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的大清之夢
明若是和弘曉在一起,便是他所說的随心所欲,浪跡天涯,豈不完美?偏偏要癡心錯付給皇上:“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命運的安排吧!”她無奈,“師父說,欲知過去事,今生受者是。可見一切是冥冥中注定的。既是注定的,就算讨論為什麽她會這樣也是無濟于事,我們是否該讨論紅面對這個選擇幸福嗎?做對了嗎?”
“雖然欲知過去事,今生受者是。但我也知道下句是,欲知來世果,今生做者是。若是還沒有發生,一切還有的選!”見虹彩表情如此無奈,弘曉急,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心疼之極,“虹彩,你可知道皇上要選你進宮?皇上雖是天之驕子,無論人品還是學識,一切都遠在常人之上,但是他不是你一個人
的,後宮争寵手段毒辣,誰都防不勝防,光靠愛情是沒有用的,他保護不了你,況且後浪推着前浪行,你就算得寵又能風光多久?哥哥不願意看你受委屈!”
弘曉竟是如此在乎我,虹彩一陣感動,但是她已經決定要陪伴皇上左右,替他分愁解憂,她是不會逃避的:“我知道,謝謝哥哥關心!師父說過,清珠投于濁水,濁水不得不清。虹彩就算身在複雜的後宮,只要以出世之心,不執着個人得失,時時以歡喜心積德行善,相信一定會有天佑。”
“以出世之心,不執着個人得失?”弘曉愁眉,望着虹彩,“也就是說,就算皇上日後另有新歡,你也可以坦然面對?但是古以來愛情都是自私的,我一直看小說上寫,若是想到一個人只有快樂,那麽你還沒有真心愛上他,若是想到這個人感到寂寞,這才是愛情。你若是真那麽淡漠,你對皇上可見也不是真心所愛,既不是真心喜歡嫁他何意?”
“……”弘曉喜歡看書,果然感情如此豐富細膩,虹彩笑了:“那是常人的愛情。師父說美好的東西是用來欣賞而不是占用的,人就是有所求,而又求不得,所以痛苦。虹彩也不想占有皇上,只想留在他身邊,幫助他扶持他。皇上是一國之君,他若是好,那就是天下好,我若是有能力使他好,就義不容辭的擔起這個責任。所以虹彩不是為了自己自私想占有他的愛才接受皇上,是皇上的德行讓我敬佩感動,我想使他得到應有的幸福,如此而已。”
“看來……是我落入俗套,反而看低了你!你不是一般的女子,從一開始我就該知道。”弘曉慚愧,放開虹彩的手,果然是世人安敢享,天涯自感傷。“既然如此,哥哥一定支持你!”
弘曉剛走,弘歷就來了,他急急地支開旁人,營帳就只剩下虹彩和他兩人。
“皇上萬福!”虹彩禮過,想站到一旁,卻被弘歷親昵拉住,見他一臉興奮,就知道他一定是為了那個封號,他究竟用了哪個字呢?她真的是很好奇。
弘歷在她手上,寫下個“娴”字!
“娴?”虹彩不明白,“為何是娴?難道虹彩給皇上的感覺就是柔美文靜?”
“朕想到這個詞是在曹植的《靜思賦》,夫何美女之娴妖,紅顏晔而流光。”弘歷将虹彩攬入懷中,“朕還記得地一次見到你,雖是一襲紅衣,但卻豔中帶着脫俗,純淨而又閃亮。你還記得你曾拆解過的那個夫字嗎?你才華橫溢,出口成章,讓朕刮目相看。那今天朕就要你拆解一下這個娴字!”
“娴?一個女一個閑!”虹彩想了想,笑了,“女子自然就是指我,那麽閑字就是——”她會意,“閑居無事可評論,一柱清香自得閑……”
“睡起有茶饑有飯,行看流
水坐看雲!”弘歷接上下句,“這可是你這個出世高人的心境?”
