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不生,他生

文宴怔愣地着看江良安收拾工具,在對方要動梯子去放時他才上前來把折疊梯收好,然後默不作聲地抱着放進了雜物間。

江良安忘着他的背影,嘴角揚起了一個有些苦澀的微笑。

有些事本來不打算提的,可是有了孩子,不用去上班忙碌,這情緒就在空閑中起伏着,委屈得想把那些苦楚說出來。

沒有依靠時很堅強,有了依靠人便變得有些軟弱。

等文宴回來時,飯菜擺上了桌。簡單的兩菜一湯,都是些很普通的家常菜,至少所謂的補身體,是沒有多少效用。

文宴心裏嘆了口氣,最近公司處在最重要的關頭,周老爺子因為周景插手,梁斐被整得很慘,梁家已經處在放棄這個私生子的當口,所以他暫時分不了神來照顧江良安。本來想請一個保姆,可是江良安不願意。從前喝瓶水都要挑最貴的喝的江小少爺,現在去菜場買菜,挑了最便宜的,還要講價,甚至去撿菜農賣剩的垃圾。

不覺得丢臉,文宴只是覺得難過到無法呼吸。是多麽殘酷的生活才能把他打磨成這個樣子,每一個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小細節,都讓文宴的心密密麻麻地酸痛,就像是不斷地往傷口灑沙石揉搓一樣,綿綿長長的疼痛。

“是做的不好吃嗎?宴哥好像胃口不太好。”江良安見文宴心不在焉地吃飯,便開口問。

“不是,很好吃,我在想些事情。”文宴給江良安夾了一筷青菜,“最近很忙,忙完之後就可以多點時間陪你,照顧好自己,太瘦了。”

江良安把青菜吃到嘴巴裏,還沒有應文宴的話,臉色就變了,然後急急忙忙地跑進洗手間裏吐得個天昏地暗。

文宴給他接了熱水,然後憂心地給江良安拍着背。吐到什麽都吐不出來後,江良安才站起來接過文宴的熱水。

“好點了嗎?這害喜太嚴重了,要不我們這裏去醫院,讓醫生給看看能不能減輕一點。”

江良安喝着熱水瞅着他笑,等把水喝完後,才說:“這是正常現象,緩不了的。過幾個月就好了,別擔心。”

“當年…懷年年時也這麽嚴重嗎?”文宴試探着問。

江良安微笑着搖了搖頭,他摸了摸肚子,“年年是個很乖的小姑娘,從來不鬧,也不用我操心,她就乖乖在肚子裏。”

“對不起良安。”文宴聽完後沉默了許久然後把對方摟在了懷裏,“我錯過了太多,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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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哥,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就行了。”你以後,好好愛我就可以。

周景出院那日,剛好是梁斐入獄的那天。教唆犯罪是一項罪名,周老爺子出手,商業犯罪這些大罪也浮出了水面。他作為私生子上位太快,這其中投機倒耙太多。糾出了犯罪,梁家也直接把他視為了棄子。七八年的牢獄生涯,夠他受的了。

車上,周景帶着墨鏡,懶散地躺在後座,看上去有氣無力,很是煩悶的樣子。

文宴從後視鏡裏看見了,便問:“怎麽了,躺一個月的醫院,是把骨頭都躺散架了嗎?看你郁悶得。”

“忙的時候想休息,休息了想忙。哎,但這都不是我煩惱的事。”周景偏頭看着窗外,“阿宴,被人暗戀是什麽感覺。”

“怎麽突然這樣問?誰暗戀你,原勵?”

“我靠,你怎麽知道!”周景急忙坐起來,摘下了眼鏡。

“你住院的時候他太殷勤了。而且,他每次出現,你都挺不自在的,又傲嬌又別扭,還娘們兮兮的。”文宴笑着說。

“這麽明顯的嗎?”周景癱回了座椅上,頭疼地捂住了臉,“太TM丢人了。”

“原勵人挺好的啊,性格溫和,一院之長,家世又好,還是同性孕子方面的專家,以後孫子在你爺爺那裏也好交待了。”

“我才不生,他生。”

文宴笑。

“笑什麽啊你。”周景郁悶。

“看你這,都認主了,孩子的事都想好了。”

周景鬧了個大紅臉,嗫嚅半天後才說出來:“你說說,我和他頂多就是認識,還是因為你們文家和他原家是世交才有的關聯。他怎麽就喜歡我呢?還惦記上了我的…”屁股兩個字,周景到底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難道是我太帥氣了?”

“嗯,也許是吧。”文宴含混地答複。

情趣酒店裏彌漫着暧昧的氣息,淩亂的大床上兩個人相依偎着。門鈴響起。

文筝想掙紮着起來,駱靖宇把他輕輕地按回了被窩裏,然後捂上對方的眼睛:“再睡一會,是我訂的飯到了。”

“嗯。”軟軟地應了一聲,文筝又縮回了被子裏。駱靖宇利落地起了身,卻在擡腳時頓住了,自己的黑色蕾絲及膝短襪,還有近似泳衣一般的到了大腿根的黑色塑身裙,自己這矯健的大腿肌啊,一覽無餘。

擡手把柔軟的貓耳取下,随意扯了件浴袍穿好,發信息讓服務員把吃食放在門口後離開,自己才去把吃的取了進來。

駱靖宇把吃食擺好,文筝就掙紮着起來。

他穿好浴袍,下了床。

“我還說在床上吃呢。”駱靖宇看向文筝。

文筝掃了一眼藍白的水手服,蹂躏得可憐巴巴的。駱靖宇即将上床前的所有的話都不可信。

“不用了,我先去洗漱一下。”文筝進了洗手間。

駱靖宇重新帶上了自己的貓耳,他敲響了洗手間的門:“小筝,生氣了嗎?”

“怎麽會。”文筝只是有些郁悶,一個男人每次都在床上被逼哭,是很傷自尊的,“早上醒來,還有些暈乎,我沒有不開心。”文筝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睛浮腫,嘴巴更腫。脖子上簡直不能見人。

擡起手腕,上面的紅痕已經有些發紫了,駱靖宇竟然還從抽屜裏拿出了手铐這類的東西。

文筝撇了撇嘴,嘟囔着說:“他以前沒有這麽壞的啊。”

等他洗漱完才一開門,一個嗲聲嗲氣得貓叫聲響起,帶着貓耳的毛茸茸的腦袋出現在他面前。

“喵~筝筝不要生氣了~靖宇他知道錯了~”

文筝噗嗤地笑出了聲,駱靖宇沒害羞,他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怎麽,突然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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