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光返照

“咳~”床上的人輕輕的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那雙緊閉的眼。失焦了大概兩秒，李笑愚才确定自己在家。

“小愚。你還好嗎？”周梓萌撲上來，關心的到處看了看後才把李笑愚扶了起來。

“梓萌。”李笑愚看了周梓萌好一會兒才呆呆的叫了她的名字。

“嗯。是我是我。”周梓萌激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李笑愚卻沒再說話，他緩緩擡起頭看了看曠博，身體不自覺的抖了抖，不過也只是抖了抖。

周梓萌回過頭兇狠的瞪着曠博，曠博面無表情的和她對視。

“你還好嗎？感覺怎麽樣？”周梓萌找了件衣服給李笑愚披上，又給他理了理墊在身後的枕頭。

“還不錯。”李笑愚呆呆的回答。

“想喝水嗎？”周梓萌把水遞到李笑愚嘴邊，李笑愚失神了好一會兒才僵硬的搖了搖頭。

“餓了嗎？有想吃什麽東西嗎？”周梓萌又說了些話李笑愚都沒再開口答，偶爾搖搖頭點點頭，像個卡帶的機器。

三人就學麽傻對着過了一個小時。李笑愚完全沒說話了，一直這麽坐在床上，盯着牆，眼睛眨都沒眨，跟木偶般。

周梓萌看着他這個樣子，嘴都說幹了卻沒辦法。又過了會兒，突然李笑愚動了動，揭開被子，赤着腳就下了床。周梓萌和曠博想制止卻慢了一步，李笑愚赤着腳就走到了客廳，呆呆的盯着客廳思考了十分鐘才又走到沙發邊坐下，慢吞吞的打開電腦，打開電腦了又什麽都不做，死盯着屏幕。

“小愚。你要做什麽？”周梓萌走過去，問。李笑愚呆呆的把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到周梓萌臉上，又思考了大概十分鐘，才吐出三個字，“不知道。”李笑愚說完，就站起來，回到房間乖乖的躺下，閉了眼睛。

“我要殺了你！”周梓萌确定李笑愚已經睡了之後，退出來就對着曠博揮了幾拳。曠博就直直的立在那裏，任她打罵。

“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啊？！”周梓萌對着曠博又揮了幾拳，有點失控。

“你聽我說。”曠博一把擒住了周梓萌的雙手，看着她，冷靜的說：“先別激動。聽我說。”周梓萌倒是聽話，安靜了下來。曠博深吸了兩口氣，把這段時間自己做的事仔細的說了一遍，怎麽騷擾怎麽鬧都事無巨細的說了。但省去了昨天晚上那個吻，其實現在想想那個吻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曠博把話說完，免不了挨周梓萌幾拳，打就就吧，反正曠博都被打習慣了，就當撓了次比較痛的癢癢。

“前面的時候他精神狀态越來越不好，可奇怪的是昨天他狀态突然又好了，你不覺得有問題嗎？”曠博仔細的回憶了一遍，确定的說。

“什麽問題？”周梓萌對着他咬牙切齒的問，感覺随時會沖上來咬他。

“你有聽過許多生重病的人死之前會突然活過來，像平時一樣神志清醒健康活潑，說話流利，吃得也多嗎？”

“你想說什麽？”周梓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回光返照你聽說過嗎？”

“知道。”

“昨天可能就預示了今天的結果所以才會明顯的興奮和精神。”

“你他媽別亂說！”周梓萌吓得眼眶又紅了。

“我只是比喻比喻。不是說他會出什麽事，剛才他打開電腦應該是想做什麽事，只是沒想起來，可能他想做的那件事就是他未完成的心願，也是他最後的希望，我們救他的關鍵所在。”

“有未完成的心願，那個心願就是讓他振作起來的鑰匙。”曠博想了想，這麽總結道。周梓萌點點頭，算是贊成他的想法。

看着茶幾上的簡歷，他們又打了昨天李笑愚打過的所有電話，算是搞清楚了怎麽回事。

其實挺簡單的，就是找工作。原因暫時不清楚，缺錢，想換個工作或者說躲自己這些都有可能。曠博當然不會把最後那個想法告訴周梓萌，他怕她攆他出去，但最後還是被周梓萌攆了出去。

曠博沒辦法，這周梓萌發起脾氣來也挺吓人，他一個男人也不太好和一個女人動手動嘴。謝家偉把門已重新裝了，備份鑰匙曠博偷偷的拿了一份。

天已漸漸黑下來，周梓萌霸占了李笑愚家，曠博就回到十六樓在電腦裏監視他倆。昨天晚上太累了，曠博忍不住眯了眯眼，一覺醒來，晚上十一點了。看了看電腦，李笑愚已經乖乖的睡下，周梓萌在他房間打了個地鋪，睡在他旁邊。