“饑來吃飯困來即眠,愚人笑我,智乃知焉……哦~~”虹彩調皮一笑,“皇上哪是說我,是暗中誇自己是智者才是!”
“那是當然,朕若不是慧眼怎麽識得你這塊瑰寶?”弘歷疼愛地用臉蹭着虹彩的發髻。“這是用你的立場解釋這字,還有朕的立場也可以解釋這字!”
“皇上怎麽解釋?”虹彩很期待。
“這女字便是君子好求的窈窕淑女,是朕心中所盼。朕為大地山河主,不及僧家半日閑。所以這和閑字亦是朕心中所求。虹彩,你正是朕所盼所求的,你可願意給朕?”弘歷柔情。
“其實,不論皇上選了哪個字,虹彩都會接受!”虹彩紅着臉低下頭,“因為……我喜歡你!”
如果說有一種幸福,比起得到一切物質享受更讓人喜悅的話,那便是兩情相悅。弘歷此刻正沉浸在這無比的喜悅中,他甜甜地親住虹彩不願再放開……
弘歷日日沉浸在和虹彩的愛戀中,仿佛身在只有兩個人的世外桃園,遲遲不願擺駕回京。經太後幾次三番催促,他才無奈下旨回京。
回京之後,虹彩作為怡親王的表妹烏拉那拉氏被冊封為娴妃,吉日入宮行冊封禮。
與此同時,魏常在經太醫确證有孕,被晉為貴人,同日行冊封禮。
☆、美人相并立瓊軒
妙花苑。
虹彩入宮的前晚,弘曉急兜兜跑來找她,還帶來了三本大冊子。
《入宮需知》、《後宮關系網》、《後宮生存法則》。虹彩奇怪地接過這些冊子,看字跡是弘曉寫的:“這是?”
“我說過要支持你的啊!”弘曉認真地說,“你可千萬別小看了後宮,我看了很多關于後宮的小說,将有用的情節和花招以及破解方法都記錄下來,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還有後宮也有拉幫結派,你要多長個心眼觀察才是!”
“又不是去打仗,哥哥是不是古洲一戰意猶為盡?”虹彩笑起來,“我喜歡低調,惹不起還躲不起嗎,總之我會獨善其身就行了,不想與人為敵人,更不想有什麽争鬥!”
“不行!虹彩聽我說,後宮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你絕對不能亡,為了皇上也是……”弘曉咬唇,“也是為了關心你的人,你要好好生存,不但只是生存還要地位如日中天,穩如磐石,不可默默無聞,因為如果你沒淹沒了……”他傷感低頭,輕了聲音,“哥哥怎麽知道你的消息?”
虹彩心中一陣不忍,弘曉如此為自己着想,就算是為了他,她也要努力:“我答應哥哥,一定好好的,就象小說裏,紅曾說過的那樣,就算是做一場夢,也必是轟轟烈烈最好的夢!”
