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的大清之夢

沒想到虹彩也要去古州,說藥油可以驅毒卻不能解毒,她有師父的咒語可以解毒,三人就一起結伴上路了。本來虹彩想叫上弘旺,他武功高深莫測,一定可以幫上不少忙。但是小柔說弘旺得了本秘籍正在閉關練功不能打攪,而她也想留下做他的護法,所以這次小柔沒有同去。

弘皎他們一路邊走邊聊:“聽說皇上要親征,可硬是被太後阻止,不然我們四兄妹豈不是又一次下江南?不過這次真的不是吃喝玩樂這四個字,而是挺而走險這四字了!”

“皇上!”虹彩想到那天他不滿地叫罵,想必是心中累積了不少壓力,要不是自己在閉關不能相見,她很想出來好好安慰一下他,“戰事告急,太後又不許他離宮,他一向愛民如子,此時一定一籌莫展……”

“哪有!”弘皎冷哼,“或許是故意氣太後吧,我離京的時候聽說皇上新寵了個宮女,封了常在,疼愛得不得了,日夜相伴,連早朝都不上了。皇後勸了他兩句,他幹脆帶着常得勝和那魏常在賭氣去了避暑山莊,把政務都交給了軍機處。”

“皇上

真是!”弘曉生氣,難得自己想通,可以坦然和虹彩兄妹相處,他知道皇上喜歡虹彩,希望皇上可以代替自己好好珍惜她,沒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多情,“他雖然對天下百姓有情有義,可是對後宮的女子卻是寡情薄義。”說着看了虹彩一眼,“你覺得呢?”

虹彩嘆氣:“誰叫他是皇上,皇上當然是可以随心所欲,要不怎麽大家都要搶着做皇上呢?”

“為什麽我聽着妹妹的口氣有些賭氣?”弘皎笑。弘曉也有同感。

“我哪有~~~”虹彩惱,“快趕路吧,再說些有的沒的,怕是天黑都到不了縣城了!”說着她一夾馬肚急跑開了。聽了剛才的話,虹彩心裏的确有些不快,想到弘歷曾經的軟言細語,溫柔許諾,不過都是些口是心非的甜言蜜語,如今天下有難,他還只想着風流快活,她真想将他大罵一頓!原來自己竟是在意他的。

與此同時的避暑山莊,魏常在一人無聊地在園中散步。皇上哪是獨寵她,這只是弘歷為了離開皇宮的障眼法。他們一出宮,弘歷就帶着常得勝去了古州。

太後得知彩兒得寵,也是意料中的事,她是太後宮裏出來的人,料想她不會說謊,就交代她好好照顧皇上,沒有多加追問。

古州野外軍營。

虹彩、弘皎和弘曉終于到了軍營,他們報上自己的爵位并說明來意,小兵就問他們是否有官印或是皇上的聖旨,三人當然是沒有,小兵一臉懷疑,但還是匆忙去通報了。如今挂帥的張照和張廣泗都病了,由李猛副将暫時統管全局。

不消一會兒功夫,通報的小兵跑回來,不但沒有帶他們進去,反而指示一群小兵将三人押入了大牢。

“這是幹什麽?”弘皎不滿地大叫,“我們可是王爺和郡主,怎麽如此無禮。”

“王爺?郡主?”小兵一臉鄙視,沖着鐵牢中的三人啐了一口,“我們将軍說了,現在朝廷連個主帥都不敢派來,吃喝玩樂的皇孫公子會來這裏?也不托好下巴殼子說話,一定是苗人的細作,要嚴刑拷打決不能輕饒。”

“哥,你不是說認識李猛嗎?”弘曉急。

“對啊,不過不是認識只是聽說過他,他自然不認識我!”弘皎無奈。

“那他是個什麽樣的人?”虹彩追問,“我們該怎麽應付?”

弘皎嘆氣皺眉:“都說這人上陣殺敵是很猛,就是頭腦簡單,不是大将之材。真是一點也沒有錯!”

“住口!敢污蔑我們将軍!”小兵怒吼,“活得不耐煩了?要不是将軍在商讨軍情,稍後在處置你們,不然哪容你們在這裏放肆?”

“現在怎麽辦?”弘曉苦惱,“都怪我們走得急,沒有向皇上請一道聖旨。軍隊不象衙門,居然是個不講道理的地方!”

“不然怎麽叫秀才遇上

兵,有理說不清呢?”弘皎苦笑,“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硬是要來當活菩薩,如今我被你們害苦了!”

