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的大清之夢

子,她立刻氣得火冒三丈,連夜帶了太醫直奔岫雲寺別院。

“太後?”虹彩萬萬沒想到,小慈居然如此陰險,還驚動了太後,立刻讓小柔由後門去找弘曉想辦法,自己出門迎接。

“娴妃,将別院所有的女人都叫出來,哀家要一個個查清楚,是誰在服用安胎藥!”太後面孔鐵清。

“回太後,別院就臣妾和小柔兩人,小柔出門為臣妾去城外買些布料,今夜不會回來!”虹彩想,看來是無法隐瞞了,若是欲蓋彌彰,只會讓太後起疑,她跪下坦白,“臣妾讓小柔買布料是因為臣妾想給孩子做些小衣服!”

“孩子?”太後眼中噴火,“這麽說,是你有孕了?你不在宮中怎麽會有孕?”她恨恨看了太醫一眼,太醫會意地上前給虹彩把了把脈,點點頭:“回太後,娴妃娘娘确有三個月左右身孕!”

“你……”太後氣得一時不知該怎麽說話。

“臣妾離開過寺院找過皇上……”虹彩知道太後氣什麽,立刻心急地解釋,話還沒有說完,太後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虹彩沒有躲,只是一臉委屈。但是她的委屈在太後看來是那麽虛僞不堪:“賤人,還敢在哀家面前說謊,皇上遠在金川,你如何與他相見?”

虹彩正要詳細說明,這時弘曉推開守衛跑了進來,跪在太後面前先回了話:“回太後!娴妃娘娘确實去過金川見皇上,是臣帶她去的!太後可以親自去問皇上,千萬不要冤枉娴妃!”

“真有此事?”太後還是懷疑,“那娴妃有孕為什麽不及時上報給哀家或是皇後?回宮好好養胎,要偷偷摸摸躲在這裏?”

弘曉來了,虹彩心中安定了不少,她定了定神回太後:“因為皇上不想讓太後知道臣妾去了金川,怕太後怪罪臣妾,所以臣妾有孕,就只寫信告訴皇上,但是可能金川兵慌馬亂,書信沒能平安送達,臣妾久不見皇上回信,正打算再寫一封去!”

“王嬷嬷,傳哀家的口喻,立派人将娴妃有孕的事親自去金川通知皇上,哀家要聽聽皇上的說法!”

王嬷嬷馬上領旨去辦!

“從今天開始,哀家就天天在這裏陪着你,陪到皇上有回音為止!”太後恨狠望着娴妃,“此地去金川一來一回最多不過一個月,哀家就給你一個月,到時候皇上沒有回音,哀家絕不輕饒了你!”

“太後三思!”弘曉焦急地喊,“金川是戰亂邊地,萬一送信的在路上遇見危險,沒能及時送信給皇上,怎麽辦?難道太後就要殺死自己的親孫兒嗎?弘曉願意親自前去金川送信,以确保萬無一失!”

“弘曉哥哥,你傷還未痊愈,怎麽能再長途跋涉

?”虹彩擔心。

“放心,我早就好了!”弘曉堅定,“我一定會将皇上的聖旨帶回來!”

“好,哀家準奏!”太後冷冷。她看着弘曉如此緊張虹彩,不由暗想,慧妃真是作孽,要不是她和十三暧昧不清,虹彩若是嫁給了弘曉,也應該是幸福的。弘曉曾一度癡心錯付,難得他居然不怪虹彩,還那麽疼愛她關心她,真是個好孩子!

弘曉謝過太後,連夜匆匆啓程。

☆、奈緣好事多磨

金川,弘曉快馬加鞭僅用了8天就到了,但是大營已經随着打游擊而遷移了。他四處尋找,終于在金川郊外的勒烏圍附近找到了些散軍。

“皇上?”小兵茫然地搖頭,“我們是追敵軍時掉了隊的,現在也在找大部隊呢!”