“這就對了!”弘曉心感安慰,“我早就幫你打點好了,皇上派給你的宮女都是自己人,太醫院裏的馮太醫是阿瑪的舊友,若有什麽事一定只可尋他問症。另外……”他滔滔不絕地講了很多很多,還拿了麝香紅花等各類要防範的藥材一一介紹給她知道,就怕有什麽想不周全遺漏的地方。
虹彩聽着他的話,看着他緊張的表情,不知為何,心中一酸,強忍淚水,不讓他看出端倪。
交泰殿行冊封禮。虹彩地一次見了賢純皇後。弘曉的《後宮關系網》這本冊子上有對她的記載。
賢純皇後富察純玉,滿州鑲黃旗,不僅旗籍高,而且出身于名門宦家 ,世代簪纓。她是在16歲那年由先帝雍正親自指婚給弘歷的。而早在弘歷13歲時,雍正就已經秘密将他立為太子,可見先帝是做為母儀天下的标準挑選弘歷的嫡福晉富察氏。純玉和弘歷婚後相敬如賓,感情篤摯,十分恩愛。她不僅聰明美麗,還非常溫柔賢惠,她盡心盡意孝敬太後,深受太後的喜愛。婚後第二年,富察氏生下皇長女,然而這個公主命薄,兩歲時就夭折了。婚後第四年,富察氏又生下了皇二子,雍正親自為這個孩子命名為“永琏”隐含有讓乾隆以後将此子立為皇儲的意思。弘歷于是就在永琏周歲之時将他封為了太子,但是永琏也是不滿十歲就夭折。之後純玉近三十又為弘歷誕下一子,永琮!據說永琮
出生這當天正逢亢旱之後大沛甘霖,又值四月初八佛誕,所以弘歷大喜,認為是菩薩賜于大清的貴子,于是立刻又将他封為太子。今年太子周歲時,皇天不負乾隆所望,綿綿細雨竟又連夜而降,弘歷心情大好,他已把承繼大統的希望完全寄托在這個富察氏嫡出的嬰兒身上。
虹彩在謝恩時忍不住上下打量賢純皇後,她的确就猶如她的名字純玉,雖然裝扮淨素典雅,但是自身卻是散發着高貴不凡的氣勢。弘曉在備注上特別提到的,皇後雖出身名門望族,但并不是驕奢任性的女子,相反,她生性節儉,不喜奢華,平時在宮中的裝飾打扮用品不是金玉珠翠,而是簡簡單單的通草絨花。為了投其所好,虹彩今天雖然還是選擇了她最喜歡的紅色旗裝,但卻不是豪華絲綢,也沒有戴金銀珍珠,只帶了一朵豔麗的牡丹絨花和一條相思豆層疊編織的紅色蘇流。
虹彩的裝扮讓所有人眼前一亮,确實也讓賢純皇後暗中吃驚不已,她早聽說皇上喜歡上寧郡王的表妹,為其逗留古州樂不知返,她原以為只是美貌吸引而已,沒想到今日一見,才發現這女子不光是美,她身上散發這光芒,可以照亮人心。而且她居然毫無恐懼地擡頭直視自己,但是目光中卻沒有半絲傲慢,有的只是欣賞和愛戴,這樣的女子果然是世間少有的清澈透明,怪不得皇上如此癡迷,這讓她既為皇上得了如此奇女子而高興,也為自己無力與之年輕貌美和過人膽識抗衡而感懷。
在賢純皇後心情複雜之時,弘歷似乎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異樣,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後很有含義的笑了一下,似乎在用他們獨有的語言在說:你是朕獨一無二的皇後。純玉立刻羞澀而笑。虹彩亦注意到這一細微的舉動,心情有些莫名落漠:她是弘歷的結發妻子,是他的原配,深受他的愛戴和關心,而且自己畢竟只是旁出的妾,在弘歷的心目中是無法與之相比的。原來愛了,各種情感便随之而來,怪不得那些後宮女子為争寵會心狠手辣,自己是出世坦然之人,看到弘歷心有旁屬,也有些嫉妒。不過她是不會為這妒意所左右的,因為她多年學佛,有清醒的認知,師父說,世上沒有什麽愛情,有的是前世的善緣和惡緣。她和皇後都是真心真意為皇上的人,都是他的善緣,所以應該是朋友。想到這裏,她舒心而笑。
