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修)
杜禾一早就來劇團這邊等姜梨。
姜梨和他碰頭後, 兩人乘坐早班機到西川南部。
西川還下着雨,淅淅瀝瀝的。
姜梨到姜老爺子住院的樓層,商淮舟在走廊的窗邊聽電話, 他高大挺闊的背脊對她的方向,貼合的襯衫, 略顯褶皺。
并不影響他矜貴氣質。
商淮舟察覺到背後的視線,他扭頭, 正好迎上姜梨投來的目光。
兩人短暫對視, 姜梨轉身進了病房。
病房裏是兩位老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鬥嘴,姜梨一路上緊繃的心,這一刻徹底放下。
她走進病房,淡笑的聲音裏有幾分嬌憨, “姜老先生,你都這副狀态了,還有心思跟姜老太太鬥嘴呀。”
兩位老人看到姜梨, 皆是驚訝。
病床上的姜老爺子鼓了鼓他兩腮, “西川這段時間連續大暴雨多危險你不是不知道, 天氣狀況很不穩定, 你一個女孩兒怎麽還過來了?”
姜奶奶睐他一眼,“囡囡她來都來了,你還說她做什麽?還不是你一點都不省心,讓孫女擔心了。你就算只輕微磕着碰着,她在京市還能安心工作?”
“還是奶奶最了解我。”姜梨抱着姜奶奶的胳膊撒嬌, 如實說, “我也不算一個人來的, 商淮舟讓他的助理杜先生送我過來的。”
兩位老人目光對了對, 商淮舟來這邊, 他們兩個老人心裏就有些疑問。
姜老爺子索性就笑着開口問,“囡囡,你和淮舟現在什麽情況?”
“什麽什麽情況?”其實她也不知道,商淮舟這段時間對她的态度,把她思緒都擾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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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奶奶見姜梨拿不準心思,她接話,“只是朋友,還是不要這麽麻煩。淮舟昨晚開始只怕都沒合眼,上午又帶你爺爺去過了個全身檢查,醫生辦公室他都來回去了好幾趟。我們上一輩關系是不錯,也不該麻煩到下一輩。”
“說起來淮舟這孩子是不錯。之前嘛,你爺爺瞎搗鼓給你添亂的那幾個孩子是都不錯,我總覺着差了點感覺,相比之下,我和你爺爺都比較中意淮舟。只是,囡囡啊,我們沒那個心思,就不要越了界限。”姜奶奶語重心長提點。
姜梨點了點頭,“我明白。”
姜老爺子說背上出汗了不舒服,姜奶奶幫換衣服清洗。
姜梨出了病房,姜老爺子嘟囔道,“老太婆,我哪有瞎搗鼓和添亂,我選的人都很不錯的!都挺好的。”
姜奶奶睐他一眼,“是挺不錯的,只是我一個沒瞧上,你以後別亂給囡囡點鴛鴦譜了。感情的事,還是講究緣分,明白嗎?”