“啊?”弘曉洩氣。來到金川又已經花了5天了,皇上他們居然帶兵四處紮營,根本不知所蹤,如今自己在明,皇上他們在暗,要找他們談何容易。

弘曉正一愁莫展和小兵正說着話,突然幾支箭射來……小兵看見箭上都刻有特殊的花紋,大驚,立刻護着弘曉躲到一邊:“完了,我們遇見郎卡的追兵了!”

“郎卡?”弘曉記得虹彩對他說過,郎有意誠心降順大清,他讓小兵先逃,自己則站出來,正面迎接郎卡。

騎馬而來的果然是郎卡,看見弘曉站在大路中央,居然不逃不躲,甚是奇怪,一伸手讓士兵先不要放箭:“你!”他不知道弘曉的真實身份,只記得他曾混入軍營作過廚師,叫阿旺,他是虹彩的朋友,“你幹什麽?自尋死路嗎?”

弘曉急中生智:“郎卡,我是大清的怡親王,你可以将我抓了綁在勒烏圍山碉上,然後大肆宣稱要殺我,引皇上來救我!快,沒時間了!”

“啊?”郎卡一臉疑惑,“你是不是瘋了?”

“我是為了救虹彩,要找皇上!”弘曉焦急,“你不是和虹彩說要歸順大清嗎?皇上不願接受,你們被迫逃竄,抓我這個人質和皇上攤牌,這正好也是個借口!”

郎卡雖然不明白弘曉的意思,但是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再說和虹彩有關,他當然會幫忙,就安弘曉的意思,将他綁在山碉之上,然後廣布傳話筒,力求讓皇上第一時間知道。

弘歷得到消息,想弘曉明明已離開數月,為什麽會有傳言他被郎卡抓了?難道是陷阱?但是如果不去,萬一是真的,弘曉豈不沒命?他故意不動聲色,沒有找常得勝和傅恒他們商量,全當是一句戲言。

半夜弘歷獨自來到勒烏圍的山碉想查證,看見居然真是弘曉被挂在上面,又急又氣,立刻飛上山碉将他救下:“弘曉,你怎麽回來了?”奇怪地是,居然沒有暗箭傷害他們。

“皇上……”弘曉被吊了大半天,身體本來就因長途跋涉而很虛弱,再加上斷水,他幾乎已經沒有辦法思考和說話,眼睛疲勞地都睜不開,但是他狠狠咬了一下唇,迫使自己保持清醒:“皇上,快救虹彩,她有了你的孩子,太後不信要治她的罪!”說完就昏了過去。

“什麽?有這事?”弘歷驚鄂,他剛想帶弘曉回營地,但是這時,周圍

卻火光沖天,無數金川的士兵沖上來,将弘歷和弘曉團團圍住。

郎卡和莎羅奔從人群中走出來,雙雙向弘歷行禮:“見過皇上,我們誠意降順大清,請皇上成全!”

弘歷本來就為賭他們造謠中傷娴妃的那口惡氣,所以想将他們一網打盡,但是其實,他縱觀這場戰事,郎卡和莎羅奔有如百足之蟲,短期之內實在無法徹底消滅。戰事拖得長久,損兵折将,耗銀巨大,民力難堪。再說傅恒是皇後的親弟,萬一刀槍無眼,有個閃失,也不好向賢純交代。弘歷看他們現在又是如此恭敬謙卑,氣也消了不少,冷冷回了句:“這事朕會讓岳将軍來和你們詳談,先救怡親王要緊!”

郎卡立刻将皇上和弘曉帶回他的住碉,對弘曉細心照顧。

弘歷擔心虹彩,寫了封信說明情況,正想找和可靠的人代替弘曉回京複命,郎卡毛遂自薦,說願意将功贖罪,親自上京将皇上的書信交給太後。其實他也很着急虹彩的事,想去看她。弘歷怕耽誤時辰,就沒多加考慮允了他的請求。

弘曉不知道睡了多久,昏昏沉沉醒來,他一睜開眼就看見皇上在他的床頭,于是擔心地抓起皇上的手,一疊聲地追問:“臣弟睡了多久?這是哪裏?皇上有沒有派人送信給太後?”

