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麽了?累了嗎?”黑子在外找一圈,沒見到元初就往後廚房找。

“沒事,就是餓了,進來看看有什麽吃的沒。”元初很好的掩飾了過去,對於他這個兄長黑子一直很信賴和依靠。

”那我去找張叔,估計夜宵快好了。”酒吧裏會供應一頓飯,不得不說福利不錯。

等元初吃完夜宵再去大廳的時候,原來坐著他輔導員和室友林良的桌子已經空了,元初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淩晨四點,天還黑著,黑子和元初換了衣服,從酒吧後門離開,找個小攤吃了早飯才分開。

林良在酒吧門口吹了一夜的冷風沒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若能相愛14

臘月二十六,黑子和他哥乘上了火車,帶著買給爸媽的禮物滿載而歸。

今年秋時,黑子家的果樹收成不錯,賺了好幾萬,黑子和元初在外打工也有收入,只是元家二老卻忍不住嘆息,若是這樣的好年成早來一年,他們的小兒子也不會……

這件事是元家的忌諱,從不提起,這個年喜慶裏有些沈重,外人看來卻是風光無比,兩個兒子同時考上大學,還是一流名校,才半年的時間人看起來就不一樣了,也沒有誰再提起黑子他爹跪著求人借錢攢學費的事了。

寒假因為要與親人分離而顯得格外短暫,黑子和元初帶著父母強烈要求捎上給室友的特産上了路,想比起黑子的大包小包,元初只象征性的帶了一些,他那兒就一個人,還是一個不值得對他好的人。

山裏貨在城市裏可搶手,超市裏買也不便宜,黑子帶的家鄉特産一到寝室就被瓜分得差不多了,黑子自然也分了不少其他東西,尤其喜歡螞蟻送他一對牛角。

與黑子家的幾畝地相比,螞蟻家的地可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有牧場和草場。也許因為螞蟻也是從土地裏來的,所有黑子看螞蟻特別親近,螞蟻也是除了大大咧咧的兔子之外,宿舍裏對他最和善的人了,不嫌棄他土包子的行為和裝扮。

黑子留了兩份特産給陳洛明和段小虎,找了個周末給送過去。段小虎頗為受寵若驚,沒想到還有他的份,對黑子上道的行為很受用。

”這花生吃起來真香,真是你家自家炒的嗎?”

“啧,這果脯也夠味。”段小虎豎起大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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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寄一份回去給我家老頭,他鐵定喜歡。”

陳洛明皺眉,一邊播著花生,段小虎那張嘴是吃的都堵不住。

不知道因為段小虎的誇贊,還是過年的喜氣未退,黑子一直咧著嘴笑著,露出自己的白牙。春節在家應該養得好,臉上豐腴了不少,連膚色也看好幾分,穿著一身藍色羽絨服看起來也挺不錯。

段小虎挺高興,嚷著要請黑子吃飯,背上黑子送的特産放在後備箱,就招呼黑子和陳洛明上車了。一點特産換來一頓飯挺讓黑子吃驚的。

而元初帶的特産也送了出去,幾位平常還算有些交情的同學都收到了一些,不過那些同學也挺受寵若驚的,元初這個看起來就不那麽好相處,平時冷著臉,除了課業他們沒有任何其他交情……也許元初這人也挺随和的?只是不愛說話?之後,元初的交際圈鞏固和擴大許多。

元初的輔導員日子就不那麽好過了,雖然是班導,但是說自己學生的壞話,還被當場抓住,丢面子是小事,怎麽面對那個學生才是重點。

元初的輔導員正在積極調課,不在乎多加幾堂課,只想調了元初所在那班的課就好……

“你那邊怎樣,可要小心一點,要是出個命案就不好了。”平白無故一周多了三節課的某班導正在找自己的小師弟訴苦,苦哈哈的。

“命案?”林良鎮守宿舍許久,巴著和元初見上一面。

“是啊,師兄我可提醒你了,我那學生看起來陰的不得了,還不知道心裏有多不平衡,要是哪天想不開了,跟你來個魚死網破……”某班導說著自己就先打了個寒戰。

“哪有你這樣做人輔導員的?”

