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的大清之夢
心痛到極點……
虹彩迷迷糊糊醒來,望向四周,自己居然在山洞裏!她依稀記得弘歷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兩人一起跌出了懸崖,如今……她下意識地握了握自己的手,空空如也,心裏一陣悲傷:“皇上……弘歷!”
“你醒了!”眼前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皇上!”虹彩驚喜地撲入他的懷中,“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是我!”原來說話的居然是哥哥弘旺,“我出關,從小柔口中知道你來了古州,就來找你!幸好趕得急,不然你要是出了事,哥哥怎麽對得起阿瑪!”
“皇上呢?皇上?”虹彩顧不得自己一陣頭昏腦花,想站起來卻是身體一軟又跌倒下來,“皇上……”她無奈地痛哭……
“別急,應忍師在照顧他呢!”弘旺抱住虹彩,“你先自己好好休息!”
“真的?師父也來了?”虹彩松了口氣,“有師父在,就好了,皇上一定會沒事的!”
“這……難說!”弘旺皺眉,“應忍師說,乾隆的底子厚,幾下掌傷根本無礙,只是這毒就難辦了,而且滲入筋脈,師父幫他日夜運功逼毒,但是能不能成功還要看他的造化。”
“啊?那怎麽辦?不行……”虹彩急得直落淚,“皇上出事,弘皎和弘曉也一定急瘋了,他們找不到人,更會亂作一團,我要先回軍營知會弘曉他們才行!”
“我和師父救了你們本想第一時間通知軍營那邊,但是乾隆出事,那邊都慌了,将士們知道皇上是為了救你才跌出懸崖,更是遷怒于你,說你是紅顏禍水,所以你不能回去了,等身體恢複一下就先回五臺山!”
“可是……”虹彩直搖頭,搭着弘旺的肩奮力站起來,“若是皇上有什麽三長兩短,消息傳到京城,天下必定大亂……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讓弘曉他們知道內情控制局面!哥!”她取下手腕的佛珠,“你将這悄悄交給弘曉,告訴他我在這裏等他,一定要是弘曉,不能驚動其它人!”
“……”弘旺原本不想管這閑事,念在乾隆是為救虹彩才受傷,姑且就答
應了。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扮了個小兵混進軍營,然後将虹彩的佛珠和一張地圖悄聲塞給弘曉。弘曉亦是聰明人,沒有告訴任何人,趁衆人沒留意,就獨自找來山洞。
“弘曉!”虹彩躲在暗處,見他來了才走出來。
“虹彩!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弘曉驚喜地跑上前,忍不住将她抱入懷中,傷心地直落淚,“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真是過分,已經三天了,才想到通知我,你知不知道我和哥哥快急死了!”他太激動了,将虹彩緊緊抱着,怕自己一松手,她就又不見了。
他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哥哥,那份灼熱的呼吸和混亂的心跳,讓虹彩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輕推開弘曉:“哥,我沒事!”
“……”弘曉意識自己的失态,立刻放開虹彩,胡亂地抹抹淚,四下尋找,“對了,皇上呢?皇上在哪裏?”
“皇上還沒有醒!”虹彩為難,“是師父救了我們,現在師父在為他療傷,恐怕需要一段時間。皇上出事,将士們都是親眼目睹的,我怕長時間要是沒有皇上的消息,軍營會起流言,動搖軍心,所以找你商量!”
“啊?”弘曉吓得吸口冷氣,聽虹彩的語氣,似乎兇多吉少,如今營中已經大亂,如果知道皇上情況如此危險,若是傳出去,太子年幼,別說朝中有亂臣造反,恐怕邊疆的吐番等地也會蠢蠢欲動,怎麽辦?他一時也沒有了主意。
“哥,我倒是有個辦法!”虹彩上前在他耳邊輕語,“我們可以讓人假扮皇上,先穩定軍心,拖延時間。”
“可是?找誰呢?”弘曉苦惱,“哥哥弘皎雖然和皇上年紀相仿,但是他若是假扮皇上,誰來扮他呀?”