“朕已經交代郎卡回京複命,你就安心修養吧!”弘歷見他如此關心虹彩,雖然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其實心裏也感謝他為虹彩如此拼命,他摸摸弘曉蒼白的臉,“朕已經答應莎羅奔叔侄降順,近日便會回京,現在就等你身體好些……”

“不要管臣弟了,皇上你快回京!皇上你太大意了,郎卡和虹彩有些流言,萬一傳到京城,郎卡此去不但不能幫虹彩,反而讓人更有誤會。”弘曉緊張,“臣總是擔心會有人對虹彩不利,若是沒有皇上的保護,臣怕虹彩會受委屈,皇上你快去吧!”

弘歷聽弘曉分析,才覺得是有些不妥:“朕的确是疏忽了。好,朕立刻回京親自向太後秉明一切,還虹彩一個清白!”

弘曉看多了小說,思想确實是更細膩複雜一些,而事實上,他的擔心并不是多餘的。正如弘曉所說,郎卡和娴妃的流言,的确是傳到了京城。因為經略傅恒是賢純皇後的親弟,他最近正好寫了封信給姐姐,亦有提到娴妃來了金川的所作所為,說她雖然有立功,但是行為過于放肆,還和敵軍将士郎卡關系撲朔迷離,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皇上受她迷惑,不願追查真相,可見她的厲害之處。希望姐姐今後要留意她的舉動,不要被她算計才好。

賢純接到書信,正巧又發生了太後去岫雲寺別院調

查娴妃有孕一事,她立刻也急沖沖趕往岫雲寺別院。

來到別院,恰好郎卡前腳也到,他正向守衛自報家門,想求見太後,賢純在他身後體聽見他居然就是敵軍郎卡,她只知道皇上和弟弟在和他們交戰,怎麽想到他已經降順,還以為他來別院是想對太後下手,以扭轉戰局,吓得立刻大叫士兵護駕,然後将他團團圍住。

門外嘈雜,虹彩和太後奇怪地開門,看見皇後居然來了,她還讓士兵抓了郎卡。

“郎卡?你怎麽會來?”虹彩奇怪之極。

“還不是為你!”郎卡懊惱,他取出信呈給太後過目。

太後看了看,的确是皇上的筆跡,她交給皇後:“賢純,你看看!”

賢純看過信,大致和弟弟交代的差不多,至少證明娴妃确有去過金川和皇上相遇。但是她覺得娴妃和郎卡互相說話的口氣熟悉,根本不象是敵人,反而象是朋友。難道娴妃果真如弟弟所說,有通敵之嫌?如果他們真的私通,那麽這個孩子或許并不是皇上的,而是郎卡的,所以他才會冒然進京。還有這封信雖是皇上的字跡,但是沒有加蓋玉玺或是任何印章,也很有可能是假冒的,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任憑郎卡如何解釋,信是皇上在山碉倉促所寫,賢純還是執意要将郎卡和娴妃做為敵軍打入天牢,聽候皇上回京發落。

“娴妃,并不是本宮針對你,而是你實在太可疑!”賢純為難地看着虹彩,傷心地搖頭,“為什麽,你偏偏要如此不檢點,落人口舌,傷害皇上的尊嚴?放心,雖是打入大牢,念你有孕在身,本宮會讓人善待你,直到皇上回京,查明真相。”

“本宮不怪皇後!”虹彩無奈,但是她為了孩子和自己,必須要一個公道,“只是真相大白之後,請皇後向本宮道歉以示公道!”

聽虹彩這麽說,賢純心中不快,她居然敢如此大膽,要自己道歉?但是她沒有開口,倒是身邊的黃嬷嬷怒目圓睜斥責:“大膽娴妃,你只是小小妃嫔,居然這麽敢和皇後說話?”