若是以前林良一定和他師兄侃開了,但是自從冬天那回在酒吧被抓了個現形,總覺得自己是外遇被發現的丈夫,整天處於贖罪認錯狀态,不能一錯再錯了。

某班導撇撇嘴,沈默了,林良挂了手機,等著元初回來。

作家的話:

於是林良和元初對cp吧……

若能相愛15

黑子打了個哈欠,揉揉眼,合上小說,看得有些入迷了,沒注意,時間就到淩晨兩點了。

關上臺燈,黑子鑽入被子裏下一刻就要睡過去,卻聽到外面動靜頗為大,不像平時陳洛明回來的聲音,黑子長了個心眼,這邊新樓盤,住戶不多,也不知道時常都有什麽人進樓裏來。

黑子悄悄起床,沒開燈,出了房門,玄關處的燈卻開著,黑子輕聲走著,探頭向門關看去,随時準備奔回自己房裏。

“是你們啊。”黑子看清了玄關出的人,松了一口氣,但卻把剛進門的人給吓了。

“什麽毛病,走路都沒聲音的。”段小虎一聲驚叫噎在嗓門中,失驚地拍拍自己心口,瞪了神出鬼沒的黑子一眼。

黑子嘿嘿笑了兩聲。

“行了別傻笑,小明就交給你了。”段小虎腳步不穩地扶著牆出了門。

黑子有些擔心,說:“要不你留下來吧?”

段小虎揮揮手,進了電梯:“下面有司機。”

電梯門關上,數字向下,黑子也和合上了門,去看被段小虎直接丢在地上的陳洛明。

看來兩個人都喝了不少,陳洛明直接睡得不醒人世了。本來一身工整的西裝變得亂糟糟的,外套和領帶都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領了扣子的白襯衫被拉扯得很無辜。

陳洛明從來都是幹幹淨淨的樣子,出門前都會仔細裝扮一下,今天看起來很狼狽,連頭發都亂了。

黑子架起陳洛明去了陳洛明的房間,醉酒又睡著的人顯得特別沈重,直壓得黑子彎了腰,帶著酒精的氣味的熾熱的呼吸噴薄在黑子脖頸見。短短一段距離,卻耗費了黑子一身的氣力,在早春寒冷的夜裏,黑子出了一身汗。

第一次進陳洛明的房間,黑子不禁打量了起來,簡約大方,東西也不太多,男人房間少有的幹淨,房間裏似乎還萦繞著陳洛明平時身上的香水的氣味。

陳洛明看起來很難受,呻吟出聲,不滿意自己身上的束縛,想扯開上身的襯衫,在床上動了幾下,卻又沒什麽力氣不動了。

黑子給陳洛明脫了襯衫和外褲,只留個底褲,白色棉質的,黑子不陌生,陳洛明在室內總是這樣有些暴露的穿著。只是黑子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近陳洛明近乎全裸的身體。

殘留的酒精味讓陳洛明身上男人的荷爾蒙全力散發出來,黑子臉溫度一直升高,慶幸陳洛明睡著。

黑子打來了水,給陳洛明簡單淨了一下身體,陳洛明感覺到那份清爽在睡夢也松了緊皺的眉,黑子以為自己今天的事到此結束了,只是突然地……

“嘔……”陳洛明徹底舒坦了,翻了個身滿足哼了一聲又滿足的睡了過去。

險些被穢物波及到的黑子暗自慶幸自己手腳靈活第一時間退到了一邊,但地上那嘔吐物還得他清理……可惜了陳洛明那身好的衣服了,不偏不倚被陳洛明吐了個正著。

等黑子擦了地板,給陳洛明洗了衣服,已經快到淩晨四點了,黑子困得連北都找不著了,躺下睡了只有兩個小時,第二天卻依然習慣性起得早,去上了學習班。

陳洛明昨晚喝了不少酒,喝酒之前墊的那點東西都吐了出來,早上是被強烈的肚餓感給折磨醒的,只覺得他的胃要把自己給吃了。

陳洛明意識懵懂地看著天花板,對昨晚的事還有點印象,酒精控制了身體,意識還沒有完全退去。

從抽屜裏拿了一條新內褲換上,陳洛明沒有先沖澡,而是準備去廚房找些吃的。周末兩天他已經習慣黑子事先把早飯準備好,就算偶爾出現這種他起來遲的情況,廚房裏還溫著他的早飯。