“知道了,知道了,一把年紀了越來越啰嗦。”姜老爺子深凹的眼裏浮現一絲憂傷,嘆了一聲,“我這樣着急還不是怕我們有個什麽好歹,就剩下囡囡一個人,不想她太孤單。”
姜奶奶一邊扶姜老爺子下床一邊說:“你少作一點,我們還能多活幾年。”
姜梨原本挂着笑意的臉,慢慢的消散。
她往走廊末端走去,她看着外面濕漉漉的天氣,風從窗戶吹了進來,帶着絲絲涼意和潮濕。
她低估了西川下雨天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雪紡衫,是長袖,也抵不過涼飕飕的風。
姜梨搓了搓手臂取暖,一件暖和的風衣落在了她的肩上,淡淡的木質香味。
随之還有貼在她後背的寬闊胸膛。
姜梨單薄的背脊一緊,急忙扭頭,額頭要巧不巧就撞到了商淮舟薄唇上。
兩人的氣息忽然之間凝滞又帶着急促。
姜梨旋身到了旁邊,尴尬地咬了咬唇,道歉,“抱歉。”
商淮舟沒作聲,姜梨能感受到頭頂那道直勾勾地光,盯得她頭皮發緊。
姜梨伸手準備拿下商淮舟搭在她身上的衣服。
商淮舟大手壓了壓她的手背,“先披上,這邊天太涼了,容易感冒。”
姜梨略帶微涼的手背被商淮舟覆着,手指尖微微發顫。
因為剛剛的意外,此時的氣氛是說不出的壓抑和緊促。
姜梨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跳得很快,精致的小臉佯裝鎮定,微顫抖的睫毛是藏不住的不知所措。
商淮舟目光落在她微顫的睫毛上,嗓音低沉地開口,“杜禾說你下飛機後沒吃早餐,我買了早餐,先去吃點東西。”
姜梨點了下頭,擡眸和商淮舟的視線對上,“商淮舟,我們聊一聊吧。”
“好。邊吃邊聊。”商淮舟薄唇挽着淡笑。
兩人從住院部下來,一前一後,姜梨披着商淮舟的風衣,在他身後保持一步的距離。
商淮舟在大廳撐開傘,兩人一同撐着傘。
穿過住院部的人工噴泉,進入一所涼亭。
兩人在涼亭石凳子坐下,商淮舟坐在姜梨對面看着她,把早餐給她擺好,然後看向她,很明顯在等她開口。
姜梨咳了聲,緩解氣氛,“昨晚謝謝你,大晚上還讓你跑一趟。”她聽杜禾說原本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都交給小姑姑一個人了。
而且商淮舟看上去沒什麽困意,眼下卻有一圈淺淺的烏青。
商淮舟盯着姜梨,那種目光她看不懂,似不滿,又似委屈。
姜梨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她別開頭,商淮舟才開腔,他嗓音淡淡,“姜爺爺跟我們商家的交情,我作為晚輩做什麽都是應該的,何況只是跑一趟。”
商淮舟又問,“你要聊的事情,就是跟我道謝?”
“也不全是說這個。”姜梨不知道怎麽開口,猶豫一會兒,幹脆問,“你跟那什麽聯姻對象有來往嗎?”要還有聯系,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就此打住。如同奶奶所說,保持界限。
商淮舟沉聲說,“上次我跟你講的話,你是不是沒往心裏記?都沒有聯姻這件事,哪有什麽來往。”
真沒有?
姜梨一瞬不瞬看着他。
商淮舟錯開姜梨的視線,“嗯。誤傳。”
“???”
這次換姜梨直勾勾地看着商淮舟。
他俊冷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嬌羞的狀态,第一次見商淮舟手足無措。
還有點惱的模樣,傲嬌又有點可愛。
商淮舟眼眸的餘光落在姜梨精致的小臉上,她一瞬不瞬看着他,商淮舟淺咳了聲,“跟明家并沒有聯姻這回事,是老爺子他誤聽。你知道他年紀大了,難免聽錯。”
姜梨抿抿唇,“我也不是聽商爺爺說的啊。”商爺爺都沒跟她提商淮舟有聯姻對象這事兒。
“.......”商淮舟整個人都不好了,有種陰溝裏翻船的感覺,他反應過來,眸色微深,“不是聽老爺子說的,那是聽誰說的?”其他叔伯跟姜梨沒接觸,還沒無聊到跟她講這些。
他只跟老爺子刻意詳細聊過那件壓根不存在的‘聯姻’,如他所料,他家老爺子當時反應很大,沒多久就找姜老爺子聊了他跟姜梨這樁早年定下的親事。
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姜梨嘟囔了句,“也沒誰。就聽人閑聊了幾句。”當時兩個女孩并沒說什麽不好的話,就八卦了幾句,難道真的是誤傳?