太後也大為不悅:“娴妃,且不說你是帶罪之身,皇後是何等身份,就算錯了,也輪不到你小小妃子叫屈,快下跪賠罪!”

郎卡剛才就受了一肚子火,現在看那些女人如此欺負虹彩,更是火冒三丈,他本想三兩下将守衛幹掉,帶虹彩離開,可是虹彩的眼神卻是那麽倔強,告誡他不可輕舉妄動,他只能忍一時之氣,束手就擒。可他不發威,那幫女人還當他病貓,現在,他實在忍不住想破口大罵,虹彩卻又阻止了他,先開口了:“回太後,回皇後!臣妾是小小妃子,不敢向皇後質疑,但是臣妾的孩

子是皇上的阿哥,臣妾只是想替他的尊嚴讨回公道!”

虹彩的話令賢純有些心驚,看娴妃如此堅定,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太多,她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于是點頭:“娴妃妹妹,本宮也希望是本宮錯了,不然你就太對不起皇上了!”

想自己和皇後也算交心,但是重要關頭,她還是不信任自己,難道位高權重的人就一定要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對待他人,才顯得自己尊貴和公平,就真的就沒有真心可言嗎?虹彩有些悲哀亦有些憤怒,冷冷回了句:“對皇上的情義,本宮不會比皇後少!”然後頭也不回地跟着侍衛前去大牢。

陰森黑暗的天牢。

虹彩來到這裏,才第一次真切體會到當年阿瑪八皇爺那種悲涼的心情,環境雖然惡劣,但是人心的險惡更是讓她心寒。

“都說惡毒婦人心,這會本将算是見識了!”郎卡冷笑,“虹彩,你也真是窩囊,就會對本将咄咄逼人,對着她們的無禮取鬧,怎麽就不據理力争了?”

将郎卡與自己關在一起,一定是太後或是皇後有意,他們會廣派眼線監視他們,好搜集兩人的罪證!虹彩特意和郎卡保持一些距離,笑了笑:“對你,是因為我們立場敵對,你要傷害大清傷害皇上,所以不可以退讓。但是太後和皇後和本宮一樣都深愛皇上,她們是太在乎皇上才誤會本宮,所以本宮可以原諒她們,只要皇上回京便可還我清白,我何懼之有?”

“希望皇上早些回京才好!”郎卡望向四周抱怨,“這個鬼地方,本将是無所謂,你有孕在身,如何忍受得了這麽肮髒的環境,連空氣都是腐臭的。”

這時,看守開門送飯,一陣惡臭的風随即吹進來,虹彩不由作嘔,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好在手腕上的佛珠飄出淡淡檀香,讓她緩過神,不禁又想到自己的阿瑪八皇爺,自己只待了不到一天就無法忍受,阿瑪住在這裏這麽久,是怎麽熬過來的?現在身臨其境,她才能體會哥哥弘旺的心碎,他的憤怒,她的眼淚忍不住滑落……

“吃飯了!”看守氣憤地将一盤山珍海味重重放到地上,嘴裏不滿地咒罵:“吃這麽好,坐P牢!”

“皇後說不會虧待你,果然是真的。虹彩,快來吃飯,連湯都是魚翅!”郎卡是個美食家,見到這一大盤美味興奮不已,他迫不及待地夾了個獅子頭正要往嘴裏送,被看守一把奪過:“誰說是給你吃的,這是給娴妃的,你的在這裏!”他從身後丢過來一碗馊飯。

“這是人吃的嗎?”郎卡氣地大罵。

“你吃本宮的吧,反正本宮不吃!”虹彩将自己那份放到郎卡面前,“我

吃素的!”她端起那碗馊飯,發現居然也撒了肉末,嘆口氣,無奈地放下,皇後和太後都知道我是吃素的,居然準備大魚大肉,是存心要餓我嗎?