難得今天不是從外面的買回的油膩早點,陳洛明在電飯煲裏發現了一鍋粥,熬得恰到好處,不過陳洛明懷疑是不是黑子親自熬的,畢竟黑子烹饪的水平有限。

米粥中每粒米都熬開了,稠稠的很香,陳洛明連吃兩碗還意猶未盡,可惜電飯煲太小,只有兩碗的分量,不過陳洛明已經很滿足了,起身準備去洗澡時,卻見插座上還插了另一個鍋。

陳洛明打開來,是一鍋小排骨湯,分量依然不多,但聞起來卻誘人,放著冬瓜在其中,桌邊上一個碟子裏還放著剁碎的蔥花。

當段小虎開門進來時,鼻子在房間裏一嗅,就徑直去了廚房的方向,居然見了陳洛明就坐在客廳用餐。

“起得這麽早,我還以為你會一覺睡到中午呢。”段小虎伸著脖子看了一眼陳洛明碗裏的吃的,大早上就吃肉,真奢侈。

“你也早,有事麽?”

“昨天晚上你衣服和錢包落在車上了,今早有時間就給你送過來,元末又不在?”段小虎已經成功在廚房找到排骨湯了,僅剩的一點兒被他不客氣地連著鍋都端到了桌上,大快朵頤起來。

陳洛明看著段小虎粗魯的吃相,皺了眉,卻沒說什麽。

作家的話:

額,弄錯主角名了, 只能删了一個章節,重新發一了一次,新人真的是傷不起啊……嗯嗯,看到許多禮物,木同的最大的一次豐收,很感激呢~~

若能相愛16

“自己親自下的廚?”段小虎大口喝著湯,被燙得直吐舌頭,卻不忍放下鍋。

陳洛明搖搖頭,收拾了自己的碗筷進了房間。想著黑子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在外打工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精力。

“不會是元末……特地給你買的?生日禮物?”段小虎這個不安分的人抱著鍋就站在廚房的拉門前和陳洛明著這話。

昨天是陳洛明的生日,所以平常看起來頗為冷清的陳洛明去參加了鬧哄哄的酒會,之後還去了迪吧、唱了歌,陳洛明自然被灌了許多酒,昨晚段小虎幫陳洛明擋下許多,連段小虎都被灌得有些醉了,可想而知,多少人希望看到陳洛明打破冷清的樣子……或是讓陳洛明在酒精的作用下出一下洋相。

陳洛明清洗著碗筷的手頓了一下,說:“我沒告訴他。”

本來陳洛明與黑子就不怎麽太熟,朋友們給面子籌辦的生日宴會,總不好帶個陌生不是圈裏的人過去。再說,陳洛明一開始就不怎麽在意自己的生日,更沒有告訴黑子的想法。

“那還真是個體貼的人啊,找個保姆都不一定有這麽仔細哦。”段小虎笑得賊賊的,他可沒忘了黑子和陳洛明之間還有那層關系在裏面。

陳洛明沈默地清洗完了,段小虎遞上自己的鍋,笑得恬不知恥。

“自己洗,記得擺好了。”陳洛明無情地出了廚房,要去好好地沖個澡。

除了段小虎外,黑子沒有接觸過陳洛明的其他朋友,和陳洛明交集的生活只有周末在蒲草田的這間屋子裏罷了。相同的,陳洛明也不曾了解過黑子的生活,這讓陳洛明想起自己父母離婚之前的生活。

小小的陳洛明守著一個冰冷華麗的遮蔽所,看著名義上的親人來了走了,憤怒的争吵多於平心靜氣說話,只是争吵只會讓兩個人的心越來越遠而已。

陳洛明不想讓他和黑子的關系變成一個屋檐下的陌路人……可是,他和黑子該是怎樣一種關系比較好呢?

陳洛明行動止步於自己未定的決定。他不是一個遲疑的人,可缺少必要的選項。

陳洛明穿著白色的浴袍從浴室裏出來,手上拿著毛巾正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段小虎已經坐到客廳裏翹著雙腿看電視了,對著沐浴出來的陳洛明吹了口哨,嘴上占著便宜,叫了聲“靓仔”。

“你說,我要買個生日蛋糕回來嗎?”陳洛明說得很認真,以至於段小虎愣了半晌,才問:“昨晚不是定了個大的嗎?”

“你也帶回來了?”酒會上的蛋糕只是個過場而已,都是年輕人在場,頂多挨了兩刀,那好幾層的蛋糕就退場了。

“怎麽可能,應該是被酒店裏的人給分了……”段小虎還在揣測陳洛明的意思,怎麽就突然想起生日蛋糕了?想吃了?