商淮舟将豆漿遞給她,緊張的眸色淺了很多,“那更是誤傳了,你也知道一千個人口中就有一千個答案。”
姜梨怎麽都覺得商淮舟這句‘誤傳’有點兒牽強,總覺得這件事不止那麽簡單,具體什麽原因她想不到。
對于商淮舟的人品,姜梨還是信得過,他不說真的原因應該有他的理由吧,對她來說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她原本只想确認商淮舟跟那個所謂的聯姻對象,還有沒有聯系,再說下話,并不是為了追究他之前到底有沒有聯姻對象。
商淮舟把一小碗粉皮放到姜梨面前,溫聲說,“再吃一些,這是西川的粉皮,很有特色,你試一試看好不好吃。”
姜梨看着眼前的美食,吃了一小口,酸酸辣辣的,挺好吃的。
商淮舟到底是商場老狐貍,看着眼前專注吃東西的姜梨,他很快從被動中脫出,掌控主權,“姜姜,你要跟我講什麽?是我們可以繼續保持未婚夫妻的關系?”
姜梨險些被商淮舟的話嗆到,緩和了下才擡頭看向商淮舟,神色很認真,“你想多了,我們都沒正式訂婚,別亂說。”她不承認這個身份!
商淮舟薄唇抿着不明的笑,“哦,那我們找個良辰吉日正式訂婚,幾位老人家一定很樂意。”
“......”姜梨有種掉進商淮舟套路的感覺,“誰要和你說這個!”
“那說什麽?你說我聽。”商淮舟高大的身體往身後的柱子靠了靠,樂得輕松一般。
姜梨舔了舔軟唇,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好一會才開口,“既然你确定沒什麽聯姻對象。”
“然後呢。”商淮舟心莫名一緊,平放在腿上的手微曲。
然後,
姜梨深呼一口氣,“商淮舟要不我們試一試吧?”
姜梨考慮了很久,比起其他人,好像沒有比商淮舟更合适的人。
商淮舟對她不錯,對他家人也好,兩家人關系還很好,爺爺奶奶都很喜歡他。
她對他也不反感,她沒喜歡的人。
綜合考慮,總比和陌生男人相親好。
商淮舟聽到姜梨這句話,背脊不由直了直,看深眸緊鎖她,薄唇邊緣淺着笑,眼尾上挑了下,“試試什麽?”
他明知故問吧!
太過分了,她這麽正經跟他講話,深思熟慮那麽久,他還有心思調侃她!
商淮舟看姜梨有些惱了,不再逗她,一言道破他的主題,鄭重道,“姜梨,我不打算試一試。”
不打算,是拒絕的意思嗎?
姜梨有些不明白地看向商淮舟。
商淮舟深眸的眸子倒映着鄭重:“我的想法是直接定下來。”
直接定下來!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姜梨有些不确定開口,“直接定下來的意思是結婚嗎?”
“是。”商淮舟很肯定。
“......會不會太急了?”她還沒談過戀愛就步入婚姻殿堂?還是和商淮舟,她之前完全沒有好好想過這件事!才有點想法,怎麽就要結婚了!
商淮舟跟看穿了姜梨的想法一般,好不容易等到她松口,他怎麽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姜梨,你在我們家住了三年對吧。”
這樣用問嗎?
她是升初中部的那個暑假到商家的。
商淮舟見姜梨默認,又接着說:“三年我們一直在一起沒錯吧?”
差不多吧。
上下學一起,周末有時候一起出去逛街,看話劇。
房間在隔壁,這樣算好像是‘一直’在一起。
姜梨稍微點了頭。
商淮舟清冷的眸子裏劃過一絲得逞,淡淡地說,“三年相處融洽,彼此了解,結婚再合适不過。”商淮舟頓了頓,深邃的眸子望着姜梨好一會,沉聲開口,“姜梨,我不年輕了。”
好像是不年輕。
商淮舟比她大四歲多,二十八歲,明年二十九了。
“想什麽呢?”眼眸裏的光那麽狡黠。
“想你年齡。”姜梨明亮的眸子裏含着淡笑,欠欠地回答。
“......”商淮舟俊臉沉沉。
“我還是覺得有點急了。我們再考慮考慮吧。”商淮舟不年輕,她還年輕呀。她才畢業一年,都還做好談男朋友的心理準備,結婚有點不敢想象。
商淮舟答案明确,“我沒什麽考慮的,小時候自己答應的,現在該履行了。”
“......”姜梨想到之前他說過,他重承諾,還真是重承諾。
商淮舟又說:“一步到位更好。我們很熟悉了,不需要再做彼此了解,不管是個人還是家庭。”
“婚後,我會履行一個丈夫該有的職責。你更不用擔心結婚後,你的行為和自由會受約束。”
“也不要太過于有心理壓力,我會尊重你的一切要求,還有——你害怕的那些事情不會發生。”至少目前不會。
姜梨心頭一震,他隐晦的‘你害怕的那些事情不會發生’是結婚後不會發生夫妻關系麽。
形婚?