弘歷看到虹彩笑了,不知道有多安慰。他原本不想在虹彩面前和皇後秀恩愛,怕她看了心裏不快,但是她卻是如此甜美地由心而笑,笑得他內心一陣溫暖。如果說皇後是美玉,她的娴靜、溫柔、持重,不急不躁不妒,像一塊貼身的玉石,時刻調适着他的政治體溫。那麽虹彩便是鑽石,璀璨奪目,讓他
的人生時時閃耀驚喜的亮點。能同時擁有如此完美的兩個人,他真是覺得此身無憾。
但是笑不出來的是旁邊的魏貴人。見到虹彩,魏貴人莫名受寵的疑惑,衆人都有了合理解釋:原來是魚目混珠!彩兒是因為長得象娴妃的緣故,才被皇上臨幸,現在正主出現了,她這個代替品應該是沒有什麽價值了,要不是懷了龍裔,又怎麽可能被封貴人!這也正是魏貴人如今最介意的,本來她母憑子貴,在後宮倍受注目,而今卻成了個笑話,所以心裏不免對娴妃多了份怨恨。
對娴妃有恨的還有一個人,便是林妃了。她們的淵源來源于虹彩所居住的儲秀宮。
儲秀宮原本是林妃的寝宮,弘歷新封了娴妃,問六宮中還有哪宮閑置,皇後就說是鐘粹宮,弘歷就吩咐林妃全權處理修整鐘粹宮的事。林妃心眼一向小,聽說這娴妃是皇上的新寵,醋意大發,就暗中在修整鐘粹宮時做了不少手腳:在檀木床夾縫中暗藏麝香,花園裏故意種上招引蛇蟲鼠蟻的花木,文案兩旁書架的架腿挖空,年久便會壓倒等等……沒想到她正為自己的小花招得意時,皇上卻讓她搬過去居住,說排了八字娴妃适合儲秀宮,這可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讓她有苦難言,所以雖然還沒有見過娴妃,已經對她敵意頗深。
冊封禮後,弘歷帶着虹彩和魏貴人去給皇太後請安。
“太後……”虹彩有些擔心,雖然她經常來宮中看望太後,太後也非常喜歡她,但是那時是因為自己是太後的侄女,如今身份特殊,不知道太後會不會介意呢?
的确,太後知道弘歷居然在古州私下封了虹彩為妃又急又驚,皇上一向孝順從不敢違背她的意思,如今為了虹彩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況且他明知虹彩是他妹妹!所以立刻傳弘歷來壽康宮責問。弘歷将慧妃陵中先帝的書信呈上,說也是尊重阿瑪的意思,她才無言。但是她一直認為慧妃是清白的,所以才出手相救她的孩子,沒想到,到頭來居然謠言是真的,她亦成了背叛和傷害先帝的幫兇,心情極其郁悶難舒,所以對虹彩的疼愛也就不複存在。如今見到她也是是冷冷一句:“既已入宮,便要安分守己,好好伺候皇上,切不可象你額娘那樣,惹事生非!”
太後果然是心懷芥蒂的,虹彩傷感地望了弘歷一眼,他也是頗感無奈,看來也只有日久見人心了:“臣妾謹尊太後懿旨!”
太後不喜歡虹彩,也不想當她的面對彩兒太過偏愛,就早早就打發她們都跪安了。
弘歷本想陪虹彩回儲秀宮,他好想讓她知道,就算是回了宮,他對她的獨寵也會一如往昔。但是虹彩卻覺得彩兒如今身懷六甲更需要皇上的安慰,就勸他去鹹福宮陪彩兒才好,弘
歷笑笑就答應了。
他們出壽康宮後的一舉一動,全被太後的親信王掌事嬷嬷看在眼裏,立刻回去禀報了太後。太後這才嘴角有些笑意:“虹彩這孩子,一心向佛,心地慈悲善良,如今賢純專心養育太子,皇上能有虹彩相伴,也是好的!”
回到儲秀宮,小柔就說:“怡親王送了信給娘娘!”
