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玉靈緣起
開封府,花廳
“衛統領,請回吧!展護衛目前身受重傷,無力保護公主安全,本府馬上入宮,請皇上将展護衛調回開封府,另派高手保護公主便是。”包拯一張黑面面沉如水。
“包大人,我家王爺和公主得知展護衛重傷,甚是關切,特命屬下接展護衛回行館靜養,已請禦醫待命,還請包大人割愛。”衛壁憶起懷王交待,耐着性子軟磨硬泡。
“展昭這就随衛統領回去複命!”
“展護衛,你——”包拯與公孫策俱是一驚。
“如此——甚好!馬車已備好,展護衛,請!”衛壁饒有興致的看着展昭和逮住的衆人,莫非是可以做戲給我看?
“屬下告辭,大人保重!”
“算上我一個,包大人,煩勞您轉告我四位哥哥,我也去皇家行館享受享受去!”白玉堂笑着立于展昭身側。
“王爺又沒請你去,你一介江湖草莽——”
“如此也好,白護衛,有勞了!”包拯适時插話,立時讓衛壁啞口無言,這包黑子什麽時候收白玉堂為護衛了?!無奈王爺有令,應承開封府的一切要求,只要能把展昭帶回去,只得氣悶得冷哼一聲:“哼,請——”
開封,城東廢廟
“多謝大護法不殺之恩!”紫翼俯首于銅面人面前,仍止不住後怕輕顫。
“我能夠還你美貌,也同樣可以再毀了它,該怎麽做你自己清楚,若是再失手,你就到地獄和青蝠那廢物做伴吧!”銅面人的周身透着陰冷。
“禀告大護法,聖女回來了,腿受了傷。”
“嗯,讓她來見我。紫翼,去幹你的事吧!”
“是,屬下告退。”紫翼悄然隐退到黑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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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大護法。如雪沒能完成任務,以致我宮損失慘重,請大護法責罰!”如雪單膝跪地,不卑不亢道。
“聖女也已盡力了,我怎麽會怪聖女呢?想不到展昭竟是影宮複仇者,游戲越來越有趣了,呵呵,聖女給了他血玉斷續膏,也只是想讓他早點恢複與自己決一死戰,絕無他意,是嗎?月宮與影宮的恩怨注定要在你二人之間解決,我會給聖女這個機會的!。哈哈哈哈——來人,扶聖女回密道休息。”
大護法都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脫她的監視,難道真的如展昭所說,事情并非我所被告知的那樣?!師傅,莫非月宮也已被黑暗漸漸吞噬了?!
馬車上
白玉堂一邊悠閑的望着簾外繁華的街道,一邊漫不經心問道:“你打算怎麽化解那段仇恨,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冷如雪嗎?”
“若是能說或是說了有用,在崖底的時候我就說了。必須是當年參與此事之人親口承認才行,否則,冷如雪深埋二十多年根深蒂固的仇恨是不會消除的。所以,我必須懷王府等,等機會——”展昭倚在車中閉目養神道。
“前面那個統領還有八賢王,你認為哪個更容易開口呢?”
“冷如雪一定還會受命刺殺懷王,這一次,她不能再失手,所以,她會破釜沉舟不惜一切代價的現身,只要她現身,我就有辦法讓八賢王和衛壁真正意識到她的存在——”
“讓他們的良知說出真相?!有什麽把握在他們說出真相之前,不讓懷王死在冷如雪手裏?那聖女的武功應該不再你我之下吧。”
“這也是我必須回懷王府回且不阻止你同行的原因,到時還請白兄暗中保護懷王和靈兒。我想懷王應該也很好奇我的經歷。對了,白兄,你說你下到崖底,卻又為何出現在後山?”展昭的心裏也一直再為昏迷前的詭異現象而起疑,那到底是一股什麽力量,是敵是友呢?
“我也說不清楚,本來以為崖下也是白霧一片的,誰知雙足落地之時竟是朗朗晴天,轉悠一陣才發現是之前搜索過的後山,再一會看到林中金光一閃,便尋了進去,接着就看到你了!難不成是被高人扔到了後山?!不對呀,我一直清醒呀!還有一件怪事,背你下山時,聽相國寺的和尚奔走相告,崖下多年的迷霧居然散了。”白玉堂想起這一切,不禁頭大起來,當真撞邪了!
果然,看來需要查證的怪事還真是不少呢!馬車嘎然而停,皇家行館到了。
“展大哥,你沒事吧?父王果然沒有食言!”靈兒早已不顧公主身份,迎了出來,身後是追的上氣不接下氣地紫玲。一旁衛壁的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點,王爺怎麽能讓公主如此對一個護衛,這成何體統?!