過了十二點，周梓萌有點熬不住了，收拾了東西就睡下。曠博精神異常，一直守在電腦前玩手機游戲。不知為什麽，他有點擔心。

時至淩晨２點，曠博都有點迷糊了。一直沒動靜的電腦裏的李笑愚一個人悄悄的站了起來。李笑愚站了會兒就行動緩慢的越過周梓萌，光着腳向外面走，身體僵硬的像夢游般。曠博一下子就清醒了，死死的盯着屏幕。只見李笑愚打開了門，走到了廚房，在廚房呆了呆，突然拿起了菜刀，下一秒，就狠狠的割向了自己的手腕。曠博呼吸一滞，感覺心跳都罷工了。

曠博基本上是飛奔着下了樓，顫抖着打開了門，走到客廳對着房間的方向大喊了聲周梓萌就沖進了廚房。李笑愚還拿着菜刀，看着自己手上血流如注。他就這麽愣愣的看着，好像不知道痛，也好像那雙手不是自己的。

“不要過來！”李笑愚聽到了曠博那急忙的腳步聲後驚醒，舉着菜刀對準曠博，吼道。

“我不過來。”曠博舉起雙手，向旁邊走了兩步。

“放過我吧！好不好？”李笑愚突然情緒失控，大吼大哭起來。“就讓我死了吧。我這麽肮髒的人！”

“你不要怕，我不是要害你。現在你很安全。”曠博試着向前走了幾步，溫柔的安扶他。

“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逼我了！”李笑愚胡亂的揮着菜刀，眼神失焦，說話邏輯很亂，臉上表情異常的痛苦，眼淚大顆顆的滾下來，流得滿臉都是。

“放過我吧！求求你了，叔叔！放過我吧！”李笑愚邊哭邊哀求，然後直直的跪了下去。

這時周梓萌已跑了過來，看到李笑愚的樣子尖叫了一聲，差點沒暈過去。

“小愚。”周梓萌想沖上去被李笑愚看到了，李笑愚對着自己的手臂用力一割，血汩汩的流了出來。

“不要過來。過來我就殺了你！”李笑愚臉上的表情兇狠猙獰，過了會兒态度又軟下來，帶着乞求。“不要了！求求你了，叔叔！求求你了，好不好？放過我吧！”

周梓萌看着李笑愚那跪在地上邊哭邊哀求的樣子吓得動都不敢動，只能捂着嘴哭。曠博趁李笑愚被周梓萌吸引注意的時候走到他走後，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刀，一掌劈下去，就把李笑愚劈暈了。

曠博對李笑愚進行了簡單的止血，然後開着車送他去了醫院。當看到李笑愚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曠博和周梓萌都癱坐到了地上。兩人都異常的狼狽，頭發淩亂，衣衫不整，臉色蒼白，臉上身上都是被吓出來的冷汗。

一放松下來，周梓萌又忍不住哭了。她是第一次見這麽多的血和這麽絕望的李笑愚，雖然她知道李笑愚一直在忍耐，什麽時候都是一副不關我的事的表情，但在她心裏，李笑愚還是非常堅強的。第一次看到他這麽脆弱，這麽傷心，而她卻完全幫不上忙。

“謝謝你。”周梓萌擦擦了眼淚，站起來，腿都打顫了。

“不客氣。”曠博撐着自己的腿也站了起來，他情況不比周梓萌好到哪去，剛才他都想如果救不下李笑愚就讓他劈死自己算了。

周梓萌疲憊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的倦容。

“都是我的錯。變成這樣子都是我害的。對不起！”曠博低着頭，聲音沉沉的。

“我不該睡的。我以為他會睡得比較久。”周梓萌像沒聽到曠博的話，一直看着天花板說。

“你也累了。以後還是讓我來照顧他吧。”

周梓萌轉過頭看着曠博，兩人對視了好久，最後疲憊的點了點頭。

李笑愚推出來時，縫了60多針。因失血過多人看起上去非常的脆弱，臉色白和快跟床單融為一體。

第二天早上，曠博醒得很早，這醫院的床太短太窄睡得非常的別扭。看李笑愚和周梓萌都沒醒，曠博用冷水洗了把臉出門買早餐。

周梓萌請了一天假。李笑愚下午才醒來的，吃過東西後就一直呆在床上發呆，沒有說話。晚上打了針鎮定劑，早早睡下，整夜無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好懶，都不想寫。快來鞭策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