商淮舟繼續,“結婚後,你還是可以像現在一樣各地演出,生活不會有什麽區別。”
“還可以擺脫姜爺爺安排的相親對象。”商淮舟低沉道,然後看着姜梨低聲問,“你覺得怎麽樣?”他的嗓音有幾分不能确定的小心翼翼。
的的确确是可以擺脫。
這幾年小小年紀的她,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偶遇。
姜梨心有些亂,她想了很多,有爺爺奶奶。
還有和商淮舟的點點滴滴,有他大清早去給她買‘馬記湯鍋’,還有他費盡心思找回爸爸和叔叔的照片,以及那塊他磨得奇形怪狀的玉石,他丢下工作,半夜來到西川。
他挺好的。
可能他們之間沒有那麽深的感情,但和商淮舟結婚,他應該能是個不錯的丈夫,他脾氣不是個好相處的,人還是不錯。
按照他的意思,婚後極有可能是各自好好地生活,應該可以。
許久,姜梨擡頭看向商淮舟,眼底平靜,緩緩點頭,“可以。我有個條件,等段時間再告訴幾位老人家。”她先前明确拒絕了商爺爺,現在又宣布跟商淮舟的事情。她面子挂不住啊,還有就是不想這麽早就結婚,和商淮舟結婚後的生活會怎麽樣,她還一點想法都沒,想再緩一緩。
商淮舟緊繃的心,忽然暗自松了一口氣,嘴角的笑藏不住,“行。都聽你的。”
姜梨忽然想到,“你剛剛說的那些算婚前約定麽?”跟那種聯姻一樣麽。
“?”
商淮舟深色的眸底略微驚訝,壓根就沒想過什麽婚前約定。
不過是緩兵之計。
他要說不是。
她萬一不答應怎麽辦?
考慮片刻,商淮舟很敷衍地“嗯。”了一聲。
行吧。
這樣也好,她目前也還不知道怎麽跟商淮舟相處,先這樣吧。
兩人事情剛談完,姜梨的手機響了,姜奶奶找她。
姜梨挂斷電話,跟商淮舟說,“我先上去了,奶奶找我。”
商淮舟應了一聲,眸色微倦地低下頭,手指壓了壓眉心。
姜梨想到商淮舟一直沒休息,便說,“杜禾開了房間,你要不要去酒店休息一下?”