“咳!展昭參見公主,屬下失職害公主受驚了!”這丫頭怎麽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展昭一臉無奈道。
“她哪裏像受驚的樣子,一路都在睡,舒服得很呢!”白玉堂下了馬車,抱劍而立。
“展大哥,這人是誰呀?長得這麽欠揍!”靈兒的公主脾氣頂了上來。
“公主!這是白護衛,也是我兄弟,江湖人稱錦毛鼠白玉堂。”看來現在糾正公主的禮數是不大可能了,還是想辦法把白玉堂平安帶進去是真,在這打起來可熱鬧了!
“耗子?!展大哥,你怎麽會和耗子是兄弟,貓和老鼠不是天敵嗎?”靈兒一臉好奇,完全忽略了白玉堂開始變綠的一張俊臉。
天呀!感覺到身後浮現的殺氣,展昭心口又是一陣冷痛,看來靈兒和白玉堂對上的這段時間自己也是不能靜養了,眼前一黑,索性順勢昏了過去,成功轉移了白玉堂和趙靈兒的注意力!一時間找禦醫的,通報王爺的,擡展昭回西廂的亂成一團。
南菁閣,西廂
“前次還要多謝白少俠護送靈兒回來。”懷王一進西廂,便看到靈兒與白玉堂一邊劍拔弩張,一邊不時看看禦醫診治下昏迷不醒的展昭,只得出言緩解道。
“王爺,不必客氣。我只是看在貓的面子上。”白玉堂一點也不客氣。
“誰稀罕你護送?!”靈兒也不示弱。
“嗯,咳!靈兒,聽衛統領說,你展大哥醒來後還沒來得及吃些東西,就被接回來了,一定餓壞了。你還不快去王婆婆那看看弄些吃的。”懷王終于知道展昭突然暈倒的原因了。
“哦!靈兒這就去,紫玲我們走,離這只白耗子遠一點。”靈兒飛給白玉堂一記白眼,在白玉堂怒火爆發前,離開了西廂。
好男——不跟女鬥!白玉堂在心中暗暗咬牙道。
“禦醫,展護衛傷勢如何?”懷王走上前道。
“傷口已被處理好了,只是——”
“藥都帶來了,禦醫要不要先看看?”白玉堂搶先道,遞藥的手已暗中扣上了禦醫的脈門,開玩笑,貓的心疾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嗯,是!此藥甚好,就繼續如此治療吧!”禦醫心中暗暗發抖道。
“既然如此,就這麽辦吧。白少俠,本王已吩咐備好了客房——”
“不用麻煩了,我就在這将就吧,這貓現在三個爪子都不靈光,還是有個人在身邊的好。”
懷王也不怪罪白玉堂的無禮,笑着看了看白玉堂道:“等展護衛醒了,還請白少俠讓下人通報一聲。衛壁,我們走吧,莫要妨礙展護衛靜養。”
皇家行館,廚房,一片濃煙滾滾
“咳咳,公主殿下,還是讓老奴來吧,這樣下去,老奴的廚房就快燒沒了!”為了一碗粥犧牲整個廚房,這代價未免太大了!
“公主殿下,我看您還是下次再嘗試吧,這次先讓王婆坐吧。咳咳!”公主要親手為展大人做粥也就罷了,卻非要一點不假他人之手,展大人吃了公主全程熬得粥不會中毒吧!紫玲一身冷汗——
“一個廚房算什麽,不就是一碗粥,本公主冰雪聰明,一定能做好的!”靈兒一副戰鬥架勢,又向吹筒裏猛地一吹氣,登時煙霧更加濃黑——
皇家行館,西廂
白玉堂正好奇地盯着靈兒親手擎盤中一碗詭異的東西,顏色和味道都很詭異的東西。
“我說鈴铛,現在不是吃藥時間呀!?”
“白耗子,你給我聽清楚,第一,本公主叫趙靈兒,不是鈴铛,誰允許你直呼我芳名了?!第二,這是粥,不是藥,你不要在這裏晃來晃去礙眼好不好?!”靈兒覺得自己快被白玉堂氣死了。
“你剛才既然告訴我你叫趙靈兒,那就是允許我這麽叫你了。你一個女孩子在男人卧房裏進進出出才算礙眼好不好!——是粥呀,那就是黑米粥了,呵呵,我喜歡,先嘗一口。”白玉堂的玩心大發起來,長這麽大什麽粥沒吃過,就是沒吃過公主親手做的粥,好奇!