信?虹彩有些意外,又有什麽事?她打開一看,原來是弘曉提醒她,她的身世太獨特,阿甲曾說她有懷太子之命,如今真的進了宮,若是謠言四起,一定會為她帶來殺身之禍,所以他已經暗中賣通戶部大臣,将她的年齡報大了一年為甲卯年所生。她的生辰太後本是知道的,但她年歲已高應該不會突然懷疑追查什麽,不過若是真的發現端倪,就全推在弘曉身上,說是他一個人的主意,他會有辦法解釋。
“弘曉,他果然是心細如塵!”虹彩一陣感動,何德何能,身邊居然有那麽多人願意幫她。除了弘曉還有小柔和哥哥!她本來想讓小柔和哥哥弘旺離開京城,過新的生活。但是哥哥還是執着報仇的事,想親眼看到太子出世才甘心。小柔亦也想看着虹彩習慣了宮中生活才舍得離開,所以陪着她一起進宮。弘曉的《後宮生存法則》中說,在宮裏最重要的就是親信,一定要有信任的人替你辦事才放心,虹彩只有小柔一個親信,想到日後一定會有很多需要她的地方,也就沒有拒絕她。
《後宮生存法則》也說到:俗話說,打狗看主人面,要對付主子首先是奴才遭殃。小柔進宮,虹彩不想讓她受委屈,畢竟她将嫁給哥哥,所以就求皇上格外開恩,升她為風儀女官,從四品,只受她一人差遣。但是她怎麽知道,她的做法又引起後宮衆妃嫔的強烈不滿,歷來風儀女官是太後,太妃,皇後或側皇後貼身宮女,她只是娴妃,和林妃、金妃、陸妃和高妃這四位妃子并列,随嫁宮女做了十多年,最高也只能封正五品,尊等宮女,怎麽能問鼎側皇後的榮耀?分明是有心弄權。
弘旺入宮在禁衛軍裏隐藏身份,他的輕功極高,無聲無息出入各宮,為虹彩收集有用的情報,他聽到這些閑言碎語,立刻暗中告知虹彩,要她不可為小柔無端惹出是非,請皇上收回成命,降為尊等宮女才好。但是虹彩猶豫,她必需想個辦法讓後宮妃嫔不但閉嘴還要畏懼小柔不敢造次!
☆、佛性平等無有高下
儲秀宮的後院有一片皇上特別為虹彩新種的紫竹。由于這幾天一直是陰雨綿綿,雜草最容易生長,宮裏的小太監小長子看天終于放晴了不敢怠慢,立刻就去除草,卻發現竹林裏似乎有東西在冒出來,站着看了很久,居然是一尊觀世音菩薩像!他吃驚地張大嘴巴頓時呆掉,聽說娴妃娘娘平日一直吃素念佛,難不成感應到觀世音菩薩降臨?許久他才回過神急忙跑入宮中向娴妃彙報。
“什麽?居然有這種事?”虹彩也是驚喜萬分,馬上請人将觀世音菩薩挖出,供奉在前殿裏。這是一尊觀世音菩薩手拿淨瓶坐在蓮花座上的白玉像,雖然只有一只手掌大小,但是所用的白玉,玉質通透,雕功細致,一看便知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宮裏所有的太監宮女都好奇的圍觀,虹彩也派人将這件奇事立刻告知皇上!弘歷從小受阿瑪影響,也是篤信佛法,得知此事自然興奮地前來,要一探究竟。
“真是從地裏自己冒出來的!奴才不敢說謊!” 小長子跪在乾隆面前,低着頭回話,大氣都不敢喘,他進宮一年了,還是頭一次那麽近的距離拜見皇帝。
“起來吧!”一個小太監料想也不會搞這些花樣騙人。弘歷仔細端詳觀世音菩薩,慈眉善目,面容柔美善良,居然和虹彩還有些相似,更是讓他欣喜,于是親昵挽過虹彩,“都說孝感動天,如今是你的德行感動菩薩了?居然從地而出?不過,若是從天而降豈不更好?”
“哈哈哈~~~”旁邊的小柔忍不住笑了,“若是從天而降不就砸碎了不是?”
“……”弘歷被笑的無語,是自己開心地語無倫次了。
“皇上,既然這菩薩如此神奇,臣妾想拜她為師父,時時可以保佑虹彩,你說好不好?”虹彩命小柔快些取過拜凳點香。
虹彩誠心誠意地拜佛之時,一道陽光正好從窗□進來,小柔在一旁灑着甘露水,水霧和光交融,居然出現了彩虹。
“娘娘!彩虹彩虹!”小柔歡快地叫起來,“是吉兆啊!”