“給我再定一個,小點的。”陳洛明轉身去了房間,離開時看到陽臺挂著的衣褲,不禁視線微頓。

那衣褲應該是手洗的,拉得不是太平整,可陳洛明看起來特別幹淨透亮,難得有機會有人給他親手洗衣服,至少蘇女士沒伸了金手照顧陳洛明的衣食住行,陳洛明和保姆在一起的時間多於和蘇女士在一起的功夫。

段小虎縮在沙發上,想了許久,一拍腦門,才明白陳洛明這蛋糕是誰準備的。不過下一刻撇撇嘴,又有些懊惱,剛才他沒事提起這茬做什麽?要是陳洛明真對那黑子有什麽感覺,那他就成千古罪人了。

回國這一陣子,段小虎他都和陳洛明、黑子混在一起,昨夜一進友人的圈子,才覺得幾日和黑子在一起,連自己的眼力勁兒都掉價了,再一想那黑子,不是他矯情看不起人,不是一個世界的終究是兩條平行線而已。

不過這蛋糕還是給陳洛明買了回來,上面大紅地寫著“祝小明生日快樂”幾個字,看得陳洛明臉色不佳,但是這蛋糕也是送到了黑子面前。

“這是……”黑子看著有臉盤大的完好的蛋糕,再看看陳洛明和段小虎。

“你拿著吧。”陳洛明視線落在別處,擺弄手上的雜志。

“這麽大麽?你們不吃一點的嗎?”

“拿著吧,昨晚吃多了。”段小虎沒好說他和陳洛明都不愛吃甜膩的東西,還軟塌塌的。

“你生日?”黑子望向陳洛明,陳洛明淡定道:“我侄子生日。”

段小虎随意溜達到房子的其他地方了,經過落地窗向下看,這城市景色看得很是清楚。

若能相愛17

黑子提著大蛋糕在路上有些礙事,之前嫌坐公交車暈得慌,賣了輛自行車,現在卻沒有放蛋糕的地方,只能一只手提著蛋糕,一只手把著車。

黑子也沒直接回了學校,而是奔他哥元初的學校去了,本來蒲草田離C大就近些,黑子想著便宜他那群室友,不如送給他哥嘗嘗。

黑子提著蛋糕,臨近了他哥地宿舍才發短信給他哥,等進了研究生宿舍,才發現宿舍裏只有他哥的室友,就熱絡地叫了一聲:“林哥好啊。”

一直被元初冷落的林良原來是要好好休息一下的,看黑子來了,連廁所都來不急去,就招呼起黑子。

黑子不清楚他哥和林良之間的那點事,對林良也熱情。林良想著抓緊機會和黑子套套近乎,好借此打破了和元初之間的那層堅冰。

“元末啊,聽你哥說,你在M大是吧?”林良搜腸刮肚挖空心思才在腦子裏找出那麽點有用的信息。

“是,學商務英語的。”

黑子接過林良送來的茶,真是難得,他來了這好幾回,都只見他哥的室友沒個人樣要麽睡死在床上,要麽就面色青白的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

不止黑子覺得難得,林良自己都覺得難得,這宿舍的熱水可都是他從水房千裏迢迢提出來了,從本科二年級起他就沒幹過這事了……

林良和黑子聊著,都是黑子在說話,林良沒了話題,見黑子帶來的蛋糕,就問:“你大哥生日?”

這可也是借機套近乎的機會,林良的兩眼都快冒出光了,卻只聽黑子說:“我朋友家小侄子過生日,送給我的,就帶過來給大哥和林大哥嘗嘗。”

“是嗎?……”林良是說不出的失望,他心裏剛才還有了幾樣禮物的選擇的。

林良和黑子正說著話,元初回來了,林良一下子心虛了,到嘴邊打招呼的話也咽回了肚子裏,元初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和迎上去的黑子說話了。

“朋友的侄子?”元初也問了蛋糕的來歷,在嘴中低喃咀嚼了幾遍,黑子殷勤切著蛋糕。

林良察覺到氣氛的異樣,安分地坐在一邊,時不時偷偷看元初兩眼。和元初相處,林良現在是如履薄冰,元初不變的表情下,可以察覺到元初不顯露的情緒……林良挺郁悶的,他死皮賴臉的讨好元初,但元初似乎壓根不給他面子,林良現在是進退維谷啊。

本來想借著元初的弟弟在,林良說兩句話說化解了元初對他的漠視,可是元初似乎進門之後就有心事,比以往還沈默……是工作不順利?