活菩薩?虹彩靈光一閃:“兵大哥,麻煩你拿筆墨來,我有東西要交給李将軍。”說着取下自己的耳環,是太後賞的,碧玉翡翠鑲珍珠,一看便知價值不菲,交給看門的小兵。

“別玩什麽花樣!”小兵罵歸罵,看在耳環份上,還是拿來了筆墨。

她要幹什麽?弘皎和弘曉好奇地探上頭,虹彩的畫技從上次那鴨子兔子上就知道了,的确今天也是黑黑白白亂畫一通,不知所謂。

“你到底要幹什麽?”弘曉忍不住問。

“畫歸畫,不要害死我們才好!”弘皎焦急。

“放心,我是要菩薩來救我們!”虹彩畫完笑笑,對小兵說,“請将這畫交給李将軍仔細觀看,好好參詳,他自然會知道我們的來意。此事事關天機,一定要慎重行事。”

小兵瞄了兩眼,一臉疑惑,跑開了。

“什麽玩意?什麽狗P畫?”李猛接到畫,看了半天,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破口大罵,他擡起頭剛要叫小病将這幾個莫名其妙的人就地正法,沒想到一擡頭,空中居然出現一尊觀世音菩薩,的确是觀世音菩薩清清楚楚的出現在空中,他立刻驚喜地下跪頂禮:“快,快帶我見見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是虹彩小時候,應忍師父和她玩的游戲。因為她老是纏着師父追問,究竟有沒有佛菩薩?應忍就将一幅畫給她,讓她仔細看,好好看,就會知道答案。可她看了很久,看不出什麽,就擡頭想問師父,誰知一擡頭,一尊觀世音菩薩居然出現在眼前,她又驚又喜。不過事後師父告訴她,這只是利用黑白的對比,形成視覺殘留而造成的假象。但是真正的佛法是: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李猛急兜兜跑入大牢,立刻親自開門将三人迎出:“老奴不知菩薩下凡,真是有失遠迎。”

虹彩已經将真相解釋給弘皎和弘曉聽了,如今見李猛被騙得雲裏霧裏,他們真是暗自好笑。

“其實我們是觀世音菩薩派來解救将軍危機的!”虹彩正色,“我們正是觀世音菩薩身邊的善財童子和龍女,外加韋馱護法!”

“因為當今皇上心系戰況,大辦祈福法會廣作功德,感動了菩薩,所以特派我們前來!”弘曉雙手作禮,一本正經,他小說看得多了,讓他演戲是小菜一碟,“那麽請将軍帶我們去見見生病的将士們吧!”

“好好,快請~”李猛立刻将三人引入軍帳。

雖然說什麽觀世音菩薩下凡,衆将士都有些難以置信,可是當弘曉将由虹彩念咒加持過的藥油塗在他們的穴道中,很快他們都一陣嘔吐,将身體中的

污穢蠱毒一除而盡,立刻恢複了健康,他們都不得不相信這個奇跡,将三人奉為神明。

弘曉用藥治好了所有中毒的士兵,除了張照和張廣泗,看來他們除了中毒以外,還中了其它的巫術。他們兩人都去過苗族部落,和族長昌蒙有過接觸,想必答案并定要在昌蒙的身上找。

清軍裏來了觀世音菩薩,并将蠱毒全部清除的消息也傳到了苗族部落。

昌蒙是原族長的兒子,因為清兵砍了神樹,所以他那身為族長的父親受了風水牽連,居然也離奇去世了,所以他發誓要向清軍讨回公道。他才二十出頭,和父親不一樣,不甘族人為求太平就被清軍長期壓迫,他正好趁這機會,要求朝廷取消上交大量供品和賦稅。族裏有個巫師阿甲,歡玩弄巫蠱之術被前族長幽禁,昌蒙上位就将他放出,還給他特權讓他玩死清軍,特別是張照和張廣泗。阿甲有一眼看穿對方身辰八字的能力,他将他們的八字寫于木偶之上,就可以加以折磨。而昌蒙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天生是陰年陰月陰日所生,身體可以承受巨毒,所以從小就接受巨毒入侵,從而練就了一只百毒手,被他打上一掌,無藥可解,族人聞之色變。他之所以不直接将兩位張将軍打死,是想玩心理戰,讓清軍看着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産生恐懼而軍心渙散,這也是他的陰毒之處。

“觀世音菩薩?哼!” 昌蒙一族人信奉自然教,當然不信什麽菩薩,“蠱毒他們能解,那心毒呢?”

