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懷碩公主
北朔閣，懷王書房
“王爺，南菁閣暗影回報，錦毛鼠白玉堂與展昭打起來了。”這白玉堂果然是鼠膽包天，竟然夜闖皇家行館，若不是王爺有令不可打草驚蛇 ，絕不會輕饒了他！衛壁恨恨的想。
“哦？有意思！他們是因何争鬥，又是如何打起來的？”懷王半眯着眼手指有節律的輕叩着書桌。
“是為了翻江鼠蔣平刺殺徐州馬知府一案起了争執，言語不和二人拔劍相向。”衛壁如實禀告。
“誰先拔得劍？二人現在鬥的如何了？可有死傷？”懷王依舊漫不經心問道。
“是展昭先拔的劍。白玉堂走了。除了白玉堂被一只突然加入混戰的黑貓抓傷了之外并無其他傷亡。”還真成了貓鼠大戰了。
“哼！”一絲精光閃現，懷王睜開了雙眼，冷笑一聲道，“你們被這對貓鼠合演的一出戲給騙了！”
“屬下愚昧！請王爺賜教！”暗影的監視一向萬無一失，怎麽會被騙呢？
“南俠展昭，人稱儒俠，沉穩知禮的君子之風江湖皆知；錦毛鼠白玉堂，心高氣傲沖動好鬥的性格也是無人不曉的。你認為，他二人若是起了争執，先拔劍的最可能是誰？白玉堂會因為一點抓傷就落荒而逃嗎？”敢在本王眼皮底下耍把戲，哼，毛還嫩點。
“屬下慚愧！王爺，要不要審問展昭？”
“不必了，諒他還尚未招惹本王！明日靈兒就到了，去準備準備吧。”
“是，屬下告退！”
次日清晨，南菁閣
展昭正在庭院中練劍，只聽得一聲“好劍法”伴着拍掌之聲，忙收劍斂式，回首一望竟是懷王爺，來不及細想懷王态度的大轉彎，忙躬身施禮道：“展昭見過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必多禮了，本王從小就讨厭那些繁文缛節的禮法！展護衛住的可還習慣。下人們伺候的如何？”懷王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錯。
“多謝王爺關心！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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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好！本王聽聞昨夜南菁閣鬧了鼠災，展護衛沒有受驚吧？”很好奇展昭的反應，懷王半是玩笑的口吻問道。
“是，很大一只白老鼠，而且是沖展某來的。展昭失職，未能将其擒住，還請王爺治罪。”展昭坦然道。
“呵呵，不必了！既然是展護衛的個人恩怨，那拿不拿耗子自是貓說了算，本王不會追究。只是，下不為例！若是驚擾了公主，本王決不輕饒！”展昭自請罪責倒是讓懷王多了幾分贊許。
“王爺放心，展昭自會竭力保護公主周全！”也許，公主身邊的人更需要保護，展昭暗嘆道。
“報！禀報王爺，公主回來了，已到了行館門口。”一小厮回禀道。
“呵呵，好！來人，随本王去接公主。”
看來懷王對懷碩公主寵溺得很，難怪趙靈兒刁蠻任性的厲害！展昭心中苦笑。
“父皇——靈兒回來了！”一團豔紅連蹦帶跳的撲到懷王懷中。
“你個小丫頭，都玩瘋了，還知道回來？一路上又行俠仗義了？沒欺負人吧？”懷王将懷中的紅色八爪魚掰了下來，挪到眼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眼中滿是寵愛。
“屬下等見過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奴婢等見過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展昭站在衛壁身後，随衆人一起行禮。
“好了好了，整天這兩句，煩都煩死了！父王呀，女兒哪會欺負別人呀？不過，這一次，被別人欺負了倒是真的！都怪這些酒囊飯袋啦！”趙靈兒撅着小嘴一臉的委屈。
“什麽人竟如此大膽？！你們保護公主不利，還有什麽話說？”懷王臉色一沉，氣溫驟降。
十名暗影忙跪地請罪道：“屬下等失職，罪該萬死，請王爺責罰！”
“拉下去，每人一百軍棍！”懷王命令一出，衆人皆驚。懷王府雖已軍規治府，但懷王從不濫用私刑妄罰屬下。如今公主安然無恙，卻為何動此大刑？
“啊？！父王，不用了，靈兒這不是好好的嘛！要怪就怪欺負我的那個人太厲害了！”這回可以轉移了吧？趙靈兒被一百軍棍的刑罰吓得不輕，那十個人雖然笨了點，可還是很忠心盡責的。再說，紫珑也在裏面，紫玲為了弟弟非和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可！