弘歷看着心念也動了,“真是不可思議,那朕也要拜她為師,請她保佑大清國泰民安。”虹彩拜過之後,他也認真地跪下,禮佛三拜。
“皇上,我比你先入的門,是不是你該叫我一聲師兄呢?”虹彩見皇上禮完站起,調皮地開起玩笑。
“如此說來,倒也是哦~~~~”弘歷笑,點點虹彩的發髻,“怪不得急着先拜,是想占朕的便宜?”
“……”虹彩吐舌,“臣妾不管,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佛門也有佛門的規矩,以先次入佛門者分長幼尊卑,所以至少在這尊觀世音菩薩面前
,虹彩是皇上的師兄!”
“哎呀娘娘!”小柔急拉虹彩的衣袖,“您就不要再開玩笑了,皇上豈能叫您師兄,再說要是真論長幼尊卑,早在觀世音菩薩進殿落座的時候,奴才就在心裏先拜了她做師父了,難不成您還要管奴才叫一聲師兄?那豈不是折煞奴才了?”
“哦?原來小柔比本宮更早啊?”虹彩立刻雙手合十,“那你的确是本宮的師兄了,師兄!”
“啊?”小柔吓得立刻跪下,“娘娘不要玩了!”
“是啊~~~”弘歷覺察到前殿周圍還圍觀了不少好奇的宮女太監,虹彩身為娴妃娘娘,居然向個宮女行禮,有失身份,也上前打圓場,“虹彩,不要在觀世音菩薩面前調皮了。”
“皇上!”虹彩收住笑,一本正經地看着弘歷,“不但本宮要向小柔稱一聲師兄,就算你貴為皇上,也要向她稱一聲師兄的!這是禮節,怎麽說是本宮調皮了?”
“啊?你來真的?”弘歷為難,“話雖如此,但朕身為一國之君,要向一個宮女合掌行禮,似乎有些……”
“對啊,對啊~~~娘娘你就放過小柔吧!”小柔急死了,跪在地上,眼淚直掉,“我只是個卑賤的奴才,怎麽擔得起……”
“小柔,你此話差矣!”虹彩表情嚴肅,“人有尊卑之分,但是佛性是沒有分別的。當年佛陀座下持戒第一的優波離尊者何嘗不是一個奴隸?他問世尊,自己只是一個奴隸能不能學佛法成為世尊的弟子,世尊不但收下他,還讓迦毗羅衛城新出家的王子們一一向他禮拜!身份高貴的王子們都很高興地向奴隸優波離禮拜,還感謝他消除自己的傲慢之心。他們都是真心學佛法,才會有那麽大的覺悟。虹彩也是真心要學習佛法,不是做做樣子,所以不會讓傲慢之心阻礙我的修行之路。皇上!”她看向弘歷,拉起他手,“臣妾聽說,年前大藏經已經集結圓滿,這無疑是流芳百世的功德,但如果這只是皇上為求名而發起的善舉,自己卻不去真心學習,那豈不是入寶山空手而回?”
“……”弘歷無奈一笑,“虹彩,你還真是會給朕難題。不過朕卻也不是知難而退的人。何況你說得很對,佛性平等無有高下,如果朕連這點認知都沒有,的确沒有資格學佛。”他轉向小柔,親自将她扶起,雙手合十:“師兄有禮!”