“心毒?”阿甲轉轉眼珠,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起來。

當天夜裏,一陣烏雲遮月,傳說中的幽靈軍隊又一次光顧了大清軍營,衆将士吓得四處逃竄,但是這次他們沒有四處放火燒殺,而是直接跑去了虹彩、弘皎還有弘曉為傷者治病的帳篷外跪下大叫:“主人,你們終于來了!我們等了你們很久了,主人終于修成人形,千萬要小心,不要被他們燒死了才好!”

啊??三人剛才聽外面有人大呼小叫:“他們又來了,他們又來了!”正覺得奇怪,現在聽見這樣的話,就立刻起身撩起帳篷的門簾看看。這一看不打緊,別說是虹彩,連一向有些膽色的弘皎和弘曉都立刻吓昏過去!這就是傳說中的幽靈軍?的确可怕。因為他們數十人都沒有人形,只是一具具發着磷光的骨骸,所騎的馬也是只有骨頭。

……一陣冷水潑面,三人醒過來,發現居然已經被綁在木樁上,腳下被堆了不少幹柴。衆多清軍圍着他們叫嚷,李猛則是拿着火把走進他們。

“你這是幹什麽?”弘皎他們掙紮大叫,“你們打算過河拆橋?”

“哼!不要再演戲了,你們果然是苗人一夥的妖魔鬼怪!”李猛冷笑,“佛口蛇心,假意為我治

病,其實想企圖不軌。幸好昨天你們和骷髅們的對話被我們聽見。不然我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弘曉委屈,“我們若真是和他們一夥,他們為什麽不帶我們離開,這麽簡單的騙局都看不出來,你傻的?”

“住口!”李猛大吼,将火把抛向幹柴,“本将軍寧枉勿縱!”

虹彩他們絕望地閉上眼,都說蠱毒可怕,原來互相猜忌的人心更是可怕,他們如此掏心掏肺的付出,不要任何回報,只想着救人于水火,結果卻抵不過一句謊言,難道這世間真的是如此險惡?

火把掉落在弘曉的腳邊,眼看大火将起,這時一個身影飛過,一腳踢開了火把,并一劍劃開了三人身上的麻繩,将驚魂未定的虹彩抱入懷中。

“誰敢在本将軍面前放肆?”李猛發怒地叫嚣起來。

“哦?不敢嗎?”身影冷冷站定,将手中的長劍指向李猛,“常得勝,将李猛這糊塗的東西給朕綁了聽候發落!”

“……朕?”不但是李猛,在場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難道這人是皇上?

“還不見過皇上?”常得勝拿出玉玺,所有人都惶恐下跪……

“虹彩!”弘歷丢下劍,心急地雙手抱住虹彩,“你怎麽樣?為什麽老是要做些讓朕擔心的事?你要是有事,讓朕怎麽是好?”

弘歷溫暖有力的懷抱,給虹彩一陣安全感,她不由自主靠在他胸前不願離開,才發現原來自己自以為很堅強,卻也是需要保護的。

“哎呀,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弘皎和弘曉被割斷了繩子,一個不穩都跌在幹柴上痛死了,看到皇上只關心虹彩一人,就忍不住大聲抱怨起來。

他們的話讓虹彩回過了神,立刻推開弘歷,退後幾步:“虹彩謝皇上救命之恩!”

“快別多禮了,随朕進去休息!”弘歷笑,然後回頭對着兩兄弟,“你們也一起吧,将虹彩帶來如此危險的地方,這筆帳朕還沒跟你們算呢,摔一下算什麽!”

☆、黑雲壓城城欲摧

什麽?皇帝來了?昌蒙接到最新的消息又驚又喜!驚得是,皇帝怎麽會屈尊降貴來了這麽個荒蠻之地,他知道當今的乾隆文武雙全,絕對是個難對付的人物,自己恐怕不會是他的對手。喜得是,如果能抓到乾隆,自己不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了?說不準還能當皇帝呢!“阿甲,什麽時候才能再行動?”他摩拳擦掌。

“兩天後,晚上會下雨,沒有月亮!”