商淮舟擡頭,冷隽的臉上沒有絲毫疲憊,心情還不錯,精神也很好,薄唇卷着淡笑,“我不困。陪你一起上去。”
雨也停了。
回住院部的路上,一輛拉了警報的救護車急速駕駛在兩排樹蔭下的路段。
有落葉和積水,救護車駛過,路上的水花濺起,商淮舟手疾眼快地将姜梨護在懷裏,積水澆在了他的長腿上,裹着長腿的筆直西褲沾染着水珠。
幾秒之後,姜梨緊繃的表情逐漸緩和,她從商淮舟懷裏離開,商淮舟的大手還握着她纖細的手腕。
姜梨心口一緊,手指顫動了下,商淮舟的手指趁機穿入她手指的縫隙,和她十指相扣,再也沒松開。
四五十米的大樹道路上,兩人十指相扣,準确說,是姜梨的手背商淮舟緊握着,誰也開腔,氣氛溫暖又靜谧。
從後看兩道背影,男人高大挺拔,女孩肩上落着一件男款風衣,依然能看得出她纖柔的身段,女孩身上的男款風衣和男人身上的深色襯衫同色,很搭配,看上去十分和諧。
五天後,醫生批準姜老爺子出院,西川難得晴空萬裏。
商淮舟在辦理出院手續。
姜梨和姜奶奶一起收拾行李。
她撒着嬌,“奶奶,這次你和爺爺回家就別出去了。”
姜奶奶:“我是不打算折騰了,這些年我是在外面漂泊夠了。這次你爺爺受傷也算因禍得福了,斷了他那顆漂泊的心。”
姜梨笑了笑,“爺爺那是重承諾,年輕的時候工作忙,沒空陪你,那時許諾您的山川大海沒法完成。這不,八年多的時間都在履行他的承諾。”
“誰讓他履行承諾,都是些自作主張的安排!”姜奶奶表面上這樣說,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高興。
姜梨和奶奶東西差不多收拾完,商淮舟出院手續辦完。
他推開門,深色的眸子柔和不少,視線不自覺地在姜梨身上停留了兩秒,才走進來,“手續辦完了,吃好早餐我們直接去機場。”
這時,坐輪椅下樓散步的姜老爺子被周秘書推了進來,正好聽見商淮舟的話,他接下話,“你們年輕人工作都忙,送我們到川西機場就可以了,幹什麽非要送我們回杭市,耽擱時間。”
“耽擱不了什麽。”姜梨和商淮舟異口同聲道。
姜梨擡眸又和商淮舟的視線撞上。
她的心跳忽地漏了半拍,火速避開,睫毛顫動地看去別處。
商淮舟沒刻意避開視線,眼底一片淡然,跟沒發生什麽一般。
姜老爺子又嘆氣道,“怎麽不耽擱了,尤其是淮舟,為了我這個老頭子耽擱了這麽久。”主要不好太麻煩他。
商淮舟嘴邊淺着笑意,恭敬地回答,“最近公司沒什麽忙的,正好放了個小長假。”
別人可能不知道,姜梨很明白,商淮舟就沒有不忙的時候,晚上都還在隔壁空餘的病房連着電腦開視頻會議,姜梨讓商淮舟回去處理工作。
商淮舟怎麽回答她的,“我現在也算是爺爺的孫女婿,哪有不在這裏照顧的道理。”
姜梨不得不佩服商淮舟,她都還沒習慣他們現在的關系,他好像一點都沒什麽不習慣。
這幾天,商淮舟上午推着姜老爺子在散步,下午在醫院後院的涼亭和蔣老爺子下棋,還有一群病友羨慕不已,都說他有這麽一個孫女婿厲害了,說什麽和姜梨太般配。
姜老爺子讪讪地笑,沒多解釋,眼底有些藏不住的遺憾。
商淮舟總跟姜梨說,“你看爺爺、奶奶還有醫院的人都已經默認我們是一對了,要不,我們公開?讓老爺子開心開心?”
姜梨都拒絕了,她想等爺爺腿上的傷好了再公布。
不然,他得忙着操心他們的事,那真不知道腿什麽時候才能好。
姜梨和商淮舟将兩位老人家送回杭市,并沒有多作停留。
轉即折返杭市國際機場,姜梨飛京市的機票比商淮舟早一小時,她進站前,商淮舟把行李箱遞給她,“先別回滇南,在京市等我。”
“哦。”等他做什麽。
姜梨準備離開,商淮舟忽地上前一步,他的一雙大手捧住她巴掌大的臉,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他看着她,目光微亂,嗓音低沉,“進去吧,落地給我發條信息。”
商淮舟的吻很淺,薄唇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額頭,姜梨還愣愣的他就放開了。
姜梨木愣愣地轉過身,快步往登機口走去。
在商淮舟看不見的地方,姜梨不自然地揉了揉被商淮舟親吻的額頭。
有點怪怪的。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