“我有人選!”虹彩所指的當然是弘旺!弘旺的體型和年齡都和皇上相似,他是最好的人選!在弘曉來山洞之前,虹彩就将計劃告知了哥哥,剛開始弘旺是怎麽也不願意幫忙的,天下是乾隆的,與他何幹?若是大亂,他還樂得看場好戲。可是虹彩苦苦哀求,他看出妹妹很在乎他,勉為其難才答應。
弘旺換上弘歷的衣服,用山泥将臉抹黑了幾塊,加了些血跡,看不清真實的樣子。
他是誰?為什麽感覺和皇上真的有些相似?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弘曉縱有再多的疑問,眼下都只有沉默,先和虹彩演完這場戲再說!
找到皇上了!找到皇上了!他和虹彩郡主都平安無事!這個好消息立刻傳遍了軍營,将士一掃多日的陰霾,立刻歡欣鼓舞。
弘曉以皇上需要靜心調養為借口,屏退了所有人的請安,連常得勝和弘皎也被拒之門外,只派虹彩服侍左右。為了不讓将士們對虹彩連累皇上有不滿情緒,亦傳出皇上将立虹彩為妃的口喻,誰敢對娘娘無禮,就以抗上論
處!
皇上回營,身邊只有虹彩在左右,常得勝也覺奇怪,雖然他很想面見皇上,但是虹彩總是推說皇上心情欠加,不想見任何人。
如此倒也躲過了幾天,虹彩和弘曉每天都坐如針氈,只希望可以等到本尊平安歸來。為了不再惹什麽懷疑,他們宣布明日立刻回京。
第二天,虹彩正和弘旺躲在帳篷裏商量回京的事宜,門外張廣泗和弘曉的争吵聲驚動了他們。張廣泗吵着一定要見皇上,說發生了緊急軍情,說罷就推開弘曉硬是闖了進來,常得勝立刻也跟了進來,表面是阻止張将軍,事實上他也覺事情蹊跷,想一探究竟!
“大膽!擅闖皇上的寝地,是死罪!”虹彩立刻擋到弘旺的面前。
“皇上!”張廣泗上前一步跪下:“實在是軍情緊急,臣才冒死上奏!”
“什麽事啊?”弘旺轉身背對着他,假咳了幾聲,帶着不耐煩的庸懶口氣,蒙混口音。
“皇上!”虹彩上前替弘旺披上袍子,“您還沒有調養好身子,又感染了風寒,連日咳嗽,連嗓子都咳壞了!”接着轉過身,含怒訓斥張廣泗,“雖然皇上在這裏,但是戰争已經平息,你是古州的總帥,什麽芝麻綠豆的事還需要來煩皇上?”
“軍情緊急!吐番王不知為何突然率領1萬大軍進攻古州,現大軍駐紮在城外50裏附近!”張廣泗的話,讓衆人着實大吃一驚!什麽??
為什麽吐番挑這個時候突然出兵?難道說,皇上遇難的事他們這麽快知道了?軍隊中也不乏見利忘義之人,一定是有透露了軍情!虹彩和弘曉緊張地對望一眼,敵軍是1萬,清兵如今只有5000,要是向周圍調配兵馬,一定要有皇上的聖旨才行!怎麽辦呢?難道一不做二不休,假傳聖旨?
“皇上?請定奪!”張廣泗催促!
“出去吧,朕考慮一下!”弘旺揮揮手。
“沒聽見皇上的話?”弘曉擰着眉,“常得勝,你也杵在這裏幹什麽?都出去,皇上自有辦法!”
張廣泗和常得勝立刻先退下,在帳外候着。
虹彩和弘曉還有弘旺見他們都走了,立刻恢複本态,急得象熱鍋的螞蟻:“這下真哪壺不開提哪壺了!現在要打仗了,該怎麽辦?”