一個大蛋糕被三個男人消滅了幹淨,黑子滿足地打了個嗝。

“咱們出去走走吧。”元初收拾完桌上,拿了外套就領著黑子出去了,林良被落下了。

春日還冷,校園裏的人并不多,空曠冷清,元初想了半天才開口:

“他,對你還好吧?”

“……嗯。”

陳洛明沒惡言惡語沒頤指氣使沒毒打虐待,足夠讓黑子驚訝的了,到底是陳洛明修養好,大家子弟也不會和他一般見識。

“有什麽就找我,別每次到我這都帶這個帶那個,好東西自己留著。”元初少有的溫情,寵膩摸摸黑子的發頂。

“也沒什麽好東西。”黑子有些羞赧,他不是個情感外放的人。

看著黑子別扭的樣子,元初的心中很是複雜,雖然盼著黑子能與那個人處得好,但這般下去,他這個心眼不多的弟弟若是不小心陷了下去……元初能預計到結局的慘淡。

“哥,那個……”

元初似乎猜到黑子要說什麽,搶先道:“我準備這學期完了,搬出去住。”

“啊?”黑子原本還以為林良和他哥之間産生了什麽不痛快,看林良的樣子,他還準備和他哥說說呢,沒想到他哥現在突然卻說這個。

“學長要畢業了,我每天上班下班也打擾學長很多。”元初只是現在和黑子說一聲,之後随便借口這個學期就搬出去,事實上他現在已經在留意學校周邊的出租情況了。

“那好。”既然他哥都決定了,黑子也就沒說什麽,家裏的事多半都是他哥拿主意的。

若能相愛18

黑子心裏有些憂心地從C大回去,騎著自行車慢慢悠悠地晃著,城市的綠化很好,只是初春,路邊的法梧光禿禿的很是醜陋,毛茸茸的嫩芽在棕白木際難以看見。

天氣慢慢回暖,冬天短暫的城市,連春天都被輕易舍棄,脫下厚襖,直接便是短袖衫子,人也因為煩躁的天氣而越發缺少耐心,此時就缺少不了一個能壓火的湯來。

“元末,好了不?都大半天了。”段小虎已經第五次跑到廚房門口唠叨了,卻沒有進廚房,相對於客廳的空調強烈冷氣,廚房裏就是個大蒸籠。

“還有一會兒,再等等。”黑子照看著兩鍋湯,額上滿是汗珠,後背的襯衫已經全部濕透了,粘在背脊上,顯出結實的樣子。

“那你快點啊。”段小虎重新回到了客廳,吹著他的空調。

“心急怎麽自己不去燒?”陳洛明聲音毫無起伏。

“排骨可是我買的,這叫平均分配。”段小虎鎖在沙發上悠閑得真真的像只大貓。

陳洛明沒再說話,段小虎卻覺得客廳裏驟然冷了不少,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段小虎泛著嘀咕:

“你倒是會心疼人……”

段小虎自從上次陳洛明給黑子送蛋糕就覺得他倆要出事,至少,目前看來陳洛明是要出事了,段小虎他不樂意,沒別的,就覺得配不上,不是誰配不上誰,而是兩個不是一套原産零件,何必浪費。

段小虎得罪不了陳洛明,找黑子點小麻煩還是可以的吧,至少也讓他心裏平衡一點,陳洛明居然還盯著他……

黑子的湯煲得好,就成了苦勞力,段小虎想喝什麽湯就給買什麽材料,周末總有一兩次要煲上一大鍋湯,可以喝上一天,跑廁所的廁所也多了,黑子也跟著嘗到了肉味,各式湯的做法也學了不少,煲湯能力又精進不少。

黑子把湯端上桌,段小虎殷勤地把碗筷分了開來,特有心眼的一邊放了一副碗筷,另一邊放了兩副,自己先占了兩副中的一個,不管怎樣黑子和陳洛明就是坐不到一起了。

“坐吧,我來。”陳洛明接了大湯勺給個人分湯。

段小虎見了陳洛明親自伺候,嘴角挂著大笑,黑子端了碗按照段小虎的意思坐到了另一邊,可陳洛明卻脫離了段小虎預計的軌道,端著碗坐在了黑子邊上。

陳洛明和黑子坐在了一起怎麽看怎麽違和,段小虎心裏被撓得又痛又癢,瞪了陳洛明一眼,以後他什麽都不管了!