清軍軍營。

鬧劇過後,因虹彩他們求情,弘歷沒有軍法處置李猛,将他連降三級,讓他好好重新磨練反省。然後又重新規劃戰局。為了救兩位張将軍,看來是一定要入苗族虎穴一探究竟的。他決定和常得勝只身前往。

稍作休息,他去營帳看望虹彩,她只是受了些驚吓,休息一下,已經完全康複。

原來虹彩那天不理自己是為了修孔雀明王的法門,弘歷終于知道到了真相,有些慚愧。她果真象菩薩一樣坦坦蕩蕩,心無雜念,而自己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罵她裝模作樣虛僞:“你都聽見了?”他有些心虛地小聲問,“朕不是有心的!”

虹彩翹嘴:“有心也好,無意也罷,我不在乎!你是皇上,別說罵幾句,就算要殺人,又有誰能阻止你?”

“你呀~~~”弘歷惱火,“都說不是故意的了,你非要朕道歉嗎?你這個性真是不可愛!”

“皇上身邊有的是可愛的人,偏偏虹彩不是那種阿谀奉承的人,所以你又何必找氣受呢?”虹彩背過身去。

弘歷生氣地上前一把抱住虹彩,不滿地責怪:“你為什麽願意不惜生死來到這裏救那些不相幹的人,卻對一直關心着你的朕冷言冷語,你為什麽要折磨朕?對我溫柔一點難道你會死嗎?”

“不敢!虹彩哪有這個本事!”虹彩使勁掙脫,“請皇上自重!”

弘歷氣死了,轉身離開帳篷。在門口他遇上也正巧來看望虹彩的弘曉,弘曉給皇上請安,也是淡淡的。

“你這是怎麽了?一個一個都給朕臉色看?”弘歷在火頭上。

“皇上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弘曉恨恨,“既然左擁右抱有那麽多所愛,何必再來招惹虹彩妹妹!”

“……”弘歷這才恍然,原來虹彩知道了彩兒的事,一定是弘皎多事!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叫他如何解釋?他咬牙。不過虹彩有些情緒倒也證明多少是在乎他的,他有些些心喜。

夜裏起風了,很快下起了雨,聽聞幽靈軍總是會在無月光的夜裏出沒,看來今天他們可能會來。弘歷傳令下去,讓将士們都入營休息,除非有他的命令否則不許出營,造成混亂,他要單獨會會所謂的幽靈軍。他帶上常得勝騎馬在營地等候,果然猜得沒有錯,他們來了。

聽弘皎他們說,當時一

見那些骷髅就吓昏了,他們果然沒有誇張,弘歷看見眼前的這些騎着骨骸馬的骷髅也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這天下果真有幽靈?他看向常得勝,這老江湖也目瞪口呆的。骷髅軍步步逼近,弘歷不由後退,瞄見一盞快被雨澆滅的火把,他突然想到,為什麽他們總是在沒有月光的夜裏出沒呢?是為了模糊衆人的視線嗎?他掏出懷中火信子,往空中一抛,頓時火信子發出一道耀眼的紅光,照亮了整個天空,在光一瞬間的照耀下,雖然骷髅軍的真實樣子沒有看清,但是印在地上的倒影确是清晰可見,弘歷冷笑:“小把戲!”他向常得勝使了個眼色,兩人拔出長劍,左右兩路沖入了骷髅軍中……

一頓撕殺較量,除了幾個落荒而逃外,大多被弘歷和常得勝生擒。本來可以一網打盡,可是弘歷發了枚火信子,将士們以為是出營的信號就紛紛沖出來支援,結果混亂衆中被跑了幾個。原來所謂的骷髅,是他們将磷粉畫在夜行衣和黑馬上,所以一定要等無光的夜裏才會出現,利用對手的恐懼心理,亂中取勝。

正當弘歷覺得識破他們的陰謀可以提振士氣,有些心慰的時候,小兵來報:寧郡王、怡親王和虹彩郡主被抓走了!

苗軍軍營。

雖然詭計被識破,使昌蒙損兵折将,但是抓了三個人質,也算有些補償。若是清兵敢大舉進攻,他就用這幾個人質和他們談條件,探子說,他們都是乾隆的表親。

昌蒙走上前上下打量三人,看看他們男的個個俊郎帥氣,女的嬌美動人,一付不食人間煙火的脫俗樣,真是看看火大,倒底都是些含着金元寶出身的人,哪知民間老百姓的疾苦!“哼!阿甲!将這三個也關進蠱壺裏!”

“蠱壺?”三人互相不安地對望,什麽蠱壺?