皇上的舉動不但吓壞了小柔,就連門口候着的常得勝及宮中太監宮女們都驚得目瞪口呆。
第二天,這件事在紫禁城裏立刻被傳得沸沸洋洋,小柔如期被皇上擡高了身價,但是虹彩卻再次成為衆矢之地,當日就被傳去皇後的坤寧宮問罪。<
br> 純孝皇後是出了明的賢妻,事事為皇上打點籌謀,即便是自己受再大的委屈,也不會讓皇上有半點不快。現在這個新進宮的妃子居然持寵而驕,竟然讓皇上在下人面前出醜,她怎麽能允許有這麽忤逆皇上的人出現,于是罰娴妃打掃禦花園,也讓她嘗嘗什麽是失禮人前。
“娘娘!”小柔聽着,傷心之極,虹彩所做的一切無非是要保護她,她哪裏舍得小姐為了自己受罰。再說,如今宮裏都是些看小姐好戲的人,看到她做下人的事,一定都會來落井下石,到時候小姐一定很難堪,“要不,我們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不舍得娘娘被皇後罰的。”她都快急死了,看虹彩拿着掃帚要出門,一把搶過丢在地上。
“算了,不就是掃個院子嗎?何必驚動皇上!”虹彩笑笑,“我從來就不是個千金大小姐,在五臺山的時候,不是生火做飯掃地洗衣做慣的嗎?如果掃個地,能換小柔的地位,本宮覺得是值得的!”
“小姐!”小柔感動地跪下,“為了我一個奴才實在不值得……”
“說什麽傻話!”虹彩将她拉起,在她耳邊輕語,“說起來,你也算是我将來的嫂嫂,哥哥還要拜托你照顧,如今虹彩就做了那麽點小事,算什麽。”
小柔哭成淚人,默默跟着虹彩出宮,她心裏暗暗發誓,今生今世一定會好好報答小姐這份恩情。
禦花園人來人往,平日有當值的太監每日打掃,已是一塵不染,這會虹彩要去打掃,也不會花多少力氣,皇後只是故意要挫挫她的銳氣。果真虹彩拿着掃帚掃地,立刻來了一群後宮妃嫔的圍觀,你一言我一語地譏笑着娴妃。
“哎呀,這是誰啊?是新來的宮女嗎?怎麽本宮沒見過?”說話的是林妃,她不但要說,還上前攔住虹彩的去路,“擡頭給本宮瞧瞧,是什麽狐媚的模樣?”
她便是弘曉《後宮關系網》冊子裏提及的林妃!林妃,林巴氏,蒙古鑲紅旗,雖然入宮多年,也無龍裔,但是因她性感撫媚而倍受皇上寵愛,據說她是最能撩起皇上激情的女子。所以就算她态度傲慢,為人刻薄,皇上也由着她,雖然人品賤了點,但倒也算是有什麽說什麽的真小人。要對付這種人,只要使皇上對她失去興趣就可以,虹彩淡淡一笑,若要纏住弘歷,如今她是易如反掌,但是她不願意,她還是希望以德服他。
林妃見娴妃不理她,更是嚣張起來:“今天本宮算是見識什麽叫目中無人了。你和皇上說佛門不講尊卑,講入門先後,在這後宮亦是如此。你我位份雖為平級,但是我比你先伺候皇上,也就是你的姐姐。不光是我,在場的衆妃嫔
也都是你姐姐,本宮今兒個就要聽你叫我一聲姐姐!”
“林妃娘娘!”小柔實在忍無可忍,“我們娘娘一向與世無争,你又何必咄咄逼人?你們知道嗎?娘娘入宮後,一再勸皇上不要只眷戀着她,要多顧及各位娘娘的感受,各宮能雨露均沾!”她看向周圍的妃嫔,“金妃娘娘,你前些天病了,皇上是否有來看望你?魏貴人,你懷有身孕,皇上也是否常來陪伴你?還有舒貴人、愉嫔!這些天皇上可否有翻了你們的牌子?”
嚣張!太嚣張了!小柔的話引起了群怒。虹彩暗自為難,小柔就是這個脾氣,口無遮攔的,如今在宮裏事事都要小心,雖然所說都是事實,但也不能居然如此張揚。
“我呸!這說得什麽話?你這丫頭片子難不成想說皇上是看在娴妃的面子上臨幸各位姐妹?”林妃氣得一把奪下虹彩的掃帚,“今天要是不道歉,本宮不會放過你!”
