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0.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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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返程的火車上,窗外是光禿禿連成片的山,山間偶爾會出現一間矮小的土坯房,再過不遠是聚成團的墳堆,它們和光禿禿連成片的山遙相呼應,面向祖輩依賴的那一片整齊的玉米地沉睡着。
火車呼嘯而過,蕩來暖風,一不留神間,陳正被春風推着躍近了夏天。
剛下火車就見夏清左右晃着一張紙牌,上面寫着“熱烈歡迎”四個大字,“陳正!我在這!”他穿一件白色T恤,墨藍色的牛仔褲,還像剛進大學那麽青春洋溢。
夏清的歡樂感染了陳正,他從父母親失望又悲傷的神情中走出來——父母與孩子終究不是一體的,是注定要分開的,如同火車廂上上下下的旅客一般。
“你怎麽來了?鐘少逸呢?”
“問他幹嘛啊,人家大少爺還不是想去哪去哪,對了,我讓你幫忙帶的顏料呢?”
“都寄過來了,估計還要幾天吧。”
夏清點點頭,拍了下阿爾斯楞的肩,佩服道:“你還真行,我以為你問我要陳正家的地址是想寄信,沒想到你直接買票去找他了。”說着夏清又對陳正指指火車站,“你不知道吧,他站過去的,那幾天根本沒卧鋪,我還幫忙排了幾天呢,連個硬座都沒有。”
陳正看向阿爾斯楞,草原上不愛言語的男人依舊沉默着,他從不對陳正講他做過什麽,只是沉默的、安靜的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如同他在烈日下突然出現在陳正的視線裏那樣猝不及防。
晚飯自然是在夏清家解決的,不僅如此,夏清還特地去學校接了格日勒回來。
沒想到短短兩個月格日勒已經長得那麽高,那麽壯了,他小牛犢一樣沖進陳正的懷裏,說話還是那個淳樸的孩子,他委屈地抱着陳正:“陳老師,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老師還沒給你講完西游記呢,怎麽可能不回來。你适應學校嗎?同學怎麽樣?”
提起學校格日勒又開心了,他站在桌邊有些羞地看了看夏清,這才說:“夏清哥哥特別好,總領我出去吃好吃的,同學們也很好。”這個小少年對自己還依賴一個大哥哥而感到不好意思。
陳正摸摸他剃成圓寸的腦袋,“交到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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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日勒笑眯眯地點頭,頗為自豪,說自己在學校簡直是大哥裏的大哥,呼風喚雨。
阿爾斯楞叮囑說:“要多幫助同學。”
夏清有好多話和陳正說,什麽新政策、發工資,話密的陳正聽了直迷糊,加上一路颠簸,他直接倒頭睡了。睡醒發現身下還在晃,一時暈暈沉沉,影影綽綽看到阿爾斯楞在開車才又放心地閉了眼。
陳正太累了,他好想回黑山,和班布爾、海日,以及阿爾斯楞,他們四個倒在黑山的涼風裏,痛痛快快睡一覺,把所有的煩惱都忘掉。
娜仁抱着陳正哭了好一會兒,罵他不講情分說走就走,就連好脾氣的巴圖都生氣了,“陳老師,以後可不敢說走就走了,我們擔心嘛,阿爾斯楞急得嘴上都起泡了。”
“真的?”
“真的嘛,他晚上都睡不着,後來娜仁說了嘛,你去找陳正,去城裏找他……”
陳正不好意思去看阿爾斯楞,他聽得耳朵熱,整個人沉醉在巴圖的話語中,“我以後不會了。”
“這就對了嘛,我的兄弟,快進家,今年新生了不少羊羔嘛,賺錢啦。”巴圖高興得直笑,指着羊圈裏那些格格不入的新白自豪地說:“你看嘛,多好的羔子。”
回到草原的日子平靜、安穩,陳正白天騎馬去附近的人家介紹鎮上的福利政策,晚上和阿爾斯楞說一會兒話;他們有時一言不發,只是望着對方,久久地凝視,那種認真的勁頭像在描摹一件精細的作品,又像是渴望将那個人镌刻進腦海深處。
夏天的深夜能聽到窸窸窣窣的昆蟲聲,它們的生命在月光下愈發張揚。陳正平躺着,耳邊是阿爾斯楞的呼吸聲……
父親的那一拳不斷的浮現,那種驚詫與厭惡的表情,陳正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母親虛弱的淚與強撐着的質問也在耳邊,陳正很痛苦,他渴望自己變出一個分身,但又覺得那不公平。而且,分身也注定會喜歡阿爾斯楞的。
既然一切都會注定,那麽就随它去吧。
夏季的黑山像與世隔絕的避暑勝地,草叢高而密,氣候是濕涼的,班布爾用鼻子不停地拱陳正,它想跳下去看看自己的主人,圖雅奶奶的舊敖包孤孤單單地立着,班布爾圍着敖包打轉,它不斷地用牙齒拉扯那塊已經被縫死的布,它不懂為什麽圖雅奶奶不出來迎接它。
“班布爾回來!過來吃肉!”陳正用一塊肉誘惑它,班布爾委委屈屈地跑過來,它不情不願地含住那塊肉,眼神像在發問:我的媽媽呢?奶奶呢?她們都去哪裏了?