弘曉看過不少小說,他記得有書上記載:“聽說苗族人會将很多巨毒的毒物放到一個器皿裏,讓他們互相殘殺,留到最後的就奉為蠱毒,莫非這蠱壺就是用來飼養它的?”

“哼!倒是有些見識!”一個紅頭發的中年人捧着一只雕花銅壺帶着冷笑走出來,他就是部落裏的巫師阿甲!眉毛和頭發胡子是紅的,眼珠是綠的,一看就覺得很恐怖。

他将銅壺小心謹慎地放在一旁,然後走近三人,仔細端詳每個人的臉和手形,用珠砂筆在小木人身上寫下些什麽,弘皎奇怪地伸長脖子偷看,發現居然是自己和弟弟他們的生辰八字,而且是正确的:“啊~~~”他吸了口冷氣,“你倒底要幹什麽?”

“別急啊~~~”阿甲古怪地笑,将三個小木人放入壺裏,然後将壺拿到弘皎眼前,“你們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弘皎和弘曉湊上頭一看,查點沒直接吓昏,壺裏面居然是一只巨大的毒蠍

,剛看了一眼,他們就立刻覺得渾身象是在被它咬了,又痛又癢又刺又酸,還有無法形容的惡心感全湧了上了:“……啊~~~~”他們終于也明白,兩位張将軍一定也是受了這同樣的詛咒。

“你們怎麽了?”唯一沒有受影響的只有虹彩,她剛才一心在念孔雀明王咒,不敢去看那個壺,聽見弘皎和弘曉的慘叫才回過神來。

“為什麽她會沒事?”昌蒙吃驚,望向阿甲,“你不會将她的八字搞錯了吧!”

“怎麽會?”阿甲又上前,仔細盯了虹彩好一會,掐指一算,面色立刻由怒轉喜:“太好了,少主,這女人居然是難得一見的四陽鼎聚,天佑之命!”

“什麽意思?”昌蒙疑惑?

不光是他,弘皎和弘曉雖然難受之極,但是聽到這句話,也吃驚地看看虹彩又望向阿甲,聽他下文!

“這個命格360年才出現一次,若是男人一定是真命天天子!若是女子……”阿甲興奮,“據說她的兒子一定可得天下!”

“哦?有這事?”昌蒙大笑起來,“看來果然是天助我也……”他上前擡起虹彩的臉,才感覺她居然是那麽美麗,眉宇之間閃着光華,不象世俗之人,“把她帶到我的房間,我今晚便要與她成親!”

什麽?虹彩驚恐地扭過頭,避開他的目光,怎麽辦?她慌亂不已。

“你敢!”一旁的弘曉急死了,“你也配!”他話一出口,就被昌蒙狠踢了一腳,跌在地上痛得說不出話來。

昌蒙示意下人将虹彩帶走,自己将那個銅壺抱着也打算離開。

“你這賤人!”弘曉掙紮着爬起來,繼續叫罵,“快放了虹彩,不然本王一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阿甲,讓他閉嘴!” 昌蒙臨走冷冷留下一句。

“弘曉!”弘皎看着弟弟心痛死了,又看看那個目露兇光的阿甲,一陣寒顫,“你不要說了,保命要緊!要拖延時間,皇上一定會來救我們和虹彩的!”

“哥哥!” 弘曉忍着痛。他想到的不是皇上會來救自己,而是萬一皇上知道虹彩有懷太子之命,不知道會不會對其忌諱,就算他不介意,太後呢?皇後呢?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虹彩的命格千萬不能洩露……”他慎重地交代。

“現在有命聽,也沒命傳了!”弘皎看見阿甲抽出了刀,沖上弘曉面前提刀就砍,絕望地大罵,“該死的弘歷,你在哪裏??”

話音還沒有落,幾道鮮血飛濺,倒下卻不是弘曉而是阿甲!耳邊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冒犯天威,同樣是死罪!”弘歷帶着人及時趕來了!而且他們已經将這裏層層包圍了。

“皇上!” 弘皎和弘曉驚喜地大叫。

弘歷上前,幾劍挑破弘皎和弘曉身上的繩子:“虹彩呢?”

“她被昌

蒙帶去了他的房間,皇上你快去救她!”弘曉焦急地大叫。

“常得勝,這裏交給你!”弘歷立刻追出去!