虹彩咬牙:“事到如今,更不能露出麻腳動亂軍心,這場仗要打,一定還要贏!不然各地的小國都會趁機造反。”
“我……我們不會用兵啊!”弘曉急,“将士們一定都希望是皇上親征,鼓舞士氣!”他看向弘旺,“你……”
弘旺冷哼,你什麽你,還以為老子是銀樣蠟槍頭不成?老子的功夫與乾隆有的一拼呢!但是我為什麽要替他打仗?揚他的威風?“我扮着躺躺還可以,若是要親征,和兩位張将軍在一起時間長了,一定會被
識破,到時候就是欺君之罪!”他搖搖頭。
“皇上,他到底什麽時候可以康複啊??”弘曉急死了,“我們實在撐不下去了!”
“古州是苗人的地方……”虹彩想到一個人,昌蒙!他曾用10多個人的幽靈軍将上千人的大清軍隊玩弄于股掌之間,如果派他先打亂敵軍陣腳,然後再由大軍一舉擊破,那麽就算是人數不足一半,也有勝算,也不必要到各地調兵驚動朝廷。但是如何說服昌蒙呢?
☆、三軍過後盡開顏
大牢!
果然,虹彩剛說皇上要他戴罪立功對抗吐番,昌蒙就哈哈狂笑一口回絕!看到皇上和虹彩沒事,他就已經窩氣得很,暗自惱恨果真乾隆是真龍天子福大命大?虹彩當初欣賞乾隆,他嫉妒得發瘋,怎麽都不信乾隆真有那麽優秀。之後與他較量,乾隆果真是個重情重義,世上少有的明主,他就越發覺得自己不堪,既然這輩子別想得到虹彩的垂青,他就索性大家同歸與盡,沒想到這樣也搞不死他!
“反正我是階下囚,離死不遠,接下來這天下會亂成什麽樣子,與我何幹?”昌夢冷言,“反正天下是乾隆的,得到或是失去都是他的事!你不是說他有多了不得嗎?那就自己去打啊!”
“這天下怎麽是皇上的?”虹彩生氣,“古州是你生長的地方,難道不是你的家鄉嗎?不是每一個古州人家鄉嗎?這裏有你們祖祖輩輩的回憶,皇上就是要努力和你們一起保住這份回憶。若身為族長的你都不愛惜族民,不珍惜這塊土地,那麽古州的族人會有多麽悲哀?”
“族人!哼!”昌蒙依舊冷冷,“我可對他們沒有那麽大的感情!生為族長,天生就身懷巨毒,沒有人敢接近我,我根本沒有什麽朋友,他們只是怕我,才服從我。如今我身為階下囚,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我,他們的生死關我P事!”
原來他是那麽孤獨,那麽的悲傷!虹彩暗自嘆氣,所以才會有那麽偏激的性格,“我聽過一個故事,不妨講來給你聽聽!”
哼!昌蒙表面不屑,但是他很喜歡聽虹彩說話,應該他覺得她的話總是很有道理和說服力。
這個故事是虹彩在《誰念彩虹上》裏看到的,估計是額娘慧妃說起過的,不然為什麽名字那麽古怪:“有個叫雅柏菲卡的人,因為背負守護人民的命運,他也是從小就帶有巨毒,所以他很冷漠不許任何人接近他。但是他從來沒有感覺過自己孤獨或是委屈,因為他雖然身懷巨毒,內心卻是充滿了對人民無限的愛,他是為了守護自己所愛的人,所以就算再痛苦再寂寞的人生,他也可以坦然接受。所以村子裏的人雖然不能靠近他,卻是那麽尊敬和愛戴他!”虹彩望向昌蒙,“我聽怡親王說,歷代苗族族長,都是心懷慈愛的,他們會将蠱毒馴養在自己體內,目的并不是要加強自己的能力,而是怕蠱毒傷害族人。他們身體雖然可以對抗毒性,但是受其折磨也無法長壽,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代代相傳此法!相比你用蠱毒害人,你對得起自己的先輩嗎?”