陳洛明對段小虎的瞪視是視而不見,誰讓他管閑事了。

不過等過些日子,陳洛明和黑子之間似乎也沒什麽事,兩個悶葫蘆在一起連話都少說,段小虎也舒心了不少

“元末,你暑假預計到哪兒去啊?”段小虎是來給陳洛明探口信的。

“打工吧。”黑子洗刷著鍋子碗筷,“這還早啊,才四月份。”

“還留在本市嗎?”陳洛明問了一聲,寒假中黑子就因為兼職而住在了他這兒。

“應該不會吧。”

“元末你整天忙這兒忙那兒的,到底能賺多少啊?要不我給你找個好的?”段小虎說來覺得有些驕傲,拍著元末的肩膀。

“不用了,打工的地方都挺熟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已經在陳洛明面前擡不起頭,在加個段小虎,他在蒲草田小區這兒就更不如意了。

陳洛明瞪了段小虎一眼,黑子說話間和他們又生疏了幾分。這樣看來,自己有那個心,黑子也沒那個意思,自己也許是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若能相愛19

元初打電話聯系房屋出租時,恰巧讓打水回來的林良聽見了。

林良把手上的水瓶重重一放,險些把水瓶都震碎了,元初看了林良一眼,就出去接著說電話了。

林良真是嘔出血來了,好你個元初,有男人這樣小氣的嗎?!我不就……

林良嘆了一口氣,平心而論,要是別人在背後嘴賤什麽,他非上去揍他一頓不可,打到半死!不過,相對於林良的直接暴力,元初的軟暴力才讓人覺得可恨。

元初打完電話回來了,已經和房東聯系好,下月他就可以搬過去了,元初要給黑子打個招呼。每天和林良相處來也覺得別扭,早搬出去也好。

對林良這麽個人,元初他倒真有些看不明白了。

按理說,林良心裏忌諱提防他,既然捅破了,林良應該盼著他早早離開才是,但最近來看,林良的舉止很是奇怪。吃一塹,長一智,元初不是吃回頭草的驽馬。

“我們談談。”

林良伸手攔住了元初,身高相仿的二人徑直都看著對方,直看到了對方眼底。

元初繞過林良,坐在桌前,準備聽林良有什麽話好說的。林良兀自咽了口唾液,他剛才那點突然冒出來的膽子霎時就沒了,坐到元初對面。

林良艱難的開口:“那個……對不起……”

中國人向來含蓄又要面子,有些賠罪的話說得多但從來都婉轉地找不到北, “對不起”三字和“我愛你”同樣少有經口說出來的,覺得矯情也覺得沒個必要,更缺少說出口那個勇氣,林良沒個面紅耳赤已算不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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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找到房子的事找了個一起打工的機會告訴了黑子,黑子記著時間去給他哥搬東西。

本來哥倆是沒有這個在一起工作的機會的,之前去年年前打工的酒吧缺人手,就打電話給他們願不願意去頂一陣,兄弟倆是當然樂意,但兩個的學校課程也非都一樣,每周也只有兩次一起共事的機會。

黑子和元初也讨論起暑假工作的事,元初雖然有位及其不靠譜的輔導員,但編程的老教授很不錯啊,時常大學周邊的公司有些活都會到大學裏找人,老教授看元初技術進步得快就給推薦了個活,暑假估計也留在那兒。

黑子挺為他哥高興,之前在陳洛明和段小虎問起來時他還說暑期不會留在本市,現在倒想和他大哥一起做個伴兒了。

趕上周末,酒吧從七點開始就熱鬧了,估計到淩晨兩三點後才能安歇下來,一桌一桌的客人離開了,小費今天也驚人的多,黑子的口袋都有些沈甸甸了。

”哥,給我裝著吧。”黑子在後廚房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沒有細數的紙幣,面額又大有小。

“你裝不下,我就裝得下?”錢多了也不是好事,酒吧的制服沒有那麽大的地方,裝得多了就顯得不合體了,元初掏出自己兜裏的錢也不少,”給我吧,我放櫃子裏,前面你先頂著。”

酒吧員工更衣休息室都安了監控攝像,安全得很,事實上連廚房裏不缺少電子眼。

元初放好小費,鎖了櫃子,等到酒保處取酒給客人送去,黑子遠遠朝他來了,到跟前就小聲說了一句:

”哥,林哥來了,在南邊舞池後面。我招呼就行了。”

客人太多,沒兄弟倆閑聊的功夫,黑子說完就走了,元初不禁苦笑一聲,他這個弟弟太過細心了,終究沒瞞住。

元初看了那邊的林良一眼,擰了眉,這林良還真是沒完沒了了,之前對林良那點溫和懂禮的學長印象完全改觀了,固執得莫名其妙,難纏得很。

整場下來,南邊的桌子都是黑子和另外的人在跑,林良也發現了端倪,但也沒上前。

自從上次背後說小話被抓住,元初的輔導員就在也不敢來這酒吧可了,林良也是那次後第一次來。

今晚巧得很,暈頭轉向地忙活著,一位同事掏出兩張票子表示一桌客人出手闊綽,找了個桌就給了小費,黑子擡眼望過去,不禁愣了一下。

若能相愛20

段小虎還是化著濃妝,像是那張臉見得人似的,但從面部輪廓看來,是東方人難得的深邃面孔。同來的陳洛明看起來就低調很多,但一絲不茍帶著男人成熟魅力的氣質還是讓他一進門就受了不少女士的青睐,可是為人太冷淡,一絲多餘的目光都沒有給其他人。

黑子的目光還沒收回,剛好和四處打量的段小虎的目光撞上了,段小虎也是一愣,沒和黑子打招呼,就急忙去戳陳洛明。

”小明,你猜我看到誰了!?”

”我賭你看到鬼了。”陳洛明顯然不願搭理段小虎,熱鬧的地方他不太中意。

”你輸了哦。”段小虎很高興,但也有揶揄。

陳洛明順著段小虎指的方向看去,黑子正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遇見了,他總要上去打個招呼。

一身制服穿的很妥帖,背脊筆直,頭發打理得很好,黑子看起來和平時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黑子微笑著到了桌前,段小虎先說話了:”在這個兒打工?”

”嗯,你們第一次來這兒?”黑子還是有些拘謹。

”是啊,別人推薦了,請個客呗?”段小虎嘴角帶著誘惑的笑,舉手投足間帶著魅惑,陳洛明不禁多看了段小虎幾眼,為了兩杯酒,這家夥是賣笑呢,還是準備賣身呢?

”你們這桌可不歸我負責,我再不走會被揍的。”在平時這樣調笑的話是不會出自黑子之口的,女人會因為一件衣服而換了一個人,男人有時也不例外。

黑子回到酒保那邊,果然剛才從段小虎和陳洛明拿了豐厚小費的同事果然過來說小話了,黑子拍拍他的肩膀只說是熟人,不會斷他財路的,還麻煩他多送了兩杯酒過去,黑子最後還是破費了,不過今日的小費還算豐厚。

插曲之後,黑子又忙了起來,早早就來了的林良之後又點了兩杯酒,一直坐著不曾離開,黑子揣測林良和他哥之間到底有什麽事鬧成這樣。

黑子送的兩杯酒擺到了段小虎和陳洛明跟前,段小虎挑挑眉,問:”元末是有個哥哥吧,不會是雙胞胎吧?”

陳洛明白了段小虎一眼,段小虎還在糾結:”真的是那個土包子?難不成我最近打游戲打多了,進入了二次元?”

”那最好不要出來。”

陳洛明最會打擊人,不過段小虎對黑子那杯酒還是笑納了。

夜色加重,酒吧裏酒精煙草味濃厚,客人在滿滿的減少,空蕩起來的酒吧裏還殘留著熱鬧的痕跡,幾個體力有些不支的服務生兩腿都打顫,躲在後面休息了。黑子和元初還在前面招呼客人,但也只在吧臺前看著調酒師擦著酒杯。

此時已經三點半了,平時這時候基本上已經沒人了,而現在還有三五個聚在一起留在酒吧,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今日兩位新來客人的魅力。

酒吧外已經挂上了休息的牌子,但裏面的客人還得招呼,淩晨場的助唱打了個招呼背著他的吉他從後門走了,臨走之前還往玩得最開心的那撥人望去,心裏贊嘆真是好精力啊。

那撥人裏就有段小虎,此時他已化身一味毒藥,致命吸引著所有沈淪於他的人,一杯杯的酒被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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