昌蒙的寝室。

虹彩被帶到門口,下人将她推進屋,關了門就快步逃走了。虹彩使勁推也推不開,估計是被反鎖了,她嘆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進房間,四下望望,連個窗也沒有,空氣自然不好。桌椅床櫃都是鐵和石頭做的,又冷又硬,虹彩想到地藏經上說的那句話:無非是銅是鐵是石是火!原來他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聽師父說,歷代苗人族長都天生是身染巨毒,他們會将蠱毒收入自己的身體與其合二為一,增強自己的能量控制各種毒蟲。身上有巨毒,所以無人敢靠近他,他是沒有朋友和親人關心愛護的。虹彩的手指撫過桌上厚厚的灰塵,就算是房間也沒有人敢來。想到這裏,她對那個昌蒙有的不再是恐懼而是悲哀!她看到屋角有塊布,就拾起來擦擦桌椅。

“怎麽?這麽快就想做起我的賢妻了?”昌蒙走進來,将手裏的壺放在一邊,他意外這女子居然不是躲在角落發抖,而是自在的打掃着房間。

“師父說心淨則國土淨,這裏這麽陰暗,可見你的心有多黑暗。我打掃一下,至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什麽是淨!”虹彩冷冷回答。

“伶牙利齒!”昌蒙冷哼了一下,“我最讨厭了!”他上前逼近虹彩,抓起她的手腕,看她居然沒有哭叫,“你不怕我嗎?”

虹彩狠狠甩開他的手:“請自重!你是苗族的族長,應該是受族人愛戴的領袖,如果做出無恥之事,別說是對不起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你的先輩也不會原諒你。”

“你在說什麽廢話?”昌蒙深感意外,她居然稱他為領袖?她的口氣居然是如此尊重他?有史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被族人愛戴?其實是因為他是族長的兒子,接任族長是理所當然,他從沒有想過要什麽族人尊敬愛戴,他只要他們懼怕他服從他就可以了!這就是所謂上流社會的言談?他喜歡。不由縮回手,坐到一旁,聽聽她下面要說什麽。

“我聽說是我大清的将士誤砍了你們的神樹,才挑起争端。你們視神樹為祖先,所以才非常生氣。”虹彩繼續說,“但是神樹是為了保佑你們族人才存在的,它的存在是為了帶給你們幸福和快樂,如果它知道自己一旦離開,就帶給你們血腥和死傷,它會願意嗎?師父說神明之所以成為神明,是因為他們做了無數善事,積累了巨大福報,他們都是心懷慈仁的,如果拿他作借口展開殺戮,與他的善良背道而馳,那麽你有什麽臉面,說他是你最尊敬的神樹?”

“……”她的話聽得昌蒙目瞪口呆。他願意聽她的話,是因為她人美,心也是如此澄

明,更是有膽有識,讓他突然覺得自己殺氣騰騰要為族人讨回公道的壯舉是那麽愚蠢,“這……”他一下子糊塗了,饒饒頭,那現在該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算了!

“你放心,我會讓皇上善待苗人,我們希望你們能化幹戈為玉帛!”他居然願意聽自己的話,虹彩心慰,看來他不是個壞人,至少有些頭腦,“當今皇上是個不可多得的明君,他以仁義治天下,愛民如子,能生活在這樣的朝代,是我們的福氣!”

昌蒙聽到虹彩如此賞識乾隆心裏頓時不爽,讓他覺察到她喜歡他?那怎麽行,他已經被她吸引了:“好,我願意和談,但只有一個條件,就是你必須嫁給我!”

“什麽?當然不行!”虹彩驚慌失措,這怎麽可能!

“如果你願意,我就将他們的八字放出來!”昌蒙将銅壺捧出來,又解開自己右手上的布袋,裏面居然是一只黑綠色的手,冒着絲絲煙氣。

這就是百毒手了!虹彩冷汗直冒,真是可怕,光是看着就覺得可怕,若是被他打中,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要想将小木人從壺裏取出來不被蠍子傷到,就只能靠我的這只百毒不侵的手來取!”昌蒙得意,“不然我不但不會和乾隆和談,他們也會永遠被折磨!”

虹彩生氣:“你卑鄙,感情是不可以勉強的,我早已心有所屬,你強留我又有何意義?”

“我就是要你!”剛開始是為了太子的預言,而現在是為了她的那份特別,讓他越看越喜歡,昌蒙忍不住将虹彩一把抱入懷中,“你嫁給我吧!”