“你——想都別想!”靈兒扭頭繞過白玉堂,直奔床榻,展昭已被兩人的鬥嘴吵醒了。
“展大哥,你醒了。餓了吧,吃點粥吧,是靈兒親手煮的哦!”靈兒溫柔一笑。
“公主,這怎麽使得?”這次回來怎麽氣氛如此與衆不同?
“父王都同意我叫你展大哥了哦,以後不許再叫我公主了。吃粥吧,溫度剛剛好。”
“哦,那大哥多謝靈兒了!”這意味着什麽?展昭心裏一陣發毛。
突然發現紫玲正一臉矛盾古怪的望着自己,才想起一直沒有見過紫珑,忙問道:“紫玲姑娘,怎麽不見紫珑?”
“紫珑去開封府看望霜兒去了。”紫玲正在為公主那碗粥發愁呢,突然被問道,忙回道。
“他們倆個倒是不打不相識,蠻投緣的嘛!”展昭淡淡一笑,一個想法漸漸清晰,道:“紫玲姑娘,等紫珑回來,麻煩你告訴他,展某有事找他。”
“是!粥有些涼了,公主,讓奴婢再去熱熱吧。”最後的機會了。
“不涼呀,剛剛好,展大哥,你手不方便。靈兒喂你!”
“我自己喝吧!”展昭笑着接過粥,不容靈兒拒絕,心中暗道,靈兒畢竟是金枝玉葉,更是未出閣的女兒家,如此對自己傳揚出去終是對靈兒的名節有損。
在靈兒殷殷期盼的眼神下,白玉堂好奇無限的觀望中,紫玲無奈的嘆息中,展昭喝下了第一口粥,只停頓了了一下,便仰首一次灌下了整碗粥。
靈兒:展大哥這麽喜歡吃我做的粥呀!登時歡喜的不得了。
白玉堂:有那麽好喝嗎?這貓怎的這般沒出息!這下鈴铛丫頭可樂瘋了!
紫玲:展大人一定是餓壞了,沒來的及細嘗其中味道吧!
展昭:從嘴一路苦到胃,還是有苦說不出,只心中嘆道,長痛不如短痛!
“展大哥,好喝嗎?”
“貓,味道如何?”
緩過嘴上的苦麻,展昭才淡淡一笑道:“這粥的味道很是奇特,堪稱天下無雙了!”(貓貓苦得大實話都說出來了,還不忘安慰人)
“是嗎?展大哥喜歡就好!”靈兒的小臉已經笑開了花。
“嗯,公主呀,我們讓展大人休息吧!”紫玲看看自家有時候過于天真的公主,向展昭謙然施了一禮。
待靈兒依依不舍的随紫玲離去後,白玉堂坐到床邊打趣道:“想不到你這木頭貓豔福不淺嘛,把這刁蠻公主吃得這麽死呀!那粥果真天下無雙?”沒有預料中的回應。
“貓——”
“白兄——水!”展昭終于開口道,這一下可笑翻了剛剛還在好奇發呆的白玉堂。
見展昭灌了整整一壺水後,有些緩和了,白玉堂才斂起笑容,一本正經道:“你打算怎麽辦?這鈴铛是對你動了情了,貌似那個強勢的王爺也默許了。你呢,對那黃毛丫頭可有感覺?”
“她是個好姑娘,可展昭只當她是妹妹,別的承諾,展昭給不起。”展昭搖頭道。
“說你笨一點都不冤枉你,那你現在處處遷就她只會讓她越陷越深,到時候這經常沒事找事的皇上再來個賜婚什麽的,我看你怎麽辦?!”白玉堂真是服了展昭了,轉念一想幫人幫到底吧,堂堂南俠被逼婚也太——“交給我吧,放心,我會讓那小鈴铛沒工夫想你的!”
沉默——轉頭一看,展昭正張大一雙貓眼望着自己一臉的驚奇還強忍着詭異的笑,不禁惱道:“當你是兄弟才出手的,我可對那刁蠻潑辣任性胡鬧愛耍脾氣的鈴铛沒興趣!”
“哦——”展昭笑得更加詭異了,“怎麽聽起來像是形容白兄你自己呀?!——我累了。”展昭一邊低聲自言自語,一邊閉目盤膝打坐起來,只是嘴角還微翹着。
“展昭——居然敢笑話你白爺爺?!好,我先不跟你計較,等你爪子好了再算賬!”那小鈴铛跟我很像嗎?女人面前,我白玉堂還真沒栽過這麽大的跟頭,小鈴铛,準備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