“你……你胡說!”昌蒙生氣地大叫起來,“爹沒有這麽說過!不可能的!”
“他沒來得及說!”虹彩繼續說,“你仔細想想他為什麽要禁閉阿甲?就是為了不讓他出來害人?那麽
多年苗人生活辛苦,他也依然與朝廷和平相處,盡量不惹戰火,就是要族人平安生活而已,如今你該繼承他的遺願,不要怨天尤人,要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為了族人勇敢地站出來!你不愛族人,族人如何會愛你?”
“我愛他們又如何?不是每一份愛付出都會有收獲的!”昌蒙負氣,“就拿你來說,我喜歡你要娶你,你也不嫁我啊~~~除非你答應嫁給我,我就什麽都聽你的!”
“你這個人!”虹彩生氣,“為什麽怎麽說都說不通呢?我已經心有所屬,就算強留在你身邊有什麽用呢?你又喜歡我什麽呢?”
“我……我就是喜歡……” 昌蒙低頭咬唇,從來就沒有人和他說過那麽多的話,更別說是能讓他聽着有道理的話,“我想聽你不斷的和我說話,想和你在一起提高自己!”
“……”虹彩聽他這麽說,不禁笑了,原來他只是想要朋友,“其實我的話全是師父教的,師父懂得可多了,如果你喜歡學,我師父正好在古州,我可以讓他收你為徒,你就可以跟他修行!”
“真的?”昌蒙驚喜,但轉念一想,又沉下臉不滿起來,“多大年紀?悶不悶啊?你可是個美人啊~~~”
虹彩笑得更厲害了:“哈哈~~~放心,師父的莊嚴睿智,絕對會讓你崇拜死的!”初見昌蒙,一臉陰沉可怕,如今看來他就象個孩子一樣可愛單純。
昌蒙被笑得有些不好意了,紅着臉吼了聲:“好了啦,這仗還打不打?”
虹彩立刻收住笑正色,将戰略交代給他:“……軍營可能出現了奸細,所以你出兵是絕對秘密的,我們不會透露給将軍他們知道!我留下鑰匙,調開看守,方便你逃走,兵貴神速,今天你帶隊就出發,今夜正好是無月之夜,來個措手不及!我會派軍随後支援!”
“明白!”昌蒙點頭。
“另外!”虹彩湊上頭在昌蒙耳邊交代,“本郡主知道你武功高強,如果可以就将吐番元帥活捉,讓他們群龍無首亂作一團。當然如果危險就算了,本郡主不想你冒險!”
“……”昌蒙心中暗想,就憑你如此為我着想,我怎麽可能不全力以赴達成你的心願呢!
勸服昌蒙,虹彩回到皇上的營帳,弘曉和弘旺也已讨論出了下步作戰計劃:由常得勝率1000軍連夜繞到吐番軍駐紮地後方,張廣泗率1000軍連夜趕往敵左邊,張照率1000軍同時趕往敵軍右翼,最後便是皇上親帶2000軍從正面進攻,只要進攻步伐一展開,其它三方面立刻配合,來個四面楚歌的突襲,力求一擊及中!!
玉玺雖然由常得勝保管,但是兵符是弘歷自己随身攜帶,弘旺在換衣服的時候亦拿了過來,此時正好派上用場。弘曉拿出虎符,召來
将士開會,說皇上要他全權統領戰事,并将計劃交代了一下,讓他們争取時間連夜出發!
常得勝和兩位張将軍見兵符如見皇上,雖有疑惑但也不敢違抗,立刻接旨出發!
弘皎和弘曉還有虹彩留在營帳。
弘皎真是怎麽也想不到皇上會派弘曉為軍師統籌全局,他吃驚地望着弟弟:“你行嗎?雖然下棋很行,但這是實戰,錯了一步就滿盤皆輸了!”
