之廣感到驚訝,這年頭黑手黨題材的熱血番還要涉及各種運動嗎,原來是偏日常向的展開嗎?

“诶,阿綱你的日常好豐富啊,不過,籃球比賽的話……阿征他一個人就可以了。”

“诶?!對面可是有五個人啊!”

“是啊。”我無所謂地點點頭。正常籃球賽不就是一邊上場五個人嗎,“但是,阿征的話,哪怕是1v5,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他自己也是那樣說的……雖然臺詞依舊很中二,但我完全信任他的實力。

那五個人居然敢和他比,這才是真的自不量力。

“那可不行,籃球畢竟不是一個人的運動。”山本武突然說,“而且也是因為我這邊的原因才把前輩你們牽扯進來的。”

他撸起襯衫的衣袖,上前幾步,走到了球場中心的紅發少年的旁邊,笑道:“赤司前輩不介意帶我一個吧?”

“……你是棒球社的?”赤司側目看了他一眼。

“诶,是啊!不過我是不會拖前輩後腿的!”山本武認真道。

赤司征十郎點點頭,表情比起剛剛在球場外的時候要冷淡一些,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麽。算是默認了。

“好厲害啊山本君……還有赤司前輩……”阿綱的語氣有點失落,“我……”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點什麽,卻被人打斷了。

“蠢綱,只有你,這麽在場外看着就滿足了嗎?”

身後又響起了熟悉的,屬于裏包恩的聲音。

哇哦……這是來送子彈的嗎?我下意識地想到。

各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一種注定會出現在阿綱身上的定番了吧?

“诶诶诶诶、裏包恩——?!你怎麽會在這裏?”阿綱還是一如既往地被神出鬼沒的裏包恩吓到。

“呵。”小嬰兒冷笑了一聲。

這次,我是眼睜睜看着對方把帽子上的蜥蜴給變成了一把綠色的槍,然後子彈射出,槍擊的聲音吸引了球場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後——就是阿綱爆衣社死狀态的複活。

“拼死也要打籃球——!加我一份!”頭頂火焰、變成裸奔狀态的阿綱一下子沖到了球場中央,氣勢洶洶地開口,“絕對不能讓前輩失望——”

我:“…………”不,那啥,我其實也沒失望過。

不過,現在這種畫面讓我好想笑啊。這就是……不同畫風和世界觀下的角色莫名其妙聯動起來了的感覺嗎。

面對這種場面,山本君應該是習以為常了,阿綱也會主動上場大概在他的意料之內,他笑嘻嘻地拍了拍阿綱的肩膀。

而另外一邊,我那“沒有超能力”并且“世界觀相對普通”的幼馴染則是對這種場面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錯愕的表情也就一瞬。

赤司收斂了表情之後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看我,我對他擺了擺手,是想表達一下沒關系,他應該是get到了我的意思,可是他,肯定還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作為一個家教嚴謹、恪守禮節的人,他對這種“裸奔行為”先是不适地皺眉,但是——以他的洞察力,顯然也發現了對方的狀态和剛剛完全不一樣,因為察覺到了異常的地方,所以倒也暫且沒有發表什麽個人看法。

“不是要比賽嗎?!那就快點開始啊!拼死也要贏了他們!”完全像是變了個人的沢田綱吉喊道。

赤司征十郎:“……”

他的表情還是有點困惑,這種懵然的表情維持了很久,再加上他打球時不時忍不住看向阿綱的視線,就給了我一種:“好怪,再看一眼。”的錯覺。

結果,3v5的比賽毫無懸念地贏了,并且對面沒能進任何一個球。

死氣模式下的阿綱簡直就是個人形炮彈,無論多高都能跳起來,以他的身高和看上去很瘦弱的體型居然能做到輕輕松松地暴力扣籃。山本君也是,從他游刃有餘的狀态和迅速的反應,完全能看出他的運動神經極其的優秀。

阿征的話,也沒什麽好說的,作為一個無可挑剔,籃球技術高超的PG,哪怕配合着兩個完全沒一起打過籃球的隊友,他也能做到最優。

最後一球是赤司投進的,而那幾個防守他的人全部被他的“腳踝終結者”放倒跪下了。

結束時,對面的“炮灰王牌們”已經滿頭大汗、喘氣到說不上話,只能跪坐在地上,像喪家犬一樣垂頭喪氣了。

不過,我圍觀了全程之後,突然覺得和阿綱那種比人格分裂還要神奇的死氣狀态比起來,阿征的“中二病也要打籃球”看起來,居然顯得有點普通了……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沢田綱吉顯然不是那麽想的。

因為他是在比賽途中就解除了死氣模式,他頭頂的火焰好像只能維持五分鐘左右。之後的他又變回了小兔子一樣的怯弱,目瞪口呆地近距離圍觀了一把在球場上表現如同大魔王一樣的赤司征十郎。

主要是……比賽結束後。

赤司征十郎還一直在用那種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視着他。

他的眼神向來銳利,被那樣注視的時候,自然會産生一種被審視的感覺。

“噫——”

“為什麽為什麽要盯着我啊好可怕看上去簡直和雲雀前輩一樣可怕——”

沢田綱吉瑟瑟發抖,他小聲念叨着,退後了一步。

阿綱說的雲雀是誰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感覺他可能是想到了那些在球場上下跪的炮灰們,并腦補到了自己會變得和那些人一樣的下場——嗯,看他的狀态,簡直就像是兔子遇見了獅子那樣。

食草動物和食肉動物的區別?

我按住了紅發少年的肩膀,“你別吓唬人家了。……阿綱你不用害怕,雖然可能看上去有點可怕,但是阿征他沒有惡意的。”

赤司征十郎對我的說法不置可否,因為我的阻止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沢田綱吉的身上了,他回過頭看向我。

赤司側身,有意無意地擋住了我看向阿綱的視線,然後突然問道:“明音你好像很清楚,沢田他這種狀态是怎麽回事啊。”

雖說是在提問,卻被赤司說出了一種十分肯定的感覺。

我歪了歪頭,回答道:“啊……或許你可以理解為一種類似zone的能力?”雖然設定感覺要比zone魔幻多了。

“哦?是嗎。所以說……”

我面前的紅發少年略垂眸沉思,唇角略略下撇了幾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情緒看上去好像有點不太愉快。我剛想問他怎麽了,卻突然被他拉住了手腕,可能是因為剛剛運動過的原因,他的掌心略燙,稍稍往下一點,就極其自然地牽住了我的手。

“……我們回去吧,我稍微有點累了呢。”他這樣對我說。

我眨了眨眼,有點懵。

……累?就這種程度的比賽,你甚至都沒流汗喂。

不過,我沒什麽想去的地方……他想回去的話,我其實也沒什麽意見。

只是,還沒等我跟那邊的另外兩個熟人說點什麽道別,赤司就側頭看了眼沢田綱吉和山本武,态度客套、絲毫不失禮貌地跟他們告別。

“托你們的福,進行了一場精彩的比賽,和你們的配合打得非常愉快。那麽,之後還有事,我和明音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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