“哦？那個人是誰？本王決不輕饒了他！展護衛！”懷王厲聲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懷王若是知道欺負公主的那個人就是自己，就不用如此煞費苦心的給自己下馬威了，直接将一百軍棍賞給自己得了。“屬下在！”展昭上前行禮道。
“靈兒，這是欽差展大人，專門負責你在京期間的安全。”
“哦，能比那個人厲害嗎？奇怪，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靈兒欲上前細細端詳。
“展昭确與公主有過一面之緣，公主可還記得？”還是別浪費時間了，展昭擡首正視趙靈兒。
“啊——唔！”吃皇糧的貓？！欺負我的人！！吃驚之餘險些失态的趙靈兒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怎麽？你們見過了？靈兒，怎麽回事？”懷王被靈兒的過激反應一驚。
“嗯——是這樣的——”暗影保護失利，父王就要打他們一百軍棍，那展昭罪魁禍首，豈不會被活活打死？！那不是沒人陪我玩了？！不行，要編個故事瞞過父王。有此事真相在手，以後這只吃皇糧的貓就得乖乖聽話了！正當趙靈兒腦筋飛轉打着如意小算盤編故事的時候，展昭的一席話卻讓趙靈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啓禀王爺，如果屬下猜的不錯，公主所說之人，正是屬下。當時屬下為化解雙方争鬥而出手，情急之下沒有把握好輕重，摔傷了公主，請王爺治罪！”短短幾句，展昭已将真相和盤托出，平靜的等待懷王定奪發落。
這只笨貓、呆貓、木頭貓，怎麽腦袋不轉筋的？！自己往刀口上送呀！枉費本公主還在絞盡腦汁為你開脫！父王的臉色好黑呀，這可怎麽辦呀？而懷王接下來的反應終于讓趙靈兒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晚上要打打牙祭了，可憐的舌頭好痛！
“好！敢作敢當，本王欣賞！靈兒，該怎麽處罰，由你定吧！”懷王的眼中露出一絲玩味。
完全沒有準備就接到懷王扔過來的燙手芋頭，靈兒也顧不得可憐自己的舌頭了。鬼主意在腦海裏跑了三圈，終于定了下來，清清嗓子道：“既然展護衛已坦然認錯，又是無心之過，那本公主也大人有大量，從寬處理好了！不過，展護衛表示歉意，也該有所表示吧！”
“——”展昭無語，一臉茫然。
“本公主剛剛路過京城聚寶齋，一時興起進去轉了一圈，發現了一把好劍，就訂下了。正好，展護衛把它買來送給本公主當作賠禮吧！”流光寶劍乃上古神兵，與巨闕畫影齊名，堪稱劍中之極品！一想起聚寶齋老板的介紹，靈兒就一陣欣喜。一路上，為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纏着紫珑彙報南俠展昭的情況，知道了展昭的劍就是巨闕！
“——”這一次包括懷王在內，衆人無語。靈兒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一名劍客送劍給姑娘家意味着什麽？更何況，還是姑娘家自己要求的！懷王無奈的皺了皺眉。
“敢問公主殿下看中的，是哪把劍？”展昭硬着頭皮問道，心中暗暗為懷王的失敗教育感到悲哀。
“流光！老板說那把劍與本公主有緣，只要五千兩喲，展護衛應該出得起吧！”展昭這次是徹底被打敗了，求助詢問的目光投向懷王。
“咳咳！”意識到不能再任由靈兒胡鬧下去的懷王，終于發話了，“靈兒呀，你又不會用劍，要把劍來戴在身上礙手礙腳的有什麽用呀？不如，換別的罰他吧。”
“沒關系啦，我正打算學呢，展護衛可以教我，是不是？”靈兒調皮一笑。
王爺呀——您教得好女兒，果然盡得您的真傳！展昭心中哀嘆道。
“乖女兒，區區一把流光劍，父王買給你，當作為你接風的禮物好不好？”
“不要，那意義就不一樣了！好了，父王您答應交給女兒處理的，就這麽定了哦！他們幾個也不要罰了，一路上挺辛苦的。女兒想前去梳洗一下，一會再來給父王請安！”靈兒留給懷王甜甜一笑，便帶着紫玲等人往南菁閣去了，留下石化的衆人。
“王爺，公主的決定——似乎——不太合禮數吧？”展昭悶了半天，終于向懷王開口道。
“咳，懷王府向來不理會世俗禮數，照公主的話去做就是了！來人，為公主準備接風晚宴！”懷王長嘆了一口氣，唉，女大不中留呀！
“是，屬下遵命！”
“報，開封府公孫先生求見展大人。”
懷王看了一眼面露驚喜的展昭，吩咐道：“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