“放心!”弘曉面孔鐵青,冷冷回複。雖然表面冷靜,但是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的确他從來沒有打過仗,一切都是紙上談兵。這仗的關鍵就看昌蒙的暗襲了,打亂敵軍氣勢,将他們化整為零,然後再實行四面楚歌,才能以少勝多,這是整個戰局取勝的關鍵!他擔心地看了虹彩一眼,你認為我們能成功嗎?
虹彩向他點點頭,放心!要騙敵人,先要騙自己人!昌蒙的化整為零戰署,他們都沒有告訴任何人,軍中有內奸,雖然常得勝一定不會,但是兩位張将軍就很難說。
大軍出發後,虹彩就獨自在內堂念經,一方面祈福皇上脫離危險,另一方面希望大軍凱旋歸來。
不知過了多久,弘曉急兜兜跑進來:“虹彩,第一消息,昌蒙突襲成功,還抓了吐番大帥,如今敵軍亂成一團!”
“真的?太好了!”虹彩開心,“我哥……”她意識自己失言,立刻收回話,“皇上有否立刻抓緊時間進攻?”
“我就是要告訴你這點!”弘曉擦了擦臉上的汗,“原來奸細是張照,他沒有帶軍去敵軍右邊埋伏,反而攔住了皇帝的隊伍,說他是假的,現在兩邊對持着,怎麽辦?”
“我們馬上趕去!”虹彩急!糟了,若是這時哥哥被張照識破,他們的性命是小事,這場戰輸了可就是大事了。皇上受重傷的消息也會傳開,到時候牆倒衆人推,大清便岌岌可危了!
兩人趕到前線,只見張照果真就張開雙臂放肆地攔在皇上馬前,還大聲對衆将士說:“他根本不是皇上,是吐番派的奸細,他設計要我們都去送死!”
衆将士看騎在馬上的皇帝,帶着頭盔穿着護甲,的确看不清他的樣子,他也沒有反駁,都開始相信張照的話,憤憤不平起來。
弘曉聽着氣瘋了,上前一把揪起張照的前胸衣服:“你妖言惑衆,耽誤軍情,來人,馬上給本王拖出去軍法處置!”但是他說得話居然沒有人回應!
張照看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而且更肯定自己的推測,皇帝是假的,他心虛不敢作聲!就更是肆無忌憚起來,一把甩開弘曉的手,喊得更大聲了,“我看這個怡親王和什麽郡主也是假的,本将軍在朝廷幾十年,從來句沒有聽說過他們!來人将他們和這個假皇帝都給本将軍拿下!”
衆人情緒激烈沖
上來,弘曉和虹彩都大驚失色,他們居然兵變?!怎麽辦?
這時馬上的皇帝居然發話了,他冷冷笑了笑:“是真是假,一看不就知道了嗎?但是張照,你要是看了,怕你後悔莫及!”
他的聲音?虹彩和弘曉驚喜對望,心照不宣,聽着為什麽那麽熟悉?
“哼!本将軍會怕?”張照狂笑,“皇上,別說是本将軍,在場衆将士都見過,看你還怎麽騙!”
“哼!”弘歷取下頭盔,丢到張照面前,“那就張大你的狗眼看個清楚,也算死個明白!”
“……皇?皇上?”張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馬上的人居然真是皇上!怎麽可能……
“皇上?!”真是皇上?怎麽可能!虹彩和弘曉吃驚的再次對望,然後跑上前:“皇上?你……”
弘歷淺笑:“要騙敵人先要騙自己人!”他伸出手撫了一下虹彩的臉,“一切等朕回來再說!”然後一聲令下:“将張照拖出去軍法處置,其它人随朕立刻出發!”說完就揚鞭而去!