虹彩沒的吃,自己怎麽好意思吃,郎卡見看守盯着那些美食,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就說,“這個拿去吃,只要再給我們拿些素菜來。”

“我們吃青菜和豆幹!”看守立刻會意地拿來交換,“不過只有一份,你們自己看着辦!”

郎卡将青菜端給虹彩:“估計味道一定不行,我很挑剔的,不好吃是不吃的,所以你不要浪費食物,要吃光哦~~~”

虹彩感激。

郎卡看着虹彩慢慢地吃飯,心想以後倒是可以用這法子交換食物。但是他們的計劃到了晚飯就終結了。

晚飯居然來了個新面孔,放下飯菜就走,很忌諱和他們接觸,連話也不和他們說。

郎卡聽力敏銳,偷聽換班的看守們對話,原本那個看守不知道為什麽,下午開始上吐下瀉,折騰了好一陣子,後來看了大夫,說他本就脾胃虛寒,又誤吃了天花粉,所以才犯病。

“我們下人哪懂什麽天花粉啊,一定是木根叔他讒,結果成了某人的替死鬼了!”

“總之,我們都小心就是了!這是天牢,關的都是重犯,上面要他們死的多了去了,木根叔那麽不小心吃他們的東西,沒死算幸運的!”

郎卡将偷聽到的話告訴虹彩,氣得發瘋:“這個毒婦,居然要下毒害你,真是無法無天了!幸好你福大命大,有菩薩保佑,不然豈不冤死?”

天花粉?虹彩心驚,她記得弘曉的《後宮生存法則》上有提過,天花粉有堕胎的作用,孕婦忌用!一定是有人要故意害她的孩子,但是這個人一定不是熟悉自己的人:“皇後和太後知道本宮吃素,小慈和魏貴人也是,如果她們有心要害我,一定不會送魚肉來,只有對本宮不太了解的人才會犯這個錯誤,可能是後宮的某些女人!”

“虹彩~~~”郎卡擔心,“你的處境這麽危險,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

“師父常說:任他伎倆自磨滅,紅日依舊照高臺。”虹彩握着佛珠念起佛,按捺自己不安的心情,“本宮相信皇上一定會來的救本宮的,如今只有等,只是累了将軍陪着受苦。”

“你還真是信任皇上!若是……”郎卡沉默了一會,輕輕問一句,“若是皇上回京,信她們不信你,怎麽辦?”

虹彩沒有回答,只是在地比劃着,郎卡湊過身看,她寫得是:那就帶我走!他心中大喜,正要說,不論發生任何事,他都願意保護她,永遠陪伴她,可是虹

彩接下來又寫了幾個字,讓他大失所望,是——去找弘曉!

弘曉究竟是你什麽人?郎卡正要發問,牢門外有些聲音,他警惕地輕推一下虹彩,望過去,居然是弘旺!

“哥!”虹彩驚喜地跑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他終于來了,她就知道他會來!

“虹彩,對不起,小柔來找我,我才知道你被關起來了!”弘旺看她才一天,氣色就差了那麽多,一陣陣心痛,“放心,我來時,聽說皇上也回京了,只是我比他快了一步!”

“那就好了!”虹彩傷心,“哥哥,對不起,我一直勸你要放下心中的執着,不要想着報仇。今天來到這裏,才發現是我一直以來太幸福了,不知道阿瑪受的是什麽樣的苦,我不怨恨她們将我關在這裏,反而感謝有這個機會體會了一下阿瑪的心境,讓我看清現實的殘酷。放心,我不會再逃避,若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話,我的孩子就一定會滿阿瑪所願!”

“虹彩!”弘旺含淚,“哥哥現在只希望你幸福,其它的聽天由命吧。”他從随身攜帶的包裹裏取出還熱着的菜包和水,“快吃吧,放心,哥哥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哥哥,虹彩不要緊的,你也說皇上快回京,倒是有件事,要你查一下!”虹彩皺起眉,将有人要害自己孩子的事說給弘旺聽,“你到宮裏暗中查探究竟是誰要害我!還有魏貴人也有了身孕,你好好保護她,不要讓她也遭了毒手!”