“對啊!你胡說什麽!”金妃生氣,“本宮和皇上自有情意,還需要娴妃可憐本宮才讓皇上前來探病?”
“就是!”魏貴人也氣得面孔鐵青,但是因為身份不及娴妃也不敢說話。
“林妃姐姐,這丫頭說話太過分了,我們非得給她點顏色瞧瞧!”說話的是愉嫔,她是林妃幫的人。
虹彩皺眉,怎麽辦?看這情形要越鬧越大了,只能忍一時之氣,平息此事才好。師父常說,能說不能行,不是真智慧。我每天拜佛念經,如今是考驗我忍辱的時候了。她淺笑,正要開口,一個人影卻擋在她面前,厲聲說:“你們敢欺負本王的妹妹!”
居然是弘曉!他雖然不在朝中任職,但是皇上和他們兄弟一向親近,前不久他還在古州立下戰功,此人不便得罪。衆嫔妃頓時沒有了聲音,怕被他在皇上面前進了讒言,得不償失。
“禦花園那麽大?偏偏要擋着娴妃的路?”弘曉冷冷,“還不讓開?”
“哼!”林妃她們見怡親王是擺明要給娴妃撐腰,不敢再鬧事,冷冷白了幾眼,悻悻離去。
“哥哥!”虹彩頓時松口氣,“還好你來了!”
“虹彩!你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我怎麽能不來?”弘曉傷心,“明明你就是沒錯,皇上也真是的,表面上象是很受教的行了禮,私下又讓皇後罰你。要不是你派人暗中通知我來宮裏幫你,你今天如何脫身?”
“連哥哥都知道了?”虹彩吃驚,看來這事真是鬧得太大了,她疑惑地看了小柔一眼,看她神色慌張,頓時明白了,是她告訴了哥哥弘旺,然後由弘旺暗中通知了弘曉。真是多事,我都說了不在乎這點小懲。若是皇上知
道了,皇後豈不又要以為是我搞風搞雨?她剛想勸弘曉不要多事,沒想到弘曉卻早在一入宮就已經将虹彩被皇後罰的事回報了皇上,當時皇上還在批閱奏折,他就先過來看虹彩,說話這會,皇上也到了。
虹彩和弘曉禮過皇上,弘曉遂又将衆妃欺負虹彩的事也立刻說了,虹彩拉都拉不住!
“真有此事?”弘歷驚鄂,皇後一向寬厚,從不輕易懲罰下人,更何況是妃嫔,一定是有什麽誤會,他轉身對着常得勝:“宣皇後來禦花園見朕。”
“萬萬不可!”虹彩心急地攔住常得勝,“皇上,不要驚動皇後,她做得沒有錯,臣妾一點委屈也沒有。”
“還說沒有?本王聽了都為你感到委屈!”弘曉不滿,“現在皇上在這裏,你怕什麽,有什麽就說什麽,若真是皇後錯了,也該讓她明白……”
“哥哥!”虹彩打斷弘曉的話,“你看你,為了袒護我就那麽緊張,為了這麽小的事連皇上都驚動了,真是讓我為難之極。但是妹妹絕對不會怪你,因為你是太愛護虹彩才那麽做的,你和我也只是一年的兄妹感情,就已經如此為我着想,看不得我受一點點委屈,更何況是皇後對皇上數十年的夫妻之情!皇後是因為太顧及皇上,太在乎皇上才會認為我讓皇上難堪有錯,虹彩不是錯在佛法,而是錯在世法上,所以虹彩不但不會為皇後的責怪耿耿于懷,反而覺得有那麽深愛皇上的皇後,真是皇上的福氣!”
弘曉聽完虹彩的話,頓覺慚愧:“看來是本王枉作小人了!但是……”他還是有些介懷那些宮中的妃嫔,“那些妃嫔個個心懷叵測,處處針對娴妃,虧妹妹費心還替她們安排,她們不但不領情還罵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