就在皇上的手指觸碰到自己臉的瞬間,虹彩的眼淚忍不住決堤,看到他平安,看到他奇跡般的出現,再次解救她的危機,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激動和喜悅,或許在不知不覺中,皇上已經深深占據了她的心靈。
☆、夫何美女之娴妖
雖然被張照阻擋,且他并沒有按部署去敵軍右方配合進攻,但是幸好虹彩有先見之明。她想軍中有奸細,能和吐番王有接觸的,定是官階不小。四位主帥中常得勝和弘旺不用說絕對不可能,最有嫌疑的就是兩位張将軍,所以她讓昌蒙在暗襲後,立刻注意各方的動向,前後左右若有任何一方有變,就率他的700苗軍補位,因此就算張照叛變,但是皇上及時出發,右方又有昌蒙及時替補,所以清軍還是以全勝收場。
吐番王見自己大敗主帥被俘而乾隆遇難實屬謠傳,立刻派人求和,各地的小國聽聞也頃刻吓得偃旗息鼓,再不敢造次。弘歷此次親征本想低調,但是一戰成名之後,就被傳得沸沸洋洋,自然也傳到了紫禁城!
太後只當皇上和魏常在在避暑山莊,收到消息才知道他居然還是抗旨去了古州,雖然戰亂是平息,但是她還是氣得幾次要背過氣去,和皇後一起趕往避暑山莊,将怒火全發到了魏常在的身上。
“皇太後?皇後?” 魏常在見她們突然闖來吓得不知所措。
“皇上呢?”太後冷冷逼問,見魏常在無言以對,氣得一拍桌子大罵,“賤人,你是哀家宮裏出來的,現在連誰是你主人都分不清了?居然敢幫着皇上欺瞞哀家,虧哀家那麽信任你,沒想到是養了吃裏扒外的奴才!”
“皇太後息怒!”魏常在委屈地眼淚直落,“皇上要走,連太後都攔不住,臣妾無是無可奈何……”
“既然是無可奈何,哀家留你何用?小陳子,将這賤人拖出去杖責100!”太後恨恨。
“太後……太後開恩啊~~~~~”杖責100還哪有命活啊?魏常在又驚又怕,一聲慘叫昏過去。
皇後有些不忍,她傳了太醫先給魏常在看看,許她身體養好了再領罰。
沒想到這個魏常在真是好命,太醫居然診出了她身體似乎有些孕症,不過因為時日太短還不能清楚的斷定。太後喜出望外立刻免了她的刑罰,将她先接回鹹福宮調養,又派人通知皇上,讓他立刻回宮。
古州。
弘歷之所以能及時出現,是因為在出發前夜,弘旺接到應忍暗中送來的消息,說皇上終于醒了,身體已無大礙。他立刻回了山洞,借師父的口間接告知弘歷:吐番進攻和軍營有內奸之事。雖然大傷初愈,弘歷身體有些虛弱,但是他感覺事态緊急就立刻趕回了軍營,本想親自主持大局,不料卻看見弘曉居然臨危不懼地部署一切,而且他的四面楚歌突襲戰略弘歷也贊同,于是就沒有作聲,一切按他計劃行事,方便暗中找出內奸。直到張照鬧事,他才現身!雖然虹彩和弘曉還有那個假冒皇上的人急中生智解救危機,但是他們畢竟還是犯下欺君之罪,若是真相被常得勝
和張廣泗他們知道,一定會喋喋不休要皇上降罪,弘歷為了袒護他們,就說一切都是自己為找出奸細而布的局,平息了此事。
一連幾天,張廣泗和他商量戰後部署之事,弘歷都忙得沒時間和虹彩單獨相處,他有好多話要和她說,而虹彩除了來請安一下,看他忙也就離開了,居然都不多等一會,氣得他心裏暗自抱怨虹彩的冷漠無情!
終于機會來了,張廣泗上奏了昌蒙逃獄之事,說他雖然事後有将功贖罪,但是他曾要至皇上于死地也是事實,不可輕易姑息!