“放開!”虹彩使勁掙紮,“不要!皇上救我!”不知為何她想到的只有弘歷,而且她覺得他一定會來。

門被一腳踢開了,弘歷沖進來,看見昌蒙居然敢抱着虹彩,又急又恨大罵:“放開她,不然朕讓你全族陪葬!”

“……”昌蒙一手拿起銅壺一手卡住虹彩的脖子:“你敢亂來,我殺了她!”他慢慢走向門邊,

弘歷怕他傷害虹彩,只能由他離開,緊跟而上,幾隊小兵也緊随而來。

☆、了卻君王天下事

昌蒙帶着虹彩一路逃竄,居然跑到了懸崖邊,他見無處可逃,幹脆打算魚死網破。

“放開虹彩,朕留你全屍放過你的族人!”弘歷晃晃手中的劍。小兵們都聚到他的身後,常得勝和弘曉弘皎也跑過來。

看着弘皎他們兩人跌跌撞撞的樣子,虹彩心都要碎了:“昌蒙不要一錯再錯,你快先把小人拿出來!”

“好!我可以放過他們,也可以放你!”昌蒙望向弘歷,“清軍傷了我的神樹,我們找張照理論,要他交出肇事者接受審判,可是他不願,說身為他們的領帥,寧可替他們受過,所以我才将他的八字放入壺內作懲罰。那個張廣泗也是一樣的說法,所以也要有同樣的下場。至于兩個小哥和這女子,他們解士兵的毒,破壞我的計劃,也是我的敵人!你是皇帝,這女子說你愛民如子,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皇帝,好,我給個機會你,你若是受我一掌我就放一個,看看你究竟受不受得起她的稱贊!”

愛民如子,不可多得!你竟如此評價朕!弘歷望向虹彩,心裏一陣感動,你既如此贊朕,朕又怎麽會讓你失望,他上前:“好,朕就接你這五掌!”

“不要!皇上,他的手有巨毒!”虹彩急得大叫。

“皇上!”常得勝大驚,也立刻上前阻止,“萬萬不可!您是萬金之軀,怎麽能有所損傷,讓老奴代您受這五掌!”

“皇上!” 弘曉和弘皎也忍着痛大叫:“不要!我們無所謂,只要放了虹彩,受幾掌都可以!”

“都閉嘴!”弘歷吼,“朕內力深厚,區區毒掌能耐我何?何況虹彩在他手上,就算不顧你們,朕也要救她啊!”說完走到昌蒙面前,“放了虹彩,朕和你較量。”

“哼,誰說這第一掌是放她,第一掌是……”昌蒙從壺裏掏出一個木人瞄了一眼,“是張廣泗!”

“你!”弘歷恨!

“怎麽?後悔了?”昌蒙冷笑,“區區一個老頭的确怎麽值得你皇帝為他受掌!”

“他是朕的大将軍,為朕屢建奇功,勞苦功高怎麽不值得?”

“好!”昌蒙伸出毒手惡狠狠就沖弘歷胸口打了一掌,他使出了全力,一心要同歸于盡。就沒打算活着逃走。

弘歷雖然內力頗深。但是受下這掌,頓時覺得一股陰寒直入心門,全身的筋脈都象被凍結了,身體幾乎無法動彈了,但是他暗自咬牙忍住,不讓自己後退一步。

哼,他果然有兩下子!昌蒙又從壺裏丢出一個小木人:“弘曉,你受不受?”

“廢話!”弘歷忍着痛,“朕說了,這五個人朕都要!”

“好!”昌蒙就不信,乾隆能受得了他5掌,他從壺裏将小木人全倒出來,連打了弘歷4掌,見弘歷雖然口吐鮮血連連後退,但是還能站起來,氣得抓狂,将虹彩甩出

懸崖……弘歷急得上來及時抓住虹彩的手,将她抱在懷裏,在這時候昌蒙在弘歷身後又打出一掌,常得勝見情況不對,雖然飛快上前想拉住皇上,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兩人已跌下了懸崖……

常得勝氣急敗壞地一劍刺向昌蒙的胸口!

“哈哈哈哈哈……”昌蒙大笑,“我的命有乾隆陪葬也值得了!”

“……”常得勝本想一劍了解了他,可是聽他這麽說,倒是抽回了劍,“把他關起來,讓皇上親自發落!”

“對!皇上是天子,有龍天護佑,虹彩也有菩薩保佑,他們一定會沒事的!”弘曉說是這麽說,但是當他沖到懸崖邊,往下望去,只見是深不見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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