阿爾斯楞直接彎腰把班布爾抱到懷裏,自從它們長大這是阿爾斯楞第一次主動的擁抱,班布爾乖乖趴着,最後看了眼它長大的地方。
回家時阿爾斯楞問陳正要不要去一個地方看看,那裏少有人煙但是很美。
阿爾斯楞說的地方在黑山與沙拉特旗交彙的一個三角窩,或許因為地理原因,這裏沒有沙拉特旗那麽熱,但又不像黑山那麽冷,也是這個原因,地上長了很多指肚大小的花,一個挨一個,相當漂亮。
“你怎麽發現這裏的?”陳正驚喜地問。
阿爾斯楞在鋪毯子,他讓陳正坐下來,“上學經常和巴圖吵架,我騎馬亂跑,無意中找到的。”
“真好看。”陳正按住一片草又飛快地放開,柔韌的草絲瞬間恢複原狀。
“你喜歡,我們可以經常來。”
“你不忙嗎?你今年養了那麽多羊羔。”
阿爾斯楞說他不忙,陳正以為接下來阿爾斯楞會說些老掉牙的情話,諸如:有你在,我不忙,或是為了你我不怕累。但阿爾斯楞說:“我承包出去了,有羊倌幫忙。”
實實在在的阿爾斯楞。
接近正午十分,阿爾斯楞煮了一鍋羊湯,暖和和的肉湯舒舒服服的落在胃裏,陳正吃得鼻尖起了一層細汗,他随手一擦就仰面躺平。
太陽紅得奪目,亮得刺眼,陳正扯了扯阿爾斯楞的衣擺,“阿爾斯楞,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
阿爾斯楞低頭看向陳正,他俊美的面龐被陽光撒了層金黃的顏色,自然卷的發絲像獅子的鬃毛一樣威風,他說他不是很早就喜歡陳正,是很早很早,從第一眼開始,他就對陳正一見鐘情了。
“那你怎麽不說?啊——不對!”陳正一個猛子坐起來,他張大嘴,驚訝地看着阿爾斯楞,“你快三十歲了還沒談過戀愛?”
阿爾斯楞搖搖頭,陳正更驚訝了,“真的沒有?你別騙我,我又不會生氣。”
“沒有。”
陳正臉紅了,他不敢看阿爾斯楞,可臉頰上突然多出一只手,阿爾斯楞擡起他的臉,輕輕吻上去,這個吻同以往那些都不一樣,陳正餘光看到阿爾斯楞的褲子鼓了好大一包,他當然也是,兩腿間的性器硬得發痛。
“你怕嗎?我從沒做過。”
陳正捂住阿爾斯楞的嘴,飛快地說:“不許問!”
熱夏的天氣,一切都剛剛好。草垛子裏的兩個人互相擁抱,他們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陳正從沒考慮過兩個男人要怎麽親密,他只當互相摸摸,沒想到竟然要用到那裏。
草藥膏清爽的氣味從身下不斷傳來,陳正只覺得後方脹脹的,跟着阿爾斯楞粗大骨結的手指不斷收縮,像在回避,可他明明很期待,于是放松身體,盡量讓兩腿打開,肌肉緊實的兩條長腿被壓在花色的毯子上,漂亮的腳趾勾着羊草,濃烈的綠把他變得更白了。
阿爾斯楞摳了一大塊脂膏摸到性器上,肉冠頂端流出一小股前列腺液,他握着那東西來回蹭陳正的腿根,巨大的冠頭揉蹭着細膩的腿心,打着圈的逗弄。
阿爾斯楞俯下腰,嘴唇貼着他的耳洞,聲音挑撥得陳正心裏癢癢,“難受?”
“……你不要問了。”陳正摟住阿爾斯楞的脖子,眼睛下方的皮膚整個變紅了,他不敢直視阿爾斯楞,只是側着頭用餘光偷瞄,“你親親我……”
阿爾斯楞含住陳正的嘴唇溫柔地吮吸,他勾一下陳正的舌尖就向後退,迫使陳正仰頭追那根軟滑的舌頭,陳正的口角流出涎水,眼皮緊緊閉着,性器貼着肚皮,又硬又燙,隔着他和阿爾斯楞,想到這裏陳正微微張開眼皮,他嗚嗚咽咽地推開阿爾斯楞,伸手握住倆人的性器撸動。
阿爾斯楞銅色的腹肌緊繃着,跟着陳正手的動作細微的顫動,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陳正,下一刻猛地擡起陳正的一條腿,性器頂着那個小小的口子,翕張的穴口艱難地吞吐,陳正按着肚皮,大腿根幾乎抽筋。
“疼嗎?”
“有一點、嗯呃……太大了……”陳正向下一瞄,好家夥才進去那麽一點,他生出些懼意,但又不想說,太丢臉了。
雲團從空中飄過,遮去了太陽的光彩,阿爾斯楞的一只手掌壓着陳正的胸口,陳正抱着阿爾斯楞的手臂感受腸道裏那根肉棍子身上的每一條青筋,粗硬的性器在柔軟的腸壁裏停了很久,直到雲團散開阿爾斯楞才開始緩緩動腰。
那東西太大,每每抽出就帶來巨大的下墜感,陳正慌得扯住阿爾斯楞,他兩眼發直,嘴裏含含糊糊地講些聽不懂的話,但阿爾斯楞明白,他扶起陳正靠到自己懷裏,輕輕哄他:“別怕,不會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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