弘歷聽弘曉說昌蒙是因為虹彩的勸說才願意出兵,她一定會來替他求情!
果然知道皇上要處置昌蒙,虹彩立刻前來弘歷的營帳見他。
“皇上!”虹彩一見弘歷就立刻急着替昌蒙求情,弘歷見她居然一點也不問及自己,心中不快。
“在你的心裏,就一點也不關心朕的安危嗎?”弘歷生氣,“朕可能永遠回不來了,是為了救你,你可曾記得?如今站在你面前,你不覺得應該先和朕說些什麽嗎?”
“多謝皇上救命之恩!”虹彩心中一陣澎湃。我怎麽會不感謝你呢?除了感謝,我對你還有更多更濃的感情,只是我好怕,如果真的愛上你,答應和你回宮,我就會失去自由甚至是那份引以為傲的清醒,我會陷入為情所苦的困境,你畢竟是皇上啊……
“只有這句嗎?”弘歷失望,他忍不住上前将虹彩抱入懷,“你好狠心,你對朕只有這淡淡一句嗎?你可知道,朕是如何才能轉危為安?是因為想到你,想到如果朕有事,你那麽善良一定會傷心自責,以後都不會再有笑容,而朝廷上下也會遷怒于你,朕于心何忍,所以朕要努力讓自己平安,就算再痛苦再艱難,朕也要回到你身邊。”
“皇上!”虹彩感動,此刻她什麽都不想去考慮了,如果連一個如此深愛自己關心自己的人,她都沒有勇氣回應,那又怎麽可能去真心關愛衆生?她忍不住輕輕抱住弘歷,“虹彩以後絕對不會再讓皇上為我受傷,相反虹彩願意守護皇上!”
“你願意守護朕?”弘歷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開心地抱緊虹彩,“這話怎麽說?”他試探地親了一下她的臉,見她沒有躲開,更欣喜了,“你願意接受朕?”
“嗯!”虹彩點頭,“但是……”
“啊?”弘歷急,“你不要耍朕啊?欺君可是大罪!”
“皇上要先答應虹彩三個要求!”
你就是要讓朕不爽快,弘歷心中有些不滿,嘴裏含糊着:“不就是要愛你,要很愛你,要很愛很愛你啦,朕都答應你就是了!”
“怎麽會!”虹彩掙脫開弘歷的懷抱跪下,“虹彩是說真的,很認真!”
“……你說!”弘歷無奈,暫且聽聽!
“虹彩的要求一是赦免了昌蒙的罪,并且要和苗人好好和談,免除苗賦、尊重苗俗、實行屯田、慎選苗疆守令,使苗疆以後可徹底平定。”
“這個條件是利國利民,就算你不說,朕也會這麽做!”弘歷答應了。
“二是,虹彩希望皇上不要把虹彩當作後宮雲雲美女中的一個,只會取悅皇上服伺皇上!虹彩想成為皇上的家人,不是君臣,希望可以作為親人一樣關心皇上勸慰皇上,能給皇上力量、勇氣和智慧!”
弘歷笑,雙眼含情:“你能這麽想,朕亦是求之不得。知道嗎?朕要多少美女沒有,只有你,朕不是要你,而是希望你能要朕!那麽第三呢?”
“第三是希望皇上能給虹彩一個封號!”
“調皮!哪有自己貪心要封號的?”弘歷上前将虹彩拉入懷中,“朕可不知道原來你也是個愛慕虛名的女子!”
“虹彩當然不是為了虛名!”虹彩羞紅了臉急聲解釋,“虹彩只想知道,在皇上的心中,究竟是如何看待和形容虹彩!”
“……”弘歷蹙眉,“你又要為難朕了,難道說若是朕的答案不對你心,你豈不是又有借口拒絕朕?”