“我知道了!”弘旺将食物送給虹彩後,就匆匆離開。

郎卡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打攪他們兄妹情深,等弘旺走了,他才忍不住開口問:“菩薩保是你什麽人?你們……”

“他是我哥哥!”虹彩将包子分給郎卡,“快吃吧,要養足精神才能迎接明天的太陽!”

包子上有虹彩拿過的氣息,郎卡當然會吃。

虹彩吃飽睡下,郎卡見她睡着了,将自己衣服脫了給她蓋上,自己靠到牆邊,注意着四周的情況……

半夜,牢房一陣嘈雜吵鬧,郎卡警惕地站起。看守急匆匆跑來開了牢門,然後吓得跪在一旁,郎卡正奇怪,随後而來的人居然是皇上!

“末将見過皇上!”郎卡如釋重任,立刻下跪接駕。

“虹彩呢?”弘歷焦急,他沖進牢房,看見绻縮在地上正在熟睡的虹彩,心頓時碎了,小心地上前将她抱起……

☆、百戰百勝不如一忍

虹彩夢見了阿瑪,雖然看不出清他的樣子,但是她有種感覺,那個人就是八皇爺允禩。他的感覺是那麽儒雅溫柔沉穩,在陰冷的牢房中,他安詳的念着佛,身上有柔和的光芒散發,慢慢擴散至整個天牢中,所有沐浴在這光中的人,身心都舒适安穩起來。虹彩也是一樣,感覺被溫暖的懷抱呵護着,溫暖而甜蜜。允禩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手腕上帶的佛珠,他念完佛,将佛珠帶在她的手上說:“百戰百勝不如一忍,萬言萬當不如一默,去日之非不可留,今日之是不可執。但能随緣入觀,以理折情,則順逆皆吾師也。阿瑪不要你為我做任何事,盡管繼續你的人生,因為它是獨一無二只屬于你自己的路,一路只要幸福就好!”

“阿瑪……”虹彩心中一酸,從夢中醒來。

……袅袅檀香,紗帳羅幔,她才發現自己居然不在牢中,而是躺在自己的儲秀宮裏的大床上,抱着她的居然是皇上,他正用那雙黑寶石般明亮的眼眸深情的注視着她……

“皇……”虹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想立刻起身給皇上作禮,但是弘歷哪舍得,将她重新抱入懷中:“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朕的時候,朕卻來遲,讓你受了那麽多委屈那麽多苦!”弘歷心痛地親着虹彩,內疚不已,“你為了朕不遠千裏而來,解救朕的危機,又為朕懷下龍裔,朕已經下令将你晉為貴妃作補償和獎賞,你原諒朕好嗎?”

“皇上來了,就好了!”虹彩已經什麽都不想去計較了,能做這個夢,遇見阿瑪,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如今她的心中充滿喜悅,正如阿瑪對她說的,去日之非不可留,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無須留在心中,一路只要幸福就好,“虹彩謝皇上加封!皇後和太後都是因為太在乎皇上,才會如此小心謹慎,她們也沒有為難臣妾,請皇上不要責怪她們才好!”

“虹彩,你真是善良的讓朕無顏原諒自己!”弘歷苦笑,一臉內疚,“累得話,就繼續睡吧,朕會一直在這裏陪你!”

“皇上回京,太後和皇後,還有後宮其它姐妹一定也很想見你,她們已經半年沒見皇上了,皇上應該盡快去看看她們,安慰一下她們。”

“你又把朕往外推!”弘歷不悅。

“……”虹彩調皮,用手指撫摸弘歷的臉,“臣妾只是希望皇上能完美!”

弘歷笑。

好好休息了一天,虹彩恢複了精神。皇上去上早朝後,小柔進來幫她梳妝打扮,弘旺趁四下無人,正好進來看看妹妹,。他也查到了,下天花粉的幕後黑手居然是一直深居簡出的高妃!

高妃。高佳氏婉慧,大學士

高斌女,選入皇四子弘歷府,初為使女。雍正十二年三月初一,欽奉雍正谕旨于使女之中超拔為寶親王側福晉。由一個使女升為側福晉,而且是先帝雍正的意思,這倒是少有的。弘歷登基,将正福晉富察純玉封為皇後,其它四位側福晉均封為妃,也就是林妃、高妃、金妃、陸妃。還有一位側福晉沒等皇上登基就已經殡天,被追封為哲妃,進皇貴妃,谥曰哲憫皇貴妃。她留下一子,便是弘歷的皇長子,永璜!因為高妃和哲憫皇貴妃感情最好,所以永璜現由高妃撫養。

虹彩翻開弘曉的《後宮關系網》:“皇上如今十多個子女,除去9位公主,還有10位皇子。大阿哥永璜是哲憫皇貴妃所生;先太子二阿哥永琏皇後所生,已薨;三阿哥永璋和六阿哥永瑢系純嫔所生;四阿哥永珹和皇八子永璇是金妃所出;五阿哥永琪的生母是愉嫔;現太子七阿哥永琮是皇後所生;另九、十兩子幼殇。”

小柔疑惑:“皇上已經有10位皇子,為什麽高妃偏偏要對付娘娘你的孩子?”

弘旺蹙眉:“看來這個高妃心計頗重,她在為大阿哥湊謀太子之位!這次如果可以借皇後之手除了妹妹懷中的胎兒,皇上盛怒之下一定對追究皇後的責任,皇後失勢,說不定會危急太子的地位,她撫養的大阿哥就是最有機會成為新太子的人選!”

“但是……”虹彩疑慮,“皇上對七阿哥厚愛有加,即便皇後有錯,他也不會輕易怪罪永琮。本宮雖然得寵,可能生下皇子,皇上也不可能為了我廢太子重立,高妃犯不着冒這麽大風險要害我的孩子,高妃如此兵行險招,顯得勢在必得,除非……”她和弘旺焦急地對望一眼,“她早就開始對付太子?”

小柔有些心悸,小聲嘀咕:“怪不得聽人說,太子一直體弱多病……難道是人為?”

“哥哥!”虹彩焦急,“馬上去查查,太子有什麽異樣!”

“知道,妹妹。你也一定要小心!”弘旺離開了。

虹彩的心忐忑不安着,宮中人心險惡,防不勝防,她讓小柔将殿門關好,還是向阿瑪所言,百戰百勝不如一忍,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小柔親自去關門,看見永貴人小慈和魏貴人彩兒居然跪在門口,看她們一臉苦相,看來是跪了一會,又不敢請人通報。

“兩個人面獸心的東西,還有臉來求饒!”小柔冷哼,不理睬她們,關上門。但是她回到寝殿還是将兩人的事告訴了虹彩。

“永貴人也就算了,魏貴人有孕,萬一跪出了事就麻煩了!”虹彩為難,“勸她們回去吧,就說本宮沒有怪她們,今天累了要休息,以後有機

會再找她們聊天!”

“哦~~”小柔不太服氣,但是既然虹彩開口了也沒辦法,只好出去照辦。

小慈和魏貴人見娴貴妃說不怪她們,立刻站起來,一疊聲謝謝。她們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皇後居然也來了。虹彩無奈只好開門迎接,彩兒和小慈也就跟在皇後身後一并進來。

“皇後親自前來,不知有什麽事?”虹彩奇怪。

“本宮按照約定,來向你道歉!”賢純內疚,“姐姐冤枉了你,讓你蒙受恥辱,真是萬分抱歉,娴貴妃,請念在本宮一心為了皇上的份上,原諒本宮的過失!”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因為在乎皇上,所以才想查清真相!”彩兒和小慈也急着附和。

“臣妾沒有怪皇後!”虹彩笑了一下,“皇後将臣妾的話如此放在心上,讓臣妾受寵若驚!”