“對啊~~~若是皇上無法和虹彩心心相印,那我們在一起又有什麽快樂可言呢?”虹彩甜甜一笑,推開弘歷,行禮告退,“虹彩打攪皇上休息了,就先行告退了!”
“你!”弘歷無奈地嘆氣,“好!朕就不信不能給你一個滿意的封號,你等着!”
第二天,弘歷就将弘皎和弘曉召來了營帳,他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還想聽聽旁人的意見。
“啊?用一個字形容虹彩妹妹?”弘皎當什麽大不了的事。常得勝一大早吵了他的好夢,傳他來見皇上,居然是那麽無聊的事,他低頭想想,“初次在五臺山遇見她,就覺得她一身豔麗的紅衣,分外奪人眼球!就豔字吧!”
“豔字為免俗氣!不妥不妥!”弘曉直搖頭,“再說虹彩的特別并不是她的外表,而是那份秀外慧中,用慧字更合适!”
“慧是遺傳她額娘慧妃,沒有新意!”弘歷否定。
“那就賢喽!”弘皎又想到一個,“賢是為君王守才之能士,或是德,她品德高尚,心地善良,絕對擔得起這字!”
弘曉俏俏望望弘歷,雖然這兩個字都很好,但是似乎他都不滿意。為什麽突然想要用字形容虹彩?難道說他要納虹彩為妃?想到這裏,雖然虹彩已經是他的妹妹了,心裏還是有些失落。這些日子皇上對虹彩如何他都看在眼裏,他也知道皇上幾次生死相救,一片真心以對,虹彩絕對會被他感動。皇上好強,他要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就算是豁出了命也在所不惜,這也是他有別于常人的過人之處。但是一入宮門深似
海,皇上就算再寵愛她,也不能時時刻刻保護周全,何況後宮複雜險惡,虹彩一個善良單純的女子如何應付?要是能選擇,他寧可親自給虹彩挑選一個一心一意陪伴她左右的男子,也不想選皇上。可……他暗自嘆氣,怎麽由得了他來選擇。
賢字是好,但朕的皇後賢純已有此封號,德也不錯,不過德字配給虹彩略顯老氣。
弘歷心中暗想,果然還是朕更了解她:“好了好了,朕其實已經有了主意,只是想聽聽旁人的意見而已,散了吧,散了吧!”他現在迫不及待想去找虹彩。
“旁人?我們都是虹彩的至親,何時成了旁人了?”弘皎和弘曉不滿地退出去。
弘曉想想不放心,皇上要納虹彩為妃,不知道虹彩知不知情,先去探探口風才行。他別過哥哥,煮了壺好茶就來找虹彩。
這熟悉的迷疊香的味道,虹彩還沒見有人進帳,只是遠遠聞到這香氣就知道是弘曉!不知道為何,已經決定接受皇上,可是對弘曉終究會有份歉意,若是他知道自己其實并不是他妹妹,而是她有心騙他,他會做何感想呢?
“虹彩!”弘曉倒了杯茶給她,“近來一直在看書,就是那本《誰念彩虹上》,頗有感觸,想和你聊聊!”
“哦?”虹彩認真聽着。
“那個紅若是和八少爺沒有誤會,她還會嫁給四少爺嗎?在四少爺府,品流複雜她幾次被奸人所害,雖然艾真對她也算情真,但妻妾那麽多,個個還那麽壞,天天生活在爾虞我詐中,為什麽她不選擇一直關心着她的十三少爺呢?”弘曉暗借書中的情節來試探虹彩,“和他随心所欲,浪跡天涯,那有多好?”
虹彩想了想,事實上她也認為紅和八少爺或是十三少爺在一起都會比和四少爺在一起好,四少爺心計太重,疑心又重,結果還不是害了紅,這就是當年雍正和慧妃的結局吧。可是,我不是慧妃也不知道各中原委,或許愛情就是如此盲目,不考慮後果的,就象現在的自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