賢純皇後見虹彩如此大肚,一陣感動,她越發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眼淚不由流下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如今再說這些有用嗎?”她們正在說着話,皇上也來了儲秀宮,他一臉怒氣走向賢純,又冷冷掃了一眼永貴人和魏貴人,可見對她們相當不滿。

“皇上!臣妾見過皇上!”賢純和彩兒、小慈吓得立刻下跪行禮。

“朕不想見你們,你們一次一次讓朕失望,以後不許再靠近娴貴妃,免得再傷害她!”弘歷生氣。

“皇上!臣妾絕對不會傷害娴貴妃!”賢純急得眼淚直流,上前拉住弘歷的手,“皇上你居然認為臣妾是這樣的人嗎?我們夫妻幾十年,臣妾的為人,皇上還不了解嗎?真的是弟弟寫信告訴臣妾,他懷疑娴貴妃和郎卡關系非同尋常,臣妾才慎重處理此事,不是嫉妒娴貴妃,若是換作別人,臣妾也會這麽做的!”

“你還不認錯?”弘歷憤憤甩開賢純的手,“天牢是什麽地方?你說關就關,虹彩一個弱女子怎麽能忍受這等苦?她懷着朕的孩子,難道你想一屍兩命?!”

“臣妾當時很氣憤,以為傳言是真的,所以……一急之下,的确是亂中出錯,沒有詳加考慮……”賢純怯怯。

“一急之下!亂中出錯!沒有詳加考慮!”弘歷恨恨,“既然皇後遇見事情就會慌亂不堪,以後為免再次發生錯怪好人之事,你就安心在坤寧宮養育琮兒,六宮之事暫且全權由娴貴妃打理!”

“……”賢純低頭。看來這次皇上是真的生氣了,他居然為了娴貴妃如此錯怪自己,有了新歡忘卻舊愛,往日深清盡抛腦後,賢純一陣心寒心傷,再解釋也沒有用,“多謝皇上關心!”說罷憤然離去!

小慈和魏貴人見狀不妙,也立刻跪安!

“……”皇上對皇後如此斥責,虹彩心慌,上前輕輕牽起弘歷的手,“她是皇後,皇上剛才言重了!”

“朕是為你不值……”弘歷氣得直跺腳。

“虹彩知道皇上疼惜臣妾,但是如果因為臣妾,造成你們夫妻不合,虹彩惶恐……”

弘旺拉過虹彩擁入懷中柔聲:“你也是朕的家人,朕怎麽會厚此薄彼!不開心的事就不要提了,今晚朕設宴款待金川有功群臣,你也是其中之一,盛裝出席吧!”

慶功宴上,虹彩身穿豔麗的紅色,坐在弘歷身邊。皇上龍袍的金黃色和娴貴妃醒目的紅色,它們的搭配顯得如此絢麗奪目,讓衆人都眼前一亮,被這一對俊男美女深深吸引。而皇上左邊的皇後,一向不喜歡華麗的顏色,只是身穿一件淡紫色的旗服,就顯得有些遜色。

酒宴上,皇上封郎卡為新金川土司。郎卡謝酒,并若無旁人的大談娴貴妃和怡親王如何混入山碉成為廚師的經歷,大贊兩人有勇有謀,是大清不可多得的人才,聽得衆人咋舌不已。

弘曉也有出席,和虹彩對望一眼,羞紅了臉。

他們都在談論戰事,賢純插不上話,顯然覺得自己成了陪襯,和弟弟聊了幾句就推說不适,早早離席。

弘曉終于也平安回來了,虹彩望着如今臉色已恢複紅潤的他,心裏一陣安慰。聽說他回京,就被弘皎禁足在冰玉山莊,不許他随便外出再生事端,所以他才沒有來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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